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梦唯心】第三册1~3
fu44.com2014-06-13 14:24:56绝品邪少
第一章 少年铁拳 航龙在休。比林斯武督说好在城市“大罗地特”中转进站时,天开语下了航龙,随着拥挤的人群走出了航龙坪。 不过出了航龙坪站口,他就只能在出口的广场上东张西望了。 原来,他乘坐航龙时,是由卓映雪代为购票,可是现在他身上却是分文也没有——那个月亮城军方提供的超级纪牌,也只能在月亮城使用,出了月亮城,他若使用的话,非但机器不认,只怕还会被人当作仿造的嫌疑把他拒捕起来! 偏偏行弈组织中心分发给的专用通讯器又被自己在月亮城毁弃,这下可好,想联络武督休。比林斯他们也不行了…… 望着一艘艘越流从边驶过,天开语不由苦笑起来,揉了揉鼻子,先大步走到广场旁,以不致影响别人的正常通行。 科技过于先进就是会带来这样的不便。 由于一切都实施了数位自动化,因此人们就连动物本能的方向感也越来越失去了。天开语根本无法向过往之人询问休。比林斯留给自己的地址,因为人们到任何地方,都不需要自己知道那个地方的方位在哪里,只须在交通工具的指向系统中输入目的地的名称,便自然可以闭上眼睛等到飞行器停下时,人已经到达目的地了。 “喂,你好!”正伤脑筋的时候,一架小型单人越流停在了天开语的身旁。 天开语向那越流望去时,只见从窗口探出一个少年男孩的脸——唔,眼睛大大,很机灵的样子。 见天开语望向自己,那少年咧嘴一笑,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友善地招呼道:“你是外地来的吗?” 天开语一见,便想到:救星来了!忙点头应道:“是啊是啊!” 那少年又笑道:“你是不是遭窃了?” 天开语一怔,心中不禁苦笑:想不到自己在月亮城是以遭窃的籍口接触雪儿,现在又要以遭窃的名义获得别人的帮助——嘿,难道我天开语就那么容易被人又抢又偷的吗? 不过形势低颓,他也只好认了。 “是……”天开语点头承认道。 “嘻嘻,难道你不知道我们这座城市的名字是什么意思吗?” 那少年嘻嘻地看着天开语,似乎觉得眼前这个孑然一身,高大雄健的男子很有趣,只一味地与他说笑,并不打算急着帮助他的样子。 天开语一怔,随即不解道:“什么意思?不就是‘大盗’的意思吗?”旋即醒悟过来:“难道这里真的有很多盗贼吗?” 那少年笑道:“那倒不一定,只不过这里的盗贼比较有名而已。” 天开语看着这个嬉皮笑脸的男孩,心中迅速查找起记忆中有关这个“大罗地特”城市的资料。只可惜这座城市似乎并不是特别的有名,因此在记忆中也未留下深刻的印象。 “哦,这我倒不清楚。”天开语如实答道。 那少年似乎对他的回答很失望,道:“你不知道啊?”仿佛这个“大罗地特”的“大盗”之名没能够声明远播,令他很遗憾似的。 天开语点点头,看了看天色,有些焦急道:“你熟悉这座城市吗?能否帮我画张图?”他决定在天色暗下来后,根据少年提供的地图直接飞上天,取道空中去找到休。比林斯武督他们的休憩地。 那少年不解地看着天开语,道:“怎么,你想到哪里去吗?” 天开语点头道;“是啊,我跟同伴约好的,要到……‘天火武院’去会合。” 那少年面上表情明显地吃了一惊,上下仔细大量了天开语一番,惊讶道:“你要去‘天火武院’?” 天开语只好点头。跟这个少年交谈,他已经不知道点了多少次头了——这小家伙的问题还真够多的。 那少年的眼睛都睁圆了:“天哪,那你……你是去那里求学的,还是游玩?” 天开语有些不耐烦道:“都是。” 那少年似乎看出天开语的不悦,顿时脸色一变,一嘟嘴,哼道:“去‘天火武院’有什么了不起,你还不是要求我给你化地图吗?干嘛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天开语这时倒真的有些不高兴了——如果不是来帮忙,光是无聊地与老子对话,那岂非在消遣老子吗?不过他自然不屑于同小孩子计较什么,因此抬头看看天色已不早,便也不理这少年,径自转身便走! 那少年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居然说走就走,连一点徵兆也没有,一时间反倒呆住了。及至见天开语越走越快,这才有些反应过来。羞恼之下,猛地促动座下的越流,疾弛赶上,在天开语的身边叫道:“喂喂喂!你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你这么走,就是走到天亮也找不到‘天火武院’的!” 天开语懒得搭理他,依然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前走去。他得在天色方暗以前,想办法遇到一位城市飞警,这样便可轻易找到同伴了——只恨在任何城市,由于纪牌在各方面的限制功能非常完善,导致公开犯罪的比例降低,因此城市飞警也就少得可怜了,要想遇到一个,还当真是件不容易的事情。 见天开语恍若不闻,根本不理会自己,这少年顿觉面子上挂不住,忍不住一气之下骂道:“活该你被人偷走东西!哼,本来想帮你的,现在看来,像你这种人真是应该倒霉的!” 天开语哪里会将这种小孩子的话放在心上,心中只觉得这南海无聊,便停了下来,头也不回地道:“你还是赶快回家吧,不要让父母等得着急了——你不用跟着我,我自己会找飞警的。” 岂知这少年一听,立刻哈哈大笑起来。 天开语静静地站着,面色平淡地听他大笑。 “你还想找飞警啊——哈哈,你知道吗?我老爸就是城市飞警哩!”那少年大笑之后,果然抖出令天开语意外的消息。 “你知道吗?这两天来‘天火武院’正在进行什么武道交流会,我老爸和他的同事都去观摩了呢,你想遇到城市飞警?哈,别做梦啦!”那少年继续大笑道。 天开语的心中不禁一沉——这样一来,事情倒是变得麻烦了! 不过他的心情随即转为平静。 经过了几世的轮回,除了今世丰富多采的感情生活,以及那个诡秘莫测的“黑洞力量”,还真没有什么能够强烈持久地影响他的心情。 “是吗?”他淡淡地说道,忽然身形一晃,在那少年还未看清他的动作之前,已经将其一把揪下小巧别致的越流。 “你现在就要你老爸来救你吧!否则等明天他看到你的时候,恐怕就只能是缺胳膊少腿的儿子了!”天开语冷然说着,眼神中遽然迸出两道寒光,牢牢地锁定了那个少年。他已经想到了一个好办法,一个最快找到一名城市飞警的好办法,那就是“你——”那少年刚一开口,便被天开语全身散发出的阵阵杀意给压得喘不过气来,登时骇得眼球暴突、脸色苍白,直张大嘴说不出话来,浑身更是抖得停不下来! “哼,真没用!像你这样也敢出来对人大言不惭——不会是依仗着老子是城市飞警吧?”天开语讥诮地望着被他随手掷在地上、蜷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的少年说道,同时将遍布周围空间的杀意收摄了回来——对这种小孩子,虽然他仅仅释放了少许的杀气,但仍担心他会经受不了。 感觉到四周围被抽干了似的空气重新回到了肺里,那少年立刻急吼吼的大力喘了几口。略略镇定了一点后,才懂得重新思考跟前发生了什么事情。 “你……你敢……”刚色厉内荏地颤声地说出三个字,天开语立刻重新涌起杀伐之气,再次迫得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少年闭上嘴巴。 “不要讲这么多的废话,本人向来是说到做到,而且耐心也有限——你最好快点要你老子来救你!我数一二三,之后再没有动静的话,我想你就会变得不完整了!”天开语一边恐吓,一边随手在那少年身边的地面上挥了一下。 但见一道炽热的白芒划过,那少年惊骇发现,自己身边坚硬的地面竟已经被剖开了一道深深的裂口!那裂口里兀自在腾腾地蒸着白气——正是强横的炽系能量产生的结果! “一——”天开语开始数了起来。 没等他“二”字出口,那少年已经尖叫着对腕间一根细细的镯形通讯器叫了起来:“爸!爸!快来救我啊!有人要杀我!” 他刚惨叫完毕,便见一道寒芒自眼前闪过——“叮当”一声,腕上的通讯器竟然裂成了两截掉在地上了! “好啦,我们就在这里等你老爸,若是他在一刻钟内赶不到的话,我还会动手的。”天开语懒洋洋地说道。同时蓝芒闪过,以于暗中在少年的腿部的经脉透入两股极其微弱的磁电能量,以暂时麻痹瘫痪他的行动。 天开语知道,自少年那句话传出去后,那个父亲一定会想办法联络自己的儿子;可惜通讯器被毁,他自是无法再联络上少年——如此,做父亲的才会愈加地紧张;定是形势极其危险了,否则断不会儿子仅仅呼救了一声,便中断了联系!很自然地,做父亲的也才会以最快的速度赶来营救儿子。 做完这一切后,天开语便走到一边,隐身在旁边建筑物的暗影之中,静待那城市飞警前来营救自己的儿子。 那少年显然受到了极大的惊吓,整个人看上去一副委靡不振的样子。 这也难怪。因为,在同龄的同学伙伴中,少年的武道修为已经算是很不错的了——借因他有一个武道精湛的飞警老爸教导;而且在这所“大盗贼”城市里,由于父亲的威名,即便是成年长辈,见到他都表现出友善亲爱的一面,又何曾受过如此屈辱惊吓呢? 天开语的这一手,的确令这从来就不知道忧虑恐惧为何物的男孩手受到了强烈的刺激,一时间竟变得有些痴呆的模样…… 出乎天开语的意料,时间已经很快过去半个钟头了,居然仍没有人来救那个少年! ——咦,这倒是很不寻常的呀! 天开语不禁纳闷起来,从斜靠的暗处角落出来,来到少年的身边,蹲下身子道:“看来你老爸并不把你但当回事嘛,到现在都没有来!” 那少年忽然听到天开语说话,吓了一跳似地怵然一惊,随后瞪大了眼睛,定定地看了天开语一下,才重重地吞了口口水,颤声道:“我……我……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见他如此惊惶失措,小脸惨白发青的模样,天开语心中轻叹一声,暗道:不要真把这个小孩子吓坏了才好,便将面色放缓,温和地说道:“算了,我不吓唬你了,你回家吧!”说着打手按向少年的后心,一股沉雄温暖的力量缓缓地涌入了少年的心脉,并进一步柔和地透入他全身各处的经络,驱散了他因惊惧而变得萎滞的血脉。 那少年陡然感到全身顿时暖乎乎地充满了力量,原先那种寒冷惊恐的感觉也在顷刻间不翼而飞,心中登时生出一股明悟——眼前这个陌生的外来人,分明就是一个武道修为极高的武者!而且他的修为,比之自己的老爸来说,只会高不会低! 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人应该不是坏人,否则他决不会在禁锢了自己的行动之后,又好端端地放了他,还要他回家! 天开语何等样人,立即从这毫无城府心机的孩子眼里看出了他在想什么,不禁笑道:“以后不可以再随便对人没有礼貌了,记住了?快些回家去吧!也许你父亲有公事脱不开身,早点回去,也好让他放心……真对不起,弄坏了你的通讯器。” 他说着直起身来,拍了拍两手,便转身朝路的一端走去。 “你等等!”那个少年终于完全恢复过来了,忙跨上自己的越流,追上了天开语。 “我知道‘天火武院’在哪里,我带你去吧!”他来到天开语的身边,主动殷勤道。 天开语看了看他那单人乘坐的越流,笑着摇摇头道:“不用了,你告诉我大概的方位就可以了,我自己会去的。” 那少年脸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道:“对不起,我也说不准究竟在什么位置……不过我可以……”说着说着他明白天开语的意思,忙从自己的越流上跳下,尴尬道:“我可以招呼一艘双人越流,一起去的。” 天开语神情温和地笑道:“那么你这艘越流岂不是要弃在这里了吗?” 少年立刻一昂头,重新恢复了先前的骄傲:“我不怕,就是停在任何地方,都会有人帮我送回去的!” 天开语一笑,打趣道:“那时当然,你老爸是飞警嘛!” 他这话一出,少年登时脸越发地红了:“你……你不要再提了好不好……” 扭捏了一下,转而以敬畏的眼神看着天开语,由衷敬道:“你是谁?你好厉害!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的!你刚才迫得我无法动弹,应该就是传说中的杀气吧?” “传说中的杀气?”天开语不禁又好气又好笑。什么话到了这调皮的孩子嘴里都变了味道了。 不过见这小子一转眼,便回到了原先那喋喋不休的样子,天开语倒也实在有些拿他没办法,不过既然这孩子好意要送自己去那个‘天火武院’自己便是陪他说说话也无不可。 当下天开语笑笑,望着正绕过路口那个弯子,向二人缓缓飘来的一艘二人越流,随口应道:“是吧,对了,你叫什么名字?我叫天开语。”在请教别人姓名前,先报出自己的名字,这是应该的礼貌——尽管面对的是个孩子,也应当如此。 “哦……呵呵,不好意思,都忘了告诉你——嗯,你叫天开语,很有趣的名字啊?我叫铁拳,我老爸叫铁汉。”说了老长的一段话,铁拳才把自己的名字说出来,临了还不忘把自己父亲的名字也报出来——这可以看出,他的确非常爱戴与崇拜自己的父亲。 天开语点头笑道:“是吗?很厉害的名字啊!”说着便抬腿上了已经停在面前的越流。 铁拳看出天开偶口中虽说“厉害”,但语气神态中却殊无丝毫的敬佩之意,心中一时气闷,却也不好说什么——要知道,这种强自按奈的情形,在他可是极少有过呢!可是他知道,这个天开语可能真的有资格用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所以自己也只有隐忍一时了…… 见铁拳掏出自己的纪牌驱动了越流,但小脸上却是气鼓鼓的,天开语尚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得罪了他。想一想,猜测或许是他对自己刚才的遭遇仍耿耿于怀,便歉声道:“铁拳,对不起,刚才我对你粗暴了些……这样,等到了‘天火武院’我请你吃夜宵,另外加倍还你乘资,好不好?” 铁拳却一撇嘴,嘟嚷道:“谁稀罕你的夜宵,有钱我不会自己买啊!” 他这一说,天开语倒没话说了。不过他也不会与这孩子计较这些,因为既然心中打定主意还铁拳这个情,便也不急于在眼前的一时。 越流轻轻地穿行与城市的大街小巷,根据事先储存在其中的资料,自行挑选着最快捷的路线向“天火武院”低空飞行着。 见天开语不再说话,终究是小孩子脾气,铁拳忍不住主动开口:“喂,那个……天开语,你到‘天火武院’真的是去旅游跟求学兼而有之吗?” 天开语闭目养神,听他这么说,便睁开了眼睛,微笑道:“是啊!” 铁拳摇摇头道:“我看不像。” 天开语一笑,道:“从哪里看出来不像呢?” 铁拳见天开语搭理他,立刻来了精神,“咳咳”两声,清了清喉咙,然后才像要发表长篇大论似地说道:“首先,也是最明显的,你随身没有任何的行李——衣服这类东西总不会被扒手偷去吧?而且你用于证明自己身份的纪牌也没有,即便你去了‘天火武院’,恐怕也不会有人接待你,但是你仍然坚持要去,这说明:你去游玩,或者去求学的可能性是不存在的!” 天开语一怔,不禁点头笑道:“不错,你说得很有道理。还有呢?” 铁拳见第一点被天开语认可,兴致更高,便继续说道:“其次,你很厉害!根据刚才你对待我的样子来看,你很可能比我老爸还要厉害——尽管我不想承认,但还是不得不认为你比他厉害!像你这样的人去‘天火武院’游玩?求学?恐怕都不可能的……” 天开语不由对身边这个机灵的小鬼另眼相看了:“那什么才是可能的呢?” 铁拳忽然浑身震了一下,转头惊疑不定地望着天开语,睁大了眼睛张大了嘴,道:“你是那批到‘天火武院’参加武道交流的人之一!” 天开语登时心头一震! 这孩子竟然如此聪明,一口便道出了自己的来历! “如果我否认你的判断呢?”他不动声色地望着前方,语气平静地说道。 铁拳一呆,脸上出现了迷惑的神情,仔细地看了看天开语,却不能从他脸上发现什么异常,不禁气馁道:“我是猜的嘛,也不一定就对。不过……你能告诉我这么晚了,一定要赶到‘天火武院’去做什么吗?” 天开语淡淡一笑,道:“小孩子。不要对一个陌生人太感兴趣,会不安全的。” 铁拳又是一呆,怔怔道:“可是……可是你应该算是安全的吧?” 天开语摇摇头:“那也不一定。你想想看,我只是想利用你带我去‘天火武院’,如果不是为了这个,说不定刚才我就会真的把你杀了呢!况且,即便到了‘天火武院’,如果我真的有什么秘密的事情的话,也有可能将你杀了灭口——反正刚才你已经告诉你老爸有人要杀你了,不是吗?” 铁拳脸色登时变得煞白,浑身“倏”地涌上了股寒意,一个忍不住,便打了个寒噤。 天开语将他的表现看在眼里,却笑在心里,只嘴上仍是那种淡漠的语气:“所以,我对你来说,还是很危险的。更何况你老是问这问那的,唔,这对任何一个身怀秘密的人,都是要解决的对象呢!” 铁拳毕竟还是个孩子,加之天开语这种家伙即便是焚衣色那种几百岁的老奸巨滑都无法与之周旋,因此几句话下来,早将他吓得浑身抖个不停了!虽然他极想不顾一切地跳下越流逃跑,可是一想到恐怕在天开语这种级数的高手面前没有一点用处,反而会徒增从空中跌落的伤痛,因此便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转而紧张地想着如何找一个最恰当的时机,摆脱身边这个忽冷忽热阴晴不定的怪人。 “我……我不问你了还不行吗?我……反正这艘越流已经可以把你送到‘天火武院’了,不如我就在这里下去……”他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为不错的办法。 “那可不行!”天开语心中大笑,表面上却面色冷淡地一口回绝了铁拳的试探。 “如果你下去以后,立即跑到旁边的居民家中报警,我岂不是还没来得及赶到‘天火武院’,就要被人追捕了吗?你自己刚才也说了,你老爸是城市飞警,当然会有很多人帮你!嘿嘿,我可不上你的当!”他继续揭穿铁拳心中打的如意算盘。 果然,铁拳听他这么一说,整个人差点瘫软下来——只差眼泪没有流出来了。 “那……那你想怎么样?”他终于绝望地问道。 “很简单啊,只要你继续让我请你吃夜宵就可以了。”天开语终究不忍继续捉弄一个小孩子——虽然这个小孩子为人颇为蛮横狡猾——嘴角露出了微微的笑纹。 铁拳听了,先是一呆,还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待透偷眼望向天开语,见他眼角透出的温暖的笑容时,才彻底地恍然大悟——原来这个人一直在吓唬自己,在跟自己开玩笑啊! “你你……你在逗我玩儿……”他又惊又喜,指着天开语叫道。 天开语这时才任由笑容在脸上全部绽放:“是啊,没错,我是在逗你。”边笑着,他边道:“不过呢,我说的那些话,你最好都记住了,那的确是随时都会发生的事情!” 铁拳神色一檩,连忙点头应道:“知道了——嗯?想不到进晚跟你在一起的时间,我学到了以前十多年都没有学过的东西呢!呀,你真厉害,我好佩服你!” 听着铁拳发自内心的感佩之言,天开语点头道:“不错,孺子可教也!” 铁拳万万没有想到,在这个平淡无奇的夜晚,他居然会遇到这么一连串神奇的经历,认识到这么一位神秘厉害的人物,少年人那种崇拜英雄的情结在不知不觉中油然而生,一时间竟生出了要与面前这位天开语深交的念头! 偷偷地看了天开语不知多少遍后,他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天大哥……我……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天开语笑了笑,道:“当然可以,有很多人都这么叫我的。”他当然知道这个少年在暗中不住地偷看自己,也隐隐猜出了他可能在想什么。 听天开语这么说,铁拳登时觉得浑身热了起来似的,忙紧跟着道:“那……你能不能真的当我大哥?” 果然来了。 天开语含笑转过头来,温和地看着铁拳,摇头道:“那可不成,这样一来,我岂不是要比你老爸要低了一辈吗?这种事情我可不想吃亏的。” 铁拳一呆,似乎没有想到这层关系,一时间笑脸憋得通红,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憋了好一会儿,他终于想到了一个自认没有冲突的办法,对天开语道:“那……可不可以不管我老爸,就我们……” 话未说完,天开语便一口打断了他:“不可以!”停了下,见铁拳满眼俱是热泪,实在是不忍心让他失望,便放缓了口气,道:“当然,你仍然可以这样称呼我——就像很多人那样,我们可以做好朋友的嘛。做朋友,好不好?” 铁拳这才好过一些,使劲地点了点头,道:“那好!我们以后就是好朋友了!” 他有意在“好朋友”三个字上加重了语气。 天开语微笑着点点头,道:“那当然,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得到天开语这样厉害的人物当朋友,铁拳一时间兴奋得不得了,本来就叽叽呱呱的一张嘴更加地说个不停了,直听得天开语一阵头大,忽然心中一动,想到了让他停下来的办法,便道:“对了,我们是朋友,我当然要告诉你我是什么人的,对不对?” 铁拳正处于兴奋当中,也没有细听天开语的口气有什么不同,便立刻大点其头,叫道:“对啊对啊!小弟我很想知道呢!”天开语突压低了声音道:“我可是一个无恶不作的大坏蛋呢!” 如同一盆冷水从头浇下,铁拳的说笑声登时嘎然而止,只留下了停在空中挥舞了一半的双手,以及双眼大睁、嘴巴大张的滑稽样,看得天开语心中直想笑。 “你……你说什么?天……天大哥?”好不容易回过神来,铁拳放下了双手,结结巴巴,眼目定定地望着天开语问道。 “我是个大坏蛋,专干坏事。而且……唔——最喜欢欺负美女!”天开语边说边笑,索性将自己好色的“优点”也抖了出来:“你……哈哈,不可能的,天大哥你又在逗我了……”铁拳脸色有些不自然地说道。 “是吗?难道刚才我对付你的手段,不像是一个做惯坏事的人吗?”天开语不以为然地耸耸肩道。 “啊!那你今晚去‘天火武院’,难道是想去找那里最美的‘火舞妙娘’吗?” 铁拳呆呆地看了天开语一会,终于再次相信了他的话,便想当然地说道。 天开语一怔,随即险些一口喷笑出来!心道这小子果然有想象力,居然一下子便联想到今晚自己急切想要赶往‘天火武院’的事情上去了。当下有意逗他,便故意一本正经地重重点点头道:“不错,想不到你这么聪明,一下子就猜到了我的目的” 这回铁拳可没有了那种被人夸奖的兴奋,而是立刻流露出一脸苦相:“真的假的?我劝天大哥你最好不要去惹那个女人……” 天开语心中暗笑,毫不在意地道;“是吗?为什么?难道这个女人浑身都是刺,碰不得吗?” 铁拳嗫嚅了几下,才无力地垂下头来,道:“也不是。只是这个女人太厉害了……” 这回轮到天开语好奇了——这小子果真有些特点,居然不提自己是坏蛋的事情,相反地却担心起他跟那个什么……“火舞妙娘”的事情! “嘿嘿,越厉害,征服起来越有味道嘛!”天开语浑不在意口气满满地道。 “还有,我是个坏蛋!既然是坏蛋,我当然不可能明刀明枪地去找她——你不也看到了,我这是天黑了才去‘天火武院’的嘛”他接着说道。 “这个……既然天大哥这么说,小弟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不过……”铁拳迟疑了一下,抬眼看来看天开语,吞吞吐吐道:“天大哥说自己是坏人……呃……只要天大哥对我好就行了——我觉得,所谓好人坏人,真的是很难区分的……” 天开语这时倒真的对面前的这个小子产生了兴趣:“这么小小年纪,居然也懂得坏人和好人是很难区分的!” 于是他问道:“你这么说,一定有心得了,说出来我听听?” 铁拳仔细地看了天开语,见他眼中确实没有轻视讥讽的意思,才说道:“是这样的,我老爸以前曾经抓过好多人,可是到最后,他却越抓越少,我觉得奇怪,就问他:难道坏人都快抓完了吗?老爸告诉我,要抓的人,是永远也抓不完的!只要这个世界上有不公平就会有人被抓!其实造成这种不公平的,很大程度上就是那些制定了抓人标准的人……嗯,老爸还说,其实每个人都不想当坏人,但由于有这种不公平的存在,才迫使他们不得不当坏人……” 听他绕了半天,天开语已经明白他说的是什么。他沉沉地道:“你老爸说的一点也没有错,那些人的确是被这世上的不公平所逼迫的。”停了一下,他深深地望着铁拳清澈的眼睛,叹道:“可是我要告诉你的是,这个世界上有一种坏人,却不是这种不公平造成的。” “什么人?”铁拳不解道。 “是那种被贪婪的欲望驱使的人。”天开语沉沉地说道。 铁拳听得一呆,然后似懂非懂地道:“天大哥说的,是不是那些造成不公平的人呢?” 天开语立刻点头嘉许道:“不错,你果然聪明的很!” 铁拳的他夸奖,小脸又是一红,不好意思地低了一下头,才道:“那么天大哥是什么样的坏人呢?依我看,天大哥这么厉害,恐怕不会有什么人敢逼迫你的;但是看上去,天大哥又不像那些贪婪的人,因为天大哥到这里来,连个象样一点的行李也没有。” 天开语终于开怀大笑道:“所以说,我并不是一个坏蛋啊——我是逗你的啦!” “哇!天大哥你真坏啊!”铁拳也总算彻底松了口气,欲哭还笑地看着天开语,一脸的无辜。 天开语笑道:“好啦,应该要到了吧,我看前面灯火辉煌的,应该就要到了。” 铁拳伸长了脖颈看了看,点头道:“正是哩!我们要到了。” 坐回座位上,他接着道:“说实话,天大哥,我还从来没有见过有谁说话比你还更有意思的——嗯,也没有人比你更本事的……大概那个‘火舞妙娘’要差不多吧!” 天开语正欲问他那个“火舞妙娘”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女子时,却听他道:“对了天大哥,我还有几个好伙伴,能不能让他们一起来见见你呢?” 天开语本想拒绝,不过转念一想,反正已经找到“天火武院”,倒也不急于一时与比林斯武督几红萼等同伴见面了。再说这个铁拳也的确聪明爽直,很讨人喜欢,不如先随着他,与他的小伙伴们见个面,满足一下他那小小的虚荣心也未尝不可。于是便点头答应道:“好吧,不过不能太晚,我的确有事情——当然,不是去找那个‘火舞妙娘’的啦,哈哈!” 铁拳先是一怔,小脸一瘪,道:“原来天大哥还是调侃了小弟一下。”随即便满心欢喜起来,说道:“我们先找附近的一个小店坐下来,然后在那里通知我的伙伴们过来一聚!” 天开语提醒他道:“你第一个要做的,是先告诉你老爸你没事情,否则他不知道有多么着急的。” 铁拳“哦”了一声,重重地捶了一下自己的脑袋,吐了吐舌头道:“这倒是,我都差点忘啦!谢谢天大哥的提醒。” 第二章 意外重逢 一会儿,铁拳将天开语带到了“天火武院”附近一家自己经常去的街边小食店,此时店里并没有多少人,不过在听说楼上尚没有什么客人时,天开语便提出到楼上落座。 两人在二楼坐下不久,铁拳菜单还未看完,便听到楼梯口传来了一大堆嘻嘻哈哈的说笑声。 未见其人,天开语便知道,那些小混世魔王们到了!果然,一听到那些嬉笑声,铁拳便一下子自座位上蹦了起来——不过待见到天开语仍是那副渊停岳峙、沈稳平静的摸样,潜意识的模仿心埋立刻促使他回到了座位上,也摆出了一副故作深沉的样子——只是在看菜单时的神情,总流露出止不住的心猿意马。 天开语看在眼里,有意点拨他道:“其实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没有必要刻意压制自己的天性,那样子只会让自己难受。” 铁拳听他这么一说,恍然间有悟于心,呆了呆,忽欢喜起来,一把扔了菜单,对天开语叫道:“谢谢你天大哥,小弟好像有点感觉了!” 天开语知道他已经有所收获,便笑吟吟地点头道:“很好很好,你的小伙伴到啦!他们可真够热闹的啊!” 话音未落,便见一大群与铁拳年龄相仿的少男少女叫苦嚷苦笑著闹著涌了过来,叽叽呱呱地叫道:“哈哈!铁拳你在这里啊!” “就是,怎么,想请客啊?” “怎么今天这么大方,请我们吃什么呢?” “嘿嘿,这个时候还有宵夜,真是不错啊!” “点过菜单了没?来来来,我们大家快来看看……” “坐啊,快抢座位啦!” “嘻,我坐这边了……” 望著这些少男少女,天开语不由得心中涌过一阵暖流,似乎眼前的这些少年人变成了“波月十心”的那些孩子了…… 想到风飘醉等人,天开语心中立刻升起浓浓的思念之情:唉,不知这些孩子怎么样了…… 这时那些少年们才似发现了铁拳身边还有一个身形修长健伟的男子存在,有几个便已经在挤眼呶嘴地向铁拳询问了。 “这位是天大哥,是我刚认的老大!”铁拳立刻洋洋得意地向伙伴们介绍起天开语。 “什么?” “不可能吧!” “铁拳你是说真的?” “他是谁呀,以前怎么没见过。” 铁拳抬手制止了伙伴们的七嘴八舌,然后说道:“天大哥是今天刚刚到达我们大罗地特的,不过我已经决定认他做大哥了——那,既然是我的大哥,也自然是你们的大哥,所以啊,以后你们也要叫他天大哥!”这下那群孩子立刻安静了下来,纷纷用好奇的眼光上下打量起天开语,似乎要从他身上发现什么特别之处。 只可惜天开语平时并非咄咄逼人的,相反的自从学会那“冻冰粉星”后,他反而越加地注意将神气内敛了,根本无法从外表看出其修为深浅。 见铁拳所说的“天大哥”总是一副温文平和的神情,睑上也是带著微微的笑容,与自己心目中那种雄赳赳气昂昂的“大哥”形象相去甚远,那些少年们便不禁流露出怀疑的眼神,虽未直接反对铁拳,但其神态却早巳摆足了不信。 铁拳也没在意伙伴们的神情,兀自在那里说道:“天大哥的大名叫天开语。天大哥,这几个人,就是我最要好的伙伴了,喏,她是小哈,叫哈贝贝,这位是小心眼,叫砚墨心,是我们当中读书最多的,这位胖子,叫庞超…… 天开语含笑对每位被铁拳介绍的少年男女都点头示意,那友善的态度倒也大大博得了这些孩子的好感,虽无多少敬畏,但却增了许多亲近。 闹哄了一会儿,总算所有的人都安安分分地坐了下来,但到点菜时,却又吵闹开了。 也许是丰富的转世人生经历的积淀,与今世同龄的年轻人不一样,天开语并不喜欢这种闹哄哄的场面,尽管他也知道这些都是孩童的天性,是每个天真无邪的少年人都会历经的一个阶段。 铁拳一直都十分留意天开语的一举一动,此刻见天开语的神态中流露出几分寂寞,山头不禁一热,凑近了天开语,低声道:“对不起天大哥,他们小,不懂事的,您大人有大量,包涵一些吧……” 天开语再次为铁拳过人的敏锐观察力所惊讶:这个小家伙,好细的心!“没什么的……对了铁拳,你好像看事物很细致啊!”他轻声问道。 “是吗?哦……嘻嘻,大概我老爸是城市飞警,所以我多少受到影响,比较喜欢观察推理吧!”铁拳摸摸头,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天开语欣赏地望著他,点头笑道:“不错。你能这样很不错,难怪能够当他们的老大呢!”他之所以这么说,也确实是因为生在这年代的孩子,因为物质生活的丰富,加之社会的高度包容,因此在心智方面,都显得相当的稚嫩和任性——当然,凌远尘所收养的那批终日难得见到天日的孤儿除外。 铁拳闻言忙摇头道:“可是这些跟天大哥相比起来,就算不了什么啦!嗯……天大哥是我见过的人里面最厉害的呢!” 天开语笑而不答。铁拳这话说得可真是对极了。现在透过与离字凄的比较,天开语已经知道了自己的修为在当前世上究竟处于什么样的巅峰了!等菜色悉数端上来后,天开语叫过了服务生,然后对铁拳道:“把你的纪牌拿来用一下。” 铁拳一愣,下解道:“天大哥要结帐吗?等吃完了我会去结的……”他还记著天开语遭遇扒手的事情。 天开语轻轻一笑,道:“你当真以为有人能从我身上偷走东西吗?前面一直都很聪明的,怎么现在反而糊涂了呢?” 铁拳一呆,旋即醒悟过来,不禁拍了一下自己脑袋,失笑道:“该死该死,我就说嘛,天大哥不会那么逊的——那天大哥要我的纪牌做什么?”说著他已经掏出纪牌递给了天开语。 天开语笑道:“我的行李早就被同伴带到这里来了。我来的时候,是由朋友帮忙买票乘航龙的。结果到了这里……呵呵,后面的情况你已经知道了——我想借你的纪牌付一下帐。” 铁拳一听便急了:“这怎么可以?你是大哥,这第一顿饭应该是由小弟来请的呀!”说著便要去抢天开语手中的纪牌。 岂料天开语摊开了手掌,以“炽”系能量暗运于掌心的纪牌上,铁拳一个不防,登时被烫得“啊唷”地叫了一声,伸手看时,三根手指上已经烫起了泡!天开语也不理他如何地痛苦——小孩子家多吃点苦总是有好处的——转头对那眼务生道:“麻烦你把验牌机拿过来吧!” 在服务生取电眼验睥机时,天开语才转过头来随口问道:“怎么,很痛吗?” 铁拳当然是火辣辣地十分疼痛,不过他心思细致,觉察出天大哥好像并不是特别在意他的回答,便连忙道:“不痛不痛,小弟没事的没事的……”一边说,一边额头上却沁出了冷汗。他这里说不痛,可是那帮将情况都看在眼里的伙伴可就忍不住了!“喂!你这个人怎么这样?拿了别人的东西,还要伤人,真不像话!”那脆生生的声音,自然是那个叫小哈——哈贝贝叫出的。 “嘿!是‘炽’系能量哩!来,我们比一比!”说话的是那个小胖子庞超。 天开语一见他便微微一笑——以他那肥胖的体彤,一定蕴藏著相当的热量,修习“炽”系武学,倒是十分适合呢!当下也不理那小胖子,转过身来对那个已经取来电眼验牌机的服务生这:“我存二十个信用点进去——呃……你们这里可以预存消费的吧?”一听说是“信用点”,而且一不就是二十个!不但那服务生惊得险些失手跌落电眼验牌机,便是那些对天开语明显不满,跃跃欲试要“教训”他的小混世魔王们,也呆在当场,忘了想要做什么了!“二……二十个信用点?”那服务生终于回过神来,惊疑不定地看著天开语道,似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天开语笑著点点头,道:“不错,二十个信用点,哦对了,我是预先存在这里的,以后他们若是到这里来消费的话,就从这里面扣除好了。说著他已经将那纪牌插入了电眼验牌机的凹槽中,按照上趟借用发红萼纪牌的流程,取出了前世那无限量信用点中的二十个,纪录了下来。 “天……天大哥……”铁拳已经无法说出话来,望著天开语的目光中充满了景仰。 他万没有想到,这位新结识的天大哥不但武学修为高得惊人,便是个人道德修养也令人高不可攀!“二十个信用点”,有的人一辈子也只有二十来个啊——就这么随便花掉了! 天哪,除非他有很多很多的信用点,也就是说,他做过很多很多提升信用点的大事情,才会积累到无所谓区区二十个点数的雄厚信用点基础!天开语看出他心中所想,似笑非笑地对他说道:“这回你知道了吧,你天大哥不但是个好人,而且是个大大的好人哩!” ,铁拳此时已经只懂得点头不止了。 受他影响,那些少年们也不停地点头,好像面前真的站了一个太好人一般,毋需展现武力,天开语在他们心目中的地位便陡然间拔高了若干!“哇!难怪铁拳你要认这个大哥……” “就是啊,二十个信用点哪!” “啧啧啧,直厉害……” “我的妈呀,他的信用点一定是多得用不掉了!” “太夸张了吧……” 天开语笑对铁拳道:“以后你们再到这里来,就不用拘谨了——我想应该够你们花一阵子了……要是不够,我再存些进去?” 这回所有的人当真齐齐倒抽了一口冷气!看来这个人的信用点真的是用不完了,否则怎会如此大方!一算下来,铁拳及其伙伴们所点的菜色,居然连一个信用点都用不掉,还要倒找将近十分之九数额的等价兑换货币!见那服务生矫舌下已的样子,天开语笑道:“也不用找啦,同样记在账上好了——铁拳你说好不好呢?” 铁拳此时对天开语已是言听计从,听他这么说,自是点头称是不断。那服务生更是乐得心花怒放——要知道,今天陡然问进账这么多,老板可是会大大地打赏他一笔的!尽管这些信用点是记在账上的,但是做为东熠籼西星最为通用的货币标准,他们无疑是可以在有关市场上好好地炒上一下,赚上一大票的!天开语当然对这些十分精熟,因此提醒郡服务生道:“记著啊,要给他们优惠的!” 那服务生连忙不迭口地答应:“那是当然那是当然!先生您放心,我们老板一定会照顾这几位的——嗯,特别是这位铁少爷,以前就经常光临小店,那更是没得话说了!”天开语这才笑著点头道:“那好吧,快些上菜吧,我想他们都饿了。” 那服务生连忙答应著跑去催了。 转过头来,见一干少年俱是大眼瞪小眼地看著自己,天开语轻拍了下手,笑道:“嘿!你们都看我做什么,继续说你们的话呀!” 那叫砚墨心的少年终于长长地叹了一声,崇敬地对天开语道:“铁拳的眼光果然独到,天大哥真是我们名符其实的老大——如果您都不配当我们的老大的话,恐怕就没有人能让我们服气了!”一干孩子们立刻纷纷附和著点头称是。 天开语听他这种故作老练的稚气之言,心中又是好笑又是感动,好笑的是这番话由成年人对自己说出来,恐伯自己更容易接受一些;感动的是这些孩子虽然稚气,但神态举止中流露的真挚情感,却实在要比很多成年人更加真实可信。不一会儿,所有的菜色就流水般地端了上来,在铁拳的吆喝下,一桌人开始大啖起来。 天开语仍然言语不多,只是听那些孩子们说些彼此兴奋的事情,而铁拳此时也原形毕露,与同伴们不停地说笑打闹起来,一时问整个二楼的气氛变得煞是热闹欢乐。 就在吃到一半的时候,天开语一直遍布在四周的力场气机匆微微一震,一个熟悉的感觉一下子引起了他的注意——有人来了,而且是熟人!心里这样想时,他的目光情下自禁地转向了楼梯口。 随著那脚步声的靠近,他的心“匆”地提了起来,一股激动的情绪油然而生!——是……红萼她们!天开语在心中叫道,同时嘴唇也下自主地张了开了,发出了无声的欢呼!果然,随著一阵轻微凌乱的脚步声,几个年轻人出现在了楼梯口,正是发红萼、舞轻浓、凉羽飞、通波冈和帕帕真不砣等行弈小组同伴!天开语看到,同发红萼等随行的还有另外几个年龄相仿的青年男女,略一思忖,便知道,这几个一定是“天火武院”的学员,是陪红萼等前来吃宵夜的。”红萼,抬头看看,谁来了……”天开语在心中默默念道。他知道已经与自己建立了心灵联系的红萼,一定会听到他的心灵传音!“啊……”正步人二楼与身边那“天火武院”男生说笑的发红萼登时发出了一声轻呼,同时掹地抬头向天开语这个方向看过来——一个高大熟悉的身影缓缓地站了起来…… 天啊!他是…… 发红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竟然是天大哥!她心中时刻牵挂惦念著的、已经占据了她整个身心的男人!只见天开语依然是那副沈稳温和的笑容,正对著自己含笑点头…… “天……”发红萼嘴唇仅仅蠕动了一下,便不顾一切地扑上前去!与此同时,铁拳等人只觉眼前一化,似一股轻风掠过,身边的天开语已然不见了 。 相思的人儿紧紧地拥在了一起。 发红萼固然是抵死缠绵地抱紧了天开语不放,而天开语也是心中感慨万千:在月亮城的日子里,他终于彻底敞开了爱的心怀,决定将身边的每个女人都照顾好——这当然也包括了眼下正在怀中颤栗不止的少女…… 全然不顾周围还有“天火武院”的主人,发红萼已经激动得不能自持地在天开语的脸上、眼上亲个不停了,最后还是瘫软在了天开语覆在她颤抖灼热的吻中…… 也不知时间过了多久,最后沉浸在无边无际爱的海洋中的两个人,还是被周围响起的热烈掌声惊醒的。 鼓掌的人正是帕帕真不砣、通波冈等人,在他二人的带动下,周围所有的人都鼓起掌来。 “老大……”帕帕真不砣再也无法抑制住眼中的热泪,使劲地抹了一把,然后也冲了上来!天开语轻轻推开红萼,与帕帕真不砣紧紧地拥抱了一下,紧接著通波冈和凉羽飞也闪烁著激动的泪光上前与天开语二拥抱。最后轮到舞轻浓时,天开语从她眼里看到了复杂的感情,心中不由一悸,柔声道:“轻浓,来——”说著张开了宽阔的胸怀。舞轻浓终于放下矜持一下扑进了天开语的怀里,似是要表达心中某种深刻的感情一样,紧紧地抱著天开语,娇躯如同发红萼一般,不住地栗动……这时凉羽飞走上前,轻轻对天开语道:“开语……老大,你就紧紧地拥抱一下轻浓吧……她想你想得好苦呢……”说著看了看旁边兴奋得满脸通红的发红萼,语带苦涩地道:“有你在一起,我们每个男人都不会有半点机会的……”天开语先是一怔,随即便醒悟过来他的意思,心中然生出巨大的欢喜,一把推开舞轻浓,拾起她雪白可爱的下巴,急切问道:“轻浓,羽飞说的是真的吗?”舞轻浓的俏脸早已漾满了羞涩幸福的红晕,先是急促地摇摇头,随后却又是重重地点几下头,最终还定娇吟一声,羞不可抓地钻回了天开语的怀里。而在这时,发红萼实在无法忍受片刻没有天大哥拥抱的感觉,也娇呼一声,重新扑进了天开语的臂膀中。 至此,这样的见面方式今天开语彻底地意气飞扬心花怒放了!看到眼前这一幕,帖帕真不砣不禁憨憨地一笑,竖起了大拇指道:“老大就是老大,连这方面都要北我们强!” 发红萼和舞轻浓立时齐齐从天开语怀中抬起头来,朝他啐了一口;相互看了一眼,随即又一齐羞涩地偎向了天开语的脑前。 直至这时,那“天火武院”的一名男生才走上前来,很有礼貌地对天开语躬了下身子,道:“原来这位就是这几位口中念念不忘的‘天之拇指’。敝人矢东晔,还请阁下有机会多多指教。” 天开语忙松开怀中两位美女,也躬身还了一礼,谦声道:“客气了,天开语只是一介与大家一同在武道之途不断摸索的武者,自己尚有许多有待提升的地方——有空我们大家一起交流交流便是了。” 见天开语应答十分的谦和,那矢东哗显然有些意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天火武院”同伴,见他们也有著与自己相同的迷惑,才笑道:“哪里哪里,据羽飞兄他们说,天兄的武道修为实在是深不可测呢!” 天开语笑了笑,转向自己的伙伴,道:“那是他们的抬爱罢了。” 这时凉羽飞却讶然道:“老大,怎么多日不见,你整个人的气质面貌不一样了呢?” 通波冈也插嘴道:“就是,老太好像变得沉静了许多!” 天开语不置可否地笑笑,转过身去,面对铁举等目瞪口呆的孩子道:“怎么,你们为什么不吃了?”说著转过头对发红萼等伙伴及矢东晔等“天火武院”的学员道:“这样吧,你们来这里想必也是宵夜的,就由我一并请了吧!”那一直侍立一旁的服务生一听他这样说,立即上前讨好笑道:“好的好的,我们这就去准备!” 天开语点点头,对铁拳等人一桌的方向道:“就跟他们的靠在一起吧——把你们最拿手的菜上一桌。” 那服务生连忙点头应声不止。 就在服务生要转身叫菜时,矢东晔与同伴交换了一下眼色,抢上前道:“这可不行!说好了今晚由我们请的!” 岂料天开语只说了一句:“是吗?”便头也下回,一左一右,分别拉著发红萼和舞轻浓柔软纤嫩的小手,迳自朝著铁拳等旁边的餐桌去了——在不经意之间,他流露出了不屑一顾的霸气。 望著天开语的背影,矢东晔等人著实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人,怎么这个样子!根本就不给人说项的余地!凉羽飞看出了他们的心思,笑道:“知道了吧!我们天老大就是这么傲气的人哩!”说著也赶忙追随天开语去了。而帕帖真不砣和通波冈二人更是话也不多说一句,便跟了过去。 见天开语一出现,行弈小组的所有成员似乎都变了一个人,竟然在言谈举止间一下子散发出强大的自信和生机,矢东晔顿时呆在了当场。好一会儿后,才醒转过来,咬咬牙,示意武院的同伴们也一道坐过去。 待天开语坐下,铁强才小心翼翼地凑了过来,仍是一脸震惊未平地道:“天……天大哥,原来你……你果然是和他们一起的,还是他们的……老大!” 天开语一笑,转身道:“是啊,你一开始的判断很正确啊!唔!你很聪明呢!” 见发红萼等疑惑地看著自己,他便简单地将自己是如何到“大罗地特”,又是如何因身无分文遇上了铁拳的经过,简单介绍给了同伴们。最后道:“若是没有铁拳,我恐怕还不一定能这么顺利就见到你们大家呢!”凉羽飞等立刻起身向铁拳表示感谢,一时间弄得铁拳反而不好意思起来,小睑胀得通红,一个劲地谦虚。 不过停下来后,发红萼却轻声怨道:“天大哥你真是的,既然来了,也不赶快跟我们见面,还跟这些小孩子来这里吃什么宵夜……是不是啊,轻浓?”她本想拉著舞轻浓一起埋怨天开语的,哪知舞轻浓心思极细,而且极有主见,闻言却柔柔一笑,闪著修长的美丽凤目,轻声道:“可是如果天大哥不是到这里宵夜,我们还不一定能在最短的时间里见到他呢!红萼,你说这是否就是缘分呢?”说著眼带风情地斜斜睨了天开语一眼。 天开语一听,便暗暗叫绝!——这个轻浓果然不比寻常女子,随便一句话,不但将红萼的埋怨轻轻带过,而且还顺著把这件事情说成了缘分,既令红萼释怀了,又表现出了对他天开语的浓浓情意,令他不得不重新正视她在自己心中的份量!果然,她这么一说,发红萼立刻点起了头,颇以为然道:“嗯,这倒也是呢!果然是缘分!” 天开语怜爱地看看她,柔声道:“好啦,既然我回来了,就不会轻易离开大家这时一道道菜已经传上,天开语客气地招呼了下“天火武院”的矢东晔等,便一齐举杯祝辞,开始了丰盛的宵夜。 随著菜色越来越多,行弈小组成员与矢东晔等的说笑也愈发地放开了,场面的气氛也越来越轻松融洽。而天开语自是与身边两位可爱的少女不停地喁喁低语,时下时地还发出轻轻的笑声。此时由于天开语的同伴们都到了,兼之又有“天火武院”的学员在场,铁拳等一众小伙伴反而不敢吱声了,只知埋著头吃东西,竖起两只耳朵偷听旁边“大人”的说话。 说笑一阵,对面的通波冈忽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对天开语叫道:“对了老大,你在月亮城的事情办完了吗?怎么要这么久的时间啊!” 他这话一问出口,大家立刻都停了下来,一齐望著天开语,看来天开语的月亮城之行,的确让很多人猜下透为了什么。 见所有的人都望著自己,天开语也只好停了下来,抹抹嘴,笑道:“也没什么事情,就是到处逛逛,认识了一些朋友。”矢东晔匆开口道:“天兄既然前一阵子在月亮城,想必一定对那个盛大的诞选大典有很深的印象吧!我们都没能够亲临现场,只看到了转播——听说他们的大老离字凄在沉寂了百年后,复出了呢!”天开语不禁皱起了眉头。 看来什么事情都瞒不了太久,毕竟资讯太发达了…… “哦……呵呵,矢兄说的对,他们的大老的确是复出了,而且是由我帮助复出的——我在月亮城这段时间,就是为了这件事情……”天开语略停了一下,便点头直奔主题——反正消息迟早都会传出,还不如自己主动承认了。但是关于调查“黑洞力量”的真正目的,当然是绝对不可以透露半点的。此书一出,立刻举座皆惊!“什么?你说什么?” “这是真的么?” “天哪老大,你当真是为了这件事情留在月亮城的吗?” “天大哥你……” 似炸了窝一般,静了片刻,满桌的人都叫嚷了起来!甚王连隔邻的铁拳等孩子也禁下住叽叽呱呱了起来。 天开语只是静静地望著众人惊讶说道的样子微微而笑,待到渐渐平静下来时,他才再次确认道:“我留在月亮城的很大一个原因,就是为了离字凄大老,现在他已经复出,我也就没有事情了,所以就赶来与大家会台了。” 见他说得如此肯定,矢东晔等“天火武院”的学员们虽然仍将信将疑,却也不敢贸然出言否定。 面面相觑了一会儿,矢东晔终于还是忍下住问道:“这个……天兄既然是帮助离字凄大老复出的人,那么一定知道这位五百岁的大老的一些情况吧……”他在问这些话时,著实小心翼翼,将心脏提到了嗓子眼——因为眼前这个天开语据凉羽飞等人叙述,为人甚是乖戾不群,现在看他待人很是温和,谁又敢打包票转眼之后他会不会因为自己不恰当的问题而翻脸呢?淡淡地扫了矢东晔一眼,天开语道:“离字凄大老一身皆白,外表看上去雪肤花貌、青春少艾,根本就比很多娇艳的美女还要绝色——不过修为却已经达到了无人可及的境界。” “什么?” 所有的人又是齐齐一惊!“天兄真的肯定吗?据说,离字凄大老的相貌根本就无法看得清楚,平时他总是以其绝世的武学心法将自己的真实容颜隐藏在一片蒙胧恍惚之中,天兄难道看到过这位大老的真实面目吗?”心中的好奇心远远盖过了对天开语的疑惧,矢东晔终忍不住刨根问底起来。 天开语面色一寒,一道锐利冰冷的目光遽然射出,从矢东晔及其同伴身上逐一扫过,一时间这些人如同寒霜披身一般,竞同时打了个寒噤! “离字凄大老与我情同手足,又岂是你们这些人想像得到的!再说,大老的‘空迷之镜’对寻常的武者有用,却未必阻碍得了我窥其真容,你这种说法在别人身上或许适合,但用在我天开语身上,就未免太可笑了!”说话间,一股傲然睥睨的王者泱泱气度在顷刻问漫涌而出,自他的周身铺散开来,一时间受其震慑,一桌人竞不由自主地一齐生出了顶礼膜拜的冲动!铁拳此时早巳经给骇出了一身的冷汗!他万万没有想到,自己贸然相认的“大哥”居然是如此厉害的一个传奇人物!看他现在流露出来的气势,恐怕当时自己在招惹他时,他没有当真把自己怎么样,实在是自己的运气啊…… 再冷冷地看了矢东晔等人一眼,见他们脸色惨白气沮神摇的样子,天开语低低地哼了一声,低下头来,端起面前的一盅汤羹啜了一口,并藉这个动作,将沉雄的气势轻轻地散去了。 感觉到身上的压力骤然一轻,矢东晔本能地重重松了一口气,随即脸色便难堪起来——看来眼前这个天开语,这个被凉羽飞等人尊称为什么“天之拇指”的天开语,其实力远远超出了自己的意料,或许只有“火舞妙娘”方能够攫其锋芒了……“武督怎么没有一起前来呢?”不去理会矢东哗等“天火武院”学员的尴尬表情,天开语转而轻声问帕帕真不砣道,帕帕真不砣立刻挺胸答道:“武督跟‘天火武院’的教官有事商谈,所以就没有一起来!” 天开语点点头,转而对发红萼柔声道:“红萼,最近这段时间行弈,你们可遇到过对手吗?” 发红萼正要回答时,舞轻浓在一旁接口道:“还好呢!基本上都很顺利——不过红萼她有天大哥‘异人扩脉’的帮助,在我们几人当中最为厉害呢!砣子也是。” 通波冈听舞轻浓这么说,也插嘴道:“是啊,什么时候老大也指点指点我们就好了……现在行弈越多,我们跟他们两个人的差距就越大了。”天开语心中一笑,暗道这个自然!砣子有了自己的指点之后,随著行弈的历练,便愈发能够领悟自己教他的心法之用,而红萼更是因著自己为她施行“异人扩脉”时,些许的磁电能量融入了她本来的真元能量属性之中,并且越来越起了主导的作用,日后说不定悟性高的话,真的会循自己的道路走出来呢!“离宇凄大老的那个……原来叫做‘空迷之镜’啊……哦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矢东晔毕竟是这批“天火武院”学员的首领,在迟疑了一阵子后,还是咬著牙,硬撑著主动与天开语交谈了——尽管他已经看出,天开语对自己这些人是何等的不屑一顾。 凉羽飞显然与他相交不错,见他如此紧张,心中不忍,便向天开语求情道:“老大,其实东晔也未必是真的想冒犯您……呃……其实我们之前就说了你很厉害,所以,他们也一直很好奇,想见见你……” 天开语淡淡道:“是吗?不过我不太喜欢有人初次见面就对我问东问西的!对了,我想见比林斯武督,现在时间也不早了,如果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我想就早点回去吧!”说罢自行以餐巾抹了抹嘴,然后转身对那早已经被今晚层出不穷的奇人异事惊得呆怔怔的服务生道:“今晚的事情,我不想这么快就传出去——如果在我离开这里之前,听到有关半点今晚的小道消息的话,我想你应该清楚会有什么样的结果等著你。” 他的语气甚为平淡,但让人听来,却似乎蕴藏著无穷的威慑力,使人无法不惊悚唯唯!那服务生双腿发抖,几乎就要控制不住跪下来了,只知一个劲地点头,连话都说不出半句来。 “红萼,轻浓,我们回去吧!”天开语轻声说著,看了看凉羽飞、帕帕真不砣及通波冈一眼,三人立刻会意,抹干净了嘴,道:“是啊,我们快回去吧!”天开语转过来对铁拳笑道:“怎么样,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吗?你只猜中了一小半,但是还有一大半,就没有猜出来啦!” 铁拳带著敬畏的眼神看著天开语,声音有些发抖地道:“我……我还可以叫你……叫你大哥吗?”他这时才知道,自己实在是太过无知了,居然胆敢将这么一个人物认做自己的大哥。天开语微微一笑,道:“怎么不行呢?咱们不是都说好了吗?还有你的小伙伴,都可以叫的——只不过你可要记住,认我做大哥,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如果有什么事情做得丢人的话,我可是随时将你们剔除小弟行列的哦!”经他这么明著教训,实际却是鼓励的话一说,铁拳登时热血沸腾起来,回头看著一干同伴,捏紧了拳头,大声叫道:“大家都听到了吗?天大哥要我们不能丢他的脸,我们会不会丢呢?”他那帮小伙伴立刻齐声振臂大喊:“不会!不会!” 天开语满意地笑笑,摸了摸他的头,转身对自己的小组同伴轻声道:“我们定吧!” 众人正定到楼梯口时,天开语忽然脸色一凝,停了下来:发红萼正紧随著他,一颗心也全都放在他的身上,第一个便感觉到了他的异样,忍不住小声道:“天大哥,怎么了?” 天开语看了看她,手摆了一下,突然“咦”了一声,道:“怎么?街上有人在厮杀?” 众人一听,顿时脸色俱变,本能地相互对视一眼。 末及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时,便见天开语一下掉转头来,走回了二楼大堂!“老大,真的有事情吗?”凉羽飞不解地紧随其后,低声问道。 天开语皱眉道:“不错,而且就是朝我们这个方向来了——好重的杀气!” 众人脸上皆流露出怀疑的神情,因为他们的确是什么也没有听到。 由于和天开语心灵相通,发红萼很快便循著他的感应向那传出杀气的地方去感觉,并立即有了收获,一时也面色凝重了起来:“不错……没有什么声音,但是杀气却很重!呀——就要到这里了!”话音刚落,一阵疾速的破空声便传到了众人的耳内!在尚未反应过来时,便听得“哗啦”一声,众人只觉眼前二化,竟尔有一团黑影已然冲进了二楼,而那金属所制的窗棂,却已经被撞得七零八落,破了一个大洞!待得众人惊魂甫定时,才看清那团大力破窗而入的黑影,原来是一个长发披肩、身材高大魁梧的彪形大汉! 第三章 甘当人质 在二楼所有人当中,如果有人最先看清楚那黑衣彪形大汉的话,那也只有天开语一人了。 也正因为天开语在短促的一瞬问,看到了那彪形大汉身上的一样东西,才放弃了出手的念头。 之所以说他放弃了出手的念头,是因为,那彪形大汉的身前,正提著一个小女孩,而一柄雪亮的匕刀,正横在那女孩纤细的脖颈处。 所有的人都被眼前这一幕给吓呆了。 此时,毕竟是承平时期,而且城市里又很多年没有发生过街头血腥暴力事件了,因此人们早就下知道真实生活中的犯罪是什么样子。眼下突然出现在面前的突发事件,令众人一时大脑一片空白,僵硬得转不过弯来——尽管每个人都是武道高手。就在那黑衣彪形大汉胸口急剧起伏,不住地大口喘著粗气时,外面街上又是一阵喧哗,紧跟著又有两人从那破了一个大洞的窗口“嗖嗖”穿了进来,随后便听到下面的一楼厅堂也是一片杂乱声响,“快,快上去!”,“快做好包围!”的低促声音连连传出,接著便见到五、六个身著城市飞警制服的人蹿了上来。 那后来从窗洞穿进来的两个人,一男一女,也俱是一身黑衣打扮,长发散乱地披在肩上,其中那个身形稍小的男子睑色苍白,嘴角正溢著鲜血,一手紧紧地捂著胸肋处,正有鲜血不住地从他指缝问外涌。 “你们怎么也来了?下是说好分头逃走的吗?”那个彪形大汉显然对后来两人的出现感到十分惊怒不满,沙哑著疲惫的嗓音,圆睁怒目地瞪著二人斥问道。 只见那身负重伤的矮个黑衣人痛苦地呻吟道:“典兰说要死……大家就死在一块儿……”说著连连抽搐了几下,然后紧靠著墙壁软软地坐了下去,睑部肌肉已经因痛苦而强烈扭曲,都辨不出他的相貌了…… “柯皮,你忍著点……撑住,啊?”那被叫做典兰的黑衣女郎低声焦急说道,一面俯下身去察采同伴柯皮的伤势。也许是垂落的头发挡住了她的视线,她抬手将散乱到额前的头发往后掠了一下——就这么一下,众人看到,原来这典兰生得相当娟秀漂亮。 “哼!想逃吗?休想!”天开语的身后传来了一声沉闷的低暍。 “啊……老……老爸!”只听得铁拳惊叫了一声,随即头转向天开语身后。 众人大感意外,不禁同时向楼梯处望去——只除了天开语,他仍是目不转睛地紧盯面前那三个人,主要是那彪形大汉手中的孩子。那孩子应该是已经昏过去了,虽然被人提著,但却没有一点动静。他其实完全可以在瞬间出手,抑或以“万象幻镜”的精神控制力将面前三人轻易制住,只是他却没有这么做。 因为他看到了一样东西。 这样东西在这三个黑衣人身上竟然都有!——原来传说是真的!天开语心中暗暗惊叫道,同时对面前这三人的来历愈发地迷惑和感兴趣了。 “铁拳,怎么你也在这里?还有这么多人——噫?怎么你们都……”天开语身后那人终于跨步向前,惊讶地打量起天开语和矢东晔等一千人——显然,楼上的这些人他都认识。“铁汉警长,我们是请客人来这里吃宵夜的,没想到……”矢东晔见状,忙主动上前解释。 天开语这才注意到铁拳引以为荣的老爸原来也是个魁伟粗豪的汉子,虽然一睑的络腮胡,但他那细小的眼睛里却时不时闪过几道锐利的精芒,显示出他的内在并非如同外表那般地粗犷。 “老爸,他们……”见自己父亲到场,铁拳立刻向前抱住了他的一只胳膊,亲昵地说话。 “他们这几个人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纪牌也没有,到处乱窜,还以纯度极高的晶石做为代用货币……我们已经注意他们三天了——哼!一定是从别处流窜过来的盗匪!我已经将他们几人的资料上网公布了,让所有的人都注意!”铁汉显然极爱这个儿子,立即一改严肃冷峻的神情,不厌其烦地向铁拳述说眼前这三人的来历。 这时铁汉随行的九名城市飞警已经在那三人面前七、八公尺处形成了半圆形的包围圈,将二楼众人均摒排在外,人人手中皆端著冷冻光束枪,预备在铁汉一声令下,将这三人在瞬间冻成冰块,以便擒拿。“哼!如果你们胆敢动手的话,这孩子必将和我们一道同归于尽!”那彪形大汉面目狰狞地哑声威胁道,同时将手中的女童栘到眼前高度,那锋利的匕刀已经在女童娇嫩的脖颈上划出了一道血痕!“你!”铁汉被眼前大汉要挟,登时大怒,戟指大汉喝道:“我劝你们最好束手就擒!否则休怪我等将你三人就地击毙!” 天开语心一沉。他知道这铁汉这么做实在是迫不得已,为了保证人质的安全,他别无选择。 “你试试看吧!”那一直蹲著察看同伴柯皮的女郎典兰突然直起身来,“霍”地一把撕开胸前衣襟,露出了衣内贴肉捆绑的几片薄薄的闪光贴片,然后冷笑道:“我想你们既然身为城市飞警,就应该知道我身上这些东西是什么了——哼哼……”说著她忽然俯下身来,一把撕开了坐在地反上发出微弱呻吟的柯皮衣襟,只见他的胸前赫然嵌著一枚不住闪著红光的东西!“看到了吗?只要我们当中任何一个人丧失了生命的迹象,那么我身上的这些东西就会自动引爆!我想你们一定对我身上这些小玩艺儿不陌生吧!这些宝贝东西里面可是浓缩了高强度的神经毒素,以及强力爆弹!如果它们引爆了,相信不单单我们三人,就连这整座大楼也难以幸免吧!”说这些时,典兰的眼中闪动著绝望、兴奋以及仇恨交织的神情,令在场每个人都不禁为之陈然! “典兰!你怎么能这么做?这样会伤害很多无辜的人!”出乎众人意料,那彪形大汉竟然不知道同伴会来这么一手,一时间竟也表现得十分的吃惊! “大哥,请您原谅……典兰这么做,实在是不忍心让大哥一个人留下……要死我们大家死在一块儿好了,反正在出来之前,就没有打算活著回去!”典兰狂热的眼中流露出一丝温柔,两弯水光也隐隐地泛了出来。 “你!”彪形大汉似乎是哽咽了一般,眼中也涌起泪光,声音转而轻柔下来:“好吧,就让我们共同进退——要嘛同生,要嘛共死!” 典兰重重地点了下头,两颗晶莹的泪珠终于跌落了下来…… “天大哥……”发红萼见到眼前三人的景象,不禁眼睛一酸,伏在天开语的肩头看下下去了,舞轻浓也是鼻子酸酸的。 一时间气氛竞僵在那里了。 就在双方对峙时,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喊声从外面传来,不多时,便听见楼梯口一阵沉重的脚步声直冲二楼,随后便见一个呼天抢地的少妇在两名飞警的陪同下跌跌撞撞地扑了进来。 “天啊!孩子!我的孩子!快放了我的孩子!”那哭得一场糊涂的少妇一进二楼,便直冲九人飞警形成的隔离圈,似要冲进去抢回孩子一般。“夫人,您不能进去的,您去了,只会让他们多一个人质!”铁汉立即一把将少妇拦住暍道。那两名紧跟少妇上来的飞警也忙一左一右地将少妇挟住——众人这才看出,原来这两名全副武装的飞警却是女性。 “夫人,您不要著急……我们一定会把您的孩子救回来的……”左面那位女警温言劝道,但是众人分明从她的眼神里看出,她对自己说出的话也没有多大的把握。 这时天开语的眼尾忽然发现,在少妇冲进来时,那彪形大汉与典兰交换了一下眼神,那眼神中竞隐隐闪过一丝下易为人察觉的笑意…… ——这是为何?为什么他们的神情似乎反而轻松了一些?难道这少妇的出现,可以令飞警们越加地顾忌吗?天开语心中不禁暗忖:“哼!如果放过我们,我们就放了这孩子,否则,哼哼,大不了大家同归于尽!”那女郎的气焰重新嚣张起来,望著众人大叫道。 “大家不得轻举妄动!”情势紧急,铁汉忙命令手下道。他可真的是很怕出现意外的!“退后!”他再次下令道。 那九名围著的飞警立刻遵命后退了两公尺,但仍然虎视眈眈地举枪瞄准了那三个黑衣人。 “典兰,快看看柯皮怎么样了!”那彪形大汉见包围退后,略松了口气,便对典兰道,同时目光仍一瞬下瞬地紧盯著铁汉等“大罗地特二巾的众人。 典兰立即蹲下身来察看同伴的伤势,然后从随身口袋里掏出一支喷剂,对著柯皮胸肋问的伤口喷了几下,皱眉道:“不行啊大哥,柯皮的内伤太重了,而且……他们好像使用的是抗血凝弹,血始终止不住……” “妈的!”那彪形大汉用力啐出一口血沫,恨恨骂道:“这些混蛋——喂!你们快拿专用止血药来!否则柯皮死了,那个爆弹就会引爆的!”话音末落,铁漠便一扬手,将一管东西抛了过去,沉声道:“给你!你最好让你的同伙好好地活下去!” 天开语不禁赞许地点了点头。 这铁汉果然是拿得起放得下的好汉,面对紧张万分的形势,处事果决干脆,毫无半点的拖泥带水。 目睹柯皮陶肋间的血渐渐止住,所有在场的人都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可是紧接著,每个人的心又悬了起来。 因为虽然解决了那个叫柯皮的黑衣人濒临死亡所带来的危机,但是从根本上来说,那个被当作人质的女童的生命仍然处于极度的危险之中!“老爸……”铁拳在一旁拉了拉铁汉的衣袖,怯怯地叫了一声。 “怎么?”铁汉眉尾跳了一起,似乎才想起儿子还在身边。 “老爸,是不是让……他们先走……”铁拳指了指天开语等人低声道。 他这一说,登时提醒了铁汉,不由在心中狠狠骂了自己一句:“真是混蛋!难道自己这几个人赔上去还不够,还要这么多人搭上生命吗?当下他立刻挥手道:“来,请大家赶紧离开这儿——这里有我们就行了!” 岂料他话音刚落,便听那黑衣女郎典兰厉声叫道:“不行!你们一个都下许走!离开一个,我就引爆爆弹!” 她这一叫,在场的众人登时一齐僵了一下!人人脑中同时想道:“这女人果然心肠狠毒,居然想让这么多人陪葬!” 至此,铁汉知道,自己这次的围剿行动已经彻底失败。 只见他一张粗犷的睑胀得通红,额角青筋直跳,脖颈卜贲张的血管更是如虫条蠕动般不住地收缩扩张,显然已经愤怒到了极点!可是他却只能承认失败。 现在他唯有尽自己的所有能力,来将这件事情所造成的损失降到最低,所带来的影响不要扩散。 “好,我答应你!;”他钢牙进碎,一字一句说道。 “不过你们得将孩子交还给她的母亲!”他紧跟著提出了眼前最为紧迫的要求。 “那可不行!”没想到那典兰竞想也不想,便一口回绝了他的提议。 “为什么!你们不就是想离开吗?”铁汉瞳孔猛然一下收缩,大为惊骇道——要知道,如果那女童救不回来的话,那么今晚他们的围剿行动就当真是一败涂地了!“我们当然想离开这里,不过却不敢轻易相信你的承诺,所以,这个孩子我们仍然要留在身边,一直到我们认为安全了,才会将她放掉。”典兰此时脸上露出胜利者的骄矜,悠悠然地说道。 天开语不禁暗叹这个女人的精明厉害!他相信,如果没有这个叫典兰的黑衣女郎的话,那个彪形大汉独自一人是绝对不可能逃脱的。他看得出,彪形大汉虽然面相甚恶,其实心肠却不坏——这从刚才他对女同伴要引爆爆弹时对伤及无辜的担心便可看出来了。 可是就因为这个女郎的出现,将所有对其不利的局面都扭转了过来,变成现在主动权尽数掌握在他们三人手中了。 “你们不能这样做!”铁汉骇得失声大叫道,他回眸瞥了一眼那哭得几乎快要昏厥过去的少妇,突一咬牙,道:“这样,由我来替换那个孩子做你们的人质,好不好?”他这话一说出口,众人顿时大惊,那一干城市飞警更是齐声叫道:“警长,不可!” 铁拳早吓破了胆,一把死死地抱著自己父亲,失声叫道:“老爸你不能这样!你去会没命的!” 这时一名飞警上前一把抓住铁汉的一只胳膊,道:“警长,你绝不可以去!即便他们遵守诺言放了你,只怕你也会遭到折磨的——你刚才将他们的同伴打成那样……”众人一听,这才知道原来那个小个子黑衣人柯皮的重伤,就是铁汉打的,这样一来,铁汉自然是绝对不能充当那三人的人质,几乎可以肯定,他会遭到残酷的报复!“可是,那孩子是无辜的呀……” 铁汉眼皆圆睁欲裂,似要滴出血来一般,只是死死地盯著那彪形大汉大掌中不省人事的女童,钢牙咬得“咯吱咯吱”地不断作响,一双铁拳更是捏得骨结“喀喀”乱爆!就在所有的人都惊慌万分时,一个清晰而平静的声音响了起来——“你不用去,还是我去吧!” 竟然是天开语!“什么?”众人又是一惊!因为谁都没有想到,天开语会在这个时候主动站出来!尤其是那些“大罗地特”的人,更是没有想到,一个外乡人会替他们出头! “不要!不要啊天大哥!”发红萼第一时问反应过来,一把死死地抱住天开语,小睑在顷刻问急得通红!舞轻浓也随之醒了过来,也如发红萼一般立即抱住天开语的一条胳膊,惊叫道:“天大哥,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啊!要知道我们才刚刚见面……” “是啊天老大,你可千万不能这么做,武督还等著见你呢!”帕帕真不砣、凉羽飞和通波冈也齐声叫道,并迅速一齐围了上来,制止天开语的行动。 天开语心中涌过一股暖流,望著这些在行弈途中同甘共苦的好朋友,他实在无法再说出替代铁汉的话来。 “这位是?”铁汉直至这时,才有机会仔细打量一下天开语。 由于发红萼等行弈小组的成员已经在和“天火武院”学员交流时,他专程前去观摩过,因此他对这些无名岛基地的成员比较熟悉,但是对于天开语,他就不认识了。 “哦,这位兄台叫天开语,是他们的老大。”矢东晔忙上前介绍道。 “是吗?原来是天兄弟!好!好样儿的!不过你的心意我领了——‘大罗地特’市发生的事情,自然应当由我们自己来解决,你就不用多费心了,谢谢你的心意啦!’铁汉用力拍了拍天开语的胳赙,诚恳地感谢道,“天大哥,你不要吓我们好不好……”这时发红萼的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仿佛随时都会掉下来似的,一双纤手更是紧紧地抓著天开语不放。 “就是,天大哥你离开我们这么久了,好不容易再见面,说什么也不能再离开我们了……再说,当人质……那么危险……”舞轻浓也紧紧地偎著天开语,有意无意地以两只弹跳丰挺的乳峰在天开语臂上来回地挤蹭,那修长的美目中竟隐隐地飞出诱惑的娇态…… 天开语心中匆地一跳,低头看时,却见她娇羞无限地瞥了自己一眼,便小脸晕红的低下头来,紧紧地贴在自己的臂膀上,一颗心立刻霍霍而动,眼前似乎浮现出这美丽的少女在自己身下婉转娇啼的无边春色来……不过当他抬起头来。再次看到那三个黑衣人时,所有的绮念柔情立刻化为乌有,在顷刻之问冷静了下来!——不行!自己必须要替铁汉充当人质,否则,这揭开传说中一大谜题的机会便有可能永远地失去!想到这里,他眼中射出坚定的目光,缓缓地推开帕帕真不砣等人,平静地对发红萼和舞轻浓道:“没有事的,我相信他们不会伤害我。”说著他转向彪形大汉等三人,沉声道:“我来当你们的人质!”说著一抬手,制止了发红萼和舞轻浓的惊骇欲呼,转而低声对她们道:“我自己有数的,你们放心!”“你?你凭什么可以当我们的人质?你有什么价值吗?”那黑衣女子典兰冷笑道。 天开语淡淡一笑,目光转向矢东晔道:“我想我有没有价值,他们最清楚吧——我是他们的座上贵宾,如果我出了什么事情的话,我想他们将会远比失去一名城市飞警更要紧张!” 见天开语一意孤行,矢东晔等立时脸色变得煞白,他急一口回绝道:“这绝对不行!天兄绝对不可以充当人质——警长,天兄他们是我们‘天火武院’最为尊贵的客人,您绝不能让他去冒险的,否则我们无法向熠京中央军部交待!”话一说出口,他便醒觉自己在情急之间,犯下了天大的错误——他竟然将天开语等人与熠京中央军部的关系也说了出来!遽然间,所有的人一听他这话,登时一齐色变!铁汉更是惊得喘不过气来,差点晕过去!——天哪!这个矢东晔,怎么如此糊涂,竞然将行弈小组隐藏的身份也说了出来!这在平时并没有什么大碍的,可是现在面对凶徒,这就是要命的失误啊!果然,那黑衣女郎典兰一听矢东晔这样说,登时双眸一亮,喜形于色道:“这么说来,你还真是具有很大的价值;“嘿!早知道一开始就拿你做人质,就省去很多麻烦了!”停了一下,脸色突一沉,恶狠狠道:“就这么办了!除了他,你们当中任何一个人我们都不要!快快让他过来!”形势再次僵住。 在场没有一个人有胆量将天开语交出去充当人质,因为他们知道,如果让天开语这个经由东熠最高军武组织熠京中央军部特别成立的行弈小组中的成员充当人质,万一出了意外,那么整个“大罗地特”军政方面都将背负一个沉重得无法承担的责任!可是现在事情却发展到没有丝毫回转的余地,这实在是主要当事人铁汉事先所没有估料到的。 怎么办呢?每个人的目光重新落回了天开语的身上。 淡淡一笑,天开语俯首分别在发红萼和舞轻浓的额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地拨开两个伤心欲绝的少女,排开众人的围拢,走向那三个危险,但却对他有著强大吸引力的黑衣人——没有人会想到他为什么会这样做,甚至包括那心中自以为得计的黑衣女郎典兰。所有的人都以为,他这么做完全是出于那伟大的人道精神。 直到距离典兰尚有两步的地方,天开语停了下来,夫情轻松地对她笑道:“怎么,你想如何交还孩子呢?” 这时典兰反而有些紧张地胸部急剧起伏两下,咽了一口口水,目光一瞬不瞬地紧盯著天开语,声音有些发颤地应道:“你……你过来,由我们制住你,然后自然会将那孩子交还出去的……” 这时舞轻浓忽然尖叫道:“天大哥!千万不要相信她的话!如果制住了你,她不把孩子交还的话就糟了!” 众人一听,登时一齐毛发皆竖,惊道:“不行!先把孩子送还过来!” 人群中突然响起一阵哭声,却是发红萼终于承受不了压力,失声哭了起来。 天开语虎躯一震,深深地看了典兰一眼,缓缓地转身道:“红萼,不要哭,我不会有事的——你要相信我!”他有意将“相信我”三个宇上用力地说出,同时眼中陡然精芒爆射,所有见到的人无不为之一震!发红萼终于竭力止住哭声,抽咽著点点头,对天开语哽咽道:“嗯……红萼知道……红萼会等天大哥回来的……天大哥你答应我,一定要完好无损地回来……”天开语微微一笑,睑上露出无比的自信,傲然道:“这个当然,你们大可以放心!” 说著转过身来,重新面对黑衣女郎典兰,轻轻道:“因为我相信这位典兰小姐是个守诺之人——对吗典兰小姐?” 典兰显然没有想到面前这个雄伟洒脱的男子在面对危险时居然如此镇静自若,一时间用尽心机营造的优势竞似乎也在他的平静微笑之下开始摇摇欲坠了,一种挫败感不禁自心底油然而生。 “这个当然……我们向来说话算话的……”她勉强地维持著骄傲的姿态说道,但天开语却已经从她的眼神里看出了个中的虚弱。 “是吗?难道你们经常用这种挟持人质的方法逃脱危险吗?”天开语哂然耸肩讥道。 “你!谁说我们经常做这种事情的……”典兰下由自主地脱口辩道。 “是吗?可是刚才你明明自己说的,你们‘向来’说话算话的。”天开语调侃道,仿佛面临的并非是什么心狠手辣的女魔头,而是一个芳龄可人的谈心少女一般。这种若无其事的神态,著实令铁拳、矢东晔以及凉羽飞等人看得紧紧地捏下一把汗,生怕一个应答不当激怒了那个黑衣女魔头,事情会再次生出变化来!不过天开语这样轻松的样子,倒令发红萼紧绷的心情略略松弛了一些,似乎从天开语这种对话方式里,能够感受得到他那无比强大的自信。 “你你……你胡说!我不是那个意思!”令众人奇怪的是,那看上去凶巴巴的典兰居然情急起来,会想到与天开语辩解!“典兰!不要听他胡言乱语,他在拖延时间!快点制住他!”那彪形大汉终于开口沉声道,典兰一听,顿时面露恍然,狠狠地瞪了天开语一眼,道:“想不到你这个人看上去老实,其实这么狡猾!” 天开语一怔,不禁苦笑道:“是吗?可是我并没有什么拖延时间的意思啊——好吧,你就动手吧!”说著他主动走到典兰面前,伸出双手。典兰立刻本能地挥臂一扬,一柄锋利的匕刀便闪著寒光抵在了天开语的咽喉之处。 “你休想要什么花样!”她低声对天开语警告道。 天开语突轻轻一笑,用同样低小的声音道:“姑娘的胸脯近前看来,真的很美呢!又高又挺,而且肤质也十分的细滑……唔——摸上去一定很爽手呢……” “你!”典兰显然没有想到,这个看上去一脸正义的家伙居然会对自己说出这种无礼轻薄的秽语,一时间又惊又怒,那持著匕刀的手也情不自禁地向前送了一点! “喂!你小心点,不要还没出门就要了我的老命!”就在那匕刀前抵的一瞬,天开语喉部肌肉猛然收缩了一下,人也微微后仰,差到毫巅地避开了那锋利无比的刀尖! “我要是死在这里,你们岂非是得不偿失吗?真是的,不会玩刀还要玩,真不知道你们家大人是怎么管教你的,咳……”到了这个时候,天开语仍是一副吃定了典兰的样子,不知死活地调侃她。 “典兰!”那彪形大汉再度暍唤了女同伴一声+典兰咬咬牙,终于强自将天开语勾起的羞恼给压了下去。恨恨地瞪了天开语一眼,她果然不再与天开语说话,而是手脚麻利地从身后的一个小背包里掏出了两副金属扣环,干净俐落地将天开语的双手反在背后箍住,又将他双腿同样禁锢起来,最后取出一物,在天开语腰问一围,那东西中间一个圆盘正好紧贴在他的后背腰眼。 天开语心中暗叹一声,知道典兰贴在自己腰眼的东西是何种宝贝了——那是一种强力电脉冲装置,用途便是通过它来破坏武者丹田聚气,并同时达到麻痹武者脊椎中枢神经的目的,使得武者完全丧失任何反抗的能力、果然,典兰放在后腰的纤手轻轻一按,天开语立刻感觉腰眼一麻,小腹一痛,随即整个人便瘫软了下来。 在天开语倒下的同时,典兰赶紧一把将他扶住,不致令他重重跌倒在地。 在仰面倒下与典兰四目相对时,天开语看到,她在满是怨恨的目光中,分明隐隐掠过了几许难以令人察觉的复杂东西…… “天大哥!” “天老大!” “天兄!” 在天开语倒下的瞬间,时间似乎凝固了一样,所有的人看在眼里,先是死般寂静了片刻,随即便纷纷惊声叫了起来!在一片纷乱中,发红萼忽然听到心中响起天大哥熟悉的声音:“红萼,我没事的,放心……我只是假装被她控制住……等有机会时,我就会轻易逃脱的……”滚滚的泪水夺眶而出。 发红萼终于放下心来——天大哥终究没有骗她:以他可以心灵传音的状态来估计,他应该随时都可以对那三个面目可憎的黑衣人做出反击的!不过为了掩饰心中的真实想法,她仍是低下了头,双手掩面,似乎不忍目睹天开语遭人动手的样子…… “好了,现在你们已经得手了,总该把那孩子还回来了吧!”毕竟是众飞警的首脑,铁汉最先从惊骇中镇定下来,愤怒地对那彪形大汉吼道!那彪形大汉与典兰对视一眼,见典兰微点了一下头,确认了天开语已经被完全控制住,才沉声喝道:“好吧!给你——”说话的同时竟然就将那女童一把朝铁汉重重踯了过去!铁汉看出那一掷当中蕴含的力道,顿时神情紧张地弓起背来,双掌曲张、凝足全部的注意力盯著那女童纤小柔弱的身子,待那身子刚刚一触十指,便整个人立即向后疾退,同时全身肌肉放软,以最大的幅度进行缓冲。此时随行的那些飞警显然也看出事态的严重,几名飞警立即紧跟著抢在铁汉后退方向的后段位置,以产生重重铺垫的作用,在一连串的惊叫声中,铁汉终于带著怀中紧抱的女童滚落在人堆当中——女童总算是安然无恙了!然而众人对面的那三个黑衣人以及被他们当作人质的天开语却已经消失在那黑漆漆的窗洞外了…… 很快外面的大街上便传来怒喝声、打斗声。舞轻浓心脏突一紧,尖叫道:“快点制止外面的人!天大哥还在他们手上!” 她这一声尖叫,登时提醒了正因女童安全救回而大大松了一口气的众人。帕帕真不砣第一个街到窗前,竞不顾一切地眺了下去,一连大暍道:“不准动!天老大砣子来了!”铁汉此时也惊醒过来,将怀中孩子一把推向面前一个女警怀里,掹地翻身冲到窗前,一面往下跳,一面大叫道:“所有的人部不许动手!”不消片刻,原本都拥在二楼的众人都先后跳了下来,连铁拳等刚刚懂得一些纵跃皮毛的小家伙也顾不得跌落在地上的姿势有多么的难看不堪,紧跟著大人们下来了 。那些本来埋伏包围在街上的城市飞警一听警长铁汉命令,急忙一个个避开一旁,其中一个正与气恼的帕怕真不砣游斗的飞警还避闪不及,被他著实狠狠在身上擂了两拳!“警长,怎么放过他们?”其中一名飞警喘著气冲到铁汉面前疑问道。 “不错,因为他们手里有人质!”铁汉恨恨地说道。 “咦?我们只看到一个大人,难道他是人质?那……那个小女孩儿呢?”那飞警讶然不解道。 “给那个大人替下了!”铁汉说著心中由衷生出对天开语大无畏的敬佩。 “什么?给……给那个大人替下了?那人他……他自愿做人质?”那飞警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瞪大了眼睛惊叫道。 “不错!你赶快要所有的人让开——这个人是我们的贵宾,绝对不能让他受到分毫的伤害!”铁汉焦急地命道,“这……是!”那飞警立刻转身道:“所有小队注意了,立刻解除埋伏,让这些人通过!” 命令下达之后不一会儿,那些埋伏在暗处的城市飞警便一个个露出了身影,向铁汉处慢慢聚拢。 那彪形大汉深深地看了神情紧张的铁汉一眼,终于露出了一丝友善的表情,沉声道:“你放心,这个人我们一定不会伤害的——一天后我们就会将他放在一个公开的地方……” 这时紧靠著父亲的铁拳匆叫道:“等一等!” 众人被他这一声带著童音的尖叫吓了一跳,一齐转眼望向他时,却见他一脸的焦急,挥舞著一只手道:“麻烦你把这个纪牌给天大哥带上,不然他又会回不来的!”发红萼等一听,顿时心中感动不已——想不到这个孩子居然如此心细,还记著天开语没有纪牌不方便回到“天火武院”这件事情。 那大汉点点头,道:“那好,你扔过来吧!” 铁拳闻言连忙小手用力一扬,那枚纪牌便在空中划了一道弧线落向那彪形大汉,大汉也下见怎么动作,便见那纪牌似突然受到一股无形的吸力一般,陡然改变了运动轨迹,自动落到了大汉的大掌中。他这有意露出的一手聚气摄物,铁汉自认也可以做到,只是在眼前的情形下,却未免有些英雄气短——毕竟两人的交手尚未分出胜负啊…… “好!我们走!”那彪形大汉收起纪牌,随手将虚弱委顿的柯皮扛在宽阔的肩上,对身边的同伴典兰低喝道。典兰点头应了一声,也跟著一把将天开语偌大的身躯轻轻挟提而起,迅速尾随迈开大步的彪形大汉远去了……见他们一行四人渐去渐远,直至消失在视线中,众人这才从一场噩梦中醒转过来。 “怎么办呢?”舞轻浓首先哭了出来。她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苦苦相思了这么多日的天开语,居然在见面没有个把钟头,便被人劫走了! “不要紧的,天大哥厉害著呢……那些人不敢把他怎么样的,轻浓你放心好了!”发红萼轻声安慰著同伴,这时她的心里的确充满了对天开语盲目的信心,似乎认定了这世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自己的男人。“红萼你这就不对了,天老大再厉害,可是现在分明被人制住,你怎么能轻言他不会有事呢?”凉羽飞立即不悦道。 “红萼说得也许有道理……我也认为,老大不会有事,至于为什么……嘿嘿,反正我就是这么想的……”帕帕真不砣与发红萼一样,对天开语有著近乎盲目的崇拜,因此便替她辩解道。“砣子你也真是的,天老大再厉害,可是一旦,整个人被麻痹了,又怎么能生出反击之力呢?难道你们没有看出来,那个黑衣女人给天老大用的是什么吗?那是‘丹元神经摧破器’啊!那个东西一加上,修为再厉害的人也无法运功调息的!”通波冈终于也忍不住站出来斥责帕帕真不砣与发红萼的盲目乐观了。 他这么一说,发红萼再一想,倒开始相信了,一时间睑色大变,神情转凄道:“这这……这怎么办呢?” 铁汉这时走上前来安慰道:“算了,刚才那个人不是答应不会伤害天兄弟的吗?以我多年的阅人经验,他没有撒谎。再说,还有铁拳留下的纪牌,因此我想我们应该会很快见到天兄弟的。”停了一下,他又道:“他们说一天后——如果明天晚上我们再见不到天兄弟的话,我们将出动所有的飞警,将这城市的每个角落都搜遍,无论如何也要将天兄弟完好无损地找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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