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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梦唯心】第一册4~7

fu44.com2014-06-13 14:25:19绝品邪少

第四章 边缘猎手    “据我所知,你们这类组织里,是不允许有行动失败的;如果失败了,那麽最後的下场就只有死,而这个任务就会由其他人继续执行,直至完成。是不是这样呢?”   “不错,正是这样,不过┅┅”   “不用多说了,我想你这次的行动,恐怕要失败了。”   凌远尘一阵沉默。   天开语和凌远尘面对面地站著。   他们身处的是这个城市地下深处一个隐蔽的所在,一个可能是从旧元世纪就遗留下来的巨大洞穴空间——过这里现在显然已经被人改造成一个巨型大厅,在它的四周有著众多的通道通往四面八方。天开语他们就是从其中一个通道来到这个大厅空间的。   虽然表面上看去,这巨大的空间只有自己、发红萼和凌远尘,但是天开语四散的气机却分明感应出,在那些黑漆漆的通道後面,有许多双眼睛正窥视著他们。   强横的战力令天开语无所顾忌。他也不担心在同凌远尘决战後会找不到出去的通道——以他对地磁场能的了解,要寻找到一个薄弱的出口,实在是件很容易的事情。   但是眼前的凌远尘却多少让他产生了些许的惊讶。   他没想到,凌远尘的实力居然也会那麽强!   在高度警戒下,在空旷的空间里,面对强大的对手,凌远尘的气机毫无保留地尽情渲了出来,那强大的外真气竟然激得他周围的空气都发出了“滋滋”的抽响!一眼望去,似乎两人中间的视觉都变得有些扭曲┅┅   天开语的神色变得凝重起来。依照目前凌远尘的表现,他估计,凌远尘的实力恐怕要超过“东傲”基地的暴天!   发红萼的嘴早张得老大了。   她万万没有想到,自己居然会在这里遇上一个武道修为如此高深的武者!   她不得不承认,天大哥的这个对手凌远尘实在很厉害——一个人可以将真气外放至如此嚣张的地步,那实力若再不正确看待的话,就只能是自欺欺人了。   虽然天大哥昨夜雷雨中的天神般形象令她震撼,但眼前这凌远尘的表现同样声势惊人,叫她心神不安。   迄今为止,除去那个诡异的黑衣神秘人尚未能正面过招就遭到暗算,恐怕面前的凌远尘应该称得上实力最强的了。这不能不令天开语打起精神认真对付——尽管他相信自己一定能够取胜。   一蓬蓝莹莹的光团缓缓地从天开语的身上散发开来,并逐渐在他的身体四周形成一个稳定的光球,将他的全身都笼罩在其中——此时他已经悄无声息地漂浮在半空中了。   凌远尘忍不住张大了嘴,瞪大了眼睛--   正如所有见到这一幕的人一样,眼前天开语表现出的奇诡景象同样重重震慑了他!   天哪!这天开语居然已经达到了“清流绕体”的武道修为!更骇人的是,从他的身上不知何处,竟然还有玄光射出!   看到凌远尘惊骇的神情,天开语心中殊无一点自得,而是晋入了“唯心什照”武道心法的磅礴海洋之中。   他轻缓地抬起一苹手,那苹手臂至掌端正被迸发的电流火蛇缭绕,显示出强大的能量正一触即发,只待操纵它的主人发出攻击的指令。   看著自己贯满能量的手臂,天开语脑际突地闪过一道灵光!   他忽然间想起了开辟自己进攻方式的另一条途径!   他记起了当初自己“唯心什照”初成时,曾经以磁能转化出的电流,轻而易举地将赫赫有名的“东傲”高手夸同神瞬间击倒的故事。   他又想起了在前世时一位饱学之士关於宇宙能量破坏力的评价。那个饱学之士指出,在宇宙中,存在著四种至强至刚的毁灭力量,这就是炽能、势能、电能、寒能。这四种破坏力最强的能量中,又分内核破坏与外部毁灭两种∶炽能、势能为外部毁灭最厉害的两种能量;而电能及寒能,则以破坏物质内部结构最甚。   一般的武者大都掌握著炽能和势能,仅有极少部分掌握著寒能。至於电能由於人体结构的承受力,迄今为止尚未见有人能够自如地掌控这种能量——当然,现在他天开语出现了,这一记录也终於可以更新了!   天开语更知道,由於炽、势两种能量的普及,使得现代的武学防御体系也自然地以针对这三种能量展开研究与实践。可以说,这对矛与盾的较量,自武道之风在新元世纪重新盛行始,就从来没有停止过。而所有的研究,却无一例外地都忽略了对电能破坏的防护——当然在日常生产、生活中,对用电的防护还是很充分的。   想到这些,天开语心中便有了计较。   他将运用自己的长处,一气呵成地将面前的凌远尘击倒!   心里这样想著,他全身的耀目电光迸射得更加的频繁和密集,那起初的明暗闪烁随著越来越多电能的积聚而迅速转变成一道道环绕波动的电光带,而天开语的双臂更是呈现一片通亮,根本让人无法看到其中手臂的形态!   不祥的预感从凌远尘心中升起。他的心开始发寒、颤栗。耳内听著天开语周身那神奇能量不断发出的“劈啪”爆破声,多年猎手生涯促使他产生了一种直觉——自己必须先下手为强,否则一旦等到那天开语发动攻击的时候,势必是雷霆万钧的一击!   不再迟疑,凌远尘长啸一声,随著那穿岩透壁的宏亮音波震慑性地激荡在整个大厅空间,他积聚了全部功力的必杀一击就此轰出!   “丽日幻天击——”随著一声暴喝,凌远尘倾身弹起,如一发枪弹般直扑悬浮半空的天开语,那攻击过程充满了一往无前的惨烈气象!   空间传出一声因高速运动撕裂空气而产生的刺耳尖啸,远在一旁观战的发红萼在一霎间,竟产生了凌远尘整个人的身体突然拉长变形的感觉!她随即明白过来,这是因为凌远尘周身环绕著的强大的真气同周围的空气因高速冲击磨擦而出现的“空气透镜”现象,从而导致了她的视觉错误。然而明白过来後,她就更加担心天开语的安危了!要知道,仅凭个人肉体的运动便产生“空气透镜”现象,这需要多麽惊人的能量支撑啊!至少在她的基地训练生涯中,仅仅听过考官提及这种程度的战力,而没有真正见过这种骇人的景象。   “啊——”她忍不住惊叫一声,浑身紧张得不由自主地发抖;天啊,天大哥能抵挡得住这恐怖的一击吗?   就在发红萼的念头如电光石火闪出时,她看到,凌远尘凌厉无匹的“丽日幻天击”已经结结实实地击在了她的天大哥身上!   “啊——”她不禁又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本能地紧紧闭起了双眼,浑身顿时一片无力,似乎失去了所有的支撑一般,软软地倒了下来┅┅   “天┅┅天大哥就这麽完了吗┅┅天啊┅┅怎麽会这样呢?”滚滚的泪水夺眶而出,她敏感多情的少女芳心只只觉得在这一瞬间,片片碎裂了!   “不错啊?很强的攻击力呢!不过,以後你还能一直维持这样的程度吗?”头顶空中传来熟悉亲切的声音,竟是天大哥的!   怎麽?难道┅┅   天大哥没死!   一股狂喜猛然从发红萼的心底涌出!她急忙睁开双眼,循声去寻找那个唤回她生机的男人——   就在她的上方,天开语一如初始时那般,表现得轻松而悠闲。他甚至双臂抱在了胸前,露出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看著他对面神色凝重的凌远尘。   啊!他真的还活著!他不但没有死,看那神态,根本就连一点伤都没有哇!   正激动间,发红萼只觉一股柔和的巨力将自己从地上缓缓地拉起。她看到,她的天大哥已经放下了一苹手,虎掌正对著自己,呈抓提之势,将她从地上扶起。   “红萼,奶没事吧?”天开语温和的声音传到她的耳鼓里,真如天乐一般的动听。   发红萼连连使劲点头,却一瞬不瞬地盯著他,激动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唔,没事就好。下面奶看好了,该我出手啦!”话音未落,天开语的身形已经如狂风一般汹涌地向对面那正全神戒备的凌远尘席卷而去!   “一定要抵住这次的攻击!”凌远尘的心里颤抖著给自己打气。多年的冒险生涯使他明白,对付天开语这样强大的对手,躲避是根本无用的——就在刚才,他便已经知道天开语的身法速度绝对要高於自己。因为在刚才的一击中,就在自己那裹著坚实能量的拳锋堪堪抵著天开语的身体的一瞬间;就在他听到旁边那身材高佻的漂亮女孩子发出惊叫的一刹那;就在他心中生出攻击得手得意的顷刻,他忽然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对手的身影。自出道以来极少用上、用上後又从未失手的绝招——“丽日幻天击”,正击在了虚空之中┅┅   他知道,只有尽力抵抗住天开语的这记攻击,才有可能挫掉对方的锐气,并有效避免可能紧跟而来的猛烈攻势。   一定要顶住┅┅   注满真力的眼睛急遽收缩调校著目力,看著天开语那闪耀著蓝白相间妖异光辉的身体在自己眼前越来越大,凌远尘暗暗下著决心。   到了!   凌远尘根据自己的判断,就在估计天开语那雷霆万钧的攻击袭体的一刻,猛地暴发护体真气,以图达到预先抵抗的目的!   然而┅┅   怎麽会这样?   凌远尘突然觉得整个人似乎在顷刻间被麻醉了一般,一股剧烈的麻痹感在瞬间传遍了他全身的每一根神经、每一个细胞!   ““黑洞力量”!”在他的真气尚能维护气息出入的短暂片刻,他充满惊骇和绝望地嘶声叫了出来,紧接著便圆睁著惊恐双眼,重重地朝地上摔坠下去┅┅   “什麽!”   听到凌远尘的那声惊呼,天开语的心不由得猛跳了一下!这凌远尘为什麽会这麽说?   “黑洞力量”┅┅   天开语隐隐感觉自己抓到了“黑洞力量”的一些端倪!   只可惜,这感觉随著一声惊叫转瞬即逝,随著心神受到影响,他再无从找回那个抽象的感觉。   一个动作敏捷的矮个少年,尖叫著从诸多黑乎乎洞口其中的一个疾速跑了出来,直奔那倒伏在尘埃里人事不省的凌远尘。   “凌先生——”那少年悲戚地惨叫一声,一下子扑在了凌远尘的身上,恸哭不已。   “凌大叔!”   “凌先生!”   “凌伯伯!”   “凌大哥!”   四面八方传来的呼叫声令天开语头皮一麻!他再也没有想到,在那些洞口後面,竟然有这麽多的小孩子,足足有三十来个!其中仅有四、五个看上去年龄稍大些。   直觉告诉他,这凌远尘的身上一定藏有许多不为人所知的秘密。   很显然,如果不是他出事的话,这些孩子一定不会出来,否则在二人比斗伊始,那些小孩子就应该都奔出来了。要知道,出於天性,孩子是最喜欢凑热闹的!但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这些孩子分明是事先得到了警告,平常不得轻易出现在外人面前。只不过现在凌远尘本人出了意外,才导致这些孩子不顾约束而纷纷现身。   “就是这个坏人!”   “对!就是他!我们打死他!”   “我们要为凌先生报仇!”   在围著凌远尘的“尸体”乱了一会儿後,这些孩子中的部份首先从悲愤中出离,仇恨的目光怒视著尚飘浮在半空中的天开语,你一言、我语地尖叫声讨;其中动作快的人已经四处找寻东西向天开语投掷,并很快得到其馀人的响应。一时间乱七八糟的杂物,只要是可能对人造成伤害的,通通被这些孩子当作了武器用力扔向他们的敌人。   可惜一来他们力小,无法将他们的“武器”有效地掷到天开语身边;二来即便有那些年龄稍大些的少年男女有力量将杂物击中了半空中的天开语,也被他强韧的护身力场罩给轻易弹落了。   见乱哄哄了一场,却始终无法对他们的敌人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这些孩子的攻势不觉渐渐缓慢下来,向上投掷的东西也变得稀稀落落的。就在愤怒难以发的时候,这些孩子中却有人居然颇为冷静,眼尖地发现了呆呆地站在一旁观看的发红萼!   “打她!她是跟坏人一起来的!”一个高个子的壮实男孩子突然大叫起来,同时一手恶狠狠地指向了发红萼。   顿时,那些孩子眼睛一亮,齐喊一声,竟纷纷抄起手边的东西——无非就是瓶啊、罐啊、棍啊、刀啊之类的,冲著发红萼便围了上来!   发红萼何曾见过这种没有章法群起而攻之的殴斗!一时间竟慌了神,忘了自己是身怀武技之人,此时应该做出武者应有的反应,而是手脚发软,缩作一团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那些孩子就要围上发红萼时,一股巨力自半空探出,迅速将她提了起来!   发红萼心情一松,回头看时,却见是自己的天大哥再一次救了她——他已经将她拥进了力场护罩之中,不用再担心有人会攻击上来。   “天大哥┅┅”发红萼浑身一软,娇弱无力地倒在了天开语强有力的臂弯里,将脸埋进他的肩窝,感觉一股温馨的安全感一下笼罩了她整个身心。   天开语苦笑著摇了摇头∶这就是没有经过真正实战环境的磨练了。   他顾不得对发红萼再行抚慰,当前的要务是,赶紧平息这些弱小却愤怒的孩子们,不然即便自己脱身了,也还不知道会有什麽事情发生。这凌远尘看来对於这些孩子十分的重要——天开语的眼前掠过初见凌远尘时,他那正直清澈的眼睛给自己留下的深刻印象。   “你们不要吵,安静一点好吗?”天开语蕴含深湛真力的声音清晰饱满地传遍了整座大厅,不断激荡的回声直震得那些孩子的耳鼓“嗡嗡”作响,场面立时安静了下来。   见自己的“地狱迷音”收到了预期的效果,天开语满意地点点头,继续道∶“我同他只是平常的切磋,并没有伤害到他;他只是暂时昏迷过去而已,一会儿就会醒过来的。”   听他这麽一说,那些孩子才放松下来,眼中的敌意也有所稍减。   不料就在天开语以为事情平复下来时,却听那其中的一个女孩子大叫道∶“你们不要相信他!他是骗人的!凌大哥的呼吸和脉搏都停止了,根本就是没命了!”   她这一声叫喊,立即提醒了那些孩子,一时间他们立即又开始沸腾起来,那因受骗後而产生的愤怒情绪竟似比刚才还要高涨!   天开语不禁暗叹一口气。   凌远尘当然会出现这种徵兆了。那是因为自己的电磁能量已经麻痹了他的每一寸肌体,他当然没有办法再呼吸、心跳了!   “胡说些什麽!”天开语不想再同这些叽叽喳喳的小孩子纠缠,以比“地狱迷音”更加刚猛的“谛听噤天”大吼一声,登时整座大厅再次安静了下来。再看那些孩子,显然已经被他强悍的音波给震得心神有些迷痴,目光中也现出一片茫然,正是“谛听噤天”产生的暂时神智迷失徵象。   抓住这短暂的平静,天开语紧跟著放平和了声音又道∶“我说他没事,就会没事!”说著他懒得再向这些无知的孩子解释,而是迅速携著发红萼在凌远尘倒伏的位置落下身形,然後也不细看,便一掌轻轻拍向凌远尘的胸口。   就在那些孩子回过神来,纷纷怒吼著涌向天开语和发红萼时,天开语已经重新搂著发红萼借地磁反斥之力,轻巧地跃上了半空,避开了他们的围殴。   看著那些孩子仍不知深浅地在下面指著自己叫骂,却对他们身边正慢慢坐起来的凌远尘视而不见,天开语只能无奈地摇头——这些孩子不知是从哪里来的,一点都没有接受过正规教育的迹象,表现得太过无知及没有教养了。   “你们┅┅你们怎麽出来了┅┅”由於刚从昏迷中醒来,凌远尘仍显得有些迟钝,一时间说话的声音都带有几分迟滞。   “废话!不出来怎麽替凌大哥报仇啊?怎麽┅┅啊——凌大哥你醒过来啦!”那原本叫骂天开语是骗子的少女先是不耐烦地一甩自身後拉著自己衣襟的手,旋即一下子转过弯来,这才发现,原来身後说话的人竟是凌大哥——他们都以为已经死了的凌大哥!她登时忍不住惊喜得跳了起来!   “真是对不起,这杯水,算是我┅┅不!是我们,向你们二位赔罪的┅┅”一众人等围著一张岩石刻就的大圆桌,那个指责天开语是骗子的少女略带腼腆地向天开语奉上杯水,不好意思地说著。   “尘璇儿,你老也改不了粗心冲动的毛病,以後可以注意啦!”凌远尘苦笑著摇摇头,教训少女道。   “没什麽的,她刚才表现得很勇敢呐!一个劲地往我身上扔东西,还好我跳得高,又逃得快,才没被打倒。”天开语嘿然一笑,轻描淡写地替那叫尘璇儿的少女开脱了。   既从生死关前打了个转,凌远尘对生命的看法自然多了更深一层的认识,同时对天开语也有了进一步的了解,知道这身怀绝学的少年人非比寻常,自己绝不能以多年的老经验来对待,因此双方重新坐在一起後,他便主动向天开语示好。   两人重新认识一番後,天开语这才知道,其实自己也过於冲动了些,没有听完凌远尘的话便迫他出手,以至於双方造成莫大的误会。   “怎麽?原来凌兄已经脱离了“暗夜魔煞”?这怎麽可能呢?”在了解到凌远尘竟然是从“暗夜魔煞”这个地下杀手组织脱逃出来的时,天开语不禁大为惊讶。   根据他转世的经验资料,凡是加入了“暗夜魔煞”当作杀手的人,除了死,没有脱离的可能!可是这个凌远尘居然就是从“暗夜魔煞”里出来的人,这如何不令天开语吃惊呢!   “不错,我的确是从“暗夜魔煞”里逃出来的,那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凌远尘忽地停了下来,目光出神地遥视前方,似沈浸在了遥远的回忆中。天开语见他眼神忽明忽暗知道他正在回想过去,便不打扰他,只低头默不作声地饮水。   “那你怎麽会到这里来的呢?还有,难道你就不怕被那个┅┅那个叫什麽“暗夜魔煞”的人发现追杀吗?”发红萼性格向来直爽,首先便忍不住问了起来。话问出口後,她才想起来身边还有个天大哥,忙惴惴不安地偷偷看了他一眼,不知道自己这样插嘴,会不会引起他的不高兴?   “哦┅┅哦,怕!怎麽不怕呢!”凌远尘一下被发红萼惊醒了沉思,忙回应道。   “可是我曾听你的委托人隐无敌说,要你等同伴一起来後再对付我,难道那些同伴不是“暗夜魔煞”里的吗?”天开语眉梢一挑,紧问一句关键之处。   “是,我的同伴也是“暗夜魔煞”里的。”凌远尘点点头,一口承认了自己要等的同伴也是来自“暗夜魔煞”。“不过也正因为有这些多年过命交情的兄弟,我才能脱离组织而至今安然无恙!”他继续说道。   “哦?这话怎麽说?”天开语专注地看著凌远尘。虽然他猜到一点可能的情况,但总是由凌远尘本人说出来比较确定一些。   “其实我当初之所以要脱离组织,纯粹是因为一单生意。”停了一下,凌远尘看了一眼身边温顺的尘璇儿,轻叹了一声,又道∶“当时我们有一个委托人,据说是政府方面的,要求组织对一个政敌实施制裁。可是接单後我们才知道,原来那个委托人曾经委托另一个组织,就是你说的那个“还仇销恨”执行过一次,只是他们的行动遇到了那个政敌的保护军队,结果政敌同他的队伍固然尽数被消灭了,但“还仇销恨”却也是元气大伤,最後清点时才发现,在行动中,他们漏掉了一个小女孩儿┅┅”凌远尘说著,目光再次投到尘璇儿身上,感慨地叹了一口气。   “那个小女孩儿,就是她吧?”发红萼忍不住嘴呶向尘璇儿抢问道。   “不错,就是她。”凌远尘点点头,接著说道∶“只可惜当时她还小,不记事,不然就可能找到灭门的真凶了┅┅”   “後来呢?”天开语简短地问道,但已经表明他对发生在凌远尘和尘璇儿身上的事情产生了兴趣。   “後来┅┅”凌远尘眯起双眼,目光悠远,重又陷入了回忆中。   “当时,我们接到的任务就是务必找到那个小女孩儿,然後除掉她!”凌远尘轻轻地回想道。   “什麽?”一直全神贯注地倾听的发红萼听到这句话,紧张得忍不住脱口叫了出来。幸好天开语及时一把在桌下握住了她满是汗水的手,稍稍平抑了一下她绷紧的心情。   似是没有听到发红萼的惊叫声一般,凌远尘继续不停地回忆道∶“这笔生意的佣金相当丰厚,甚至多到组织即使十年内不接任何生意也可以正常地维持下去。我至今仍不明白,到底是什麽人,能够出得起这麽多的钱?而且仅仅为了一个不懂事的小女孩儿,究竟值不值得呢?   “我记得,二十年前,我可以说是“暗夜魔煞”里最好的猎手之一。因此,当任务派发下来时,我虽然正在执行另外一个任务,但却仍然被临时抽调回来,做为一个三人小组的头领,专门负责这个案子。   “但是,我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要执行的对象居然是尘璇儿,一个什麽都还不懂的小孩子!当最後目标出现时,我才发现,自己犯了一个严重的错误!我发现我根本不可能对我的目标下手!而这是“暗夜魔煞”绝不允许出现的事情!   “看著被一个惊惶失措的女人,紧紧抱著满脸写著孤独、伤心的小女孩儿,我突然做出了一个连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决定——我要保护她!我不能让任何人伤害到她!   “就在我那两个同伴在一条黑暗的巷子里暗杀了那个抱著孩子的女人,进而要出手解决那个孩子的时候,我拦住了他们,并且坦白地对他们说出了我的打算。   “毕竟是多年同生共死的好兄弟,他们虽然极力反对我这麽做,要我忍一忍冲动,但最後还是答应了我的请求。做为交换及掩饰,我把他们二人打伤後,便抱著那个小女孩儿开始了逃亡的生涯┅┅   “一开始的时候我还很紧张,不知道什麽时候被组织的人抓回去就完了!我也曾经後悔过,後悔自己不该一时冲动,搞得自己东躲西藏的,难得过一天安稳日子。不过每当我看到璇儿在我的照料抚养下一天天快乐地长大,便感觉心中原先因暗杀而泯灭的人性一点点地复苏。我终於意识到,原来仁慈的上天让我拯救璇儿,其实是为了救赎我已经堕落的灵魂!   “接下来的事情更加出乎我的意料。我私自脱逃的事竟然在组织严查了两年後,不了了之了!後来我才知道,原来是我的兄弟们替我顶了不少的罪,同时也由於他们的掩护,我才能得以在组织严密的情报网里顺利地脱身。   “其实你们现在看到的,早已经不是我的本来面目了——早在我救璇儿出逃的第二个月,我就去改变了容貌。虽然其它的个人信息没办法改变,但这样做,至少可以在相貌上躲避组织情报网的侦测。”   “那麽你怎麽生活呢?你的资料早已经进入了“东熠”的信息中心,即便是改头换面,也早晚会被人发现的呀?”发红萼听到这曲折离奇的故事,早被深深地吸引了,同时也情不自禁地将自己代入进故事情节中,设身处地地为个中的人物命运作打算。   “所以我们才会住在这里的呀!”一直满怀敬意地看著凌远尘的尘璇儿这时开口说道。   “我还是不明白┅┅”发红萼老老实实地道。   “哦,是这样的,”凌远尘笑著用力甩了一下头,似乎要把过去从脑中甩掉一般。他继续说道∶“为了尽量不出错,我在无意中发现了这所城市的地下深藏著一个巨大的地穴空间後,就决定在这里居住下来。白天,我就出去打些短工;晚上就回到这里来休息,顺便教教尘璇儿。只恨我读书少,不能教她更多的东西┅┅不过很快我就发现,在这所城市里,同样到处存在著尔虞我诈,同样有许多人急需要隐密地处理一些私隐问题。於是我就尝试著重操旧业——毕竟打短工挣的钱太少了。”   “结果生意不错,是吗?”发红萼对凌远尘的好感越来越多,说话便也有了轻松说笑的成份。   “是啊,生意真的很不错呢!”凌远尘志得意满地挺了挺腰板,显示自己对目前生活的高度满足。   “凌大哥现在在客户当中还有一个很响亮的名头哩!”尘璇儿进一步替凌远尘贴金道。   “哦?什麽名头?”发红萼好奇地问道。   ““边缘猎手!””尘璇儿轻声却自豪地答道。   ““边缘猎手”?”天开语一怔,随即未握住发红萼的另一手轻拍一下石桌叹道∶“好一个“边缘猎手”!处於律法与道德的边缘,更存在於城市各种势力的狭缝之中,真正是边缘之人啊!”   凌远尘双目顿时灼灼发光!   他怎麽也没有想到,看似年轻的天开语竟然会对这个社会有这般深刻的认识!   他当然想像不到,天开语现在正是以几世的经验在同他说话,其中高明之处,岂是他区区一个昔日的杀手所能知悉的呢?   “那┅┅这里怎麽还有那麽多的孩子呢?”发红萼的好奇心越来越甚,索性打破沙锅问到底了!   “刚开始的时候的确只有我和尘璇儿——哦,对了,尘璇儿的名字是我取的,她只知道自己叫做璇儿;後来我发现总有些孩子无家可归,就兴起了收留他们的念头。哪知一年年下来,居然也有这麽多人啦!”凌远尘笑了笑,看著远处打闹戏耍的一群孩子。   “那你真了不起呀!真是个好人哩!”发红萼发自内心地赞服凌远尘。   “没,没什麽的┅┅”凌远尘忙歉虚地摆摆手,以示此事实在不足挂齿,但眼睛里却流露出自傲的神色∶“在我这里,女孩子都同璇儿一样,有一个共同的姓氏“尘”,而男孩子则都姓“远”,都是取自我的名字里的字。”   “那你有没有想过,应该让这些孩子进学校多学点东西呢?”天开语眉头微皱,打断了凌远尘颇为自得的叙述,直截了当地提出了自己的意见——这点是他最耿耿於怀的。他实在被这些孩子刚才满嘴的脏辞骂得不太舒心。   “这个┅┅”凌远尘顿时结舌起来,脸上露出了掩饰不住的尴尬。   “这不可能的!”尘璇儿见凌远尘有些难堪,忙主动替他开脱∶“我们这些人都是没有符合正式管理规格的。没有合法的信息记录,我们根本不可能有进学校的资格和机会,所以┅┅”   天开语点点头,明白了她的意思,同时心里也不禁为这些孩子感到难过。他知道,这样下去,这些孩子只能永远地生活在这见不得天日的地下居所,成为被人们遗忘的一群。   “啊——”发红萼听了不禁心下一阵难过。她从来没有想过,在表面繁荣强大的“东熠”,居然还有这样悲惨阴暗的事情存在。她一直都以为在这个世界上,每个人的生活都是同她一样充满光明和鲜花的哩!可是眼前的现实,令她头一次从另一个角度对这个社会重新认识。   像是看出她心里所想,天开语瞥了发红萼一眼,在桌的的手略用力握了一下。   “不过┅┅你是怎麽同“黑洞力量”的人认识的呢?”天开语沈吟了一下,还是决定试试从凌远尘这里找到有关“黑洞力量”资料的突破口,便岔开了话题。   “实在很抱歉,这点我无可奉告。同无敌的事情,我是绝对不会让第三个人知道的,请你原谅啦!”岂料凌远尘却不假思索地一口回绝了他。   天开语不禁一窒,没想到会等到这个回答。   “那┅┅你现在没有完成那个叫隐无敌的委托,岂不是失信於人了吗?”天开语不甘心就此放弃面前探查“黑洞力量”线索的大好机会,便进一步迫问道。   凌远尘深深地看了天开语一眼,似是看透了他的意图,轻笑了一下道∶“这个你就不用担心啦!这是我同他之间的问题——反正我不会因为这次委托失败而有什麽事情的。”   看著凌远尘坚定的目光,天开语知道自己已经没有必要再就这件事纠缠下去。   “不过,如果你能告诉我关於你怎麽击败我的方法,我倒是可以考虑考虑的┅┅”凌远尘恢复了原先不羁的形象,只是眼神中却透出一丝历练多时特有的精明。   天开语不由得在心中一阵大笑。   原来如此!自己早就应该想到这凌远尘会提出交换条件的,否则这件事情的处理无论如何也不符合一个在黑暗、危险和诡计中摸爬滚打多年的杀手的风格。   “很可惜,我无法同你进行交换,因为我的能量属性你即便是了解了也无济於事——它是独一无二的!”天开语傲然回答道。   凌远尘的瞳孔陡地一下收缩,显然没有料到天开语会这麽说。不过他仍不死心∶“这怎麽可能呢?”   “这有什麽不可能的呢?只是你没有见到过┅┅”发红萼正要说出昨夜雷雨中自己看到的奇异景象,却被天开语在桌下轻轻踢了一下脚,忙收住了口。   看到凌远尘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天开语忽心中一动,隐隐猜到了可能是怎麽一回事情。   “我知道了,你是想知道怎麽救一个人吧?”一面说,天开语一面理出了事件的脉络,他继续说道∶“真是很巧呢!她也是因为同一个原因倒下的哩!”看著凌远尘眼中的惊异,天开语更确定了自己的推断——凌远尘是想救助昨夜雨中被自己击倒的那个黑衣少女!   一霎间,形势立转,变为对天开语十分有利! 第五章 追根溯源    “你┅┅你┅┅”凌远尘目瞪口呆地看著天开语,随後一脸颓然重叹一声,神情显得甚是丧气。   “呵呵,看来让我说中了。”天开语心情更加轻松了--还真怕你不说出本人想要的资料?嘻!   “那个女孩在不在你这里呢?”天开语步步紧逼著。他知道,此时唯有在凌远尘心神不定的时候趁势追击,才能增加达到自己目的的把握。   “嗯?”凌远尘突眼光一凝,狐疑地打量了天开语一眼。天开语心中暗叫“不好”,知道自己过於心急,已经引起了凌远尘的怀疑。   果然,凌远尘沈默了片刻,双眼微微眯了一下,以好整以暇的语气说道∶“怎麽?你很关心她吗?难道她在不在这里,有什麽分别吗?”   天开语暗叫厉害,知道这凌远尘始终都不肯露一丝可能暴露隐无敌秘密的口风。   “当然有区别了!”正所谓兵来将挡,天开语哪里会在这种辞锋中退缩半步呢?他一点迟疑也没有便开口应道。   “什麽区别?”这回轮到凌远尘穷追不舍了。   “时间的区别。”天开语简单明了地回道。   “时间的区别?什麽意思?”凌远尘一愕,忍不住问道。   “当然是那个女孩子耽误救治时间长短的区别了!”天开语说著嘴角已经不禁微微扬起了,他已有十足的把握--只要这凌远尘下决心要救醒那黑衣少女,便不愁他不拿自己需要的情报来做为交换!   “什麽!”凌远尘的瞳孔猛地一下收缩,禁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他登时明白过来天开语话里的意思--如若抢救不及时,那孤织子必将会有生命危险!   “不错,看来你到底想明白了。如果再耽误一段时间的话,我怕她的生命机能再也无法恢复正常,永远停止运行呢!”天开语说这话时,心下一动,隐隐感觉自己这麽说,未必就不会真的发生这种事情。毕竟他也没有尝试过隔了一夜後将被自己磁电能量伤害的人救治回来的;更令人不安的是,那个黑衣少女也并不完全是被自己的磁电能量所伤,在很大的程度上,她还遭到了那破空而至的雷电所波及的呀!   “好!我答应你!”凌远尘豁地站起身来,果断地应道∶“只要你能把孤织子救回来,我就把我知道的一部份告诉你--但是只能是一部份,希望你能谅解!”   只要有一部份就足够了!   天开语嘿然站起,笑道∶“那好,就这麽说定了,她在哪儿?”   沿著弯弯曲曲纵横交错的地下岩石通道走了好一会儿,天开语和发红萼才在凌远尘和尘璇儿的引带下到达了这天然迷宫的一个角落。   在这里,天开语再次看到了那个黑衣少女--孤织子。   不过她此时已经换了一身纯白的软袍,静静地躺在一床石榻上,如同一具雕塑一般,浑身上下没有一丝一毫的起伏波动,就跟失去生命的机体一样。唯一让人能够不确定她是否已经死亡的,只有她尚带血色红晕的清秀脸庞,以及浑身散发出的生命气息--这当然完全要靠个人的直觉来判断了。   四人急步走近前去。   天开语俯身察看孤织子的状况,然後伸出一手,探至她胸前三分的距离,缓缓地自掌心吐出一道柔和的能量渗透进孤织子的体内。   一触之下,天开语不禁眉头一皱--好强烈的电流感应!   继续深入探查之下,他更加清晰地把握到了孤织子目前的身体状态。   他知道,虽然看上去孤织子浑身内外没有一点的细胞活动迹象,却不代表这些细胞已经死亡。其真正的原因,正是充斥她身体每一个细胞的磁电能量已经把一切肌体的活动给麻痹固结了起来。当然这种麻痹固结如果时间过长的话,一旦那维持状态的磁电能量被大地吸收融合,那麽这些细胞因长时间缺乏活动,就真的会失去生机,从而导致整个人体在不知不觉中悄然死去。   他不再探查,而是立即调整了体内能量性质,然後将手掌按在孤织子交错搭放在胸前的双手上,将体内的磁能源源不断地输到她的体内。   他要通过能量的转化,使得孤织子体内的电流被他释放出的磁能同化,然後失去其能量特性,进而恢复她的细胞神经运动,使她产生知觉。这其实是同他对夸同神及凌远尘的方法一样,只不过他发现孤织子所受到的电量冲击更为强大而已,因而救治的手续也要稍微繁琐一些。   在彻底转化孤织子体内能量後,天开语并未就此收手,而是继续以他那源自大地母亲的地磁能量替孤织子活血通脉,同时进一步激发她体内原本的真元能量,以达到尽快复原的目的。   凌远尘在一旁看著天开语的动作,虽不见他有什麽异样的举动,但他却知道,天开语一定是在进行某种能量形式的疏导,以解除孤织子遭到的不明禁锢。   不一会儿,孤织子有力的脉搏跳动便被凌远尘、发红萼甚至尘璇儿都感觉到了。他们惊喜地发现,先前纹丝不动的孤织子的胸部,竟开始有了起伏!   “现在最好先让她睡一觉,等自然醒来後会比较好一些--我已经封闭了她的中枢睡眠神经。”天开语边说著,边信手在孤织子脑後摸了一下。基於後世拥有的超绝医技,这些大脑的构造对他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   看著天开语充满自信的一举一动,凌远尘为之深深地折服了。   至此他确定,眼前的这个少年人绝非常人,其一切行为绝不可以寻常经验去揣度。   “孤织子这样就算好了?”尘璇儿仍有些怀疑地看看榻上的孤织子,又看看天开语,似是对事情如此简单便得到解决有些不敢相信。   “当然,相信她已经没事了!”天开语话头一转,对凌远尘笑道∶“好了,现在该凌兄你说话了。”   凌远尘自然明白他要自己说什麽。不过他另有更深一层的顾虑,便是同天开语所说之事,绝不能让第三者知道。   他自信,由於挽救了孤织子的生命,隐无敌一定不会过分责怪他这个多年的老朋友露一点点秘密的。   其实凌远尘之所以做这样的打算,实在是另有深意。对於天开语这样特立而超卓的人物,如果能建立良好的关系的话,今後也许自己的生活会有所转机也不一定哩!   发红萼焦急地在外面来回走动。   怎麽天大哥还不出来呢?真是急死人了!   她腕上的传讯器已经一连响了三、四次,休。比林斯武督一催再催,一定是久候他们不见,又收不到回答,正著急呢!   可是发红萼却不能回讯。   她能怎麽说呢?难道如实说出自己此时正在同天大哥在哪里,又做什麽吗?从刚才事情的发展来看,她知道今天两人遇到的事情不能轻易对别人说--至少在天大哥没有许可之前,她不能说出去。   可是他怎麽还不出来呢?时间也不早了,他们得赶紧归队了呀!   “红萼妹妹,奶不要这麽急,也许他们这会儿就要出来了呢!”尘璇儿见发红萼坐立不安的样子,也替她著急,却未表露出来,只在一旁好言安慰她。   就在天开语和凌远尘进入密室交谈的间隙,发红萼已经同尘璇儿成了要好的姐妹。由於尘璇儿已近廿三岁,而发红萼却只有十九岁,因此便称呼尘璇儿“姐姐”,而尘璇儿则叫她“妹妹”了。   其实真正算起来,天开语同凌远尘并未进去多长时间。只不过他们前脚进去,後脚休。比林斯便发来了讯息传递,因而发红萼才会觉得著急。   “红萼妹妹,奶是不是很喜欢奶那个天大哥呢?”为了转移发红萼的注意力,尘璇儿便主动同她拉开话题。   见尘璇儿一脸神秘地看著自己,发红萼脸儿本能地一红∶“奶┅┅不要瞎说啦┅┅嗯┅┅”说著脸上虽然仍一片羞红,却闪现著幸福的光辉。   见发红萼并不回避自己对天开语的感情,尘璇儿心下不觉赞叹她性格的爽直。她又问道∶“那天大哥一定对奶很好了,是吗?”   “那当然啦!天大哥救过我的命,还有┅┅”   “还有他的本事很大,是不是?”尘璇儿紧跟著一句接道。虽然还未尝过爱情的滋味,但是却不代表尘璇儿不渴望。只是长期处在这种见不得光的生活里,实在很难遇到令她心动的男子。   “是呀,他比我们的教官都厉害呢!”发红萼自豪地答道,同时像想起什麽似的,忙转过来对尘璇儿笑道∶“不过,我看奶那个凌大哥也很厉害呢!我看,他是除天大哥外,我所看到的战力最强的人了呢!我在基地的时候,都没见过教官发出这麽强的气势!”   尘璇儿却淡淡地摇了摇头∶“我想妹妹奶是想差了。”说著她低下了目光,出神地看著面前的水杯,轻轻地道∶“我从懂事起就是由他抚养长大,虽说一直叫他“凌大哥”,但是却把他当作父亲一样地敬爱┅┅”   发红萼不由一呆,但随即便接受了尘璇儿的这个解释。   “那┅┅奶有没有遇上过自己喜欢的人呢?”初尝爱情甜蜜的少女,总是会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欣悦--发红萼问尘璇儿这句话,其实正是表明自己已经有喜欢的人呢!   尘璇儿的脸上掠过一线苦涩。她略带茫然地低声道∶“像我,还有这里的孩子,能够生存下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哪里还能够奢望更多的东西呢?”说到这里,她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唉!未来到底会是什麽样子,我们这里没有一个人知道┅┅”   “难道凌大哥没有为奶们打算过吗?”发红萼不禁怜悯地问道。她第一次意识到,原来表面看上去欣欣向荣一派繁华的东熠,竟然还有像尘璇儿这样的孩子存在。   “这个嘛┅┅”尘璇儿沈吟了一下,似在考虑应不应该说似的。她抬起目光,看著发红萼真诚关切的眼睛,想了下,说道∶“我跟奶说,奶可不能跟别人说喔!当然,奶天大哥是可以的,只是请他不要再告诉别人,好不好?”   听尘璇儿这麽郑重其事地交待,发红萼登时觉得产生了一种神秘刺激的感觉,她忙不由自主地压低了声音,俯身向前,目视尘璇儿,用力地点点头,承诺道∶“我以同天大哥的关系发誓,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   “那好,我就告诉奶--凌大哥想让我们加入“暗夜魔煞”,或者是“黑洞”!”尘璇儿的样子看来也颇为紧张著意,说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睛警惕地四处扫视,像怕有人在旁窃听似的。   “什麽!”发红萼顿时浑身一震!居然是这个答案,这可是大大出乎她意料之外!   “嘘--”尘璇儿疾伸出一手捂住了发红萼的嘴,然後目光警惕地看了看远处戏耍的孩子。   “奶别叫啊!小声点儿┅┅”尘璇儿责备地轻斥发红萼一句,尔後而慢慢收回了手。   发红萼似乎还未从震惊中回过神来,好一会儿後才又道∶“那┅┅奶是怎麽想的呢?还有,他们┅┅”她用嘴呶了呶远处孩子道∶“他们知不知道凌大哥的这个安排呢?”   “现在还不能让他们知道┅┅到时候会告诉他们的。”尘璇儿轻声叹道。   “那┅┅”发红萼呆了一下,忽想起刚才的场景,忍不住纳罕道∶“可是,刚才我发现,奶们好像都没有经过武道的修炼呀?奶们的身手,只是普通人的样子,能加入那种组织吗?”   “这个凌大哥早有计划了。”尘璇儿嘻然一笑,似乎对发红萼提出的这个问题并不担心∶“他说过,我们现在要紧的是经常保持柔韧性和爆发力的良好状态就行了。到那个时候,自然会有快速的方法帮助我们在短时间内达到他那样程度的水准哩!”   发红萼听了又是大奇。怎麽这武学一途也有捷径吗?据她所知,学武一事,决定於三个条件--一是天赋悟性;二是勤奋刻苦;再者是良师指点。除此之外,再没听说有什麽能短期内速成的方法。   “这不可能吧┅┅”发红萼怀疑地看著尘璇儿道。她说的实在太过匪夷所思了。   “一定可能的┅┅这可是我们全部的希望哩!”尘璇儿却眼中放光,满有把握地肯定道。   发红萼嘴一张,正待继续追问时,一声轻响,身後的门开了。   “天大哥!”顾不上再去问尘璇儿,发红萼本能地从石凳上一跃而起,转身向後扑去,正巧冲入了天开语坚实的怀抱中。   天开语紧紧搂著发红萼柔软而充满活力的青春少女胴体,嗅著她身体散发出来的阵阵体香,心下一阵感动--这妮子根本就一直在挂念著自己啊!   被天大哥温暖有力的大手抚摸著後背腰肢,发红萼只觉浑身一阵酥软无力。天开语身上浓郁的男性气息似乎带有麻醉力一般,令她再也提不出半点气力,只能就这麽被他拥搂著在石凳上坐下。   “怎麽?奶们谈得好像很开心啊?”凌远尘坐下後,微笑著对尘璇儿道。   “是啊,我们说了好多呢!”尘璇儿点头笑应道∶“只是红萼妹妹老是收到讯息,急得不得了,不然,真想再跟她多说一会儿呢!”   她这话一下提醒了正紧紧依偎在天开语怀中的发红萼。   “哎呀,是的!比林斯武督已经催了好几次了呢!”发红萼一下从天开语怀中直起身子,轻声叫道。   “哦?那奶没告诉他我们在哪里吗?”天开语笑著随口道,同时桌下的手却在贪婪地摸揉发红萼那没有半分多馀脂肪、充满弹跳力的柔软小腹,直摸得她娇躯一阵发颤,偏又要拚命忍著不给凌远尘和尘璇儿看出异样来。   “人家是怕你不想让别人知道你在这里嘛┅┅”发红萼说著,不知不觉地声音也变得甜腻娇嗲起来,直听得天开语小腹一热,起了男性的原始反应。   “嗯,奶做得很好┅┅”天开语暗吸一口气,平抑下升起的欲火,同时心中不禁纳闷,自己怎麽变得这样容易冲动了呢?在同雅儿一起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难道是太多日子没近女色的原因?   想到心中至宝雪漫雅,天开语的神志登时一下清明,思维也恢复了原有的犀利。   “既然比林斯武督催促,我们就赶紧回去吧!不然大家又要著急了。”天开语说著轻轻拍了一下发红萼弹跳力十足的翘挺隆臀,示意她起身。   “既是如此,那我也就不久留啦!来,我送你们上去。”凌远尘也不作虚伪的客套之言,听天开语这样说後,便立刻爽快地站起身来让路。   “红萼妹妹,以後可要记著姐姐啊!”告别时,尘璇儿忽一把拉住了发红萼的手,显得依依不舍。毕竟,发红萼可是她所遇到的第一个来自光明世界而又不歧视她的姐妹呀!   发红萼顿觉眼圈一酸,红了起来,忙不住使劲点头道∶“嗯,我知道了!如果以後姐姐奶还在这里的话,我一定回来看奶!”这场面让一向以来见惯了风浪的天开语和凌远尘两个大男人也不禁感慨唏嘘。   天开语和发红萼赶回“客胡不归”时,武督休。比林斯正焦急地走来走去,显然对这突然不见却又不回讯息的两个学员十分担心。   “他们回来啦!”一直站在窗口关注地看著外面动静的帕帕真。不砣突然兴奋地大声叫了起来。   “什麽?是吗!”一干学员忙一齐拥到窗前张望。帕帕真。不砣却一把推开了众人,抢著前去开门,一面嚷道∶“还看什麽看?他们已经上楼啦!他们速度好快哩!”   看到屋子里人一个个关切担心的目光,天开语和发红萼对视一眼,心下同时生起歉意。   休。比林斯刚见到二人时,确是十分的生气,目光凌厉地扫了二人一遍,见二人面露歉疚,便不觉缓和了下来。嘴张了一张,本来是责备的话到了嘴边却变成了∶“你们回来啦?那好,我们正要说说接下来要去的下一个行弈站点。”说著他迳自走到桌边,示意站在窗边的通波冈拉上窗帘,再吩咐另一边的凉羽飞关上室内因光线自动感应而亮起的的柔和照明,最後命令舞轻浓道∶“轻浓奶打开地图吧!”   舞轻浓轻轻“”地应了一声,从墙角的行李包里取出两苹比手掌略窄、,呈长扁形的匣子,双手捧著来到屋子一角,弯腰轻轻地放在地上,接著又到房间另一角将另一苹匣子呈对角放在地上,然後直起曼妙的身姿,扫视一遍昏暗光线中的同伴。那柔长的俏目却有意无意地在天开语和发红萼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两道修眉不为人所觉地轻轻颤了一下┅┅   “武督,可以开始了吗?”舞轻浓回到自己先前的位置,左手纤指轻轻按在右手腕上的一苹遥控器的形状上,轻声细语问道。   “嗯,开始吧!”黑暗中休。比林斯应了一声。   两道五颜六色的光幕悄无声息地同时从墙对角的两苹匣子里漫然射出,然後那光幕中的光线不停变幻著各种形状不一的曲轴,很快便在室内形成了一幅稳定的全息空间立体地图。   “我们现在是在“东熠”二十三号区域的“达里奇图城”,”随著休。比林斯的说明,那闪烁的全息空间图上的一个黄色城市标突然亮了起来,然後闪动几下,最後停止时,已经变成了蓝色。“我们下一站要去的,是三十五号区域的“月亮城”。我们将在那里同一所财团学校“梅伊尔”展开“行弈”。由於时间关系┅┅”休。比林斯说到这里看了一眼天开语和发红萼,令二人知道这所谓的“时间关系”,其实就是由他们引起的。“今天暂时继续在这里住一晚,等明天早间的“航龙”去,约莫半天的时间就可以到了。”休。比林斯话音落处,那空间图一阵闪耀变幻,地图比例平滑快速地缩小,随後其中又一个黄色的城市标亮起、闪动,只不过最後变成了红色,表示这是他们即将去的目的地。   “大家都知道了吗?”一切说完後,休。比林斯略提高声音问道。   “知道了!”室内众人齐声应道。   “好,就这麽定了!”休。比林斯确定後“叭”地打了个响指。   “哗啦”一片窗帘拉动声响,室内登时光明一片。   “轻浓,资料存好了吗?”休。比林斯走向舞轻浓道。   “嗯,好了;明天早上传到“航龙”里就行了。”舞轻浓一面说著,一面低头迅速点按皓腕上的那苹手镯一般的全息遥控器,进行明天出行路线的最後调整、记录。旁边的凉羽飞和通波冈已经勤快地分头将两个墙角的“全息景象仪”取了回来,小心地放回行囊一处。   “三十五号区域┅┅“月亮城”┅┅”天开语低头沈吟著。他正在自己的记忆里寻找关於这个地域的相关资料。   “天老大,你们怎麽去了这麽长时间?到哪里去玩了?怎麽那个地方连传讯器信号也收不到的吗?”帕帕。真不砣晃著高大粗壮的身坯,带著一脸的憨笑迎向天开语,一开口便是一连串的问题。由於天开语的指点,使他对能量的使用方面有了长足的进步,在武学一道著实受益匪浅。也因此,他在这组行弈学员里,拥有的实力也相对最强一些,获得了行弈近一个月从未落败的骄人战绩。   天开语从沈思中抬起头来。看著这个身材魁梧、高过自己近一个头的大汉,他眼中流露出温和的笑容。对於帕帕真。不砣,他的确要比这组的其他成员感情要深一些。这不单单因为自己曾经教过他,且与他来自同一基地,更由於帕帕真。不砣憨厚忠诚的个性令他非常喜爱--他知道,如果在这些人当中要找一个可以托付性命的夥伴的话,砣子无疑是当然的人选。   “哦,这可是我的秘密,你可不能随便问的哦!”天开语笑著对砣子直言不讳。   帕帕真。不砣一呆,随即便不好意思地以鼓槌般粗大的五指在浓密粗硬的短发中使劲挠了几下,尴尬地道∶“嘿嘿┅┅对不起老大,我随便乱问的┅┅你可不要放在心上┅┅”   其实天开语这麽一说,等若堵死了其他想问这个问题的口,教他们不能就这个问题同他或者发红萼纠缠。毕竟经过昨夜那一场战斗後,他在这一干人心目中的地位已经有了超然的变化,他的言行的份量也自然加重了许多。   “真是奇怪,这麽大的一座城市,居然只开两班“航龙”!”安静了片刻,通波冈耐不住啐道。   “这也不奇怪,现在“扶风”、“冲杨”乃至“越流”那麽普及,这种大型载具既不灵活自由,又消耗能量,当然不能开太多的班次啦!”舞轻浓轻轻倚在窗前,一面替官方交通解释,一面欣赏著黄昏时分的街景,任由傍晚金色的阳光将自己姣美的脸面轮廓笼上一层柔和美丽的光线。   “就是,我们家人出门从来都不乘“航龙”的┅┅”凉羽飞也在一旁附和道,眼睛时不时偷偷看一眼姿态优雅曼妙的舞轻浓。   他们口中指的“航龙”、“扶风”、“冲杨”、“越流”,其实就是新元世纪的各种不同的交通工具。   在新元世纪,人类的交通已经普遍以飞行器为主。   经过相当长一段时期的研究、开发及产品质量的评比、技术的选型,最後终於在主体技术上确定了“航龙”、“扶风”、“冲杨”、“越流”四种主流飞行交通工具。其中“航龙”以群体载客为主。飞行平稳舒适,有专门的空中固定航线,采取无人驾驶自动导航技术;“扶风”则规定在一定高度的半空飞行,乘用对象为一般成年人,且地位相对普通的社会人及政府一般工作职员;而“冲杨”就不同了,它的乘用对像定位为军政方而及其附属关系密切的人,也即仅限於高级人员使用。乘用者可有一定特权在高空航线飞行,且速度不受限制--只要个人身体及飞行器性能允许,甚至可做极限飙飞;至於“越流”,就只能在陆地浅表进行腾空飘浮,它的使用者主要为普通行动不便者、区域外来人员以及未成年少年。   在这四种飞行器中,除去“航龙”,其馀三种都具有小型化、个性化的特点,为个人操纵乘用的飞行器。在技术方面,“越流”的速度稍慢,“扶风”稍快,“冲杨”最快。   不过所有这四种飞行器均为记忆体制成。记忆体为自动高密度压缩合金,可经过事先的记忆设计和设置,由成年人两掌见方呈平板弧形的薄板在瞬间伸展变形,然後张开扩大为密度降低、但依然非常坚固的大体积异形承载体。这种记忆体是经过精炼的记忆合金,再混合以一种特殊的单体定向性菌体的基因制成的。人类对基因研究的成果最终被淋漓尽致地用在了日常用品上。   至於推动这些飞行器的能量,则为飞行器内部一次性植入的“微原电力”。这种“微原电力”是人类科技的又一次飞跃,正是因为这种把核能控制在微型环境使用技术的实现,才使得新元世纪人类的能源取向不再瞄准对自然的攫取;也因为能源取向的改变,进一步令重新建设因核爆破坏而导致千疮百孔的地球家园成为可能。   “大家都不要说了,反正已经跟“梅伊尔”联系过明天才能到的,各人还是好好趁这个机会总结一下前段时间我们行弈过的那些地方,反思一下个人得失,以便明天在“梅伊尔”有个良好的表现。”休。比林斯制止了学员们的议论,并向他们提出了下一步行弈的要求。   发红萼轻轻地拉了一下天开语的袖口,天开语忙回头看看她。却见发红萼轻声道∶“天大哥,你帮我好不好┅┅”   天开语点点头,明白她的意思是要自己助她尽快恢复上趟“东傲武会”时种下的隐伤。   不过他却不担心发红萼的身体状况,皆因通过上午在“缘聚锦绣”的时候,他已经以地磁帮她治疗了七八分了。   “天老大,能不能也帮帮我?”帕帕真。不砣在旁也涎著脸恳求道。实在是从天开语处获益良多,他特别想再得些好处。   天开语摇摇头道∶“砣子,你现在就做得很好了,没有必要改变目前的心法;只要一直这样下去,假以时日,你一定会有很大成就的。”说毕他不再理会大块头,转而对发红萼道∶“红萼,奶跟我来,到我房间去。”然後又对休。比林斯武督请示道∶“比林斯武督,我想单独带红萼上楼去,你看可以吗?”   其实对休。比林斯来说,天开语现在所有的提议恐怕他都会无条件地接受,因为他已经完全彻底地被天开语的强大能力所折服--他知道,昨夜如果不是天开语,现在这个小组怕是已经不存在了。   天开语带发红萼离开时,一双秀长的眼睛正似有似无地看著他,那双俏目中闪现出变幻不定的神彩┅┅   “天大哥--”甫一关上门,发红萼便热情如火地返身扑进了天开语的怀里,紧紧地搂著他的虎背,似欲将整个人都挤进他的身体里一般。   天开语怀拥一具丰满健美的火热胴体,男人正常的反应立时“腾”地升起!   当男人有力的大手紧紧包拢著少女两苹坚挺弹跳的饱满乳峰时,熊熊的欲望烈焰“轰”地一下便将一对青年男女吞没了┅┅   看著怀里似一团烂泥般软弱无力的少女,天开语不禁在心里轻叹一下--想不到自己竟然无法抵挡这个少女带给自己的诱惑,真不知这是好事还是坏事--因为直至目前,他都能确定自己并没有产生对发红萼的真情爱意。   当然,对此天开语并不会有多少的内疚。毕竟经历了几世的蹉跎,紫陌红尘对他来说实在是再熟悉不过。他深深地知道,自己正是为著躲避这些才决定逆转天道轮回的。   对他来说,现在真正重要的,能让他牵心挂肚的,只有那同自己有过生死缠绵的雪漫雅--他的雅儿;以及那个精灵可爱的易魄--小魄儿。(关於雪、易二女的故事详见拙作《幻梦唯心之秘岛迷情》)   对其馀的人,甚至包括素问天、时凤鸣等在内,他都未有刻骨的感觉。   但他却知道,怀里的少女已经真正地爱上了自己。这对他来说,目前尚不知道是否是好事,也许以後会因此发生些什麽也不一定。   想到这里,天开语心中隐然生出一丝烦躁。难道如同世上所有的负心人那样,将红萼弃若敝屣吗?   天开语的脑中冒出这样一个念头。   如果真这样,那麽自己几世的轮回记忆岂不是成了一场笑话了吗?自己所谓的逆转天道,不就成了一个人最自私、最卑鄙的计划了吗?   思绪一跳,他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现出“波切旬月”五个少年殷切渴望的脸容。   自己可是他们寄予了莫大期望的“大神”啊!   自己曾经亲口答应过他们,要帮助他们的呀!   突然间,天开语发现,不知从什麽时候起,他已经为自己套上了一具责任的枷锁。这具责任的枷锁,不可回避地开始影响到自己今後的为人处世。   不错,自己是拥有几世的记忆,但是这并不代表自己由此可以超然於这个世界之外呀!尽管自己要真的逆转天道,那也是在自己身处的这个现实世界里翻腾而已,自己仍然不可避免地要同所有人一起,生活在这个物质的世界里。   天开语的心里油然生出一股浓浓的悲哀。   他隐隐有种感觉,无论自己怎麽努力,怎麽奋斗,最终仍不免被一个无形的牢笼禁锢,如果说这个无形的禁锢不是命运的话,那又会是什麽呢?   天开语感觉头痛起来。   他发现,自己实在无法再深入想下去。   一切的结果就如同一个迷。而这个迷,却是自己设下的。因为自己悖逆了天道所致┅┅   “天大哥┅┅”一声动听得令人心神迷醉的呻吟从怀里甜腻地传出。   天开语感觉怀里光滑的胴体蠕动了一下,忙松开拥著的双臂。一张潮红未褪的娇靥探了出来,春水涟涟的双目迷蒙地看著他。   唉,先不想以後的,还是好好把握眼前的快乐吧!这不正是自己一直追求的吗?对一个已经历了几个人生的自己来说,过好眼前的每一刻,才是最重要的。   想到这里,天开语抛开一切烦恼,一个虎扑翻身,再次将浑身散了架的发红萼压在了雄壮精健的男体下,不顾她无力的哀求和推阻,以强大的势子一往无前地捅进了少女泥泞绵密的甬道中┅┅   但是已经有了刚才的思绪的残留,天开语尽管用心地投入到这新一轮的挞伐里,但还是难以集中全部的精神去感受身下活力四射的青春胴体所给予的快感。   在一下接一下猛烈的抽动中,他忽然觉得身下的发红萼似乎变成了自己的一部份┅┅   怎麽会这样?   他不禁有些惊愕。   原来,尽管在俯仰运动中,天开语竟然产生了自己同发红萼气机融为一体的感觉!   他当然知道这是自己的错觉。   但是这种错觉却令他感到不解。   要知道,这种纯能量物质的感觉,即便是自己同雅儿在一起的时候也不曾出现过啊!而她经过自己的悉心调整,可是拥有同自己相同的能量属性呀!   难道┅┅   他不禁一震!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性。   可是这也未免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难不成,自己真的是┅┅   他不敢再想下去。   他决定要向发红萼问个清楚。 第六章 所谓绝学    “红萼!红萼┅┅”天开语停止了抽插,紧紧地拥著她,在她耳边轻声唤道。   但此时发红萼早已经被他猛烈的抽动弄得昏昏沈沈,根本听不到他的呼喊。   天开语不禁苦笑。   他怎麽也没想到自己的狂浪居然会有这种“不良”的後果。   当然他也明白,发红萼之所以会这样,完全是因为娇嫩新鲜的少女身体经受不了这过分的肉体高潮刺激而已,待缓和上一段时间後,她自会醒来。   难道现在就这麽呆等吗?   天开语看著发红萼那陷入极度欢娱中迷醉的神情,忍不住爱怜地在她额头亲吻了一下。   轻轻地揪捏小妮子尖耸胀硬的乳头,天开语心中有了主意。   她不是现在动弹不得吗?正好,自己可以替她将周身气脉以能量拓开一下,顺便将她体内尚遗的暗伤疗治一番。   天开语想到做到,立即行动起来。   不过他也没有做太大的动作,只是重新又趴上了发红萼的胴体上,还把坚硬的阳势仍然纳入了她的体内深处。   不一会儿,天开语便和发红萼一道笼罩在一片淡蓝色的力场光幕之中。天开语制造了一个小环境,使得发红萼全身的细胞处在了一个相对强烈的磁场中,从而加强其细胞的活跃、兴奋程度,使她的气血能够在有控制的范围内加速运行,以进一步催发真气的流动和培育速度。   舞轻浓怎麽也平抑不下波动的心神。   她感到心里很不舒服,像是有样东西哽著一般。   听著同伴们不停低声谈论天开语,她心里的不舒服感越发地强烈了。   “真是奇怪,怎麽我们都一样进基地的,怎麽天老大就这麽强呢?”   “就是,他好厉害啊┅┅”   “那当然,他是“天之拇指”嘛!”   “可是┅┅他的实力也太离谱了吧!”   “可不是,我看连我们的教官都不一定比得过他呢┅┅”   “肯定比不过,我见过天老大曾经把暴天将军都镇住了呢!”   “暴天?就是那个创造了“东傲防御”的暴天?”   “就是!”   “听说天老大曾经破了“东傲防御”?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亲眼看到的!”   “真的?砣子你不是骗人吧!”   “真的!千真万确!不信你们看我!”   “看你?你有什麽好看?五大三粗的┅┅”   “我呸!你想哪里去了?我是说你们看我的武道战力怎麽样?”   “哦,你是说这个呀!嗯,很好!很强呢!”   “是啊,你好像行弈到目前,还没有失误过吧!”   “就是说嘛!如果没有天老大,我砣子不会有今天!”   “这话怎麽说?”   “是啊,天老大给你什麽帮助了吗?”   “算你聪明!正是如此!”   “啊?”   “啊!”   “你们别这样大惊小怪地看著我,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嘛!”   “那┅┅你的教官呢?”   “是啊,教官呢?他没教你吗?”   “教了,当然教了!不过我是说,如果没有天老大在关键的地方点一下,我恐怕今天不可能跟你们在一块儿行弈哩!”   “呀,是真的啊?那我们也能向他请教一下就好了。”   “就是,昨天你们都看到了吧!天老大飘在半空的样子,好神气!”   “听说那种程度的飞行叫做“清流绕体”,可厉害了!”   “是啊,难怪那个黑衣人一个照面就被他打倒了┅┅”   “好了好了!你们说够了没有!”舞轻浓终於忍不住出声打断了凉羽飞、通波冈和帕帕真。不砣三人的对话。看了看静坐桌旁行功的比林斯武督,她压低了声音,却依然带著不耐烦的语气道∶“你们有完没完?比林斯武督不是说了要我们反省一下最近行弈的情况的吗?你们还在浪费时间!”   三个男人立刻戛然而止,随之面面相觑,不明白为何这个优雅的美女会发这麽一场脾气--在这之前,她可是最热衷谈论天开语的呀!   “对了,你们谁最清楚天开语的来历和情况呢?”正在闭目行功的休。比林斯突然开口说道,一面睁开双眼,扫视了几个学员一下。   几个人先是愣了一下,随後你看我我看你,最後还是凉羽飞主动回答道∶“我们这里面只有砣子跟天老大最熟,他们是从一个基地来的!”   帕帕真。不砣瞪了凉羽飞一眼,怪他多嘴。帕帕真。不砣知道天开语不太喜欢别人追究他的事情,因此对凉羽飞的嘴快深感不满。   “哦?是这样吗?”休。比林斯扬了扬眉问道。   “这┅┅是这样的┅┅”帕帕真。不砣迟疑地应道。   “那你就说说嘛!”出乎众人意料,这话竟然是舞轻浓说出来的!登时四个男人均是一愕,怀疑是否自己耳朵听错了--明明刚才她还对议论天开语的通波冈等人不满的啊!   “你们干嘛这样看我?”舞轻浓轻蹙修长入鬓的秀眉,不悦斥道,同时白嫩如玉的耳根却微微泛起不为人觉的红晕。   “奶┅┅奶不是不想听的吗?”通波冈兀自还呆愣愣地问。   “废话!刚才武督在行功,你们这样讲,会吵著他,我当然要说你们了!现在武督也想了解,难道不说吗?”舞轻浓倒是理直气壮,一下子便将个通波冈给堵了回去,悻悻地不敢再出一声。   见所有人都看著自己,帕帕真。不砣只好说起了他所知道的关於天开语的事情,只是这其中怕还是臆想夸大的成份多了些。   晨曦微萌的时候,发红萼终於从深沈的睡眠中醒了过来。   但是浑身从里到外洋溢的那种畅美酥麻感却令她一点都不想动弹。一如同她习武後第一次将真气行遍全身时的感觉一样--只是这次的感受却更加的强烈,强烈至她在心底产生了莫名的感动。   她感觉自己每个细胞、每处肌肉似乎都充斥著一股从未体验过的力量,这种力量令她有一种获得新生的感觉。   随著头脑逐渐清晰,她记起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她的脸儿立即发烧晕红。   天哪,自己昨天的行为好放浪、好淫荡!   那种肉体的刺激怎麽会给人带来如此巨大的愉悦快感呢?   她越来越清楚地记起了昨晚在自己身上发生的故事的每一个细节┅┅   一股异样的瘙痒开始自黏腻的秘处产生,发红萼浑身一抖,不禁打了个颤栗,一团温热的泉水不期然从微张的茸茸孔洞里涌了出来。   “呃--”发红萼娇艳的红唇忍不住发出一声令人心悸的呻吟。她不自觉地紧紧地挟紧了玉股,相互挤擦著,似乎这样才能稍减那股越来越难以忍受的瘙痒一般。   “红萼,奶好些了吗?”一声浑厚的男子喉音将她一下从淫靡的感官体验中唤醒过来。   艰难地睁开眼睛,出现在眼前的是一张关切的笑脸。   “天大哥--”一声发自心底的娇喃脱口而出,发红萼忽觉全身充满了力量,这股力量促使她无法再保留自己对面前男子的深深眷恋,一下从床上跃起,紧紧地扑进了天开语的怀抱里。   天开语微笑著轻轻地拍抚发红萼赤裸的胴体,在她圆润的耳边轻轻调笑道∶“怎麽?昨晚还不够,还想要吗?”   “天大哥你┅┅”发红萼登时大窘,但同时却又感到了浓浓的甜蜜。   天开语笑著轻轻推开她扭动不依的娇躯,目光一瞥下,却正正看见小妮子大腿内侧泛起的莹莹水光。好奇之下便随手探入其下掏摸了一把,竟不料摸了一手的浆糊!   “呀!天大哥┅┅”被天开语这麽一掏,发红萼登时娇躯一麻,险些便要软倒。   天开语此时自然明白了这小妮子的身体是怎麽回事了。   “原来红萼还在想昨晚的事呀?”天开语笑著抽出手来,在发红萼眼前晃动著粘连涎垂的丝液调笑她道。   “天大哥┅┅”发红萼再也无法承受极度的羞赧,再次扑到了天开语的胸前,抵死不肯抬起头来。   天开语轻叹一声。其实自己何尝不是欲焰涛涛呢?只可惜时间已经不早了,他们还得赶早间的“航龙”班次。   “红萼,快不要闹了,赶紧穿好衣服,比林斯武督他们已经在收拾了,我们可不要让人家等呀!”天开语说著轻拍发红萼柔肩劝她。   发红萼一下清醒了过来。天呀,自己怎麽搞的,把这事忘得一乾二净了!   “对不起┅┅天大哥,我┅┅我都忘了┅┅”她满脸羞红地忙从天开语怀中挣脱出来,转而去拾昨晚两人疯狂时扯落在地上的衣衫。   “呀--”发红萼忽轻声惊叫。天开语一看,却见她手中的一件内衣已经被撕破了--想来是昨晚动作过急造成的。   内衣已破,偏偏自己的包裹行李都在楼下,发红萼只好勉强将就著穿上。   见她穿衣时坚挺的双丸不住跳荡,天开语不禁心头一热,对发红萼道∶“红萼,奶过来┅┅”   发红萼忙靠向他身边,抬脸问道∶“怎麽,天大哥有事吗?”   话音未落,天开语一苹大手却已经探进了她的怀里,握住了圆挺的右乳贪婪地捋捏起来。   “天大哥┅┅你┅┅你是不是很喜欢我┅┅的身体┅┅”发红萼依偎在天开语怀中娇喃轻语道。   “唔,是啊,红萼的身体真是百摸不厌呢!”天开语说的确是实话。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麽搞的,对发红萼的身体这麽迷恋。难道是她的青春活力吗?可是魄儿和青蜃也是活力四射,怎麽自己就没有这样的感觉呢?唉,说不定那时也是这样,只不过自己没在意而已。天开语想起不久前基地的荒唐生活,嘴角不禁露出一丝回味的微笑。   发红萼心满意足地靠在天开语的胸膛上。有天大哥这句话,自己就足够啦!她不是不知道天开语同雪漫雅的关系;似天开语这种富有传奇色彩的人物,只要有一点可能,其隐私便会不胫而走。   但是新元世纪人类对强者的高度崇拜,以及对爱情排他性看法的改变,使得旧元世纪的婚姻关系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在新的伦理观念下,只要确为双方自愿,一夫多妻乃至一女多夫都受到法律的保护。一切相关的制度都为了不悖拗人类对情爱、对生活的追求而修正著。   而发红萼正是在这一风尚影响下成长的一代人,因此更无那种拈酸吃醋的心理,这点恐怕比之雪漫雅还要透彻一些。   “红萼,我们该下去啦!”天开语满足了手足之欲後,从发红萼胸前抽出手来,再拍了拍那丰满高挺的双峰吩咐道。   “嗯!知道了。”发红萼用力点点头,乖觉地从天开语胸前分开。“天大哥,你的行李呢?我来帮你拿吧!”她说著目光扫视了室内一下,然後便迳自朝天开语放在桌旁的行李走去。   看著发红萼那经过一夜风雨,彻底蜕变为少妇的诱人胴体婀娜地走动,天开语不禁重新审视起自己的内心了--难道自己真的对她没有爱意吗?   他忽又记起自己昨晚想要证实的那个问题,不过看来眼下倒不必急著去问红萼了,还是等过一段时间,两人再有独处机会的时候问吧。   “呀--”突听得发红萼惊叫了一声,一下将天开语从沈思中唤醒∶“怎麽啦?红萼?”他身形一动已经掠到了发红萼的身边,并一把将她迅速抱起闪向一边。   天开语的反应和动作如此惊人,令发红萼矫舌不已--天大哥果然非同一般人!   “红萼奶没事吧?”天开语一面层层防护力场自周身涌出,一面关切地低头询问怀中的发红萼。   “我┅┅我没事┅┅”发红萼脸一红,不好意思地应道。   “那奶┅┅”天开语不解地看著她。   “我┅┅我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力量大了许多!不不,不是这样┅┅我是说我好像一下子不好掌握自己用劲的力道了┅┅”发红萼语无伦次地解释著。   天开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还不知道自己在昨夜已经被他彻底调理了一遍哩!   “傻瓜,奶用自己的心法运功一遍看看!”天开语笑著刮了一下发红萼笔挺的俏鼻道。   发红萼怔了一下,随即便依照他的吩咐将心眼内收,试著摧动体内真气进行周身运行。不试则已,一试之後,她登时又惊又喜!天哪,想不到自己真气运行的周期要比平时缩短了一倍不止呢!她激动地睁开双眼,却见她的天大哥正对著她含笑不语,那眼神中满是疼爱。她立即明白过来,一定是昨晚在她睡著的时候,天大哥帮助了她。   “天大哥┅┅你真好┅┅”发红萼的眼中不觉噙泪,声音哽咽,感动不已。   “好啦!不要哭哭啼啼的,天大哥喜欢看到奶开开心心的!”天开语笑说著在她突挺的乳房上捏了起来∶“以後不许哭了,不然天大哥就再也不喜欢奶了!听到了没有?还不快止住?”   发红萼本就是因为感动而流泪,现在听天大哥这麽一说,赶紧抹去泪水,娇嗔不依道∶“你说什麽呀?人家又不是真哭,人家只是想到天大哥对我这麽好,才忍不住的嘛┅┅”一边说,一边紧紧的捉著天开语的手按在自己柔软弹跳的乳峰上,似是怕他真的不喜欢一样。   “傻瓜,天大哥只是逗逗奶而已,哪里会真的不喜欢呢?对了,我们快下去吧。我好像听到他们出门的动静了。”   “!”发红萼见天开语温柔对待自己的样子,欢喜打心眼里不断往外涌,忙大声地应了一下,然後回身替天开语拎起行李,紧随他身後开门下楼去也。   见到发红萼浑身洋溢著蓬勃的生机,一双美眸更是流光溢彩,煞是动人,除却帕帕真。不砣外,休。比林斯及三个学员均大感意外。   他们怎麽也想不到,仅仅一个晚上,发红萼的神色便产生了如此显著的变化!   “哦,开语你们来啦!那好,我们人都到齐了,到“航龙坪”去等早班航龙吧!”休。比林斯先开口道。毕竟是武督,年岁要比这些孩子大出不少,遇事不容易激动。虽然他也看出了发红萼身体有了变化--显然已经破身,而且全身上下透出的强大气机也不同与以往的强度。但他却知道,此时不是佐证是否天开语所为的时候。他们目前的要务是赶航龙班次。   “呀!真像你说的哩,红萼看来是变了┅┅”通波冈的性格同帕帕真。不砣颇为相似,虽经比林斯吩咐,仍忍不住低声议论。   “好厉害┅┅一个晚上就能提高修为!”凉羽飞也惊讶於自己所见到的,不禁啧啧叹道。   “我就说嘛,天老大不是一般人!可惜昨天晚上的人不是我,要不然┅┅”帕帕真。不砣显然对自己未能再次受天开语教导感到懊悔。   三个人一面走,一面窃窃私语著,却没有人注意到,跟在後面的舞轻浓自眼中掠过了一层薄雾┅┅   出了“客胡不归”的大门,一行人有说有笑地转入街角一处公众道路传输平台,任由平稳前行的履带式道路载著自己往航龙坪处驶去。一路上休。比林斯和天开语自然地同几个学员拉开了一段长长的距离以示身份有别。这样一来,倒给了五个少年人说笑打闹的空间,当然也就少不了拿发红萼夜不归宿的事件作取笑的对象了。不过发红萼因天大哥就在前面,因此虽然被同伴们揶揄,仍情绪颇为高涨、心无芥蒂地同他们说笑打骂。   “开语,能告诉我你是怎麽提高红萼的修为的吗?”二人远离了学员,休。比林斯终耐不住心底的好奇,主动诚恳地询问天开语。   “其实也没什麽,只不过我以本身的真元能量替她拓展了一下经脉--“异人扩脉”,仅此而已。”天开语笑著摇头回答道。他知道,自己能量的秘密还是少提为妙,不然很有可能自己会被觊觎成实验室里的白老鼠,到那时候,自己若想再自由自在地泡女人,恐怕就难了。   “真的?”饶是如此回答,也让休。比林斯吃了一惊。   每个习武的人都知道,要想以自身的能量替别人疏通脉络,不但是件费时费力,而且在极讲究能量属性的今天,几乎是件不太可能成功的事情。   之所以这麽说,皆因每个习武的人体质不同,基础不同,导致同一个武学心法在不同的人施展时,自然地便会产生千差万别的个人特徵,进而影响到每个人最终培炼出的能量属性有所区别。   从理论上来说,若要真的实现天开语所说的“异人扩脉”,则需具备两个条件∶其一,是两人能量高下相差极大,使得被扩脉者体内的能量完全不可能有一丝一毫的抵御之力,从而令扩脉的能量得以长驱直入彻底替代被扩脉者的真元能量。但这种做法的後遗症也很明显,就是被扩脉者以後必须重新调整自己的武学心法,以免在今後的修习中出现偏差。   其二,两个人的能量属性完全相同,这样的话,施展“异人扩脉”术者的能量就不必因被扩脉者相差过於悬殊,从而以稳步协调的方式来实现扩脉的目的;不过用这种方法扩脉的话,非百日时间难以实现。这种方法目前为止仅发现十几例,而且是孪生者居多。   当然,也有有识之士提出,是否应该有一种包容性很强的能量属性来比较容易地实现“异人扩脉”。但这种观点提出後不久,便被专门的研究机构否定了。理由是一来这种属性的能量很难确定;二来真正实施“异人扩脉”术的个案不多,没有必要花专门经费去进行研究;其三是这种做法容易滋生习武者的懒惰思想,导致不思进取。因此长期以来,“异人扩脉”也就成了武者说说而已的旁门左道,不再被人们重视了。   比林斯听到天开语说是以“异人扩脉”术替发红萼拓展经脉後,脑中首先出现的便是“天开语的能量强得不可思议!”这一念头--基於上述原因,他认为根本不可能有其它的可能性。   其实他不知道,恰恰正是天开语的特别能量属性使他得以在“异人扩脉”以及治疗伤痛方面有著得天独厚的优越性,而这也就是天开语不愿示人的秘密。   看著休。比林斯震惊的目光,天开语心中暗笑,知道他一定是想到自己身怀可怕能量这方面去了。不过这样也好,一来省得自己解释;二来也进一步让他们认识到自己的战力,免得老是对自己指手划脚的--他想到了在“平虏”时,自己正因为实力超群,才获得了比普通学员更好待遇的事情。   “开语,你有把握在这次“震旦之约”中获得头名吗?”休。比林斯的目光忽然变得热切起来--如果这个天开语能够在“震旦之约”中独占鳌头的话,那做为曾经带领他参加行弈的自己,岂不是从天上掉下个晋升的馅饼吗?要知道,这样一来,可是所有同天开语有关的人都好处多多哩!   天开语一怔,说实话,这个问题他倒真是没有想过。   自己可能在“震旦之约”中获得头名吗?自己能战胜那个转世记忆中的“震旦骄阳”冰天裂吗?   想起记忆中媒体所播放出来的冰天裂战胜所有对手,一举获得“震旦之约”的最高荣誉“震旦骄阳”时的无限风光,天开语不禁怦然心动!   是啊,自己不正是要逆转天道、开辟一个新的人生吗?为什麽就不考虑一下参与震旦争雄的队伍里去呢?如果面对那个冰天裂,自己能打得赢吗?   一连串的自问令天开语对未来一条崭新的途径不禁神往┅┅   对!管他娘的,不管成与不成,自己无论如何也应该去的--对!就这麽决定了!天开语一改往日不喜参与热闹的习惯,下了决心。   “呵呵,这我也不知道啊。不过尽力而为就是了!”天开语哈哈一笑,仍以满不在乎的语气回答了休。比林斯。   “从我的经验来看,以你的实力,我想晋入前十名应该是不会成问题的。”休。比林斯肯定地道。“只不过要想获得最後的胜利,除了丰富的战斗经验外,还必需要有个人必杀的绝技才行!战斗经验我不担心--这次行弈的後面历程我会尽量安排,只是你有没有特别的绝学呢?”休。比林斯滔滔不绝地为天开语分析著--说不定自己就会好运,遇上一个新科“震旦骄阳”哩!   “这个┅┅”天开语想了一下。绝学?什麽叫绝学,只要能把对手击败的,就是绝学!天开语心中暗道。丰富的人生经历使他能够洞烛所谓绝学的根本含义,不会为表面花俏的招术名词所迷惑。不过对於休。比林斯,他还是要装模作样地说项一番。   “当然有啦!武督你那天晚上不是看到我用过的吗?”天开语灵机一动,想起前晚在雷雨中特异的形像一定给这些同行者看到,便里外里顺水推舟,说成那就是自己的“绝学”。   果然,休。比林斯听了後连连点头∶“就是就是,我就觉得那样强大的攻击定是你的绝招了,不然怎麽会一击即中呢!”停了下,他脸上露出小心的神色,凑近天开语低声道∶“不过那个招术可不能多用了,不然给人知道了,就不灵光了!”   天开语肚中早爆笑不已了!他万没有想到,这比林斯武督居然还是如此有趣的一个人物!   “当然,那是当然的--武督你放心,以後我不会轻易用的!”天开语竭力忍著笑,同样以低声回应可爱的武督大人。他当然是不能经常用的啦,否则老是这样雷电缭绕地现身在公众面前,迟早会给抓去当白老鼠!   “这就好,这就好。”休。比林斯连连点头,面色这才稍缓。   他二人在前面“憧憬美好的未来”,後面的五个少年人可也没有闲著,一直都在“叽叽呱呱”地说个不停。   一夜间便急速提高的实力,令得发红萼格外兴奋;突如其来的爱情更让没有一点准备的她沈浸在幸福的海洋中。她怎麽也没想到,这种一件便足以改变一个人一生的幸运,自己竟会一连遇上两件!若非她心中还记著天大哥叫她不得乱说的告诫,恐怕自己便会稀里糊涂地把这两天来的经过全数说给几个同伴了。她当然看得出来舞轻浓有些失落的表情,更感觉得到三个男孩子羡慕妒嫉的目光。但是她却一切都无所谓。因为她已经拥有了这个世界上最优秀的男人--至少自己是这麽看的。   对於帕帕真。不砣、通波冈和凉羽飞来说,发红萼的经历的确是让他们艳羡之馀又有些沮丧。因为他们知道,自己很难会有跟天开语寸步不离的机会--因为他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不与他人作过多交流的。尤其是凉羽飞,在经历了“东傲武会”中猫戏老鼠的对战後,心中的沮丧早有了实际的体现。现在只是进一步加深这种感觉而已。同样身为“昂藏”基地的“拇指”学员,却与天开语有著如此悬殊的实力差距,这实在令他不能释怀。   五个人各有各的心思;相较之下,反倒是通波冈的感受稍轻一些。因为他既未接受过天开语在武学方面的指点,也未尝过天开语的厉害,更不会为男女情爱去烦恼--至少在这个小组里不会。他只会为自己同天开语的差距巨大而感到著急。   “红萼,奶觉得自己现在的武道级数能达到多少呢?”舞轻浓忽问起发红萼道。   发红萼正兴奋著,闻言也不多想,便随口道∶“应该比原来要强两个级数吧!”   此言一出,众人登时大惊--两个级数!   “红萼,你┅┅你不会是乱说的吧?”通波冈首先便怀疑了。   “真的假的?”舞轻浓冷笑一声。她怎麽也不相信发红萼能够在短短一晚的功夫,就将实力在原来的基础上跃升两个级数。关於“异人扩脉”,舞轻浓也知晓一些。从刚才发红萼的言谈中,她猜想天开语必是采用了“异人扩脉”术来帮助其拓展经脉,从而令发红萼得以在短时间内修为有一个较大的提高。然而舞轻浓更清楚“异人扩脉”的弊端所在;她知道,若非不得已的原因,一般来说,“异人扩脉”术是不被建议使用的。   “当然是真的!不过┅┅也不一定,我也就随便说说,你们可别当真呀!”发红萼刚得意地承认,却正好看到前面的天开语回头看了她一眼,登时从兴奋中清醒过来,忙收回话尾,摆手改口。   “真是奇怪┅┅原来红萼奶说话可以掉头的啊!”通波冈直楞楞地叫道。   “就是嘛!原来堂堂地炎的“拇指”说起话来虎头蛇尾的--不会做事也这样吧!”舞轻浓又是一声冷哼,不冷不热地丢过一句。   这下发红萼即便心情再好,也听出来她话中的讥刺了,一时间不禁脸色一变,原先的笑脸便僵住了。。   “轻浓,怎麽这样说?红萼今天很开心,我们也应该替她高兴才是啊,奶这麽说话就不对了!”帕帕真。不砣人虽憨厚,却并不迟钝,当下也听出了舞轻浓言语中的不妥,便忍不住为发红萼出头。   “砣子,你这话可就不对了,我觉得轻浓的话没有什麽不对啊?”斜刺里冷不防传出凉羽飞的声音。“难道就因为红萼跟天老大在一起,你就维护她吗?”凉羽飞紧接著又道。   “羽飞你┅┅”帕帕真。不砣登时为之一噎,竟一下说不出话来。   “说实话,我还真不相信红萼你能在一夜间便提升两个级数的战力,除非┅┅”舞轻浓说到这里,目光定住了发红萼。   “除非怎麽样?”毕竟年轻气盛,兼之一向以来性格就十分爽直,因此发红萼一听舞轻浓这样说,便心中有气。   “除非┅┅哼,什麽时候你和我们中的其他人试一试--权当作行弈好了!”舞轻浓轻描淡写地说出了心中所想。   “你们在说些什麽?”突一股劲风扑面而来,几个人只觉眼前一花,竟见天开语已然立在了面前!   “啊--”舞轻浓心中有事,登时吓得花容变色,後退了一步。   “你想怎麽样!”凉羽飞不愧是“昂藏”基地的一号学员,反应极快,紧跟著舞轻浓的身形便拦在了前面,还出出声喝斥天开语。   天开语眉头一皱--手下败将竟然还敢如此嚣张!当下理也不理他,一股磅礴的力场便如浪滔一般猛涌了过去,顷刻间便将凉羽飞席卷而起,抛离了地面。   “你说我想怎样!”天开语重重冷哼一声,除却发红萼外,其馀四人均如同心脏遭到猛烈一击般一阵闷痛,不禁齐齐骇然!   天开语不再理会几个人,转身一把揽著发红萼,声音放柔道∶“红萼,奶没事吧--我听到他们好像在说奶,就回来看看啦!”   发红萼登时只得眼圈一酸,险些又要湿润,幸好她还记得天开语说过不喜欢她哭的话,才勉强抑住了。   “我没事的┅┅他们都在跟我开玩笑呢┅┅真的!”发红萼自然不想把事情弄复杂,便主动替凉羽飞等解释。   “嘿嘿!”天开语冷笑一声,摇头道∶“奶不用替他们掩饰啦!我明明听得很清楚,有人想在我们这组内部搞什麽“行弈”哩!我看真是昏头了!竟然想出这种馊主意!”天开语说著狠狠地瞪了舞轻浓一眼,显然是将她方才的话一丝不落地听在了耳朵里。   此时凉羽飞在空中连连调整身形,才在落地时不致跌倒,但已经是跌跌撞撞颇为狼狈了。   “怎麽?你还不服气吗?”天开语看到凉羽飞眼中的恨意,傲然对他道∶“在这个世界上,从来都是强者的游乐园。如果你不服气的话,大可提升自己的战力,同我一决高下,而不必用这种於人於己都无用处的眼光看著我!”   天开语这番话如同一记闷雷一般,沈重地敲打在凉羽飞的心头。他的脸色立即颓丧下来,低头哑然道∶“对不起,天老大┅┅我┅┅请你原谅┅┅”   天开语不再看他,转而将目光落在斜对面的舞轻浓面上,看她虽面色微白,却仍显倔强的模样,不禁好笑,便不理会她,回身对帕帕真。不砣和通波冈道∶“红萼的真元能量的确是有了一个大幅度的提升,不过其它方面却没有什麽变化。你们大可不必觉得沮丧,其实武道一途,最重要的并不是什麽外在的帮助--你们要从你们的自身去寻找提高的途径。”说著他看著帕帕真。不砣道∶“砣子你对这方面应该很有心得的,不是吗?”   “是是,我还得感谢天老大的指点哩!”帕帕真。不砣毕恭毕敬地回答著天开语。   天开语一笑,对他的话表示肯定,又接著道∶“我知道你们每个人都觉得我的武学有些不可思议。其实我也没有什麽特别的地方,仅仅是找到了最适合我自己的心法而已。如果你们也能找到各自适合的武学心法,就也会做到像我这样的。”说到这里,目光转柔,注视著发红萼,缓缓道∶“不过,我想你们当中,恐怕红萼应该是最先能够找到她自己的人了。”   天开语在说这句话时,一直深情款款地回望著他的发红萼却眼睛一亮,敏感地注意到,她的天大哥有意无意地省略了几个字,从而使原本的“找到适合自己的心法”变成了“找到自己”,见天大哥会心地看著自己点点头,她便明白,自己的推测是正确的!   “天大哥,我一定会努力的┅┅”发红萼轻轻地立誓道。   天开语一笑,那个猜测又浮现在眼前,他忍不住脱口说道∶“那当然,奶想躲都不掉哩!这不过是奶的宿命而已。”   发红萼听了先是一愣,随即便脸色大变!   天大哥为什麽会这麽说?   难道他┅┅ 第七章 月亮映雪    正如天开语记忆中一样,三十五号区域的“月亮城”是个风景秀丽、充满诗情画意的城市。   月亮城,中等规模,人口三百万,地处东熠腹地偏南的三十五号行政辖区。这所城市以透明湛蓝的天空、无所不在的绿色、芬芳清新的空气以及华美缤纷的服饰而闻名整块东熠大陆。同“太阳城”做为西星的骄傲一样,“月亮城”也是东熠大陆的一颗耀眼明珠。   虽然做为群载飞行器,但一艘“航龙”的设计却也仅能容纳区区的二百来人;再大型,除去载货专用的,就只有军方、政府以及集团财阀才有了。   休。比林斯一行抵达月亮城时,正是阳光明媚的下午。走出空阔的航龙,一股清爽的轻风拂面而来,学员们无不精神一振,纷纷伸臂舒展起筋骨,深深地呼吸,尽情享受名不虚传的纯净空气。   距航龙不远处,一架宽敞的接客专用浮地飞车发出轻微而富有弹性的动力声音,缓缓地升起靠近了航龙打开的舱门。天开语意气风发地紧随著武督比林斯跨了进去,身後的五个学员也逐一跟了进来。舞轻浓以玉腕上带的讯息器对准浮地飞车前的一个黄色接收窗口,然後按动信息传输钮,浮地飞车轻轻发出“哧”地一声,便悬浮著滑行了出去,速度既快又平稳,除去初始的惯性,乘坐其中的人感觉不到丝毫的颠簸。   根据舞轻浓传输的资料,自动浮地飞车迳直将行弈小组一行七人带到了航龙坪上一个红色的通道口处。天开语知道,那便是军方专用的通道入口。由此可见,他们此次行弈受到了军方相当程度的重视,故而安排了如此高规格的待遇。   不过天开语知道这点,其馀的五人却不一定了解。首先通波冈便叫了起来∶“咦?怎麽其他的人都是到那个绿色的通道,为何我们却要走这个红色的呢?”   “因为这是军人专用通道呀!平时你想从这儿过都不可能呢!”舞轻浓得意地卖弄著自己的见识,骄傲地扫视了身边的同伴们一眼。   “哇!这是真的吗?那我们岂不是可以回去跟老爸老妈吹嘘一番了?”凉羽飞也兴奋地大叫道。   “羽飞你当然可以夸耀啦!这条通道非但是军方专用的,而且不是普通军人可以通过的哩!一定要有相当规格的军人才能进这个入口呢!”   “开语说得对,若不是这次行弈是由军方高层定下的,连我也不能轻易从这条红色专用通道过呢!”休。比林斯连连点头证实天开语的话。   别人还好,面上只是露出“原来如此”的表情,但舞轻浓却著实吃了一惊!   她没想到天开语居然连这种细节的规定都知道,这太不可思议了!要知道,他可是出身一个很普通的家庭啊!   原来,舞轻浓在这些学员中,可以说出身甚为高贵。她的祖父和父亲均是军方有头有脸的将军,祖父更管辖著一个集团区的所有军种;她们此行的“月亮城”,便是其军力覆盖的一个管区!而她的母亲更是流著高贵世家血液的绝世美女--她正是随她母亲家族的贵胄姓氏。   若说依她这样有著一个显赫身世背景的人,知道一些有关军方的事情,并不足为奇;可是天开语却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家的孩子,居然也对军方特有的事情知道得这麽详细,这就不能不令舞轻浓惊奇了。   “你是怎麽知道的?”好奇心促使舞轻浓暂时忘了天开语对她的不客气,忍不住脱口问道。   “真是奇怪,奶能知道,难道天大哥就不能知道吗?”发红萼因舞轻浓先前针对自己的不友善言行,仍有著强烈的不满。因此听其这麽一问,便直截了当地反驳了她。   “当然不能!”岂料舞轻浓竟想也不想便乾脆地将发红萼顶了回去。   “奶以为奶是谁啊?天大哥是“天之拇指”,他当然会知道很多事情的啦!”陷入爱情的少女对自己深恋的情人有著可爱的盲目崇拜,发红萼自然也不例外。   ““天之拇指”也不行,他就是不应该知道的嘛!”不料舞轻浓竟出奇地倔强起来,拣著这个话头死也不肯松口!   她二人在这里争执,另外三个男生自是不敢插嘴。他们明白,舞轻浓固是不好惹,那发红萼更有天老大撑腰,一丝一毫也碰不得的!   可是所有的人都没有想到,天开语正在为自己的失言懊悔不已哩!   真想不到自己随便的一句话,竟然会弄出一场风波来!而且看样子,舞轻浓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会被自己“修理”的样子。这样一来,自己好像反而不太好做得太明显呢!   心里嘀咕著,天开语只好主动硬起头皮去劝架∶“好啦好啦!奶们两个吵什麽呀?为这个,好像有些不值得吧!轻浓奶不用猜啦,我曾经在“东傲”听烈燧阳将军说过一些关於军队的琐事,所以才会知道一些的┅┅”他这话倒没掺假,烈燧阳的确在东傲的时候同他单独在一起过,而且也的确跟他说了些军方的事情--当然话说回来,他们二人谈话的内容是不是细到什麽“红色专用通道”,外人就无从查证了。   天开语一把烈燧阳将军的名字抬出来,舞轻浓便登时哑口了,一时间噎得说不出话来,只能朝天开语恨恨地白著美目。   天开语心中暗叫“好险”,一面主动对舞轻浓友好地微笑。凉羽飞等三个男生见此情形,均觉得事情变得有些怪怪的,却也只能彼此间做个鬼脸而已。   天开语一行走出通道,来到行李厅等行李。几个人正随便说著“怎麽“梅伊尔”中心的接待人员还没有到”之类的闲话,天开语却突然浑身猛地一下剧震!   “天哪!那是┅┅”天开语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某处,脸色也不自觉地明暗剧变!   “天大哥,你怎麽啦?你看到什麽啦?怎麽脸色这麽难看?”紧紧挨在身边,目光没有片刻离开天开语的发红萼立即发现了心上人神情的明显变化,芳心紧张之下,忍不住急忙询问。   发红萼这一问,其馀几人便也注意到了天开语的异常变化,一时不禁也奇怪起来∶“天老大,你怎麽啦?怎麽脸色变成这样!”帕帕真。不砣是最不解的人了,因为在他的心目中天开语简直就近乎神话。可是现在居然有什麽能令他脸色大变,这事情就不简单了!   极力控制住狂跳的心脏,天开语暗暗深吸一口气,尽量以平静的声调对同伴道∶“我有点事情┅┅要先走一步了┅┅”说著便抽身欲走。   “等一等!”休。比林斯一把叫住了天开语∶“开语你要去哪儿?一会儿要是接我们的人来了怎麽办?我们在哪里等你呢?”   “天大哥,我也跟你去┅┅”发红萼更是急忙赶上一步,紧紧地拽著天开语的一苹胳膊恳求道。   “红萼你听我说┅┅我真的有事,是我个人的事情--你好好地跟著轻浓和砣子他们,乖┅┅”转而又急促地对休。比林斯道∶“比林斯武督,实在对不起了,┅┅我想我暂时不能跟大家一道去梅伊尔了--你们先去,回头我自己会去跟大家会合的!”说罢用力握了一下发红萼的纤手,看了她一眼,便疾速转身离去。那速度之快,令得众人仅仅看到一条淡淡的影子掠过,随即带起一股急旋的气流,便就此消失在所有人的视线中了┅┅   “好一个“拂风掠影”!想不到“风”系武学的身法竟然如此精妙,果真名不虚传啊!”休。比林斯不禁摇头赞叹道,同时对天开语是否夺得“震旦骄阳”更增添了几分信心。   “好吧!把行李拿上;我们就先走吧!回头等开语来梅伊尔找我们。”看著发红萼焦急委屈得几欲哭出的样子,比林斯叹了一口气,知道这些孩子感情的事情实在不是自己能够解决得了的,只好招呼各人注意在传送带上拾取各自的行李。   发红萼心情当真是难过至极,天开语突然的离去,令她有一种心口突然被掏空的感觉。她紧紧地抱著天开语的行李,眼泪终於不争气地“叭嗒叭嗒”掉落下来--天大哥都不在身边了,他也看不到自己哭了┅┅想到这里,发红萼更难受了,眼泪也成行地流了下来,浸湿了紧抱在胸前天大哥的行李┅┅   天开语急急忙地在人群中穿行著。   若不是有律法规定武者不许在公众场合施展身法,以免扰乱秩序,他早就腾起在半空了!   可是现他却只能在这川流的人群中行著该死的“跑步”去追他看到的那张深深刻在他脑海中的脸。   那张美丽的少女的脸。   一定要追上她┅┅   唉┅┅   天开语颓然地了气,软软地靠在街道拐角的墙上,接著慢慢地滑了下去,蹲在了地上。   难道是自己看错了吗?   真是奇怪,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跟丢了!   要是刚才少说两句就好了,说不定就能追上了!   天开语心中的懊恼无以复加,忍不住连连捶了自己脑门几下。   怎麽办呢?想不到老天帮忙,居然让他能在茫茫人海中遇上她!   可是老天为何又要捉弄他呢?叫他把人给跟丢了。   在墙角呆呆地蹲了足足好一会儿後,天开语才无精打采地站了起来。   唉--算了,还是赶紧回去吧!就当没有见过便是了--只不知道同伴们还都在不在原处。   天开语沮丧地抬起头来--   啊!这不是┅┅   一股狂喜立时涌上心头!   看来老天爷还是很够朋友的呀!   在天开语已经放弃寻找念头的时候,他再次看到了那张令他失魂落魄的俏脸。   没有丝毫的迟疑,天开语立即直奔而去!此时他只觉得全身又充满了力量--这次看奶还能往哪儿跑!   距离约莫十来步左右,天开语脚步放慢下来,心情也放轻松了。反正就在眼皮子底下了,看奶还能往哪儿跑。   想不到身材还真不错,不高不矮、苗条玲珑的;那屁股圆圆的,还蛮翘的┅┅   天开语一面吊尾紧跟,一面不自觉色心流露,在心里叽叽咕咕地对自己跟踪的女人评头品足。   但没跟多久,他便感觉情形有些不太对劲。   怎麽老有人盯著的感觉┅┅   真不舒服!   怎麽?难道另有人在跟踪自己?他脑中突地冒出这个念头。   天开语登时心头一紧,气机立即从表皮溢了出来,并迅速形成一个虽薄却坚密的力场护罩--他的独门防御。   在先行把自己置身於安全保护之下後,天开语的探测气机方才由脚下向四下悄无声息地散射开去。   虽然还不清楚是什麽人在跟踪自己,但是既然鬼鬼祟祟地不敢露面,就一定不是什麽好人--但他却忘了,自己不也正偷偷摸摸地跟踪前面的那个女郎吗?   人群过於凌乱,又没有明确的方向,根本无法一一去证实哪些是正常行走的人,哪些是自己想要找的人。天开语漫无目的地探查一会儿後,便无功而返,只好收回气机,先不理会那些跟踪的家伙。眼前最要紧的,便是千万别再把她给跟丢了。   然而天开语却打错了算盘。正所谓“人无伤虎意,虎有害人心”,他虽然不去理会那些跟踪的人,但那些人可是将他看得死死的!   就在天开语尾随前面的那个女郎走进一条僻静的小街时,异变陡生!   七、八条人影裹挟著劲风从前後左右巷道岔路不同的方向扑面而来!在顷刻间便形成了对天开语的合围之势!   “看来这些还是训练有素之人┅┅这麽多人,真麻烦┅┅”天开语不禁微皱眉头,暗自忖道。   “小子别走!把钱都交出来!”个中一名看去像是首领的彪形大汉嘶哑著嗓子低声喝道。   天开语一怔,随即觉得好笑。   要知道,现在新元世纪哪里还有人会携带现金出门呢?除了那些专门的收藏爱好者外,大多数人甚至连钱是什麽模样都不太清楚。在这种情况下,一个歹徒要拦路抢劫,而且是抢“钱”,岂不是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吗?真是做强盗都不够专业哩!   还有,这麽几个大汉,连他一个男人都敢抢,难道还怕前面那个女郎听见吗?而且还拚命地压低声音,真是滑天下之大稽了!   天开语心里对这群看上去貌似强横的凶汉不屑一顾、横批竖品的,眼睛可是一直紧紧盯著那个“她”。   眼见著那个窈窕的身影就要走出这条街口,他知道,自己再不想办法,一旦被这些来历不明的家伙缠住的话,自己可就要失去“她”了!情急之中,他忽地灵机一动,大叫了起来∶“救命啊!有人抢劫啊!”   果然,在围著他的这群凶汉一下怔住的同时,前面的那个女郎也停住了脚步,袅袅娇躯转了过来!   啊,妙啊!太好啦!自己真是太聪明啦!天开语见诡计得逞,不由大喜过望,连连在心里厚颜夸奖自己。   那群剽悍的大汉显然没有想到他们的目标竟然会使出这麽无赖的招术--他这麽做,分明是想拉前面那个弱质女郎一道来垫背,真是无耻加可恨!只可惜这小子的如意算盘这次可打错了,因为前面那个女郎正是他们要严密保护的对象,只是她本人还不知道罢了。   只见那女郎身形一晃,竟不见怎麽动作,便已经来到了肇事的几人面前。   “好身手!”天开语不禁在心中暗暗一声喝采。   “你们在做什麽?为什麽要抢劫他?还不快走,我要报警了!”看著眼前仪态万千、娇美婀娜的年轻女郎居然出口如此劲辣,不单是那几个大汉瞠目,便是天开语这等阅历无数之人也不禁愕然。   更可怕的是,这女郎说便说了,竟还摆出了架势,并且周身杀机洋溢,显然是个中高手!   天开语不禁又是一声喝采∶“好!居然还有两下子,看来真是家学渊源了!”   那几名大汉一见自己暗中保护的对象反而针对自己这方,登时急了。   “姑娘,奶别听他的┅┅”那领头的大汉见那女郎警告地看著自己,不禁慌忙摆手否认。“我们是看这小子跟在奶後面偷偷摸摸的,所以才出来拦著问问,看他是不是歹人--再说,他说我们抢钱,难道他身上带有钱吗?我什麽不抢,要抢他钱啊?我们可是连钱长什麽样都没见过啊!”   天开语登时气得眼白直翻!他再也没想到,原来这家夥看上去块头硕大,竟也不是个蠢货,还拿自己刚才觉得好笑的理由来堵还自己!   “还有,姑娘奶看他衣衫单薄的样子,根本不像有贵重物品在身。更何况他连个代步工具也没有,奶说,我们抢他什麽呢?他又有什麽值钱的东西让我们抢呢?难不成他衣服下藏著的是女人的身体,我们劫色?那想想也够恶心的啦!”那大汉居然口才便给,一旦说起话来不但滔滔不绝,而且还有条有理,思路甚为清晰!   天开语早听得目瞪口呆了。   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自己竟然会在这里遇上这麽一帮奇怪的人!   “你们┅┅你们明明刚才是对我这麽说的┅┅”天开语气极败坏下忍不住叫道,随即连自己都觉得这麽说话实在有负几世的人生经验--水准太低了!   “那只是你自说自话,可不是我们说的!姑娘奶看他目光发虚、声音打颤,定不是什麽好东西!”那头领紧衔著天开语的话尾便冷笑起来。   天开语立时闭嘴。   他知道,这些人必是训练有素之人。自己身在异乡,实在不宜同他们久缠--尽管打嘴仗自己只会赢不会输。   “怎麽样,不说话了吧?不说话就代表心虚--你这臭小子!”旁边一个大汉啐了一口,忽地伸手用劲推了天开语一把。天开语在放弃一切辩解和抵抗的前提下,登时被他推得一连几个踉跄,险些跌倒,却又正好跌在另一个凶汉面前。   眼见著一苹粗壮的膝盖突地在眼前变大,天开语浑身气机一涌,本能地便要防御。但他眼角馀光正好在这同时瞥见了那女郎,心念电闪下,竟自不再躲避,任由那苹坚硬有力的膝盖重重地撞在他的脸上--当然,他以微妙的势子避了一下,将那袭击的大力卸去了不少,否则只怕他的脸骨会被撞折也说不定!   一声刻意发出的嘶声惨叫声一下子便传遍了整条小街,那尖厉的叫声居然把围著他的那些人,包括那娇美的女郎都吓了一大跳!   天开语抬起头来,自然地露出了鼻血长流、惨不忍睹的一张脸。   “哎呀!你不要紧吧?”那女郎似乎没有想到事情会这样,会有人受伤!顿时有些手足无措,忙上前去探问天开语。   “不┅┅不要紧,-噢!好痛┅┅”天开语满是鲜血的手紧捂著鼻脸,瓮声瓮气地回答她道,同时脸上早做出了一副痛苦状。   “你们┅┅你们干什麽打人?”那女郎再也看不下去,也不理会那些人先前说出的道理,生气地质问道。在质问的同时,还抬起了左手,露出了皓腕上圈著的一苹镯状通讯器。   那些人一见,登时变了脸色。其中的头领毕竟反应要快一些,及时大叫一声∶“我们快走!”说罢也不理同伴,抢先一步急蹿了出去,溜之大吉!   老大都溜走了,自己再不走,难道真的等城市飞警来吗?其馀的大汉不再迟疑,立时纷纷抽身逃离了现场。   那女郎见行凶者消失在街角巷尾,这才放下了玉手,打消了召唤城市飞警的意图。   “你没事吧?”她再次俯下身来,关切地询问正装模作样痛苦万状地蹲在地上的天开语。   “还┅┅还好吧┅┅”天开语说著放下了捂著脸的手--却在放下时有意顺带抹了一把,直把好好一张脸抹得血红一片,看上去好像很严重似的。   “啊,你流了这麽多血!这些人下手好重啊!”那女郎忍不住又叫道。   “来,拿著,擦一下脸┅┅”女郎说著递过一方丝帕给天开语。   “哦。”天开语自是当仁不让地接过来,还当真在脸上用力擦了起来。其实他血早不流了,所有脸上能让人看到的,都不过是刚经撞击时流的,在他体内电磁真元的自动运转下,早就没事了。   见天开语抹得差不多了,再看看他的精神好像还可以,那女郎便道∶“好啦,看来你也没什麽大碍了。那好,你小心点,我先走啦!手帕就留给你吧!”说著便直起身来,同天开语道别。   天开语顿时急了,心想好不容易逮到奶这个宝贝--要命的是还流了血,岂能再轻易容奶走掉?   当下他脑筋急转,想怎麽才能继续跟她接触下去。   想著想著,猛地心眼一跳,突想起一个办法,便急赶上一步道∶“真是对不起,我┅┅我是外地来的,不认识路,所以就┅┅”   “怎麽?你是头一次到月亮城?难怪会被人欺负哩!”那女郎闻言立即停下了脚步,转过来对天开语道∶“那你记不记得自己住在哪里呢?我好替你叫一辆自动“越流”送你。”   天开语一听大喜,心道正等奶问这句话哩!   “不不┅┅不记得了┅┅我都没想到得带上饭店的卡片┅┅”他脸上尽力露出一副懊恼的神情,以博取那女郎的同情。   “那┅┅你的纪牌呢?我可以通过纪牌的信息查到你来月亮城的记录的,也就可以送你回去了。”女郎想到了另一个可行的办法,便向天开语索要他的个人纪牌。   天开语不禁暗暗叫苦,心想自己的纪牌根本就还留在平虏基地,没有带出来,哪里能拿得出来呢?   见天开语一脸苦相,女郎不禁狐疑道∶“难道┅┅你的纪牌会被刚才的那几个人抢走?”   经她这一无意提示,天开语登时如获救星,连忙应道∶“不错不错,就是他们--其实他们就是来抢我东西的,只是┅┅只是他们人多嘴大,才┅┅”说著还显出十足的委屈模样。   那女郎闻言更是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我就说嘛!他们一定是看出你来自外地,以为你会带些值钱的随身物品,所以才想抢劫你的。唉,我们怎麽就把他们给放掉了呢?真是应该叫飞警来把他们抓起来的啊!”   “唉!算了,反正那纪牌他们拿走了也没什麽用处┅┅只是我这样一来,就不方便了。”天开语故作烦恼状恨道。“要回去补办,还得乘航龙回去--可乘航龙也得要纪牌啊!真是要命了┅┅”天开语把自己的情况描述得严重凄惨些,心想要是这样还不能粘著奶,老子真的是浪得虚名了!   “那不紧,只要你记得纪牌的编码,也可以的。”女郎又想到了一个办法。只要天开语记得自己纪牌的编码,就可以间接借用她的纪牌来恢复和查找他的信息资料。   “我不记得┅┅谁会去记那组又长又怪的编码呢?”天开语又急急叫道--撒谎要彻底,尽管前两天刚在“缘聚酒楼”借发红萼的纪牌用过。   看天开语捶胸顿足悲痛万状的样子,那女郎犹豫再三,终於决定先把眼前这个陌生人带回去安顿一下--毕竟人家是外来的游客,又在月亮城出了事,若是传了出去,将对本地的声誉有莫大的影响┅┅   “那┅┅这样吧,你先跟我回去,我想办法帮你解决这个问题,你看好不好?”女郎终於说出了天开语“忍受”千辛万苦想要她说出的话。   “这个┅┅不大好吧?”极力掩饰著心中的狂喜,天开语把戏演到十足,继续扮作虚伪客套的样子道。   “没什麽不好的啦!倒是我们这里居然出现了歹人,实在令人汗颜,幸好你大量,不去计较。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会替你讨回公道,追回你被他们抢去的东西的!”那女郎摆摆手,要天开语不必客气。   “那┅┅就不好意思了,谢谢奶啦!对了,我叫天开语,奶呢?方不方便告诉我奶的名字┅┅”天开语狡狯地眨眨眼睛,设计圈套让女郎进一步往里钻。   “哦,没什麽不方便的。我叫卓映雪。”   卓映雪先找了个地方让天开语清洗乾净了脸上的血污,然後二人就这麽边走边聊朝卓映雪家而去。   一路上,两人经过攀谈,均大致了解了对方的情况。从谈话中,天开语得知,卓映雪比自己年长十几岁,早已经结婚,但目前却是孤身一人。原因是她丈夫在执行一次公务时失踪,至目前都未有消息回来。   天开语心下更是嗟叹不已。   他是知道卓映雪丈夫下落的,还且也知道,他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   从侧面看著这美丽少妇那线条优雅、散发著动人韵味的脸庞,天开语不禁为她难过;但是看她的样子,似乎并不为自己丈夫的能否归来感到担忧。   他的眼前浮现出在平虏基地的海边血腥的情景┅┅   那些被邪恶的黑衣神秘人击毙的人的尸体中,就是这少妇的丈夫呀!〔注∶详见《幻梦唯心》第一部《秘岛迷情》〕   他又想起自己手中那本薄薄的“超微光晶”小册子。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本小册子也是自己改变命运的重要因素。   也是从这本小册子里,他第一次听说了令他感觉神秘莫测的“黑洞力量”。   小册子最後一页的少女影像,至今仍历历在目。   那影像中少女隐现著健康红晕的若雪肌肤,那前额的一缕极富质感的亚麻色的秀发,那脑後一圈绛红的珠环┅┅   他的眼前再次闪现少女那玉润光洁的额下,一双灵动活泼的眸子透出的可人娇憨和不舍的依恋┅┅   不知不觉中,天开语将那少女的影像同身边美丽的少妇进行了重叠。   天开语看著卓映雪那双动人灵秀的眸子,天开语在心中暗叹∶除却两人的头发一个是亚麻色,一个是黑色,两个人实在太像了!   “映雪姐姐,奶是不是┅┅还有一个女儿?”天开语想想了,试探道。   “咦?你是怎麽知道的?”卓映雪对天开语突然一下说中自己家中的事情,不禁微感惊讶。   “这个┅┅我是猜的--我想奶这麽美丽,一定会有一个跟奶一样美丽的女儿┅┅”天开语随口掩饰道。   虽然这个解释既牵强又不具备说服力,但是对当事人来说,赞美的话语总是不会令人多想的,何况卓映雪一向以来都深以自己和女儿相似的美貌而骄傲哩!当然,这些话她也听过不少了,可是现在由一个初次见面认识不久的外地人说出来,就更加听得她心里舒坦了。   “是啊,雪若长得是同我很相像呢!看到的人都说,我同她就像一对孪生姐妹呢!”卓映雪眉飞色舞地说道。   “呀!真的吗?那我可一要见一见她啦!她是叫雪若,对吗?”天开语顺著卓映雪的话附和道。   “嗯,是的。当时她生下来的时候,她父亲黑刚乇拿著我小时候的图影说∶“小东西和奶小时候长得简直一模一样,我看,就叫雪若吧!””卓映雪似回想起从前美好的日子,脸上充满了幸福的笑靥。   “黑刚乇┅┅雪若,黑雪若┅┅”天开语在嘴里喃喃地轻念著。   “对啊,雪若就是叫做黑雪若呢!这名字亲友们都说取得好呢!说是其中的“黑雪”既有鲜明的个性对比,里面的“雪若”又有女孩子的灵秀哩!”卓映雪说著这些时,那幸福满足的样子看得天开语这经历几世的人竟也产生了几分羡慕。他看得出,卓映雪对自己的丈夫和女儿怀有极深刻的感情。   但唯其如此,天开语更加担心她无法接受自己丈夫黑刚乇已经死於非命的噩耗。他决定伺机行事,在达到自己调查资料目的的同时,尽量以能够接受的形式告诉她。   两人就这麽说说笑笑地走回了卓映雪的家。   卓映雪和黑刚乇的家位於月亮城第十七街区,一个城中花园式的生活区。   天开语一进门,便被屋内透散出来的幽雅精致的气息深深地吸引了。以他的眼光,即便是放在过後百年,这样风格的居室仍会有其蓬勃的生命力。   在客厅里素雅的藤椅上坐下,脚踩厚绒绒的天然地毯,天开语知道,能把屋子装扮成这样,这里的女主人绝对是一个很懂生活的主妇。   出於礼貌,天开语在坐下後,就没有再对房屋四处进行张望,而是投入地啜吸著卓映雪斟上的饮品--很遗憾,他觉得女主人调配的饮品同精通药料的素囡相比,仍有相当的差距。当然,这点他绝对不会在外表上表现出来。   “不好意思,今天是全城的沐礼日,雪若她一定是约同学们出去玩了。”卓映雪进去换了身居家服出来,对天开语满意地点头示意。在换衣服时,她已经通过室内的视听装置将天开语在客厅里的一举一动都看得一清二楚。见他始终都在专心地品饮,目光没有片刻离开面前的杯子东张西望,便更相信他不会是什麽歹人,同时自然也信了天开语先前在小街对那些人抢劫的指控。   “开语,你说你是从事医学研究的,那你是研究哪方面领域的呢?”款款坐下後,卓映雪继续著路上两人没有说完的话题。   “我┅┅”天开语先前只不过是随口告诉卓映雪自己是学医的--之所以这麽说,一来是他本能地以自己在後世里的身份代入了;二来是他不想让卓映雪知道自己身怀恐怖战力能量的事情,至少目前在所需资料尚未有头绪的情况下,他不想让她知道。可是想不到这卓映雪居然就对这方面追根究底起来!情急之下,他脑海忽浮现出素问天在实验室里试验“蓝细单突菌”时的情景,便忙回答道∶“我学的是如何将有病理组织修复功能的“蓝细单突菌”进行改良的课题┅┅”   “哦?真的吗?那可是个很深奥的课题呀!”听天开语这麽一说,卓映雪立时产生了浑厚的兴趣,曲线动人的上半身也不自觉前倾了些,那更形饱满浑圆的部位看得天开语登时鼻中一热,忙急吸一口气,将内中的热流压抑了回去。   “那麽,对“蓝细单突菌”的改良,你有什麽见解了吗?”卓映雪继续热切地问道。要知道,如果确实能将新元世纪的重大生命科技之一的“蓝细单突创口修复学”进行改良更新的话,那绝对是可以成为当前震动整个世界的重磅新闻!(关於素问天“蓝细单突菌”的故事,详见《幻梦唯心》第一部《秘岛迷情》)   卓映雪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在无意中遇到--不,确切地说应该是“救”到一位科学奇才!   “哦,这个┅┅”天开语犹豫了一下。关於如何改良“蓝细单突菌”,以进一步加速其修复创口速度和质量的方法,他当然是知道的。不过这已经涉及到他的後一世的学识了,如果现在就这麽说出来,那麽┅┅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想打听你的秘密,实在是有些忍不住,所以还请你原谅┅┅”见天开语神情迟疑,卓映雪一下想到,自己问这个问题未免太过於轻率了!   “蓝细单突菌”已经涉及到了目前最尖端的细胞组织结构学,其中的复杂内容根本就不是一般人能了解的--她之所以知道一些,也不过是因为丈夫黑刚乇的特殊身份而已。可是对这个天开语来说,一个初次见面的女人问这种涉及机密的问题,就显得不太妥当了!   但是天开语此时脑筋却在高速地运转著┅┅   他突然想起,自己既然已经决定要逆转天道、大干一场,而且一直也正在干著这事,为何在眼前这件事情上犹豫呢?   想到这里,他慨然一笑,摇头道∶“哪有什麽秘密?跟奶说说其实也没什麽。”   “这不太好吧?”卓映雪仍有些不安,毕竟自己不好拿帮助他人的事情来讲条件的呀。   “没什麽不好的。”天开语仍笑著道。“只不过奶不要再告诉别人就好啦!再怎麽说,奶也帮过我嘛!”天开语此时仍不忘设定一个对自己有利的暗椿。   “不不不,不要这样说,我帮助你是应该的,不然┅┅我怕会影响月亮城的声誉┅┅”卓映雪无可奈何地说出了自己帮助天开语的初衷。   天开语一愣,随即不在意地笑道∶“这倒无所谓,我的方法是--从“蓝细单突菌”┅┅逐渐┅┅“蓝细多突菌”┅┅接下来┅┅实现创口修复学的技术大突破!”   “什麽?把“蓝细单突菌”改造成“蓝细多突菌”?这┅┅这是怎麽说?”卓映雪听了天开语妙想天开的说法,登时为之一惊。   “这个嘛┅┅很复杂的,恐怕不是一两句话可以说得清楚的┅┅”天开语也挠起头皮,他想到了这事情可不是随便三两下就说得明白,一时不知如何再向卓映雪说下去。   “哦┅┅这个┅┅我知道,你就不要说了吧┅┅”卓映雪显然想到了这件事情的深奥晦涩性,也只好点头同意天开语的意见。   “那以後有机会再说,好不好?”天开语不曾想到自己居然弄巧成拙,不但没卖弄出来,反而有可能影射自己下一步的打算。   “这个┅┅”卓映雪沈吟了下,突然绕过两人中间的桌几,拉过一旁的单人藤椅在天开语身边坐下--唔,好香!天开语直觉地从心里冒出这句话。   “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卓映雪说著,一手急切地一把抓住天开语放在几上的手。   “帮什麽忙?”天开语被她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弄得头脑一晕,只觉得那握著自己的玉手好柔软,好纤细┅┅   卓映雪洁白完美的贝齿轻轻咬了咬朱红的下唇,看著天开语,呼吸急遽起伏著说道∶“你能不能到月亮城的梅伊尔学院去?那里有最好的实验室,你一定能在那里实现心中的理想的!”她一口气说完後,便紧紧地盯著天开语的眼睛,似是怕他反对一般。   天开语这才明白过来,原来她这样对自己,是有企图的啊!   他跟著便更深地理解了卓映雪的真正想法,其实正是想将他对“蓝细单突菌”改良成“蓝细多突菌”的实验留在月亮城!这一来,一旦实验成功,那麽月亮城将不但以风光霓裳闻名於世,更会因此多了一项足以傲视医科界、造福人类的尖端成果传载史册!   天开语登时对面前这个美貌聪明的少妇刮目相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