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花若雨】第五十七章:现实很骨感
【落花若雨】(五十七)现实很骨感
作者:雨打醋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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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故事,纯粹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
我惊奇的发现,劣文居然还有女同胞在看,不胜荣幸。不禁想起了大学时代
同班的女生去我书桌里偷借手抄本的黑历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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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整晚都在公司?”
李若雨看着蓝雪锳布满红丝的双目,诧异的问。
“我连夜赶出份方案,准备今天就开始实施,你看看。只要你的消息准确,
我有七成以上的胜算!”
疲倦遮不住蓝雪锳由内及外的兴奋,把厚厚的企划书递给了李若雨。
“我们可以在最短的时间内跟摩根大中华区组建一支对冲基金,买入澳元或
者相关个股的短期期权,我有信心说服摩根的FundManager ,当然一切都要看货
币互换消息的发布时间点,你能不能再坐实一些?”
李若雨翻了翻企划书,交还给蓝雪锳,“你知道我是个门外汉,就别难为我
了,反正都是你做主。至于消息的确切时间,我也拿不准,既然要赌,不妨就赌
一局大的,人们常说十全十美,那就当它十天后,如若失败,一切后果我来承担
好了。”
蓝雪锳瞪大了眼睛瞧着男人,摇着头说,“看你平时没个正经,原来胆子这
么大……”
“很大吗?”男人故作惊讶。
“大……是很大……”
“那就好!呵呵。”
蓝雪锳听男人笑的暧昧,陡然发觉自己又被这色鬼占了便宜,羞恼之下,却
也无可奈何。
“不说笑了,你一直没休息,赶快抓紧时间歇会吧,最近你怕是没时间睡安
稳觉了。”李若雨忽地一本正经。
“嗯,你一说我还真有些困了,昨夜喝的咖啡太多,现在劲儿全消了。”说
也奇怪,蓝雪锳一见到李若雨,心底一松,顿觉压力小了许多。
“快回家吧,洗个澡美美的睡会儿。”
“不,我就在这儿休息休息就好。”
说罢双手搁在办公台上,伏下身子闭上了眼。想必是真的累了,不大一会,
发出细细的鼾声,李若雨静静的站在旁边,待蓝雪锳睡的熟了,轻轻把少妇抱起,
放到沙发上,又将室温调了调,转身走出去,唤来秘书,“不要让人打扰蓝小姐
休息。”
“是,李先生。”
秘书刚想离开,被李若雨喊了回来,“调查组的人都在吗?”
“在,他们来的挺早的。”
“嗯,知道了,你去吧。”
李若雨从内部电梯下了楼,钻进早已备好的车内,驶离恒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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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东方翠都的时候,只有石靖一人呆在经理室里,见了李若雨,忙离了座位,
关上门,“查清楚了?”李若雨问道。
“清楚了,那家宾馆的老板姓朱,说也真是巧了,这个姓朱的是台湾人,不
过一直大陆做生意,他亲哥哥也在上海,跟我打过不少交道,我还从他那儿抢来
不少建装的买卖,因为这个还跟周石六闹了个红脸。”
“嗯,把他弄出来,带到凯悦的套房去,别声张,让他老老实实的。”
“没问题,我这就带人去。”
“好,我等你。”
石靖带着人出发,李若雨则回到凯悦套房,娇滴滴的大美人李梦柔正在不厌
其烦的试着衣服。
昨天撞见沈芊倩换衣时被李梦柔的电话叫了回去,好生抚慰了一阵才让李梦
柔止住哭泣,数日的相处,虽未再行巫山之事,但李若雨早摸清了李梦柔的脾性,
这美人美则美矣,却极为简单,甚至可以说有些糊涂,不但比不了黄蓉那样的冰
雪聪慧,连性若少女的祝姿玲都比不上,号准了脉自然就容易下方子,便定下了
今日之约。
“现在就走吗?”
李梦柔选了件枚红色半透薄衫,配葱绿色七分裤,嫩黄色平底鞋,妖媚中平
添几分清秀。红配绿这等俗的不能再俗的颜色,到了苏姀跟李梦柔的身上,就如
同画龙点睛,妙彩纷呈。
“不,等会,先叫点东西吃。”
给餐厅打过电话,李若雨坐在沙发里笑吟吟的瞧着李梦柔,“过来让我看看!”
李梦柔忸怩的走到男人面前,低声说,“干……干嘛啦……”
“我说过几次了?不要总是低着头。”
“哦……”
李梦柔慢慢抬起头,凝视着男人的眼睛,目光是那样的年轻,清澈,让人迷
醉,似乎还有些东西,与自己相似,李梦柔一时恍惚起来。
李若雨拉过李梦柔青葱般的嫩手,上下打量着,“嗯,不错,可觉着少了点
什么。”
“哪里不好看?”李梦柔闻言紧张的问。
“都好看,只是……”
男人把美人拉倒膝上,摸了摸腻白的脖子,手指在颈窝处划了划,“这里缺
条项链。”
“我……我没有……”李梦柔红着脸说。
“这好办,买一条就是。”
李梦柔心中泛起甜意,这年轻男子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救星,慢慢靠在男
人怀内,蚊子般细声道,“若……若雨……我能……我能抱抱你吗?”
“我又不会跑,怎么不行?”
男人揽住李梦柔纤细圆润的腰肢,美人轻轻抱着男人的脖子,百媚横生的俏
脸贴在男人胸膛,两人的心跳渐渐同步,融合在一起,时光也仿佛凝固,凝成一
幅极美的画卷。
叮咚,门铃声响起。
“大概是来送餐的,我去看看。”
“我去开!”
李梦柔起身开了门,果然是餐车推了进来,客房服务摆好餐桌,等李若雨付
了消费,躬身告退。看看座位和餐具,李梦柔一愣,“还有别人要来吗?”
“大概,不用等,咱们先用。”
二人说说笑笑,几杯酒的功夫,门铃又一次响起,这次李梦柔开了门见到的
却是一个矮胖男子,身后跟着石靖。美人见了石靖,脸露惊惧,跑回了李若雨身
旁。
“客人到喽!”石靖笑着与那男子走到餐桌旁。
“老哥快坐,这位是朱老板吧?您也坐吧。”
朱姓男子满头大汗,涨红着脸嘟囔着,“你们……你们……”
石靖瞄了一眼李梦柔,李梦柔脸一红,又往李若雨旁边凑了凑。
石靖哈哈一笑,“我就知道,该是谁的就是谁的,兄弟真是好手段。”
李若雨不动声色,淡淡道,“其他人呢?来时候没难为朱老板吧?”
“我让他们在下面等着,难为倒是没难为,可说来也巧,本来弟兄们是去朱
老板的家去请,谁知道朱老板的太太正在床上享受,可那男人却不是朱老板!这
事弄的,弟兄们只好拍了几张照,留了个纪念,再去找朱老板,原来朱老板在外
宅跟小老婆甜着呢,啧啧,逍遥得很哪!”
“这……这……那个臭娘们,我要跟她离婚!”
“别啊,朱老板,我跟你哥哥熟的很,你的小老婆可比你的大夫人强多了,
再说离婚不是要损失一大笔钱?”
朱姓男子讷讷的说不出话来,余光却一直瞟着李若雨,打一进套房就看出来,
这个身旁坐着位天仙般美女的年轻男人,才是正主。
“我知道台湾人都喜欢吃肴肉,来,尝尝。”李若雨端起杯子,饮了口酒,
看向朱姓男子。
“您是……您是……”
“怎么,不赏脸?”
“赏脸,赏脸……”男子夹了块肴肉,虽然嫩口,但又哪有心情下咽。
“怎么样,味道如何?”
“正宗……正宗……”
“那就好,朱老板,你那个宾馆是不是包给了北京来的客人?”
“这……是。”
“你知道那是个调查组吧?”
“知道,知道。”朱姓男子汗珠已流到了脖子上。
“不巧,我就是恒信现在的管理人,李若雨。”
朱老板猛的站了起来,哭丧着脸,“李先生,李先生,这玩笑可开不得啊,
我是个守法的台商,我一直都拥护两岸统一!从来没投过绿营的票,天地可鉴,
我惹不起您,也惹不起北京的人,您……您放过我吧……”
李若雨皱了皱眉,说道,“坐下!”
朱老板瞬时止住了哀嚎,乖乖的坐回了原位。
“石老哥,黄浦江里到底有没有王八?”
石靖一愣,“这我还真不知道。”
“不如让朱先生去江里洗个澡,看看能不能钓上一只半只来。”
“好主意啊!朱老板,你看怎么样?”
朱老板脸上的肉几乎堆在了一起,不停的擦着汗,忽地换上副笑脸,“开玩
笑,一定是开玩笑……李先生,您有什么吩咐,小弟照办就是。”
李梦柔在旁听得真切,见这年纪可做李若雨父辈的男人,居然自称小弟,差
点笑出了声。
“明哲保身,诚君子也。朱先生,我也不需要你做什么过难的事,只不过一
点小小的要求。”李若雨叉了只虾,送到李梦柔嘴旁。
“敢问……敢问……是什么事?调查组的那些人低调的很,回到宾馆就不怎
么出去。”
“到时候我会差人通知你的,你放心,对你的生意没什么影响,而且我会给
你调查组在你那儿这些天所耗费用的三倍作酬谢。”
“不敢要……不敢要……李先生您千万别客气。”朱老板连连摆手。
“让你收你就收,还有,这拨人走后,搞不好还会有第二拨,第三拨,你做
好准备接待就是,反正你也吃不到亏。”李若雨淡淡说道。
“是……是……”朱老板一脸苦相,心里别提多后悔,怎么就惹上了瘟神?
俗话说请神容易送神难,这尊神可怎么送走?
“话说回来,朱老板在上海这么久了,规矩想必也懂得,若是事情弄的不愉
快,黄浦江还是要去的。”
“不能,不能,李先生不必多虑。”
“那就好,朱先生,来,我敬你一杯,石老哥,替我送客,这些日子常去瞧
瞧朱先生,看看有没有什么难处。”李若雨一饮而尽。
“朱老板,请吧!”
石靖笑着站起,朱老板连忙喝了酒,鞠了个躬随着石靖走了。李梦柔呆呆看
着男人,有些迷惑,有些惊讶,还有些崇拜。
“我脸上有什么好看的东西?”李若雨问道。
“那个人……那个人为什么要怕你?”
“他怕的不是我,他怕的是悬在头上的一把剑,这把剑是权力和金钱铸成,
只要他喜欢二者之一,自然会怕。”
“你这么年轻,却懂得这些,我……我什么都不懂……”
李梦柔目光渐渐痴迷,眼见着曼妙的身子慢慢靠向男人。李若雨伸手一揽,
在美人嫩滑的脸颊上香了一口,心想,自己身边的女人,苏姀,祝姿玲本为豪富,
柳琇琳更是一方霸主,方澜八面玲珑,事业有成,于雅身居官位,方美媛是职场
精英,就连燕表姐也能撑起一家店铺,唯独身边这李梦柔,媚甲天下,却一无所
长,若不是遇到自己,不知会沦落到何等地步,难道这就是天意?
“吃好了没有?咱们该出发了。”
“嗯,可我……可我还有件事……”
“说来听听?”
李梦柔去了下卧室,回来时手里多了样东西。李若雨接过一看,奇道,“你
去典当行当过东西?”
“嗯……我……我刚来上海时候,实在是没有钱了,只好……只好当了件东
西,那东西对我很重要的,眼看着日子快到了,我想你陪我去把东西赎回来。”
“这事简单,这就去。”
李若雨挽着李梦柔的手,看着面前的典当行。
“是这里?”
李梦柔点点头,两人走进当铺,迳直来到柜台,年轻店员正盯着手里的IPAD,
瞅了眼二人,爱搭不理的问,“当东西?”
“赎东西。”
“当票呢?”
李若雨把票据搁在柜台上,店员拿过去看了看,喊道,“老王,老王,有赎
当的!”
不一会,一个形容猥琐的五十余岁男子,慢悠悠的从后面走出来,嘴里还叼
着牙签,看看当票,瞧瞧李梦柔,忽地牙一龇,“姑娘,我记得你,瞧你印堂发
亮,满面红光,想必是遇着贵人了吧?哦,果然,贵人在这。”
李若雨取出一摞现金,交给店员,沉声问道,“东西呢?”
“别急,先销了当。”
猥琐男子算了算,填了单,回到后面取了东西。
“得嘞,物归原主。”
李梦柔欣喜的接过,把布袋打开,温润的玉锁落在掌中,果然毫发无损。李
若雨也好奇的瞧了几眼,忽听那猥琐男子说,“这东西啊,还有一件。”
“什么意思?”
“玉锁当然要有钥匙才对。”
“钥匙?在哪里?”
“这可不好说了。”
李若雨满腹狐疑的拉着李梦柔要走,忽然又转回身,“你们这儿卖不卖东西?”
“卖,当然卖,死当,坏当都要卖,岂有当铺不卖东西的道理?敢问您需要
点什么?”
李若雨走了一圈,“我想要件像好东西的东西。”
“哦?原来你还是个门儿清!想要去吃哪个冤大头?”猥琐男子嘿嘿笑着。
“还不去找!”李若雨也笑了笑。
“等着!”
不大工夫,猥琐男子拿过一个长盒,小心翼翼的打开,里面是扇画轴,展开
后古意盎然,一幅江南风光,惟妙惟肖。
“明唐寅金笺扇面,江亭在村,绝对出自名匠之手,下过土,打过光,培过
老,做过全套的旧,当初来当的时候险些骗过我老人家的火眼金睛。”
“多少钱?”
“瞧你是个明路人,打个九折,就九千块。”
“四千五。”
“成交!”
猥琐男子冲着李若雨眨了眨眼,“其实你根本不在乎这东西值多少钱是不是?”
李若雨瞪着眼,面无表情,付了钱,拿着东西扭头便走,到了门口,回头说
道,“你窝在这里,真是可惜!”说吧携着李梦柔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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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行,一间咖啡厅。
角落里,谭辉悠闲的喝着咖啡,好像在等着什么人的到来。果不其然,片刻
后一个戴着眼镜的儒雅男子走了过来。
“谭董,可让您久等了,路上不好走。”
“客气什么,快坐。”
男子坐下后,谭辉取出个厚厚的信封,推到面前,“不耽误你的时间,这是
一点小意思。”
男子打开信封过了几眼,笑道,“恭敬不如从命,我就先收下了,谭董,您
放心,一定马到功成。”
“你这个公知做的可好,赚的盆满钵满,又帮着公家做事,好不得意!”
“谭董您就别挤兑我了,混口饭吃,混口饭吃。”
“那件事有把握吗?”
男子四处看了看,压低了声音,“不瞒您说,今晚就有个私下的聚会,会搞
件很大的事,他这次在劫难逃。”
“他不会离开国内吧?”谭辉皱着眉头问。
“不会,他那个脾气,恨不得自己就是文天祥,陆秀夫,娶了个叫黄蓉的老
婆,还真把自己当郭靖了,可话说回来,他那个老婆可真是世间罕有的美人儿,
谭董,您有没有兴趣?”
男子笑的极是暧昧,谭辉盯了他一会,摇了摇头,“我看你倒是挺有兴趣。”
“好东西要在好人手里嘛,不然多浪费?哈哈!”
“嗯,你搞掉了他,没准还真有机会。”
“借您吉言,谭董,什么时候您给介绍个您公司里美女认识认识?”
“没问题,这事成后有你乐的。”
“那我可就等着了,谭董,再会。”
男子走后,谭辉冷冷看着窗外,满面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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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空虽不如洗,但也晴天万里。人工湖上,吹过丝丝凉风,夹杂着淡淡草香。
“弯腰,对,找准球的位置,扬杆,挥杆,击球!”
“呀!”
李梦柔呆呆看着那飞在半空中的球杆,惊叫了声,扭着身子看向李若雨。
“我……我真是笨死了,学不会嘛!”声音又娇又媚,腻过春风。
李若雨捡回球杆,递回李梦柔手里,“别急,再来。”
“那这东西又要飞啦!”李梦柔红着脸说。
男人索性站到李梦柔背后,双臂环抱,握着美人的双手,“肌肉不要过于紧
张,也不要太放松,动作连贯些,来,重复几次。”
“哦。”
李梦柔在男人的掌握下拧着细腰,慢慢挥舞着手中的球杆,一次,两次,三
次,被他抱着的感觉真好,可是,怎么有根钢条一样的大东西顶着?
李若雨有些后悔,后悔带李梦柔来高尔夫球场,因为男人现在只想做一件事,
这里可没有床。贴着美人那与苏姀一般无二,丰肥绝伦的隆臀,巨龙怎能不抬头
致敬,越想越是欲火沸腾。
球杆还在那里挥舞着,始终没有打出去,两人却渐渐融在一处,李梦柔脸如
火烧,缓缓合上了星眸,周身燥热,“若雨……若雨……你……”
冷不防球杆一挥而去,正击在球上,白色小球画出一道弧线,竟直接飞入洞
中。
“呀,怎么进去的?我是不是成功了?”
“好一只老鹰!”李若雨微笑着说。
李梦柔转过身子,面赤欲滴,“又……又说些疯话……”
男人顿时醒悟,原来不小心说了句语带双关,可自己那只老鹰想要进洞的心
情怕是比高尔夫球更要急切。
“你比我厉害,我好歹也玩过几年,一样都打出过。”
“真的?”
“真的,走,继续。”
二人手挽着手,在蓝天青草中恣意玩闹,时而又飞了球杆,时而球又不知跳
向何处,打一记好球,李若雨便搂住美人亲上一口,若是坏了,便拦腰抱起,在
草地上旋转,飞舞。李梦柔的媚笑声经久不绝,盘旋在男人耳旁。人生,总有些
美好的片段,值得铭记,至少,对李梦柔来说,她从没像今日这样快活过。
太阳转西,天色忽地阴了起来,看样子似乎要下雨,李梦柔也有些倦了。
“累不累?”
“不累!”
“胡说,明明是累了,不打了,去找点好吃的。”
“嗯!”
李梦柔扑哧一笑,缠着男人的手臂,一脸幸福的模样。
在高尔夫俱乐部的会所简单盥洗了下,准备回往市区,李若雨翻了翻电话,
瞧见了方澜的信息,打开一听,“若雨,岳娟红来消息了,替咱们约了要见的人,
我定了明轩的位置,晚上七点,不见不散。”
“瞧,不用找了,好吃的送上门来。”
“是……是要出去见朋友吗?我……我……”李梦柔又怯懦起来。
“没关系,没人比你更漂亮,不过,咱们可以先去买套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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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赞同康兄的意见!时至今日,我们不能再做犬儒,不能再徒劳无功的等
待,唯有直陈厉害,才不负我等饱学之名。”
眼睛男子越说越说兴奋,快步在房间内走着,四周坐着十余个人,或凝神倾
听,或慷慨激昂。其中一国字脸,相貌英武,一脸正气的男人打断了讲话,“贺
兄所言极是,一百年来,我们民族上下求索,但一直徘徊在普世价值门外,逡巡
犹豫,综其所有,还是我辈自顾其身,不愿为民请命,如今的世界不是百年前的
世界,我们已经有了经济基础,为何不能再进一步?”
说完取出一册文稿,“这件东西,是二十几位学者贤达共同的心血,明日我
就启程前往赴京,送呈上去。”
“康兄!你家中有娇妻幼子,还是我去!”眼镜男甚是激动。
“不,我受人之托,推卸不得,贺兄,谢你好意。康靖虚度四十载光阴,学
不得康广厦,也要学谭复生,小蓉虽与我见解不同,但知我平生抱负,想必不会
怪我。况且民族复兴,匹夫有责,我等一向不赞同暴力,更倾向温和式的改变,
绝不为外部势力所用,今朝该明白这一片苦心。”
康靖拿起文稿,看向窗外阴郁的天空,喃喃道,“书剑情怀家国,经纶抱负
河山。碧血染红青史,丹心照亮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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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轩。
旧上海风格的VIP 间,窗外是一片青青草地。
“翁局长,若雨想必是遇到了堵车,上海这路况,您是知道的,不如咱们先
用,他马上就会到了。”
“不必,等等吧。”翁同摆了摆手。
岳娟红瞄了瞄方澜,笑道,“澜姐,你那家珠宝店开业后我还没去过,改日
想过去瞧瞧,可要给我个折扣呦!”
“那有什么问题,送你都成!”
楼下,李若雨的迈巴赫已在细雨中停了许久。
“还不进去吗?人家会不会等的急了?”李梦柔不解的问道。
“我就是想让他们等我,肚子饿了?那咱们现在就进去。”李若雨笑着说。
方澜正与岳娟红谈笑,忽听到脚步声,“应该是若雨到了。”
果然,包房的门被推开,侍应生引着李若雨走了进来,方澜刚站起,瞥到男
人身后,不由一愣,一位艳丽无比的美人,火红的低胸裹身短裙,豪乳怒耸,沟
壑深陷,蛇腰纤纤,隆臀鼓胀,玉腿修长。点绛红唇,浓妆妖冶,雾锁狐目,魅
惑众生,便似一朵红云飘了进来,风采无人可匹。
“苏小姐也来了呀,若雨怎么不早说?”
方澜与苏姀自是相熟,岳娟红也曾见过,同样起身问好,李梦柔却满头雾水,
拽着李若雨的手臂小声问,“若雨……怎么都叫我苏小姐?”
李若雨笑容可掬,直接走向翁同,伸出右手,“翁局长,可真是抱歉,雨天
的路不大好走,您久等了,幸会幸会。”
“哪里,李先生少年英雄,初掌恒信自然忙的很,既然有约翁某,等等也是
应该的,不知蓝大小姐和翔川先生是否安好?”
李若雨早已习惯被问到蓝若云的近况,只是一再点头,“都好,都好,平日
里画个画什么的。翁局长,这是我的女伴,李梦柔。”
翁同笑着跟李梦柔打过招呼,旁边的方澜和岳娟红却大吃一惊,不可置信看
向李若雨,李若雨视若不见,递上手中锦盒,“翁先生,小弟有心交您这个朋友,
初次见面,不成敬意,小小薄礼,望您笑纳。”
翁同连忙拦住,用手一推,“哎,李先生名门贵胄,怎么攀我这小小芝麻官?
这礼可不能收,坏了组织纪律我可担不起。”
“翁先生不妨先打开看看是什么再推托也不迟。”李若雨笑道。
“就是就是。”
方澜眼疾手快,拿过锦盒,扯掉缎带,打开一瞧,“呦,是幅扇画,还是唐
寅的大作,若雨,是真迹吗?”
“不是。”
李若雨摇了摇头,除了李梦柔事先知晓,余人不免诧异。
“翁先生,这不过是幅仿品,是我在一家小店买的,值个几千块而已,仅代
表我一片心意,您可不便推辞啊。”
翁同嘴角忽地露出一丝狡黠的微笑,“既然如此,那我就不客气了。”
方澜拍了拍手,“人既然齐了,赶紧尝尝这里的全蟹宴吧,咱们边尝边聊。”
不一会,蒸闸蟹,醉蟹,蒸蟹钳,炒虾蟹,蟹黄勾翅,蟹粉拌面,芝士焗蟹
塔,沪式六拼碟,摆满了一桌。
吃酒闲聊,无需细表。唯独方澜,不停的端详着李梦柔,弄得美人几乎不敢
抬头。
酒至三巡,方澜站起,“我去补个妆,娟红陪我,梦柔,你去不去?”
李梦柔看看男人,男二女点点头,随即跟着方,岳二女出了包房。
包房内只余两个男人,忽地静了下来,李若雨咳了声,“翁先生,那幅画虽
是赝品,但画工却不错,不妨拿到拍卖行去瞧瞧,没准估个好价钱也说不定。”
翁同眯起眼睛瞧着李若雨,“李先生,您这样的身份,难道还会让我帮什么
忙?”
“翁先生爽快人,不瞒您说,我个人有家小小的地产公司,初到上海,苦于
市场开拓,拿地着实有些困难,不知……”
“且慢。”
翁同拦住李若雨的话,“李先生,改日我登门拜访如何?”
“也好。”
盥洗室内,方澜盯着镜子前的李梦柔,上看下看,看个不停,李梦柔红着脸,
怯怯说道,“方小姐,我在电视上看过您主持节目,您真漂亮。可……可您为什
么总看我?为什么叫我苏小姐?”
方澜似乎在想着什么事情,闻言一震,“你……你真的不是苏姀小姐?”
“苏姀?那是谁?我们长的很像吗?”李梦柔一阵茫然。
“看来真的不是,苏姀绝不会这样说话。”
方澜摇摇头,拉住李梦柔的手,“你跟着若雨多久了?”
“没……没多久。”
“哦,那你以后千万别跟我见外,咱们姐妹相称,都是自家人。”
“自家人?”李梦柔疑惑的问。
“你慢慢就会明白了,这个家人还不少呢。”
一旁的岳娟红想的却不是这些,美妇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妒火中烧,名模出身
的她一向对自己的身材样貌极有自信,可眼前这个美人无论脸,胸,腰,臀,腿,
皮肤,风姿,无不稳胜,而且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这美人的年纪绝不会是小姑娘,
可真是奇了,更奇的是跟苏姀还真是一模一样!
两个多小时后,翁同和岳娟红,方澜先后告辞,李若雨跟李梦柔也乘车返回
了凯悦。一进套房,李梦柔便迫不及待的问,“若雨,若雨,那位苏姀小姐到底
是怎么回事呀?为什么她们都说我们长的很像?”
李若雨解下外衣,走到李梦柔面前,温柔的环住美人的细腰,看着那与苏姀
宛如镜里镜外的花容,嗓音沙哑,“是啊……是啊……我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
抬起李梦柔精巧的下巴,手指触了触饱满的红唇,情不自禁吻了下去,。
这一吻缠绵悱恻,李梦柔初始羞涩,渐渐迎合,最终天雷勾动了地火,男人
的手握上了肥嫩得不可思议的翘臀,眼看着大战一触即发,一盆冷水浇了过来,
手机响了。
中国移动是王八蛋!这时候你为什么不弄个不在服务区?李若雨不怪打电话
的人却咒骂起了电话公司,但也知道这时间能打进来的电话必定有事,无奈之下
放开李梦柔,看了眼号码,接通了手机。
“黄总?有事?”
听筒里传来吵杂的音乐声,好一会又听到几声抽泣,“若雨……我……我好
难过……”
“蓉姐,你怎么了?喝酒了?”李若雨发觉黄蓉有些不对。
“酒?我难道不能喝?”
“你在哪里?”
“我在哪里……我也想知道……喂,酒保,这是哪?”
“小姐,这里是CUWE!”
李若雨听到酒保的回答,立刻挂断了电话,披上衣服,摸了摸李梦柔的脸颊,
柔声说,“我要出去一趟,你先睡。”
“一定要去吗?”李梦柔失望的问。
“一定要去。”
李若雨踏进酒吧,转了一圈,在吧台的高脚椅上发现了黄蓉。男人从未见过
黄蓉这副样子,一向挽起的秀发散落在两旁,双目红肿,伏在吧台上盯着眼前已
然见底的威士忌瓶子,嘴里不停的说着,“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一定要这
样?”
拿起酒杯又往嘴里送去,行至唇边,被一只手轻轻拉住。
“蓉姐,别再喝了。”
“若雨?你怎么来了?不要管我!”
“是你给我打的电话。”李若雨夺下了黄蓉的杯子。
“我?我怎么不记得……杯子还我!”
“蓉姐,到底有什么事?”
“什么事……我还能怎样?我苦苦劝他他不听,执意孤行,他心怀天下黎民,
难道我和孩子就不是黎民了?再说你又怎知所有人都赞同你的想法?”
黄蓉说的颠三倒四,李若雨却也听明白了。
“蓉姐……你也不要太难过,您丈夫……不会出什么事的,实在不行,去国
外住段时间。”
“没用的,无论如何他都不肯走的,他说那是胆怯,是不负责任……可……
可我该怎么办?襄阳城破家亡日,重寄桃花第一枝,难道……难道我真要落得判
词里的结果?”
黄蓉说罢,放声痛哭。李若雨不知如何是好,只得轻轻拍了拍美妇的肩背,
“蓉姐,那次我们去香港,在酒店里我看到了你写的东西,此去经年,应是良辰
好景虚设。我这人没什么学问,后来查了查才知道下面的话,便纵有,千种风情,
更与何人说。才知道你心里有着许多心事,可又不知如何帮你。”
黄蓉忽地抓住李若雨的衬衫,泪朦朦的大眼紧盯着男人,展颜一笑,“李若
雨,你觉得我比苏姀,或是祝姿玲如何?”
李若雨看着这个艳冠当世,智计无双的美妇,心底微微颤抖,“蓉姐不输半
分。”
“哼,你这个天下第一色鬼,居然从未对我动过非分之想,是我媚力不够?”
“蓉姐……我是……我是尊重你。”李若雨尴尬的说。
“尊重?尊重有什么用……”
黄蓉的泪水又流了下来,绝美的脸蛋泪痕斑斑,我见犹怜,李若雨心痛不已,
脱口而出,“蓉姐,无论如何我也要护得你全家周全!”
“真的?”
黄蓉止住眼泪,凝视着男人,樱唇细颤,眼中似乎有些迷乱,李若雨热血上
涌,慢慢靠近了美妇,眼见就要吻到红唇,忽被一只手挡在了中间,“我真是醉
了,要回家了。”
黄蓉突然变了脸色,起身就走,男人忙追了出去。雨仍下着,黄蓉踉跄着冲
入雨中。
“蓉姐,蓉姐!我送你!”
雨中的黄蓉用力挥了挥手,没有回头,拦了一辆出租车,疾驰而去,李若雨
呆呆的望着消失在雨雾中的车子,怅然若失,究竟,会有什么事要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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