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破碎人生
(1)
高潮过后,我们两人依然赤身相拥,四肢交叠,躺在床上休息。
“你好厉害,弄得我好舒服。”阿媚满足地说。
“你也不错呀,这么投入。”
“我平时就听阿娇说过,知道你很强。不然,阿娇也不会跟你这么久。”
“阿娇以前的男朋友,都是性能力强的吗?”
“那当然。不仅是她,我们都一样。找的男朋友,个个都要如狼似虎才行。
”
“为什么呢?”
“你想想,我们每天卖屄,接触过那么多的男人,对一般的性刺激早就麻木
了。如果男朋友性能力不强,怎能让我们满足。”
我问:“那,依你的经验,什么样的体位,才能使你更舒服?”
阿媚说:“嗨,我喜欢女上位。在男人上面,可以掌握性交的节奏,以解我
身体深处的难言之痒。”
阿媚说,她平时其实很压抑,只有做爱的时候才能放松自己,尽情享受肉体
带来的刺激,以释放自己平时精神的压抑。但是这种性交,由于缺少男人真正的
关爱与呵护,归属感与安全感,所以放纵过后,心里则会更加空虚和隐隐作痛。
她说:“没男人的时候,心里空虚寂寞,好渴望能有个男人的臂弯让我依靠
:可男人围在身边时,又厌恶他们举止粗俗,心胸狭窄:男人抽身离去后,又更
感失落和惆怅,不知前途在哪里。”
她感叹道:“虽然经历的男人无数,但真正让人割舍不下的好男人,其实并
不多。”
我问她当初,是怎样走上这条道的。
阿媚叹息着不肯说。我再三央求,她才慢慢打开了封存多年的记忆。
(2)
阿媚回忆着说,她踏入社会,是在19岁那年。那时她考上了省里的一所重
点大学,可家里实在无力供她上学——父亲的哮喘病越来越严重,整天咳嗽,家
里还有一个弟弟要去县里住读高中。
她有些凄楚地说:“那天晚上,我坐在自家屋后的大树底下,把大学录取通
知书一点点撕碎,抛进小溪中。几天后,我就背着简单的行李,告别故乡,踏上
了外出打工之路。
我说:“十几岁的女孩出来打工,干体力活,是很辛苦的。”
她说:“是啊。一开始,我进了东莞的一家电子玩具厂。因为那家工厂基本
上不讲什么招聘条件,只要好手好脚,就能进去做工。但工人一天要工作10多
个小时。大家被关在一座大厂房里,整日劳作,一天两餐,青菜煮豆腐,没有一
点油腥。晚上一、二十人睡一间大房,屋里臭气薰天。
“两个月后的一天中午,不堪重负的我终于晕倒在车间里。第二天,当我拖
着虚弱的身子去上班时,被工头叫到办公室,老板递给我一个信封,里面装了5
00元,说:”阿媚,这里的工作太辛苦,我也很难帮到你。你还是另某高就吧
。
‘“我接过信封,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那家血汗工厂,木然地走上街头。
“可连续几天时间,我都没有找到工作,口袋里的钱却越来越少。
“那天,我看见一家发廊的门口挂着招工的纸牌,便推门而入。老板娘朝我
上下左右打量了一番,还用手在我身上摸了摸。然后提了一连串的问题,什么学
历?多大年龄?结婚没有?是不是处女?有没有男朋友?
“我一一回答。我被老板娘留了下来。但她告诉我,在这里做事,要听她的
话!
“第二天我去上班,老板娘拿出一件紫色的吊带裙和一双透明的高跟凉鞋给
我。我看到那里的小姐们一个个也都是穿着这样又透又露的衣服,也只好换上。
但穿上后,一照镜子,我感到我还真比原来漂亮了许多。理发师又帮我弄了
弄头发,向上盘旋着扎起来。我发现我原来还是很美的。
“那间发廊有100多平米,隔成了好多个格子间。除理发师外,竟有五六
个小姐。她们的工作似乎很轻松,白天客人稀少,小姐们可以随便睡觉,聊天。
晚上8时过后,发廊才开始迎来一天的旺市。
“客人一来,大多都和小姐们进了格子间,随后关上门。我和另一个新来的
小姐呆在厅堂,无所事事,看电视打发时间。
“我心中隐约不安,觉得那些来客和小姐们都很诡秘。有时,我听到里面传
出一两声男女打逗调情的淫笑声。我想,在那些格子间里,肯定隐藏某种神秘的
东西。我看到那些小姐出来时,衣服和头发都有些乱。
“过了两天,我正坐在厅堂里,无聊的对着镜子发呆。我发现我的身子有点
瘦,但却给人一种苗条的感觉。五官中较为满意的,就是一双眼睛,眸子很黑很
亮,仿佛两粒葡萄。
“这时,进来了一个男人。老板娘一见他就堆下一脸的媚笑。她称他马老板
。
“我从镜子里看到他五短身材,圆脸平头,腆着啤酒肚,粗短的脖子上,挂
着一条黄灿灿的金项链。
“老板娘向他讨好地说,‘马老板看上哪位?我们这里新来了两位’。
“他的目光像探照灯似的,在我们几位小姐身上扫来扫去,最后照到了我身
上。
“老板娘把他拉到一角,用当地话和他交谈。我听不懂广东话,感觉他们是
在谈论自己,就觉得心里发慌。
“后来,老板娘转向我,说:”小妹,马老板看中你了,你去房里替他洗洗
头吧。‘。不知为什么,此时的老板娘,声音非常柔和。
“我感到我和他之间,今晚绝没有洗洗头那么简单。但此时又不好拒绝他。
我站起身,穿着高跟凉鞋的腿,有些微微发抖。
“走进格子间,里面很简陋,只有一个简单的冲洗台,一张靠背椅子和一张
小床。房里很暗,只亮着一盏小红灯,给人一种神秘的感觉。
“我刚进来,马老板便扣上了门。
“他脱去外套,四脚朝天躺到床上,对我说:”不用洗头了,直接帮我按摩
。
‘“我伸出手,刚一碰到他的脸,便被他抓住了胳膊,一把将我拖到床上。
“我害怕极了,不知要发生什么事情,躲闪着拒绝他。
“马老板用力撕开我身上的吊带,露出了我的两只奶子。我还是第一次在男
人面前袒露胸脯。脸一下子就红透了。害羞得不得了。我哭喊着挣扎。
“屋外面好像没有人理会我。马老板把我压在他身下,抱着我的屁股,一顺
手,就脱去了我的内裤。我第一次在男人面前光身子,那真是羞得不行,却又无
处可躲。后来,他又张开我的两条大腿,把我的屄暴露在他面前,弄得我更是无
地自容,心里扑扑的乱跳。
“他也脱了衣服,我第一次看到男人下面的鸡巴,好害羞。他下面的那个鸡
巴高高竖起,好怕人。
“他抱着我,让我动弹不得,鸡巴一下子强行肏进屄里,我顿时感到天旋地
转……
“我流了好多血,床上到处都是。可我却听到隔壁的小姐与客人说笑逗闹着
,一阵阵的笑声传来,好像是在讽刺我。我不知为什么,那天我流了好多泪,躺
在床上,不知道该怎样处理这种事情。
“马老板走后,老板娘满脸堆笑的走进来,从口袋掏出一叠钞票,塞进我手
里,说这2000元,是马老板给的补偿,要我收下。
“那是我此生看到的最多的钱。我捏住那些钱,虽然骚屄火辣辣的疼痛,可
心软了。
我说:“想不到,你的处女身,竟是这样丢失的。”
阿媚笑笑说:“是啊。可是没有办法。小姐们也劝我,说这就是命,还是认
了吧。从那以后,我如同一脚踩进了泥坑,再也爬不起来。我觉得,即使爬起来
,也一身是泥,索性让自己变成了一摊烂泥。”
我问:“那个马老板,后来找过你没有?”
阿媚说:“找过。过了几天,他又来了,老板娘破例让他带我出去吃了顿饭
。
我对他的感觉似乎有了改变。毕竟,他是我的第一个男人,说话也很豪爽。
那天晚上,他把我带进了一家宾馆。“
我问:“和他第二次的感觉怎样?”
阿媚笑道:“感觉不像第一次那样痛。他似乎也不那么急躁了,慢慢地挑逗
我的情欲。那天夜里,我虽依然害臊,但还是让他肏了我三次。”
“那天,你有没有高潮呢?”
“没有。只是觉着不那么疼,感觉到了有那么一点点胀得舒服而已。”她说
。
“除了舒服以外呢?”
“还有害羞。特别是当他把头埋在我的两腿中间,伸出舌头舔我的屄时,我
真的好害羞。心想,怎么一个大男人会这样子不顾自己的身份,不舔我的屄,又
弄得我痒痒的,想要他。”
“我感觉那个马老板还是很喜欢你的。不然,不会这样待你。”
“他只是喜欢我的身体。那时我太年轻,还不到二十岁,太嫩。”
“那他有没有送你什么东西呢?”
“有送。他说我一个处女给了他,是他的荣幸。他给我买衣服,买高跟鞋,
还买化妆品,妆扮我。”
“他为什么对你这样上心呢?”
“是呀,开始时我也不明白。后来才知道,原来他老婆嫁他时,都不是处女
,所以他对他老婆总是耿耿于怀,他是很在意这一点的。”
“那他有没有包下你的打算?”
“我也是这样问过他,说你既然这样迷恋我,为什么不包下我,做你的二奶
?
可他说家里老婆厉害,钱的方面管得很紧。所以,大家在一起,开心的玩玩
就好。“
“那以后呢?”我问。
“以后,老板娘又给我介绍了几个中年男人,连续和他们发生了性关系后,
我也就看穿了,如今的世道,什么都是假的,只有钱是真的。”
“你不再感到与男人做爱是件恶心的事了?”
“我只把做爱当成一件工作,并不是发自内心的爱。我开始慢慢地入行,为
了勾搭男人,我穿性感暴露的时装,染头发,留指甲,还学会了在男人面前撒娇
发嗲,讨他们欢心。跟其他小姐们在一起,我还学会了抽烟,喝酒,让自己看上
去更像那么一回事。”
我说:“找你的男人多么?”
她说:“还可以吧,我一个月收入三、四千元。由于一开始,我有点营养不
良,所以长得偏瘦,看上去却苗条,所以男人们反倒喜欢。但老板娘总是从中抽
水,所以收入也不算特别高。”
“老板娘长什么样?”
“哎呀,别提她,一幅马脸,见了人,皮笑肉不笑的。而且说话刻薄,做事
寡毒。我最恨的人就是她。”
“她让你们卖,她自己卖不卖?”
“她平时不卖,但有一个相好。说来可笑:她的相好来了,即使她老公坐在
店里,她也要和那相好到后面的小房里睡。她老公根本管不了她。”
“哇,这样呀。”
“是啊。”
“那她老公怎么受得了?”
“受不了又能怎样。钱归她管。她老公又没有什么别的收入。”
“那老板娘既然不爱她老公,为什么不与他离婚?”
“她哪里敢。他们的父母是一个村子的。要是为这种偷人的事,回家去办离
婚,那两家人还不打架?农村人是很在意这种事情的。”
“那也是。”
“所以,他们就这么混,也是过一天算一天。”
我问:“既然你不喜欢那里,依你的长相、身体和年龄条件,你就不能寻找
其它的门路?”
她说:“是呀,我也是这样想的呀。所以过了两三个月,我就和发廊里的一
名叫阿敏的小姐一起,离开了那里,到一家夜总会里做吧女。”
(3)
我问:“夜总会的环境总要比发廊好一点。”
阿媚说:“那当然。不管外面气温怎样,小姐们躲在空调房里,永远都是性
感的打扮:背带裙、小背心、牛仔短裤、高跟凉鞋,裸露着白肉,仿佛随时可以
脱光一般。我们脸上涂着脂粉,嘴唇抹着鲜艳口红,眼角飘荡着笑意。
我问:“夜总会可是个灯红酒绿、醉生梦死的地方。你在那里,对男人的感
觉怎样?”
阿媚说:“那个时候,我已被很多男人上过了,所以,和所有的小姐一样,
脱起衣服来也不再害羞,仿佛天生就是一个任人玩弄的淫妇。”
阿媚说:“当我躺在男人怀里,任他们摸揉抠弄时,我什么也不想,只想着
钞票像蝴蝶一样在身边漫天飞舞。有时在包房里,我和阿敏当着男人的面,跳裸
体舞,做下流的动作:有时,好几个男人,一边喝酒一边和我们做爱。那时的我
,什么也不想,只想着怎么快活地过好每一天。”
我问:“在男人面前跳裸体舞,那是一种什么感觉?”
阿媚说:“哈哈,那是一种很好的感觉。摇着头,扭着腰,拱着臀,舞动的
两臂,让一对奶子在胸前跳荡着,向着男人展露自己的屄,而且还要做出性交的
姿势和动作,挑逗他们的欲望。其实,他们还没被挑逗起来,我们自己反倒先湿
了。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和多个男人同时做爱,心理上也能承受。”
我问:“在夜总会,是不是可以让你多赚一点呢?”
阿媚说:“夜总会的收入比发廊高出许多。如果做得好,回头客多,酒水卖
得好,奖励也就越高。遇到大方的客人,一次得到的小费就有六、七百元。月收
入少则两万,多则三四万。这让我看到了一点希望。”
阿媚说:“那段时间,由于心情高兴,身体仿佛也起了很大的变化。特别是
奶子变大了许多,高高地耸起。以前男人被肏的时候,总是很反感,可后来,见
着体面一点的男人,反而想让他们肏了。如果有几天时间没有男人包我的过夜,
就浑身不自在。
我问:“这个时候,你好像还在青春期。”
阿媚说:“是青春后期。雌性激素分泌旺盛,又是做这一行的小姐,所以性
欲也特别强烈。我知道,到了夜总会,我才真正地从肉体到精神,一起走上了不
归之路。”
阿媚说:“我给家里寄了不少钱,父亲治病,弟弟上学,都是用我的钱。我
给自己买高档时装,买名牌化妆品,买上千元一双的高档皮鞋。”
我问:“那时候,有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呢?”
阿媚说:“除阿敏外,我很少交朋友。其实干我们这行,表面上风光,其实
内心深处,都很孤独,我们很少能够得到男人真正的爱。”
阿媚说:“阿敏是四川人,比我大。17岁就下海入行了,已经做了6年。
她直性,敢做敢为。我很喜欢她,把她当成我姐。我们都恨那个发廊老板娘
。从发廊跑出来后,我俩一直合租一套房子,同进同出,形影不离。
“有一天,我们躺在床上聊天,我这样问她:”如果有人爱你,你想过将来
嫁人吗?‘“阿敏的精神很消极,她说家人知道她做了这一行后,不让她回去。
她说‘什么嫁不嫁人?我们这样的人,其实是没有将来的。’“我又问:如
果有两个男人,一个有钱,但只想跟你玩玩:另一个很穷,却对你真心实意。你
会选择谁?‘”阿敏的回答很干脆:“我宁愿跟一个有钱的男人,也不和一个没
钱的男人去海枯石烂。’”阿敏的回答让我觉得很迷茫。此前,我曾经憧憬过浪
漫而美好的爱情,而现在的这一切,对我们而言,都已化为梦想。
“做小姐的,一是怕怀孕,二是怕得病。为此,我们只能靠自我防范,可有
些男人为图一时之快,拒绝戴套。看在钱的份上,我们也只好赌一把,让他们直
接射进去。
“可阿敏赌输了。她鬼使神差地爱上了一位风流倜傥的男人。她从我们两合
租的房子里搬出去,与他同居了。可一个月后,她开始持续低烧,咳嗽不止。到
医院检查,HIV呈阳性。阿敏不相信这是真的,她彻底绝望了,因为她不仅染
上了毒瘾、得了艾滋病,还怀上了那个男人的孩子。而那个男人,一个瘾君子,
却卷走了她的所有钱财,仿佛一道青烟,人间消失了。
“我一直小心翼翼地守着她。可我也要工作,几天后的中午,我被一个男人
叫出去做生意。待那个男的在我身上发泄完后,回来时,远远地看见110和1
20的车停在宿舍前,楼下围着一堆看热闹的人。
“我抱着买回的一大包食品,跑了过去。
“果然是阿敏。她从6楼跳下来,一了百了了。”
“她死时什么样。”
“她化过妆,而且还换上了一套酒红色的晚礼服,显然是有所准备。我过去
时,还看到她的一只高跟鞋摔在不远处,手腕上戴着她所喜爱的小玉镯,抹着红
唇膏的嘴角流着一滩鲜血。”
阿媚的叙述,使我的脑子里幻化出那个场景:一位秀发飘逸的妙龄女子,描
眉抹唇后,换上晚礼服,蹬着高跟鞋,然后从容地从高空一跃而下,绝望、耻辱
、悲愤、人渣生活,霎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她仿佛化成了一道轻烟,带着她
肚里的小宝宝,从滚滚红尘中进入了她最后向往的天国。父母不认她,情人抛弃
她,在这个世界上,哪还有什么路可走?而那些象征着社会力量的、张牙舞爪地
闪烁着警灯的救援车辆,却什么也帮不到她。
我问:“阿敏此前不是不相信爱情吗?怎么会受骗呢?”
阿媚叹惜说:“她到底还是个女人嘛。没有哪个女人不想要爱情。相信不相
信是一回事,要不要是另一回事。可惜她看错了人。”
阿媚接着说:“阿敏的遭遇,对我的打击不轻。我仿佛看到自己的明天。我
决定洗手不干,退出欢场。
(4)
阿媚配合警方录了口供,安葬了阿敏后,便离开了东莞,来到深圳。
她说:“此后,我希望能找一份正常的工作。我做过人寿保险,卖过安利产
品,结果都失败了。我发现所有动听的承诺,都只不过是一个美丽的谎言,我永
远都达不到那个被他们设定的目标,而到头来,我只不过是别人往上攀趴的一个
工具,或一个阶梯而已。
“有一天,我站在罗湖的街头,等一位客户,结果来了一位中年男子。他看
了看我,问我是否愿意跟他去吃顿饭。我那时的肚子还真饿了,于是跟他进了餐
馆。他一边吃饭,一边向我展示了他的成功,他的男人的魅力,后来,我恍恍惚
惚地又跟他进了宾馆。他不仅买了我的产品,还买了我的肉体。
“这一夜,我赚了五百。
“我忽然发现,每当我走投无路时,没人能救我,还是我的姿色、我的肉体
本身在搭救我。
“但我不想卖色求生。我又应聘到一家餐馆打工。老板说包吃包住。可那是
什么工作?每天十几个小时,腿脚都站肿了,一个月收入却不足800元。拿着
那点钱,我想,这还不如我向男人脱两次裤子的收入多。我终于忍不住,辞了工
,在东门这里找房子住下,重新做起了小姐生意。我发现,只有我的身子,在我
最困难的时候能够救我。我不能不在我年轻的时候利用它谋生。”
我问:“那你怎么不回夜总会?那里的钱会更多些。”
阿媚说:“现在的夜总会,毒品泛滥成灾,做小姐的,时间一长,难免不被
男人引诱,可一旦染上毒瘾就遭了。所以那些地方,还是回避一些为好。”
我问:“听阿娇说,你在这里有一个相好吧?他怎么不帮你一把?”
阿媚叹息道:“后来,我是有个相好。他真的很爱我,关心我,每月给我生
活费,还为我做这做那的。你看我身上穿的这件吊带裙,还是他给我买的。我也
很爱他。只要他一来,我就关机,不做生意了,专门陪他。”
我问:“可是为什么后来又分开了呢?”
阿媚说:“因为他老婆从家里过来了,他便来我这里少了。但还是偷偷摸摸
地过来。来了后,我们便在床上整日的混天黑地的做,无休无止。”
阿媚说:“再后来,他就被他的老婆叫回老家了。”
阿媚叹息道:“哎,我这一辈子,真是无福消受男人啊。”
阿媚接着说,后来她就认识了老王。老王通过她,又认识了阿娇,并将阿娇
介绍给了我。
阿媚说了一大通,伤心地依偎着我。
我感到,她这前半生的路,真是跌跌撞撞,破碎不堪。
两人正说着话,阿媚的手机响了。
她一看,是老王打来的。
老王告诉阿媚,说他今晚有事要应酬,不过来了。要她早点休息。
阿媚挂上电话,冲我一笑道:“你看到没有,这就是老王,让我空等了一晚
。
这样的男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你说我怎能依靠他?“
(5)
“我讲这些,是不是让你的心里不好受了?”她问。
“没有,我很喜欢听你讲。我觉得你活得,真不容易。”我安慰道。
阿媚说:“我很高兴你能这样。其实,我从来都不会把自己这些事情讲给别
人听。”
我问:“老王知道吗?”
阿媚说:“他只知道一点。我不知道今天为什么要这样,全都讲给你听。”
我笑道:“也许是你喜欢我?”
阿媚报怨说:“哼,你平时在这里进进出出的,那么清高,都不正眼瞧人,
眼里只有阿娇一人,我喜欢你有什么用?”
我安慰她:“别这样说。你看,我不是很平和的一个人吗?”
阿媚说:“那倒是。不过,今天能和你在一起,我也很高兴。”
看到她那么高兴,我情不自禁地在她的脸蛋上吻了一下。
阿媚笑道:“其实,刚才和你做的时候,我脑子里,想的是我那个相好。你
有很多地方都像他。”
我好奇道:“是吗?”
阿媚说:“是啊。比方,刚才我们肏屄时,你拿卫生纸给我擦屄的动作,他
也是那样。这让我很感动。”
阿媚说完,纤纤玉手开始顺着我的胸脯,如同一条小小的淫蛇,吐着它的信
子,一点一点地向下摸去,在我的毛丛中寻找着目标。
原来阿媚今晚是把我当作她的情人了。
我知道,她又在想他,又想要他了。
“阿媚,想要了吗?”我轻轻的问。
阿媚笑道:“去,是你想要了吧?你看,它在我手里,都硬了!”
我问:“那你想吗?”
阿媚笑道:“也……想了……”
我说:“把你就我当成他,好吗?”
阿媚说:“好!你就是他,让我享受。”
我问:“那我该喊你什么?”
阿媚说:“当然是喊老婆呀,这样我听着,会亲切一点。”
我笑道:“那好,老婆,你把腿张开点!”
阿媚于是温顺地张开双腿。
我伸手往她下面一摸:“哇,老婆,屄水都流了这么多!”
阿媚笑着打了我一下:“去,不许笑话人家!”
我将她的身子扶正,让她平躺在床上:“来,老婆,你讲了半天话,真是累
了。现在你躺好,让强哥为你服务。”
阿媚撒娇发嗲道:“老公,我要你亲我的屄。”
“好!来,张开腿,张大一点。”
阿媚于是向两边张着双腿,使身体呈现一个大M型。
我趴开她的阴唇,看到了里面的膣道,黑黑的,空空的,滑腻无比,尤如她
的心一样空空的,却又是热腾腾的,想要填满。
我埋下头去,舔她的小屄,热热的,湿湿的,有点咸腥味。
“啊……啊……”阿媚闭着一双美目,哼哼着享受着我的服务。
不一会儿,她拉着我的手,莺莺地小声央求道。“强哥,不要弄了,我好痒
,快插进来。”
我抬起头,忽然感到:她的阴蒂静静地守候着,在等待着爱她的人到来——
忧郁而孤独。
她的阴道渗着温温的爱液,在盼望着有人来充填它的空隙——寂寞而渴望。
我发现,此时的我,除了能用我的鸡巴给她空虚的心灵和肉体安慰外,其它
的一切皆是多余和虚伪。
于是在这个一个黑暗的夜晚,我再次爬上了她洁白的肉体,一挺鸡巴,对准
她的骚屄,又一次插进了她的屄内——带着她的渴望,也带着我的欲望,带着她
喜欢的那一点坏坏的笑,肏进了她孤独的骚屄。
“啊——”阿媚爽朗地唤了一声,双腿夹紧了我的腰。
那声娇娇的呼唤,发自肺腹,发自她的灵魂深处的黑暗之中。
她的湿,我的热:她的柔软,我的坚硬:她是那样的空虚,我是这样的实在
:她一个劲的索要,我一个劲的给与:她浪荡地摇动着腰肢,我则进进出出用力
地抽插。屋里充满了淫猥浪荡的声音。
“啪啪”、“啪啪”的性器相撞:“吱呀”、“吱呀”的床铺声响,汇成一
首淫秽的大合唱,刺激着她,激励着我。她在枕上陶醉地向两边摇晃着头颅,我
则大口地喘着粗气。两人都知,过了今晚,没有明天,可又都渴望着对方的身体
,希望从中获得更多的快乐……
第三十六章 美人心愿
(1)
阿媚其实长得很漂亮,肤白、发黑、丰满、圆润,性格开朗大方,最喜欢穿
的,就是开胸很低的露背吊带衫,袒露着白嫩细腻的前胸、手臂和大半个背脊。
可以说,这是卖屄小姐的标准装。阿媚年轻,与那些已婚的卖屄女相比,她
从各方面看,都算是一个佼佼者。这几年的卖屄生涯,早已使她从一个营养不良
的黄毛丫头,变成了都市里的时尚女郎。
我和阿媚,有了第一夜,就不愁第二夜,第三夜。在那段日子里,只要没有
人包她过夜,晚上收了工,她都会在冲了澡之后,悄悄地跑到我的房间来,钻进
我的热被子,和我一起睡。
我和她心里都明白,这种近乎偷情的关系,是有时间限制的:在阿娇没来之
前,可以放纵:阿娇来后,即刻停止。所以,越是觉得时间短暂,就越是兴奋、
紧张、渴望、企盼能多待在一起。
有一次,两人正在床上光着身子颠鸾倒凤地忙着做爱,我的手机突然响了。
我一看是阿娇打来的,忙按了一下接听键。
“喂,你在做什么?这么半天都不接电话。”阿娇问。
“噢,我在看电视。听到你的电话,刚刚关了电视,才接你的电话。”
阿媚一听此话,差点笑出声来,忙用手捂住自己的嘴,乐不可支。
我一边摸着她翘起的一对丰乳,一边跟阿娇说,我在这边很好,让她放心。
阿娇说她给阿媚打电话。阿媚关机了。不知她在做什么?
我说阿媚和老王一起出去玩去了,也许是不想让人打搅吧。
阿娇说可能吧。
我说你也早点休息吧,不用操心这边。
她说好,你也早点休息,明天好上班。
我们挂上电话后,阿媚朝我的屁股上打了一下,笑道:“你个坏东西,明明
是在搞我,却说我跟老王出去了。你真是坏哟!”
“我这还不都是为了让你爽,才哄她吗。”
“你就是会哄人。你真是坏哟。”
“哈哈,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嘛!”
“鬼爱你!快点搞,我刚要来,就被电话打断了!”阿媚说着,双手又搂上
我的背脊,一边将我搂向她的怀里,一边用力收缩起阴道里的肌肉。我也加快了
在她体内抽插的节奏。
二十几岁的青春女孩,在一个不受约束的环境里,天天淫浸在男人雄性激素
的刺激中,被不同的男人肏弄,其性欲之门不开则已,一旦打开,就要比普通女
孩强烈很多,并且知道怎样做才能满足自己。没有多久,阿媚就娇喘吁吁地一边
叫着床,一边抽搐着身体,高潮了。
那一刻,我相信,如果她是躺在你的身下,没有一个男人会怀疑,此时妩媚
娇艳的她,就是你的最爱,就是你的娇宝宝。
(2)
正月十七,三姐从湖南岳阳过来了,她的身体完全恢复了健康,与年前相比
,她还略显胖了些,白白的面颊上染着一丝淡淡的红润,外套里面的紧身羊毛衫
将她的体形塑造得非常完美,丰挺的胸部好像随时都会把两颗大乳球释放出来,
曼妙的身躯散发出性感的诱惑,一幅成熟少妇人的形象。
这一次,她还带来了很多地方特色,其中的湖南薰肉,与大蒜、菜苔或莴苣
进行爆炒,那可是香喷扑鼻呀。
罗哥初九就从老家过来,直接上工地去了,那边的工期很紧。
三姐虽说年前为染病的事与他大吵了一场,但在心里,还是把他当作自己的
男人而惦记着他。来了后还是打电话给他。罗哥说中午来不了,要到晚上才能过
来看她。
我很清楚晚上“过来看她”是什么意思。于是和三姐一起吃中饭。
“他在外面这样乱搞,你怎么没和他分手?”我问。
“我也想不理他呀。可他毕尽还是帮助过我。我这里每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
,都是他出的。跟他拜拜了,谁给我出房租和伙食费呀。”三姐笑着说。
我感到这对野鸳鸯也真是有趣:各自都放着家里的老公和老婆不要,非要出
来混。人,不论男女,为什么会对非婚异性热恋得这样乐此不彼?
吃过中饭,我从三姐家出来,路过阿媚的房间时,看到她正光着脚,拉趿着
一双透明的塑料拖鞋,从房里出来送客人。我见四下无人,伸手朝她圆润的屁股
上打了一下,悄声说:“晚上过来,啊!”
“不。”她停下来,噘着嘴说。
“为什么?”
“三姐来了,你不怕呀?”她幽幽地说。
“她来了,我怕什么呀?不怕!没关系。”
“你个大色狼,哼!”她咬着牙,低声娇嗔道。
“我等你啊!”
(3)
晚上,罗哥来了。三姐陪着他,关起门在房里不出来。我就知道她们两个正
在办好事。现在,就是世界末日到了,三姐也会觉得与她无关。
阿媚偷地溜进我的房,将门轻轻地在她身后关上。
“怎么啦,你,这么忧郁?”我问。
“没有什么。只是觉得我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日子,不长了。”
“别想那么多。来,到我怀里来。”我安慰她道。
阿媚一扭身子,一屁股坐到我腿上,我立即闻到了一股女人的体香味。
“你到底是真喜欢我,还是假喜欢我?”她搂着我的脖子,歪着头说。
“傻丫头,当然是真喜欢你。”我在她的脸蛋上亲了一口,感觉真是滑腻。
“那阿娇回来了,你怎么办?还敢跟我来往?”
“敢,当然敢。”
“那她非跟我打起来不可。”她幽幽的说。
“你怕她呀?”
“那到不是,只觉着大家姐妹一场,这样不好。”
我笑道:“那有什么不好,这不就是竞争嘛!”
她一推我:“去,你以为天下男人都死光了吗?”
“哈哈。阿媚,你知道我喜欢你什么吗?”
“喜欢什么?”
“喜欢你说话直爽。你这一点,我特喜欢!”
“直爽有什么好,得罪人。”
“可我就是想和你在一起,听你说话。”
“哼,你别忘了,我是老王的女人。亏你还是他朋友,这么想偷他的女人。
”
她揪着我的耳朵,咬着牙娇嗔道。
“哎哟!那,你自己,想不想让我偷呢?”我笑道。
“也……想。不过,你想……偷我到几时?”她开始有些轻浮荡着小腿,这
样问。
“到永远。”我脱口而出,看着她的一对抹着红指甲油的小脚,怦然心动。
她坏笑道:“那要不,你找个机会,让老王也玩玩阿娇,这样她就没话可说
了。”
“是吗?那这可要看他们两人的缘分,别人不可以强求。”我摸着她胸前的
一对奶子道。
“我知道。但你要给他们创造机会才行。”她轻轻地揉搓着我的一只耳朵道
。
“那当然。”我应道。
阿媚想想又问:“你说,要是阿娇不干,和我打起来了,你帮谁?”
我乐了:“哈哈,你们两个人,我都帮?”
阿媚不解道:“那你怎么帮?”
我笑道:“我用舌头,给你们俩一点一点的舔伤。”
阿媚推了我一把:“去你的,尽说好听的,没一点实在话——说,我要是打
输了,你怎样对待?要是打赢了,你又怎样对待?”
我笑道:“你打输了,我帮你疗伤:你打赢了,我……我就把你弄上床,拼
命地肏你,让你爽!”
“去你的,你个坏东西,尽想着两头沾便宜!”
(4)
两人坐在床边,搂抱在一起,闹了一阵子,又都不说话了。
我闻着她身边的体香味,轻声问:“今天生意怎样?”
阿媚说:“上午做了两个,中午一个,下午三个,晚上就两个。”
我问:“晚上没客人吗?”
阿媚幽幽地说:“也不是,就是心情不好,没心思做。”
我知道她的心结还是在我身上,于是安慰道:“那就早点休息吧。天也不早
了。”
阿媚点点头,却依然搂着我,没有动。
“我去给你烧点热水,泡泡脚。”
“来的时候,我洗过了。”
“那,我帮你脱吧。”
阿媚一推我的手,笑着站起身来:“不要你,我自己来。”
“来嘛,让老公帮你脱。老公爱你啊!”
“讨厌。你们男人,怎么都喜欢这个调调?”
我笑道:“因为这样才有情意呀。你看,你的吊带裙,什么时候最能体现你
的性感?就是一根带子还在肩上,另一根带子却已经掉下来。”我一边说一边将
她的黑色吊带拉了下来,挂在她的手臂上。
阿媚也逗笑道:“是吗?你喜欢这个调调?”
阿媚里面没有戴乳罩,空空的,两只奶子高高地翘起,乳头竖立着,很性感
。
我不由得含住了其中的一只,吮了一口。阿媚顿时就软了身子,将整个身子
歪在了我怀里。
她的心里,真是空呀。
我将她吊带睡衣的下摆向上一掀,露出了她里面白白的大腿和圆滚的屁股。
我一边向下扒着她的亵裤,一边说:“脱裤子,并不要完全脱光,而是脱一
半,让小裤裤挂在屁股中间,露出上面的股沟,而下面还遮掩半个屁股,这个时
候才是最美。”
阿媚护着她的屄,笑道:“哈哈,你好色哟!”
“老王没有这样和你玩过吗?”
“他哪有你这么懂得女人?”阿媚一边往上拉裤子,遮住屄,一边说:“他
除了肏屄外,什么也不懂。所以我想跟你在一起。”
“知道吗?阿媚,你的长相、身材和气质,就和你的名字一样,真的很美。
在这个楼上,除了你和阿娇外,我还真是谁都看不上。“
阿媚一听我这样说,立刻抱住了我的头,将我的脸埋进了她温暖的怀里。
我再次拉下了她的内裤,将她美妙的下身裸露出来。
(5)
白而微隆的小腹,阴毛显现,稀稀的,并不浓密,屄除了散发着沐浴露的清
香外,一点异味也没有,干净而漂亮。中间那一丝深深的密缝,藏着女人的全部
秘密,也是男人的最爱之处。我的手,不由自主地伸向那里,拨开两片得艳的红
唇,露出里面的肉洞。
诗人往往将女人的身体比喻为厚德载物的大地。此话真的有理。她的奶子,
如山峦起状:她的肚腹,如丘壑平原:她的阴阜,又如草原丛林,而两腿间那一
弯毛茸茸的小溪,则如桃花源中的仙人水道。真是美人如画呀。
阿媚两脚站在地上,双手搂着我的头:而我则坐在床沿,脸对着她的屄,为
她服务。屋里的小红灯亮着暧昧的昏光,给我们制造着淫亵的气氛。
手指伸进去,探索着她的秘密。阿媚闭着双眼,向后仰起头,挺着一对奶子
,享受着我的抚弄。
“啊,老公……我……想……”她轻轻地哼着。
我也感到了她的身子的变化。于是抱起她,将她放到床上,又拉上被子,盖
住她的胴体。
我以最快的速度脱光了自己身上的衣服。上床一撩被子,钻进去。看到她已
将自己弄得一丝不挂了,赤裸裸地躺在里面,风光无限。
她用自己的两臂迎接了我。
两人的热唇吻到一起。
阿媚幸福地闭上了自己的一对美目,任我用舌头在她的脸上胡作非为。而回
应我的,则是她的一只纤纤玉手,握住了我的鸡巴,套弄了几下,便往她的骚屄
引导着。她知道自己现在想要什么。虽然今天已与八九个男人上过床,但那都不
是她的所需。她所需的,是男人的情和爱。
“想要吗?”我问。
“想。”她莺莺地娇哼道。
当我插入她体内的时候,看到她的眼角浸出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泪珠。
我凝视着她的面容,二十多岁的女人,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可她的经历,
让我心疼。我一边在她湿润的体内抽动着,一边在脑海里寻找着她曾经有过的那
些形象:
——她与马老板一起坐在餐厅里用餐的身影:
——她和阿敏光裸着身子,在包房里与男人们一起淫乱的身影:
——她和阿敏一同走在回家路上的快乐身影:
——阿敏躺在血泊中,她穿着高跟鞋飞奔过去,秀发飘逸的身影:
“快……我要……大力点……”她的腰肢开始扭动起来。我随即加快了步伐
。
——她被老王和其他男人压在床上,一边浪叫着,一边淫荡地扭动着身躯的
情景。
这是个经历多么丰富,而心灵又多么空虚的美女!
“啪、啪、啪、啪、啪、啪……”我们的性器官碰撞着。
“啊……大力点……啊……”她开始抬起屁股,寻求更大的刺激。
“快说,骚货想要……”我引导着她。
“不……”
“不说,我就抽出来了。”
“哎呀,快点搞……我……”
我喘着气,将红彤彤的龟头真的抽出来,停在了她湿漉漉的屄洞外面了。
“好,好,我说。”她抛来一个媚眼,张嘴贴在我耳边小声道:“骚货……
想要……了……“
我乐了,一下子插进肉洞里,感觉里面湿湿的,好温暖。
“来,刚才我想心思去了。这次我用力插快点,让你爽!”我说着便狠狠地
插进去,抽出来,大起大落。
“啊……啊……啊……”她娇喘着,两条腿开始攀上我的腰。
“骚货,肏你,肏你个小骚货,小浪货……我肏……”
“啊……啊……啊……”她的手狠狠地抓住我的屁股,往她的屄靠。
“啪、啪、啪、啪、啪、啪……”性器相撞的声音。
“啊、啊、啊、啊……”阿媚叫着床。
突然间,阿媚憋足了气,扭动起腰肢来,两腿抽搐着,双目直视着我,一股
热潮从子宫里喷射而出,她高潮了。
(6)
两人在床上闹够了,我搂着阿媚,问她:“说真的,阿娇真的回来了,你打
算怎么办?”
阿媚叹了口气,道:“我,我回家。眼不见,心不烦。”
我说:“你干嘛要回家?”
她睁着眼说:“真的?我真的要回去?”
我不解:“为什么?”
她解释说:“过年的时候我没回去,节后也该回去看看了。”
我松了一口气:“有没有给家里打电话?家里都还好吧?”
她说:“打过。还汇了一些钱回去给老爸过年。”
“那不就行了。为什么非要回去一趟?”
“老爸在电话里说,要给我找个人家。”
“是吗?”
“农村的女孩,再怎么有想法,到头来,也都是要嫁人的。”
“那,那是一户什么样的人家?”
“和我是同乡不同村。我们是初中同学。”
“他家里怎样?”
“穷人。他也是个打工的。不过,有一样我倒是看上了——他会开车,现在
正在一家工厂帮老板开车送货。”
“那又能怎样?”
“我现在不跟他说破,等我嫁过去后,我就和他一起再到深圳来,我用我赚
的钱给他买一辆车,让他自己当老板,跑运输。”
“那你呢?在家给他生一大堆孩子?”
“哈哈。我才不那样呢?我还做我的小姐生意,这样才来得快些。我要在深
圳买房。每天晚上,我就要他开车来接我,两人一起回家。哈哈,我一想着将来
有一天,能坐在自己男人开的车回家,那种感觉好极了。”
我愕然了:原来,这就是阿媚最朴实的想法。可怜这个世道,居然让人将这
种非人道的生活,当成了人的美好理想来追求。这不是他们无知,而是他们无奈
。
但我还是怀疑:“到那时,你老公未必会同意你出来卖?”
阿媚不以为然:“他不同意?你以为他有多高尚。俗话说人穷志短。对穷人
来说,最要紧的是活命。让他看看深圳的房价,就知道在这里生存,一年没有个
一、二十万的收入,就别想住房子。”
阿媚想了想,又自信地说:“再说了,是谁不要他家的财礼就嫁给了他?又
是谁给他钱买车,让他当老板?他敢不听他老婆的。”
我乐了。哈哈,普天之下,还是钱最厉害呀。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的夫妻关系,未必能结下善果。我说:“你老公肯定是
个纯朴老实之人。不然,他不会娶你,你也不会要他。”
阿媚自信道:“那当然,我要找,就找个纯朴老实的。尽管我做小姐,经历
过很多男人,但我还是相信这个世界上纯朴老实的人,我相信我可以和这样的男
人过一辈子。”
阿媚继续说:“阿敏错就错在,既消极,又心性浮躁:既看穿了世界,又残
存着希望。所以她没有把握好自己。我不一样,我要好好把握自己,至少,我不
会把自己押在那些虚华不实的东西上面。我要找一个知根知底的男人,只要他身
体好,不偷懒,肯做事,肯照顾家庭,爱我,不花心,就行。”
“条件还不少呢?”
“这也叫条件?这是最起码的。他有没有钱我倒不在乎,反正我也不靠他养
。
我们先结婚,后买房买车,置办属于我们两人的家产。这样,谁也跑不了。
“
阿媚闪动着两枚黑艳艳的眸子,我看到了里面充满着甜美的笑意。
我问:“那你结了婚,我们再碰到一起,你还会认我这个朋友吗?”
“会,怎么不会,你又没伤害我。”
“那,你跟我交往,被你老公知道了,他会怎样想?”
“我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你和老王是我朋友,我们一起睡过,叫他不要吃
醋。”
“男人恐怕都会有点吃醋。”
“刚开始肯定的啦,他又没见过这阵势。但习惯了就好了。什么事情,只要
一习惯,就好了。”
“你还挺有经验。”
“在我每个月不方便的那几天里,我也可以介绍小姐给他嫖。”
“为什么要这样做?”
“平衡一下他的心态嘛。我和男人睡,不让他玩女人,也是不公平的。”
我想,阿媚说的也对。这或许也是他们的一种生存方式。
“那时间一长,他真的与其他女人出轨了,你怎么办?”
“那我就拿一把剪刀,把他的鸡巴剪了它!哈哈……”
“哎哟!这么厉害。”我一缩身子,仿佛自己的鸡巴被剪一样。
“那当然,我把性和爱分得很清楚。与别人发生性关系可以,但不能有爱。
一旦有爱,那两个人的感情就走到尽头了。“
我忽然想起,类似的话,阿娇好像也跟我说起过。做小姐的,都是这样的想
法吗?
但不这样想,又能怎样?她们既要接客,又要守住老公,守住家庭,所以,
也只能这样想。这既是她们的价值观,也是她们的命。
我喜欢听阿媚说话。所以,也想和她探讨一些问题。
我说:“你为什么不找一个会赚钱的人养活你?你为什么要选择一条让自己
去辛苦的路呢?”
阿媚说:“找一个会赚钱的?现在会赚钱的男人,有几个不花心?我怎么守
得住他。”
“那不一定哟。”我笑着说:“其实我最适合你——你看,我又会赚钱,身
体又好,又爱你,又不花心。”
“哼,你不花心?阿娇一走,你就把我弄到你床上,还说不花心?”
“那是因为喜欢你嘛。”我笑道:“你看不出来呀?”
“我当然看得出来。只是我们的缘分浅了一点。”
“那你还这样依恋我,刚才进门时,还为我伤心?”
“正因为这样,我才不能和你在一起。否则,我就完了。”她想了想,又说
:“我和你在一起,只是一种人生经历。我只是喜欢这种经历。人生有好多种经
历,都要尝试一下才行。”
阿媚是那种风里来、雨里去的人。所以,经历对她而言,如其说是苦难,不
如说是阅历经验。
“那你到底怎样看我?”
“你是那种看在眼里、拿在手上就想偷尝,可吃多了又伤脾胃的男人。”
“哈哈,是这样吗?”
“当然是。和你在一起,时间一长,我就会失去自己。那样我就完了。”
阿娇和我在一起,她怎么没有感觉失去她自己:可阿媚反说她会失去自己。
怎么回事?
阿媚解释说:在我在一起的时间一长,总会有感情:而一有感情,就会放弃
自己的立场,随我而行。这样,她想做什么,都会有所顾及。那就会失去她自己
。
看不出来,阿媚还真是个有心计的小女人。但也正因为如此,她才在这样一
个混乱而无序的社会中,独自前行到现在。
(7)
夜深了。阿媚进入了梦乡。一张厚厚的大棉被,盖着我和她两具赤裸的胴体
。
看到她熟睡安详的脸蛋,我忽然感觉我不知道该怎样面对阿娇。我不知道我
和阿媚之间的这段情,是一种单纯的浪漫,还是背后有什么鲜为人知的秘密。
刚才,阿媚提到,让我给老王创造条件,让他去上阿娇,并以此进行交换?
这是阿媚的一时之念,还是老王贪图阿娇的美貌而在背后作的刻意安排?如
果老王真有什么企图,我又该如何应对?望着怀中平静沉睡的女人,我一时却找
不出最佳答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