您现在的位置是:首页 > 绝品

【史上最强穿越】(1-10)作者:谁家小囡

2023-09-28 13:45:47

【史上最强穿越】 作者:谁家小囡
简介:穿越古代泡美男,看小女子如何风生水起,左拥右抱~
------------------------

 

一 师师

 

“黄梅时节家家雨,青草池塘处处蛙。有约不来过夜半,闲敲棋子落灯花。”

 

我写下上面这首诗的时候,留着花白胡子的老头儿咂嘴站在书桌前看着,黑豆似的眼睛冒着亮光,“不错,不错,当真不错。看来老夫又要放你假了。”

 

我对老头儿粲然一笑,将毛笔放在砚台上,捧过香儿递来的茶,咕咚咕咚喝着。

 

“不过,”老头儿话锋一转,“这诗里的意境你是怎么想到的?”说罢眨巴着黑豆眼将我望着。

 

我知道他话里的意思,这诗描写的是赵师秀夜等友人而不至的场景,我一个大家小姐,从未出过相府,怎么会知道黄梅青草、池塘蛙鸣这些意象。不怪他疑惑。

 

我叹息一声,放下茶杯。香儿烹茶的技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见老头儿仍旧望着我,垂首作娇羞状,“先生曾经教导我……那个,诗作要源于生活并高于生活。我每日读书,涉猎甚广,脑袋中无端会生出许多场景,这就如同画家作画,不是一定要看着实物才做的出来的啊。”

 

老头儿做沉思状,“为师何曾跟你说过源于生活高于生活这番话,你……”

 

我忙打断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先生又可以早些回家见师娘了。”说着朝他眨了眨眼。

 

老头儿了然,捋了捋胡子,清了清喉咙,做道貌岸然状,“话不能这么说,还是师师你聪慧过人,省了为师很多事情啊。”

 

又教导了我一番,才挥挥衣袖离去了。

 

香儿凑过来,睁着圆眼睛问我,“小姐,我们这次去哪儿玩啊?”

 

我想了想,唇角勾出一丝坏笑,“听说二哥得了一只金嘴鹦鹉,不如我们过去瞧瞧。”

 

“好啊好啊!”香儿拍手,做兴奋状,“听说那只鹦鹉通晓十八种语言,香儿早就想去看看了。不过,我们只是过去瞅一眼,小姐你可别动什么歪脑筋。“不放心的看了我一眼。

 

“怎么会呢。”我一脸正义凛然,拍了拍平平的胸脯,“你还不了解你家小姐我么?保准只是看一眼,不会有事的。”

 

“就是因为了解才担心嘛。”香儿嘟囔一句。

 

我只做未听见。拍了拍身上的糕点屑,走出家塾。

 

先来介绍一下我自己。我叫刘师师(啥?若曦?没看见不是一个shi么,切!),是左相爷的大女儿。相爷家还有一个二女儿,今年七岁,据说是长得倾国倾城,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切,七岁的小姑娘能看出个啥?毛都没长齐还倾国倾城?作者:括号里的内容为女猪脚腹诽,请观众选择性忽略。。。)。我上头还有叁个哥哥,大哥刘敞,二哥刘彻,叁哥刘是非。个个将来都会是玉树临风,一表人才,风流倜傥,成为万千少女大妈的春归梦里人。

 

什么,我为什么用“将来”?这是因为他们当中最大的也只是十七岁,整整小我五岁啊。

 

你们问我几岁?我来算一算,嗯,一七得七,二七四十八,叁八妇女节……周岁的话本姑娘今年二十二,可不是比他们大么?虽然这具身体只有十一岁的模样,但我本质上已经是一个成年人了,十七岁的男人对我来说可不是嫩了点儿。

 

为什么会造成如今这幅局面,还得从叁个月前的一次意外事故说起。

 

其实也没有什么意外事故啦,我如同平日一样十点半准时睡觉,睡前记得清清楚楚是在我温暖的小熊毛毯里。可是第二日睁开眼睛却发现自己躺在一艘木兰小船上,身旁荷叶连连,已经飘离岸边好远了。香儿在河岸上焦急的大喊,不多时来了几个青衣短打的家人,驾着小船游到我身旁,将我抱回岸上。

 

这只能算是刘师师的一次意外事故。后来我曾经检查过自己的这具新身体,发现脖子上一圈儿很深的红痕,奇怪的是竟不怎么疼痛。也就不再理会,顶着这个冒牌名字在相府里混吃混喝了。

 

相府的人都很尊敬二小姐,却不怎么待见我这个大小姐。据说刘琬蓉的美名在京城甚至叁府都是叫得响的,上至天家皇族,下至黎民百姓,人们都知道左相只有一个女儿,叫做刘琬蓉,姿容秀丽,惊为天人。

 

其实琬蓉真正成名是在她七岁生辰那天,得见天子真颜的时候。这我后面会提及,现在先说说眼下情况。

 

我和香儿偷偷溜到湘平苑,二哥正在小憩,金嘴画眉被吊在廊下,一个小丫鬟正在兢兢业业的喂食。

 

***    ***    ***    ***

 

二 入画

 

我晃荡过去。小丫鬟看到我,稍稍垂了垂头,继续喂食。我不以为意,趴在金丝笼前,和那只扁毛畜生对视了半天,终于把那只畜生盯怒了,呼啦着翅膀步步后退,边退边叫,“坏人,坏人!揍她,揍她!”被捏住脖子的公鸡嗓子(请自行想象)。

 

我乐了,伸出爪子去抓它,“哟,还真会说话呢,这是中文,来,再给爷说句英语听听,Iloveyou,说,跟我说啊!”

 

香儿和喂鸟的小丫鬟瞬间一脸黑线。

 

最后香儿看不过,扯着我的袖子,道:“小姐,鸟儿看也看了,咱们走吧。”

 

我哪里肯走,抱着笼子不撒手,“咱们才来呢。对了,这鸟儿取名字了没有?要不要我替你家二公子取一个。”

 

小丫鬟怕我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词语来,忙道:“取了取了,本来就是有名字的。听公子说是叫‘入画’。”

 

“入画。”我在嘴皮子间品了品,“又不是美人,取这么文绉绉的名字做什么。”趁小丫鬟不注意,去开金丝笼的门。

 

“它认生,开了门可就放跑了。”一道温润的声音响起。

 

“哪里那么容易让它跑掉!”我立刻反驳,反应过来说话的人是谁时,转过头,献出一丝谄媚,“二哥哥,你醒了?睡得可还好?”

 

刘彻走过来,将金丝笼的门重又关上,真丝袍子上散出的龙涎香味熏得我头晕。

 

他媚眼如丝,低下头将我瞅着。衣衫尚未整理好,领口散开,露出一截精致的锁骨。

 

我脸上一红,也低下头去。

 

他低声笑了起来,“没想到刘大小姐也是会害羞的人啊,稀奇,当真稀奇!”

 

怎么不会害羞了,我是个二十二岁的正常女人,见到一个正常的男人(虽然这个男人只有十六岁),衣衫不整,眼睛放电,能不脸红吗?!

 

他从吊环上取下金嘴鹦鹉,拉着我的手走到花影中的石桌旁,坐下,“你我本是兄妹,我在外人面前装模作样,衣冠楚楚,在你面前大可不必那么拘束了,你说是不是?”星眸笑望着我。

 

我点了点头,看他伸手进笼,戏弄那只鹦鹉。

 

“不是会说十八国的语言么?我怎么看它一脸呆相啊。”话音刚落,我就看到那只扁毛畜生歪头朝我望了一眼,圆眼睛里满是仇恨。

 

刘彻哈哈大笑,抬手揉了揉我的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入画这么恨一个人啊,师师,你的实力真是不容小觑,哈哈哈。”

 

我陪着他一起讪笑,见他笑个不停,低下头去抠笼子上的金锁。

 

下人来请示午后甜点的种类,刘彻于吃之一道特别在意,就站着嘱咐了一些时候。

 

我叹了口气,他没顾上我,仍旧把后背卖给我。

 

“那个……入画会飞么?”我问。

 

“它是鸟儿,为什么不会飞?”刘彻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白痴,转身也用看白痴的目光将我瞅着。

 

“那你看天上那只冲向云霄的鸟儿像不像入画啊。”我手指着头顶的青天,意料之中的看到刘彻脸上变色,继而听到如愿以偿的大吼。

 

“那就是入画啊!刘师师,你放走了我的鹦鹉!那可是我花重金从潘小岳手里买回来的啊!我六百两真金白银,我,我要杀了你!……”

 

之前提到刘琬蓉七岁生辰宴见到了当时天子。因为那日天子晨起突然想起今儿是爱臣刘长风爱女的生日,还在龙床上就让宦官把圣旨拟了,吃早饭时,大太监慌慌张张送到左相府上,说皇帝体恤臣子,想参加爱臣爱女的七岁生辰。

 

我思量着这皇帝肯定不是早上起来就心血来潮,生辰宴上不知会发生什么扭转琬蓉命运的事情。

 

之所以是思量,是因为我并没有参加那次家宴。不是我家老爹觉得我上不了台面,剥夺了我参会的权利,而是我生病了,很重很重的病。

 

我特别怕冷,这古代的冬天又来的分外清寒,相府不像我穿越前住的北京合租屋,没有暖气。小风一吹,我小腿一抖,就呼啦啦开始流清水鼻涕。再加上有天晚上想喝茶,香儿不在身边,自己穿着单衣,抖着两腿从被窝里钻出来倒茶喝,喉咙是舒服了,第二天清晨就高烧不退。如果我再小一点,可不是得被烧成小儿麻痹症么。

 

后来听香儿说,那次晚宴上刘琬蓉献舞,一舞凌波,名动四方,征服了在座所有的男人。老老少少,大大小小,高高矮矮,都被她的绝色姿容所倾倒。

 

***    ***    ***    ***

 

三 册封

 

我曾琢磨过这段说辞,想她刘琬蓉一七岁毛丫头,就算那凌波舞美艳的惨绝人寰,也不至于被后人穿凿附会成这般吧。不过这些疑惑在我见过刘琬蓉真容后就完完全全随风而去不复存在了。

 

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美,像是坠落人间的天使。望着她,仿佛世间所有的错误都可以被原谅。是最能打动男人心脏的那种极致美丽。

 

所以皇帝看到后大为震惊,觉得这样的女孩除了皇族的王子,还有别的男人配娶她么?于是乎,就坦荡荡的赐婚了。刘琬蓉也就一舞成名,成为南诏国实至名归最美的女子。

 

我披着狐狸皮披风漫无目的的走着,不能去前院,那里应该正在为琬蓉准备生辰宴。宴会将会很热闹,从早晨就开始筹办,晚上皇帝还会过来。

 

石板路已经被雪覆盖了,厚厚的一层,木屐踩上去“嘎吱嘎吱”响。我停下脚步,身后的香儿也跟着停下。

 

“那是什么?”我指着青瓦墙头伸出来的半边树枝问。

 

“啊?”香儿顺着我的指头看去,犹疑道,“是苹果吧,不过大冬天怎么会有苹果?”

 

“看看就知道了。”我跑到墙根旁,将几块段砖摞在一起,踩到上面,伸手扒上墙头。脚上和手臂同时使劲,蹭的一声爬上去。

 

其实并不是我身手有多么矫健,只是那青砖墙比较矮,而且宽厚。我体格又不大,站在上面还是很容易保持平衡的。

 

我哈了哈手,抬臂去够树枝上的那颗红果子。就在快要够到的时候,墙下传来一道声音。

 

“你在做什么?”

 

我心中一吓,脚下一滑,呲溜一声头朝下摔了下去。掉下去前还不死心的抓住那个红果子,紧紧握在手里。

 

落入的却是一个宽阔的怀抱,大哥朝我温柔的笑着,清朗的声音像白雪一样让人神清气爽。

 

“又调皮,病才刚好了一点。”他把我放下。我有点贪恋他怀里的温度,在他胸前磨蹭了一会儿。

 

和刘彻不同,刘敞要成熟稳重的多,虽然只比弟弟大一岁,但可能是因为身为皇帝禁军带队统领的缘故,他身上已经有了男人的气息。不像刘彻,整日只知道斗鸡走狗,眠花宿柳。同一个娘生的,性格咋就那么天差地别捏!

 

“想吃莲雾,让香儿去找膳食房的师傅就是,夏天的时候冰藏了好些。自己爬到墙上去做什么?”他从我手中取出那只红色的果子,皱眉。

 

我笑了笑,“我只是觉得好奇,大冬天的所有果子都掉落了,怎么它还孤零零的挂在枝头,也没有被鸟雀啄食。”

 

“是啊,不过虽然是硕果仅存,也不能吃了。”刘敞掰开那只莲雾,果真里面的果肉都已经腐烂,被严寒一冻,硬硬的,异常难看。

 

我将莲雾从他手中拂开,小手放进他手中,笑道:“所以花开堪折直须折,也是这个道理,什么东西都不能等,等得久了就坏了,不坏也都不是原来的味道了。”

 

“花开堪折直须折。”他喃喃,唇角扬起笑容。帮我拂去头上沾着的白雪,扯着我的手,送我回易华阁。

 

那时候我的世界观和爱情观就是这样的,喜欢的东西就要说出来,哪怕为此去偷去抢,也都没有什么,因为是自己想要得到的东西,所以,就一定要得到……

 

晚上的时候,老祖宗身旁的小丫鬟给我送来一盒子精致点心,说是宴会上特意为我留的,我很是感动。

 

纵观这整个左相府里,就只有这个奶奶是真心疼我的。那名义上的爹爹眼里只有刘琬蓉这一个女儿,据说我来之前从来没有正眼瞧过刘师师一眼(其实我来之后也没有正眼瞧过的啦)。我也很守规矩,虽然有着一颗二十二岁新世纪大龄女青年的爱闹腾的心,但在刘长风眼皮子底下从来都是规规矩矩做人,本本分分做事。
虽然出格的事只做过一次,那次也是我真正成名的时候。

 

后来史学家们为我做传的时候,总是把我波澜壮阔华丽大气的一生归溯于十二岁时名动京城(请允许某师自己为自己加上这个词,因为刘琬蓉的缘故,她不加觉得很不服气)的一首诗上。

 

那时父亲大人宴请翰林院司马大学士,在座的人非官即贵,而且都是在文学上有极高成就的夫子,我有幸觍颜在场。我的老师罗夫子是司马大学士的同窗好友,在老朋友面前对我大力推崇,简直没夸到天上去。

 

***    ***    ***    ***

 

四 及笄

 

我那时已经读了不少的歪书,知道了一些怪论,见司马青一脸的不以为然,就有心逗逗他们。取了毛笔,刷刷刷在雪浪笺上默了一首诗。

 

滴不尽相思血泪抛红豆,开不完春柳春花满画楼,睡不稳的纱窗风雨黄昏后,忘不了新愁与旧愁。咽不下玉粒金莼噎满喉,照不见菱花镜里形容瘦。展不开的眉头,挨不明的更漏。呀!恰便似遮不住的青山隐隐,流不断的绿水悠悠。

 

司马大学士和其他的贵人,包括我师父都很吃惊。我知道他们当时脑子里肯定掠过这么一句话:这丫头每天都在想些什么啊!不过,这也不能抹杀此诗确实很棒这个事实的。于是乎,我才女的名声就在京城上流人士中流传开来,一些舞文弄墨的文人也会上来拜访,刘长风都以小女年幼,不宜见客替我谢绝了,我也乐得清闲。

 

其实我除了抄诗自己也原创过不少,毕竟刘师师的脑子还是很好用的,别人要花很长时间读会的书,我只要看上几遍就能背了。算学、文史、经略权谋都不在话下。似乎比我原来那具身体的智商还要高。

 

虽然宝玉的《红豆词》带给我不少名誉,但我自认为刘师师这叁个响亮字眼广泛为人所熟知还是因为我十四岁及笄礼上发生的一件事。

 

那件事对我,对左相府,甚至对整个南诏国都意义深刻,寓意深远。

 

因为,我遇到了他……

 

南诏国的女子及笄礼非常的繁琐,况且刘师师又生在左相府这种位高权重的贵胄之家。所以典礼从清晨天微亮开始,已经持续了两个时辰,还没有让我吃饭的迹象。

 

我头顶着高高重重的妆奁,身披着红红火火的绣着金边的喜衣,目光粘着礼坛上那一碟碟糕点,舔了舔嘴。

 

耳朵自动屏蔽掉祝礼官嗡嗡嗡的念咒语似的声音,我吞了口唾沫,感觉口水都要被自己吞完了。

 

祝礼官将紫如意递给我,我伸手接过,抱在怀里。

 

祝礼官对我眨了眨眼,我也对他眨了眨眼,心想这人还挺调皮。耳边香儿小声提醒:“小姐,轮到你祝颂了。”

 

“哦!”我反应过来,双手把紫如意举起,先对着高堂拜了一拜,拜帝王、父母,又对着四周拜了拜,拜天地神灵。然后我就停着不动了,眼睛怔怔望着人群里坐在西北角的一个白色身影,失了神。

 

祝礼官等了许久不见我动静,宾客贵人都开始躁动起来,高堂的帝王和爹爹都朝我看来。我却像傻了似的,直愣愣望着那个方向,忘了说话动作。

 

虽然来古代不过叁年,我见过美人已经不算少。我的叁个哥哥都是人中龙凤,刘琬蓉更是天人之姿,但他们的容貌放在这个人面前就全都成了浮云。他只是那样静静坐着,茫茫人海中我一眼就望到了他。皮肤莹白如玉,发着柔光;叁千华发散在肩上,乌黑如墨;身段潇洒俊逸,若是站起来,肯定是颀长笔挺;那一双眼睛,蕴含了万千风华,波光潋滟,仿佛要把人的心魂吸了进去,如果能朝我看上一眼……呃,确实看过来了,似乎……还带着一点不耐和厌恶……

 

细细的长眉皱起,他终于朝我望来,美目中带着冷意。

 

那一刻我的大脑是急剧运转着的,连香儿在不停的扯我的袖子都没有在意。怎么办?这就是所谓的沦陷了么?这样的美人一定要收入囊中才对!可是……

 

我摸了摸自己的脸。虽然刘师师长得并不丑,在某些方面甚至还可以算得上可人,但是在他面前我显然就成了白天鹅面前的丑小鸭,他……会看上我吗?

 

不过,像他这样的人,美貌于他已经不算在择偶标准里面了吧。毕竟谁都没有他长得好看。

 

我略微舒心。那就只剩一个顾虑了,那就是:有些俊美的男人不喜欢女人,不知道眼前这只是什么情况。

 

我是想到什么就付诸实践的人。于是乎,我一个箭步窜了出去,跳下礼坛,跑到他身边,用十丈开外都能听到的声音问:“你喜欢男人吗?”

 

我现在仍旧记得他的表情,那时一种混合着震惊、羞辱、厌恶和深恶痛绝的恨意的复杂情愫。我很疑惑,他那美丽的眸子竟然这么轻而易举的就将这种感情表现出来了,不愧是我看上的人啊。(作者以手扶额:这不是重点好不好。。)

 

他想拂袖愤然离去,我腆颜扯住他雪白的袖子,道:“我喜欢你,我要你做我的相公!”

 

***    ***    ***    ***

 

五 奶奶

 

他的神情已经渐渐平复,冷着眸子只淡淡说了两个字就让我无话可说,他说:“放手!”眼角眉梢的厌恶。

 

我立刻松开爪子,见他颀长的身影就要离开,心里开始慌了。好在高堂上一道声音郑重落下,把他定在原地。

 

“凤倾,不得无礼。”

 

他垂下头,“是,儿臣知错。”复又回到原位,坐下。

 

我望向高堂,见那玄衣龙纹的帝王走了下来。他望着我,尚未说话先溢出一声大笑,群臣也很给面子的跟着笑。

 

皇帝笑够了,就捋着胡子对着我点头,“好一个京城的才女,竟是个敢爱敢恨的奇女子。”

 

他说奇女子的时候,我看到我家二哥哥憋的很辛苦,慑于天威,没敢笑出声,只见肩膀抖动的像风中残荷。

 

“好!孤喜欢这样爽朗的女子,既然你喜欢倾儿,孤就把你许配给他,做他的正妃如何?”

 

“真的么?”我星星眼的望向他,全然没注意到我钟意的那个男人脸上一白,身形晃了晃,大有昏过去的意思。

 

“自然是真的,今日你的及笄礼就是订婚宴,等你十六岁时完婚如何?”皇帝笑着对我眨了眨眼。

 

我自是一百个满意,忙不迭的跪下谢恩。

 

凤倾面如死灰,抬眸望向一向钟爱自己的父皇,有乞求意。

 

皇帝眼睛闪了闪,转过身去,礼乐师奏起《百凤朝明》曲,及笄礼又开始继续。

 

如此,刘长风的两个女儿都嫁入了帝王家。刘琬蓉是未来的太子妃,我等着两年后成为凤栖府的当家主母,七皇子凤倾的皇妃。

 

其实私下里我曾把太子和凤倾比较过,虽然南诏国未来的皇帝也是个非常英俊的男人,因为早些年在军中历练的缘故,很有成熟男人的味道。但凤倾在容貌上胜他何止一筹,我觉的还是我赚了。

 

及笄礼之后我等着凤倾把我娶回去,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这么盼望着长大。

 

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心事的时候,我正朝老祖宗那里走着,手里捧着暖炉。虽然入春了,天气仍旧寒着,我的手从来没有热过,香儿就时刻备着手炉给我暖手。

 

到养心苑的时候,老祖宗正在喝早茶,浓浓的酽茶最是提神。看到我来,老祖宗放下茶杯,笑着朝我招了招手。

 

“奶奶!”我跑到她身旁,将自己埋到她软软的怀里,撒着娇让她给暖手。

 

“瞧这一个冬天过得,又瘦了几斤肉,下巴颏子都尖了。”老祖宗摸着我的脸,有些心疼。

 

我摇了摇头,嗅着她怀里让人安心的气息,享受这难得的宠爱,不想说话。

 

又絮叨了几句,老祖宗从怀里拿出一个镯子,莹润的白玉中透着血晕,这倒还不奇,奇的是映着太阳光,能看出那血晕随着白玉文理呈现出仙鹤的形状,修长的翅膀展开,作翱翔状。

 

“血纹还会变化,飞禽走兽,花鸟鱼虫,简直像是一个国手在玉中作画。”老祖宗笑着解释,将那个玉镯子带在我手腕上,“好好收着,弄丢了我可不饶你。”

 

我知道这血玉镯陪了老祖宗很多年,或许是爷爷娶她的时候就已经有了,现在她给了我,是有什么深远意义么?

 

我眨巴着眼睛望着她,问:“奶奶为什么不给琬蓉呢?父亲和大娘都很喜欢她。”

 

老祖宗摇了摇头,“琬蓉不够聪明,那丫头不怎么合我心意。”

 

我听了大喜,毕竟还是第一次有人喜欢我而不喜欢琬蓉。老祖宗,我真是太爱你了!忙把头又塞到她怀中,一声迭着一声的叫奶奶,说各种话哄她开心。

 

闹腾了半日,下人上来早餐,我陪着老祖宗用了,就见琬蓉过来请安。

 

“老祖宗喝茶。”她恭敬的垂头,一幅乖巧模样。

 

老祖宗接过茶,神色淡淡,没说什么。琬蓉也觉着局促,候了片刻也就退了。

 

我看着心中大喜,自此和老祖宗更加亲近。

 

来古代的这叁年多时间里,我除了跟罗夫子学点儿知识(说是学知识,但多数情况都是我把老头儿气走,自己跑出去玩,或者揪住一个问题把他问的焦头烂额,答无所答,然后再把他气走),大部分时间是呆在二哥哥的湘平苑。因为我在那儿拜了一个剑术师傅。

 

其实学武功这事本来是准备跟大哥哥求助的,刚开始刘敞也答应了,找了一个武师来教我。但因为我冰雪聪明,天生骨骼清奇,是个百年难遇的武术奇才(作者:好吧,你就大言不惭的夸吧。。。某师不服:这是事实!)。

 

***    ***    ***    ***

 

六 金顶

 

跟那武师学了叁个月后已经掌握了基本的武学技能,我对刘敞说想学些高深的武功,刘敞却死活不愿意了。

 

“相府不需要你称霸武林,学那么高深的武功做什么?之前同意让你学武,是觉得你体质太弱,学些强身健体的基本功大有益处,再多就不成了。”我亲爱的哥哥如是说,一脸斩钉截铁。

 

我无法,只好求助不太怎么靠谱的二哥。

 

啥?你们问叁哥刘是非怎么没有戏份?那是因为那小子虽然只比我大一岁,但是整个儿的一个风流胚子啊,整日摇着金折扇往女人堆里钻,毛都没长齐呢,就想着偷腥了。和这样的人比,还是二哥哥稍微靠谱些,嗯!

 

话说我使尽万般手段,磨烂叁寸不烂之舌,青楼门口堵着,茶馆酒楼埋伏,终于将刘彻烦的举白旗投降。

 

“你为什么非要学武功呢?”刘彻眼里冒着火,将我从青楼里拎出来,不解的问。

 

我咽了口唾沫,将思绪从刚才很黄很暴力的场景中收回,回答:“你不觉得如果一个人的武学天赋达到一定高度,就有一种不断追求武学至高点的渴望在鞭笞着他前行么?我就是被这种动力鞭笞着,想要寻求武学最终极的秘密啊!”我手臂张开,做抒情状,睁开眼,发现刘同学已经很不给面子的走了。

 

那之后,刘彻果真给我找了一个很强很厉害的武林人士做师傅。半年之后,我家师傅就说我的功夫放眼整个武林已经算是一等的高手了,虽然离最顶尖的剑客还有些距离,想要成名已经不难。

 

这日,我在湘平苑里练习摧花十八式,长剑卷着剑花,携着剑气,扫向园中的一片蔷薇。花瓣微微抖动,剑尖在触及之前停住,收回。我吸了口气,抬手擦去额上的汗珠。

 

“哈哈,什么摧花十八式,这花还不是好好的在枝头开着。”某人摇着扇子走过来,路过蔷薇时身形微微一滞。

 

花朵从花蕊裂开,是一种生生被揉碎的支离破碎的美,令人窒息。“嘭”的一声,空中散开漫天的花瓣,也是美到极致,又残酷到极致。落红纷纷,仿佛下了一场血色的雨,滴在地上。

 

刘彻愣了愣,生生打了个哆嗦,伸手摸摸脖子,叹道:“好吧,我收回刚才那句话。”

 

我朝他吐了吐舌头,将流霜剑扔到桌上,喝了口香儿倒的凉茶,问:“怎么有心情来看我练剑?”

 

刘彻坐到我对面,折扇挡住半边脸,拿眼睛将我瞅着,闪啊闪的,不怀好意。

 

“哥哥给你带好消息来了。”

 

“哦?什么消息?”就你这表情,分明就是来看我笑话的,我要保持淡定,绝对不能让他得逞。

 

不过他第一句话就让我淡定不了。

 

“是关于你那亲亲相公七皇子的,你要不要听?”桃花眼笑的更欢快了。

 

“要听要听,他怎么了?不许笑,你快告诉我!”我也顾不上被他嘲笑,急着想要知道那人的消息。

 

“唉,没想到我家妹妹竟是这么痴情。”某人叹了口气,“可惜人家却不领情呢。”砸了砸嘴,一副惋惜神情。

 

“刘彻,你能不能把话说完!”我拍案而起,对他怒目而视。

 

他一把捉住我,道:“好好好,我告诉你,别动怒。你家相公跟皇上请示去金顶山修行,跟普陀大士学习琴艺,皇上已经准许,今日早上就动身了。”

 

“哦。”我坐了下来,“这也没有什么不好,他本来就爱琴,学习琴艺也在情理之中。”

 

折扇在我脑袋上敲了一下,刘彻悠悠道:“学琴艺在情理之中,去金顶山却大大的超出了情理。那里都是和尚,皇家贵族只有参佛还愿或是听高僧讲佛法的时候才会去那里。你家相公在赐婚后兴冲冲的往那里跑,真相就只有一个了。”

 

什么真相只有一个,你当你是柯南啊!

 

我心情突然不美丽起来。这么说,凤倾他是准备常住金顶山?竟然宁愿当和尚,也不愿跟我成婚?!

 

我突然站起身。刘彻吓了一跳,忙按住我,道:“妹妹你别冲动,冲动是魔鬼。”

 

啥?大哥,你才是从现代穿越过来的吧!

 

我一把挥开他的爪子。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要去金顶山,而且,现在就去!

 

准备出门的装备是很快的,我和香儿换上男装,她扮作书童,我就是出门寻花探柳的公子哥儿。

 

一袭青衫,腰间一枚玉玦,墨发高高束起。

 

***    ***    ***    ***

 

七 追夫

 

想了想,我又去偷了刘彻一把折扇,捏在手中。

 

一切都很顺利,毕竟这几年没少在外面混过。我和香儿成功踏入金顶山佛寺的大门。

 

扫地的小沙弥一手竖起,放在胸前,对我们宣了声佛号,“施主是来上香么?”

 

我摇了摇扇子,“不是,我们来找人。今日清晨七皇子入住贵寺,小师傅可知他在那一间厢房?”

 

“公子是凤倾施主的朋友么?”小沙弥睁着一双纯真的眼睛望着我。

 

“是,是……很亲很亲的朋友。”

 

似乎是思量了一下很亲很亲的朋友是什么朋友,小沙弥沉默半响,还是带我们去了凤倾的住处。

 

虽说金顶山在京城,但京城也是很大的,金顶地处东北角偏远的滦县,我和香儿车马劳顿了一天,傍晚才赶到这里。

 

金顶山漫山遍野的种满枫树,天边一抹夕阳的残红,将枫叶也染成金红色,明明灭灭的,煞是好看。山中空气清新,寺庙里不时又有鸟雀鸣叫,果真是个静修的好地方。

 

我走在木质的通道上,神思有些飘渺。前面带路的小沙弥停了步,指着前方的一处院落,说:“就是那里了,凤倾施主就住在那里,小僧送到这里即可,施主们自己过去吧。”

 

我点了点头,朝他道谢,和香儿一起朝那处院落走去。

 

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伶仃的琴音从舍里传出。我听了听,唇边勾出笑容。

 

“你在这里等我,没我吩咐不许进来哦。”我对香儿抬了抬眉。

 

也许是被我脸上的表情吓到了,香儿悲戚道:“小姐,你,你要对七皇子做什么?太过了的话,是会辱没家门的。”

 

我老脸一红,小丫头整日想些什么有的没的,怎么把你家小姐想的这么龌龊,我是这么卑鄙无耻,趁人之危的人么!(香儿小小声:好像是的……某师:咳咳……)

 

“不要乱想,我只是……和他叙叙旧,别无它意。”我清了清喉咙,转身抬步,“在这等我啊。”

 

走进第二重院落,我捉摸着正对面的应该就是主卧,听听琴音,果真更清晰了。于是走过去,推门。

 

门内的人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会来。用一秒钟的时间吃惊,下一秒恢复面无表情冰山脸。

 

我走进来,想着总该说点什么,“我听说你跟皇上请示来跟普陀大士请教琴艺,就过来看看你。”

 

“不劳费心。”无喜无怒的一句。

 

我凑过去,拖过一个蒲团,在他身旁坐下。他皱了皱眉,努力将我忽视。

 

“这里住的还顺心么?吃的呢,习惯么?”料着庙里清汤寡水的饭食他肯定不喜欢,本来就不圆润的身子怎么禁得住,忙道:“你喜欢吃什么?我让相府里做了,每天给你送过来可好?”说完就巴巴的瞅着他。

 

他好看的眼睛垂着,修长的手指抚着琴,好像已经入定,将我所有的话都屏蔽在外。

 

我并不气馁,依旧滔滔不绝的说着。

 

“你不告诉我,我明日就去你府上问,总会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以后还要一起生活呢,这点小喜欢还是要弄清楚的。”

 

“带了洗漱用的器皿了么?那些老和尚用的东西可不干净,用自己的才好。”

 

“你自己一个人会不会闷,要不明日我从街上买几样小玩意给你带来,晚上你看着它们就会想起我了……”

 

我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话,终于见他抬起头,黑曜石似的眸子望向我,说了我们见面后的第二句话。

 

“你嫌不嫌烦?”眼中的鄙夷和抵触不再掩饰,毫无保留的呈现给我。

 

见他开口我满腔子的兴奋,听到他吐出口的这句话,那满腔子的兴奋就迅速冷却,变成了冰渣子。

 

我的脸冷下来,唇边的笑也变了味道。

 

没有人会愿意车马劳顿行驶一天,吃喝都顾不上,带着笑脸赶着来贴一个人的冷屁股的。即便我是先喜欢上的,宁愿自己跌到尘土里乞求他垂怜的那方,也不会心甘情愿的。

 

我笑了笑,“你不必这么待我的,我是你的正妃,以后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有很多,你真的打算一直这样?”

 

“我不会娶你的。若是父皇逼我,我便留在这金顶山,再也不回皇城了。”他冷冷说着,仿佛娶我是世间最惨绝人寰的事。

 

“你就这么讨厌我?”我睁圆了眼睛,手里的折扇捏的啪啪响,“我哪里不好?为什么你每次看到我都像看到一只苍蝇那样,我让你感到恶心么?慕容凤倾,今天你一定要把话说个明白!”

 

***    ***    ***    ***

 

八 扑倒

 

他抿唇不语,脸色气得发白。

 

我小心肝抖了抖,觉得不忍,又马上让自己狠下心来,蹭到他身旁,拿爪子按住他抚琴的手,道:“你就不要抗拒了,皇上都下了旨,你又能怎么样?”就乖乖从了我吧。

 

凤倾右手一挥,挥落我的爪子,指着大门,道:“你走,再也不要来这里。我会跟普陀大士出家,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我终于怒了,挑起半边眉毛:“哦?我说你非娶我不可呢。”然后一个华丽丽的饿虎扑食,再然后就如众位观众所愿,将他扑倒了。

 

他显然是再次被我吓住了,反应过来立即反抗,不过哪里是我的对手。话说也奇怪,南诏国的皇子自幼就练习武术骑射,身手都是极好的。可是慕容凤倾显然没有习过武,我一个小擒拿手,就将他双手反剪,按在头上方。

 

“慕容凤倾,我喜欢你。从小到大,我想要得到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你,在劫难逃。”我盯着他的眼睛,威吓。

 

他扭过头去,“你这样肤浅的人,根本不懂得情爱,却总是把爱字放在嘴边,当真可笑!”

 

我不懂得情爱?那你教教我不肤浅,比海还深,比山还高的爱情?切,这辈子我认定了喜欢就要说出口,想要得到什么就去努力。该死的深刻隽永,藏在心底的大爱无言,都让它们见鬼去吧。

 

我压着他,大脑在急剧的转动。是趁此机会强要了他,还是沾点油水就走?

 

身下的他剧烈的喘息着,胸膛起伏,领口稍微下滑,露出一截玉色的锁骨。我索性伸手把那片领子刺啦啦往下撕开。凤倾浑身一震,转头用目光杀死我。

 

我哪里顾得上他,忙将唇印上那片肌肤,贪婪的允吸着。小手也不老实,在他身上乱动,能摸的,不能摸的,都蹭上一遍。

 

凤倾忍无可忍,将我从身上推开,一推之力倒也惊人,生生把我掀了过去。

 

我舔了舔唇角,又扑了上去。看他反抗这么激烈,知道定然不能在此处要了他。虽然那事我们两个早晚都要做的,但是如果现在做了,这家伙一定会心里想不开,寻了短见。到时候皇室怪罪下来,我岂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我叹了口气,在他浅色的唇上辗转碾磨。他死死抿着嘴,知道反抗无果,便现出一幅赴死的神情。

 

我试了几次,都没能将舌头伸进他嘴里,只好作罢。意犹未尽的在那双秀美的唇上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站起身。

 

临走的时候我回头看了一眼。凤倾坐在地上,一幅整个人生都灰暗了的赶脚,漂亮的眼睛中是死灰般的沉寂……

 

他一定在想,自己上辈子造了什么孽,遇到我这样一个大煞星。

 

不过这显然只是他噩梦的开始……

 

立春过后,左相府上上下下,老老小小,合家叁百多人一起到金顶山还愿,顺便听菩提法师讲课。我跟着大部队前去,再次见到了他。

 

这段还愿的故事在凤倾记忆中,主角显然并不是我,而是我家二妹妹刘琬蓉。

 

还愿过程和南诏国所有祭祀礼仪一样冗长,老祖宗祭拜过后,将秀有福佑的锦球放入紫檀箱,身后的妇人就按照长幼尊贵,一一上前跪拜。男人们行俯首礼,分列两排,左为尊,鱼贯进入还愿堂。

 

之后便是万分枯燥乏味的佛经讲座。我跪在蒲团上,看前面的老祖宗双眼微合,持着佛珠念念有词,想着趁人不备溜出去呼吸新鲜空气,顺便见见凤倾(作者:其实这才是真实目的好么)。

 

正准备开溜,父亲大人一个眼神扫下来,我忙又低头坐好,做虔诚向佛状。唉,只能再等些时候了。

 

后来我听说,刘琬蓉和凤倾的会面是这样开始的。

 

刘二小姐提着花篮(至于上个茅厕为什么要提花篮,咱们就不得而知了作者:是为了场景好看,嗯),裙裾款摆,摇曳生姿的走到凤倾所在的花园。那时凤倾正在弹琴,见她走过来,两人俱是一愣,都为彼此的风姿所折服。

 

两人一见之下,觉得有缘。刘二小姐看到凤倾面前摆着的琴,道是遇到了知音。两人谈论琴谱音律,大有相见恨晚之意。

 

“这《逍遥谱》在晋时就已经失散了,现在所存都是世人自己创造而出,断然不及当时风采。”

 

我赶到时,琬蓉正在跟我家相公讨论失传名曲《逍遥谱》,俏脸笑成了一朵牡丹花。

 

凤倾也在笑,赞同的点头,素手拨动琴弦,流出一串动人的音符,“说了这么久,还不知姑娘怎么称呼?”

 

***    ***    ***    ***

 

九 婚事

 

琬蓉脸稍稍有些红,在南诏,女孩子一般是不能告知陌生男子姓名的。但她还是开口:“小女子姓陈,名琬蓉。”

 

“原来是陈相爷的二千金。”凤倾叹息一声。

 

如果他看过赵本山的小品,现在心里肯定会感叹一句,同样是左相府的小姐,这人和人的差距咋就那么大捏!

 

我不知他是不是感到惋惜,毕竟琬蓉是他六哥的媳妇,未来的太子妃。

 

刘琬蓉对凤倾稍稍欠身,转身离去。我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在花影中,从木槿花的绿叶子中走出来。

 

凤倾看我一眼,抱起琴准备离开。上次的事之后,他对我已经波澜不惊,不管我做出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恐怕都会淡然处之了。哪怕我突然从金顶寺的灶炉子里蹦出来,他也会觉得理所当然。

 

“你别走。”我忙去拉他的衣袖。

 

他皱眉望着我,“你也要在这里行非礼之事么?别忘了你父亲正在前厅礼佛,离这里不过几步的距离。”

 

我讪笑,“别把我想的那么不堪,我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

 

“话不投机半句多。”他冷嘲。

 

“哦,那你和刘琬蓉聊的倒是挺投机,甚至都忘了她是你的皇嫂,未来的太子妃。”我望着他的眼睛,警告。

 

他也深深望我一眼,然后……然后就抱着琴走了……

 

这次会面显然是相当的不愉快。我知道他仍旧没有打算回皇城的意思,只好行动起来,为我们的婚事吹了点风,点了把火。

 

我去了趟宫里,跟玉贵妃见了次面,就把这事解决了。玉贵妃是谁?当然是凤倾的亲娘,我未来的婆婆大人了。

 

我让香儿给我化了淡妆,让我显得稍微凄婉一点,然后一路上酝酿情绪到了玉贵妃宫里。场面话当然是少不了,我夸赞了她的美丽,表达了能成为她的儿媳我是何等的荣幸,更重要的是让她知道我对凤倾怀着怎样浓浓的情谊。

 

我声泪俱下,绘声绘色,万分入戏,就差没抱着她的腿演上一出六月飞雪了。

 

“贵妃,我是爱着凤倾的,我对他的心苍天可鉴,日月星辰为证!可是,可是他为什么不要我呢?还跑去金顶山要当和尚。我,我,我……好苦啊!呜呜呜……”拿手绢擦擦眼睛,粉进眼里了。

 

“刘姑娘,没想到你对倾儿有如此情谊,我这个做娘的听了也很为你们感动。”贵妃也擦了擦眼睛,不过是真的感动了。“你知道倾儿他素来任性,我劝了好些日子仍旧没能让他打消去金顶山的想法。唉……”最后,一声长长的叹息。

 

这意思是,我之前那一篇声泪俱下的舞台戏都白演了?

 

唉,无法,只得拿出本姑娘的杀手锏了。

 

我清了清喉咙,做理解万分状,“贵妃,我知道你的苦楚。不过我前些日子去金顶山看过凤倾,并与他……有了一夜夫妻之实。”低下头,做出娇羞无比,羞愧欲死的样子。

 

“什么?!”玉贵妃大惊,站了起来,美目圆睁,“他竟然这么不守礼法,对你,对你……做出这样的事!”

 

“贵妃莫要怪他,是,是我逼他的。”我依旧很娇羞。也怪这凤雏宫的地热立春了都还没熄,让我一脸羞愧的红晕。

 

“怎么会是你逼他的?!你是女孩子,怎么会做出这样不顾风化,没有颜面的事。肯定是凤倾这孩子。”贵妃一幅恨铁不成钢。

 

我心底嘿嘿讪笑两声,您这是拿鞋底朝我脸上招呼呢。

 

思想斗争了半响,玉贵妃终于做了决定,伸出带着甲套的手拍了拍我的头,“好孩子,你回去吧,等着嫁进七王府,我保证倾儿会给你一个满意的婚礼的。”

 

我忙垂头谢恩,挂着眼角的泪珠,回左相府了。

 

其实等待的日子并不难过。我喝着花酒,跟二哥去青楼泡泡妞,到聚贤楼打几场架,时间也就这么过去了。

 

我对玉贵妃的实力非常的放心,谁让我家相公是个大孝子呢。嘿嘿,棋我都是琢磨着一步步下的,断然不允许哪里出了差错。

 

我十六岁生辰的时候,七王府的大红花轿也开到了左相府。我顶着红盖头踏进轿子,红艳艳的唇角是胜利的笑容。

 

这抹笑一直维持到凤倾掀开我盖头的时候。

 

喜娘高喊着福佑的言语,在帐子里洒下红枣桂圆。穿的红彤彤的小丫鬟捧来酒水,我和他一人一杯,手臂交互,仰头饮干。

 

喜娘和婢子退下,留下我们两人,对坐着看了半响,我道:“我说了,我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喏,现在我得到了。”一脸的得意神情。

 

***    ***    ***    ***

 

十 洞房

 

他放下酒杯,薄唇微启,“不是得到了就能拥有,你这样的人,不会明白。”

 

“明白?你想让我明白什么?”我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胸前。

 

凤倾好看的眉头皱起,挥落我的爪子,“就算是住在一起,也是可以永世不见面的。”说着,往门外走。

 

我哪里会让他得逞,一个箭步上去,堵住了他。

 

“这是我们的洞房花烛夜,你让我一个人过啊?”我勾起半边唇角。

 

“让开。”他道。

 

我自然是不会让。

 

“我不愿意,你难道还能用强?”他垂下眼,长长的睫毛挡住眼睛。

 

我笑了笑,“我又不是没有用过强。”

 

我伸手过去,挑起他的下巴,在那浅色的唇上印上一吻。凤倾立刻就开始反抗。我五年的武功可不是白学的,他那小身子骨当然不是我的对手。不多时被我压在床上,为了方便,我顺手点了他的穴道。

 

“你无耻!”他一幅羞愤欲死的模样。

 

“你又不是才知道。”我开始解他胸前的纽扣,他咬着唇,将头扭向里面。

 

解了将近半分钟,那扣子没开一半,我怒了,两手抓住他的领子,“刺啦”一声,撕开了他的喜服。叁下五除二的将他剥了个干净。

 

凤倾自从听到那一声布料的撕裂声就开始心如死灰。闭上眼睛,任我在他身上胡作非为了。

 

我从他的喉结吻到锁骨,在那两颗玉色的小圆粒上咬了咬,抬头望着他。他仍旧闭着眼,浓密的睫毛不停颤抖。我吻上他的唇,右手抚上他的脸颊,在下骸骨的某个部位轻轻一捏,他立刻张开嘴,我的舌趁机长驱直入,扫荡他口腔的每一个部位。他睁开眼怒视着我,如果眼里的怒火可以杀人,他已经把我火煎油炸六百次了。

 

觉得身下的火热程度已经差不多了。我离开他的唇,直起身子,开始解自己的衣扣。

 

其实刘师师的身子发育的算是很完美的,虽然只有十六岁,但前凸后翘,小腰只有一束,双腿笔直修长,很有女人韵味。我解下肚兜,露出高挺雪白的胸脯,纤腰抬起,坐到他腰上。

 

“刘师师,你还有没有羞耻之心!”凤倾知道今日已是在劫难逃,身子被点穴不能动,只能希望口头上稍微阻止下我的兽行。(某师:什么兽行?!我们是夫妻,行房事很正常好么?!我要控诉,控诉作者!作者威胁脸:好好说话,小心我虐你,虐你身虐你心哦~)

 

我对他羞涩的笑了笑(作者:你还知道羞涩?某师恶狠狠的:闭嘴!),伸手摸到他大腿根部,握住那个火热的欲望,送到自己下体。身体坐下,让他贯穿自己。

 

虽然说的是无比顺畅,毕竟这是我和刘师师的第一次,真正实施起来还是有困难的。

 

痛,真的很痛。

 

我两腿叉开,跪在他身体两侧,纤腰一分分的下沉,让他的火热一寸寸的进入。但是那东西却异常巨大,淫水不停的从两人交接处流下,落入他黑色的丛林。

 

我额头已满是细密的汗珠,泪眼迷蒙中,我看到凤倾也同样不好受。他修长的手指痉挛的抓着床单,额发已经被汗水打湿。

 

我一咬牙,纤腰一挺,使劲坐下,他的异物瞬间贯穿我的身体。我包含着他,连根部一起吸入。

 

低呼一声,我等那撕裂的疼痛稍微平息,有酥麻的感觉从两人身体连接处传来。我试着扭动腰肢,嘴中溢出快乐的呻吟。

 

逐渐的,我扭动的频率越来越大,纤腰像是要断了一样,呻吟也变成舒服的叫声。我们的身体紧紧交融,以最亲密的姿态结合在一起,虽然心的距离仍旧是远的,但这一刻灵魂却融在了一起,一起经历这人世间极致的美妙欢乐。

 

低呼一声,他在我体内一泄如注,我瘫软在他肩头,满足的吻上这属于我的漂亮身体。

 

所以说,床事这种事情其实不需要两个人配合的,一个人完全可以搞定。喏,昨晚不就是证明么。虽然有些累,可也还算是成功了。

 

我在床上动了动,感觉腰果真快要断了,昨天晚上似乎叫的也太大声了,说不定门外守着的丫头婆子全都听到了。我老脸一红,又觉得无可厚非,凤倾如果不在这里过夜,我才是真的应该觉得丢人。

 

身旁已经没人了,凤倾肯定是穴道解开后的第一时间就远离了我。想到这一点,我觉得讪讪的,又把昨晚的情况回忆了一变。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