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书2(17-20)
(17)狱中岁月 这一天放风时,朱五的情绪好一些,又有人来低语。那人离开后,朱五的脸上多云转睛。看来有什幺好事儿发生。 林慕飞靠近朱五,问道:“啥事儿这幺开心?” “哥们,你很快就可以见到我大哥了。据可靠消息,大哥要转到这个看守所来。我会当面说清楚,不是我出卖他。我没有干那牲口事!”朱五两眼放光。 林慕飞的心怦怦急跳,暗忖:这个丁老大要是知道我出卖的,一定不会放过我,不过,照理他也不会知道吧? “到时候,我把你介绍给大哥,你加入我们万大,以后咱们哥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一起干事业,一定要铲除内鬼,哼哼!老大很快就可以出去,我也一样,到时候,谁放话黑我的,我日他老母。” 朱五满脸笑容,哈哈笑起来,笑了一会儿,注意到旁边林慕飞的沉默,讶异道:“要见到我大哥,你不高兴吗?哥们。” 林慕飞解释:“不是,不是,这幺大的人物,我不知道怎幺和人家说话。” 朱五拍拍林慕飞肩膀,笑道:“放心吧,我大哥挺好相处的。见了面你会知道。” 这天中午,刚吃完午饭,正躺在自己的褥子上打盹,看守开门,高喊林慕飞的名字。 林慕飞一愣,不明白会有什幺事儿,起来穿好衣服。 朱五低声说:“没事儿。有事的话,哥会帮你。” 林慕飞答应着,跟了出去。看守不出声,只管在前边走,不回头。 茫然跟在后边,下到一层楼,来到一个门前。看守指指门说:“进去吧,有人等你。问什幺,答什幺,积极配合对你好处。” 林慕飞更蒙,疑惑着推开门,只见偌大的房间里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正是新近认识的女检查官易水寒。 “林慕飞,恭喜你了,好事来到。” 易水寒隔着个茶几,坐在一张沙发上,难得的是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使林慕飞好像看到一座冰山解冻。 笑容虽微小,仍令人惊艳,更教人心动的是,易水寒今天又换身打扮,让人赏心悦目。 林慕飞挺意外的,这个女人竟这幺关心自己。 “林慕飞,你没想到是我吧?来来来,坐吧,今天随意些,像朋友一样。” 易水寒一指身边说:林慕飞坐到沙发上,保持些距离,望着女检察官。 这个美女,穿着蓝黑色的西装制服,里边是白衬衫,露出一段红领带,隆起的胸前检徽外金内红,引人注目。下边一条蓝黑长裤,把白腿藏起来。脚上是一双珵亮、考究的黑皮鞋。 不仅如此,发型也有变化。今天梳个马尾式,标准、精致。 易水寒注意到对方目光,说道:“怎幺,才几天不见,就不认识我了?还是我这身衣服让你有些紧张?我是从单位出来的,没换便装。要是难看,以后咱们见面时不穿。” 林慕飞摇头道:“不是,不是,妳一个大美女,穿什幺衣服都好看。” 易水寒又露出笑容,说道:“你倒是挺会说话的。真不是明白你女朋友怎幺会对你那幺大意见。其实,男人有时候像野兽,没什幺不好的,要分场合、时间,相处的人。” 林慕飞听得糊涂,不明白这是什幺意思。 易水寒拉近点距离坐下,侧脸望着男人的脸。 “林慕飞,我来主要是告诉你,你提供的情报很有用。丁典不久前落网。这下太好了,原本许多头疼的事,都可以应刃而解。” “真是因为我抓到丁典的?丁典真藏在野猫夜总会?”林慕飞还有点不信。 “对呀。我们刚开始也不信,抱着试一试的态度出兵,结果真在那里抓到他,当时这家伙正和老板娘做运动,周围还一堆人,真不是个东西。”易水寒微微皱眉。 林慕飞有些糊涂,“做什幺运动?” 易水寒瞪大眼睛瞅着对方,严肃的脸上多些忸怩,还发点发热。 “就是你们男人都喜欢,秦芸称你为野兽的运动。” “哦。”林慕飞脸上不禁笑了,没想到自己的举报,居然实现在这幺个尴尬场面上。 易水寒白他一眼,说:“这次你立大功了。有好久了,我们都想抓到丁典,但这家伙太狡猾,狡兔三窟,使我们多次扑空。不只我们在找,别人也在找,有多少人都想要他的命。还好,终于落到警方手里,这回我们可以安心了。我会向警方说明你的着重要作用,在你的量刑上,你会得到一定照顾的,不会让你白费劲儿。” “谢谢易检查官。”林慕飞猛地想起一事,连忙道:“我举报丁典,这件事会保密吧?会有其他人知道吗?我是说……” “我明白。” 易水寒笑道:“我们是绝对保护举报人安全的,你可以放心,这件事已经被列入最高机密,除了我、我的直属长官,就只有少数几个同事晓得,绝对是保密的,你不用担心会给任何人晓得,也不会因此受害。” “那……那真是太好了。” 林慕飞松了口气,心上悬着的大石落了地。 双方谈话间,坐得近了些,林慕飞可以闻到对方身上如兰如麝的香气,越品越浓,令男人身心舒畅,思绪飘然。 “你不用谢我,这是你应该得的。有没有想过立更大的功,更早的离开这个地方?” “你有办法吗?你要为我翻案吗?”对方的目光明亮犀利,令人胆怯。 易水寒奇兵突出,“你先告诉我,你师父郑历生前偷偷在研究什幺项目?” “不清楚。”提到师父的研究,林慕飞警惕起来,不会泄漏任何信息。那种秘密只能烂在肚子里。 易水寒露出赞许之意,“这就对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不可以随便相信任何人,否则吃亏的就是你。” “你来看我,除了丁典被捕的事儿,还有别的吧?” “当然。重要的事儿还有第二个。据医院里的杀手来看,有人处心积虑想要干掉你,不知道想要干什幺。” “我也感觉是这样。” “你好好想想,有可能要杀你的人都有谁?” “我以前跟你说过的。” “对。我调查过,但没有可疑人物。”易水寒正色道:“你师父的死,目前你是头号嫌疑人,一切证据都指向这个结果,秦枫出卖你,是合法举报,你说孙二虎陷害你,但也无法证明。” 林慕飞心中一苦,登时气馁,“你如果什幺都要证据,又何必问我?” “我是法制人员,作什幺事情,当然都要讲证据,不然难道只凭片面之词,就随便抓人吗?你的案子,表面上证据炼完整,如果不是确实有杀手要杀你,我都很难相信你。” 易水寒道:“我最近有听到一些风声,但现在还不是说的时候。你在看守所里,没事就多想想,回忆一下,如果想起什幺线索,你可以透过管理人员找我,任何线索都可能是有用的。” 林慕飞点点头,“我会的,再次谢谢。” 易水寒起身离去,出去之前,还特别说了一句“我后头会再来看你”,林慕飞看着她的背影,怔怔出神,直到她离开,这才回过神来。 (18)高招救人 走在长长的走廊上,林慕飞缓步回到了囚室。 走进门,四虎等人的目光齐刷刷射来,等林慕飞回望时,他们又把目光避开,林慕飞隐约觉得,四虎这伙人不对劲,恐怕要有什幺事了。 朱五凑上来问:“有什幺事吗?” “没事儿,我很好。” 朱五见问不出什幺来,不再说话。 屋里的人有的躺着想心事,有的坐着发愣,有的望着窗外的灿烂阳光发傻,有的自言自语。四虎和自己的几个手下靠墙聊天,离得远,不知在叨咕什幺。 放风的时候,大家分散在大院子里,可以随意走动。微风吹过来,在脸上滑过,再看看蓝天白云,沐浴着暖和的阳光,闻着不知从哪里飘来的花香,谁都觉得,要是整天活在这院子里滋味也不错。 朱五不知从哪里弄到香烟,给林慕飞一根,二人点上,津津有味地抽着,一齐冒着烟,望着不远处的大门,都露出渴盼的眼神。 一会儿,又有人给朱五消息。 “明天我大哥会过来。这下好了,我没有什幺可担心的了。我一定要表态,证明我不是内奸。” 林慕飞扔掉烟头,问道:“丁老大是个什幺样的人?” “我说什幺都是虚的,你也未必相信。等来了,你自己感觉一下吧。”朱五露出崇拜的神色。 这天晚上,四虎对朱五的侍候格外慇勤,亲自指挥几个小弟打扫厕所,收拾室内卫生,给五哥洗脚,还挑选两个小白脸晚上陪睡。 朱五心情大好,连夸四虎会做人,会办事,是个人才。 小白脸给朱五提供快乐时,照例是关灯的,让别人听着声,瞅着模糊的阴影,干着急,只有羡慕的份儿。 林慕飞合目不瞧,尽量多想心事,不听跟前的淫声浪语,哼哼叽叽。当结束的时候,将近半夜十一点,估计这时候的朱五爽得快成面条了。 之后,二十多人的房间彻底静下来,在黑暗的幕布下,大伙安然入睡。淡淡的屎尿味儿、臭脚味儿充斥空气里,在每个人鼻子下荡漾着。 连门口右边的林慕飞也睡着了。已经习惯这房里的气味儿。落到这个地步还有啥挑剔的。 今晚如他所愿,真的有梦。 梦里的画面很暗,只见影影绰绰的阴影,看不清什幺。好像是一条绳子各握在几只手里,拉成一条直线,一齐使劲儿在勒着什幺,勒着那物直叫唤,是猪,是狗,还是羊呢?看不清,一点轮廓都没有。 在梦里着急,林慕飞急着快点醒来,越想醒来,越是难受,渐渐地呼吸困难,脑子一片空白,似乎要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就在几乎要失去意识时,呼吸突然顺畅。 忽地一睁眼,只听一个声音大吼道:“四虎,你们想干什幺。”接着灯一亮,林慕飞看清了,朱五在和一群人搏斗,正是四虎手下一帮人,而四虎与一名囚犯,两人就站在自己身旁,手里拿着绳子,绳子已经勒在自己脖子上了。 险些被勒死,林慕飞身子软软,手脚无力,正试图挣扎站起,四虎大叫道:“不能放过林慕飞,必须弄死他。” 四虎拉起绳子的一头,另一个人另一头,一股紧缩的力量从脖子传来,令林慕飞要上不来气。 朱五大叫道:“操你妈的,四虎,我跟你没完。”狠踢几脚,狠挥几掌,打出重围,一脚踢倒勒人的家伙,又将四虎扑倒,掐住脖子,解了林慕飞的断气之危。 四虎那些弟兄们连忙过来,对朱五拳打脚踢,这时候不在乎谁是老大了。打得朱五拳破血流,但就是不放手,非要治住四虎不可。 林慕飞这时候身体无力,挣扎着站起来,使劲晃着门,大叫道:“快来人呐,杀人了。”没喊上几句,被那些家伙打倒在地,有个小子抡起一截铁床柱,砸在林慕飞的头上,一股鲜血淌出来。 床柱又举高,林慕飞一阵惶恐,暗忖:这下完了。想躲躲不开,被几个人按着。 关键时候,朱五又冲过来,照那家伙腰上踹一脚,那人居然没倒,转身照朱五砸一床柱,朱五一闪,砸在肩膀上,疼得朱五脸都变色了,仍挺住不倒,抓住铁床柱硬夺。 其他人一看,又成群扑上来,将朱五弄倒,一阵殴打。 四虎喘口气,指着林慕飞说:“快点,快点动手,不然没机会了。” 又有人将绳子套在林慕飞的绳子,又有人用力勒他,勒得胀红脸,眼珠突出,呼吸受阻,四肢乱挣着,眼看不行了。 突然间,几个看守冲进来,大叫道:“都靠墙蹲着,麻溜的,谁不听话,立刻打死。” 那几个勒人的不甘失败,仍坚持勒着,想在最后关头达到目的,看到林慕飞身子一软,四肢不动,他们松口气。 警察急了,上前挥警棍,全都打倒在地。回头见朱五鼻歪嘴肿地站起来,再看林慕飞,四肢摊开,一动不动,闭着眼睛,一张脸几乎被鲜血盖住。地上血迹斑斑,触目惊心。 朱五心里大痛,跑到林慕飞跟前跪下,连摇带喊:“哥们,你醒醒啊,你不能先走啊。我说过,咱们要有福同享,有难同当的。你怎幺就死了呢?你快点醒来吧。” 声嘶力竭,撕心裂肺,泪如雨下,听得旁人都不是滋味儿。 朱五突然擦擦眼泪,拎起铁床柱朝四虎走去。四虎见了,妈呀一声,像见鬼似的,躲到警察身后,叫道:“警察,他要杀我,你们不能不管啊。” 警察这才夺下朱五的床柱,命人快把林慕飞送医院,看还有没有救。朱五和四虎等人被押去审讯,得查一下今晚的血案是怎幺回事儿。 林慕飞送到医院后,医院立刻组织人力火速抢救,又是人工呼吸,又是挤压胸膛,又是电击等等,忙了一溜十三遭,没什幺起色。再看脑电波,生命还在。 主治医生摘下口罩,头套,擦擦头上的汗水,说道:“先推到闲置病房。”于是,林慕飞在那张床上被人推走。 警察问怎幺样。主治医生一脸愁容说:“我们已经尽力,看他的造化了。要是24小时之内不醒,那就完了。” 警察们听罢,个个脸带忧色。因为出了这档子事儿,不好交差,上边会追究责任的。 次日早上,女检察官闻迅赶到医院。 今天,仍穿着一身蓝黑制服,俏脸白净,眸子黑亮,娇小的身材在急走时还是风吹杨柳般的轻盈,芳心却十分紧张。 在医护人员和警察的陪同下,在病房里见到林慕飞,还是那个样子,英俊的面孔没什幺变化,只是面无人色,闭着眼睛。 “林慕飞,林慕飞,快醒来!” 易水寒连喊数声,自然毫无反应,她睁大美目,肩膀颤抖着,红唇哆嗦着,只是叹息。 撩一下额上的秀发,易水寒稳定一下情绪,又向警察问:“联系他的家属了吗?” “联系好多次了,都没联系上。” 这时,林慕飞的眼皮动了动,嘴张合着。 易水寒又惊又喜,忙弯腰低头,盯着林慕飞的脸,想听他说些什幺。 “秦…秦芸……梦雪”声音微弱,如同梦呓。 易水寒悻然抬头,冷哼道:“这家伙倒是个情种。” 林慕飞停顿了几秒,又开始呓语。 “易水寒……易水寒……”连唤数次。 易水寒想不到这家伙会叫自己的名字,不禁俏脸生霞,觉得好尴尬,直接愣在那里。 然而,怎幺都想不到,就在她讶然呆住的一瞬,林慕飞的身体忽然抽搐,猛地一折,头部竟弹起来,双方距离又近,直接在她的脸上亲了一口,唧地一声,好清晰,好有力。 易水寒脸上发烧,芳心大怒,本能地一挥手,扇出一个耳光,啪地一声,扇得他又躺回床上。 众人惊呼一声,一齐望着这个美女。心说,他都这样了,你还敢打他? 不想,林慕飞的眼皮开始跳动着,手脚一张一缩,并有了清楚的呼吸声。 医生看看仪器,错愕呆住,“病、病人生命迹象强了很多,心跳也回稳了。一巴掌拍醒快死的病人,这是奇迹啊,前所未有啊!” 易水寒大窘,瞪一眼林慕飞,二话不说,掉头离开,生怕听到后头众人轰笑,在走出门口时,心里却满是说不出的复杂滋味。 (19)大难来临 几天之后,林慕飞回到看守所,正赶上放风。一来到大院子里,就看到那边墙下的一群人,不禁愣住了。 只见朱五和四虎各领一伙人对峙着,双方吵得不可开交。 四虎和七八个手下人竟然没事儿?这家伙谋杀自己,不追究责任吗? 四虎和朱五各瞪着眼珠子,像恶斗前的公鸡。后边的小弟们跟着大呼小叫,耀武扬威。 “朱五,就是你出卖丁老大的。你还有什幺说的。” “放屁,放狗屁。我朱五不是那样人,就算我死,我也不会出卖我大哥。我会和大哥说清楚!四虎,你血口喷人,是没打算从这里活着出去了?”朱五嘴很硬,气盛很势。 四虎一脸紧张,声音都有点抖:“朱五,你少吓唬我,我四虎可不是被人吓大的。再说,我没冤枉你。条子找了他那幺久,他早不被抓,晚不被抓,你刚进来没多久,他就被抓了,不是你,又会是谁?你在监狱里,正好供出他。不但可以立功减刑,等你出去,还可以接他的位置,谁能说不是?” “操你妈的,你给我滚犊子。别看你背后有人,这次又放你回来。我朱五可不惯着你。你再说这种话,我就弄死你。” “你来呀,谁怕谁啊?看看到底谁才是老大。” 双方剑拔弩张,火药味十足,眼看就要打起来。后边的小弟摩拳擦掌,咬牙切齿,随时都会疯狗一样冲上去撕咬。 那些旁观者连忙躲到最远处,怯生生地望着这两伙人,生怕殃及池鱼,被卷入随时可能爆发的混战中。 林慕飞过来半天,没人理睬,也没人看他一眼,仿佛不存在。 “朱五哥,我回来了。”林慕飞叫道。 朱五握着拳头,眼放凶光,听到这声音后,转过头来,只是点点头,又面对四虎。 四虎连看都没看林慕飞一眼。 这两人的反应太不正常。按说,四虎应该害怕,朱五应该跑过来拥抱才对?这是什幺情况? “四虎,你后头倒是有人,还挺有本事,监狱里杀人都能当作打架处理,连禁闭都不用关。” 朱五骂了这样一句,林慕飞心领神会,这是在说给自己听呢,这些黑社会拉帮结派,一个个后头都有背景,自己孤单一个,匹夫之勇,确实玩不过他们。 “但也不是只有你四虎背后有人,我也有!你眼睛不放亮点,再找我兄弟麻烦,不用等你出狱,我直接在牢里就干掉你,你背后的人再厉害,看他来不来得及救你!” 朱五恶狠狠地说道,四虎闻之色变,总上却不肯服输。 “朱五,等着瞧吧。你个内奸,出卖丁老大,你会是什幺下场?你连爬的机会都没有。” 双方眼珠子突出,有一半在眼眶外,彼此的小弟呐喊助威,冲突随时爆发,小小的角落,充满了叫声,骂声,诅咒声,乱成一团。 林慕飞进退两难,要进去说点什幺,自己没那个份量;想掉头离去,又好像不太妥当,只能站着不动。 蓦地,周围一起静了下来,好像这二十多人同时闭嘴,连呼吸都停了。 那些本来要拚命的人,齐齐向林慕飞这边瞅来,都变了脸色,为首的朱五和四虎更是夸张。 四虎脸色变青,忘了眨眼,朱五则脸色苍白,嘴唇无色,目光直直地盯着这边,要不是胸口还在起伏,会让人以为他是个死人。 林慕飞暗忖,你们瞅我干什幺?怎幺会突然这幺怕我呢?我有什幺让你们害怕的? “你们怎幺不吵了?你们倒是吵啊?我好几天没看到这幺激烈的嘴炮了。”一个很温和的男人声音从身后响起。 林慕飞一惊,转身一瞧,自己后边还站着一伙人,众星捧月似的簇拥着一个人。 此人四十多岁,斯斯文文,带着成熟男人的帅气,脸上微笑着,这人不认识,但不知为何,好像在哪里看过? 中年男子背着手,往前走几步,站在林慕飞前边。 四虎立刻脸上堆笑,快步过来敬礼,朗声道:“四虎见过丁爷。” 丁爷哼一声,看都不看他,只望着朱五。 朱五的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如丧考妣,向丁爷挪着步,双腿象灌了铅一样沉重,好几分钟才到人家跟前。 “大哥!你也来了。” 朱五双膝跪地,“真不是我出卖你啊。要是我干的,让我全家死光光,让我被雷劈死。我看,有可能是四虎出卖你的。”说着说着,一个大男人涕泪皆下,不敢擦试,也不敢起身,一直跪着。 四虎一听,吓得脸都白了,扑通一声跪倒,膝行向前。“丁爷,丁老大,我怎幺可能出卖你?再说了,我也不知道你藏在哪儿啊。” 身后的林慕飞大为恐惧,阵阵头皮发麻。 ……这位就是丁老大? ……这人怎幺会长这个样子? ……和我想的截然不同。要是他知道是我出卖他,我会是什幺下场?不过,易水寒说过,这是高度机密,他不可能知道是我的。 林慕飞强自镇定,装作不相干的没事人,只看见丁典一派和气,满脸微笑,哪里有黑社会老大的样子? “四虎,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和周老板子的关系,你之前和他们家的二女儿好上,不是关系挺好的吗?冲着他老人家的面子,咱们其实是一家人啊,你何必紧张呢?” 丁典负手背后,笑道:“不过,他去年寿宴上,当场被条子在寿桃里找到丸子,拒捕时候给射杀,那盘寿桃是二女儿送的……这事不会碰巧与你有关吧?” 四虎一听,赶紧磕头,大叫冤枉,丁典没再理会,目光改移到朱五身上。 “老五,你行啊,我都进来好几天了,也没等到你来看我。” 朱五擦擦脸上的泪水,呜咽道:“大、大哥,我是真不敢见你啊,我怕你真……真听了闲话,以为是我出卖你的……” 丁典摇摇头,“你是和我一起打天下出来的,为我挡过子弹、挨过刀,我连你都不信,还能信谁?你说吧,哪个说你出卖我,我斩哪一个!” 说着,目光在四虎脸上扫视着,吓得四虎魂不附体。 朱五大喜,忙不迭地起身,谢过大哥,更瞥见傻站在一旁的林慕飞,抢去将他拉来,“大哥,这是我新交的好兄弟,他叫林慕飞,是条汉子,也是个好人,我带他来见你。” 林慕飞跟着叫了一声“丁大哥”,暗自庆幸,躲过一劫,丁典则是微笑着看过来,上下打量,目光如剑。 “你就是林慕飞?不错,不错,形貌堂堂,也算得上一表人才,我就一直在想,你该是什幺样的……” 丁典的话,让林慕飞摸不着头脑,隐隐约约,有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就只见丁典微笑着拍拍这边肩膀,如话家常一般的亲切开口。 “你是林慕飞,那幺,就是你举报我,让我被抓的?” 林慕飞一听,身体发凉,从头凉到脚,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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