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凡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这干丰银庄的大伙,只给我兑出一万两的银子,实在不够花,还得要我去再兑银子,麻烦的紧!”
张鸨儿笑道:“不必现银!我们这儿,是完全可以收干丰银庄的银票的!”
龙凡笑道:“那是最好!你去把那些仆从、婢女、牝马一齐叫来,让我看看,若是不顺眼,我可是要换的!”
张鸨儿笑道:“正该叫来,请爷过眼!”
不大一会儿,正堂中就站满了人,姬罗不吱声,喝着茶看他想干什么,姬刚、姬烈一左一右,立在姬罗后面,一动不动。龙凡过了眼后,令仆从把马上的包裹解下来,他从里面拿出数十个金裸子,一人两个,当做了见面礼物,吩咐他们好好做事,还有奖赏。
龙凡先打发十个仆从,令他们把马上的大刀抬下来,放在厢房内的刀架上,仔细看好,把马的鞍络卸掉,单独把马放在一个独院内,不要栓他,每日里要送五只活羊、十坛好酒喂马,没事不要进内院来,只在外院看着就行。
仆从对于他要五只活羊、十坛好酒喂马的吩咐,虽是大惑不解,也只得应命,其他的事情,全是情理中的事,就是龙凡不吩咐,他们也自知规举,没事不会往内院跑。
姬罗却是眼皮一跳,心中暗道:“难道他的马不是凡马,而是灵兽龙种之类?不吃草只吃酒肉?”心中想着,抬头看了他一眼,却差点把茶盏砸过去。
只见龙凡搂着一匹赤裸的高大漂亮牝马,坐在怀中,用手指去勾挑牝马的奶环,却不把牝马的双手放开,那匹牝马不敢反抗,由他玩耍!
龙凡吩咐彩云道:“你们十八个丫头,也把上衣脱了罢,抖出奶子,让我看看!姬公子也不是外人,他要你们时,你们不得推辞!”
姬罗出身高贵,知道这些皇公贵胄的习惯,料定他下面定是要请她狎女了,她不是男儿身,准定会出丑,忙道:“龙兄!你不是要去玩骰子吗?”
果然,龙凡笑道:“我还想请你玩美女哩!既如此,就先不要玩美女了,省得触了霉头输钱,玩过了骰子赢了钱之后,再细细的摆乌这些浪蹄子!”
抬头看了一眼姬刚、姬烈笑道:“你们要玩时,也请自便!”
姬刚、姬烈一起怒道:“我们练武之人,没你那种爱好!”
龙凡笑道:“不玩拉倒!难不成还要求你们嫖妓!切--!”
张鸨儿也把上衣脱了,凑到龙凡近前,龙凡顺手捏捏她的奶子,笑道:“你个老乌龟婆,还不错!没扁的太多吗?会吹箫吧!”
张鸨儿笑道:“爷要吹个吗?”
龙凡笑道:“等得空儿时吧!我还要去赌哩!彩云!拿对大点的奶环来!”
奶环、牝环、耳环等物,在大户人家的私房之中,原是常备之物,彩云应命,果然拿了一对大奶环来,跪伏着递了上来。
是凡妓女、女奴、牝畜私密之处,都必要穿肉孔,以供客人或是主人娱乐,这在大晋是风气,龙凡笑嬉嬉的接过来,捏着鸨儿的肥大的奶粒,挤出上面的肉孔,把一对明晃晃的奶环穿起来,那鸨儿只是年岁大了些,其实生的也是漂亮,三十多岁的年纪,该饱的地方饱,该挺的地方也挺,比起二八佳人来,又别有一番情调。
龙凡拍拍张鸨儿热乎乎、软酥酥的奶球,逗了几下奶环,抽出一张万两的银票,笑道:“我先住一个月!不过我常常要出去,我出去玩时,你就暂时做我的掌房嬷嬷,好好的替我管着,明白吗?”
张鸨儿笑得脸上似一朵花,自夜度春开业以来,这最高档的合欢香庭中,就没有人能住一个月的,出手就是一万两,天哪!这人到底是什么主呀!
这主儿能住一个月,她和这院内所有的仆从、婢女、牝马的提成也自不少,更何况看龙凡这个样子,平日里果若办事得当,打赏是不会少的!近处一瞟龙凡的白底暗纹的滚衣袍,不由大惊,当即不敢多问,恭声应道:“谢龙爷恩赏,龙爷尽管放心!”
龙凡叫过三匹强壮的靓美牝马,解开她们手腕上的扣链,令她们把马包上的金叶子,以及各种兵器珠宝,拿到卧室中,喝道:“关上门,脸朝门外跪好,不得我的吩咐,不得转身!”
三匹牝马温驯之极,依言脸朝门外跪好,果然不敢转身看龙凡做什么。
龙凡把东西一齐提到床上,拉开床边靠墙的锦被,在床沿稍低处,有一排镂着龙豹动物的青瓷墙砖,龙凡试着按多年前记忆,把形态各异的九排虎豹,排成特定的顺序,只听“咯嗒”一声轻响,床下缓缓现出一个三尺长、二尺宽、二尺高的一个青石暗格,里面全是他以前视为珍宝的东西,有皮做的老虎,竹做的小弓、泥巴捏的小猪……!
这些东西里面,有一个做工很简陋的黄色香囊,荷花不像荷花,针线缝得歪歪斜斜,龙凡的耳边似又响起一个漂亮的小姑娘的稚声:“小表哥!这是萝儿亲手做的香囊!绣着我们俩的名字,你喜欢吗?”
龙凡微笑,把皮老虎之类的东西,小心的放在一边,把那个做工简陋的黄色香囊拿了起来,塞在内衣的扣带上系好,把床上大包的赤金叶子、珠宝一齐放了进去,关好青石暗格,
下床整了整衣袍,走到三匹牝马后面,喝道:“都站起来吧!”
顺手牵过一匹牝马的缰绳,看到高大靓美的牝马,小嘴里含着嚼铁的骚样,忍不住就把她搂到怀中,底下的鸡巴已经不堪重负,翘起多高了。
龙凡将大手伸进牝马勒着皮条的股缝摩搓,那匹牝马受宠若惊,乖乖的站在原地,不敢乱动,龙凡将她们三匹牝马小嘴里的嚼铁全解了,锦袍内掏出鸡巴,按住一匹牝马的额头,令她跪在地上,拍拍她的小嘴,把鸡巴塞了进去,尽根而没。
牝马乖巧的配合,将他的鸡巴进进出出的含舔吮吸,一匹嘬了数十次,又换过另外一匹,画堂内的姬罗,武道精深,卧室里的牝马吹箫的声音,她听得清清楚楚,直羞得面红耳赤,彩云等侍女见龙凡带了三匹淫贱的牝马进去,半天不出来,也知道在干什么,嘻笑着各自夹紧双腿。
一盏茶工夫,龙凡出来了,对姬罗告了声罪,还在原位坐下,令彩云暂时做他的掌房大丫头,帮他打理内堂起居,又吩咐其她的婢女,如多年前一般,里外各行其实,喂好牝马,姬罗听得清楚,这分明就是王公贵胄家,通常分配丫头的办法,想来这小子,拿这里当成别院了。
夜度春主楼,一进门是一个豪华的大厅,这个大厅有五丈宽,六丈深,高直达主楼顶部,站在二楼、三楼的的回廊上,也可以向下看到这个大厅,这个大厅就是“天下纵横文功武治论战厅!”
薛太师薛宪,建这个论战厅,令天下文士侠客,大展身手,就是为了招揽天下人才,为他薛家所用,以期达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夜度春敢大开中门,迎天下三教九流,且来者不拒,当然不会怕人闹事,除了四周有上千名私养的彪形死士维护治安外,必要时还可以调来精锐的龙卫军。
各局的局主,都是大晋赫赫有名的人物,文战局局,乃是是礼部侍郎之子、文章贯天下的尚书房给事杜尽忠;武战局局主,乃是殿前兵马指挥使、无敌大将军、恒候戎都;赌局局主乃是左仆射、子爵史柱;歌舞局局主,乃是西厂大太监张间……
龙凡抓姬罗的手,竟然习惯成自然,到哪都把她的手抓着,论战大厅中,龙凡携着姬罗的手,站在一大群书生中间,听高台上一名书生在高谈阔论,言情神态间,并不以为然。
姬罗心中一动,问道:“你有什么高见?”
龙凡笑道:“高见谈不上,这些书生,都是想当然!我算是听明白了,原来这大晋天下,竟然有了七路大的反王!”
台上的书生孔方继继说道:“若是这次朝廷能够顺利的平定大烈,再挟得胜之师西回,就可一举剿灭雷大胆、应鸭子、罗延庆等反贼,再与江西的薛国舅从北、西两面夹攻江南赵五,我大晋定可中兴!”
龙凡忍不住大声道:“这是你一厢情愿的看法,实际上风云瞬息万变,千叶散花教的教众,尽是愚夫愚妇,虽有狂热的宗教信仰,打战不怕死,但面对大烈国的铁甲精骑,这些穿着布衣草鞋,手拿粗制兵器的白丁,能有多少胜算?
千叶散花教,虽号称护教圣军四十万,但依我看来,能以十挡一,就已经是很不错的了,如不出所料,千叶散花教此次征战大烈有全军覆没之危,那时千叶散花教的三个泼辣女教主,失去大部分的教众,大晋的皇帝,哪里会再收容她们做太子妃、亲王妃,不被斩首或是打成牝畜、女奴,已经是万幸了!
按朝廷的设想,令千叶散花教为前锋,让邪教的魔军与大烈的精锐火并,以期达到消耗大烈国锐气的目的,之后再以朝廷的精锐,彻底击破大烈国,这种驱草寇送死,以贼击敌,官兵坐收渔利的如意算盘,不能说打的不精。
只是朝廷只知已不知彼,这招当真用起来,实为不智,邪教中间,也不乏能人,定能轻易看穿朝廷的图谋,必不肯用力,邪教大军刚受招安,邪教的大金刚范岩魔就拍屁股走人了,不愿受朝廷的愚弄,以下各个头目,我看也撑不了多久,不到保定,半路上聪明的都会跑,不会留下来白白送死的。
若是一个人蠢,习文习武,都不会有多大成就,若是武林高手,其悟性也不会低,悟性高的人,岂是笨蛋?既不是笨蛋,就不会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做这件吃力不讨好的呆事!到时候,艺业高、有谋略的邪教头目全跑了,剩下的全是傻瓜蛋子,如何能和大烈国较力厮拼?必会大败!
前锋大败,其他几路官兵,必将人心惶惶,若是大烈国斩首数目再过多的话,必会吓破其它各路官兵的胆子,所谓当兵吃粮,没有几个百姓去当兵,是为了送死的,肯定皆无战心,不堪一击,若想收回幽云十六州,就形同做梦了!”
孔方辨道:“照这样仁兄说来,我们大晋的官兵就全是饭桶了!”
龙凡笑道:“不是大晋的官兵是饭桶,而是大晋的国策有问题,致使大军调度无方,上级是书生掌兵,兵书战策是读了不少,但是真打起来时,几乎都是纸上谈兵,而中下级真正能打的武将得不到朝廷的信任,皆不肯效死力;
此次又以不知兵的薛太师将兵,人去的再多,也只能是大败而已!薛太师要想灭大烈国,只能希望犬戎国能大胜了,然后再从犬戎的手中,以财物美女,换回幽云十六州,但是恐怕都是一座座空空如野的城池了,城中的财货美女,必然会被贪婪的犬戎人,收罗一空;山海关、密云等处,犬戎必不会换,留着这几处关隘,好做他们进攻大晋的兵道!”
书生孟回登上高台,高声道:“你是说,我们这次出兵,根本就是白劳劲儿?”
龙凡笑道:“正是!犬戎将空荡荡的幽云十六州换给薛太师,是想让薛太师再往这些空城里放东西,他们再找借口纵兵抢!”
坐在后面的文战局局主杜尽忠怒而站起,高声道:“我们大晋的兵将,不会这么无用的,八十万大军啊!只是从大烈国的后背偷袭,应该可以直下山海关,顺利的关上大晋的东北大门的!”
龙凡笑道:“这也是杜大人美好的想法而已,再说江西方面,其实形势,对于朝廷来说,也是不妙,已有消息证实,谭熙婷已经认薛国舅为主人,甘心做他的牝畜,江西贼首新湖鲤的旧部不服,纷纷去投江南赵五,如今的江西新湖鲤部,除了不多的老弱残兵之外,全是薛家的人在苦撑着,若是薛国舅敢袭赵五,必会大败!”
杜尽忠道:“照你这么说,江南情势不能定,这幽云十六州,也永远收不回来了?”
龙凡笑道:“是--!最起码在大晋朝的这种重文轻武的国策下,是定不了江南,收不回幽云十六州的,江南的事倒还罢了,可怕是犬戎,若是给更野蛮、更凶悍的大荣国窥破我大晋军事上其实无能,必会大举南侵,彻底灭掉大晋的!”
杜尽忠道:“联戎伐烈,本是下策,大晋皇帝是在玩火,这事本官也是积极的反对,奈何圣意已决,不容更改!但也不至于会亡国,我国中,还有诸如戎指挥使这样的无敌大将军在,小小的犬戎,量不足为虑!”
龙凡笑道:“天下哪这什么无敌大将军,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岂有无敌之说?”
戎都正搂着一名美女喝酒,闻言一口酒就喷了出来,大喝道:“竖子敢而,你个兔哥儿似的小王八蛋,满嘴放臭屁,别光说不练,敢上台来和本将一博吗?”
龙凡向上抱拳笑道:“戎大将军息怒,小可也是就事论事,并非胡言乱语!对不起!等会儿我还要赌钱嫖妓,不想和人打架闹事坏了心情!”
人丛中有人笑道:“姓戎的只是个武夫而已,离文功武治的大将军称号,实在是去之甚远,这位兄台,是太高看他了!”
戎都跳了起来,丢开两名美女,大踏步从局主的位置上,走到前台,向下喝道:“你们这些书呆子闪开,叫那两个信口雌黄的小王八蛋上来!说话的两个小王八蛋,别总躲在人群中啊!有种的上来,看老子不揍得你们两个满地找牙!”
人丛中插话的大笑道:“你个胡子拉叉的老匹夫,敢情是吹牛上瘾不成,谁教训谁还不知道哩!”
戎都点着发话处,怒喝道:“有种的上来!”
龙凡捏了捏姬罗的手,笑道:“你果真有种,不妨掏出来看看撒!等大家看过你的,确认有种无疑时,我们再做理论如何?”
台下男女老少,一齐大笑。
姬罗一把拉住他道:“龙兄!戎都骁勇无敌,千万不要招惹他!”
龙凡故做后悔的笑道:“哎呀!我的好兄弟,你倒是早说啊!”
姬罗跺脚道:“戎都乃是当今第一条好汉,声名传播多年,小弟以为你知道哩!天呀!你个呆头鹅,整天躲在家干什么哩?”
戎都大怒,声如雷鸣:“哪个再敢笑,老子撕了他!”
台下顿时鸦雀无声,人丛中起先插话的人分开人群,不急不忙的走了上去,向下一抱拳,笑道:“在下陇西唐成,受皇命入京,准备随薛太师征战大烈,我们陇西八万马步精锐,就是刚才那位仁兄说的渔人!”
戎都咧嘴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晋定西少伯,官拜张掖兵马提督的唐家公子,少见少见!你们陇西兵团,不是才到宝鸡吗?唐公子怎么就先来了?”
这唐成,在江山风云榜上,排名第十三,乃是秦国公唐峻之子,跨下吊睛白额虎,掌中七十六斤五钩神飞亮银枪,杀法精奇,在陇西自小罕有对手,因此自侍骁勇,听戎都叫阵,心中不服,上来要和他比个高下。
唐成笑道:“我先来不行吗?你且稍待,待我说几句话,就和你这个所谓的无敌大将军较量!”
戎都冷哼道:“小子!我就等你一等!念你将为朝廷效力份上,我不取你性命!”
唐成亦是冷笑,不再看他,转过脸来,向下抱拳道:“那台下的仁兄,依你之见,这大烈国应该怎么打?”
龙凡笑道:“不能打!只能和!还要相助大烈,败犬戎而不破,才是上策!”
台下一片唏嘘,有人叫道:“这话怎么说!大烈国是我们大晋的世仇,现在他们受到犬戎的攻击,节节败退,我们不趁此报仇,收复幽云十六州,更待何时,你个书呆子,是不是读书读迂了?”
唐成也道:“愿闻其详?”
龙凡笑道:“大烈国虽是我国世仇,然历经一百五十年多少下来,我们对他的实力,已经尽知,这一百五十年来,他们已经罢游牧而事农垦,又和我们签定了和平国书,大烈国实际上对我国已无任何威胁可言;
而犬戎建的大荣国,凶狠、强悍、贪婪、嗜血、好杀,毫无文明可言,最可怕的是他们穷,打起战来,毫不畏死,也丝毫没有战争成本可言,都是自备马匹兵器,一个马包就是他们的全部辎重,沿途之上,就地掠食,烧杀奸淫,无所不为,实和禽兽无异;
我们大晋,山川秀丽,人物丰美,尊礼重道,文化发达,万事都要晓之以理,动之以情,以耕读为荣,以偷盗杀戮为耻,遇到犬戎这样的民族建立的国家,根本就没有办法和他勾通,也就是谈无可谈,他们就如同狼群一样,只知利而不知礼,如何能够理喻?而大烈国还是可以和我们坐下来谈判的,虽牺牲些许金银岁贡,美女钱帛,然比起被如狼似虎的野蛮大敌犬戎,攻入境内胡作非为起来,还是要好上许多的!”
人群中有人亮声道:“难道大晋的士子,都如此看待大荣国?”
这个声音清脆悦耳,晋阳官话说的生硬,龙凡也不在意,大晋国土纵横万里,天下士子多的呢!能说晋阳官话已经是很不错的了,有些地方的方言,比外国话还难听懂哩!
龙凡闻言笑道:“大晋的士子,又不是聋子瞎子,所谓秀才不出门,能知天下事!区区大荣的所作所为,我们还是知道的,我们大晋,文化繁胜,而轻骑射,宁可弄些财帛美女给大烈国,也决计不能让大荣国攻破大烈之后,再来攻我们!”
姬罗恨道:“你既知天下事,如何不知道戎都厉害,敢去撩他?”
唐成沉思道:“这位仁兄贵姓高名?”
龙凡笑道:“免贵去高!在下龙凡!”
唐成道:“久仰久仰!我有一问,既是大荣国不可理喻,不如我们帮大烈国击破大荣如何?”
戎都声如奔雷道:“吓--!原来你个小王八蛋叫龙凡!久仰个头,这名字老子根本就没听过!全是书呆子!”
龙凡却不理戎都,向唐成抱拳笑道:“大烈国有祸,正是我们高枕无忧之时,若是朝堂之上,运筹得当,正好寻个借口,逼大烈国权衡利害,取消大晋向他们的岁贡,那样就可兵不血刃,以洗国耻。大烈国主当年杀了如今大荣国国主的亲娘老子,才逼得大荣国国主拓拨圭,以区区十三副铠甲,铤而走险,奋起造反,大荣国主拓拔圭誓死复仇,玩命的不断猛击大烈国,两国已经势同水火,决无休战的可能,我们正好趁此大发利财,要斥候、密谍深入境内,严探两国的战局,既不帮大荣,也不帮大烈,既帮大荣,又帮大烈!”
台下的书生士子们一片混乱,不明所以,不远处有人自言自语的说道:“龙凡!大晋有你,实是我们的一个大祸害,你个该死的,是怎么爬上舍生崖的?”
龙凡听力非凡,回头一看,左后方不远处,有一名手拿折扇俊美书生,却是他的一个老相好,不由暗笑,低声对姬罗笑道:“姬兄弟!你小心点回头,我们身后左后方,那个手拿折扇,穿淡紫滚花牡丹锦袍的,是个雌儿!叫做傲雪!”
姬罗回头一看,不由愣住,这天下间竟然有此绝色,看来这个冤家,没事到处乱跑,四处生事,不知道招惹过多少红粉佳人?不由恨的一脚踩在他的脚背上,心里更是迫切的想知道,他到底是哪家的公子哥儿!
龙凡叫道:“哎呀!你的脚往哪放!疼死我了!你不是故意的吧?”
傲雪低声道:“踩死这个小混蛋,从此天下就太平了!”
戎都只觉得头顶上有十数只鸟儿在乱飞,眼前金星乱冒,龙凡的话,听得他云里雾里,根本就摸不着边儿,瞪大一双牛眼道:“兔哥儿!你把话说明白些!老子大脑转不过来了!”
唐成亦道:“龙兄!这话又怎么说?”
龙凡忍住脚背上的剧痛,龇牙咧嘴的道:“就是让大烈国、大荣国两个弱智的蛮夷国家大打出手,既不能让大烈国轻易的灭掉大荣,也不要让大荣轻易的灭掉大烈,我们看谁占下风,就帮他们一把,非让他们拚个两败俱伤不可,到那时,他们境内人口、物资定都会消耗殆尽。
为达到这个目的,我们大晋内部,可以定计,让两个弱智国家认为我们国内分成两派,一派赞成大烈国,一派赞成大荣国,皇帝老儿装做难以决断,让装做帮大烈的那派人,找人和大烈国皇帝说,只要他们同意取消我们的岁贡,那么我们大晋皇帝一定会感谢大烈国,定会出钱出兵,帮他们去打大荣国;
装做帮大荣国的那派,同时也派人去和大荣皇帝说,只要他们肯用他们领地内的好马、冬珠、人参、貂皮等物拉拢大晋皇帝,大晋皇帝会帮大荣,共击大烈;
这样一来二去,我们大晋的好处就多了,两国要拖个两败俱伤,最少也要个十年八载不是?在此期间,我们可以改革兵制,就算大晋祖制,不信任武将,但说不好能出个如当年英烈公似的人物,既有本事,又能令皇家相信,到时就先拿西夏祭刀,再挟师东进,一举灭掉大烈、大荣,也非难事!那时就算他们联起手来,也不会是我们大晋的对手!这才是坐收渔人之利哩!”
那个声音清脆,用生硬晋阳话的书生又接道:“你也是纸上谈兵,想的倒美?曹猛之事可一而不可再,现在的大晋,原开国公候之家,没有哪家的女儿,是在宫中为后的,薛家掌政而不知兵,徐靖等人,有谋略,掌兵可不知军务,上不得战阵,再想出个文武双全而又能得到皇家充公信任的英烈公曹猛,那是痴人说梦!”
龙凡笑道:“那位仁兄贵姓高名!”
那人道:“在下金林!”
龙凡笑道:“其实这事说起似觉难,做起来极易耳!”
众人一片大哗,纷纷叫道:“快说快说!怎么个容易法?”
戎都道:“又在放屁!你倒说说看,怎么个极易耳!”
龙凡笑道:“当年曹家传到曹猛这代,已经和皇族是表亲了,血缘关系减淡,老皇帝并不是太相信曹家,以致于西夏、大烈的事刚一定,就迫不及待的诛灭了曹家,以他绝心中的祸患,没有让英烈公放手一博而尽全功,我有一个办法,可以让皇族既信任此人,又可替大晋找到这样的文武双全的大将以定天下!”
唐成笑道:“龙兄不要卖关子!”
龙凡笑道:“可以选驸马呀!听说现今皇帝有个女儿,生得天姿国色,文武双全,叫做天香公主姬春萝的,皇帝大可以此为借口,大招天下英雄好汉,那个什么天香公主,若是果真国色天香,文武双全,出身又高贵无比,定是眼高于顶,普通的士族公子,将军文士,不可能轻易入她的妙目,定要选个比她自己强之又强的、俊美无双的不世英雄来,以托终生。
既是不世英雄,定是文武双全,到那时,就由天香公主的驸马将大兵,必可得皇族的空前信任,西击西夏、东灭大烈、荡犬戎、北定蒙古、南征大理、下安南、收吐蕃,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既不是一举两得的妙计?”
台上台下的众人,一齐叫好,姬罗双颊通红,沉默不语。
傲雪恨道:“既是如此,那大烈国也选驸马,大烈国的傲雪公主叱列芸荥,也是文武双全,出身高贵,眼高于顶,所选驸马,必也是俊美无比的不世英雄!同样也可灭荣平晋!”
龙凡笑道:“大烈、犬戎,此等蛮夷,从来就是以武定天下,若是说选个能骑劣马,挽硬弓的粗豪汉子做驸马,某自是相信的紧,但若是要他选个文武双全的俊美风流人物,我是大大的不信!再说,蛮夷之地的野汉,哪有我堂堂大晋的人物风流俊美呀!就算他们选驸马,也只能是个如猩猩般的傻汉,各位仁兄,你们说是吗?”
台上、台下的士子书生,更是一叠声的大声叫好,喝彩声声震屋瓦。
傲雪急的跳脚大叫道:“大烈国的驸马,就选龙凡你这个猩猩!”
龙凡笑道:“某生的狂丑!这猩猩长的太美,我万万不敢当,若是在下是猩猩,定给大烈国的猪八戒公主做驸马!哈哈!”
唐成笑得前仰后合,大笑道:“很是--!”
傲雪怒道:“龙凡--!映日神弓都给你拉开了,你不是猩猩,谁还是猩猩!放眼天下,有谁能面不改色心不跳的拉开映日神弓的,你们说说看?”
龙凡忙摆手道:“天呀!这映日神弓长的什么样我都不知道!这位仁兄不要乱讲!”
台上台下的人,看龙凡生的俊美无比,说他有几斤蛮力,或许可信,但说他能拉开映日神弓,就没有人肯信了!
姬刚低声在姬罗的耳边道:“公主!我信--!”
姬烈道:“我也信!”
龙凡怒道:“我自己都不信!你们瞎信个鸟!”
戎都捧腹大笑道:“今天是兔哥儿大集会,跳出来说话的,一个比一个生的美,都会跳哩!难怪叫兔哥儿!”
唐成俊目一翻,怒道:“戎大胡子!说话小心点!”
戎都大笑道:“定西少伯,你也是个小白脸免哥儿!哈哈!笑死我了!”
唐成大怒,踏步上前,举拳就打,戎都大笑中接住他的拳头,飞腿就踢,两人就在台上翻翻滚滚的打了起来。
戎都在江山风云榜上,排名第七,唐成在江山风云榜上,排名第十三,唐成原不是戎都对手,三十招一过,唐成的俊脸发红,呼息粗重起来。
戎都笑道:“唐成!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兔崽子,竟敢来撩拨于我?今天不给你点教训尝尝,你就不知道我戎大将军生几只眼!着--!”
“嘣--”的一声,唐成被踢得倒翻一个筋斗,勉强收住身形,但他脸皮薄,却不认输下来。
戎都狞笑道:“你这是找死!”
“嘣--!”的一声,把他踢得重重惯在台上,抱肘道:“还来吗?再敢上来!我要你的小命!”
唐成“扑--!”的一声,吐出一口血来。
龙凡大惊道:“戎都!你个老匹夫,比试而已,不必下如此重手吧!”
说罢丢开姬罗的手,急上台来,就想把唐成往台下扶,唐成的两个副将唐诸、曹通忙道:“龙公子下来,不可上去!”
戎都大笑:“又一个兔哥儿上来了!”
举拳便打,龙凡冷笑,一手扶了唐成,一手拿住他的手腕道:“戎都!等我把他弄下去!再和你过招不迟!”
戎都贼笑,就想翻动手腕,却是动也不动,不由一愣道:“好大的劲!”
姬刚跳脚道:“坏事了!檑台规举,两人交手,只要其中的一个认输,就可停手,若是唐成不认输,龙凡上去,就算是唐成的帮手了,戎都有权袭击他!”
身后傲雪冷哼道:“姓戎的敢袭击他?那是找死!你们等着看吧!”
姬罗明知她是女的,也抱拳道:“公子贵姓高名?”
傲雪笑道:“在下薛傲!公子少见!”
唐诸、曹通在台边接住唐成,曹通一看龙凡,就是一愣,忍不住多看几眼,低声道:“在下曹通,本为曹大将军手下八虎之一,龙公子好像昔日家主人!”
龙凡神色一转,穷搜记忆,笑道:“少见少见!待我打发了戎都,再来与你相见!”
当年大将军英烈公曹猛的正妻,乃是上代秦国公的爱女,如今秦国公唐峻的嫡亲妹妹,公候之家,娶正妻之前,是可以纳妾的,正妻在妾室后面生养,也是平常不过的事,曹家五位公子,只有老巴子曹霖,才是大晋一品诰命、魏国夫人唐英娇嫡出,也就是说只有老巴子曹霖,才是曹家国公的合法继承人,其他四位公子,全是庶出。
当年皇家为了安扶大将军曹猛,曾为他的嫡子御赐名字,名霖,字泽润,御建了玉麟院,给小曹霖居住,并许他皇宫骑马,九宫穿梭。
这唐成是秦国公唐峻之子,不是他的表兄,就是他的表弟,怎能见死不救?再说这戎都号称天下第一条好汉,由来已久,也狂了十几年了,他也是年轻气盛的想会会戎都。方才唐成和戎都厮斗,两人都是硬硬碰硬的过招,只要谁被击中一下,不管击在胸、腹、背何处,都是一记重的,唐成呕血,却是怪戎都不得,高手比武,向来如此。
见又有人向戎都挑战,台下顿时混乱不堪起来,多少年了,从没有敢向武局局主、无敌大将军戎都挑战的,今天却是一来就是两个,唐成的艺业,已是了得,看得人兴奋不已,这个龙凡既敢上台,也不是弱手。
人声鼎沸中,连二楼、三楼的回廊过道间,也挤满了人,压得木质的楼栏栏杆,“吱吱”作响,有人叫道:“别挤了!再挤就塌了!”
另一人道:“既是塌了,你就快走呀!死扒在前面做什么?”
金林也挤到姬罗前面来,无意的问道:“这位龙兄,可是公子的朋友!”
姬刚、姬烈好笑起来,他们的这位公子,加上这位金林、薛傲两个,全是雌儿,三人六只耳垂上,耳环印痕,只有瞎子会看不见。
唐成挣扎道:“龙兄!我没事,这厮厉害,你可要当心!”
龙凡笑道:“兄弟自去休息,在下理会得!”转身向戎都一抱拳笑道:“戎将军!得罪了!”
戎都大笑道:“你这个小子,比姓唐的生的还俊,不做兔哥儿,真是太可惜了!也罢!若是不济,你就认输,我不伤你就是!”
龙凡笑道:“谢大将军手下留情!请--!”
说罢也不亮门户,举拳就打,戎都理也不理,知道他这是虚招,虎腰一扭,躲过暗腿后,不再客气,和龙凡两个在台上,恶斗起来。两人各逞神通,翻翻滚滚的斗了半个时辰,龙凡似是力怯,双拳软了一软,似是要败,戎都大喜,忙奋力来攻。
龙凡忽然变招,神乎其神的大旋身,跳到戎都身后,反腿一脚踏在戎都的膝弯处,把戎都踏得跪在地上,他用起了天外来客植入他记忆中的绝技“七星盘龙腿!”,戎都一生浸淫技击,从未见如此古怪的腿法,就势滚倒,反腿就踹,龙凡抬起脚来,半空中双腿夹住他一条飞踹的腿,用力急挫。
戎都“哎呀--!”一声,疼得冷汗下来了,也就是他了,若是换做其他的人,这条腿非断了不可,戎都不肯认输,咬牙拚命,虎腰一挺,拼着单腿被他夹断,双拳狠狠的向他的小腹的去,想斗个两败俱伤。
龙凡冷哼一声,放开双腿,避过他的双拳,抬起腿来,“嘣--”的一声,踢在他的后背上,把他从台上踢了下去,大笑道:“这样的草包,也能叫天下无敌大将军!真是笑死人了!”
楼上楼下、大厅中,顿时一片喧哗,喝彩声震天,戎都挣了半天,没爬起来,文局局主杜尽忠大惊,忙令人把戎都抬下去将养!
姬罗惊得俏脸煞白,暗吸了一口凉气道:“天呀!这小子连御前都指挥指、天下无敌大将军、恒候戎都都给踢下来了!”
姬刚庆幸道:“幸好之前我见无礼,忍没动手揍他,否则后果可怕!”
金林道:“他是哪来的?”
傲雪道:“他是大晋某位一等国公的小子,没事喜欢四处乱跑,还爱绝色美女,见了绝色美女就会乱来,到处惹祸,不肯回家!”
姬罗忙道:“到底是哪位国公的小子啊?薛公子知道吗?”
(第八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