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暖暖的,凯蒂心神荡漾,心怦怦直跳,似乎要从喉咙里钻出来了。她
充满诱惑力的身体懒洋洋的伸展着,很惬意。
「鲁西安。」劳尔柔声说道。
鲁西安笑了。他的阴茎轻轻地摇动,无疑已经湿了,黏乎乎的。
凯蒂低头看看劳尔的身体,他的生殖器直立着,还很干。这么说,他还没有
进入她体内。
「你知道。」她幽怨地对他说。
他耸耸肩。
鲁西安摊着手走过来,并不在乎自己是赤身裸体站在他俩面前。「凯蒂。」
他说道,坐在床边,碰到凯蒂的脚。
凯蒂恼怒地蹬开了他。她知道这两个男人都在等些什么,在那一剎那,她也
意识到劳尔已经厌倦了她的反应,因为她的动作总是那老一套,他背都背熟了。
她猛地打了个颤:「你耍了我。」
「真是种侮辱。」劳尔懒洋洋地说,声音中似充满了了解。
「不然你会怎么样对我?」鲁西安问道。
「你早就该问这个问题了。」她知道自己的嗓音又尖又高,像个宠坏了的小
孩。这感觉让她越发恼怒了。忽然,她重重往床上一靠,闭上了眼睛。
周围一片寂静,而凯蒂脑子里则是乱糟糟的,她只知道她正赤身裸体地躺在
两个赤裸的男人中间。两个漂亮的男人,两个做爱技巧高超的男人中间。
这是一个机会,绝好的机会。在这儿她是一个人,她可以随心所欲做自己喜
欢做的事。同时拥有两个男人,像现在这样,是不是件很快活的事。
她开始颤抖。两个男人,一个喜欢她的嘴唇和胸脯,而另一个更青睐她的下
身。两个男人,不知疲倦的两个男人,随时准备着给她她想要的东西。浪漫幻想
成了现实,只要她敢想,敢做。
一只手忽然盖住了她的下体,「让这个,」劳尔说:「让这个来决定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
「鲁西安已经得到过你了,我也想这样做。如果你的玩意儿需要我,那么,
一切都会遂它所愿的。」
凯蒂张开眼睛看看他。灯在他身后,所以他的脸很暗,但她能感觉到他欲望
的强烈。
她是给耍了,可是终究没有人强迫她做什么。这两个男人也没有强迫她的意
思,他们只是静待着她的回答。
鲁西安慢慢走向前,抬起她的胳膊,他吻吻她的手,又吻到她的小臂上,极
温柔地,他弯下头,吻吻她的胸脯。
凯蒂温软的肌肤开始有反应了,她周身一阵颤抖,她的小腹一阵滚热,夹杂
着一种快活的痛楚。她已经被一个做爱高手征服了,而另外一个也正跃跃欲试。
这真是绝妙,整个情景的妙处,就在于它决不可能第二次发生。劳尔想进她
的体内,他也在吻着她,撩拨着她,一样具有侵犯力和诱惑力。
他们是什么样一种男人啊?她又是哪种女人?鲁西安吻着她的胸脯,她一边
想这些问题。
她的身体涌起一股小小的热浪,它是如此势不可挡,令人昏昏欲睡,以致她
根本无力抵抗这两个男人所做的一切。她只剩下了屈服的意念,渴望被这两个男
人征服。
「我从未到过这儿。」他说,嗓音怪怪的。她伸出手分别抓住了两个男人的
生殖器。
鲁西安的很灵活,半挺着,暖暖的,黏黏的。他咧嘴一笑,使她想到做一个
年轻的男人是多美妙的事啊!他的肌肤光滑而有色泽,肌肉发达,几乎没什么毛
发。他真是个奇怪的男人。
劳尔的则较硬,皮肤也很光滑,有种丝质的手感,握在手里能感觉到里面正
剧烈地跳动着。他年纪比鲁西安大,不像鲁西安那么显赫,但他的成熟则使他更
具魅力。他的胸膛上有胸毛,不算太多,但已足够给人一种力量感了。
「我先得洗洗澡。」她忽然说。
鲁西安笑了。他把她从床上拽下来,带她进了浴室,让她站在莲蓬头下,扭
开水龙头。水泼溅下来,打在他俩身上。凯蒂把头发甩到一边,胸脯和屁股以及
全身的肌肤都让水冲了个遍。
鲁西安把手放在她大腿中间,开始给她洗那个地方。她一阵冲动,却不是为
了他的缘故。
凯蒂惊住了。他将与两个男人做爱,这已经够特别的了,可是他们的动作一
定会使她想起第三个男人。这男人虽然不在场,但一想到他,她就禁不住冲动,
思念起他来。这显然是太反常了。
约翰?索内尔,他的护照上这么写着,也许是假的。他把她带到山上,让她
经历了生命中的巨大恐惧,为了保护他自己,不惜伤害她,同时也给她带来永远
磨减不掉的记忆。
这是他的错,他使她产生的性行动一直持续到了遇见劳尔的时候。虽然她身
边已经有了两个男人,可她依然不能不想他。
鲁西安的嘴唇靠近了她。他不算太高,没有劳尔那么挺拔。她有一丝恍惚,
水溅到她身上,那健壮年轻的身体紧紧贴着她的,挺直的阴茎有一次差点已经插
丁进去。她的手在他的背上滑动,滑到了底部,摸着他的屁股。他的肌体很硬,
上面布满了肌肉。她的胸脯贴在鲁西安的身子上,并感觉到他平滑的小腹以及他
身上的躁动不安。
她走到莲蓬头外,拿了一条大毛巾,头也不回地走向旁尔等待的那个地方。
她站了好一会儿,胡乱地擦着身子,一边考虑着这种情势。她知道他们不会
轻易放过她的,而且老实说,她自己也喜欢这种事情,她做这种事情,这是多么
令人兴奋啊!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她不会不受诱惑的,而且这个主意新鲜
又刺激又有趣。
她的思想飞快地转着,毛巾软软地掉到了地上。劳尔躺在床上,神情莫测高
深,静静地看着她。
凯蒂弯下腰摸摸两边的肌肉。他的皮肤滑滑的,让她很愉悦。她蹑手蹑脚地
走到床上的男人身旁,她抬起他的一条腿,手在他的脚心里滑动,接着移到脚踝
上。他转过脸来,背靠着床,阴茎直直地挺着。凯蒂磨磨蹭蹭地爬到这个男人的
身上,胸脯蹭着他的小腿向上滑去,最后停在他的腰际,头发落在他平滑的小腹
上,跪着,吻吻他的阴茎。
凯蒂闭上眼睛、张开嘴,她的下身也在蠕动膨胀,足有平时的两倍大。她感
到自己的头发如瀑布泻在他的小腹上,感觉到胸脯蹭着他腿上的毛一阵兴奋,感
觉到手里捏着的这个丝质的生殖器一阵肿胀,感觉到了他的勃动——他对她的渴
望。
她的嘴巴吮吸着他的阴茎,舌头轻轻地环绕着它,他有点微微发颤。她轻柔
地吮吸着,知道他很难立时就勃起,差不多就要放弃他了,又觉得不和他做爱太
可惜了。她轻声吸着气,吻着他的下身,轻轻摸着那硬硬的阴囊。
她忽然震了一下,一只手正摸着掀起的屁股,而这只手不可能是劳尔的。
她开始轻轻咬起劳尔的阴茎来。这就对了,她正逗弄着一个男人,而另一个
男人正试图刺激和撩拨她,一切已经开始了。劳尔用手和嘴抚弄着她的胸脯和嘴
唇,而鲁西安刺进她体内。现在她正用自己的身体来进行一种性的游击战,使劳
尔和鲁西安都得到快感。
她的屁股被拨开了,微凉的风吹进来。鲁西安开始吻着她的下体,吮吸着。
她几乎咬到了劳尔,这种情形下,要集中起精力是太困难了。她的下身忽又
松开了。
过了好一会儿,鲁西安插进了她已经湿漉漉的下体里。
他的动作极快,故而显得很生硬粗鲁,好像是知道现在还轮不到他这样做,
他是个不受欢迎的不速之客一样。
这是凯蒂生平第一次采取这样的姿式与一个男人做爱,让男人平躺着,而她
上上下下和应着他,骑在了他身上。这时他发现鲁西安也跳到了床上,也压着劳
尔,阴茎在她身上乱擦。
令人吃惊的是劳尔毫不反抗。凯蒂睁开眼睛低头看看他,他睁着眼睛,髀骨
向后挪去。他的额头闪闪发亮,手抓着她晃动的乳房。毫无疑问,他也正情欲炽
烈。
鲁西安在她背后跪了下去,跪在床上。她转过头想看看他在做什么,冷不防
他把阴茎塞进了她的嘴巴里。
她几乎失声而笑。他们两个都想占有她,一个接着一个。几秒钟以前她还含
着劳尔的,现在就换成鲁西安的了。
她闭上眼,合上髀骨,吮吸着,让他做他想做的事。这并不容易,因为另一
方面,她还得捏摸着劳尔的阴茎,让他从钢铁般强硬的自我控制中走出来,达到
性高潮。
身下的劳尔抓住她的屁股,轻轻向她靠拢。他轻手轻脚地做着这一切,以便
让她能紧紧缠住鲁西安的阴茎,不至于叫喊出来。
她的胸脯热得发荡,髀骨在颤抖。她尝到了鲁西安的精液,立刻兴奋起来,
剧烈震动着,惹得鲁西安性起,刺入了她的体内。等到他抽身出来,他又让劳尔
来干同样的事。
过了许久,她精疲力尽地躺着,腿湿淋淋的,不想跟这两个男人讲话。
这是在尼尔瓦讷。她已经越过了这道门坎,这是一种最大限度的快乐,她已
经完全知足了。如果她还有力气的话,她一定会喜极而泣的。她敬慕这两个使她
美梦成真的男人。
她希望约翰?索内尔能看到这一幕,让他明白,她并不需要他,她周围不缺
男人。
这念头让她浑身一激凌,已经有了两个男人了,她还想着第三个。她这是怎
么啦,她为什么想把她性感的展现给那个把她留在巴黎的男人看?他究竟给她施
了什么法术,让她始终对他念念不忘?
她把身子滚向一边,小心翼翼的,以免伤到她身边和身下的这两个男人。她
找到了劳尔的嘴巴,甜蜜地吻了过去。然后她又转向鲁西安,吻吻他。她吻着他
们两个,觉得这是一种极有趣的游戏,她喜欢吻他们,她沉沉地睡了过去。
半夜她醒过来,侧身躺着。一个男人挺起屁股,从她身后柔柔地插了进去,
而她脸对着的另一个男人,伸手摸着她的胸脯,吻吻她的嘴角。她伸出手,放下
去,摸到挺直的阴茎,她觉得自己彷佛置身于天堂,一切都美好极了。
很晚了凯蒂才醒过来,太阳已经透过窗帘斜射进来了。
外面伴着笑声,嘈杂声。她瞇眼看看表,已经十点多钟了。
她背靠着床,懒洋洋地舒展一下身体。累,无疑的,她感到很疲累。她对自
己冷笑一声。她已经数不清有多少次男人们进入她体内了,也早已忘了都有过哪
些男人,在什么时候。这真是荒淫无度。她竭尽所能想要撩拨起他们,让她所有
的性伴侣都感到快活,考虑得十分周全,她设法提高自己的性技巧。
昨晚是属于她的。两个男人都被她迷住了,他们玩弄着她,撩拨着她,手、
嘴、阴茎并用,让她达到了无以复加的快活境地。这就是男人们之所以要去妓院
的原因吗?以藉此来满足他们身体全部的需要?如果这样的话,女人们显得太蠢
了。因为女人自己也有这种需要,而他们的动作能让你飘飘欲仙。
凯蒂按按床边的钤,安娜闻声而来,端了一个托盘,上面放着一杯咖啡和一
些切成了薄片的新鲜松软的甜食。凯蒂大口大口地吃着。她感觉精力又重新充沛
了,有足够的气力去超越那些该死的山峦了。
想到这儿,她不禁笑了起来。如果鲁西安告诉他,他不止一次早早起身去探
险,她是不会相信的。而她能够带着足够的勇气离开他,这也是不太可能的。
凯蒂洗洗澡精心打扮一番,穿上一条吊带丝裙,把头发优雅地盘在头上,再
戴上悠悠荡荡的金耳环,她高傲地走出去,准备继续扮演她的角色。
劳尔和鲁西安好像是开车出去了。扬?马克、皮尔和艾米尔坐在露台上,正
读着劳尔和艾米尔从巴黎带来的报纸和杂志。他们殷勤地问候她,友好而彬彬有
礼。如果他们知道发生了些什么事,他们也许就不会这个样子了。不过至少目前
她不用担心会有什么不愉快的事发生。
阳光暖融融的,微微的风轻轻吹来,手边的饮料泌人心脾。凯蒂漫不经心地
翻着一本《时尚》杂志,觉得似曾相识,才意识到她自己也曾在海丝楼买过这样
一本。她开始寻找一篇她在日光浴读了一半的文章。
凯蒂轻轻弹了一下这本杂志。有人撕掉了其中几页,可这是为什么?她翻翻
目录,想看看是什么被撕掉了。那是一篇关于考古的文章。
她闭上眼睛,靠在躺椅上。太阳暖洋洋地照着她的肩膀和四肢,令她浑身舒
服。她并不太在意日光浴可能会带来些什么坏处。她来自欧洲北部,常年罕见阳
光,她不相信这种令人毛孔舒长的活动不能给她带来益处。
谁会对一篇关于阿尔巴尼亚古董的文章感兴趣呢?如果真是情有独钟,那么
这种行为就愈显得粗鲁。不过,转过来想,也许里面附有漂亮的图片,而皮尔或
扬?马克有一本剪报本……凯蒂沉沉睡过去了。
醒来时她已经饥肠辘辘了,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去找点吃的,找到一碗水
果,她吃了一个桃子和一个苹果。这时她听到引擎的声音,立刻猜想到她昨夜的
两位牛郎已经回来了。
鲁西安兴高采烈、神采飞扬,让人的情绪不知不觉受到感染,也跟着快活起
来。劳尔眼里却是天使与魔鬼混杂在一起的眼神。他们放下了手里的东西,安娜
给他们送来饮料,他们坐下来谈论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凯蒂竭力控制住自己的颤
动。鲁西安刚才吻吻她的手,深深地凝望了她好一会儿,而劳尔只是吻吻她的脸
颊,在她把手放在他胸脯上的一瞬间,她又感受到了昨天晚上那种情欲的火焰。
经过激烈的论辩、争吵,他们最后决定去射箭。靶垛被拿到露台上了,弓和
箭也被取了出来。凯蒂只想做个旁观者,她从不热衷于任何形式的比赛或竞争,
但他们不让她这么逍遥。劳尔知道她自从十岁起就未碰过这玩意儿,便自告奋勇
地来教她。
他手把手地教着她,教她如何拉弓,如何瞄准,如何放箭。他们俩挨得这样
近,凯蒂知道自己的头发一定拂着他的下巴了,她竭力控制住自己的冲动。她笨
手笨脚的,就像个十多岁的小女孩。她长吸一口气,哈哈大笑,手一松,箭优雅
地掉到了水里。
凯蒂咕哝两句,道了个歉。鲁西安看看在水中漂亮的箭。
「我可以把它捞起来。」他忽然说。
「如果你们还要让我再试的话,我打赌还会有许多预想不到的事发生呢!」
凯蒂闷声笑道:「我们该换个地方,到屋后的蔷薇丛中去射。」
扬?马克射出一根箭,正中靶心。「不,不。」他平和地说:「我觉得在这
儿更好。」
「我想我该搭个船去捞我的箭。」凯蒂说。
「没必要用船。」鲁西安说。他脱下衣服,甚至连内衣也脱了,爬上栏杆。
男人们不怀好看地忍俊不禁,而凯蒂却很担心,鲁西安全然不顾这些人的表
情,做了一个漂亮的俯冲动作,跳到了平静的湖面上,激起一点水花。
他快速游着,过了一会儿,他浮出湖面,向那支漂亮的箭游过去,轻而易举
地就抓到了它,胜利地举起了手。岸上的人们都在鼓掌,他立刻又往回游,不多
久就爬上了岸,不顾自己赤裸的身体正浑身发抖,把箭恭恭敬敬地交给凯蒂。
鲁西安依然光着身子,进入射者的行列,以证明他是个不赖的射手。但他屡
射屡败,箭一次次掉到水里,他一次次冲下水去捞起来。安娜端着一托盘饮料走
过来,他对她视而不见,安娜也不去招呼他。凯蒂这才忽然想到安娜会怎样看待
他们。她不一定会妒忌她,但肯定会觉得这是不人道的。凯蒂是一个受欢迎的客
人,而安娜却是一个必须干许多活的女仆,这显然不公平。
不过这些在安娜脸上是看不出来的,然而她觉得有必要向劳尔打听一下她。
「好像安娜要干不少活呢?」她和劳尔坐在一边时,她问道。这时候艾米尔
似乎有了进步,更积极地练习起来。
「的确。」劳尔漠不关心地说:「我会给她的金钱也很可观。」
「多让几个人来一块干不是更好么?」凯蒂继续问:「她一定很孤独。」
劳尔深深地看了一眼凯蒂,「她不是英国仆人。」他轻轻地说:「她有她的
任务,她的行为正确与否不能用你的标准去衡量。不要认为她是孤独的,她在卢
滋有个男朋友,而且我相信,在这儿,她的晚上不会是孤枕空房的。」
「我认为这已经不是「任务」了,而是「意愿」。」凯蒂尖刻地回答道。
劳尔沉吟了一会儿才回答她,「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像匹脱缰的野马。」
他说着,声音轻得只有凯蒂才能听得见。
「我的房子是中世纪的,可我的作风并不古板。安娜不需要帮助,我给了她
全年的报酬,而一年之中,我只有两三天在这儿呆着,所以她的工作并不繁重,
这点她也很清楚。而且,这样一份美差,她怎么舍得有人和她一块儿分享?独自
为梅森、杜?拉克服务是她是光荣,她引以为傲。如果她想和我的客人们寻欢作
乐,那是她自己的事。那些拉兹的村民们都是些土老,而在这儿她可以接触到许
多上流社会的人,哦!我最亲爱的凯蒂,我从未强迫过安娜跟我的客人们上床,
我甚至警告过她不要主动投怀送抱。」
「她是个好厨子。难道她不想离开这儿到镇上去吗?在拉兹的生活是很单调
的。」
「啊,你说到要点上了。安娜是一个卡各特,永远不会离开这儿的。她属于
皮勒尼,在其他地方是得不到幸福的。」
「卡各特,是个家族的名字么?」
「不,那是她的种族。卡各特人是十一、二世纪从威斯各期来到这儿的,据
说有着悠久的历史,是慢慢才衰落下来的。他们长期受到歧视和迫害,不许与外
族通婚,社会地位很低。如果你参观这个地区的乡村教堂,你会看到卡各特人低
的窗和小小的门。他们就是这么生活,而安螂据说具有非常纯正的卡各特血统。
我相信她,当然,她是有些奇怪,不像我们这些人。她几乎不说话,但是她
明白我对她说的每句话。而且我也相信她没有生殖能力,因为自从她十三岁被我
父亲夺去童贞以来,她差不多侍候了两代人,而从不见她怀孕。」
「真是中世纪的传奇。」凯蒂真是给惊呆了。
「我傲慢的小清教徒。」劳尔开玩笑地说:「你该知道这一切都是自然而然
发生的,用不着大惊小怪。我告诉你,安娜和你是截然不同两个世界里的人,如
果你认为她不快乐那简直是对她的侮辱。她不想有一个办公室里的工作,一辆汽
车,独自生活。你不要以自度人。她只想要技巧高超的男人,精心的烹调,以及
每个周末穿着去约会的新衣服。她在这个村庄里也是受人尊敬的,因为她是我父
亲的人,而我父亲是村庄里最乐善好施的好人,很受仰慕。对于性爱,你或许还
有些东西羞于启齿,而她则不,她认为那是一种光荣而快乐的事。我知道她有自
己的权利。」
在房间里,凯蒂闲散地翻翻她带来的那堆杂志。她看到了《时尚》的封面,
引起她的兴趣,赶快查找那篇阿尔巴尼亚古董的文章。这篇文章趣味盎然,大大
出乎她的意料。显然,在考古天地中,经常会发生偷窃古玩的行为,而且日益猖
獗。希腊对此采取了严格的控制措施。甚至连拉丁美洲也开始加强了防范系统。
盗窃者的技术也日益精湛,阿尔巴尼亚为了保护自己的文物,必须惮精竭虑
,加强防卫。
文中提到了许多尚未挖掘出来的文物。这对政府来说是很必要的,但因这些
东西是否存在,以及谁会首先发现它们,这就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晚上皮尔开车出去了,谁也不知他去了哪里,晚餐依然做得那么好。旅行本
来就是出来散心的,她和扬?马克下下象棋消磨时间。她不知道晚上会发生些什
么事,也不知道她到底还想要些什么,她只知道她身边的这些人都是比她更有强
烈的个性的。
劳尔最低限度也是她的一个难题,如果他们俩有什么冲突的话,她只能是乖
乖地走开。在他懒散的举止,富有魅力的外表下,是一颗高傲的灵魂。她从未遇
到过这样的人,无法完全了解他,而且,也觉得他或许很看不起她。这让她有种
受伤的沮丧。适当的时候,她一定得表现得大方,优雅而有幽默感。这样就不会
留下话柄了,而她可以满意而归,双方都留下好印象。
她觉得自己似乎太紧张了,下床推开了窗子,斜倚着窗棂,感受着凉凉的微
风和夜的气息。这个岛屿很小,同伴也少;而她在有限的空间里只能是随大流。
也许离开几个小时是个不错的主意,她也跃跃欲试,因为除了每天做做体操
,她只是一味的躺着吃喝,已经越来越懒,也越来越胖了。
她独自进入了梦乡。深夜她被鲁西安弄醒了,他吻着她,抚摸着她,她感觉
到他不可抑制的一种兴奋。
劳尔却不在室内,她一时不知该怎么办。劳尔对她不屑一顾什么?她再也不
能和他在一起了么?鲁西安是个可爱的男孩,但她不是个被人扔来扔去的玩具。
然而鲁西安轻声吃吃地笑着,脸上闪着一种被征服的光芒,一直把她往床外
拽。他身上只穿了一条裤子,其余地方裸露着。
她爬下床,穿上室内服,它和她长长的丝质睡衣碰到一块儿,发出摩擦的声
响。
「跟我来。」鲁西安低声说道:「来吧,甜的凯蒂姬,我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的。」
「什么呀,你为什么不给我讲明白?」
「那肯定是一个惊喜。」
「是什么?」
「你会看到的,快来。」
她跟着他走过黑暗的走廊,长长的浅色袍子摆到身后。
他抓着她的手急急的走,她有一种孩子气的冒险感觉。他们脚上都没穿鞋,
走在走廊里无声无息。
走廊曲曲折折,他们时而上楼梯,时而又走下去,黑暗中凯蒂完全迷失了方
向,她不知道他们是否在玩什么游戏。
他们走到了月光下,这非同寻常的时间、地点,黑乎乎的环境,让凯蒂非常
紧张,她摔开拽着她的那只手,感觉自己成了《艾丽斯漫游记》中的主人公,而
她的同伴是如此奇怪如此疯狂,周围环境是如此恐怖。
他被迫停下来了,但显然是极不情愿的。「怎么啦?」他低声问。
她也轻声的回答,却想不出什么理由为什么他们不能大声说话。他们并不用
担心有谁会听到他们的讲话,可是这种神秘而狂乱的气氛使她不由压低了嗓音。
「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她说着,摇摇鲁西安的手:「这是怎么回事?」
他靠近了她。他并不比她高多少,他们胸贴胸地站着,凯蒂感到他的心跳很
平缓,不像她自己的那样剧烈,也不太像是置身于这种环境之中。
他的胳膊搂住了她,「你害怕吗?」他轻声说,嘴唇就贴着她的耳朵,他们
看上去就像一对情侣。
「有一点。」凯蒂抖着说:「你要把我带到哪儿去?劳尔在哪里?你在和我
做游戏吗?我是不是被你耍了?」
他轻柔地吻住了她的嘴唇,手抱住了她的头,深深地吻下去。这时她才意识
到她多渴望被一个有吸引力的男人吻啊!他的自信、他的技巧,似乎与他的年龄
很不相称,虽然他只比她小五岁左右。凯蒂感到一阵晕眩,如坠云里。他似乎很
熟练。他是运动员吗?或者这只是他的爱好?
「凯蒂。」他喃喃地说,轻轻咬住她的耳朵:「我想和你在这儿做爱,但现
在不是时候。」
「为什么?」她问,并不是想急于做性爱游戏,而是想知道他们究竟在玩什
么把戏。
「你会知道的。」他忽然笑得憋住了气:「我的英语很好吗?」
「你的英语很可怖。」凯蒂有气无力地说。他抓住她的手,又开始朝前冲。
忽然她感到脚下一阵冰凉。鲁西安放慢了速度,她谢天谢地,总算可以不再
折磨自己这双脚了。他停下来,站着倾听了一会儿,然后领着她走过一道门。
他蹑手蹑脚的进去,像只猫似的。房间小小的,没什么装饰品。天花板离地
面很远,月光冷冷地窗子外照进来,发着惨白的光。
鲁西安放开凯蒂的手,他轻轻地跪在地板上,凯蒂发现这些木质的地板是一
块一块拼上去的,鲁西安面对的这一块扳上有个插孔,鲁西安轻轻把它拨开,然
后把一整片都抬起来放在一边,大约十八英吋见方的样子。
凯蒂吃惊地向前看。移开的地板下面有一些小梁,小梁下面则是另一层楼的
天花扳。一些地方黑乎乎脏、兮兮的,而另一些地方则闪出黄色的微光。天花板
有一小块儿不见了,一开始她以为是遗失了,后来才意识到是被挪走了,换上了
一块玻璃,以便可以从上面往下看。下面的房间全在她的视线之内,一露无余。
鲁西安的胳膊轻轻放在她的肩膀上,她向前倾着,感到了身后这个男人的兴
奋。
下面的房间亮着灯,凯蒂好奇地看了一眼,立刻目瞪口呆了,这真是难以置
信。她的胃一阵痉挛。
凯蒂抬起眼睛看着鲁西安。他的神情是兴奋的,带着一丝恶意。
她又看了一眼,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当然她早就被告知会很刺激,但她
还是万万没有料想到会是这样。
「你为什么要把我带到这儿来?」她哑声说。
鲁西安直视着她,说道:「你一定要看。你知道,亲爱的英国小姐,你不能
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