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主托着百花观音正待放她上去,殿外突然响起一个清丽的女声:「启禀宫主,慕容卫的尸体已经带到。」
「啊?」百花观音与宫主同时叫道。但百花观音声间里充满了惊骇,宫主却是满心欢喜。
慕容卫结满冰霜的长须稀稀落落,没有一丝生气。宫主伸脚狠狠踩在慕容卫脸上,狂笑道:「死得好!死得好!慕容紫玫呢?」
轻尘低声说:「慕容卫武功高强,屠长老身负重伤。属下等竭力盘查,未找到宝藏的线索。慕容紫玫杀死巨石、猛炽两位香主突围逃生,霍长老正带人沿途追赶。」
宫主心下一凛,宫中五长老、十二香主都是江湖中一流的好手,又是有备而来,没想到出动了火、土两堂,还无法生擒慕容紫玫,雪峰神尼门下竟然如此了得。
默想片刻,宫主松开脚,脸色一板,「如此无能!交待的两件事一件都没办成!轻尘,你可知罪?」
轻尘身子一颤,伏在地上磕头道:「属下知罪,求宫主恩典,让属下戴罪立功。」
宫主冷冷哼了一声,目光在轻尘颤抖的秀发、肩头上来回扫视。眼角一扫,突然看到慕容卫颌下光溜溜一片,那丛长须已尽数脱落。他心下起疑,顾不上理会轻尘,摸手在慕容卫下巴上摸了摸。触手宛如冰霜,但光滑如石,竟然连毛囊也没有一个。
他一言不发的撕开慕容卫的下裳,仔细看了一眼,身体顿时僵住。半晌后,他突然仰天爆发出一阵狂笑,「这个老东西竟然是个太监!哈哈哈哈……」
宫主收敛笑容,小心的扶起百花观音,脸上的恨意淡了许多,温言道:「没想到他是个阉人……」
百花观音忧伤地看着「丈夫」的尸体,泪水一滴滴落在高耸的圆乳上,对宫主的话恍若未闻。这十余年来,他对自己忠心耿耿,当初若不是他拼生相救,自己母女早已化为刀下冤魂了。同时也心中讶异,难道宫主是因为自己嫁了人而要惩罚自己?他究竟是谁?
自己所受的苦楚原来只是误会……萧佛奴越想心中越是酸楚,眼泪是越流越多。
宫主俯身抱起百花观音香软的身体,目光转到轻尘身上,立刻转冷,寒声道:「你随我来。」
轻尘连忙起身,跟着宫主走到屏风之后。
屏风后是一扇小门,宫主一扳机关,小门无声无息地滑入石壁,露出一条长长的甬道。
轻尘还是第一次进入这个宫中禁地,不由心下忐忑。甬道两旁并列着十间石室,洞顶一条线嵌着十余枚硕大的明珠,散发出淡淡的荧辉。
甬道走尽之后,面前现出一个圆形的大厅,高约十丈,形状浑圆,大厅中央是一个半人高的圆台,色分黑白,交织成一个浑圆的太极图。大厅顶部镶着一个银白色的月牙,不知是何物制成,竟然像真月亮一般发出清冷的光芒。月牙周围嵌满大大小小的明珠,宛如群星捧月。
除了进来的那条甬道,周围还有四扇石门。轻尘算着路程远近,知道此时已深入怀月峰中部,不由心下骇异。自己被收入星月湖门下已经十余年,却从来不知道主殿后还有这么庞大的建筑。
宫主抱着伤痛欲绝的贵妇径直走入对面石门,门后又是一条向上的甬道,两排并列着数间石室。甬道尽头最高处是一个华丽无比的玉门,门楣上刻着一个小小的甲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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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内覆盖着厚厚的毛皮,尽是纯白颜色,绒毛直没脚踝。正中是一张巨床,锦衾绣被宛如花丛。
宫主把百花观音放在床上,拉过锦被,顺手拂了她的穴道。萧佛奴身上三天来第一次碰到温暖的被褥,她疲倦已极,不过时便沉沉睡去。
宫主盯着跪在地上战栗的俏丽女子,忽然一笑,柔声道:「把衣服脱了。」
轻尘不敢怠慢,立即解开米黄色的劲装,褪去裙褌,然后除下身前的抹胸。
她虽然已年近三十,但长年修习内家真气,身体依然像少女般玲珑有致。当宫主冰冷的手指碰到肩头,轻尘不由颤抖了一下。
「怎么?不乐意吗?」
轻尘忙道:「属下不敢。」
「哼,我看你好像有些不开心啊。」
轻尘虽然身在魔教,但一向洁身自好,十余年来从未让男子近身,此时听到宫主口气不善,连忙勉强挤出一个笑脸,低声说:「谢主子恩典。」
「怎么?还让我伺候你吗?」宫主懒懒说。
轻尘连忙膝行到宫主身前,俯首解开他的衣衫。当看清宫主身下狰狞巨物,轻尘的俏脸顿时吓得雪白。
那根阳具还未勃起已有半尺长短,龟头足有儿拳大小,紫红发亮。棒身上螺旋状绕着一圈圈的突起,像是嵌着一颗颗暗红色圆珠。棒身中部鼓起一圈肉瘤,瘤上遍布肉刺,然后又细了下去,一直到阳具根部。根部与小腹相连的地方像章鱼般伸出一圈长如人指的触手,但比手指细了许多,数不清多少。
看到如此恐怖的怪物,轻尘心里呯呯乱跳,脑中一片混乱。
宫主等的不耐烦,略一运功,那些触手「啪」的一声合紧,裹住棒身,挤得密不透风。
轻尘惊醒过来,艰难的咽了口吐沫,张口含住宫主的龟头。她拼命伸直了脖子,尽量吞入。但宫主的阳具实在过于长大,龟头已经挤入咽喉,嘴唇才刚刚碰到那些肉刺。
她喉中做着吞咽动作,被棒身紧紧压住的舌头使劲卷动,舔弄上面的颗粒,柔软的红唇间,倒生的肉刺起伏不定。对于那些触手,她的口腔已经无能为力,只能瞧着它们在眼前忽屈忽伸,示威般动个不停。
肉棒渐渐勃起,坚硬似铁,死死撑开牙关,龟头挤在喉中,塞得轻尘喘不过气来。忽然喉中一松,龟头退了出来。棒身上的颗粒打在牙齿上隐隐作响。
勃起的肉棒长近尺许,粗如小儿臂,沾满口水的突起一颗颗闪动着妖异的光芒。
轻尘身为十二香主之一,面对再强硬的对手也未曾怕过,但此时看着这根阳具,心里不由泛起阵阵寒意。她细声哀求道:「求主子轻一些……」
宫主冷笑一声,「你自己上来吧,轻重随你。」
轻尘面红耳赤地跪伏在宫主身上,两手先在秘处揉搓一会儿,待久未经人事的花径渗出蜜露,才对准阳具缓缓坐下。
粗大的龟头挤入花瓣,像火热的拳头伸入体内。轻尘咬紧牙关用力沉腰,螺纹状的颗粒划在肉壁上阵阵酸疼,当那个肉瘤没入花瓣,顶在阴道口时,轻尘再也坐不下去,只好耸身退出,再使力向下。虽然套弄多时,肉瘤始终卡在肉穴之外。
她害怕宫主生气,悄悄看了他一眼。
宫主似乎并不在意肉棒未能尽兴,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伸手玩弄着她的乳尖。
轻尘松了口气,圆臀抛上抛下,动作更加卖力。习惯了那些颗粒之后,痛楚渐渐消散,久旷的秘处传来阵阵直入骨髓的酥麻,肉穴内淫水淋漓。
半个时辰之后,轻尘娇躯一颤,已然泄了身子。宫主见状翻身而起,将轻尘压在床上,下身一挺,巨阳狠狠插入温暖多汁的肉穴,连肉瘤也没入其中。
轻尘低叫一声,只觉柔嫩的肉穴被坚硬的棒身完全撑满,龟头紧紧抵住子宫入口,又酸又麻。颗粒、肉刺磨擦在肉壁上,无微不至,留在体内的触手像手指般拂弄着花蒂,下体快感连连。
接着肉棒退出,轻尘才也感觉到肉刺的真正威力,粗大的肉瘤本已经气势凌人,此时上面密布的倒刺一根根都勾在肉壁上,几乎把她的魂魄都勾了出来。肉瘤只进出几下,轻尘便尖叫着浑身颤抖,阴精喷涌。
宫主冷冷一笑,下身猛然一挺,就在阴精喷出的同时,狠狠刺入,这次连触手的尖端也没入轻尘体内。
轻尘满脸潮红,星眸半睁半闭,手脚无力的微微抽动,感受着那股莫大的快感,口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宫主又抽送片刻,待她身子又一次火热起来,立即挺腰长驱直入。他的阳具早已抵至阴道末端,这次刺入他没有立刻拔出,而是继续前伸。狭小的子宫口被龟头挤得连连倒退,阴道内再没有一丝空隙。
轻尘颤抖着等待又一次高潮,忽然阴道口处一紧,那些没入体内的触手翻卷过来,勾住阴道口的嫩肉,向外扯动,肉棒顺着被扯直的肉壁直入肉穴深处。接着体内一震,龟头已经挤入宫颈。
轻尘痛得尖叫起来,「主子……主子……轻一些……别再进了……」
宫主冷笑道:「不舒服吗?」
轻尘忍痛道:「伺候主子……是属下的福气……」
「不愿意主子这样操你吗?」
轻尘含泪说:「属下人是主子的,主子想怎么……操,就怎么操……」
宫主哼了一声,腰身使力。轻尘虽然武功高强,也痛得面容扭曲,但只能咬牙死死忍着。
肉棒撕开宫颈挤入子宫,终于停了下来。轻尘痛得死去活来,刚刚松了一口气,忽然体内一热,肉棒像火柱般炙热起来。接着真气像被阳具吸引一般涌出丹田。
轻尘大惊失色,连忙撑起身子,想退出肉棒。这时她才发现自己手脚软绵绵没有一点力道。而刚才的两次高潮使她全身收紧,连在体内不断流动的真气也都蓄入了丹田。
轻尘想放声大叫,可舌头也不听使唤。她呆呆看着宫主,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吸取自己功力。即使把自己搾干,他最多只能吸取自己一半的功力,另一半都在采补中白白浪费。自己身为下属,自然会拼死效力,何必费此周折?
那张苍白的面容渐渐模糊,终于消失在黑暗里……
慕容紫玫在纪府住了一夜,第二天与纪眉妩并骑南下。两女一路昼行夜伏,风餐露宿,受尽奔波之苦。乍然从将军府的锦衣玉食落到荒效野外,娇怯怯的纪眉妩固然没有一句怨言,慕容紫玫也未说过谢字,两人都把此事视为理所当然。
好在两女内功不弱,尽抗得住风寒。
进入陕南后,路上颇为不靖。今年天气严寒,塞外牧民马畜多死,因此南下掠夺定居农户的食物财产。占据关中的秦军连战连败,根本挡不住如狼似虎的牧族。官府自顾不暇,那还有工夫赈济灾民?陕南多山之地,本就贫瘠,这一番侵扰之后,顿时流民四起。
路上有几起亦民亦匪的盗贼见是两个漂亮女孩孤身行路,想捞些便宜,但这些拿惯锄头、钉耙的乌合之众怎是雪峰神尼两位高徒的对手。纪眉妩和慕容紫玫略施小技,波澜不惊的穿州过府,二月二十九,两人抵达清化。
进入蜀地,两人都松了一口气。相比于中原争战不休,川蜀的平静无异于天府。
到清化后,不但纪眉妩身上所带的大笔银两花个干净,连慕容紫玫当日在绦县官库盗出的金银也被这个三师姐用得差不多了。这倒不是纪眉妩自己享用,而是她见不得灾民的惨状,一路施舍。
在客店慕容紫玫数了数银子,叹了口气,「我记得出来的时候咱们带了有近千两银子吧,有我一半重呢。你还说带得多了,够咱们走到八万里外的昆仑山。瞧,这会儿还剩十二两……」
其实不只纪眉妩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慕容紫玫以前也以为银子只是用来打银器、首饰的。若非经此大变,她还不知道自己当日用的小金箭,一支就够平常人家半年的开销,现在想想就觉得后悔。
纪眉妩凑过来睁着比慕容紫玫更天真无邪的大眼看了看,小心翼翼的问道:「省着些,够咱们到飘梅峰了吧?」
慕容紫玫叹了口气,收起银子:「咱们两个又吃不了多少,差不多够吧。」
银两多少纪眉妩并不在意,她没把这事放在心上,「紫玫,你昨天说练功时觉得有些异样,是怎么回事?这会儿呢?」
紫玫眉头微皱,「我也说不清楚,好像聚气时变得更慢了,丹田好像盛不下似的向外溢。」
纪眉妩并未练过凤凰宝典,不知其中的诀要,闻言细想片刻,「是不是过于求成,练得太勤,出了岔子?穴道上有没有感觉?」
紫玫摇了摇头,「凤凰宝典不走穴道的。也没什么不好的感觉,就像……就像拣了一大堆银子,背不动!」
纪眉妩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呀……」
紫玫也笑了起来。
过了片刻,紫玫脸上的笑意渐退。想起父亲的惨死,母亲落入敌手,不由柔肠百转。
「别担心,回山问问师父好了。」
紫玫勉强露出一丝笑意,但没有说话。
纪眉妩柔声说:「去外面散散步好吗?」
紫玫点了点头,长了长吐了口气,纤手在桌上轻轻一拍,叉着小蛮腰说道:「大丈夫生在天地间,自当快意恩仇,气冲北斗,何必做小儿女之叹!」
声音刚劲有力,老气横秋,把纪眉妩吓了一跳。
紫玫说完,格格笑了起来,「小莺小鹂那天的口气就是这样。」接着把那日白氏姐妹的豪言壮语告诉师姐。
说完后她望着窗外,沉默片刻,低声道:「我听了之后好感动……」
纪眉妩道:「她们说的不错,你笑什么呢?」
「太可爱了,她们比我还小半岁呢。」
纪眉妩怕紫玫又想起伤心事,连忙拉着她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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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已晚,街道空落落没有什么人影。她们只是随便走走,也不在乎市面冷清。两女拉着手并肩而行,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些闲话,彼此有种亲情般的温馨。
路边有家酒肆还亮着灯火,慕容紫玫眼睛一亮,「师姐,咱们去喝酒吧!」
两个女孩子学人家喝酒,纪眉妩哑然失笑,但还是温婉地随师妹走入酒肆。
老板见是两个美貌女子,不由愣了一下,迎上来小心地问:「两位要用些什么?」
慕容紫玫指了指旁边桌上,「跟他们一样。」
纪眉妩拿出丝巾把桌椅抹了一遍,然后将丝巾一团扔到墙角。慕容紫玫笑道:「这一路你都扔了百十条手绢了吧,哪有这么干净的。」
纪眉妩脸上一红,只说了句,「这里倒还干净。」
旁边那张桌子坐了四、五个人,已经喝得半醉,看到两女的艳色都是目瞪口呆。
纪眉妩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在路上为了遮尘,一直带着面纱。此时被几个男人肆无忌惮的上下打量,不由面红过耳。她把头扭到一边,不敢接触他们的目光。
慕容紫玫秀眉一扬,小手朝桌上重重地一拍,娇声喝道:「看什么看!滚出去!」
那几个人已经有了八分醉意,见这个花瓣似的美人儿大发雌威,美态十足,都是心痒难搔。当先一个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伸手就朝紫玫脸上摸去,醉熏熏地说:「小美人儿,你叫……」
话没说完,整个人忽然凌空飞起,投到店外的黑暗里,半晌才「呯」的一声落在地上,然后再无声息。
剩下的几个人愣愣看着紫玫,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还不滚!」
这群人都是当地痞子,一向横行霸道惯了,其中一条壮汉怒吼一声——他没敢对紫玫下手,而是朝背对着他的纪眉妩白玉般的柔颈中打去。
大汉粗壮的身体也立刻飞起,投到门外。那个公主般尊贵的女子静静坐在那里,好像什么都没做,只是手里多了块洁白的丝巾。
纪眉妩拿着裹手的丝巾犹豫着要不要扔掉。还有三个人,或者等一下再扔好了。
她心慈手软,并未像紫玫一样把人甩到十几丈外,也不管那里是墙是地,会不会把人摔死。那个大汉落在门外众人能看到的地方,趴在地上哎唷哎唷叫个不停。
店主人看的瞠目结舌,不知道今天店里来的这两位是仙女还是妖精。
剩下的三个人还没明白过来,压着嗓子喊道:「大牛,大牛……这是怎么回事?」
大牛一边叫痛,一边说:「……妖……妖精……她们会妖术……」
三个人倒抽一口凉气,傻傻看着这两个美若天仙的女子。没想到喝酒会喝出妖精来,这可怎么是好?
紫玫又重重一拍,娇喝道:「还不快滚!」
那三个人抱头鼠窜,纪眉妩连忙扔掉绸巾,看见紫玫抓起跑的最慢的一个又要扔出,连忙说:「轻一些。」
紫玫一笑,抖手把那人甩了出去。
眼看那人就要落到地上,忽然身子一顿,定在半空。
两女一愕,只见那人像昏了般四肢软绵绵垂下,身体却缓缓凌空飞了回来。
那具身体脚不点地的移到门旁,这才掉在地上,身后露出一个面容古雅的老人。
他身材瘦长,穿着一袭洗得发白的绿袍。枯瘦的手指像树根一样有力,脸上像干硬的树皮般布满皱纹,没有一丝表情。只有两只眼睛精光闪闪,看上去还像个活人。颌下银须飘扬中,那人缓步入室。
慕容紫玫和纪眉妩对望一眼,看出彼此的惊讶。
那老者一撩袍角,缓缓坐下,离两人隔了张桌子。
店老板惊疑不定的走过去,躬腰赔着小心说道:「您老要些什么?」
老者一言不发,只从头到脚打量着两女。被他的目光扫过,紫玫和纪眉妩都有种被人脱光衣服的感觉。纪媚妩羞的手足无措,垂下头,心里一阵紧张。
紫玫模仿着父亲的举止,抱拳沉声道:「敢问老丈尊姓大名?」
老者轻咳了一声,「沐,沐声传。」
紫玫见他并无恶意,解释说:「这几个人对我们姐妹无礼,因此略加惩治,没想到惊动了沐老丈,抱歉。」
沐声传萧瑟的白发微微一摇,干巴巴的说:「你错了。」
紫玫一愕,问道:「错了?什么错了?」
沐声传眼中精光一闪即收,苍老的声音毫无感情:「既然生为女子,便要以男人为尊。莫说被他们看几眼,就是人家要奸你们的身子,你们也该乖乖把腿张开。」
他看上去古雅拙朴,没想说话却这么下流,慕容紫玫和纪眉妩脸一下子涨得通红,紫玫握住片玉,厉喝道:「你是什么人!」
「星月湖木堂长老,沐声传。」
两女相顾失声。看他有恃无恐的样子,必有惊人艺业。纪眉妩听紫玫说过霍狂焰和屠怀沉的功力,心里倒也不是十分恐慌。心想,如果单他一人也不难对付。
紫玫想的也是一般,三师姐的功力较之霍狂焰相差无几,同是长老,沐声传也强不到哪里,合姐妹两人之力,绝不会输给他。
慕容紫玫退后一步,与纪眉妩并肩而立,大声喝道:「星月湖的妖孽,都出来吧!」
店外黑沉沉毫无动静。沐声传低叹一声,「对付你们两个小女娃,老夫还要什么帮手。」
紫玫冷笑道:「好大的口气!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说着飞身而起,片玉直刺沐声传头顶。有师姐在旁掠阵,她抛开顾虑,抢先出手。
沐声传一动不动,待宝刀离脑门不足两寸才身子一弹,跃到半空一指点向紫玫腰间。紫玫应指飘飞,回手斩向沐声传的手臂。纪眉妩玉手一扬,长达到七尺的丝带逼向老者胸口。
沐声传不动声色,指尖在带端一点,丝带立刻倒卷回来。纪眉妩固然是心下大惊,沐声传也是出乎意料。这一指他已用上十成功力,原想一招就让她受伤吐血。但纪眉妩纤手一抖丝带便又掠了过来,力道反而更强。看她不过十七八岁年纪,这门牵丝手的功夫可着实了得。
慕容紫玫足尖在梁上轻轻一点,箭矢般激射过来,明晃晃的锋刃带着哨响直劈沐声传颈中。纪眉妩同时跃起身来,双手丝带围成一个圆形将这个木堂长老圈在中间。
片玉迫近面门忽尔向下一沉,划向左肋,沐声传手掌一翻,竟然赤手夺刀。
紫玫心下一喜,这把宝刀削铁如泥,你功力再厉害,这一下也要把你五根指头都切下来。
纪眉妩看出沐声传手指箕张,拇指、食指、中指对准刀背扣去,同时无名指和尾指微微翘起,一旦沾上宝刀,立刻便会封了紫玫手上谷口诸穴,连忙叫道:「小心!」
「啪」的一声轻响,像是木块击在刀背上。紫玫万难之中拉住纪眉妩的丝带旋身飞出,沐声传的手指弹中片玉,立刻传来一阵浑厚无匹的真气。紫玫丹田中气轮急转,将真气阻住。
沐声传看出紫玫功力较纪眉妩相差许多,有把握一指就可震落宝刀,可真气刚入经络便被一股旋转的气轮震散,竟然出手无功。他脸上一如古井无波,平掌拍开丝带,两指如钩直插紫玫腹下,手法阴毒。
紫玫恼得俏脸通红,回手还了一招。沐声传或指或掌,只不离紫玫乳、阴两处,出手下流卑鄙。紫玫左支右绌,堪堪避过几招,心头气极,当沐声传干瘦的手指再次伸来,她挥刀朝那根可恶手指狠狠劈去。沐声传两指一合,夹住刀身,接着手掌一转。
真气顺着刀身直入手臂,紫玫只觉得手中像握着一个猛然炸开的破空雷,震得手指发麻。幸好纪眉妩的丝带及时赶到,逼得沐声传回手抵挡。
紫玫一连退了三步才停住,转念一想明白刚才沐声传的招术正是为了激起自己的怒意,以致真气不纯。于是先调息片刻稳住心神,才重新加入战团。
两个灿如朝霞的明艳少女围着一个干瘦的白发老头在酒肆内恶斗不已。昏暗的灯光下,两女衣袂飘扬,宛如仙子翩翩起舞。老者像干枯的树干般面无表情,两手或拍或弹,并无花巧,却招招直抵要害。
慕容紫玫和纪眉妩越斗越是心惊,这个沐声传功夫可要比霍狂焰和屠怀沉强多了。两人不知道沐声传二十年前便是星月湖长老,而霍、屠两人刚当长老才两个月。
三人翻翻滚滚斗了半个时辰,紫玫和纪眉妩都是香汗淋漓。两人内力不足与沐声传硬拼,便握着一根丝带,互相借力游斗。她们同门学艺,合击之术甚精,一时间与沐声传斗了个旗鼓相当。
紫玫瞧准时机,扳动藏在衣内的小弩。两点寒光「扑」的一声没入绿袍,直直钉入沐声传的胸口,沐声传干瘦的身子向后便倒。
紫玫喜形于色,趁势挥出片玉。沐声传双目微闭,恍若未觉,待刀风及体,突然一腿支地,身子车轮般旋转过来,脚跟踢在紫玫的背心。紫玫被踢的横飞出去,樱唇一张,喷出一口鲜血,脸色惨白。
纪眉妩抢身挡在紫玫身前,丝带分袭沐声传双目,急道:「快走!」
紫玫心念电转,沐声传功力惊人,连强弩也敢硬挡,自己贪功急进,中计受伤,这次是一败涂地,如果自己留下来绝挡不了沐声传三招,只会拖累师姐。一咬牙,从店门飘身飞出。
纪眉妩沉下心来,牵丝手绝技尽展,丝带如急雨般向沐声传攻去。她功力远过慕容紫玫,沐声传也不敢大意。
拆了四五十招,沐声传查觉出纪眉妩真气略有不济,突然双臂一分,将丝带缠在臂中。纪眉妩玉手一抬,丝带划出一个圆圈,套向沐声传的脖子。
沐声传眼中精光大盛,那个圆圈只进了寸许便快捷无伦的倒卷过来,正扣在纪眉妩腕中。
纪眉妩大惊失色,连忙回手。沐声传手臂一紧,硬生生把纪眉妩扯到怀中,接着便封了她的穴道。
慕容紫玫路上又吐了两口血,勉力奔回客栈,好在沐声传果然是孤身一人,若再有一个武功一般的帮众,她此时也抵挡不了。紫玫径直越墙掠至马廊,落在小白背上,挥刀斩断缰绳,拉着师姐的坐骑朝城门驰去。
沐声传那一脚劲力十足,紫玫真气此刻还无法凝聚,胸口烦闷欲死。她深吸缓吐,调息丹田散乱的真气,再送到背心的伤处。
清脆的马蹄突然变得沉闷,已经过了石砌的大路,踏上泥土。接着紫玫听到耳边一连串「格格」轻响,片刻后,她才意识到是自己牙齿相击的声音。
紫玫是在担心师姐。略一想起沐声传当初所说的话,她就心如刀绞,手脚也为之冰冷。禁不住伏在了马背上,伸手搂住小白的脖子,把脸埋在它长长的鬓毛间。
「纪师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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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已近亥时,这个冷清的酒肆里却坐满了人,每个人都坐的笔直,仰脸看着空中。
空中悬挂着一个娇滴滴的美女。羊脂般的右手和右脚被一根丝带缚住,丝带的另一端缠绕在梁上,娇躯横放。挽成云髻的秀发因为打斗而散乱开来,如烟如雾。
精致的面容虽然满脸飞红,仍掩不住豪门千金的华贵气息。她左手、左脚软软垂下。翠绿色的衣衫在空中微微抖动。
沐声传仰天默想片刻。自己确实大意了,因为求生心切,一接到消息不等枯枝、新叶等手下来到,便单骑出马。这次虽然擒住纪眉妩,但终究让慕容紫玫逃走。
这位宫主喜怒无定,数月间火、土两堂的长老都因小错而被处死,自己……他暗叹一声,伸手挽起纪眉妩的秀发,手指在她娇美的脸蛋细细摸挲,犹豫着是不是把她完璧送至宫中。
纪眉妩又羞又急,珠泪顺着明玉般的面容滚滚而落。
沐声传计较已定,苍声叹道:「你身为女子,何必学那些武功?」
他似乎想起一些久远的往事,眼神黯淡起来,像是自言自语般喃喃说:「即使练到天下第一的地步,也摆脱不了身为女子的宿命……」
干枯的手掌顺着滑腻的肌肤滑入衣领,纪眉妩动弹不得,只能任他轻薄,不禁羞愤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