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地主】第二十集
出版日:2011-03-18
内容简介:
天房山一战、京城之乱、皇城之乱,经历过太多的生死,姚露让许平怜惜万分,打定主意要给她一个美好的初夜,意外的是宋清思这个小鬼头在门外偷窥;姚露的破瓜之夜变成了一次香艳的双飞处女夜。
天机营十万大军逼近津门,谁都想不到这时纪龙竟然会派出一万大军偷袭小小的响水村,等许平领兵赶至时,只余张庆和之义子──张维夫妻年轻的傲屍,无息而立!
【第二十集】第一章:双飞师姐妹
对于她小小的要强,许平自然不会介意了。不过看着小丫头这副可爱的模样还是忍不住想戏弄她。淫笑嘿嘿的把布满爱液的手指伸到姚露面前,问:「宝贝,你说这是什么呢?有人竟然听着咱们洞房就那么湿了!」
「你、你……」宋清思一下就红了脸,咬着下唇狠狠的白了许平一眼。
姚露看着近在咫尺的手指,那水莹莹的一片仿佛还散发着师妹娇嫩的清香。
她的脸色多少有些扭捏,眼神躲闪着,声音发颤的说:「爷,您就别逗她了……」
许平见她俩都一副羞怯难当的模样,顿时色性大起地抱住宋清思纤细的小蛮腰。小丫头不满的挣扎了两下,但也只是象征性的。事到如今她也明白自己贞节将要不保,难免有些惆怅的瞪了许平一眼。
许平可没半点觉悟,给了她一个暧昧笑意后,大手不老实地滑过了她的肋下,猛地抓住一边充满弹性的小美乳揉了起来。
宋清思本还想反抗几句,但被这突然一捏弄得不禁软语一吟,无力的靠在许平的怀里。
许平满意地笑了笑,见姚露眼里略带几丝醋意,便伸手将她的被子拉开,把一丝不挂的美人拉过来,让她靠在自己的另一边。
「嗯……」
小乳头被揉按宋清思不由得呻吟一下,红着脸打量姚露比她成熟的身材、身上的点点吻痕、成形的美乳和微微发肿的羞处,不由得想起师姐刚才那阵阵让人脸红耳赤的呻吟。
姚露温顺的靠到许平的怀里,同样看了一眼半裸上身的小师妹,突然暧昧的笑了笑,坏坏地说:「小思思,你怎么还穿着裙子呀,是不是要等爷亲手给你脱下来……」
宋清思的裙子早就无比凌乱,想脱也只需轻轻的一扯。但她究竟还是个稚嫩的小处女,被姚露一逗顿时不知所措,许平眼里突然涨起的色意更是让她忐忑。不过她还是倔强的白了姚露一眼,顶撞道:「要你管,人家乐意穿着怎么了!」
「爷,您怎么看呢……」
姚露嘻嘻一笑,说话时还故意在许平的脸上亲了一下。
女人呀,一旦经过初次的洗礼后就会放开许多。刚才亲眼看着爱郎在自己面前调戏小师妹,姚露心里一开始有些不满,毕竟自己刚献上了清白之身。可转念一想,自己似乎没必要吃这个醋;爱郎的女人那么多,真这么小气的话,自己迟早会被醋酸死的。
而且府里的女孩子都那么亲切,让人也提不起争宠之心。自己从小就在百花宫长大,和这群小姐妹的感情更是亲如骨血;以后若能和爱郎一起厮守,又有她们的陪伴似乎也不错嘛!
姚露也算是想通了,反正小思都已被看见身子,自己又能怎么样?还不如大大方方的顺着爱郎的意,让他能更加的宠爱自己。
对于姚露突然的转变,许平明显有些诧异。看她似乎不是在开玩笑的样子,顺手将怀里的小丫头推给她,笑咪咪的说:「那交给你了……」
宋清思猛的跌到姚露怀里。没等她反应过来时,一向端庄的师姐竟然将她压在身下,伸手拉扯她已经松垮的小裙子。
「呀……」小丫头一下就慌了,急忙拉着自己的裙子,惊叫起来:「你干嘛?走开……别脱我衣服……」
姚露狡黠一笑,竟然真的松手。看着小师妹稍稍的放松警惕,马上又压在她的背上,将她纤细的小手按住后,抓住裙子猛的一扒,将这娇嫩的小身子一丝不挂地呈现在爱郎面前。
「啊……」宋清思感觉屁股上一凉,顿时惊叫一下,再一看,许平正用火热的眼光盯着自己的下身看,顿时急得都快哭了:「别、别看呀……」
姚露这一拉,小丫头雪白浑圆的臀部露了出来。尽管没有成熟女性的饱满肥大,但胜在弹性十足又十分挺翘,像两团白面馒头一样让人恨不能啃上几口。
「看你还乖不乖!」
姚露顽皮的笑了笑,见她把腿拢得死死的,得意的把裙子丢到一边去,松开了,给了许平一个暧昧至极的微笑。
「哟,小丫头还不乖呀!」许平狠狠咽了口水,装模作样的凑上前去,死死盯住小丫头无比鲜嫩的臀部。
「看什么看……」宋清思红着脸,狠狠瞪了许平一眼,又转过头看着姚露,嘟齐小嘴说:「师姐,你这是助纣为虐!」
「居然敢说我是坏人!」
许平淫笑,猛的伸手抄过她的小腰,将她抱了起来。小丫头虽然倔强得很,但只是二流的修为居然敢顶嘴,看来不教训一下是不行了。
宋清思只感觉身体一轻。许平盘腿坐下,让她趴在自己的腿上,享受着少女娇嫩无比的柔软触感,一对充满弹性的乳房挤在自己的腿上,眼前的光滑玉背和白晰香臀让人色愁大涨呀!
「放开我……」
宋清思又羞又气,硬硬的龙根顶在自己的小腹下,她自然明白那就是坏女人贞操的东西。
她不知道这一扭一蹭,刺激许平更大的色意。见她不老实的乱动着,许平猛的伸手朝她雪白的小屁股上拍了一巴掌,故作生气的说:「还敢不敢动了……」
「呀!」
宋清思顿时叫了一下,臀上火辣的一疼让人很是羞怯,但更难为情的是,不知道为什么有点难言的舒服。
姚露笑呵呵的依偎在许平旁边,满面笑意地看着想要挣扎的小丫头。她调笑的目光让宋清思更是难堪,继续倔强的顶撞着:「不、不疼……怎么啦!」
许平也不说话了,手起手落,控制着力度用巴掌抽打她雪白翘臀。一下又一下的啪啪声响起,充满弹性的臀肉晃动之余,也慢慢变成诱人至极的粉红色。
「嗯……」
宋清思一开始咬牙不吭声,但不知为什么,越来越感觉那可恶的大手变得很是轻柔,拍打之下有一种酥酸感让人有点发晕。
许平看着小屁股被自己拍红了也是有些不忍,见小丫头还那么倔强,索性将她一推,压了上去,看见小美人的表情顿时有些惊讶。宋清思脸色竟然媚红一片,眼眸上一层水气看起来明显情动不已。难道这丫头喜欢别人打她屁股?
趁机把她的双腿抓住,M字形的分了开来。宋清思感觉胯间一凉,羞得想合拢时已经来不及了。许平红着眼,看着小丫头纯洁的羞处,少许体毛刚长出来,看起来特别幼嫩,阴唇还没张开只有一条小肉缝。
让人兴奋的是外边竟然已经分泌一层滢透的爱液,将这粉色的小地方点缀得十分漂亮。小荷微露尖尖角的诱惑让人十分兴奋,没完全成熟,但又表现出足以采摘的挑逗,真是诱人至极呀!
「不、不要……」
宋清思急得都快哭了,慌忙的一阵挣扎。羞处暴露在两人的面前,这让她一个小处女如何受得了。
「小思思乖……」姚露慌忙躺到她旁边,轻轻抚摸着她有些发乱的头发,柔声劝导着:「你迟早都是师叔祖的人,有什么好怕的?而且他那么温柔,肯定会怜惜我们小思思!」
几句安慰的话让宋清思安静下来,但还是不敢看许平火热的目光。见她不再挣扎了,许平也不客气的将手了上去,猛的盖在她幼嫩的阴户上,轻轻按了几下。
「师姐,我怕……」宋清思不由得呻吟了一下,眼角偷偷的看向许平胯下的龙根,终于柔弱的拉住姚露的手,眼里透出一种不安的无辜!
「不怕不怕,你看师姐不也好好的么……」姚露赶紧拉着她的手安慰几声,眼神有些惆怅的看向她脸边那一抹艳红的梅花。
宋清思微微转头,顿时看见脸颊旁边的那一抹艳红。想到自己所枕的地方竟然是师姐的破瓜所在,小脸腾的一下就红得快要滴血了。
一手摸上去,小丫头已经湿得可以,许平淫笑了一下,手指慢慢在阴唇上划了几下,见她反应剧烈的颤抖着,轻轻拨开如花瓣一样的小阴唇,按在嫩肉上,在她的小洞口周围爱抚。如此挑逗让宋清思这个小处女顿时无法控制的呻吟起来。
许平见状得意一笑,手指的挑逗更加放肆,慢慢逗得她爱液直流,再将半节手指送进小洞口里,轻轻抽送起来。
或许是偷听得春心荡漾的关系,只是略微不适后,小丫头又娇滴滴的呻吟起来;因为紧张,一直牢牢抓住姚露的手,似乎是在向亲如姐妹的师姐寻求一点安慰!
姚露看着爱郎玩弄师妹的处子羞处,那淫秽的香艳刺激得人身子有些发热。脸颊慢慢爬上一层媚红,想起刚才欲仙欲死的快感,不由得咬着下唇有些期待的看着许平。
许平抬起头来,正好看见她含情脉脉的样子。破身之后女性的柔媚,能瞬间挑逗起男人的欲望,让许平顿时色意大涨。
许平一手挑逗得宋清思这小丫头轻哼浅唱,完全没有反抗的意思,空出的一手则伸出去,猛的抓住姚露的乳房揉了起来。姚露红着脸哼了一下,慢慢凑上前来,抬起下巴!
许平自然不客气地吻了上去,含着她娇嫩柔软的嘴唇一阵细舔后,舌头探进口中,与她的丁香小舌纠缠在一起。姚露纤细的小手情不自禁的摸上许平的胸膛,没一会儿呼吸就变得又急又热,娇躯也渐渐火热起来。
许平吻得十分粗鲁,没一会儿就把姚露弄得无力呼吸,只剩下颤抖的分。
激烈的亲吻结束时,两人的嘴唇一分离,还牵起一丝透明唾液!姚露这时候眼带迷离,脸上尽是情动的潮红,一副陶醉不已的神情实在性感至极。微张的红唇晶莹透润,更显得妖娆无比。
一手玩弄小师妹的处女阴户,伸手揉着刚被自己采摘的师姐饱满的乳房,这种双管齐下的感觉实在太刺激了。许平感觉身体像是有火在烧,龙根都硬得有些发疼了。也不管面前是刚破身的姚露,看着她红润小嘴有些受不了,一手压着她无力的脑袋,按到自己的胯下。
姚露意乱情迷间没有反抗,顺从的趴到男人的胯下。这时一头青丝散乱无比,让她看起来更是妖媚,眼神迷离的看着眼前的庞然巨物,男性气息扑面而来,让人微醮,身子控制不住的颤了一下。
巨大龙根上布满青筋,如鸡蛋般大小的龟头隐隐发紫,充满让人迷恋的男性力量。凑近一闻,姚露隐约可以闻到自己的爱液散发出来的味道,这种刺激让她有些要发疯了!
脑子里突然浮现小郡主绘声绘色所描述口交的情景,姚露顿时跃跃欲试。抬起头来看向爱郎脸上的热切期盼,脑子一热,把所有矜持都丢到一边去,低下头慢慢在龟头上吻了一下。
她根本毫无技术可言,但这种将一个美人调教得乖顺无比的成就感,却让许平舒服得打了一个哆嗦。见姚露抬起头来用忐忑眼神看着自己,赶紧鼓励的点头!
姚露满面娇羞,或许是被这淫秽气氛所感染,低下头时正好看见爱郎的手在玩弄师妹的处子阴户,更觉得有种异样的兴奋。面对让自己懂得女性欢乐的龙根,开始慢慢吻了起来。
许平爱怜的摸了摸她的头发,示意她将小嘴张开,将龟头塞进她的樱桃小口里。姚露不适的哼了一下,但见许平的表情很是舒服,又温柔的含住吸吮了几下。
「就、就这样……」许平舒服得闷哼一声。如此美丽的佳人在胯下为你口交,楼桃小口紧含龟头的模样性感得让人无法挑剔。
姚露感觉自己脑子有些发烧了,为什么会当着师妹的面去含弄这根大家伙。心里的矜持作怪,让她羞怯难当,但一迎上许平火热的眼神,心又软了;阵阵的男性气息充斥口中,让她不忍将这诱人的大家伙吐出。
事已至此,只要爱郎开心就好了!
姚露的犹豫一闪而过,最后的那句话仿佛给了她无穷信心,索性羞着脸将眼睛闭上,吸吮了几下后小手慢慢握住火热的肉棒,一边套弄着,一边用小嘴生涩的吞吐起来。
宋清思沉浸在许平的爱抚,小手一直紧紧抓着姚露的手。此时感觉师姐的身体动得很是频繁,疑惑地张眼时,眼前淫秽景象瞬间刺激她的心脏几子要停滞了。
姚露一向端庄大方,在她们这群小姐妹里威望很高。娴静的微笑有时连调皮的她都有些害怕;现在这张熟悉的脸却一脸春情的趴在男人的胯下,语软细言的小嘴运含着那个东西在吞吐,一脸的陶醉让人一看,心跳顿时快得有些受不了。
宋清思一下就呆了,张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一切。无辜的表情是那么单纯,许平见状有些难耐,猛的将她拉起,对准她的小嘴亲了下去,大手加快对她阴户的挑逗。
小丫头微弱的抗拒了几下,马上又被许平的爱抚弄得神智不清,娇滴滴的喘息着;尽管不知道迎合但也软得没了挣扎的力气。一边偷看师姐香艳的动作,一边沉沦在异样快感之中。
小美人这时候腿间已经十分润滑了,爱液泛滥得都流到床单上。姚露规律的吞吐更是挑起许平的色欲,再看向怀里的小美人眼含春情的模样,许平已经忍不住一了,要开始享用她美丽青春的处子之身。
伸手拍了拍姚露,美人会意的将龟头吐出,眼含柔媚的看了许平一眼后,跪在师妹的旁边。这时候小清思也是意乱情迷,无力的任由许平将她的腿架成M字,让处子阴户尽可能暴露出来。
宋清思这时已经无力反抗,喘着急气任由自己最羞人的地带暴露在两人面前。
面对自己的第一次,她还是有些惆怅,眼神略带不安的看了许平一眼,随后认命的闭上了眼。
郭府门前,香臀被摸的那一刹那,她已经芳心颤动。小姐妹们闲暇时都在嬉闹,但不知道什么时候,眼前这个俊美的男人渐渐成为大家喜爱的话题:有娇嗔、有羞骂,但似乎说起这个所谓的姐夫,大家都很高兴。
救助难民的大善之心赢得这帮无父无母的女孩子心里的喜爱,天房山上技战空名的潇洒更是让人无法自拔!皇帝之乱时为救美人(纪静月),不顾危险的深入重围,疼爱女孩几乎不管世俗的偏见,一切的一切都太符合少女的幻想!
尽管难以启齿,小清思也明白感觉到其他姐妹说到这坏人时,眼里闪过的小星星。尤其他论起地位更是国之储君,能文能武还体贴疼人,小丫头也早就芳心暗许,不然哪会矜持一会儿就任由许平如此轻薄!
小美人沉浸在自己的遐思中,原本有些倔强的小脸不由得浮现一丝柔和,多了一种让人无法抵挡的娇媚。
许平感觉喉咙一阵发干,慢慢扶着龟头凑上前,慢慢在她的阴唇上蹭了几下。
见小美人情动的吟了一声,立刻不客气的挺腰向前,猛的感觉到龟头被一层又热又湿的嫩肉所包围。
「呀……」
下体第一次被异物侵入,宋清思不由得疼叫了一下。
好在她已是湿润无比,龙根上又全是姚露的唾液,小美人看起来不怎么疼痛。
许平深吸一口气,稍稍进入一点就感觉到处女膜的存在,小丫头紧张得僵直身体,小穴一收一放间,夹得自己差点都要射了!
「姐、姐夫……」宋清思不好意思的避过姚露的目光,粉眉微皱的看着许平,颤声说:「人、人家第一次,你……轻点……」
「嗯!」许平低下头来在她微微冒汗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见小美人稍稍放松,猛的往上一顶,刺破象征纯洁的处女膜,把龙根尽数插进了她未被侵犯过的小穴里。
「啊……」宋清思没料到许平会这么快的深入,只感觉下体似乎被强挤开了,一条火热的铁棒瞬间让自己疼得有些说不出话。
处子的阴道呀,紧凑之余又充满弹性,嫩肉滴水不漏的夹紧龙根,紧窒的蠕动舒服得让人有些脑子发胀了!许平不由舒服得倒吸一口凉气,低头一看,龙根已经尽数插进她娇嫩的身体里,只能看见两人的结合处!
「姐,姐夫……好、好疼呀……」宋清思小脸顿时胀得血红一片,抓着许平的手一阵抽搐。疼痛之下,晶莹的泪水也流了下来,咬牙的模样可怜得都快让人心碎了。
许平赶紧怜惜的吻在她的小脸上,一边舔着她的泪水,一边轻声说:「第一次就是这样疼的,小清思好好忍一下,一会儿就会很舒服了!」
「真、真的?」
小丫头一边低声啜泣着,一边怀疑地睁开眼,无辜的看向许平后又可怜兮兮的看向姚露!
亲眼目睹爱郎为师妹开苞的过程,姚露感觉脑子有点迷糊之余,下身也有点发痴,一看到小师妹楚楚可怜的样子,赶紧点点头柔声说:「放心吧,一会儿就好了!」
姚露这时腿间隐隐湿润,夹杂点点的处子血丝,看起来十分妖娆。许平不禁色念一动,一见身下美人的可怜模样,再看看姚露那关切神情,一伸手,猛的将她抱过来。
姚露以为爱郎要亲吻自己,心里顿时一阵幸福颤抖。即使他坐拥美人也没忘了自己!立刻温顺的送上香唇。许平也愣了一下,赶紧和她来了一个温情的湿吻!
看着眼前两人恩爱的亲吻着,宋清思咬着下唇,更是委屈了,眼里的泪水转得更快。不到几秒的时间自己的清白全献了出去,但他却当着自己的面和师姐亲吻!
委屈的泪水流得更快,但细看之下,师姐羞人的腿间布满小血丝;小丫头不由得心里一颤:师姐刚破了身,却要容忍自己和她一起享用心爱的男人,难道她的痛会比自己少吗?
想到这,她的心又软了,连半点醋都吃不起来,只能无奈的看着眼前郎才女貌的两人恩爱缠绵着。悄悄看了一眼两人的结合处,那硕大的东西已经插进自己体内,夺走自己的清白,荒淫的一幕让她脸色腾的一下像火烧似的红了起来。
热烈的湿吻让姚露情难自禁的颤抖,嘴唇分开时,她已闭眼一脸陶醉。许平嘿嘿一笑,难掩心里的淫欲作怪,猛的按着她让她躺到小清思的旁边!
姚露浑身无力的软了下去,娇嫩的身躯倒在了小清思的旁边。看着因为破身之疼而哭泣的小妹妹,不由怜爱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
「师、师姐……」
小清思感动的唤了一下,被这香艳的一幕幕刺激得忘了破身之疼,只稍稍感觉庞大异物在体内的不适。
姚露成熟的脸上尽是情动的潮红,小清思则难掩青嫩的羞涩。看着这对师姐妹躺在一起,许平不由得欲火中烧,兴奋得快要疯掉了,但还是控制力度,轻轻将龙根抽出一些。
「呜……」
宋清思本能哼了一下,眉头微微皱起,小手像是寻找安全感似地抓住姚露的手。
姚露伸手抱住她的腰,睁开眼看着眼前不再是处子的师妹,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异样感觉。宋清思看着面前满面妩媚的师姐,两人赤裸的身躯都快贴到一块,也是尴尬的别过脸去,不过小手还是紧紧抓着姚露。
龙根缓缓抽出一半,肉棒上处子鲜血和爱液夹杂在一起,带来异样的刺激。许平不由得意的色笑了一下,按小姨说的,自己差不多双手沾满处女的鲜血了。
缓慢的抽出过程磨蹭着敏感嫩肉,初受恩宠的小阴户传出一阵疼痛又伴随舒服的酥麻,微微的火辣又有种说不清的舒服。宋清思不由得低吟了一声,这种复杂的感觉好奇怪,但又让人有些恋恋不舍!
看着小丫头似是痛苦又无比愉悦的模样,许平狼性大起的开始用九浅一深的方式抽送起来,慢慢享受处子穴道无以伦比的紧凑,和她娇嫩身体充满弹性的收缩。
「嗯……」
宋清思轻哼一下,脸色渐渐发红,脸上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媚红。小处女似乎已经体会到性爱的愉悦,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浅浅的抽插满是怜爱的意味,浅浅抽出后,温柔的顶了进去。插进时把嫩得几乎和孩童一样的阴唇差点都带进去,抽出时却是连小穴里湿漉漉的嫩肉都翻了出来,粉嫩的一片水光看得许平都有些发疯了。
姚露紧挨在小师妹旁边,喘着急气,看着龙根一下又一下轻轻进入师妹青春娇嫩的身体。耳边能清晰听到小丫头娇媚无比的呻吟,和那伴随着抽插而颤抖的呼吸。如此淫秽的一幕让初破身的她都有些受不了了。
姚露感觉自己的下身即使有几丝怯疼,但也在隐隐分泌着越来越多的爱液,不甶难受的磨蹭了一下腿根。这细小动作被许平注意到了,立刻一手抓住她饱满的乳房,下身继续轻轻抽插着小丫头紧凑无比的阴道。
姚露顿时情动的呻吟了一下,火热的大手将她的乳房肆意的玩弄着,阵阵电流刺激得本就渴望的身体越发火烫。她禁不住浑身一个颤抖,猛的反抓住宋清思的手,紧紧将这纤细手臂抱在自己的怀里。
许平嘿嘿一乐,心想这点刺激你就受不了,要是以后像程凝雪她们那样来个母女同床,那你还不得死了。心里色念一起,猛的把手一缩,没等姚露回神,就将她的腿分开,摸上那刚被自己糟蹋过的处女地。
姚露情难自禁的一声春吟,妖媚得让人顿时血脉贲张。
宋清思回过头来一看,顿时脑子嗡的一下快要炸了,一向端庄的师姐竟然抓着自己的手磨蹭她的乳房。这时还在欺负自己的坏姐夫竟然用手在摸她的羞处,隐隐可见手指在腿间爱抚着,如此香艳的一幕顿时让这小丫头脑子一阵发空。
见小清思表情十分诧异,许平心想:你倒是适应过来了,看来也没必要再这么慢了。心念一定,空下来的那只手猛的将她的腿压住,挺腰加快在她小穴里进出的速度。
「姐、姐夫……不、不要呀……」突然加快的速度让宋清思无力的哼了起来,清晰感到许平强力的撞着她嫩小的香臀,每一下都那么有力量,带来的舒服让她幼小的脑袋都有些承受不了。
这时候姚露也被摸得意识有些迷糊。许平的手趁机拨开阴唇的保护,借着她湿滑爱液,猛的往里一插,一根手指顺利进入她的销魂地,伴随着抽插小清思的节奏,在她的小穴里进出。
「爷,好舒服呀!」
姚露十分妩媚的啊了一声,把小师妹的手抱得更紧了!
许平顿时红了眼,也不管眼前的小丫头刚破身没多久,挺着腰快速抽插起来。
手也用相同节奏在姚露的穴里进出,一边欣赏两具不同身躯美妙的蠕动,一边聆听她们韵味各异的呻吟。
「臭、臭姐夫……疼,疼……轻点……啊……别、别那么深……」宋清思一开始哇哇喊叫,但看着旁边的师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兴奋得不行,娇嫩的下身越来越湿,在许平略显粗鲁的抽送中,渐渐变得语无伦次了。
「爷,慢、慢点……我、我受不了……」姚露的呻吟依旧性感无比,即使只是手指的抽送,但刚体会到高潮快感的身子敏感无比,没一会儿就被玩弄得爱液横流!
肉与肉相撞的啪啪声接连响起,大小美人也只剩下啊啊乱叫的份。许平感觉喉咙一阵发干,浑身的血仿佛燃烧似地沸腾。看着她们两对乳房随着自己的动作上下乱晃,这种视觉上的冲击更是强烈无比。
「呀,姐夫……不,不行……我,我要尿……尿……」
宋清思的呻吟显得娇嫩无比,在许平的抽送下,小丫头一脸潮红,杂乱的呼吸没了章法,突然感到身子一阵阵抽搐的酥麻,猛的大叫后,狠狠抱住躺在她旁边的姚露!
小阴道一阵猛烈收缩,嫩肉几乎疯狂蠕动着,第一次体会到美妙的子宫喷出一阵阵澎湃的爱液。瞬间浇在龟头上让许平舒服得都快要窒息了,赶紧停下来享受她人生初潮的剧烈反应!
如潮的快感澎湃得让人几乎不能承受,宋清思稚嫩脸上迅速爬上一层烫得吓人的红晕。小嘴张开时,嘴唇还在剧烈颤抖着;圆润的大眼里尽是难以置信,秀美的容颜布满一层香汗,看起来真是柔媚至极。
娇小但却动人的身躯白里透红,十分可人;高潮来袭时,腰身僵硬得不像话。娇哼着的胡言乱语几乎没了任何意义,抽搐之间剧烈的反应乍看似是痛苦无比。
姚露沉浸在爱郎的抚投中,舒服得脑子晕忽忽的,猛的被她一抱,顿时难受到了极点。女性颠峰的快感让小丫头爆发无与伦比的力量,几乎把姚露抱得都快窒息了。
小丫头的剧烈反应连许平都吃了一惊,随后一想,一个小处女在自己的胯下得到莫大满足,心里的快感也一下膨胀到了极点。嘿嘿一笑后,伸手在她们的乳房上揉捏了几下,开始酝酿起新的色狼计划了。
小美人浑身瘫软无力的喘息着,与幼嫩年纪不符合的是脸上高潮的满足。此时那无辜的大眼睛更显得诱惑,让许平狠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用很大的毅力才忍下继续揉她的冲动。
这时姚露也是气喘吁吁,被这香艳的气氛弄得是情欲高涨。许平的手猛然停顿时感觉空虚无比,抬起头来用可怜又委屈的眼神看向许平。
佳人有令呀!许平立刻色意大起,猛的伸手抱起姚露这时软若无骨的小腰,顺手一抛,让她趴在了清思的身上。一见两个美人交叠着相抱在一起,立刻兴奋的朝姚露挺翘而迷人的翘臀上拍了一下。
「呀……」
姚露情动呻吟了一下,睁开眼来却是看着师妹一脸满足的在自己面前。
两人的眼睛近在咫尺,大小美人不约而同别过脸,不敢看彼此尽是情春的模样一宋清思被销魂蚀骨的高潮弄得脑子迷糊一片,但看眼前的师姐脸上那妩媚的香艳,也是不好意思的别过头去,呼吸却是一下又一下的加快了。
尽管她们都一副难为情的样子,却难以否认香汗淋漓的肌肤贴在一起时,那引起阵阵火热感觉。尤其是一对乳房几乎正对正的紧贴着,柔软感觉加上彼此的心跳,让她们几乎都有疯了的感觉。
小美女高潮后的旖旎气味让空气顿时升温不少,许平也是觉得脑子停滞了。稍稍回神,将姚露成熟完美的身体摆在她的身上,将修长细嫩的美腿慢慢分了开来。
「爷,您要干什么……」
姚露脸色红得就要滴血,有点明知故问,这时她已经清楚感到自己的体毛和师妹的体毛磨蹭在一起。
两双美腿呀,上下不同的分开来,两个不同的阴户呈现在面前。姚露的羞处这时还有点点血丝,却覆盖着情动无比的爱液。
美人紧紧交叠着,上边的阴户成熟又艳美,下边的那个鲜嫩又稚趣,一样布满点点血丝,都是被自己刚采摘的,一起呈现在面前,还真有点难以取舍。
许平感觉脑浆都快成岩浆了,眼前如此美景,相信阳痿的男人都会迅速勃起。
只是稍稍停顿,立刻从小清思的处女穴里抽出布满血丝的龙根,往上一移,猛的朝姚露湿润的羞处插了进去。
「呜……」宋清思顿时哼了一下。突然的空虚让她有点不适,但没散去的高潮还在继续侵扰她娇嫩的小身体。
「啊……」姚露满足的一声叹息,充实感再次澎湃而来。体会过高潮滋味的她更期待爱郎突然顶入,龙根带来的饱满瞬间让她脑子发晕。
「干死你们……」
师姐妹在面前相拥,许平再也忍不住红起了眼,没半点怜惜的挺腰,在姚露比较成熟的小穴里粗鲁的冲撞起来。
「爷、爷……轻……我、我要死了……」
师姐妹的呻吟此起彼伏的响起,姚露被许平快速的抽插,弄得一下就神魂尽失的呻吟着。睾丸一下又一下的拍打小清思的阴户,让高潮过后本就敏感无比的丫头,也作随着节奏而呻吟起来。
两具女体彼此的磨蹭更是带来让她们欲拒还迎,几乎能清晰感觉到彼此的乳头互相磨跗着,那种说不清的刺激更是让她们舒服得疯了。
一撞之下,两具肉体在身下呻吟着,许平自然也是舒服到极点。狠狠的抽了几卜,见姚露抽搐着高潮后倒在小清思身上,马上从她的小穴里把龙根抽出,往下一移,插进小丫头依旧紧凑无比的阴道里。
「坏、坏姐夫……」宋清思立刻哼哼的大叫起来,娇喘连连之余,忍不住抱住趴在她身上的姚露;成熟女体压得她几乎无法呼吸,但肌肤互相磨蹭带来的舒服是她无法抗拒的。
姚露沉浸在高潮余韵中,随着小师妹被撞得晃动的身体一起摇摆,本能抱住身下娇小的身体,气喘吁吁的看着师妹被爱郎宠幸时,那妩媚得让人不敢相信的一面。
「啊……爷,好、好大呀……」
小丫头一高潮,许平立刻将龙根再度插进她的体内。几乎没半点怜惜的再次挺动起来。看着抱在一起的师姐妹,禁不住伸手抱住她们的小腰,更加狠快地抽撞起来。
一大一小、两具娇嫩的身体在阵阵撞击中呻吟不断,高潮来时才稍稍休息一会儿。只是没几下,那巨大龙根再次入侵让她们更加兴奋,初破身的肉体满足得几乎到了极限。
许平抱着她们四条一直颤抖的嫩腿狠狠抽送着,好一会儿才感觉腰上剧烈的一麻。明白自己的精关就要把守不住,立刻闷吼一声,红着眼加快抽送的速度。
「啊,色姐夫……好、好疼呀……轻、轻点……」
「爷……别、别太重……」
许平毫无怜惜的冲撞让她们嗯哼着皱起眉头,在宋清思娇嫩的小穴冲撞了一会儿,许平又抽出龙根,插进姚露体内做起了活塞运动。
或许是两女不约而同的本能,仿佛感觉到许平要射精,情动之余竟然一起看了过来。姚露满面媚红,咬着下唇,可怜的眼里有着某种期待。小清思则是用无辜眼神一直盯着,那楚楚可怜的韵味让人无论如何都无法拒绝。
两个美人的目光让许平瞬间有些慌乱,但细细一想也就没半点犹豫。伸手抱住姚露纤细的小蛮腰,低吼几声后开始疯狂的撞击她雪白饱满的臀部。
「爷……快、快点……人,人家要死、死了……爽、好爽呀……」
姚露眼里的幸福一闪而过,随后似乎不知矜持地叫喊起来。被许平撞得柔软身驱一阵颤抖,饶是刚迎欢的身体有点疼痛,但她还是哼喊着摇晃着饱满的臀部迎合。
「啊……」许平顿时倒吸了口凉气,在她近忽疯狂的迎合中精关一开,一道道灼热精液猛的喷射而出,强而有力的灌溉在她娇美子宫上。
「爷……」
姚露情动的弓起了腰,一头长发晃了几下,倍显性感。被这一烫也迎来疼痛之中的高潮,没一会儿就无力的趴在小师妹的身上,只剩喘气的份。
脑里顿时抽空了,全部思绪像是和精子一起射出去。许平顿时无力的软了下去,趴在姚露布满香汗的背上,大口大口的喘息着。
三人如同叠罗汉一样躺着,最难受的还是最底下娇小的小清思。这时候她可以敏感感到师姐那满足无比的情绪;嘴角微微的浅笑不是来自于肉体上的欢愉,而是在她体内那些活泼的白色液体。
宋清思看了看两人满足的模样,眼圈不由得有些泛红。自己温顺的献出纯洁身体,为什么这该死的坏人不肯把最后的宠幸给自己呢?
天房山上恩爱的一幕,青衣教总坛混战时共生死的激昂,京城之乱时不余遗力的救援,皇城之乱时深入禁宫的血战……
一切的一切在脑海里浮现,小丫头睁开眼细细一看,看到姚露肩膀上那微细得几乎看不见的一道疤。那是皇城之乱时留下的,再看看师姐此时幸福的表情,她有些愧疚自己为什么要长这么小的心眼。
尽管论起两人关系似乎不是很密切,但一次又一次的危难让她们经历过生死,这时候还有什么是不被允许的。
宋清思有些不争气的哭了,哭的是自己不该喜欢上这个坏坏的家伙。可看着师姐这时满足无比的表情,却又觉得自己是破坏他们亲热的罪人。
「爷,起来……」姚露迷糊间听见低低的啜泣声,睁眼一看小师妹泪如雨下的哽咽,赶紧拱着臀部推着许平,有些着急的说:「小、小思被我们压疼了……」
二人几乎是重叠着的,许平的身体强壮,姚露的身体成熟又高挑,被压在底下是最娇弱的小清思。许平一听也不管别的,赶紧蹲了起来,将有点绵软的龙根从姚露体内抽出来。
姚露禁不住一声轻吟,粉嫩小穴里流出了一点点乳白精液,从细嫩的羞处慢慢流到腿根。恰巧这时她抬了一下腿,宋清思抬眼一看,脸红羞怯之余竟然有几分羡慕的惆怅。
这小小的一丝波动被许平灵活的捕捉到了,猛的一下把姚露翻开,躺在她的旁边,还算硬得很的龙根突然插进小清思的体内。
「讨厌,不能这样欺负人……」宋清思颤抖着哼了一下,随后楚楚可怜的哭出声来。
「小宝贝……」许平舒服的在她体内抽动几下,将遗留的精液全都挤出来后,狠狠顶了进去,趴下来在她的耳边笑咪咪的说:「一人一半嘛,到时候你也得给我生个小孩,知道吗?」
「谁、谁要生了……」宋清思眼神软了一下,脸红红的,分不清是羞涩还是潮红,倔强的白了许平一眼。
「哈哈……」许平也不想戏弄她了,狠狠顶了几下,迎来小美人的白眼后,将龙根抽了出来。
两个美人这时都气喘吁吁的,在连番高潮的轰炸下早就没了抬手的力气。许平顺势躺在她们的中间,双手环过脖子,将她们搂在自己的怀里,喘着气和她们一起体验人世间最美妙的感觉。
【第二十集】第二章:绝世武功的副作用
房内弥漫散之不去的旖旎,姚露和宋清思一左一右的收拢在怀。两具性感美丽的身体都布满淋漓香汗,隐隐散发出一股诱人体香!高潮后满足的玉体呈现出一种淡淡的红嫩,白里透红的看起来特别迷人!两人的发丝在激情过后都散乱开来,贴在湿湿的肌肤上,更显得性感无比!
由于都是刚破身,尽管刚才云雨时兴奋无比,但现在一停滞下来,两人多少还有些羞涩,像小猫一样蜷缩在许平的怀里享受宽大的怀抱。激情过后根本不敢看对方妩媚的模样,毕竟是相知相识的好姐妹,刚才愉悦中的轻吟浅唱让她们感觉极是羞愧,这时候反而不知道该怎么和对方说话了。
两女各有风姿。宋清思是少女花季,小脸上还有女儿家的天真纯洁,羞怯的模样完全遮掩她顽皮的性格。姚露比她大方许多,心满意足的蜷缩在爱郎的怀里,眼里除了羞怯,还多了一丝幸福的蜜意,眼眸里闪动的水雾让许平感觉心里一阵阵的暖意!
许平惬意的左拥右抱,一边嘿嘿的色笑着,一边上下齐手爱抚她们美丽的身体,引得两个小美人秋波连连的。
姚露是欲拒还迎的娇嗲,宋清思则是狠狠的送着白眼,不过也没半点拒绝的意思!
姚露的身材性感高挑,身材曲线给人感觉比较成熟!宋清思的身子摸起来则有一种少女该有的粉嫩和柔软。双手传来不同的感觉让人心里十分满足,许平越摸越带劲,忍不住再把魔手伸到她们的乳房上!
「爷,别……」在姚露一声酥软又充满诱惑的呻吟中,许平把手放到她高耸的乳房上,爱不释手的揉捏这对饱满而柔软的大宝贝,将充满弹性的乳肉肆意玩弄着!
妖娆的浅吟让宋清思也有点不好意思,悄悄一看许平的手指正在玩弄师姐的乳房,更夹住粉嫩乳头一阵挑逗按捏,弄得师姐脸上的余红还没褪去,又再次浮现性感的迷离,眼眸里全是浮动的水雾,呼吸也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初破身的小清思顿时感觉不自在。一向娴静的师姐露出这样妩媚的表情,舔着嘴唇似乎很享受男人的抚摸,这一幕在以前她是连想都不敢想。听着师姐逐渐火热的呼吸,感觉似乎有股火在身体里慢慢烧起来。
宋清思小脸俏红一片,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看着师姐迷人的媚态!虽然大家都是女儿身,但这一刻不得不承认师姐比自己成熟多了,只是迷茫的眼神就让人感觉那么妖冶动人!
「哟,小清思恢复过来了!」许平转回头一看,见小姑娘脸上既有羞怯,又有几分俏皮,红扑扑的小脸蛋在清纯中带着几分媚气,忍不住另一只手趁机抓到她的胸前!
「姐夫,别……啊……」
宋清思嗲嗲的扭了一下,没来得及反应,娇嫩的小乳房就被许平握在手里。一阵轻轻揉弄让她的呼吸变得火热。在渐渐发硬的乳头上一按,顿时就让这可爱的小丫头发出银铃一般悦耳的浅吟!
两个小美人呼吸再次急促,在空气中显得那么刺激。娇嫩的身子左右不停的扭动,即使有些难为情,但她们也没抗拒许平的爱抚,反而本能般的将柔软身子紧贴上来,用细嫩肌肤在许平的身上磨蹭起来!
姚露看着爱郎的手玩弄师妹尚显幼嫩却十分圆润的乳房,弄得可爱的小丫头媚态横生,眼里露出一丝玩味笑容。宋清思被她看得有点不好意思,咬着下唇低下头,低低的吟了几声,喘着急气,悄悄看着师姐被捏得十分迷人的乳房!
「姐、姐夫……」宋清思一看到许平的火热眼神,顿时吓了一跳,猛的一扭,顿时疼得啊了一下,马上合拢双腿,楚楚可怜的说:「人、人家还疼……你找师姐吧!」
许平看了看她略略肿起的下身,几丝血点缀在雪白的腿根上。想想这娇嫩的小身体已经被自己冲撞得无承欢之力,怜惜之心一起,无奈的苦笑了一下。丫头到底还是太嫩了,看来想和她梅开二度是不行的。
许平只能把希望寄托在身材更加迷人的姚露身上。想想她体内那潮热的舒服感,心里顿时更痒了。许平回头一看,姚露马上脸色一红,轻轻合拢修长的美腿,满面羞怯的说:「爷,奴婢……那也疼!」
「不是吧!」
许平狠狠的干了一下,看来这梅开二度真是个梦。每次开苞的痛苦就是不能尽情和她们享乐!持久度比较强,有时候还真是个让人痛苦的特长!
许平再看看已经渐渐抬起头的龙根,狰狞的样子似乎告诉大家,它只想找个湿热的小洞钻一下,但现在看来有点难度了!姚露对自己还是比较温顺的,她既然说受不了,肯定不是矫情,看来确实无法再压着她享受一番了!
宋清思将红红的小脸低下,这时确实腿间有股火辣辣的疼感,感觉像是刚被火烧了的难受。姚露满面的羞愧,尤其看着龙根一点点硬起来,但此时刚失去第一次的下身也是疼痛难堪,根本无法承受爱郎再次进入!
许平顿时一脸无奈。自己兽性大发完全可以不管她们的感受,直接压上去一顿干,发泄这股欲火。但看着她们楚楚可怜的样子却无论如何做不到,尤其姚露眼眸里的蜜意更是让人狠不下心,难道真的要一直憋着?这也太操蛋了吧!
「爷!」姚露似乎看出许平犹豫间的一点不快,芳心顿时有些乱了。犹豫一会儿后怯声问:「要不,奴婢找两个小姐妹进来,您宠幸她们吧?」
她说完话真就要起身去喊,许平赶紧一把将她拉住,摇了摇头说:「算了!又和她们没什么感情。和一个不喜欢的女人做爱有什么意思,我可不想成配种的禽兽!」
话虽然粗鲁了一点,但话里的涵义却让两女露出喜悦之色。
这明显是在表达对她们的喜爱之意。
宋清思一听更是欣喜异常,猛的趴到许平的肚子上,满面嘻笑地问:「姐夫,你说的是真的呀?那你什么时候喜欢我的?」
「不许没大没小!」
姚露见调皮的师妹又闹上了,深怕她一个不小心惹恼憋着气的爱郎,赶紧斥责一句。
「嘿嘿,想知道呀?」许平倒不在意,这种活泼劲也是她最可爱的地方。手一边轻轻抚摸她的后背,一边嘿嘿坏笑起来,眼珠子一顿转,明显在打坏主意。
许平脸上表情淫荡无比,眼神更是不客气的盯着她身上的敏感点。不过宋清思没有退却的意思,使劲的点了点头,用嗲嗲的声音撒娇说:「您就告诉我嘛,人家想知道!」
「没问题!」许平将她搂了过来,一边亲吻她发红的小脸,一边把她肉嫩的小手牵引到自己胯下,舔着她细嫩的小耳朵说:「不过你得先学学你师姐,用嘴好好的服侍我!」
坚硬的龙根灼热如火,指尖碰到的时候,宋清思本能的退缩了,小脸迅速爬上羞怯的红晕。如果是二人世界的话,以她活泼的性格应该不会排斥。但这会儿姚露在旁边看着,脸上的笑容有调侃,也有轻轻的疼爱,让她感觉有些不自在!
这话说得姚露也是有点不好意思,脸上迅速爬上一层不知是媚是羞的红晕,看得许平是食指大动。更加期待的看着宋清思,想想她红润的樱桃小口艰难的含住自己的龙根,那场景一定刺激到了极点!
想着想着就觉得兴奋,许平当然不会那么容易放过她,硬生生将她柔嫩手掌压在龙根上。宋清思本就娇红的小脸显得更难为情,挣扎着要把手收回去,却是抵不过许平的力道,只能半推半就的按在龙根上。
手里火热的东西还有一点黏稠,不用想就知道是自己和师姐的分泌物。宋清思不由得红了脸,但还是忍不住好奇的握了一下,感觉又硬又特别热!
她扭捏的模样分外可爱,许平禁不住作起了怪,一副很淫荡的样子「哦」了一声,用极端下流的口吻赞许说:「好舒服哦,小清思,再继续摸!」
「讨厌,色胚子……」宋清思马上不依了,红着脸想把手抽回来,但小手还是被许平握得紧紧的,顿时急得快要哭了!
师妹难得的可爱模样让姚露禁不住噗哧的笑出来,似乎是觉得调皮的师妹像个小家碧玉很好玩!看着两人打情骂俏,虽然心里隐隐有点吃醋,不过更多的还是觉得有趣,毕竟这样的场景可不多见!
两人暧昧又调情般的表情让宋清思越发不自在,小身子挣扎得更加厉害了。就在她不乐意的想耍闹一下时,门突然被急促敲响,门外响起一阵慌张的声音:「爷,爷……您快出来一下呀!」
一听这声音和习惯性的叫法,不用说都知道肯定是百花宫的弟子。许平微微恼怒,这群丫头怎么那么会挑时间,刚想调教宋清思口交时就来打扰,是不是真的逼自己把她们也拉上床干了!
宋清思羞怯的呀了一声,这才想起自己根本没穿衣服,匆忙的躲到床里,拉过被子盖住一丝不挂的玉体!姚露也赶紧拉着被子护住身上春光,不过她看到许平不悦的摸样和眉宇间隐隐的微怒,生怕自己的姐妹会被这股怒火牵累,赶紧开口问道:「什么事呀?」
「不、不好……」门外的声音特别着急,甚至带着哭腔:「师祖,她、她突然晕了过去!」
许平一听猛的坐了起来,惊得目瞪口呆!妙音她居然会晕了!怎么可能,这种级别的妖孽已是半人半仙,身体强悍得几乎百病不侵,怎么会突然晕厥?
联想到今天在和李通对战时,她略带疲倦的模样和满头大汗,看样子似乎很吃力。难道她有伤在身?许平顿时感觉不好,匆忙穿上一条短裤,连外衣都顾不上穿,一边叮嘱面露急色的两女,一边朝门外跑:「我先去看看!」
门一开,门外几个着急的女弟子全红了脸。小米心灵手巧,缝制出让许平感觉舒服的休闲短裤。但这种她们没见过的衣服在这时代是很暴露的,尤其裤裆中间的大帐篷,更是让这些小处女们羞怯难当。
房内的姐妹这时玉体横陈,两人虽然用被子护住身上春光,但散落一地的衣服和她们裸露在外的玉臂,都表明她们现在没有半点遮掩,即使尚未人事也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艳事!
许平光着上身,精壮又不夸张的肌肉很是漂亮。覆盖一层汗珠后更是呈现一种阳刚之美,隐隐的散发一种叫男人味的东西,让这群青春花季的少女羞怯不已,即使难为情也有忍不住偷偷看的,越看俏脸越发红润动人!
即使小姑娘们羞答答的模样很是可爱,但许平连看都没看。问清地方后一顿快跑,心里惦念着这个对自己还不错的师姐,也疑惑她怎么会突然晕厥,心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欲望一下全不知道跑哪去了。
妙音是在泡温泉时突然晕过去的,弟子们服侍到一半才发现她没了动静,这下把大家吓得是手足无措。有反应快的弟子才赶紧用大被子将她包裹起来,匆忙抱她回房间,大家都急得六神无主,马上派人过来通知许平!
妙音的小屋安排在西厢,大门正敞开着。许平一眼看到屋里莺莺燕燕的百花宫弟子们,一帮小姑娘挤满房间,一个个显得着急万分;有些小姑娘已经吓得脸色苍白,大家关切的目光都集中在床上。但她们现在围起人墙,许平也没办法看到妙音到底怎么了!
小姑娘大都吓得惊慌失措,唧唧喳喳的议论,让许平听着脑袋都有点大了。她们明显没碰过这样的情况,一个个没了半点主意!
许平被她们吵得有些火气,也想快点看看妙音到底出了什么事,情急之下不耐烦的吼道:「喊什么喊,都给我出去!」
女孩们一个个有点愣了,自从搬进太子府,似乎没看过许平发这样的火。不过有年长点的明白自己待在这里只是碍事,赶紧应了一声,带着呆若木鸡的小姐妹一起退了出去!
她们一走,许平这才看到躺在床上的妙音。一头青丝没有任何装饰的散开着铺在床单上,闭着眼睛,看起来很是安静,并没有任何的不妥,幼嫩的小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简直是个熟睡的小孩子。
许平匆忙坐到床头,看她闭着眼一动不动,轻轻喊了一声:「师姐丨」
妙音静静的躺着,没有任何的反应,似乎正沉睡着,对外界一切都毫不知觉。
许平情急之下想去摇她,但这情况实在太诡异了,许平深怕自己贸然乱动会不好。
突然乱来,要是出了事可就后悔莫及,赶紧把伸到一半的手缩了回来。
这时候恰好女御医们也被传唤来了,一看许平满面着急,顿时把她们吓了一跳,慌忙跪地行礼:「参见太子殿下!」
「都什么时候了!」许平这时似乎找到出气的地方,马上眼一瞪,不满的吼道:「先给我看看人怎么样了!告诉你们,她要出了半点闪失,你们也不会好过!」
「是!」
御医们赶紧站起来,战战兢兢的围到床边。搭脉、看瞳的一顿忙活着,显得小心谨慎,不敢有丝毫大意!那唯唯诺诺的样子不像在给人看病,反而像是珍赏一件稀世珍宝!
许平虽然心里着急得很,但也知道自己不能在一边添乱,赶紧站到旁边,关切的看着宛如病中幼童的妙音。御医们将她团团围住,紧张的程度丝毫不逊于帮蓝小熏护住龙胎。门外都是百花宫的弟子们着急等待着,这时候简直众星捧月,更像是如临大敌似的紧张!
御医们满头冷汗的忙活大半天,突然一个御医起身将敞开的门一把拴上,把外人的目光全隔绝开。许平顿时有点摸不着头脑,但接下来御医们的动作却让许平的脑浆腾的翻滚起来。
似乎在她们心里,眼前这个小幼女已经是主子的人,所以许平在这,她们也没有任何避讳。毕竟这年代的女孩嫁人都比较早,即使十二、三岁的女孩可能都有孩子了!甚至有的还没来过初潮就已经嫁为人妇,开始操持家里的活计,伺候丈夫、服侍公婆,一点都不含糊,男尊女卑的风气可见一斑!
这种思想让许平很是汗颜,因为妙音虽然是妖孽,但看起来简直是个不满十岁的小孩子!她的身体完全没曲线可说,自己和她的关系也没密切到这地步。本来应该避一下嫌比较好,但此时眼前的景象却是让双腿宛如绑了重石,无法挪动半步!
御医们忽略许平点点的尴尬和隐隐的异样兴奋,将妙音遮住上半身的被子拉开。因为情况紧急,根本来不及为她穿上衣裳,这会儿被子底下的身子是一丝不挂的,白花花的嫩肉一晃,瞬间让许平脑子有些当机,浑身的血液也不安分的沸腾起来。
许平坚决不承认自己对幼女有兴趣,尤其是妙音这么怪异的幼女。但这一刻全身也是砰的一下绷紧了,自然有兴奋的反应!妙音的上身虽然没有其他女孩那般曲线诱人,胸前也没有圆润动人的曲线,但却给人一种异样的诱惑感、一种十分柔软的诱惑感!
洁白肌肤宛如细玉般的晶莹,似是用牛奶涂抹上了最无瑕的洁白,只用肉眼欣赏就可以肯定绝对滑嫩顺手,看起来特别粉嫩可人。圆润的小肩膀和细小的手臂显得很是柔软,简直像是稍微用力的一摸就会伤害到她,肉呼呼的感觉特别幼嫩。
小小的身体几乎看不到锁骨的痕迹,胸前虽然一马平川,看不出半点曲线,连半点女性的迹象都看不到,但吹弹可破的肌肤同样让人难以挪开视线。小小的乳头几乎是平的,小得让人想拘住都觉得不太可能。不管从哪个角度看都是一个还没发育的幼童,完全没有半点女性那种性感的魅力!
许平愣愣的看了好一会儿,似乎还能闻到一股股奶香。肉肉又特别柔弱的小身体让人特别想把她抱在怀里,即使没办法共赴云雨,但也想好好逗弄她。
没想到呀,妙音这幼小的身体居然会有这么迷人的魅力!许平心里不由得感慨了一下,马上暗骂自己真够禽兽的。明明就是一具没发育的身体,怎么会突然感觉到冲动;连乳房都没鼓起来的迹象,自己怎么就受到诱惑了!
再看看她安详的模样,显得很是香甜可人。红润润的小嘴微微张开,看起来又香又嫩,特别可口。许平脑里瞬间有想亲上去的冲动,想法一浮现把自己都吓了一跳!冷汗都流下来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会对这种还没发育的身体有了性冲动呢?
御医长面色严肃的检查脉搏,又查看了她的心跳和瞳孔后,脸上表情显得很是犹豫又很是疑惑。好一会儿后才转过头来,站到许平面前怯生生的说:「殿下,经臣查看,她的凤体一切安详,并无半点异样!」
许平赶紧从遐想中回过神来,艰难的把视线从她白白的小胸脯上挪了回来。但听着御医长的话不禁眉头一皱,冷哼一声说:「没什么异样,那人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晕过去!」
这时候全部的女御医已经结束会诊,站在一起互相看了几眼,都是确定妙音根本没事。但似乎害怕被许平的怒火烧到,战战兢兢的都不敢做声。好一会儿后,御医长一看许平的脸色更黑,才唯唯诺诺的说:
「殿下,这位主子确实凤体无碍,微臣们细细诊断了,实在看不出她凤体有恙的迹象!」
「怎么会这样?」许平满脑子都是疑问,自己郁闷的嘟囔了一句。
等抬头再看时被子已经盖上了。看不见妙音细嫩白晰的身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隐隐有点失落。
「殿下,恕臣斗胆!」御医长思索一会儿后,才轻声说:「我们仔细检查了她的脉搏,发现并无异常之处。脉象所现她只不过是在昏睡而已,反复检查看几次依旧如此,确实没有任何反常之处。」
「不可能呀!」许平顿时有些头疼了,妙音有那么深厚的内力,说她感冒发烧都不会有人相信,怎么会突然说晕就晕了?
「确定无恙!」御医长犹豫一下,还是大着胆子说:「臣等本以为是害喜的反应,但细查之下并无喜脉,脉象四平八稳和常人并无不同之处。」
「喜你个头呀!」许平老脸有些尴尬的骂了一声。
哪来的什么喜脉,在你们眼里老子就禽兽到这地步,连没发育的小幼女都喜欢吗?虽然她灵魂上不是幼女,但身子往这一摆就是个事实了!
御医们战战兢兢的低着头,等待许平发落似的惶恐,她们似乎也想不通到底哪句话得罪这个主子。
这时候突然身后传来一声幼嫩得让人骨子都酥了的声音,奶声奶气的充满稚嫩气息,让人一听感觉很是娇嗲:「我没事了,你们不用瞎猜!」
许平抬起眼一看,说话间妙音已经醒了过来。这会儿把被子拉在胸前,倚靠着坐在床头,散开的头发随意飘舞着,可爱的小脸带着几分喜悦的神色看向许平。似乎许平的关切让她很是高兴,眼眸里都是愉悦的笑意!
靠,什么时候醒的!许平心里暗骂一声,心想刚才御医的话她应该没听到。不过看着这张充满童趣的小脸,脑里不由得勾勒出一幅画像:妙音年幼的身体顶着个大肚子,不伦不类的,但也太邪恶了吧!
一看这无敌小幼幼醒了,御医们顿时感觉心里的一块石头落地,许平赶紧让自己别再瞎想了,一边朝她走过去,一边关心的抱怨起来:「你是怎么了,突然这一晕真能把人吓死!」
妙音似乎想解释,但看御医们在,马上把话吞了回去,看样子是个不想让外人知道的秘密。看她欲言又止的样子,许平马上手一挥,示意她们先行退下!御医们如遇大赦一样,纷纷松了口大气后赶紧退了出去!
一个个走得那叫一个快,几乎是跑出去的。也难怪她们会如此害怕,毕竟这年头风气就是这样,常言伴君如伴虎,储君也是一样,要她们人头落地或者生不如死,不需要任何理由,偶尔一点怒火都是她们所承受不起的!
「师祖!」
门一开,外边的弟子们一看妙音没事,纷纷喜出望外,恭敬的跪了下去。连初破身的姚露和宋清思也赶紧换好衣服赶过来,不敢怠慢的一起跪下,动作有些不自然的和她们一起行礼!
两个小姑娘粉脸上都有高潮后明显的媚红,甚至能看出比以前水润不少。只是跪下时粉眉都幽幽一锁,似乎是牵扯到破身的伤口,顿时让许平心疼不已,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好说什么。
「我没事了,你们起来!」妙音轻描淡写的点了点头,似乎对弟子们的关心一点都不在意,不像刚才对许平的着急很是高兴,脸上甜美的微笑在这时候变成长辈的威严!
「是!」弟子们才敢站起来。
宋清思或许有些吃疼,身子一个踉跄,姚露赶紧把她扶住,两人脸上都有些不自然的红晕;许平马上给了她们一个温柔的眼神!
许平也知道妙音有些私人的话和自己说,似乎是连这些弟子都没知道的资格,也就没让她们进来看望!给了两女一个暧昧的色笑后,将门一关,坐到床头。看着眼前这个幼童模样的师姐,视线不经意瞄到她雪白香肩上,白晰无瑕的皮肤让人有摸一下的冲动。
许平知道自己又乱想了,深怕再看下去真会做出禽兽不如的事,到时候被她当禽兽打死就不好了,赶紧稳了稳心神后,满面关切的问:「你到底怎么了?」
妙音咯咯一笑,模样甜美得像是被父亲疼爱的女儿一样,眼里全都是高兴的意味。稚嫩声线让许平一瞬间产生错觉,觉得眼前的小幼女真的是那种天真浪漫的年华,是一个懵懂无知的孩子!
「你担心我呀?」
妙音并没有直接说,而是撒娇般的看着许平,似乎在寻找最喜欢的乐趣一样,每次看着这个可爱的小师弟,眼里全都是顽皮的笑意。
「是呀姑奶奶!」
许平被她天真的一个媚眼弄得浑身不自在。如果是别人敢这样做挑逗性的动作,许平早就把她按在床上强奸了!但眼前这个妖孽身体太小不说,修为更是强得不属于人类的范畴,许平连碰她一下的勇气都没有,到时候强奸不成反被揍就丢人了。
妙音高兴的笑了片刻后,才面沉如水的闭上了眼,睁开眼时幽幽的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说:「哎,现在我的内力全没了,经脉也收缩得和正常人没什么两样!」
「什么?」
许平惊得一下跳了起来。一身的修为全没了?开什么玩笑呀,圣品之威可是横行天下的所在,那么强悍的修为不是一日半载能修练出来的,这种傲视天下的实力怎么能说没就没了!
「看把你急的!」妙音顽皮的笑了起来,似乎很满意许平关心的态度。举起肉嫩小手放到许平的面前,笑咪咪的说:「以为我骗你呀,不信的话你自己运一下内力试试看,真的和平常人没什么两样了!」
「不试!」
看着眼前肉嫩得让人流口水的小手,许平本能想握住好好爱抚一下,但脑里突然灵光一闪,还是赶紧把手收了回来。贸然催动真气查看她的经脉是十分危险的事,要是她的内力根本没有消失,本能反扑,凭那恐怖得吓人的深厚功力,自己不死也得是残废了!
「就知道你不敢!」妙音笑得更加开心了,看许平被吊起好奇心,似乎让她很高兴,乐得和捉弄别人成功的小孩子一样,完全没有绝世高人的气质。
「你就别逗我了!到底怎么回事?」许平慢慢的坐在床头,满眼关怀的看着她。算起来这是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面对一个裸女,即使她的身体还只是一个小幼童,但这绝对是最规矩的一次。别说动手动脚了,许平连占她便宜的想法都不敢有。
「告诉你啦!」
妙乐小心翼翼的看了看外边,似乎不想被别人听见,突然勾着手指示意许平靠近一点。许平马上把头靠了过去,妙音凑上来悄悄说:「我是到了息眠期,武功全失了,等我再恢复的时候,内力就会增强!」
「到底怎么回事!」小幼女说话时,火热的呼吸和奶里奶气的香味都让许平浑身一紧。尤其她的嘴唇离得那么近,每一次的吐息吹在耳朵上,都让许平有种痒痒的冲动,感觉更像挑逗!
「你不知道吗?」
妙音倒是有些惊奇,像看禽兽一样的看着许平,满面疑惑的说:「我练的八凤玲珑功和你们练的战龙诀一样呀,都是鬼谷里比较高强的功法,在每一次修为提升时,经脉都会自我调整而内力尽失。过了天品以后每破一阶都会有一个息眠期适应,这样才会尽可能让自己对新的境界有感悟,也能强力稳固住破阶后发乱的内息。」
她似乎没看到许平脸上的无奈和满面郁闷,叨叨念了起来:
「进入天品的时候,每破一阶都会出现一次息眠;圣品以后,但凡进步大的时候才会出现,即使不破阶也会自动进入息眠。经脉会在这时调整到最好的状态,到时候进入新的境界就会得心应手,不会有初破阶时的杂乱无章。」
妙音这次说得倒是没有保留。
八凤玲珑功是一门至阴的武功,虽然比不上战龙诀强横霸道,但也不会逊色多少!战龙诀会在破阶时自动进入龟息,八凤玲珑则是息眠!虽然名称不同,但大概的情况都是一样的!
至于她的出身、是什么机缘得到这种绝世武功,她都绝口不提。抱怨得最多还是八凤玲珑功的副作用,让她每一次进入息眠后都会变小,直到现在小得和幼童没有区别;她担心再一次息眠会不会直接变成婴儿了!
许平在旁边听得脸都绿了,越听脸是越黑,黑得已经比墨水还浓了!
妙音抱怨了好一会儿后,回头看许平的脸色不对,马上吐了吐舌头,顽皮的说:「对不起,人家忘了你现在还只是地品,没体会过这个!」
话足这么说,却没有半点不好意思的味道,妙音反而看着许平垂头丧气的样子,咯咯笑了起来,似乎越发喜欢逗弄这个可爱的小师弟丨许平气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
老子投胎来这才十几年,能和你们这些动不动就修练百八十年的妖怪比吗!尽管她俏皮的模样很是可爱诱人,但在修为上被这个幼女模样的小家伙看不起,自尊真是被伤得千疮百孔。
许平瞬间都感觉自己要尿血了!
「我不是故意的啦!」妙音见许平有点不高兴,赶紧嘟着小嘴说:「你也别生气了,你当息眠好玩呀!内力全失的话,我和普通人没区别,这时候是很脆弱的,即使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都打不过,所以我也不太喜欢息眠期!」
「我知道!」
许平无奈的摇了摇头,看来鬼谷门下的武学一旦到了圣品境界就有它自己的规律。不知道其他门派是不是也一样,难怪这些老东西老是闭关闭关的,恐怕是躲起来防备仇人趁火打劫吧!
细想,反正圣品也不是自己能窥视到的境界,何必感慨那么多了!
看来一旦到了这种地步,所谓的前辈高人就会用闭关名义躲起来,毕竟安全才是最重要的!
在江湖上飘的谁没几个仇家,这时候连人家手下的丫鬟都打不过,确实是不好意思出来见人!
「知道就好!」妙音咯咯笑着,张开手看了看自己白嫩手掌,无奈的叹息道:
「我也没想到这次息眠来得那么快,才两天时间就内力尽失。要不然我和李通打的时候也不用那么费劲;平常他在我面前根本不可能有招架之力!」
「确实!」许平感慨,难怪她打李通会那么费劲。
「对了!」疑惑解开了,许平猛的一拍脑子,满面好奇的问:「你们不是一起去找衣冠冢了吗?怎么突然跑河北来了,陈道子他们呢?」
「呀,我忘了!」妙音也是瞪大眼睛。
这几天享受皇家生活舒服得有点上瘾了,把陈道子他们给忘了,被许平一提醒才记起自己是来办正事的!
「碰上什么麻烦了?」
许平一看也知道事情的进展不顺利。虽说四张草皮书图合并,已经指出鬼谷之冢的所在,但以这位师傅通天晓地的神通,他的冢肯定是异于凡道,想进去绝不是简单的事!妙音轻轻的缓了口气,赶紧把四位鬼谷门下奇才联手布下的连环九阵是如何凶猛狠辣,包括陈道子破阵的艰难都和许平说了一遍。在她绘声绘色的描述中,许平的眉头越皱越深,到最后只能无奈的摇头叹气了。
来自过去的阻碍比自己想像的更加可怕。
原本以为鬼谷之冢最多隐藏在深山老林里难以找寻,但没想苏秦、张仪、庞涓、孙膑这四个鬼才竟然会连手布出不属于人间的超级大阵。这四人单一个都是乱世中的诡道奇人,一个比个更有让人恐惧的传奇性。
这四人连手布下大阵,威力自然可想而知,绝对把鬼谷之冢变成凡人的禁区。
虽然陈道子口中的什么五行、阴阳、嗜杀、阴门之类的阵名,许平听不懂,但也能感受到字里行间的可怕。
看来要寻到鬼谷之冢只能是痴人说梦了!
「你认为要破冢外的大阵,有可能吗?」
许平问这话的时候十分没自信心。不管是谁,听到这四个鬼才的名号恐怕都不会觉得有一丝可能!这些人可是兵行诡道的专家,又有幸面师鬼谷子,在修为上肯定不是陈道子所能比的。
「只能试试吧!」妙音也是心生无力感,苦笑着说:「我看二师兄似乎也乐在其中,破阵对他来说像是在挑战先人一样。而且他已经通晓了《本经阴符七术》的精髓,借天地之力断阴阳之事,没准真会有破阵的可能!」
「但愿吧!」
说是这么说,但许平从她脸上一点都看不出任何信心。
陈道子确实很强,一身法力在这个时候也足够骇人。但面对的是四个名震天下的鬼才,而且还是他们连手布下的阵法,恐怕谁都没办法生起半点信心!
毕竟陈道子不过是偶得鬼谷子的经书和一些器具,所学绝对比不上那四位一直侍奉身边的鬼才。再者鬼谷所传绝对浩瀚精深,不是一、两本书籍所能揽括的,凭着陈道子的情况,许平无论如此都对他产生不了信心。
「这是他要的东西!」
妙音虽然没什么信心,但觉得试试也无妨,没准真有走狗屎运的时候!一边说话,一边把陈道子列出来的清单递到许平面前,递的时候感觉有几分忸怩。
许平接过来一看,不禁呵呵笑了起来。
难怪这家伙要着急求救了。单子上罗列的东西都是价值不斐的宝贝,别说一般的大富人家,恐怕一些朝廷大员都很难把这些东西凑齐。玉、珍珠这些还算可以,想要拿出来不是什么难事,府里有的是。
但在这个年头,龟甲和珊瑚这一类的东西十分贵重,甚至比黄金、玉器都贵重不少。毕竟古代设备简陋,在海里打捞这些物什风险很大,机率小不说,要是不小心还会葬身海底,所以海里的宝物价值比起黄金贵了不少,是一般人难以想像的奢侈品!
「你们这是来打劫的呀!」
许平越看下去心越疼,起初还觉得好玩,但面对这长长的清单真是欲哭无泪了。虽然自己想凑齐不是什么问题,但这些东西的价值保守估计在白银十万两以上,还不算自己府里已有的那些。
想拿出手让陈道子挥霍,真是有点舍不得!
「你自己和他说吧,我可不管!」妙音摊了摊手,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那意思就是「信已经带到了,现在怎么样你自己看着办吧」!
「凑齐倒不是难事!」许平的心疼只是本能而已,抠门和小气已经成了日常习惯。不过既然陈道子开口,许平还是不会拒绝的。他看了看妙音柔弱的样子,有些疑惑的问:「问题是怎么给他们送过去?你现在武功都没了,光这一路颠簸你就受不了,更别说路上还不太安全!」
妙音也明白许平的意思,是不想别人知道鬼谷之冢的事,而自己现在确实没办法长途奔波。要是不小心再次昏睡的话,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按这情况来看,想给陈道子他们送东西还真是不可能!
思索一会儿,妙音抬眼看向门缝,外边的弟子们还在徘徊。似乎在等候师祖的召见,马上灵机一动的喊道:「姚露,进来!」
许平心里一突。
这家伙有没有那么神!不会昏睡时就知道自己把她徒孙给开了苞吧,什么时候和陈道子学得那么吓人了。
门被小心翼翼的推开,姚露已经换上一件新裙子,十分规矩的走了进来,先是羞怯含喜的看了许平一眼,立刻关上门走到妙音面前,恭敬的喊了一声:「师祖,弟子在!」
「师弟,这事就让她去办吧!」
妙音朝许平点了点头,意思是行与不行你自己拿主意吧!
毕竟姚露可以算是这些弟子里让她比较放心的。经历过太子府失陷、皇城之乱和京城大乱、在天房山上与青衣教苦苦血战,一直表现得忠心耿耿,想来想去最适合的也就是她了。
许平看了看姚露,确实,经过那些磨难后,证明这个小美人值得信任。姚露不明白两人说的是什么意思,不过看两人都是一副很严肃的样子,也乖巧的站着不敢问!
「你怎么了?怎么走路扭来扭去的?」妙音看她走路的姿势有些不自然,突然疑惑的问了一句。
虽然她的强悍修为很是骇人,但在这些事上真是懵懂无知,普通的生活知识和小孩子没有区别,一句直接的话问得许平都有些尴尬了。
「没、没什么!」姚露脸上顿时有不自在的羞红。总不能说自己刚刚被你师弟宠幸了吧,这会儿下身还在隐隐作疼,这样的话自然让人羞于启齿!
「师弟!」妙音也不疑有他,以为是自己的一时错觉,马上朝许平轻声的说:「我看这事你就交给姚露去办吧,这孩子心细又聪明,而且也信得过,京城那边她还熟,具体怎么办你交代一下。」
许平顿时有些犹豫。
倒不是说信不过姚露,毕竟美人刚刚破身,肯定身体不怎么舒服,长途跋涉会让她很难受,想想都觉得有点心疼。
姚露看出了许平一脸为难,看向自己的眼里全是怜惜之意。心里一喜,明白爱郎运是关心自己的,马上高兴的说:「爷,有什么事您尽管吩咐吧,我没事的!」
话里充满柔情,似乎这是她表达爱恋的一种方式。许平有些为难的看了看她,换来的是姚露坚定又甜蜜的眼神,思索一会儿后还是坐到桌边上,一边拿来纸笔写着手谕,一边嘱咐:「你直接去京城商部找欧阳寻,把我的信给他就好了。」
所谓的信,许平只是拿出自己的储君印鉴,在陈道子的清单上盖了个印而已。
要搜罗这些东西,自然是欧阳寻这种财主来办最好,起码他在京城人脉广。不过许平也留了一手,多写了封信,必要的时候可以让姚露找一下小姨,让她在宫里帮忙凑齐那些在民间比较少见的奇珍!
事情详细嘱咐完,姚露小心翼翼的把东西放进衣兜里,满脸都是神圣的坚定。她可不是那种只会你侬我侬的柔弱女子,能帮上爱郎的忙对她来说是很幸福的事,浓烈的爱意让许平都有些惭愧了。
两人忍不住偷偷眉来眼去,浓郁的情愫在眼神中通会尽晓,不需要再多的言语来点缀。尽管许平很是心疼,不想让她那么累。不过姚露是外柔内刚的女孩子,看她坚决的样子,也没劝说的必要。在这点上,她真的有点像小铃儿,表面上乘朽可爱,其实内心里是个聪慧的人!
妙音仔细嘱咐她路线该怎么走,又亲自挑了一些信得过的弟子运送东西。姚露信誓旦旦保证绝不会出差错,不及和许平再温情相诉就走了出去,召集师姐妹们准备动身前往京城了!
「怎么感觉她今天很奇怪!」妙音还在郁闷的嘀咕着,看着姚露走路的不自在,满脑全是疑惑。
许平自然不好多解释什么,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关切的问:「师姐,你的息眠期有什么要注意的地方吗?现在你有什么打算?继续待在河北吗?」
「也只能这样了!」妙音无奈的苦笑了一下,摇着头说:「我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个普通的小孩,半点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连自己都不清楚什么时候会晕过去。待在你这相比之下较为安全,毕竟还有能照顾我的人!」
「可是……」许平考虑到目前形势,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轻轻说:「这边马上就要打仗了,到时候不一定安全。你待在这的话也不太保险,毕竟大战一触即发,到时候战火一烧,这一带肯定也会大乱!」
「这样呀!」
妙音哦了一下,虽然不问俗世之事,但也知道现在津门的局势紧张到什么程度。
天机营大兵压境,恶鬼营和津门遥相对峙,几乎只要一点火星就会让压抑的战火瞬间爆发。到时候师弟肯定会忙得不可开交,自己在这也帮不上什么忙,还可能会成为一个累赘!
低头思索一会儿后,妙音也明白是小师弟的好意,虽然有些不舍,但只能无奈的点着头说:「要不我先回京城去吧,也省得你会分心。再说了,我在这帮不上什么忙,而且京城府里守卫森严,比较安全。我也不想让别人知道我现在失去内力的秘密!」
「嗯,休息两天再说吧,到时候我派人送你回去!」许平顿时松口气。
马上就要打津门了,确实也没空再顾及其他!最重要的还是这一战部署那么久,必须一次把内乱平息下来。天机营都已经压了上来,这次绝对要把津门的叛逆荡平,不给他们任何幸存的机会。
「嗯……」妙音似乎有点失望,大老远的跑过来,马上就要离开了。抬头看了看许平,水灵灵的眼眸全是不舍,嘟着小嘴郁闷的说:「真是的,没事打什么仗呀!」
「早点休息吧。」许平摇头笑了笑,没说什么。
师姐虽然修为足够横行天下,但却有一颗真挚的童心,似乎尘世的功名利禄都与她无关!有时候感觉她真的和懵懂无知的幼童一样,所以太过于阴暗的事不想和她提起!
「好吧!」妙音满脸不乐意,但明显有些困意,打个哈欠的模样都特别可爱。
顽皮的朝许平眨了眨眼,笑嘻嘻的说:「我睡啦!再晕过去的话你也别着急,都是正常的!」
「好好休息吧!」许平轻轻为她拉好被子,手指不小心碰到她滑嫩的肌肤时,感觉和触了电一样。妙音似乎没多想什么,给了许平一个甜美的微笑后就闭上了吹灭烛光,嘱咐丫鬟们好生照顾。关上房门时,许平感觉心里有些不舍。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师姐感觉顽皮可爱,隐隐让人有些喜欢了!抬起手来闻了一下,似乎还能嗅到指尖上一阵奶里奶气的香味,和残留的淡淡体温!
【第二十集】第三章:千人之殡
大明目前的军事编制还不是很明朗,起码没办法把所有军队统一化,举竟才开朝不久,起义时各种杂牌部队不少,百战余生的老兵们桀骜不驯,几乎不怎么买兵部的帐。这可让兵部伤透了脑筋,编制无法统一在管理上很有难度。
而且除了地方驻军外,京城还有皇帝的禁军,太子或者王爷之尊也可以拥有自己的御林军(后来王爷的特权被剥夺)。唯一在建制上比较完备的只有四大军营,所以一切编制就参照着四大军营的编制来统筹,这样也避免得罪四大军营以外的开朝之师!
四大军营一般的编制都是百人为队、千人为校、万人为营,在这一点上算是统一。后来朝廷也下令,除非有圣上钦点赐命,十营人马才可集结成大营。由圣意亲自赐予番号,统兵之人赐一品大将军衔,才算是朝廷认可的、有番号的大营。
但大明从开朝之初,几乎没有再集结过十万人马的大营,所以也没有新的一品大将军出现。一方面是在刀光剑影中铸就的大明已有太多兵将,光是这些开朝将士,朝廷就有些安抚不过来。二来也是内乱荡平后再无战争,盲目的扩充会给百废待兴的天下带来更沉重的负担。
虽然依照四大军营订立的规矩无人敢违,不过恶鬼营的成立在这方面算已有了够多的特权。不仅在人数上未足十万,就连统兵万人营的将领大多都是没有兵部授予的品衔,有的甚至不算官场中人。要不是现在是特殊时刻,无法计较那么多,恐怕之上找茬的没一千都有八百了。
恶鬼营四万人马在省界上全线铺开,扼守津门通往河北的各个兵家要道。在冷兵器时代集结部队不是容易的事,而且防守线长,导致兵马无法集中,有时候也是围剿打法的一个弊病!没办法集中力量,只能靠着各个击破来推进!
响水村位于河北东面,目前不少百姓都离家躲避战火,到处萧瑟冷清,肥沃的田地间难见到耕作的百姓。这里原本有不少做木工的手艺人,地方虽小但特别繁华。
最人的优势来自于便利的交通条件。只要过了村子北头,后边的道路就四通八达,几乎可以通向省内任何地方!路大道宽,适合行军,也为这里的百姓贩卖货物提供极大方便。
但这也是遏止敌袭的兵家要地。虽说地方不算很大,但在防守上却没有任何的艰险要道,遍地山坡根本没有任何的险峻要地,也没有依山傍水的制胜之地。唯一算得上险要的只不过是村前的一条小坡道,但也不过一里地的长度,从地形上来看根本不适合于死守!
因为地形上的特殊性,找不到任何易守难攻的点,恶鬼营索性不在这里构建强悼的防御工事。因为兵马有限,只是放了一个千人校驻防,配合地方驻军一起把守。
兵马不足的情况下,想守住这个地方自然有点难度,所以增设不少俯视范围大的岗哨,一旦有敌情就烧起狼烟请求增援。办法虽然笨拙,但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了。
一校在村东的坡道边把守,找来找去也只有这个坡道适合建造防守的门楼。恶鬼营的人马虽然都经过严格训练,在士气上也比一般军队高,但百无聊赖的守那么久,难免也有走神的时候。这会儿已是日近黄昏,天空的晚霞像是要迎头压下来那样沉重,让人感觉到几丝疲惫的困意!
木门楼前,十多个把守的兵丁显得疲累,站了一天难免无精打彩,一边互相调侃着,一边打起了哈欠,一副懒洋洋的样子,完全没有半点军人的严谨,甚至像是消磨无聊时光的混混一样!
「打起精神来丨」就在这时,一名清秀的玉面小将从军营内走出来。看这帮人没精打采的样子,不由得皱了皱眉头,本就没有表情的脸上平添冰冷之色,阴声喝道:「一会儿你们就可以休息了,拿出精气神来给我好好站着,看你们这一个个都像什么!」
「没半个人影呀!」一个士兵壮着胆子,有些嘻皮笑脸的说:「别说敌袭了,我看是条狗都不敢过来。津门现在被那么多大军包围着,跑都跑不了,哪会来偷袭咱们这小地方呀!」
「放肆!」白面小将一听,突然满面怒容,原本清秀的脸上现出几分骇人的挣狞,怒不可遏的骂道:「骄兵必败,自古轻敌者无不溃败为终。我不管他来不来偷袭,我只知道主子安排我们驻扎这里,看好这一道防线!每一个时辰每一刻你们都得给我瞪大眼睛。别说纪龙的兵马了,就是飞过去一只鸟都是我们的耻辱。身为太子殿下的御林军,你们这副懒散的样子,简直是给恶鬼营抹黑!」
「是,属下知错!」士兵们见他真的动怒了,也不敢怠慢,马上应了一声,站直身体,目光尖锐的望向前方,原来的嘻笑全变成全神贯注的警觉。从这迅速的反应来看,平日里的训练也是起了不小的作用!
「哼,下次再让我看到你们这么松散,有你们受的!」白面小将才算是满意的点了点头,冷哼一声后往营内走去。虽说面秀如玉,看起来十分俊美,不过不苟言笑的作风肯定不是个好说话的温良书生!
玉面小将始终面无表情,甚至有点冷若冰霜。一身战甲布满尘土,发丝也有几分凌乱!不过看起来还是有几分儒将之风,只是眉宇之间总有散之不去的阴霾,感觉上似乎有什么浓烈的恨意!
在兵营里,一文将是很不受待见,长得好看的白面小生更会受到排挤。因为这些吃着刀口饭的男人都以粗豪著称,最看不起的就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不过这位玉面小将在巡视营地时,过往的兵卒无不停下动作,恭敬的尊称一声:「张统领丨」看样子在军内的威望也是很高。
「注意防御,多查一下岗哨的轮换!」玉面小将始终冷着脸,面对他们的恭敬也没任何所动。巡视时依旧严厉要求每个兵将尽好自己的职责,一丝不苟的作风让所有被训斥的人都无奈的吐着舌头!
玉面小将名叫张维,自小从京城大家习得一身不错的武艺,年纪轻轻已经有一流境界的身手。一手双刀在他手里更是凌厉无比,几乎到了青出于蓝的境地。虽说面相稍显文儒,但论起拳脚可是一点都不逊色。
张维原本姓师,从记事起就无亲无故,只有脖子上的一块铜坠告诉他,他叫师维。年幼时沦落街头,终日靠着乞讨为生,吃着百家饭艰难的生存着。小小年纪尝遍辛酸苦辣,其他孩子的欺负、别人眼里的蔑视,一切的一切都经受了、也忍受了,求生本能让他想继续活着!
每一次孤独的在角落里乞讨时,他羡慕那些被父母疼爱的孩童,渴望着不属于自己的小玩具,在饥饿时,小贩售卖的一颗热包子都像是人间至宝。京城的冬天寒冷无比,刮起的北风如刺骨利刃,那种孤独冰霜折磨的,不仅仅是年幼的身体,更折磨着还没成熟的灵魂。饥肠辘辘的折磨是张维不愿意想起,但也无法忘却的磨难。
张维清楚记得八岁的那一天,京城下着前所未有的大雪。很多人都选择在屋里取暖,原本繁华的大街没看到几个人影,就连小商贩都没有出来做买卖。自己乞讨两天没要到任何吃的东西,感觉血都被冻成了冰块,饥寒交迫下,最后无力的晕倒在一个商铺的门口。
张维本以为自己会结束这样痛苦的生活,他本该痛恨从没见过的父母,但一切都在悲哀之中完全变成空白。或许对于孤苦伶仃的自己来说,这会儿是最好的解脱。最后一个想法浮现时,张维心里除了苦涩,只剩下浓郁的悲哀!
等他再度醒来时,当眼睛睁开的一刹那,他完全呆住了,周围的一切让流落街头的他吓得说不出来话。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舒服的大床上,身上还盖着漂亮的大厚棉被,温暖的感觉让他呆滞好久后,才相信自己真的还活着,没有像其他小乞丐一样冻死在街头!
喉咙干干的像是被什么黏住,肚子饿得瘪瘪的。当时张维饿得骨瘦如柴,即使已经醒了过来,但浑身上下却提不起一丁点的力气,甚至连说个话都没办法发出声音。
感觉自己身上好烫好烫,又特别的饿,双重折磨让幼小的身体无法继续承受。
隐约只记得在模糊中一个高大身影向自己走来,喂自己喝了一些好苦好苦的药水!张维本能蠕动喉咙喝了下去,只知道自己的肚子太需要一点东西来填满,哪怕是一口水都好。热热的药水让张维舒了口气,接着脑子一沉,再度昏睡过去!
一个小孩在冰天雪地里冻了那么久,高烧自然是不能避免的,连续几天的高烧没夺去本就虚弱的生命,不得不说是老天的眷顾。张维在细心的照料下醒来时,就像是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让他有种重获新生的喜悦。
但一开眼时屋里的一切都让他傻了眼。虽然一直在外乞讨,过着饥一顿饱一顿的生活,但富丽堂皇的装修让他明白,这里绝对不属于普通的百姓人家!也不该是自己这个小乞丐该待的地方,周围的奢华让他忐忑不安。
见孩子醒了,在丫鬟的通报下,一个温文尔雅的中年人走了进来,温和的看了看眼前吓傻的小孩子,微笑着说:「醒了就好!」
张维当时惶恐不已,见到面前的人,吓得嘴唇都有些发抖。即使只是小乞丐,但他认得眼前的人是京城巨富张庆和。家大业大,也算是富甲一方,多少次偷偷看过他在京城里行走,羡慕张家华丽的锦衣,更渴望着果腹的美食。
张庆和对张维来说简直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张维从惶恐中回过神来,看到自己身上还穿着脏兮兮的衣服,几乎把人家的新被子弄得黑了,赶紧下床跪地,惶恐不安的说:「小、小的,给张老爷请安,我、我不是故意弄脏被子的!」
「没事!」张庆和亲切的笑了笑,给人感觉特别和善,先示意腿已经有点发抖的张维站起来,接着关心的嘘寒问暖。张维,当时的师维战战兢兢的回答,把自己从小在破庙乞讨的身世全说出来,不敢有丝毫隐瞒。
张庆和听完只是笑了笑,没说什么就走了,随后马上有丫鬟送来香喷喷的鸡汤。虽然香喷喷的很是诱人,师维本能抱怨怎么不给点馒头,等长大了才明白张庆和怕他空腹太久会撑着,又因为是大病初愈,吃太多怕伤到脾胃,才会让他喝汤先润一下,小小的关怀让他感动得潸然泪下。
浑身换洗一新,穿上让人眩晕的锦衣华服;几个温顺的丫鬟服侍着,睡着温暖又宽敞的大床,每顿都能吃上诱人的大米饭和鸡鸭鱼肉。天堂一样的生活让师维迷恋不已!但他也有些害怕了,因为他知道这一切不应该属于自己,也不知道张庆和为什么要对自己那么好。
吃惯了剩饭残羹、习惯了饥肠辘辘的漂泊,突然面前给你摆满可口的山珍海味,让你过着和大少爷一样的生活。如此大的落差试问谁不忐忑?师维虽然幼小,但也感到到怪异,每一天虽然过得舒服,但也是特别不安。
师维不知道自己怎么会那么幸运,竟然莫名其妙的住进张府,所以一直战战兢兢,连下人的服侍都觉得是一种惶恐!张庆和已经很久没出现了,师维小心翼翼和别人打听,才得知原来那天自己晕倒在商铺旁时,张庆和恰巧去那家店查帐,出门就看见自己晕倒在门口。
也该说是他命好,当时大战刚过,百废待兴,京城流浪的孤儿也不少,几乎每天都有冻死路边的!张庆和再有钱也发不了那么多的善心;本来他叹息一声,打算转身就走,但刚好府里有人来报,夫人为香火单薄的张家添了第一个男丁,当时让张庆和高兴得有些找不着北。
要知道张家算是家大业大,能从战火中保留家业,可想经营艰苦,但张庆和却一直没有半个子嗣。连生几个女儿后,本以为这一胎也无法得男,谁知道却生了个大胖小子且母子平安。当时下人说大少爷出生了,该做点善意为他积积福;张庆和心动之下,把眼前冻得浑身发紫的小乞儿带回府里,才有了这么一段缘分!
看过师维一眼后,一直忙着生意,也沉浸在喜得贵子的兴奋之中,一直没有露面,直到一个月过去,他才再次出现在师维面前。那时候张府上下都顺箸张庆和的意,奉承说这个师维是大少爷的贵人。张庆和一来就喜得香火,同时信这个说法、相信这个缘分,决定收这个小乞儿做义子!
面对天大的好运,正常人应该会高兴得发疯,但当时师维却是吓得够呛,幼小的脑子更是六神无主只剩空白的一片,连怎么给张庆和跪拜喊爹都忘了。张庆和其实也是听信偏言,认定了这个小乞丐是自己儿子的贵人。为了这个难得的儿子能健康长大,才会收他为义子!
接下来的一切顺理成章,产后母子平安,让张家上下更加坚信师维就是张家的贵人。张家大少爷张启华哇哇落地后白白胖胖的,周岁内也是没病没灾,张庆和更是乐得合不上嘴,越发相信师维是儿子的贵人,在相处时也有些爱乌及乌的疼爱这个聪明谦卑的小孩子,除了对儿子的溺爱外,对他也是视同己出一样的关爱。
或许也是师维命好,从他一进府,原本连蛋都不下半个的妻妾们纷纷害喜。张家真是迎来开枝散叶的好时候,大胖小子一个接一个的抱在手里,把张庆和跟当时已经不管家事的张老太爷乐得不知道该怎么去庆祝了,儿孙环绕的梦想竟然这么简单就宝现了。
师维自然也倍受宠爱,开始在张庆和的安排下学文断字,勤奋好学的态度让张庆和更加喜爱。大家已经习惯把这个外来人当成张家的一分子,师维也渐渐适应大户人家的生活,开始享受从没体会过的亲情!
虽然张庆和张老太爷都没说让他随张姓,不过张家人的疼爱让师维感动不已,在一次家宴之时跪在张老太爷的面前,将父母所留、刻有名字的铜坠丢掉,正式改名张维,敬茶、磕头,拜张庆和为父!
战战兢兢的过了两、三年,张维已经彻底习惯张家的家大业大,也展露出天生的聪明才智。不仅对张庆和感恩戴德,对张启华更是视如一胞所出的兄弟,越来越得到张家人的赏识,后来发现他有习武的兴趣,张庆和更是花了大钱为他拜得名师,宠溺之情让旁人羡慕不已!
张家的事业在发展中越来越大,尤其在靠上太子殿下后更是如日中天,声望一下达到顶峰。已经长成精壮少年的张维也师成返家,张家人依旧视他为家里的一分子。从小宠溺的弟弟张启华尽管纨裤浮躁,但也是兄前兄后的叫着,兄弟间的相处一点都没有隔阂,让他越发珍惜这个得来不易的家庭!
张庆和看着这个义子变成人中龙凤,自然高兴不已。或许也是迷信于他进门后张家就顺风顺水的说法,家宴之时更是把爱女张莲蓉许配给他,将他从义子变为爱婿!
张莲蓉落地时,母亲就难产而死,这个妹妹可以说是张维看着长大的。两人从小青梅竹马、亲密无间,如花妙年的思念让他们早就有了爱慕之意。这会儿张庆和将张维招为乘龙快婿,更是让张维感激得不知道该怎么回报这份天大的恩情!
凭借太子爷的恩宠,张家不管是声望还是家业,一时间达到顶点,在京城商界已经是难寻第二。就在这个顶点时却经历让人谈之色变的京城大乱,张家最大的支柱张庆和死不瞑目的倒在血泊里,让原本其乐融融的大宅笼罩上仇恨的阴影!
张启华在仇恨中洗去一身纨裤之气,毅然丢掉公子哥的习气和寻欢作乐的无所事事,压着仇恨之火,担起张家的一切。所有的一切只为了父亲的大仇、为了张家上下无边的恨意!
张庆和的死让张维一夜之间白发陡增,心里的煎熬让他几乎痛不欲生。虽说没有骨肉之情,但养育之恩更胜抛弃他的亲生父母。张维虽然压抑自己的怒火,但心里也是恨意滔天。他给新婚的爱妻丢下一封书信后毅然选择从军,期望能亲手摘下纪龙的脑袋!
扩招的恶鬼营是最好的选择,张维毫不犹豫的投入戎马生活。丢下新婚爱妻,为的只是回报张庆和如山一样的父爱,手刃仇人、报杀父之仇!张启华当然也没阻拦;接管硕大家业让他无暇分身,但隐隐支持兄长的决定!
初入军营时,张维因为清秀的长相,没少受到别人的戏弄,甚至不少人一见都嘲笑他是个女人,但他一直惦念着父亲的大仇而一忍再忍!直到一次实在受不了,将其他三十多个兵将打得站不起来时,别人才意识到这名玉面小生不是自己想像的老实人,从此军中没人敢戏弄他!
当时恶鬼营扩编太快,将领选拔上有不少难题。考虑到他和张家的渊源,又见识过张维的聪明和不错的身手,一段时间后,关大明就任命他当一校的千夫长。张维自然明白这是给自己机会,上任后一直兢兢业业,不敢有丝毫懈怠,迅速立起自己的军威!
巡视完营内的情况,又详细部署换防的任务后,张维坐在自己的帐内,在摇晃的独光下,回忆着自己的过去,脑子里总是浮现养父张庆和欣慰的笑脸!他感觉太阳穴越发肿疼,心里浓烈的恨意更是让他喘不过气!
亲情对一个孤儿来说有多珍贵,只有张维自己心里清楚。不管是父亲张庆和的疼爱、弟弟张启华的尊敬都让他沉醉,哪怕是稍稍的关心都能让他感动落泪。以前在京城时,尽管张启华玩世不恭、到处惹事生非,但只要他有麻烦,张维这个哥哥绝对护短不护理。眼下看着张家凄凉的家变,试问谁能不愤恨呢!
张维不敢再去想了,怕再想下去自己会发疯。悲恨交替而来,眼圈忍不住开始发红,说不明白是因为悲伤,还是因为仇恨。
「夫君!」这时候,一个娇倩身影细挪莲步的走了进来。看见他满面愁云,不由得轻叹一声,虽然试图安慰几句,但她自己也是有说不尽的惆怅:「别想那么多了,父亲在天有灵也不想看见你这副样子!」
「莲蓉!」爱妻的轻声细语让张维心里感到一丝安慰,但还是皱起眉头,冷声哼道:「我不是告诉过你,军营重地不容许家眷进入!你一个女儿家的进进出出算什么事,让别人看见的话,让我以后怎么带兵打仗!」
「我知道!」张莲蓉哀声轻叹:「太子殿下赐给父亲的那个如意,让大哥每次一见都潸然泪下。虽然我是女儿身,但论起身手来也不差,我也想尽一份绵薄之力,也报答殿下的大恩大德。」
「够了!」张维看着憔悴的爱妻,原本阴霾的心总算有了一丝缓解。但想起现在紧张的局势,还是忍不住拍案而起,怒喝道:「一个女儿家就不该出现在营内,你这是在扰乱军心!太子殿下赐我统领之职,也是恩赐张家为父雪仇的机会!你一个女儿家在营内终日行走成何体统,再这样,下次别怪我军法从事!」
「夫君!」张莲蓉面对爱郎的怒吼,心里明白往日他对自己恩爱有加,此时确实是自己任性而为,马上跪了下去,低声哽咽说:「妾身并无此意,只是想尽绵薄之力而已。若你觉得妾身犯了军法,大可斩之而立军威!」
爱妻下跪令张维只能无奈苦笑。尽管自己一直严律军法,但绝不可能斩了这个相知相爱的妻子,何况她又是张家的人。虽然她的做法很任性,但张维知道她在关心自己,一方面妻子并不是小家碧玉,和自己一样有一身好武艺,也是想报仇才会风尘仆仆的赶来。
张蓉莲虽然有一身好武艺,但骨子里还是相父教子的好女子,新婚过后更是沉浸在夫君的疼爱之中。原本该是幸福的生活,被无情打碎。她之所以执意要跟来,其实也是外柔内刚的性格作祟,不允许自己和普通女子一般在家苦苦等着丈夫归来,而是想追随着丈夫一起报杀父之仇!
「莲蓉!」张维万般无奈,叹息一声后颤声说:「你明知道我对你下不了手,何苦这样呢?要是让殿下知道这事而生怒意,别说我以后没办法带兵,你有没想过你大哥也可能会受到牵连,甚至张家都会因为主子的不满而遭殃!」
「我……」张莲蓉一听,顿时手足无措。虽然夫君的话悲切万分,侣她也听出话里的忧虑,细想之下自己真有点鲁莽了。恶鬼营是太子的御林军,新立的大营一直强调军法从严。如果真有人往上一告的话,自己的一时冲动真会连累张家。
没等她惶恐完,突然大帐的布帘被一把拉开。一个士兵满头大汗的跑了进来,看也不看倒在地的张莲蓉,慌乱的禀报道:「统领,离大营不足二里地有一支约万人左右的兵马正朝我们靠近,哨所已经燃起狼烟。看他们的样子不像是朝廷的兵马!」
「什么!」张维顿时惊色满面。一路上岗哨重重,什么样的兵马能靠得这么近才被发觉,难道是前方暗哨都被偷袭了?不可能,尽管响水村地势平坦,但前方还有驻军,即使有兵马要借道,也理应事先通报才对。
顾不得跪在地上的爱妻,张维赶紧让人吹起警戒号,集合全校将士,自己带着人赶到营前的木楼之上,站在高处望远一看,眉头不禁紧锁。尽管月色当空,但坡道前方却是浓烟滚滚,密密麻麻的黑影往这边移动着,万人来袭并无虚假之处。
「戒备!」张维面色一冷,命人关上大门后。立刻集结全军做好战斗准备。高高的门楼上全是拉开弓的弓手,一个个面色严峻的看着越来越近的兵马,只等张维一声令下就将手里利箭射出!
「慢着,我们是响水的驻军!」最前方的将领一看张维迅速排出防御阵势,赶紧挥舞手里印信喊道:「别放箭,有紧急的军情!」
张维微微愣了一下,目光如炬的望向在最前方的将领。人数实在太多了,光骑兵起码就两千,响水的驻军根本没那么多人!细细琢磨几眼后,突然怒声暍道:
「放箭!」
士兵们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对驻军还要攻击,但还是放开弓弦,一轮密集的箭雨笼罩在对方上空。顷刻间,在坡道最前面的一百多骑都被射得落马哀吟,只剩十多人匆忙后退,为首的将领不满的叫嚣:「你造反呀,没看到我手里有印信吗,竟然还对我们攻击!」
「放屁!」张维这时候已经冷静下来,满面冰霜的看着面前一万兵马,哼声说:「你们所谓的印信我是看不着,但那么多人马前来,岗哨却没提前告知;再者说响水根本没那么多驻军,就算有的话,借我的防道,起码先由你们的统领通报一声!我们御林军在军品上比你们高多了,可不是杂牌的地方驻军,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谁信你们是驻军!」
「军务紧急,哪来那么多的说道。」对方将领一边举起兵部发下的大旗,一边不满的叫嚣起来:「那套繁文俗礼,现在哪有那么多时间讲究!」
「你们真是响水驻军?」张维见他们拿出驻军的大旗,顿时面露迟疑之色。看他们一副慷慨的样子,马上摆出低微的态度,满是歉意的说:「在下鲁莽了,还请各位勿要计较,在下马上迎兄弟们入营。」
话音一落,张维马上拉过旁边的亲信耳语一番。没一会儿,营帐的大木门敞开,对方将领一直骂骂咧咧的,不过一看张维不再为难,也没再多说,手一挥,后边的将士立刻跟了上来,大摇大摆的走在坡道上,眼里露出了一丝不易察觉的窃笑。
一万兵马在夜色下确实阵容庞大,不少都是步兵,限制了前行的速度。在他们行进到离大门不足二百米,硕大木门突然关上了。将领立刻有些不满,朝城楼之上的张维喝骂道:「瞎了狗眼啦,怎么又把大门关上!」
「哼,你说呢!」张维眼色一冷,这帮人明显有备而来,却不明白河北这时候的状况。大多数驻军已经被调回省内,由赵猛牵制着。这时冒出这么多的兵马,试问谁不质疑?再者,小小的地方驻军竟然敢对御林军出言不逊,实在是天方夜谭。
刚才张维有些犹豫,所以想让他们走近一点。等到这些士兵走近,确实前边人马全穿着标准地方驻军的衣服,但往后一看,张维马上起疑了,因为后边人马大多低着头遮遮掩掩的;再细看他们的衣着,完全不是朝廷兵服,根本不是响水的驻军!
让张维更加怀疑的是他手里的大旗。虽说是兵部所发的没错,但却是一面千人驻军的番号旗。古时行军,有时只万人都拿着十万的番号旗招摇过市,千军进城对外都宣称一万。哪有人会少报自己的兵马人数,这完全是不合常理的行为丨确定来者不善,张维使了一个眼色,那名亲信就心领神会的关上城门,与此同时,城楼上的弓手们再次拉开了弦!张维这次不给他们任何解释的机会,直接下令喝道:「放箭,把他们全给我射下来!」
「看什么看,这些全是叛逆!」小将领们也马上怒喝起来,弓手们这才如梦方醒,纷纷开弓放箭,把一轮轮的箭雨朝他们射过去。
「妈的!」对方的将领气得破口大骂,本以为可以骗开城门,没想到白面小子那么谨慎。这会儿士兵们有些放松,哪会想到人家会突然发难!看着旁边的士兵被射得惨叫连连,门楼前早已人仰马翻,哪还顾得上再装神弄鬼,马上拔出刀怒吼道:「杀呀,他们不过一千人马,给我剁了他们!」
后边上兵不再遮掩,猛的抽出兵器,山呼海啸一样的喊起杀声,迅速朝大门楼冲过来。这时候他们抽出的兵器各不相同,完全不像是朝廷正规军,明显就是津门的叛逆。恶鬼营的众将才算是明白刚才的阴谋诡计,立刻朝张维投以敬佩的眼光!
「弓手不要停,把所有的箭射光!」张维一边沉着的指挥门楼上的人马,一边大声命令道:「给我放火箭,不能让他们攀登上来。」
坡道上空前拥挤,不少人冲到门楼前开始往上攀爬。整座要塞是木制结构,点火无异于自焚。马上有其他将士上来劝解,张维一边指挥兵马抬火油浓郁的大火准备用火石抵挡,一边狰狞的喝道:「你们是不是傻了!坡道并不是适合防御的地点,难道你以为凭我们一千人马能敌得过他们的一万大军?现在要做的就是拖,只要我们拖得住,其他大营看到狼烟就会过来支援!」
其他将士一听,立刻明白他的意思。响水村不是防御的胜地,一千对一万完全没抵御的希望。张维用拼命的办法,焚烧自己的门楼也必须阻止敌人前进;只要恶鬼营其他人马来援,眼前的危机就可以解除,死守才是最愚蠢的办法。
众将不再有其他意见,火石、燃烧的木桩开始朝坡道丢掷过去,一轮轮的火箭也让底下敌军惨叫连连。背水一战般的拼法不仅烧得对方惨叫连连,没一会儿也磷得门楼起了大火。本就不坚固的军事要塞瞬间变成火海,再也无法在楼上监守,恶鬼营的人马只能迅速撤退下来。
「别慌!」张维一边指挥部下有条不紊的集结,一边让人往燃烧的楼门丢去更多的火油和木头。熊熊大火暂时将双方隔绝开来,这火烧得越久,等待救援的希望就是越大!
「给我杀呀!」对方的将领也是气急败坏,正常人在这时候肯定会选择在门楼上用弓箭死守。没想到张维的想法会那么怪异,使用火攻,自燃城楼,让自己的阵型大乱。眼下面对浓郁的大火,还真有点不知从何下手。
即使他喊着杀,但前方火海让士兵们恐惧的退却了,不少人身上的火还没灭掉,闻着同伴尸体的烧焦味,让他们惶恐的不敢靠前。恶鬼营的人马一看对方畏缩的样子,也明白了张维的意图所在,立刻搬来所有可燃之物,甚至连帐篷、帆布和蜡烛全丢了进去,一时间火光冲天,让敌方人马无可奈何。即使有着十倍于人的优势,但面对无情的火海还是前进不了半步!
火海横在前面,双方都屏着呼吸无法上前一步。张维深深明白现在拼的是时间,但营内物资有限无法支撑这把火烧太久,一会儿能不能御敌,就看自己能不能提起兵将们的士气。
「张维!」对方的将领也是气坏了,没想到张维会用这样极端的办法!他隔着火海气急败坏的骂道:「有种出来和老子一战!你爷爷是津门周家的周云涛,放把火做缩头乌龟算什么,你他妈是不是男人了!」
张维冷笑一下,透过熊熊大火偶尔的缝隙,看到他恼怒的嘴脸,马上阴阳怪气的回骂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周云涛呀。周家满门的无耻叛逆,真难为你还敢报出名号来。周家的人全都是败家之犬呀,前段时日你弟弟周玉锋被绞于孙大人之手,还被挂尸示众,难道你们周家还不悔悟吗?」
张维见他面色越发恼怒,马上放肆的笑了起来,肆无忌惮的骂道:「听说前阵子纪大公子宠幸你们周府,将女眷奸淫一遍。不知道你的妻女是不是也有份,戴了绿帽子还给人拼命,你们真是乌龟的祖宗了。」
恶毒的咒骂让周云涛气得六佛升天,恨不能冲上前把张维碎尸万断。无奈火势那么猛,没办法踏前一步,让他恨得太阳穴都鼓鼓作疼。尤其恶鬼营的人顺着张维的话,一砠咒骂着,那嚣张样子更是刺激他已经满腔怒火的心脏。
津门周家确实人才倍出,前段时候恶鬼营推进时,由周玉锋防御的马尾县成了最硬的骨头,怎么啃都啃不下。甚至在五千对一千的优势下还不能破城,许平怒将千夫长刘容飞斩首,换由孙正农统帅!
一开始他这文人也有点战战兢兢的,但没多久就展露狠毒本色。先是摸清马尾县的局势和地貌,知道县城内的水源全来自清花河,马上大放谣言说要放毒,搞得马尾县人心惶惶,一时间没人敢饮水;后来有人忍不住取水饮之,但喝完也没出什么事。
县城里马上安定下来,不少人甚至嘲笑孙正农信口雌黄。不过就在他们放松警戒的时候,孙正农就冷笑着放毒了。也不管你是士兵还是百姓,一夜之间毒死两万多人,还借着这机会煽动百姓,说是周家自己放的毒,一下弄得城里全是惶恐的阴雾。
不到一夜的惊慌失措,马尾县立刻被恶鬼营攻破城门。青年才俊周玉锋没想到朝廷打着仁义的旗号,竟然连百姓也毫不顾虑地毒死,悔恨大意之时早就被恶鬼营擒下。孙正农也没半点心软,立刻把他绞死,吊于城楼上给天下人看,进一步打击津门的±气。
周家最近也不齐心,最大的原因还是纪开容淫染周府的事。尽管纪龙杀妻灭子,想安抚周家上下的不满,但试问这样的奇耻大辱谁受得了?不少人已经有点微词,要不是周井强压,恐怕不满的情绪会立刻爆发。
「老子要杀了你!」周云涛一听这话,似乎受到莫大刺激,疯一样的叫吼起来。
原本周家抵御恶鬼营的前进不可不谓功劳甚大,却被一个狠毒至极的孙正农连破几城,将不少周家将帅用狠毒办法折磨死,弄得周家上下无不想饮其血、啖其肉。现在张维提起纪开容,更是打到他的七寸,立刻让周云涛恨得心里只剩下了杀意!
「来呀,看谁先死!」张维这话说得虽然轻松写意,但眼里已经有着严肃的杀意。这时候营内能焚烧的东西已经烧尽了,眼前火海正在渐渐消退。虽然刚才一波箭雨损伤他们近千的人马,但要正面交锋的话没有胜算。
一切的希望只能寄托其他部队看到狼烟赶紧过来救援,不过张维也知道自己现在该做什么。虽然与周云涛隔着火海谩骂,但也明白这是该拼命的时候,命人取来兵甲时,脸上已经全是冷峻的杀意!
这时已是漫天星斗,隔着火海,射箭已经没有多少意义,因为太远的距离根本无法伤到人。随着火势渐弱,还没等到其他人马救援,恶鬼营的众将明白这一场数量悬殊的死战不可避免,一个个面色严峻的面对这场决战。
时间在火海的消耗中慢慢过去,空气里全是压抑的味道。周云涛的兵马早从恐慌中回过神,开始排开冲锋的阵势。等到火势烧尽时,呈现在他们面前的不是害怕得惊慌失措的场景,反而是一千兵马肃杀以待的冷酷。
张维这时双手各持一把闪着寒光的长背大刀,身后还背着十多把大刀,样子看起来有些诡异。其他将士也纷纷拿着兵器聚拢,脸上不但没有怯意,反而有着杀敌的兴奋。手里清一色的长刀和长枪都泛着噬人的寒光,在黑夜中倒映着他们脸上的杀气,看起来更加骇人。
大火终于烧尽,马上的周云涛拿起自己的长斧,面色狰狞的看着早已经鸦雀无声的一校人马,轻蔑的说:「还不投降,这一点人马还不够给我塞牙缝的!」
「就算是死!」张维清秀脸上一直面沉如水,突然目露澎湃的凶光,右手刀指周云涛,怒起喝道:「你们也别想过去一步!我恶鬼营一校张维,今日即使横尸沙场,也要将你斩于马下!」
「统领威武!」恶鬼营的众将顿时咆哮起来,在这种寡不敌众的情况下,张维的一番话激起他们空前战意!虽然处于劣势,但这种豪迈的杀意也让一千兵马瞬间士气大涨。
「不知所谓,杀呀!」周云涛气得直咬牙。没想到张维还会逞一时的口舌之快!这时眼前已经没有任何屏障,知道再拖下去,其他兵马会赶来救援,马上举起令旗,喝令大军冲锋杀敌!
「杀呀!」一万叛军如潮水一样涌前。经过刚才的安抚。这会儿脸上也没有恐惧,黑压压的一片又是漫天呐喊,一下显出恶鬼营的兵缺将寡!
「一校听命,狠狠的给我剁了这些叛逆!」张维手持双刀翻身上马,满眼布满血丝,全是怒意。一喝之下立刻策马先行,毫不畏惧的迎了上去!
「杀了这些乌合之众!」恶鬼营的众将在他的鼓励下也不胆怯,马上喝喊着冲上去。尽管面前兵马十倍于己之多,但在重重的洗脑下,他们有着强烈到变态的自尊,身为御林军的荣誉感让他们没有半分怯意,面对庞大的冲锋阵没有任何胆褰,呐喊之声甚至还盖过周家军!
「砍了他们!」冷兵器时代拼的是士气,张维一马当先的冲进对方阵中,挥刀杀敌让恶鬼营上下为之振奋。双方人马在冲锋中立刻混战成一片。在坡道上早就分不清敌我,所有人只能看着身边,把所有不是兄弟的人杀掉!这是最原始,也是最直接的本能,是唯一保命的办法。
这样简单的混战中,任何战术都失去意义。所有胜利的因素只剩下彼此坚持的信念,和士气上是否有强烈的坚持。张维也明白这个道理,尽管在冲锋时肩上中了冷箭,但还是强忍着疼痛将箭拔出,挥舞双刀,在对方的阵营里来回冲杀着。
周云涛自然也懂得这个粗浅的道理,手里的长斧在冲锋中尽是无情杀戮,每挥舞一下,几乎立将恶鬼营的一个将士杀于马下,身手之强甚至还猛于张维,一时间也杀得是腥气满天、让人胆寒!
张维在旁边看得直咬牙,往日亲密的兄弟一个个倒在他的斧下,让张维恨不能冲上去与他死拼!但无奈两人中间横着太多混战的士兵,即使想与周云涛一战也没办法,只能将更浓郁的恨意发泄在其他人身上。
「杀呀,把这些杂碎全给我砍了!」张维已经记不清自己杀了多少人,这时候浑身上下全被血水覆盖。甚至连自己有没有受伤、伤在哪都不知道。几个冲锋下来,手里的双刀早已经卷刃,但也杀得周家军恐惧不已!
张维把手里双刀一丢,从背上再拔出两把长刀握于手中。狰狞的面上全是愤慨的怒火,爆喝一声,再次在千军万马中冲锋起来,几乎每一次刀光闪过都会有颗人头带着血水飞起。这时候杀戮已经成了本能,发红的眼里根本没有任何想法,只想着要把身边的敌人全都砍死!
双方的人马混战着,由于坡道不够宽的关系,周云涛不能彻底发挥人数上的优势,只能在混战中以多打少,渐渐占上风!这时到处都是惨叫连连,不知不觉竟然已经过去两个时辰;一万的兵马竟然被恶鬼营用死拼的代价,硬生生的拖了那么久。
「张维!」
张维沉浸在血腥中,早已红了眼,突然耳边传来一声如雷般的暴暍,本能的一惊,赶紧握起双刀抵御头顶上的寒气,回过头来时,只看见一道白中带红的亮光直取自己脑门。
砰的一声,兵器的硬碰,双刀竟然全都断裂。张维慌忙一个侧身,肩膀上瞬间一疼,被狠狠的砍了一下,整个人本能往后一退。刚才的一击宛如千斤压顶,即使强挡也让张维觉得骨头隐隐作疼。
偷袭之人正是手握长斧的周云涛,这时候他已经下了战马,似乎因为久战,脸上满是愤怒的狰狞!
「卑鄙!」张维捂着血流如柱的右肩,咬牙含恨的瞪着他。周云涛的斧头凶悍至极,这时候张维的右手已被斩落在地,伤口处露出森森白骨!
「战场之上何来卑鄙之说,我说了要将你碎尸万断!」周云涛怒骂一声后,继续挥舞着长斧杀了过来;恶鬼营的将士一看马上想来救援,却被他的长斧杀得死伤连连,根本没有靠近的余地。
「退下杀敌,我自己来!」张维这时候也起了同归于尽的杀意,眼一红,左手再次从背后拔刀。将一把大刀咬在牙间,剩下的左手握住一把,径直朝周云涛杀了过去,依旧保持双刀之势,只不过每跑一步,肩上断口都会喷出一丝丝鲜血。
「统领!」将士们无不悲极而号,他们也明白周云涛是个十分厉害的武将。统领不想大家白白送命,才会拖着断臂之身以死相抗,意在让众将能再多抵抗一会儿。
张维明白自己已到了强弩之末。血流得太多了,现在连伤口都已经麻木,不知道疼痛是什么滋味。眼前开始模糊起来,饶是如此,他还是凭着坚毅的恨意,满面狰狞的杀向周云涛。
「想死,成全你!」周云涛也知道时间耗不起了,怒目横喝之下,纵身一跳,尹里的长斧含着千钧之力,狠狠朝张维的天灵盖劈了下去。
张维看着越来越近的斧锋,面露凄厉以及欣慰之色。痛苦的是不能报杀父之仇,欣慰的是这时候已经抵挡够久,救援的大军也差不多该到了。已断一臂的自己无法再抵挡周云涛的一击,虽然对方也是伤痕累累,不过却没伤到任何要害。
张维在闭上眼等死的那一刻也露出自己的狰狞,手里的长刀直直刺向周云涛前胸,完全不管自己可能会被长斧碎首,一看就是想与他同归于尽!
「逆贼,休伤我夫君!」就在这时,一声不该出现在战场上的莺燕之声飨起。
一个娇俏身影突然出现在周云涛头上,伴随着破空之音一道凌厉寒光闪过,直取他的天灵!
周云涛立刻机警的一个闪躲,肩膀上挨了张维一刀,但也躲过突然而来的一击。待到他吃疼后退时,才看清面前站着的是一个手持长剑的美娇娘;虽然一身长裙,但面带冷酷之色,颇有巾帼英雄之姿!
张维虽然刺伤了他,但胸前也被长斧狠狠划过,砍断骨头。一道血雾再次喷出,禁不住闷哼几声、后退几步,再一看站在自己面前的爱妻,不由惆怅的责怪道:「蓉莲,你来干什么!我说过,战场不是女人来的地方!」
「与君同生死!」张蓉莲手握长剑,没半分迟疑,回头的一刹那眼眸里除了爱意还有坚定。
「呵呵,罢了!」张维哈哈笑了起来,断臂之处不停往外冒血。这时候脸色已有几分苍白,但笑起来却是那么豪气冲天:「生有此妻,我还有何憾!今日我们并肩杀敌,落得黄泉时再一起尊父尽孝道,何事能比此更加快意!」
张维仰天长笑着,笑得快意豪迈,但也有最后一刻的不甘。张莲蓉一边持剑退后,一边悄悄架住夫君的身躯,满眼柔意的说:「是呀,待到黄泉侍于父亲膝前,我们也可恩爱如初!」
「哈哈!」张维感动于爱妻的体贴,因为这时他已经连站的力气都没有了。全身几乎找不到一块好的皮肉,但他明白自己一倒下去军心就会彻底的散了,所以靠着意志,挺直自己的身躯。
这时候的场面容不得两人再恩爱,因为在混战过后,恶鬼营一校已经不足一百人了。被周云涛杀得连连败退,退到夫妻俩身边聚集起来时只剩四、五十人,个个都是满身伤痕,简直是一个个血人,几乎没有任何抵抗下去的能力。
周云涛这时候也不再急切了,一边捂着伤口,一边让兵马集合。尽管眼前的顽敌只剩几十人,但细看一下自己这边,竟然在优势巨大的情况下死伤了近三千,心里顿时有难言的失落感。如果人数一样的话,自己难道还比不过眼前这个白面小生吗?
「丢下兵器,饶你们不死!」周云涛尽管心里不快,但还是带着兵马继续一遏进,手里握着长斧,大有再次冲杀的意思。
身边只剩五十多名残兵伤将,面对包围上来的数千兵马,张维心生无力之感,虽然这时候意识已经有点发黑,但却是疯一样的仰天长笑,在爱妻的搀扶下直起了腰,指着周云涛大骂道:「丢下兵器,你这是在痴人说梦话!」
「还逞强!」周云涛不屑的哼了一下,阴声道:「你以为你们只剩这点残兵,还有抵抗的可能吗?这时候还装什么英雄!小命只有一条,难道你一点都不珍惜吗?」
虽然语气不屑,但周云涛心里却翻江倒海一样的难受。万人攻一千,竟然死伤三千还没办法杀开血路。尽管这时已经是胜券在握,但这种胜利对一向自负的他来说真是太过耻辱了,根本没有任何可炫耀的地方。
「我确实惜命!」张维说话时吐出一口鲜血,张蓉莲赶紧为他擦去嘴角血水,面不改色的扶着夫君渐软的身体再次站直,一切的情愫完全不需语言表明。张维感激的看了爱妻一眼,没有她搀扶的话,这时候满是血水的身体根本站不起来。这个眼神只有两人能懂,虽然没有甜言蜜语,但却真情洋溢!
张维喉口一疼,心脏开始剧烈疼痛,将涌上来的血水赶紧吞了回去。看了看旁边有些迷茫,但却坚毅的众将士,豪迈笑道:「但我最恨我的命只有一条,我死两次报答不了父亲的养育之恩,再死两次报答不了太子殿下的知遇之恩,就这条命了,还真是有点不够用了,哈哈!」
豪气冲天的话让所有人为之动容。张蓉莲一边使劲搀扶夫君越来越软的身体站直,一边充满爱意的看着可称豪杰的爱郎。感觉被染上的血水越来越多,心里疼得几乎快要爆裂,在几欲泪下的时候被张维狠狠一瞪,把泪水吞了回去,因为耳边一句话让她忘记死亡的可怕:「蓉儿,我也欠你一条命。只能来世再与你恩爱相守,这辈子是我辜负你了!」
「兄弟们,黄泉路上我们再煮酒相聚吧!」张维用低得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完这句话时,再强的毅力也支撑不住生命的消逝。尽管还是怒目横瞪,心跳却是停止了。
「与君永世相守!」张蓉莲使劲扶着张维发软的身体,目送着爱郎逝去。已经忘了什么叫悲哀,只知道自己不能哭,将所有悲哀全狠狠压住。这时候哪怕一滴一点的眼泪,都会让心爱的夫君痛心。
张维怒目圆瞪的死了,感觉不到任何的吐息。饶是如此,张莲蓉还是紧紧抱着他的身躯,让丈夫豪迈的怒视着敌人。这一刻只有她知道丈夫已经死了,而在恶鬼营其他人的眼里,张维还是他们最后的精神支柱。
「杀呀!」周云涛这时候已经不耐烦了,尽管很欣赏张维,但军令之下,也知道时间耽误不得,大手一挥,手下兵将潮水般地压了过来。
大军杀来时,张维豪迈的声音已经没有了。张蓉莲的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因为怀里恩爱的男人完全没有知觉。她泪流满面的抓起丈夫握刀的手,宛如疯子一样的轻声呢喃:「夫君,我们一起杀敌!」
张维这一刻脸上苍白无色,原本红润的嘴唇只剩密密麻麻的伤口和死亡的僵硬。不知道是不是听到爱妻的召唤,隐隐的他露出几丝笑意!其他将士面对这一幕无不动容,这时也激起心里的杀意,拖着伤残的身体挥刀而去!
「护住统领!」余下战士尽管悲愤交加,但伤痕累累的身体根本抵不过对方潮水般的攻击,纷纷倒下的时刻都眼含愤恨,在最后一刻只希望用生命保全统领的全尸!
「逆贼受死!」张蓉莲一手抱着张维的腰,让丈夫伟岸的身体站直,一手接过他手里的刀奋勇杀敌,完全没有寻常女子的惧怕之意,反而带着必死的心,将靠近的兵将砍得惨叫不已,杀得周家大军有些不敢靠前。
恶鬼营剩余的将士每一个都视死如归,不过拖着伤残的身体也抵不过人海。在长枪狠刺、刀剑猛砍之下全倒在血泊之中。人海里唯一还动着的只有一身伤痕的张蓉莲,这时候她也是满身血水,但依旧扶着死去的丈夫,不肯放手。
「何苦呢!」周云涛骑作马上看着依旧奋勇的她,不禁感慨一声。事实上要杀了张莲蓉并不是难事,只要手里大弓一开就可以将她诛杀,只是这一幕太过震撼,让人根本下不了这个狠手。
怀里的丈夫已经瘫软无力,但嘴角的微笑却是最大动力。张莲蓉这时虽然已经意识模糊,数不清自己身上有多少的伤,但还是毅然扶住丈夫的身体。全身越来越无力,连视线都渐渐模糊起来,或许是血流得已经太多,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心里唯一的信念就是不让丈夫倒下,即使倒下也不能倒在周云涛的面前!
潮水般的周家军将两人圆团围起,周云涛沉默不语,其他人也不敢上前。这时候眼前一对鸳鸯已经成了血人,但张莲蓉还是毫不畏惧,娇美的脸上布满了刀伤。
虽说没了佳人的清幽,但此刻的坚定却是让人无法踏前一步。
气氛空前沉郁,周云涛也感到了一阵焦虑不安。眼前的一幕简直是精神上的折磨;看着张莲蓉越来越虚弱的样子,再也忍不住喝道:「杀了她!」
在士兵们再次挥刀相向时,坡道上突然扬起漫天烟尘。陈奇率领一万大军前来救援,远远一看,一校的人马已经遍地横尸,而张维被他们团团包围起来,立刻抽出大刀举恨吼道:「给我砍了他们!」
「戒备!」周云涛惊慌的让兵马布阵抵挡。虽然全歼了恶鬼营一校,但张维火烧楼门、率兵死拼也耗费太多的时间。这时候他心里不知是喜是忧,这场歼灭战表面上是胜利,但实际上自己已经是失败者了!
恶鬼营的大军全身黑袍,宛如地狱里的杀神一样袭来。或许是目睹同伴的死亡,一个个变得挣狞无比,全军都是骑兵,瞬间突破步兵的防守。在陈奇越来_的冲击下,战斗马上进入白热化,几乎在一个照面恶鬼营已经呈现拼命的架势。
「给我挡住!」周云涛慌忙的指挥着。一万骑兵的冲锋实在太犀利了,手下的士兵刚经历混战,又被张维夫妇折磨精神,这会儿被他们一冲,什么阵形都散了。
周家军瞬间被打得狼狈不堪,这时已经没人去管奄奄一息的张莲蓉。在恶鬼一营的马蹄下被杀得惊慌失措,周云涛怎么喊都已经指挥不住。这时从坡道外竟然又冲进一股两千人左右的骑兵,挥刀加入冲锋的战阵,顿时让周家军吓得屁滚尿流!
「禁卫队,把这帮叛逆全给我杀了!」欧阳泰的一声怒喝之中,禁卫队的两千兵马在冲锋中竟然后来居上,冲得和陈奇的大军一样快。
「我要你们死无全尸!」欧阳泰一身戎甲,远远看到已经失血而死的张维,立刻悲愤得如同疯癫。两人自小就结识,虽然张维少年离家,但也是他掏心的好友,此刻看着旧人的惨状,试问谁不悲愤!
「别慌,结阵呀!」周云涛的命令已经压不住有些溃逃的手下,这一刻简直兵败如山倒。士兵们抱头往回逃,恶鬼营骑兵一路杀来,光是马蹄下就不知道踩死多少人,更别提手里已经沾了血的大刀。
「周云涛,老子要你的命!」欧阳泰在狂怒之中浑身瞬间罩上一阵阵的银光,宛如天神下凡般的势不可挡。近身一尺之人还没明白过来就丧命黄泉,所过之处几乎尸身横飞;马蹄奔跑过后数十个人头落地,宛如索命的修罗,瞬间让人毛骨悚然。
「挡我者死!」欧阳泰怒喝之下,竟然冲到全军的最前面,恨意直指周云涛。
他不再顾忌的使出双头枪,所过之处无不是血雾漫天!
「双头枪!」陈奇的惊讶还没平复,欧阳泰就一马当先在身边掠过,他拿出四面杀器双头枪开始屠戮,一路上的周家大军不及反应就人头落地;几乎马蹄奔过时,他们的人头还在空中飘舞,满眼的不敢置信,似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双枪双镰,四面杀器双头枪的杀性在这一刻展现得淋漓尽致。这本就属于战场的冷血杀器,除了收割生命,没别的使命!欧阳泰红着眼在千军万马里一直往前冲,所过之处尽是马蹄踏尸,在千军万马中只剩索命银光,快得几乎没人看见双头枪到底是何等尊容!
「欧阳大哥!」张蓉莲自然认得这个长兄的挚友,见他骑马越来越近,立刻欣慰的笑了笑。没等欧阳泰冲过来,她已经撑不住了,抱着张维的腰垂低了头,眼前一黑含笑而死;或许是高兴爱郎的坚守收到成效、或许是高兴这位大哥会替爱郎报仇血恨。
张维挺站而死,张莲蓉抱着他的腰身血尽而亡!两人身上数不尽的伤口、密密麻麻的箭枝,想找出一块好的皮肉都是不可能的事。悲态之惨让欧阳泰彻底暴走,血红目光直直的盯着已经指挥不住大军的周云涛,狂吼道:「我要你们偿命!」
故人之死激起无尽悲伤,陈奇见他已经有点疯癫,立刻指挥全军包围周家军,不留活口的开始剿灭。欧阳泰这时候也只身杀到敌军阵中,双头枪所过之处几乎尸横遍野,在没人反应过来时,已经冲到周云涛的面前。
周家军这时军心已经散了,再加上欧阳泰冲锋中的屠戮实在太骇人了,竟然没有人上前阻拦他,或者说没有人敢上前阻拦!一个个心生惧意,竟然本能为他让开一条血路!
「我要将你碎尸万断!」欧阳泰恨意至极,即使周云涛旁边的武将也不能阻拦半分。他纵身一跳,抛弃马匹杀了过去,只见银光舞圈宛如地生龙卷,瞬间把敢于抵抗的士兵全斩得首级抛于半空之中,血水在空中不停喷洒着。
周云涛有些心生惧意,自问戎马以来还没见过如此可怕的杀神,竟然敢孤身深入敌军,眨眼间将自己身旁的护卫斩杀一尽。等他反应过来时,欧阳泰已经不足十米之遥,正面如罗刹的朝自己冲过来。他慌忙的喊道:「将这狂妄之人给我杀了!」
但这时又有谁听他的命令,恶鬼营已经将周家军彻底的包围起来。在马蹄的践踏下开始血腥的屠戮!何况欧阳泰刚才的一顿屠杀,早就将他们的军心都杀没了,此刻任凭周云涛喊破嗓子也没有人过来帮忙。
「死的人是你!」欧阳泰毫无畏惧的挥枪直杀,这副杀神索命的架势早就吓得其他士兵不敢上前。但见他轻轻一跃就到了周云涛面前,满面狰狞的喝道:「你最该死,老子要你的命!」
「狂妄!」周云涛慌忙拿起斧头抵挡,哪知只是一个照面的工夫,面前就是数不尽的寒光。他瞬间感到自己身上多了许多裂口,似乎连半点抵抗的力气都提不起来。
「欧阳,别杀他!」陈奇见欧阳泰眼红得那么厉害,慌忙的喝止。这次的偷袭诡异,周云涛能避过那么多的岗哨,证明事有蹊跷,必须留下活口审问才是最主要的事。
但陈奇的话音没落,早就无力抵抗的周云涛已经被欧阳泰打下马了。长斧挥舞不到一半时,双手的手筋尽数全被挑断,欧阳泰浑身被血水浸染,已经成了一个索命的恶鬼,没给周云涛任何求救机会,枪尖一下又一下的朝他的胸口捅了进去。
「啊……」一声声惨叫让人毛骨悚然,欧阳泰疯狂的继续把枪尖刺进他的身体。
不知道过了多久,即使周云涛没了半点动静,但欧阳泰手里的枪尖还是一次又一次的刺进他已经没有知觉的身体里。脚下到处是血泊一片,骇人的样子吓得无人敢靠前半步!
这一幕瞬间令所有人都停下脚步,陈奇顿时苦笑不已。没想到欧阳泰会怒到这地步,为了儿时旧交而几欲疯狂!杀了周云涛还怎么审问呀,不过换来的好处就是周家大军见统领死了,纷纷心生怯意,看着欧阳泰摧残周云涛的尸体,更是骨子里生寒!
「我、我投降,别杀我!」有一就有二,恐惧瞬间弥漫开来。还没等陈奇再次大肆屠戮,周家的兵马已经接连丢掉兵器,跪地投降了!
是好还是不好呢?陈奇不由得苦笑一下,损失一个捉活口的机会确实不妥,但没等恶战就让敌军投降,这也是挺不错的。再看看已经几乎疯狂还在鞭尸的欧阳泰,陈奇实在说不出有功还是有过,看来这些只能等主子来定夺。
这时候似乎最惨的是周云涛,欧阳泰还在不停摧残他的尸体。这会儿他几乎变了形,身躯被剁得成了碎块,死状之惨,让人一看都觉得骨头里发疼。
【第二十集】第四章:何谓狠毒
响水村的战局直到天空微亮时才算尘埃落定。
虽然被一万大军偷袭,但因为张维堵截及时,并没有让他们越过防线;陈奇的恶鬼营救援得最快,迅速把场面控制下来。
直到禁卫队和恶鬼二营的五个校前来支援时,更是稳占上风,杀得周家军心生降意!
大将周云涛被欧阳泰硬生生杀成了碎尸,震撼的一幕也彻底击垮周家军的军心。他们没想到手舞长斧、宛如杀神般的将领,竟然敌不过欧阳泰一个照面,被硬生生斩于马下。而这人还是单枪匹马的在阵中冲锋,在他们的面前将周云涛碎尸万断。
一千兵马能把他们拖了这么久,也倚仗张维关键时候的取舍。他冷静分析形势,毅然焚烧了门楼拖延了时间,但到底是寡不敌众。最终一校全军覆没,他和张莲蓉也相依而亡,虽然为赶来的援军赢得了时间,但胜利的代价十分惨重!
千军万马中来回的冲杀,欧阳泰斩掉的不只是一个个人头,飞舞的血花更是匕首般地刺在周家军的心头。尤其在恶鬼营的人马陆续到来时,黑压压的骑兵早就令这帮人失去抵抗的勇气。有的人只不过是临时抽来的壮丁,根本不具备打仗的意顾,被围困后也没有反抗之心,立刻丢掉兵器,喊着投降了。
许平半夜接到紧急奏报时,只是皱了皱眉没多说什么,没理会其他人的战战兢兢的候命,第一时间策马来到响水村。进入营地时大战的硝烟还没散去,空气中似乎还弥漫着浓重焦味和血腥味!兵将们正忙着收殓兄弟的尸骨,顺便埋了叛军的尸体。
陈奇深深皱着眉头。面对一校的壮烈,心里确实有些不好受,刚一转头,正好看见策马而来的许平,赶紧跪下行了个礼:「参见殿下!」
「参见殿下!」
全部将土一看主子来了,忙丢下自己手里的活,跪地行了个礼。不知道是不是面对昔日兄弟的死亡让他们有些低沉,隐隐可见每一个人脸上或多或少有种浓郁的阴霾,连喊出的话都带着压抑的感觉!
许平只带着十几骑就赶过来了,胯下蒙古战马高大威猛,通体白毛细润如雪,鬃毛的舞动在晨光中似乎闪闪生辉。身上虽然穿着白衣儒袍,显得十分的飘逸,但俊美脸庞上却是阴云满布,不但没有任何文雅的秀气,反而令人感到更深沉的怒意!
「平身!」
许平下马后看着遍地的残肢血水,不禁狠狠皱了一下眉头。这一仗打得够惨烈了,没想到恶鬼营一校竟会全军覆没,更没想到的是在重重包围下,纪龙竟能偷袭响水村,让自己吃了大亏!
收到消息赶过来的刘士山气喘吁吁,一下马立刻带着麾下学子们聚集在许平的旁边,还没来得及请安先悄悄朝村内方向一瞥,细声的提醒一句:「主子,您看!」
周家军几乎差一步之遥就可以进村了。
恶鬼营的将士们没人走近一步收殓那一带的尸体,因为萧瑟的风中站立两具身躯,静止不动在风中微微摇曳着。全身上下的衣物和盔甲都破烂不堪,有的地方甚至能看到森森白骨。血水几乎把他们染成血人,脚下血泊流得很远,几乎汇成一条血河,让人一看就感到深深的震撼。
两个血人依偎在一起,看样子似乎身上血液都流尽了,稍能看到的一点皮肤显得苍白无比。在他们的旁边还跪着一个人,一看许平过来就跪地磕了好几个响头,低头沉默不语,似乎是在等待什么责罚,周围士兵也没人敢上前一步搀扶他。
「张维呀!」
许平走上前,绕过跪倒在地的欧阳泰,径直走到张氏夫妇的面前。
这时候他们布满伤痕的脸苍白的一片,密密麻麻的伤口布满全身几乎看不出原来的相貌。已死的二人相互依偎,看起来那么凄厉,又特别可歌可泣,让人心里有种莫名的沉重感!
看着他悲壮的模样,即使死了尸身还不倒下,许平心里真有说不出的滋味。
一开始想提拔他是因为张家的关系,但后来也证实张维是个可塑之材,不仅睿智冷静,身手又好,是难得的文武之才。许平一直想好好培养他成为手下的左膀右臂,没想到他竟然会死得那么惨烈,为了阻挡周家军而和妻子一起共赴黄泉!
张维死时竟然隐隐带着满意的笑,张蓉莲随夫而去时也不显得凄凉,似乎能生死相随是一件幸福无比的事。如果这时候没有伤口、没有血腥的话,这一幕绝对是人间至羡的鸳鸯!但这却让许平怒火中烧,牙齿都咬得吱吱作响,语气阴森的问:
「周云涛呢!」
「他……」陈奇似乎很是为难,看了看欧阳泰后,指着旁边一个已经辨认不出是什么物体的尸块堆,小心翼翼的说:「逆贼周云涛无投降之意,执意率兵顽抗,已被欧阳大人斩了!」
许平转头一看,胃酸顿时翻滚。这哪还是个人了,说不好听点,连是什么动物都不知道了。斩于马下有斩得那么惨的吗?明显是被戮尸很久了。经过那么多次的乱战,许平自认已经习惯这种血腥场面,但现在猛一看还是感觉有些脑袋发肿!
「欧阳泰!」许平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别被这不明肉块影响思维,若有所思的看了看欧阳泰后,问:「是你杀的?」
「臣鲁莽!」欧阳泰同样一身是血,不过这血更多的是敌人所出。在全军万马中的冲杀他几乎没受什么伤,此时那把已经染成腥红色的双头枪丢落在地;冷静下来后,多少有些悔恨的愧疚,赶紧跪地请罪:「臣一时冲动起了杀意,本应生擒活口才是。欧阳泰自知过大难免,求主子赐罪!」
「起来吧!」
许平脑子急速运转,只是看了他一眼就什么都没说,又站到张氏夫妇的尸身面前久久端详。他目光深沉的看着他们似乎没有遗憾的容颜,不由得深叹了一声。张莲蓉确实是个女中豪杰,配得上张维这个忠烈之人。
「主子,我……」欧阳泰满心愧疚,也不明白许平到底是喜是怒,再加上心里对自己深深的责怪,根本不敢站起来。
「快起来吧!」刘士山一直跟在许平身后,从欧阳泰身边走过时,悄悄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别惹主子生气了。」
「是!」
欧阳泰这才拿起了双头枪,满面自责的站到旁边,低着头不敢再说半句。此时浑身不是血就是灰,看起来颇为狼狈,不过大家望向他的时候都有着敬佩。不管是这股敢杀敢恨的血性,还是节里的四面凶器双头枪,刚才的屠戮给人感觉实在太震撼了,让这帮血性军人无不钦佩。
「传令!」许平呆呆看了张维好一会儿后,才略带嘶哑的说:「着礼部,将张维夫妇好生厚葬。按五品礼不得有丝毫怠慢!京城张家人才辈出,为国效力为朝廷宪,赐张维金甲一副随葬,以表其忠心与战功!」
「殿下仁爱!」
众将一听,立刻又跪下去高呼大喊。张维确实当得起这个殊荣,在一千对一万的悬殊情况下,又无险可守还撑了那么久,没有绝对的智慧和坚强的勇气,根本做不到。大家感慨之时,也没人觉得有不妥之处。
「欧阳泰平乱有功!」许平饶有深意的看了看欧阳泰一眼,突然豪迈一笑,满口赞许的说:「千军万马中亲手斩下周云涛首级,立我恶鬼营的军威,宣示朝廷平乱的决心。着赐御酒十坛,以聊嘉奖!」
「臣,谢恩!」
欧阳泰慌忙跪地谢恩。许平的意思已经够明确了,不奖励他斩上将首级之功,但也不会惩罚他一时鲁莽之过,这种功过相抵对他来说是最好的结局。
许平看了看一千将士的遗体,心里确实有够疼的;但想想这些将士忠心不二,以死相拼也不让周家军踏过半步,又感觉特别的欣慰。着人仔细收殓尸身,火化后,待到凯旋回京时再为他们风光大葬。这一举又赢得其他将士感激的眼神,觉得死去的兄弟们已经算值了,太子千岁的高呼声在响水村上回荡不停。
匆忙处理不少公务,收拾着战后凌乱的坡道,唯独在营后有几个仓库没人敢去碰,因为张维在火烧门楼时几乎抛弃一切可燃之物,却独独未烧碰这里的一木一草。许平不说,自然没人敢问里面储存的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这谨慎的态度,不是奇珍也该是至宝,所以众将都不敢鲁莽的靠近。
其实对于这次的诡异偷袭,不少人心里都存在疑问。除了周云涛率领大军大摇大摆的侵犯,而岗哨没有察觉外,更多的还是他的目的。响水村虽然交通便利,但绝不是津门大军突破包围的好地方。
想在这打开缺口可以,响水村没有天险的庇护,确实是难以防御;但恶鬼营也能迅速收拢兵力合围,只要时间上有些拖滞,就会前功尽弃。就算能咬开一个口子突破出去,但还没出河北就会遭遇到赵猛的河北驻军,到时候可就四面受敌了。这样一看,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许平不管别人的疑问,一切心里有数,吃了这个暗亏后也谨慎不少。一校覆灭后,赶紧安排换防的区域,直接把陈奇的恶鬼一营放到这里来。在这个小地方安插一万兵马把守,这一举让其他人更为困惑,但也没人敢提出半点疑问。
清理战场、安排军务花去两天时间。把一切事情处理完后,许平也带人回了塘县,在自己的府邸里继续忙着手上的事。随着天机营的重兵压境,大战已经是一触即发,这个时候容不得半点疏忽。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朝廷肯定要一次平定津门叛逆,要不然也不会拿出天机营这支大明隐藏最深的奇兵。
「主子!」陈奇忙完军务也赶来塘县,汇报完大概情况后,见许平已经坐在案台前忙碌,犹豫了一会儿后,还是小心翼翼的问:「响水村一战,张维以死拖住十倍于自己的大军,欧阳大人也斩了周云涛,可算是大胜。但我们手上现在有五千多的周家军俘虏,每日粮草耗费都不是少数,还得派兵看守着!您看一下……」
许平顿时皱起眉头。这两天因为张维的壮烈牺牲,心里一直有些不快,手里不知不觉的一用力将毛笔折成两段。啪的一声脆响让所有人都心里一突。
这几天主子的转变太快,让他们有些适应不了。以前许平虽然也用心办事,不过都是嘻嘻哈哈的,这会儿却是面沉如水,看不出表情。
看来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力,也影响到这位深藏不露的大爷。
「有俘虏吗?」许平脸上阴霾只是一闪而过,马上又恢复沉静。一边拿过新的毛笔继续批示奏报,一边语气平淡的说:「我记得响水村一战是全歼敌军,陈将军是不是记错了。」
话语轻描淡写,但却有着让人颤抖的杀意。陈奇开始先是一愣,但马上也琢磨出来。饿狼营一战以全歼收场,让朝廷颜面扫地,主子这是想借这个机会给天下人看朝廷的战力;或许多多少少也因为张家夫妇的死而想坑杀周家军,这样的处理办法虽然血腥,却也不算是残暴。
「末将明白了!」
陈奇眼里凶光一闪,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看着他沉重的脚步,谁都知道那五千多俘虏在劫难逃。只言片语斩数千个人头落地,语气间似乎连点感情都看不到,或许这也是皇权至高无上的表现。
议事厅里的众人面面相觑,小心翼翼看向继续埋头疾书的许平。似乎这几千个人头只是小事一桩而已,和杀几条狗没任何区别。不少人都重新将这个主子在心里定位,原本以为初到河北斩数十门生已经够风行雷厉,但现在再一看,那不过是小儿科而已。
厅内瞬间安静一片,只能听到毛笔在纸页上书写的声音。许平忙碌的看着一份份的奏报,头也不抬的说:「你们没什么事的话各忙各的,坐在这一个个和哑巴有什么区别。我不需要你们在这当摆设,有闲功夫的话把手里事务好好的处理。」
语气里虽然听不出任何怒火,但有的人也感觉到主子不满的情绪。孙正农最近一直在前线充当指挥官,这会儿也归来坐在众学子之中,虽然不是很想做出头鸟,但这里他的年纪最大、功劳最高,所有人的目光不约而同投向他,无奈之下孙正农还是站起来禀报说:「禀主子,周家军夜袭响水村的原因已查明。」
许平一听,突然停下书写的动作,马上轻描淡写的说:「说吧!」
响水村之前的防线是罗城县,也是岗哨比较密集的地方。知县是个地道的糊涂官,虽然被纪龙拉拢却不敢投靠,但态度仍是若即若离,光吃好处不办事。周云涛是利用美人计得到了他的官印,暗令手下冒充府衙的人撤了岗哨,又命一部分人穿上压库的老兵服,才得以通过那么多的岗哨暗袭响水村。
「人呢!」许平脸色顿时有些阴森,手上力道一个控制不住,毛笔再次硬生生折断成两半,禁不住摇头叹息:「马尾绒毛、象牙笔杆确实精细。不过这么金贵的东西却不酎用!告诉造办处,以后别送这些华而不实的东西了。」
「是!」下人们战战兢兢的把断笔收走。这种笔算是十分坚固的了。看这样不是毛笔的品质不好,而是主子的火气已经上来了!
「已经拿下了!」孙正农一看许平平淡中压抑的怒火,也不敢出大气。主子现在一脸的平静是更可怕的。要是他能骂上几句还行,这会儿一副温文尔雅的模样让人更是胆颤心惊!
「连那些岗哨一起送刑部吧!」许平已经有点心烦,不过还是让自己稍稍冷静下来,闷哼一声说:「这当口朝廷也需要一点成绩给百姓看,光围不打也不是办法,该怎么上报你懂了吧!」
「臣明白!」孙正农何等聪明,立刻明白许平的意思。这些人不能是糊涂官、不能是被蒙蔽的兵将,更不能是摇摆不定的墙头草。在奏折上他们只能是叛逆,隐藏极深的叛逆!朝廷要摘他们的脑袋给天下看!如果说是因为当官的糊涂而害了千名兵将牺牲的话,等于是硬生生的扇了主子一巴掌。
「下去吧!」许平感觉心里的火气有点稳不下来,抿了口茶后,看着屋内继续沉默的手下们,微笑一下问:「你们不会真的来这做摆设给我看的吧,我宁可摆几个漂亮丫鬟更好点。一个个沉着脸像怎么回事,不知道内情的还以为你们来我这要债呢!」
「哈哈!」众学子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但笑得多少有些勉强,也有点尴尬。
任凭许平的话再幽默,但这会儿谁又真有胆子让自己轻松的开怀大笑呢!
许平也是不想他们太过于沉闷,这样不仅会影响到这帮人的脑子,也会影响到自己的思维,才强压着怒火。不过眼神一扫却是有点差异,厅里有人是强颜欢笑不假,唯独角落里的欧阳泰低着头,眉头紧锁,感觉也有很大的怒火在憋着!
「欧阳!」许平满面微笑,用开玩笑的口吻说:「怎么沉着脸呀,是不是赏赐的酒太少你不满意?或者是这群小气鬼以假充次,影响我们欧阳大人的心情了!」
「主子!」欧阳泰却没有附和许平刻意的调侃而笑出声来,而是猛的在厅中一跪,咬着牙说:「欧阳泰请命带禁卫队出战,求主子恩准!」
「哦,你请什么战?」许平微微一愣,马上感兴趣的笑道:「你不会想带着禁卫队去打津门吧,虽然我觉得我的兵马很不错,但似乎也没强到那个地步吧!」
「主子!」欧阳泰脸色有几分狰狞,咬牙切齿的说:「响水和罗城县的驻军节令杨东海,在明知周家军路袭而过时,称病拒不出兵。眼睁睁看着周云涛从他的防区上路过!不仅如此,驻军其余将领更是怯战怕死,甚至连来奏报送信的都没有,在一校以死相拼时更无一兵一卒前去增援。臣请命将这些不忠之人拿下,以慰一校将士们的在天之灵。」
「哦,还有这样的事!」许平似乎很不以为意,轻声问:「这驻军合起来有多少人,能抵抗得了周云涛的一万大军吗?」
「约一千六百人!」欧阳泰说话时尽是愤慨之意。张维靠着一千人马,以夫妇一起殉情的代价硬生生挡了周云涛一夜。驻军却守而不出,哪怕连事先预警也不敢。这种懦弱行为别说他心念旧人愤怒难当,就连恶鬼营上下都有压不住的怨气。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许平笑得很是亲切,但熟悉的人一看这笑容就会受不了。这种和善表现说明主子的火气真的上来,而且是将要爆发,已经不是略带戏耍的笑骂了!
「将杨东海斩首示众!」欧阳泰说话时已经抬起头,满面期待的等着许平一声令下,他就可以带兵策马而去,将这怯战而害得故人身死的懦夫擒拿,拿他的人头祭祀亡者的在天之缰。
许平收起笑容,一边用手指敲着桌子,一边面沉如水的思索。每敲一下似乎都在考验着别人的心脏,咚咚的声音十分刺耳,有节奏的敲打似乎在带领心跳,沉重得让人感觉有几分窒息感。所有人不约而同低下头,简直像是犯了错在等待责罚一样的忐忑!
「杜宏!」许平没理会欧阳泰的义愤不满,突然朝旁边正在奋书疾笔的杜宏问道:「你有什么好建议吗?」
这段时间各种军务开始紧张的运转,手上的人才明显不够用,许平就把杜宏这个比较欣赏的学生也调过来,杜宏在身边表现得也是可圈可点。虽然是太子御点的人,但处处谦虚不敢和前辈们争风头,一直老实的跟在许平旁边处理事务。
响水村之战,他也随许平一起到了现场,看见那个悲壮的场景,只是回来后却同样沉默着,没人看出他见过到副惨状后到底有何感慨。
最近伙食好,脸上那些发绿的菜色已经不见了。但因为太过忙碌,杜宏并没有感觉精神有多好,反而略带一丝憔悴。许平突然问他的意见,这一点倒是让不少人有些惊讶!因为他一直在旁边记录,安静得让人容易遗忘他。
「主子,响水村一战,上报朝廷的奏折还没写好!」杜宏也是愣了一下,回过神来依旧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也没在意别人羡慕的一目光。站起身后有些坏笑的说:「不过臣以为,此时正是朝廷平乱的大好时候。军心、民心缺一不可,任何影响士气的事都必须扼杀!要让天下百姓知道这种怯而不战的事,对朝廷来说是丢脸的大事了。」
「直说!」
许平赞许的点了点头,嘴角总算有一丝笑意。其他人都目不转睛的看着他,好奇这杜宏绕了一大圈到底想说什么!
「眼下朝廷包围津门、太子殿下囤兵河北是不争的事实,天下已经是妇孺皆知。」杜宏突然跪了下去,满面严肃的说:「而天机营更是十万尽来,只等荡平叛逆。这时候却出了怯战之人,这不仅是在影射殿下带兵无方,甚至会让津门的叛逆嘲笑圣上是昏君,此时断不能治杨东海不战之罪!」
「混账!」欧阳泰第一个听不下去,像是被人扎了一刀似的跳了起来,朝他怒吼道:「你太放肆了,小小知县竟然敢妄议朝政。甚至无知犯上,质疑圣上的明治圣意!你可知这是灭门之罪!」
「闭嘴!」许平喝止欧阳泰的怒吼,朝已经伏地不敢直腰的杜宏道:「继续说!」
「是!」杜宏被众人凌厉眼光所注视,却一点都不以为意,反而侃侃而谈:「此时如果治杨东海怯战之罪,不仅会影响将士的军心,更会惹来百姓的非议,断不可有此一为。」
「那你说怎么办!」许平说话时已经微微眯起眼,似乎有一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但平静的脸上隐隐有杀气,更像是在借杜宏的滔滔之言说出自己的意思。
「响水村一战尚未上报朝廷。」杜宏犹豫一下,又用善意的眼神看向怒不可遏的欧阳泰,突然语气阴森的说:「微臣以为奏折上可以这么写:杨东海率兵增援一校,无奈周云涛兵多势重,驻军无力能敌!杨东海率全体兵将与其一拼,全军尽陨表忠亦无法阻止周家军的袭击!」
好狠毒呀,不只是其他学子,连欧阳泰听完这话都不禁倒吸一口凉气,脑子里不约而同出现这个想法。这杜宏算是不声不响,但心机慎重得吓人了。自己只想杀了杨东海而已,这家伙竟然早就算计好了,大手笔的想屠杀所有驻军。
潜移默化的归属思想作怪,尤其在这个动乱的时候。
太子门生和御林军恶鬼营一脉相承,死忠于国之储君,互相都有血脉相连一般的亲切感。这次一校的全体阵亡确实让大家愤慨不已,即使生为文官的门生们无一不怒火中烧,几乎想弃笔从戎了!文武两边同仇敌忾,变得空前团结。
让人没想到的是杜宏的算计竟然那么狠,还敢于把本该发向朝廷的奏折悄悄压下来。不仅冠冕堂皇地说着让人无法拒绝的理由,更是老辣的借局势将驻军全部屠杀,出一口恶气。这样的缜密心思、这样的冷静头脑和毒辣的手段,确实是难见!
「准了!」许平听完冷笑一下,点了点头说:「奏折就杜宏来写吧,好好用点心,表彰一下驻军的忠心知道吗?」
「微臣领旨!」
杜宏笑了笑就坐回板案上,笑得还是那么亲和随意,但这会儿任谁都不敢小看这个清瘦的年轻人。少年老成不说,关键时候的细心已经够让人惊讶了!
杜宏狠毒的一招呀,给你杨东海一个不错的虚名,让你当一把忠烈,实际上却是趁机要了你们的命。就算到时候真的让你为国尽忠,也不会有任何礼遇。在暗地的知会下,礼部会自动忽略这些人,甚至歌功颂德后没准会把他们丢到山里去喂狗。大战过后谁还会记得有这一帮无耻的人呢!
这家伙最让人欣赏的就是这地方,平时不声不响,但脑子转得比谁都快;有的话由别人嘴里说出来比较好一点。许平对他赞叹的笑了笑,马上转过头来朝有些回不过神的欧阳泰说:「欧阳,这样的话你就去查看一下吧。驻军众将皆为国尽忠,看一下战后还有没有活口了。」
在说到有没有活口时,许平的语气咬得有点重。是个人都能听出其中的意思,欧阳泰自然也是明白了,感激的看了看杜宏一眼。一开始还以为这家伙是狂妄自大的书生,没想到却出了这么明正言顺又歹毒异常的一招,让自己可以堂而皇之将这帮家伙杀个一干二净!
「哦,对了!」杜宏一脸散漫,似乎什么都没说过一样,在欧阳泰转身的时突然一拍脑子,满面憨厚的笑道:「欧阳大人,连日战乱难免会有霍乱,一旦传染的话,百姓可是苦不堪言,您也得小心点呀!」
「这家伙!」许平摇头笑了笑,抿着茶什么都不想说了。杜宏确实是个鬼才,如果加以提拔,确实会省去自己不少的事。
「霍乱有药可治?」欧阳复眼一闪,立刻明白他的意思,故意说出这话给在场的其他人听,但看向杜宏的眼神却更加欣赏。这种阴险的家伙,以后不上朝堂为官就是暴殄天物了!
「未有所闻!」杜宏轻轻摇头笑着,话里却略带阴森的说:「为了河北百姓的安危,碰上霍乱者,您还是别有怜悯之心为上。」
「谢年弟提醒了!」欧阳泰哈哈笑完,走出议事厅时难掩怒火的说:「霍乱危害一方,但凡有染者,兄定当一个不留!」
「霍乱,害人呀!」许平摇头叹息了一会儿后,又继续主持军务。一边给各个学子安排任务,一边督促杜宏赶紧把奏折写好,报向朝廷。至于暗地里的那一封密信,自然得自己来操刀了!
罗城县外的驻军营内,杨东海正焦急的走来走去。心里全是惶恐和不安,脸色苍由,布满了冷汗。周家军夜袭的时候自己确实发怯了。不仅是自己,那些混吃混喝的手下和亲戚们都害怕了,不说没有去增援,连通风报信都不敢;这会儿一千恶鬼营以死尽忠的消息传来,立刻让满营人马陷进恐慌之中。
白天时罗城县令和一些官员已经被押往京城,但这会儿却没有传来任何对自己不利的消息。杨东海虽然胆小怕事,但不代表是傻子。越是这样安全的局面,越是让人不安。要是自己怯战不出的事情被报上去的话,自己这小小的节令杀十次都不够给恶鬼营泄恨了!
就在杨东海烦躁的时候,营外突然变得喧闹起来。似乎有不少人在哭喊着什么,杨东海不由得心烦起来,没好气的骂道:「吵什么吵,军营之内不得喧哗!」
「这聚集废物的地方也算是军营?」
一道阴沉至极的声音穿过大帐外的喧嚣传来,突然七、八个斩下的首级直直飞了进来,伴随着血水掉落在地上,瞬间流成血泊;有的鲜血甚至喷到杨东海脸上,把低吓得更是面无人色。
「恶鬼营禁卫队驾到!」帐外喧嚣一声高过一声,这时候杨东海才听清杂乱声音里是马蹄声,刀剑的破口音和一声声凄厉惨叫。再细看几个亲信的脑袋在自己面前,几乎在脚下滚动着,立刻吓得裤裆都湿了。
「杨大人!」帐篷门帘突然被砍开,一个满身黑甲的年轻人骑着一匹烈马走进来。手里一把诡异的双头长枪染满鲜血,清秀面容更是有让人无法形容的狰狞。
「你、你……」杨东海已经吓得说不出话了,这时隐隐看见帐外的一切,简直就是人间地狱。黑色魅甲的恶鬼营骑兵来回冲杀,将自己手下的兵将轻易斩于刀下,到处都是惨叫连天,残肢断首更是掉落满地。
「张维让我来找你!」欧阳泰面色突然阴森下来,看他这副无能的样子,心里恨意更甚,怒不可遏的喝道:「他让你去黄泉路上陪他,他要亲手将你送进地狱里去,告诉你什么叫做忠心不二。」
「不要呀……」杨东海的一声惨叫响彻天边,首级被斩下的一刻似乎还在恐惧的嘶吟着。欧阳泰看着他的无头尸摇晃倒下,不屑的甩了甩枪头上的血,马上扯下一块布将血擦掉后,厌恶的丢到了一边,似乎沾染上这种懦夫的血是对双头枪的侮辱,甚至是对师傅鬼夜叉的羞辱一般!
夜晚惨叫连连,火光烧得驻军大营到处都是焦肉刺鼻的味道。明亮的火焰照亮一张张带着仇恨的脸,仔细检查,确定没有任何活口以后。欧阳泰才命人将杨东海的尸首丢到山谷里喂狗,领着腥气逼人的禁卫队昂首返营,丢下一千多具充满恐惧的尸体!
屠杀,完全一面倒的屠杀。禁卫队一方几乎没有死亡,受伤简直可以忽略不计!人数相近的情况下竟然会出现这种大胜利,连欧阳泰都不禁摇头叹息:这些人就算去救援,不过是送到周云涛嘴里的肉而已,战斗力之弱真是闻所未闻!
【第二十集】第五章:尊请大佛
响水村一战极其惨烈,对许平来说也不知道算是胜利还是失败。
说是胜利吧,在绝对的劣势下阻挡周云涛的大军;说是失败,一校的一千兵马却全军覆没,还痛失了本想好好培养的张维,是输是赢真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事后杜宏的奏折确实写得漂亮,上报朝廷后,以往挑剔的上书房众臣批阅后,竟然原封不动的上奏天听。朱允文更是对这封奏折所报赞许有加,一字未改直接昭告天下。
张家女婿以死相拼,临危不乱的拖住十倍于己的敌人而赢得战机,这一切自然在杜宏的笔下写得是可歌可泣。恶鬼营迅速救援,太子御林军全歼周云涛一万大军虽然有点夸的成分,但战后活口一个都没有留下,重击了津门的士气,也提升朝廷的威望。
至于被就地屠杀的一千多响水驻军、被欧阳泰斩首抛尸的杨东海,杜宏只是寥寥数语带过,不疼不痒的说了几句带兵增援之类的屁话,加起来不到五十个字。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内里乾坤,再加上许平早已密奏朝廷,没准这些所谓「英烈」的尸骨还没运到京城,半路上就被丢到路边喂狗了。
周云涛的全军覆没似乎对津门的打击很大,一时间津门内没了任何动静。唯一让人有些不爽的就是莫坤带着四万大军迅速回防,而天机营却一点阻拦的意思都没有,任他大摇大摆的回援津门。
天机营贵为第一代禁军,早年征战天下自然不是什么善辈。不过现在朱允文已经贵为九五之尊,自然不可能再率领他们继续征战。
要知道天子御驾亲征必须具备两个条件,一是到了兵临城下、不得不战的地步,二是有战而必胜的把握,说直白点就是打给天下人看的大戏。
显然这两点要素现在都不具备,所以天机营虽然十万大军推进,但在大将军的人选上却是一个很难解决的问题,朱允文不能亲自到前线排兵布阵,许平也不认为自己有能力率领这群百战余生的悍将去攻打津门。
但如果贸然调派其他将领去,恐怕也压不住这足以媲美四大军营的开朝之师!
放眼大明所有武将,最合适的只有金吾大将军纪镇刚有这个能耐和资历,但他规在镇守东北,不可能放下自己的破军营。这个问题想解决还真是件难事!
夭机十营,十位将领资历都差不多,想从中选一个统帅大局,又怕造成军队内的摩擦。这个问题让朝廷很是苦恼,许平在旁边看着也头疼。按理说以自己的地位去带领这群老兵应该不是问题,但许平也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在攻坚战上自己几乎没有心得,绝不可能胜任这么重要的任务!
拖延了近十天的时间,眼睁睁看着津门一步步的收缩防区,开始聚集兵马,短暂的犹豫把最好的战机都延误了。在众人焦急不已时,朱允文的一纸圣旨瞬间引起轩然大波,让一直窃笑不已的津门上下有些惶恐不安。
朝廷昭告天下:津门平叛一役由太子朱元平任总督军负责兵马调度,调遣各部将领,誓必扫平叛逆。洋洋洒洒的宣誓之言并不让人惊讶,因为这些话大多华而不实。让人最为震惊的是朝廷终于找到统帅天机营的不二人选:原蟒蛇营开朝大将,已经接近传说的人物:骁骑大将军洛勇!
昭告一出,顿时天下哗然。谁都没想到朝廷竟然会再次请出这尊早已淡出众人视线的大神。洛勇虽然告老还乡,不问世事多年,但戎马一生的威名尚在,即使他已经身带顽疾,无法上阵杀敌,但光这个名号往那一摆就是一种威慑,一种深沉得骇人的威压。
河北边境线上,一队长长的骑兵正慢慢往直隶方向前行。约莫两千多人的行军队伍在弯曲小道上排成长龙,每个人都是黑甲肃面,将中间显得有几分悠闲的马车团团护住。一看标准的精致配备,不是恶鬼营禁卫队,还有哪支部队有这么鲜明的标志。
马车内有点拥挤,毕竟行军时没办法讲究那么多的规格。
车内只摆了一个小小的案台,许平盘腿而坐,一直低头查看每一份呈送上来的奏报、军报,逐一批示着,脑里也迅速反应,勾勒着目前的形势,做出最好的判断。
「小师弟!」
妙音老实的坐在一边,一边无聊的玩着自己的头发,一边满面郁闷的说:「你怎么那么忙呀,陪我说会话吧,我好无聊呀!」
精致可爱的小幼幼这时一脸无聊,她已经彻底进入息眠期,和普通孩子没两样。即使奢华的马车经过改造后不是很颠簸,但车轮每一次轧到石头的上下一颤还是让她很不舒服。原来强悍的身手也没了,脆弱得和普通幼童没区别了!
「先等一下。」许平头也不抬,敷衍一声后继续批示奏报,脑里全是阴谋诡计的交织。
这人呀,一旦认真起来真是给自己找罪受,现在一天到晚忙得连起色心的时间都没有,凄凉呀。
「无聊!」
小幼幼不乐意的嘟起小嘴,小手托着腮帮,看着许平时而皱眉、时而浅笑的古怪样子。妙音原来最喜欢这个嘻皮笑脸的师弟,但这会儿许平一认真起来也让她倍感无聊。不过认真的另一面也让她刮目相看,没想到这小流氓还有这么严肃的一面。
马车继续前行,日落黄昏时,禁卫队终于绕道进入直隶地界。没走一会儿就遭遇到禁军重重的关卡。禁军秉承一丝不苟的风格,每一道关卡的盘查都特别严厉。
虽然一眼看过去就知道是恶鬼营的兵马。不过还是认真查看军印、令箭以后才挥手放行。
「不错嘛!」许平对于他们严肃的态度很是认同,忍不住赞叹一句。
一般人听到当朝太子驾到,都会大开绿灯,毕竟大多数人还是会怯于皇威;眼下非常时期禁军还能尽忠责守,确实是难能可贵。
在马车上批阅了一天的公文,这会儿看着已经处理完的军务在身边摞得小山一样高,许平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一整天坐着不动确实也累,这会儿稍微伸个懒腰,浑身上下的骨头都喀喀作疼,感觉腰也是有点酸疼了。自己捏了几下后不禁有些想念小米,这时要有她在身二按几下,肯定舒服到极点,绝对是最惬意的享受!
「师姐!」许平连打了好几个哈欠后,这才想起车角还有个柔弱可爱的小幼幼,奇怪的是她竟然一直安静的没有嬉闹,转头一看时不禁呵呵一笑。
原来妙音这时已经受不了颠簸和无聊的双重折磨,迷迷糊糊的靠在角落里,沉沉的睡了过去。
幼嫩小脸上略显疲惫之色,盘得十分精致的头发也有点乱了,几缕不听话的发丝披散开来,更显一种可爱的韵味。这时候的她简直就是个疲倦的小孩子,睡时还吧唧着嘴,任谁一看都会忍不住心生疼爱之意。谁又能想到这个可爱的幼女会是威震夭下的妙音师太呢!
「真好玩!」许平这时候起了玩心,看她的模样实在太可爱了,忍不住伸手在她的小脸上掐了一下,感觉幼嫩肌肤吹弹可破,又软又嫩的十分爽手。
「别闹……」妙音扭了扭头,连眼睛都没睁开,不满意的嘟囔一句后,宛如小猫般的蜷缩起来,继续睡着她的大懒觉。
许平越看越有趣,这时候不调戏她什么时候能?等她回复功力,自己可就没这个胆!刚想再捉弄几下时,马车已经缓缓停下。隔着门帘传来欧阳泰中气十足的声音:「主子,已经到了直隶行邸!」
「就地整军布防!」许平一听顿时有些扫兴,不过还是先下令全军原地休整。
因为是在禁军地盘上,再加上有十万天机营在,安全无虞。许平也希望自己手下的新兵能好好学习禁军的风行雷厉,如果能学一下天机营这些老兵的经验就更好了!
「师姐,到地方了!」许平轻轻推了推还想赖床的妙音,用哄孩子一样的口吻笑道:「再不起来我可把你丢这了,小心半夜被别人拐走噢!」
「人家不想动嘛……」
妙音懒懒的看了许平一眼,又转过头去,伸手摸了摸被头发撩得有些痒的小脸,一点都没有要起来的意思。
嫩嫩的声线、小孩子撒娇的感觉,都让人感觉特有趣味!
这师姐呀!
许平摇头笑了笑,她实在太可爱了。明明就是一个绝世高人,在自己面前怎么就和耍赖的小孩子一样呢。不过看她睡得那么香,许平也不忍心叫醒她。想了想,索性拉过一张毯子将她幼嫩身子包住,直接一个横抄,将她轻盈的身体抱在胸前。
「真乖……」妙音稍一睁眼,笑嘻嘻的看了许平一眼后,享受的蜷缩到许平的胸前,闭上眼继续享受她的美梦,笑得那叫一个甜呀,似乎很是喜欢这种被紧紧抱住的感觉。
真像抱着个发懒的女儿,许平乐得笑了起来。淡淡的体温、柔软的触感都那么诱人。不过这会儿也起不了什么色心,赶紧抱着她下了马车,朝临时的府邸走了进去。
虽说是太子的行邸,不过也没讲究到什么地步。只是征用一个大户人家的宅院而已,丫鬟什么的都是欧阳泰带过来的。地方不大,但也算鸟语花香、别有风味,在这紧张的局势下,还能找到这么一处悠闲地,禁军也算是有心了!
在丫鬟的引领下,许平抱着妙音径直走到后厢的一间闺房内。不知道是不是妙音实在太好睡了,一路上竟然半点反应都没有,即使将她放到床上时没有反应,被子一盖睡得那叫一个香呀!
按理说这时候小妖孽睡成这样,不吃点豆腐都对不起老天爷了,旁边的丫鬟也准备伺候她脱去衣物,好让她睡得更香一点。
不过许平这一天脑子里胀胀的,事情挤得满满当当,十分想好好休息、泡一个热水澡让舒缓身心。
卧室的每一件家具都换成新的,丫鬟们早就准备好一大桶散发着水蒸气的温水,撒上花瓣和一些解乏的中草药。虽然这些丫鬟放到民间,无不是美艳动人的佳人,但看多绝色尤物,许平对她们也提不起兴趣,闭眼任由她们脱去身上的衣物。
泡进水里的时候,许平不禁舒服的哼了一下。温热的水流冲洗着身上多日的尘埃和汗水,滋润每一寸紧绷的肌肉。军务繁忙让他十多天没这么好好的享受过了,这会儿身体不知不觉的开始放松下来,惬意得让人提不起任何力气。小心翼翼的伺候着,用温润的小手仔细擦拭着许平强壮的身体。有大胆约甚至满面春情的期待,面带妩媚的看着许平胯下的巨物,期待这位高高在上的主子能被自己撩起兴致来!
柔软小手若有若无的挑逗敏感地带,对这些丫鬟来说能得到主子的宠幸可是最大的出路,不仅能登上枝头成凤凰,再也不用干这些伺候人的活,还能鸡犬升天、福泽家眷,所以一个个都是轻纱薄衣,几乎到了衣不遮体的地步,用青春娇媚的身体和白晰肌肤,希望能博得主子的宠幸。
许平却对她们没什么兴趣。原本脑子里已经够乱了,这会儿见她们一个个有意无意的勾引着自己,不由得皱起眉头,冷哼一声,有些不快的说:「规矩点!」
略带烦躁的言语让丫鬟们顿时惊慌失色,赶紧轻声相应,不敢再有挑逗的想法。这时候手脚也变得规矩起来,不敢再做什么逾规的动作。贸然的挑逗要是得不到恩宠,反而惹来不满的话,对她们这些低微的丫鬟可就是灭顶之灾了。
清洗一新后,许平才看了看自己湿漉漉的头发,几乎已经算得上是披肩长发,婴儿般的柔顺、如女性一样的温润,虽然平时打理起来有点麻烦,不过却是多了几分邪魅诱惑。匀称肌肉不显夸张,但却十分结实,充满阳刚诱惑的身材曲线让这些未经人事的丫鬟们都有些红了脸,眼里都快冒绿光了。
毕竟主子已经贵为国之储君,又是难得一见的美男,任谁都不禁心动,不过她们似乎也明白自己的地位太低微了。只是短暂遐想后,又是一脸失望;封建社会的等级制度是她们所无法逾越的,在门户之见的思想禁锢下,她们即使得到了恩宠,也连一个普通的妾室都不如!
【第二十集】第六章:内鬼作祟
简单至极的晚餐,连那些如临大敌的名厨都有些傻眼。
许平喝退所有丫鬟的服侍,也没胃口品尝山珍海味,只要了一碗清粥和一碟普通的小咸菜就对付过去了,匆匆吃了几口后继续忙着公务。
脑里不停的思索着烦乱的事情,连停滞的时间都没有,即使想强迫自己休息一下也没任何效果!
这次许平放下军务,亲自过来直隶,除了想带着禁卫队过来,让他们好好学习一下前辈们的严谨作风外,更大的一个原因还是来迎接洛勇的到来。
对于这位知进退、明大理的开朝大将,许平不敢有丝毫怠慢。
开朝之初洛勇就选择弃甲归田,将兵权交还给朝廷后,他倒是享了二十多年的清福。
开朝立殿时正是论功行赏之时,血战了半辈子终于迎来封官进爵的机会,这是多少从血泊里爬起来的老兵最大奢望。能面对这种巨大的诱惑却选择急流涌退,洛勇的大智慧让许平十分钦佩。
虽然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清闲了二十多年,还有没有当年指挥千军万马的胆略和气势,但只要他往这一站就会鼓舞士气,会让将士们自信,开朝上将的威名所带来的影响,足以让天下人为之咋舌。
兵部的那群老爷自然请不动这尊已经归隐的大佛,恐怕还是老爹亲自出面才能让他再次出山,时隔二十多年后再次坐拥乾坤,平定津门的局势。
从纪龙逃到津门的那一刻开始,朝廷在调兵遣将上已经慢慢做出包围的姿态。
虽然一直围而不打,但细一品味却不难读懂朝廷是采取攻城为下、诛心为上的策略。
表面上的刀剑相向其实不多,甚至少得让人困惑。但朱允文却掌握着每一步棋的走向,一步一步的绞杀着津门本就不坚定的军心,想用最小的代价获得最大的胜利。
不管是一开始恶鬼营奔袭南坡之战,还是饿狼营举恨横扫津门以北的大胜,无不让津门上下哗然一片;鬼夜叉以死诛杀纪中云,将弑父之罪栽赃纪龙的仇恨之举,甚至后来饿狼营的全军覆没都在朱允文的掌控之中。
后来隐藏二十年之久,天机营在最适当时机大兵压境,似乎都是事先安排好的,朝廷正一步一步的蚕食着叛军士气。
朱允文似乎已算计好了一切,悄悄蚕食津门的人心,在不多的时日里,彻底把津门陷进孤立无援的境地。
帝王心术的可怕之处正在于此,苍生在朱允文的眼里不过是一个个棋子,按着他所想的步骤慢慢运转着。即使现在还不具备大军齐发的条件,但也要一步一步的连续打击津门。
打到现在,即使津门依旧号称十万大军,但实际上早已经人心涣散,甚至连纪龙自己的自信都摇摇欲坠!
与这一切成正比的是朝廷微细的代价,在还没剑拔弩张时就已经彻底稳坐先机。
在这紧张当口上,周云涛的一万大军被尽数坑杀,对外宣称全军覆没更是雪上加霜,让本就不稳定的津门再次恐慌,因为大多数的兵丁都是不敢造反的平头百姓,入伍也是被逼迫的。
打击接连而来,让十万大军变成一盘散沙,威力甚至还比不上津门坚固的城楼。
「老爹好算计呀!」
许平想着不由得深深一叹息,不得不从心里赞叹这一环扣一环的算计,甚至自己的恶鬼营在其中也不过是一枚棋子而已。
纪龙大概这时候也愁得睡不着觉吧。一步步走进别人专门布下的陷阱,接连吃着无法辩解的暗亏;在接连打击下崩溃只是迟早的事,现在他想稳定军心恐怕已回天乏力了!
就在许平皱眉思索时,木门被轻轻敲响,接着响起了个平静却带着浓浓温情的声线:「主子!」
「进来吧!」
许平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一般的丫鬟哪敢在这时进来打扰呀,故尔回应时语气透出几丝柔情,就连面色都有所缓和。
沉浸在阴谋诡计里总会让人心有些阴沉,最是黑暗的一面不知不觉的呈现。官场上的明争暗斗、朝堂上的暗流涌动,现在看起来都是小儿科了。不动声色的主导舞一切,用最小代价追求最大的利益,帝王心术真是一门让人毛骨悚然的学问。
门被轻轻推开,又被紧紧合上。
进来的美人虽然不是薄裳羽衣、尽显妩媚之姿,也没有粉黛轻妆点缀本就倾国的美貌,甚至黝黑细润的发丝都没有任何的饰品,只是简单在脑后扎了个辫子,但一身略显严肃的黑衣却勾勒出完美高挑的曲线,给人巾帼不让须眉的美感,和女性的柔美之态完全是天壤之别的两种诱惑!
冷月似乎刚长途跋涉而来,黑色外衣或多或少沾染尘埃,样子也有些许疲惫,不过眼眸里温柔的情愫却让人温暖。即使她依旧面无表情,但许平已读懂她眼眸里浓郁的思念。
「累了吧?」
许平这时候只有下身穿着短裤,上身是赤裸的。因为不喜欢丫鬟旁边挥舞扇子,打扰自己的思维,又厌恶夏天的炎热,这就是最无奈的乘凉方法。
但按礼部官员的话来说是有失大统;似乎在他们的眼里,一位储君旁边没百八十人伺候着都是丢脸的事。
这种想法有时候让许平也很是无奈!
冷月轻挪莲步的走近,完全没了天下第一捕快的英姿!羞怯含喜的模样把她最妩媚的一面呈现在爱郎面前。她轻轻走到许平面前,声细如丝的摇了摇头说:「不累!」
许平本想伸手将她抱到怀里温存一下,但怀抱刚一张开,冷月却躲开了。她看了看自己风尘仆仆的模样,有些不好意思的说:「主子,冷月一身风尘,等沐浴过后再来服侍好吗?」
「嗯!」
许平也不勉强,马上喊来丫鬟,在屏风的后边为她准备洗澡水,色意十分明确,就是想欣赏美人出浴的诱人模样。冷月虽然感到羞涩,但还是点了点头,没有拒绝爱郎小小的阴谋。
虽然拉起屏风看不到她沐浴时的美景,不过哗哗的水声还是十分有诱惑感。许平淫荡一笑,却没有过去吃她的豆腐。
按理说这时房内有如此尤物在沐浴,绝对是鸳鸯戏水的好时候,即使不能驾鸯戏水,那过去看几眼也不错,不过因为手里多了一封冷月呈上来的密报,正事要紧也就无暇分心了!
哗哗的水声很容易让人遐想她完美玉体一丝不挂的场景。
美人娇美艳如画,细点漾波媚千丝。
许平真想冲过去,好好和这个冷美人来个鸳鸯戏水,直接在她身上发泄压抑十多天的欲火。但想来想去还是公务要紧,只能无奈的坐回案台前,集中精神看着密信。前段时间周云涛率大军偷袭响水村,大多数人以为他是要突破一个口子,让津门大军能趁机逃出包围圈。但许平明白这绝不是他们偷袭的目的所在,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自己在响水村囤积的物资。
这种事只要心里有数,那疑点很快就出现了。
纪龙怎么知道自己在响水村囤积天工部呈上来的火器?普通的粮草不会让他用一万兵马在这非常时候赌一把。这么看的话,证明肯定有人通风报信,让他知道了这个情况,河北境内绝对有内鬼潜伏。
这一次许平走水路来河北,为的也是方便运送这批沉重物资。这不是寻常的刀枪斧钺,而且天工部研制完成后,连夜铸造的大炮。虽然还不是很完美,但是许平攻打津门最大的依仗,连在恶鬼营中都做了严格的保密措施。御林军们都不知道响水村囤积这些东西。
纪龙会知晓的话,只能是在河北境内或天工部内部走漏消息。
把这批大炮放在响水村也是为了掩人耳目,现在还不到它们亮相的时候。
虽然故意用漫不经心的态度混淆纪龙,但许平还是派了比较信得过的张维去把守,这么密不透风的行动也被察觉,只能说这个内鬼确实厉害,或者说在自己身边很有地位。
在还没开战之前就有这么多不稳定的因素,所以许平秘密派冷月招来京城的楼九和刘紫衣,带着他们暗地里的势力开始调查这件事情。并不是许平信不过赵猛的忠心,而是这种事不能明摆着查,所以由他们执行是最好的。在紧张的局势下容不得半点马虎大意!
密信上的内容让许平有点失望。并没有任何抓出内鬼的好消息,说的不过是楼九和刘紫衣已经各自带人开始排查任何有嫌疑的人,列举出一些来历不明的人员名单而已,根本没什么实际上的作用。甚至连蛛丝马迹都没查完,可以说连半点价值都没有!
许平郁闷的摇了摇头,只要想到这关键时刻内部却不稳定,脑子就一阵阵烦躁抽疼。
这时传来一阵诱人香气和一声柔到极点的轻唤:「主子,属下洗好了!」
话语间香气诱人,许平回头一看,顿时感觉口干舌燥,龙根压抑不住的充血变硬。原来冷月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沐浴洗净,喝退了丫鬟后,满面潮红的站在自己旁边。
脱掉一身略显严谨的黑服披风,换上蚕丝织造的罗衫长裙,焕发着极度强烈的柔媚诱惑。完美的身材只穿着这一点点的遮羞布料,白晰的肌肤、性感的锁骨都让人眼前一亮,尤其是湿润发丝贴在雪白皮肤上,更点缀得性感无比。
冷若冰霜的俏脸布满诱人的韵红,轻抿着下唇的样子更是美艳无比,眼眸里闪动的水雾在瞬间就能勾起男人最原始的冲动。尤其是眼里丝丝羞怯,更是让这冷美人空前的妖媚!
小别胜新婚,冷月似乎也很期待爱郎的宠爱。第一次穿上这种柔媚轻盈的裙子让她感觉手足无措,因为薄薄的蚕丝几乎接近透明,如果不是黑夜,几乎能欣赏到她身上的美妙春光。
大胆的行为迎来爱郎眼里的火热,让她在羞涩中感觉到一丝丝的窃喜!
许平还是第一次看她做如此性感诱人的打扮,脑浆瞬间沸腾起来,马上伸手将她一把抱到怀里。
冷月也是软软嘤咛声,顺从的抬起下巴,送上了红润小嘴。许平不客气的吻了卜去,舌头钻进她清香的小嘴里,品尝着冷美人只属于自己的热情妩媚。
两条舌头在空气中不停纠缠着,啧啧的声音听着就会让人血脉贲张。
许平趁机把怪手伸进她宽敞的领口里,滑过细嫩清爽的肌肤,轻车熟路的抓住了圆润的美乳轻轻的揉捏起来,肆意玩弄着这对充满弹性的宝贝,偶尔按几下细嫩的小乳头,都会让怀里的冰关人瑟瑟颤抖。
「主子……」
冷月俏面含春,情动的呻吟一下后,微微侧了侧身,让胸前的空隙更大一些,似乎在等着爱郎能更轻易的把玩她饱满的美乳!
在许平娴熟的挑逗下,什么冰山都会变成灼热的火焰山。
长长的湿吻后,冷月已是媚态万千,脸上带着情动的潮红,一边喘息着,一边靠在爱郎的怀里,敞开领口享受乳房被爱抚所带来的快感,娇嫩声线偶尔的一声软软春吟都让许平兴奋不已!
更让许平惊喜的是,她竟然主动的伸出玉手钻进自己的裤里,轻轻握住坚硬的龙根上下套弄着。虽然动作很是笨拙、青涩,但光是主动的态度就足够让人惊喜了。
许平忍不住开始亲吻她雪白的脖子,一边揉着她的美乳,一边亲吻着每一寸细嫩滑润的肌肤!
「主子,好……好痒呀!」
冷月兴奋的呻吟起来,小手套弄的速度更加快了,乳房被玩弄所带来的如电快感让她越发妩媚。手上宝贝散发的热度似乎感染了她,没一会儿细嫩身子也开始发热了!
两人边情动的互相抚摸着,一边相拥着朝床上走去。
两人一起倒上去时,两人身上已经没有任何遮羞,仅有的衣物几乎撕成了碎片撒落在地。许平将她狠狠压在身下,爱不释手的把玩着一对美嫩乳房,含住一颗小乳头轻轻吸吮起来,另一手忍不住摸到她的腿间,爱抚着粉嫩的小阴唇,发现那里已经湿漉漉的一片!
冷月满面春情,软吟浅唱更是诱人至极。
她杻动着身躯享受爱郎的抚摸,在手指侵入时更是激动的呻吟起来。或许是太久没被疼爱而变得敏感无比,没多久就在许平的一阵爱抚下泄了身,在高潮中喷得许平手上全是温热爱液,舒服得身子长时间抽搐着!
美人娇喘连连,美丽的身体白里透红,似乎散发着诱人体温。许平也不急于插入,一边轻轻的爱抚着她每一寸肌肤,一边继续玩弄一对饱满美乳!
「主子,我爱你……」
冷月回过神来,突然将许平反压在身下,扭着细蛇小腰,开始把红唇落在许平的肌肤上。爱郎的宠爱让她几乎要感激落泪了,这次没了扭捏,小嘴胡乱在许平身上一顿乱亲。
婀娜的身姿慢慢往下扭着,陶醉的湿吻留下了一大片的水光。直到秀美容颜彻底埋在许平的胯下时,冷月脸上还有褪不去的妖娆之色。她张开红润的小嘴轻轻含住了充满男人气息的龙根,如获至宝般的舔弄起来。
「舒服,继续……」许平禁不住狼嚎起来。看着冷月一脸妩媚之色,看着这位天下第一神捕、有冷美人之称的尤物在胯下讨好的口交着,心里的快感空前膨胀!
在冷月殷勤的伺候下,再也压抑不住,猛的将她扑倒,将一双修长美腿架在肩膀上,腰一挺,粗长龙根进入她宛如处子般紧凑的温热小穴里,有些粗鲁的做起了活塞运动。
「啊……好、好胀呀!」冷月满足的呻吟一声,身子微微颤抖着。空前的满足让她舒服得几欲窒息,在许平有力的冲撞下,娇嫩的身体开始妩媚的扭动起来!
男人粗重的喘息、美人娇嫩的呻吟再次交织。两具肉体难以情禁的交合、蠕动。
满室皆春,香艳得只剩下最原始的欲望!
【第二十集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