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布忧愁夫人】上 作者:南里征典
麻布忧愁夫人
作者:南里征典扫校:C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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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秘密追踪旅行
1
男人一整天都待在海边。
除了眺望海洋,男人什么事也没做。
这度假别墅的阳台下即为相模海湾。
将帆布躺椅放在阳台上后,躺下放眼望去,即是一片深蓝色的海洋。
这里是位于热海北部伊豆山的新型度假别墅,而且是座落在山崖上的雄伟的八层楼建筑物,由于远离热海的繁华的街道,所以这里绿意盎然,山崖陡峭,相 模海湾的海水清澈蔚蓝。
这景色即使每天观看也不觉得腻。
就算看腻了、厌烦了,男人也无路可去。
这男人是一家大型建设公司——大鹏建设的投标课长——鹤田幸佑。
鹤田幸佑因公在两周前即对外宣称赴九州出差,其实是从东京离开,秘密前往伊豆旅行,这一个星期内,则一直待在这间面临大海的房间内,等待东京总公司董事长办公室的指示。
也就是说,过着隐居式的生活。
一接到企业高层须隐居在这房间的命令,对一位热爱工作的人,真是形同软禁一般。
软禁与监禁所不同的是可自由地在不显眼的范围,亦即度假别墅周围走动, 且不被监视,还有一点就是公司还派了一位女性陪他,而且还是位上等姿色的美女,亦即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
这位公司的头号美人秘书,为何会在这两周内,一直与鹤田幸佑同进退呢?
“怎么露出不高兴的表情,在想什么?”
船越加寿美从背后拥抱他并询问他。
其实鹤田心里很清楚,船越加寿美之所以会安慰隐居中的他,甚至监视他、负责报告他的一举一动,都是出于某人之指示。
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所须具备的专业知识,亦即无论要求如何过分,甚至是陪男人上床都不能拒绝。
“快!招供吧!你是不是在想老婆啊?”
加寿美绕到他的前方,坐在躺椅上鹤田的膝上,撒娇地用手环住他的脖子,面对面地出声问道。
再接近些,就要唇碰唇了!
“什么!别开玩笑了!”
鹤田笑着回答。
“你以为我这个谈判高手会担心家庭吗?我告诉老婆说我要到九州出差,所以我那朴实、单纯、贤淑的老婆根本就不会怀疑我!”
“但是,你想她要是知道你是和我一起甜蜜旅行,会作何感想呢?”
“我和你根本不是甜蜜旅行,只是遵照社长及董事长的指示,先避一阵子不是吗?”
“可是,外人看我们可是一对相当甜蜜的情人在旅行呢!之前在伊豆的温泉 区,现今则在热海!而且我们两的亲密程度比情人还亲近呢!”
说着她将右手轻放在鹤田的裤裆上。
接着唇及唇即互相碰触。
加寿美一边吻着鹤田,右手则一边像蛇般地蜿蜓缭绕在他那重点部位蠕动着,惹得他血脉偾张,蠢蠢欲动。
于是,鹤田顺势抱起曲线玲珑、身材纤细的加寿美,进入室内直接往卧房走去,并将她抱到床上。
两人马上急切地脱去身上的衣服。
事实上,两人也曾未宽衣即共赴巫山之顶。
而且还进行过好多次,那种刺激快感直冲脑门。
当两人都袒裎相见,肢体交叠一起时,鹤田一边亲吻加寿美,手则揉捏她的 乳房,他还一边享受着手上传来揉捏肿胀饱满乳房的触感,一边问她:“你和男人展开此段不伦旅行没问题吗?因为我听说你已经结婚了!”
鹤田也听过这传闻,谣传这位美人秘书有一位地下丈夫,那男人似乎是一位设计师事务所的职员,而且还是位吃软饭的家伙。
“你不用担心我!当红的玛丹娜除了有位秘密丈夫外,背后还有位赞助者呢!所以像你这类情人没啥好大惊小怪的!”
听完加寿美说的话,鹤田一边爱抚加寿美的俏臀一边说道:“哇!那家伙真是可怜,得忍受你在外面偷情!”
(唉!管别人怎么看我们呢!)鹤田心里嘀咕着!此时此刻,美丽的女秘书正佣懒地尽情伸展她那诱人的肢体,丰满的胸部似乎在召唤他的青睐。
鹤田的手来到她洁白无瑕的小腹,往下爱抚着那覆盖着黑绒般毛发的秘密禁地。
一边挑逗地在其耳旁轻吹着气,一边吸着加寿美的耳朵,在这当时,他的手则往黑绒般的禁地侵入,手指则宛如蛇一般地钻探入那幽黑深洞中。
“啊……啊……”
此时,女体兴奋地颤抖。
加寿美的女性通道早已温暖湿润。
分开她的双腿,鹤田那如魔术师般的手指,灵活地在那温暖湿润的秘密黑洞中进出。
“啊啊……课长……”
加寿美抱紧鹤田的头。
“再抱紧……抱紧……我!”
对如寿美而言,之后一切尽在不言中。
“对!对!对!”
一边爱抚着加寿美,鹤田一边将她两腿张开,寻找最佳位置。
当他蓄势待发时,加寿美伸出雪白手指,引导他来到自己神秘的幽黑洞口。
鹤田经由她的引导,深深刺入那秘密黑洞中,将身体埋入那温暖湿润的天地中。
“啊……啊……课长……你好棒……”
加寿美娇喘地说着。
听到她的娇吟,鹤田开始兴奋地在其体内冲刺,并尽情地蠕动着。
此时,如寿美雪白的胸部到颈部,均泛起兴奋的红潮,她闭着眼睛,眉头紧 皱,丰满的胸部高高耸动,平滑细致的腹部则激烈地撞击着鹤田的腰部。
而她那涂着紫红鲜艳指甲油的指甲,则深深掐入鹤田幸佑的背部,嘴里不时发出呻吟声。
她的娇吟时而高亢,时而低鸣,有时高叫,有时啜泣,源源不绝于耳。
她的头则斜靠在枕头上,不时地发出:“不要!不要!”
或“好棒!好棒!”
的呓语。
“拜托!不要停止!”
一边哀号,一边则又说着:“再用力…再用力些!”
这女人真不愧是大建设公司社长及董事亲手调教出来的秘书,如此懂得收放自如。
鹤田腰部深入加寿美的同时,右手还不时地揉捏她的乳房,当他冲刺时一边 用力搓揉她的丰胸,就会使得她高声喘叫。
从刚才起两人结合处即已流出温热的汁液。
正当此时,鹤田的手游移到加寿美那黑绒般的禁地,一边搓揉着敏感带的核心,使得她不时娇喘,拱起背来享受极尽快感。
似乎快爆发了!鹤田加快律动速度。
除了加快身体进出的速度外,手则不停地快速揉搓那敏感带的核心,使得加寿美在极短时间攀登颠峰三次。
此时鹤田的身体不晓得被什么东西吸住,鹤田也进入最高潮。
(好吧!发射吧!)一想到这儿,鹤田感觉全身僵硬,等待最激情 的一刻来临!
“加寿美!我来了!”
“来吧……来吧……”
两人同时共赴巫山的之顶。
2
寝室弥漫着激情汗水的味道。
两人身体贴着身体,满足地睡着了。
当再次苏醒时已是夕阳西下,海平面上泛着太阳红光,海面下颜色却已深沈。
看看手表,发现已是下午六点了!“怎么社长这么久了还不下指示呢?这星期他曾打过电话到这里吧!”
“没错!但是他说情况还看不出乐不乐观,所以你再焦急也没办法啊!喂!洗个澡,待会儿一起出去买晚餐啰!我先去淋浴啰!”
说完,如寿美下床裸身走 进浴室。
鹤田将手摊开放在枕头上,拿了一根菸放进嘴里,点了火。
在香菸烟雾袅绕中,他想到东京的家,突然犯了思乡病。
(翔子,你在做什么呢?)一想到尚未育有子女的二十九岁年轻妻子——翔子,独自一人孤单寂寞过日子的情形,他不得不怜惜起她来!在隐居逃亡的这段日子期间,他有好几次想打电话回家,却又都打消了念头。
而这也是因为公司并未告知家里,说他(鹤田幸佑)私吞公款并不知去向。
“再忍几天,再忍耐……”
鹤田在心里跟自己说着。
鹤田在这半年之中,以大手建设公司关系企业大鹏建设投标课课长的身分, 为了要承包下来可扭转公司命运的海岸公共工程的案子,他通过几道难关,一直在同业间及政府方面努力下功夫,最后终于让公司成功地承包下那件工程。
可是就当案子已顺利得标后,不知是哪个与鹤田交涉过的家伙竟跑去告密,使得东京地检署放出要开始侦办此投标案有无不法的风声出现,为了避此风头,公司上层于是命令他非得紧急离开东京不可。
“这案件大概短时间内就会被淡忘了!你就稍微忍耐一阵子!等到事情完全解决后,马上就会召你回来!而且这次化险为夷后,董事会将同意让你升任营业部长哩!”
如果不是社长及董事以极尽谄媚的声音,安抚他并请他先避一阵子,他才不想从东京躲到这个鬼地方呢!鹤田将抽完的菸按在菸灰缸中熄灭时,枕头旁的电话响了!他想应该是柜台打来的,所以想都没想就接起电话。
“喂!喂!”
仍旧躺在床上的鹤田,一听到电话那头的声音,马上“啊!社长——”
他一紧张马上起身寻找拖鞋,因为打电话来的人竟然是东京总公司的社长——鹫尾。
“如何!有没有尽情享受人生啊?”
鹫尾仍旧以一贯的爽朗声音问道。
“是的!托您的福,我的身心得以充分放松!”
“对啊!还有什么比度假更舒服呢,看来我精心的安排果然发挥功效了!
加寿美不错吧?嗯!那女人可真是天生尤物啊!你绝不能浪费光阴的哦!”
“啊!这个……”
鹤田皱着眉头,有点难以启齿:“现在,地检署开始着手调查了吗?”
“嗯!已展开内部侦查了!不过不像原先所假设的那么表面化,但是别担心,我们还有药王院先生的鼎力帮助啊!不过我还有一件事要请你帮忙,千万别拒绝啊!”
“我知道了!你是要我帮忙分送此次贿款给各公司吗?”
“虽然很类似,但不是在东京进行,为了要平息这次的事件,我想请你到某一场所去会见几位重要的人物!”
“喔!在哪里见那些人物呢?”
“这在电话中恐怕不方便说出来呢!”
刚说完,鹫尾就打了一个大喷嚏,而后继续说道:“在一小时之后,我的车会去度假别墅的门口接你,而我的司机梨本会详细告诉你要做的事,以及你将会见的人物,你就照梨本所说的内容进行就对了!了解了吧?”
“知道了!那船越小姐怎么办?”
“当然和你一起搭车啊!她对你来说,应该仍是位很重要的女性吧!如果有什么事,你就打车上的行动电话向我报告,我会再做裁决,现在你马上准备准备!”
“是的!我马上去办!”
一接到命令,鹤田马上回答说他会马上照办!而电话那头则继续说着:“为了安全起见,怕有人发现你在那度假村里,所以今晚办完事后,就别再回那儿了,换个地方!你告诉柜台说你要换到热海的蓬莱阁去住,然后拿着所有的行李办理退房!”
——之后一小时,在两人隐居的伊豆山度假别墅的大门前,停了一辆全黑的大型豪华宾士车,而穿着旅行服拎着行李的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便搭着它离开了!载着两人的宾士车,一路急驶,等速度放慢时,车子已开到一片黑暗的海洋旁的海岸公路上了!一边听着海浪拍打岸边的声音,以及风吹树木的沙沙声,车 子在黑暗中关上红色的车尾灯!
3
老公已有两个星期没回家了!鹤田翔子一早睁开眼睛后,马上将头往旁瞄去。
身旁并没有睡着老公——幸佑。
今天早上他还是没有回家。
以往老公出差一天或两天,都会为了让她安心而打个电话回家报平安,但这次他已出差两个礼拜多了,却一直毫无音讯,让她很担心。
翔子早上八点醒来,一下床就拉开窗帘,她感觉头有点昏沉,那是昨晚睡不着觉时,为了让自己睡着而喝下烈酒所造成的后果吧!窗户玻璃滴下雨滴,虽然是初春温暖花开的银色雨滴,却让翔子想起冬天湿 冷的寒风冰雨。
窗外一片雾茫茫,使得邻近的瑞士大使馆的建筑物、庭院、铁栏杆、国旗等,以及在其对面的有栖川宫纪念公园的树林,都消失在这片迷茫浓雾中。
感觉还不很清醒,翔子便冲了个澡,使自己清醒些,接着她坐在三面镜前,开始梳起头发。
翔子今年二十九岁,还很年轻,而从其保守的个性来看,实在称得上是贤淑的妻子。
这可得追溯到其生长的家庭环境,翔子的家族两代均为奉公守法的公务员,她的祖父自二次大战前至二次大战时期都在大藏省任职,并从主计课长一直往上攀升到主计局长,实堪称是前途无量。
之后更迁升为事务次官,但可能是他本身对往政界发展没有强烈的企图心,所以在二次大战结束后一片萧条且混乱的情况下,他就选择退休并待在南麻布五丁目的自宅,享受舒适优闲的退休生活。
而他的儿子,也就是翔子的父亲——信三郎,则和其祖父大为不同,自从东大毕业后即进入建设省工作,并担任过住宅课长、道路课长、建设课长等主要职位后,最后出任关东地方建设局长,而后因已届退休年龄,因此转任民间大手建设公司关系企业大鹏建设公司董事长的特别顾问,阅历非常丰富。
因此,在麻布的翔子家是典型的中产阶级家庭。
翔子在这家庭自由自在地长 大,毕业于名门短大,并于二十四岁结婚,一路走来过着均为极其平顺且单纯的生活。
由于她母亲体弱多病,所以很晚才生产,亦即翔子的父亲年过三十五岁后,才得一女。
待翔子一到适婚年龄后,她的父亲信三郎即到处请人帮忙安排女儿的相亲机会,以代其寻找好的夫婿。
再加上翔于在短大毕业后,即接着学习家庭主妇的课程,根本没有上班的经验,因此没什么机会来为自己选择结婚的对象。
所以翔子就将婚姻大事全权交由父亲决定,就在父亲担任顾问的建设公司中,她父亲看中一位年轻有为的青年——荻仓幸佑,于是她父亲便安排两人见面, 由于她对幸佑并没什么特别的喜好及厌恶,也没什么反对父亲选择的特殊原因,所以就在相亲的隔天,她告诉父亲完全照他的意思,于是她在六年前与幸佑结婚。
而且幸佑还是以入赘方式来当鹤田家的女婿。
从结婚至今已六年的日子里,家庭一切顺利,风平浪静翔子结婚后第三年,父亲即去逝了,但却换来幸佑才满三十岁即升任投标课长,两夫妻的生活开始渐入佳境。
若真要说到有何不满的事,可能要属翔子如何都无法怀孕,以及当幸佑担任投标课长后,他突然过着奢靡的生活,不是很晚才回家,就是在外过夜,如果夜 归时,他身上一定有着别的女人的体味。
不过面对这种情况,翔子既不过问,也不会对他发牢骚。
每次晚归时,身上带有别的女人的体味,幸佑总会好像很不高兴地说道:“招待客人真是累人,那客户的警戒心真强,为了要完成交易还得努力应酬,真是累啊!”
“是呀!真是辛苦了!”
翔子总是温柔地说着。
对于他这次音讯全无,刚开始她认为只是出差时日较长的一次罢了,可是她从未想过有任何不安或不妥。
因为在几年前,丈夫也曾为了投标地方建设局所规划的水库、港湾、道路等工程,多次出差,且最长的时间还曾长达半个月、一个 月都没回家,而且次数还不少。
这次出差由于是到九州出差,所以她想可能是为了上椎叶或球磨川上游的水库工程的投标案吧!可是就在五天前,她为了要确认车子年度检验的手续,而打电话到总管九州地方业务的福冈分公司找幸佑时,意外地她竟然得到幸佑并未曾到公司去的回答。
于是她又想他可能到宫崎或是熊本的分公司,所以就再分别打电话询问,但得到的答案都是他并未曾到分公司去。
“奇怪!他明明告诉我要到九州出差的呀!”
翔子为确认他的出差地点,打电话到青山的总公司。
而公司营业部门回答的内容,也真的很奇怪。
“是的!课长真的到九州出差,不在公司内,但是……”
正当年轻的投标课员不知如何回答时,叫齐藤的营业部长马上接过电话,说着:“喂!鹤田太太,好久不见呢!”
“是呀!那个……请问我先生是否还在九州?”
“这个嘛!事实上我们也感到很困扰,您先生在两周前确实向公司申请到九州出差,而且确实没来公司上班,但是之后他就没跟公司联络,而现在您先生所保管的公款也随之不见了,所以现在整个营业部门也感到非常头痛呢!”
“什么!”
翔子一时之间无法去了解对方电话中所说之事,只是问道:“难道你认为我 先生亏空公款吗?”
“不是不是,很抱歉我告诉您这些事,不过公司方面现在是有这种想法,由于我们找不到您先生的下落,所以现在公司正尽力寻找您的先生。
如果您先生有打电话回公司的话,我们会尽快通知您的。。”
“好!那就拜托了!”
电话就这么莫名其妙地挂上了。
自那天之后,公司根本没打电话来。
翔子开始担心她先生是否是出差一段长时间,还是消息不明确,还是亏空公款呢,她完全乱了方寸。
(与其一个人在这里七上八下,还是找人商量比较好。
) 但是该找谁商量呢?若要跟父亲的友人商量,那不是很麻烦长辈吗?而自己学生时代的朋友或亲戚,又想不出有谁比较值得信赖。
想了好久的翔子,最后终于想到父亲在建设省工作时,他前辈的儿子在从家乡到东京念书的那段四年的学生时代,曾寄宿在位于麻布的翔子家里,而现在担任中央日报经济记者的谷津省平,此人应该是最佳的商量人选。
“鹤田小姐吗?啊!”
谷津也知道幸佑的事,所以听到她打电话来,感觉很吃惊。
“不过,我认为鹤田先生应该不是亏空公款后逃逸,这中间应该有某些误会吧!”
“可是他都没打电话到公司,或是打给我呢!这样根本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 么事?还让我怀疑他是不是和哪个女人一起潜逃了!”
“嗯!有这个可能喔!说不定真的是和女人扯上关系呢!不过,能让他放弃貌美如翔子的美女而潜逃的女人,应该没有几人吧!”
“你觉得报警会不会比较好?”
“先不要,因为牵扯到公司的公款,所以行事更要慎重一些,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选择这方法,来引起公司或业界的太多注意,这事儿我会帮你打听打听!”
谷津省平说完后即挂上电话。
不过自那之后,谷津都没再跟她联络了!(今天再到公司去看看吧!)
(还是到警察局请他们帮忙寻找失踪家人较好呢?)翔子早上在清扫地板及洗衣服时,脑海里一直重复这两个想法,且翻来覆去无法决定。
翔子的家是在祖父时代创建的,在麻布算是颇具西洋风味的建筑物,共有两层楼,家里西式房间及和室等总共有十二个房间,一个人住在这么大的房子,整理起来可真费事。
而谷津则在下午一点左右打了通电话来。
接起在客厅响起的电话,翔子说着:“喂!”
电话那头则说着:“我是谷津,你先生有打电话回来吗?”
翔子喘口气回答:“没……没有呢!”
“公司那边也没有打电话给你吗?”
“没错!我刚刚还在想说今天是不是要到公司去一趟!”
“这样啊!真是奇怪,鹤田先生到底到哪儿去了!”
谷津先生以呢喃的声音说着。
“谷津先生那边有没有打听到什么消息?”
翔子急忙问道。
“我也去过大鹏建设公司,试着看是否能打探到消息,但是公司方面口风非常紧,唯一让我感觉到的是公司方面似乎对这件亏空公款的事件不是那么担心,这点让我非常怀疑,因为通常只要公司发生类似事件,应该都会报警处理,可是大鹏公司根本没打算这么做,所以,我认为你先生亏空公款的事是骗人的,可以 放心!”
“真的吗!真是这样的话就好了!”
“不过,我比较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什么事?”
“鹤田先生在失踪前,有没有对你谈过或是说过东京湾海湾系统工程的投标案?”
“什么?”
翔子因为是第一次听到这工程名称而感到困惑。
“没听过也没关系,反正都已过了两个礼拜!我想鹤田先生可能是身系公司高层的秘密命令,现正在某处隐秘出差吧!再等看看有什么发展,到下星期,若事情仍没进展,我就会开始认真调查的!”
谷津安慰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翔子放好听筒后,想着刚刚谷津说的话——
(东京湾海湾系统工程的投标案……)怎么感觉很陌生?反正,幸佑也从未与她提过类似公司案件的复杂公事。
不过听到谷津说亏空公款的事可能是空穴来风,这样的话,她就可以再等一阵子后再报警请其协寻失踪家人了。
之后为了要去超市买东西,准备出门,可就在她准备走出玄关时,门铃响了!
4
(会是谁呢?)门铃继续响着。
翔子并未打开门,反而跑回厨房拿起对讲机的话筒。
这是常常一个人整天都待在家里的翔子,已经十分习惯的自卫方法。
“请问找哪位?”
“我想和您谈谈您先生的事情!”
话筒那端的男子声音是初次听到的。
“我先生的事?”
让她惊讶地问着:
“请问您是哪位?”
“我是船越,我想当面和太太您谈些事!”
“喔!想谈什么事呢?”
“我只要在门口谈一下就好!”
于是翔子走到玄关打开门,门外则站着一位穿着深蓝色西装约三十岁左右,看来端庄稳重、个子高挑的男子。
“你自己拉开外门进来!”
刚说完话,男子即打开外门踏进铺有红色地砖的庭院,走到玄关门口。
他将黑色手提箱放在身旁,拿出名片。
突然他说着:“我是加寿美的丈夫——船越!”
“什么?”
“我是月岛建设顾问公司的职员,并不是什么坏人。。”
翔子虽然并不认为他是坏人,但是可能她的表情流露出些许防范的端倪吧!这个名叫船越的男子,将名片交给她。
那张名片上印着他刚介绍的公司名称,以及设计师——船越周太郎等字眼。
不过,他刚刚自称是加寿美的先生。
加寿美这名字听起来很甜美呢!可是这和她有什么关系呢?于是翔子问道:“找我有事吗?”
“太太,您先生是不是已出差两个礼拜左右都没回过家呢?”
“是的,他到九州出差去了!”
她开门见山地说。
“太太您相信吗?”
“咦?”
“您先生不是到九州出差,而是带着我太太去不伦旅行了!”
这个自称是船越周太郎的男人,用非常激动地语气说着。
那激动的语气听起来好像很生气,真是奇怪。
但是一听到那男子说出的话后,翔子着实吓了一跳。
“您说我先生和您太太……?”
她像鹦鹉一样重复问道。
“没错!我已抓到把柄了!他们正在热海那儿秘密旅行!”
“真的吗?”
翔子一时之间想不出该说些什么。
眼前这男子一身普通上班族的装扮,脸看起来很诚恳很认真,不像是在说谎 话。
翔子想再问他个清楚,于是便开口说道:“我……有些事情请教您,所以请进屋来吧!”
当翔子邀请他进屋时,男子一边望着手表,一边急忙拒绝地说道:“太太,现在不是谈事情的时候,请您马上准备一下,我今天来是来请您和我一起去热海的!”
“去热海?”
没想到世界上真有那么唐突的人,让翔子愣了一下。
“你是说——马上吗?”
“没错,不马上动身的话就来不及了!他们现在在热海的度假别墅度假呢!这隐藏地点我可是到昨天才查到的。
我想我一个人去,比起和太太您一起去的力 量要来得单薄了些,而且两个人还可以有个商量的对象,所以请您和我一起去吧!”
男子热切地望着她说着,希望她能马上准备旅行用品。
“详情我们在电车上再讨论,请您先准备一下吧!”
5
当十六点四十八分开车的新干线《子玉455号》在月台上启动时,翔子至此才刚坐稳,总觉得这一切好像在做梦一样。
可是,翔子的心情,却随同新干线的白色车身一般正在加速起伏之中。
窗外丸内到有乐町的街景,逐渐被抛在急驶的车厢之后。
翔子穿着春意盎然的淡紫色洋装,脚上穿着象牙白的高跟鞋,手提行李则只有一个装有盥洗用具、化妆品,及简单的随身物品等轻便的小型手提箱,以及背着LV的皮包等两样。
至于去热海到底要做什么,她实在不太清楚,不过在不明情况下,担心幸佑安危的五天之后,她终于知道幸佑的行踪及停留地点,这对她来说,则是一则不太坏的消息。
这个名叫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到底有什么企图,难道想突袭两人私密的幽会现场?翔子只想在看到幸佑时,询问他为什么突然失去踪影且毫无音讯,她想做妻子的人,是最有资格询问的。
(首先要做的事,就是先把他带回家!)
(他待在热海即使是和女人在一起,说不定是为了别的事情呢!)
“真是很抱歉,这么唐突地到您家打扰!”
船越周太郎坐下来后,好像喘口气般地从口袋拿出香菸并如此说着。
“现在可以开始把事情始末完整地告诉我了吧!”
说着,翔子稍微调整一下坐姿,接着又说:“另外,我还想知道你太太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没错!问加寿美的老公这问题是最自然不过的!)
——翔子自己在心里这么想着。
船越周太郎嘴里叼着菸并未点火,手则从衣服口袋中拿出一个信封,取出置于其中的数张照片,交给翔子。
“你看看照片中的男人是不是你先生?这个女的就是加寿美。。”
这些照片全部是在白天所拍摄到的。
不过,看起来很像是偷拍的照片。
照片中的男子躺在度假别墅房间阳台上的躺椅望着海洋,女子则躺靠在男子身上。
除了这张照片外,还有他们手牵手在别墅附近的海岸道路散步,或是他俩手挽着手步出超市或餐厅的照片,都被清楚地偷拍下来。
而照片中男子的表情,则都是翔子从未见过老公有过的那种表情。
有的是带着情人沉浸在那甜蜜感觉的表情,有的表情则是痛苦思索皱着眉头。
翔子将视线移到男子身旁的女子身上。
惊讶地发现那是位相当美艳的女子。
即使她经过旅途奔波,比起自己这种属于小家碧玉型的美女典型,那女子在在都显示出是一位历练丰富、成熟自信的干练型美女,和自己是完全不同的典型。
“这位,是你太太吗?”
——不知怎么地,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舒服。
“没错!你看他俩的样子很融洽吧!”
“你太太是做什么的?”
“大鹏建设董事长的秘书!”
“什么!和我先生同一家公司?”
“没错!只是在不同部门!”
“那么!你们是双薪家庭啰!”
“虽然是双薪家庭,但是我们和普通的双薪家庭夫妻完全不同!”
“哪里不同?可以请你说得再明白些吗?”
于是船越周太郎开始叙述了!新干线则继续往西疾驶中。
——船越周太郎自八年前毕业于著名私立大学的建筑系后,随即进入知名建筑师——月岛准人所开设的建筑顾问公司“月岛设计事务所”
上班,对于想成为年轻建筑师的他来说是个幸运的开端。
但是任职第三年时,他辞掉了工作。
学生时代曾活跃于隅田川早庆杯划船赛,且为明星选手的他,之所以辞掉工作是因为他得了肺结核。
肺病在以前曾是导致死亡率极高的病症,但是在医学发达的今天来说,如果正确接受治疗的话,倒不致成为死亡病症,唯现今社会的患者仍满多的。
船越在之后的三年内,被送往八岳的国立高原疗养院过着疗养生活,而在这段期间内,每月都会捧着花到疗养院探望他的人,就是他大学时代的女朋友——荻尾加寿美。
加寿美当时就已在大鹏建设公司上班了。
而就在高原疗养院里,船越向加寿美求婚了,如寿美刚开始说她回东京考虑看看,结果她在第二次回八岳探访他时答应他的求婚,但是却有一条件。
“我可以养你,我希望你安心养病,以后成为有名的建筑师,可是结婚后我要继续工作,你不能干涉我的工作,虽然我们结婚了,但我仍可以拥有独立个体的自由空间,你能接受这条件吗?”
加寿美这样问他。
“你真能遵守这个条件吗?”
她又再次问他。
这种女尊男卑的怪异条件,对身处疗养中的船越来说,他认为愿意跟他结婚的加寿美简直就是女神了,所以也没考虑就答应了!最后,两人终于结婚了!接着两人过着疗养院及东京分隔两地的分居生活。
三年后,船越出院了。
在疗养院的那段日子,完全是靠加寿美在支撑生活。
也就是在精神方面、经济方面、肉体方面等各方面完全靠她一个人来支撑!而在这段时间,如寿美一直任职于大鹏建设公司秘书室,是位职业妇女。
三年后,回到东京的船越,没过多久就又回到月岛建设顾问公司上班。
同时他也搬进位于三鹰的新公寓,与加寿美展开共同的生活。
当他们的生活方式如同加寿美所说的条件实行时,船越有点不太适应。
“对我来说,我只能忍耐,只因我当初在疗养院时答应的,所以我得遵守诺言。
可是对于这种太过以公司为重的作法、功利主义、各自独立主义,我根本无法苟同,所以我常常会丢茶杯来发泄心中怨气。
使我慢慢变成不再信任加寿美了!”
“你太太竟然能无视于你的情绪吗?”
“没错!她可以为了接待社长的高尔夫之旅,每星期六、日会腾出家里充当招待所,每个月都会出差一、两次,每次出差大约都出去三天左右,要不然她就是去旅行,过着完全没有我的日子,秘密更是多得不得了!”
船越边看着车窗,一边说出这些事情。
翔子叹了一口气!原来世上竟有这么怪异的夫妻。
对翔子来说,她真是搞不清楚这两人的复杂关系,不过她却很清楚这个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全身充满了不安及愤怒的情绪。
地想这男人可能是独自一人长期待在疗养院,才会比较寂寞,所以认为常去疗养院看他的加寿美是位女神,结果等他一回到社会后,才发现他的妻子我行我素,根本无法约束,情形大概就是这样。
(那么幸佑又是如何和那女人交往那么密切呢?)“那,那么这些照片……”
翔子将眼光移向膝上的照片问道:“你是如何找到他们两人在热海的?”
“我现在正要告诉你,我太太每次出门都很大方,只有这次要出门前的样子怪怪的,她只说可能到九州出差大约两星期左右,但并非很肯定地说出地点,所以我认为怪怪的,于是就雇了人跟踪她,那人并不是征信社的人,而是摄影学校的学生打工玩票性质的。。”
“也就是说,那摄影师最后追踪到这个度假别墅啰!”
“没错!而且订下那个度假别墅三个房间的人,好像就是大鹏建设公司的社长呢!我雇用的打工摄影师跟踪监视他们,直到昨天才成功地拍摄到这些照片,并向我报告,因此到九州出差根本只是个幌子。
我这次想好好的跟加寿美谈一谈了!”
如此说着话的船越,到底准备怎么谈,翔子一点也看不出端倪,她想大概他会提出离婚吧!不过对翔子来说,她更在意的是幸佑准备怎么向她解释!在她左手边的车窗外,呈现一片汪洋大海的景色。
——新干线继续向前急驶。
一过了汤河原,车子驶入了冗长隧道中。
看来就快要到热海了!(好吧!就让我看看他们两人怎么解释吧!)翔子终于开始武装起心里的防线了!
6
翔子与船越搭乘的《子玉455号》抵达热海的时间是下午五点四十分。
两人从车站前搭上计程车,往伊豆山出发,车窗四周的景色已呈现昏暗状态。
他们欲前往的目的地——度假别墅,位于相当高的山崖上。
当车子驶进度假别墅的大门后,马上面临了一个约三十五度左右的陡坡必须攀登,使得车子得很吃力才爬得上此陡坡。
经与柜台确认完后,翔子从出发至今的这段时间内,脑中一片空白的情况,现在却已经有一些概念了!她先生——幸佑以及加寿美,昨晚已离开这儿了!“到哪儿去了?不晓得您知道吗?”
扑个空,心急如焚的船越不死心地追问柜台。
“他们是说要移住热海的蓬莱阁饭店!”
“蓬莱阁……?在哪里?”
“在驿里高台那边,如果你们搭计程车的话,司机先生会知道在哪里的!”
很幸运地,载翔子他们前来的计程车还在度假别墅饭店前等待客人。
于是两人又坐上同一辆计程车,前往第二个目的地。
热海境内的坡度及山路真多,经过二十分钟之后,他们终于抵达了位于驿里高台的大型日本旅馆。
不过,这旅馆内并未见到两人的踪迹。
于是船越又开始询问柜台内中年的男接待员一些事项。
“鹤田幸佑以及他太太加寿美——这名字的客人确实预订了从昨天开始三天的房间,不过,到目前为止仍未见他们两人登记住房,在这段旅游旺季期间,这种客人对我们造成很大的困扰呢!您们认识鹤田先生吗?”
那接待人员很商业化地抱怨着客人没取消订房。
听完接待人员的话,船越反而喜形于色。
“他们预约三天的房间是吗?”
“没错!不过他们到今天都还没出现!”
“没关系,说不定他们今晚会来呢!先生,房间还空着吗?”
“因为是订房,所以我们都会保留。。”
“不是,我是问他们预订房间的附近,还有没有其他的空房间?”
“您准备住一晚?”
“没错!”
接待员虽然很惊讶,但还是快速地查询订房纪录。
“您们真是幸运呢!因为今天是非假日,所以还有空房间!”
“那么,给我一间房!”
“不是,给我们二间房!”
——突然在其身后的翔子出声了!翔子想既然都已来到这儿,就没有退路可走了!她知道眼前的状况,就像船越所打算的一样,她只有等待埋伏的份儿,她很同意船越的作法。
(但是……要住在同一间房就有点麻烦!)“两位,请跟这位小姐上三楼去吧!”
接待员一边露着奇异的表情,一边请服务小姐带他们两人来到二楼的单人房!房间分别是“枫”
及“桔梗”
。
由于房间各自分开,若是连吃饭都各自分开,实在很不自然,所以翔子与船越约好,一小时洗过澡后,在船越的房间一起共进迟来的晚餐。
这顿晚餐吃得很不自然。
为了追踪偷偷秘密旅行的先生及太太,其各自的另一半现在却正在日本旅馆内的一间房内吃着晚餐,这种组合真是奇怪。
“他们会来吧?”
“应该会来吧!”
“今晚就能知道真相了!”
“没错!如果真能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
翔子仍旧有着睡前不喝点酒就睡不着的习惯,所以就开了两瓶啤酒。
船越则是拿着威士忌,倒出些酒与冰水混合著喝下,从玻璃杯望向船越的眼睛,翔子发现船越的眼神迷蒙,这使得翔子全身僵硬了起来。
翔子急忙调整浴衣的领口。
因为她发现到船越刚刚正肆无忌惮地望着她那领口问,无意间裸露出的雪白双峰间的山谷。
房间里的空气突然凝重了许多。
“他们如果到了,接待员应该会通知我们吧!”
“嗯!我已交代过了,所以可以安心睡了,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没错!是可以安心睡了!——我有点累了,先回去休息了!”
翔子急忙起身,往隔壁房间移动。
为了避免一直待在同一间房,会与船越之间引起微妙的情愫,翔子急忙返回自己的房间。
7
翔子的房间约有四坪大。
门口是拉门,与隔壁船越的房间只隔一扇门,由于发现这两扇门都没有锁,所以翔子开始寻找可以防卫的棒子或类似物品,但是却都找不到,她只好放弃准备就寝。
(没有什么好紧张的,说不定只是自己瞎操心!)晚上九点半左右,她穿着浴衣且系好腰带,钻进被窝里。
可能是睡前酒精发挥功效,她睡了不晓得多久。
突然觉得呼吸困难,惊醒了她!她觉得好像有什么温热的东西盖住她的唇,翔子依然意识模糊,她想大概是睡前喝了两瓶啤酒的缘故吧!因为她的头,感觉有点痛!不过慢慢地她恢复了意识。
张开眼,她看到了一张男人的脸与她面对面,而她之所以呼吸困难,是因为那男人正吻着她的唇。
不只有唇部相接,她发现不晓得什么时候她身上的浴衣被解开了,而那男人的手正肆无忌惮地在她光滑的身上游移着,此时的船越边爱抚着翔子的乳房,边亲吻她。
“不要!”
翔子本能地弹坐起来。
“船越先生,你在干什么?”
可是她一弹坐起来,反而让船越乘机将她的手反扣在身后,并用力地将她的右手按压在棉被上。
“哎呀!鹤田太太,何必那么正经呢?我们同为天涯沦落人呢!”
船越以悲伤的口气说着。
翔子听到他说的话,却不认为自己和船越是同是天涯沦落人,不对,应该是她打从心里就不想和他一样成为天涯沦落人的吧!“船越先生!放开我!”
翔子奋力抵抗着。
“趁人睡着时偷袭很卑鄙呢!怎么了?是因为我先生和你太太还没出现吗?”
翔子努力想使船越冷静。
可是她所说的话反而更激怒了船越。
“可恶!到现在都还没现身,那两人今晚铁定又不知道在哪儿风流快活呢!既然这样,鹤田太太,我们也别浪费时间了!”
船越一边说着,一边将身体逼近她,她可以闻到他身上还残留着浓浓的酒味。
这酒味使翔子感觉到船越将自身对加寿美背叛婚姻的愤怒,完全发泄在她身上,他现在只想报复。
这情况使她感到危险,更可怕的是,船越现在已裸露出上半身了!下半身也只剩一件白色内裤了!“不要!不要!你放手!”
翔子极力地反抗,还利用空着的左手连忙拉拢敞开的浴衣,并一边往后退。
“别再过来!”
“来嘛!鹤田太太!”
“别再过来!再过来我就要叫人了!”
她在船越的眼中看到他熊熊的欲火。
其实她并不是不了解船越所说的同为天涯沦落人的意思。
只是她却不认为,只因为同是天涯沦落人,就能名正言顺地发生关系。
说不定就因为他们发生关系后,使他们无法对另外一半的背叛行为,义正辞严地谴责了呢!其实翔子并不是有性洁癖的人!结婚前,在她就读女子大学一年级的时候,就曾与在迪斯可舞厅认识的人发生第一次关系,之后,她也与几位男朋友发生过亲密的肉体关系,即使婚后,她也曾瞒着她先生出轨过一次到两次。
也就是说,虽然她是位贤淑保守的妻子,可是她仍旧是位有情欲的成熟女人。
换句话说,她也想和自己喜爱的男人做爱!但是如果只是单纯为了一时肉欲而有了反应,那岂不是太肤浅了!
“怎么了?鹤田太太,你到底为什么如此坚持呢?反正你先生也好久没碰你了,搞不好现在正和我太太风流快活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船越的话中带有胁迫的意味。
他话中的意思似乎隐喻既然自己的老婆和某人的老公上床,那么他也有权利上某人的老婆。
她其实不是不了解他话语中的含意,只是她不太想回应他。
“可是,我们今天才刚认识,交情根本不至于此!”
“做这种事,根本不需要时间认识!只要一想到加寿美现正躺在鹤田幸佑的怀里,我就气得快爆炸!”
这一部分的心情,翔子倒是颇有同感!因为一想到幸佑抱着那位叫加寿美的女人,翔子就愤怒地快爆炸了!此时船越起身,往她身上靠近。
他抓着她的右手,仍然不肯放开她。
一边想逃开的翔子,却同时感觉到自己胸口的悸动及怦怦的心跳声。
(无论如何都得挪开手!)可是她的手越动,她却看见船越的下腹部越来越兴奋,一想到那儿所代表的力量,翔子的脑海马上感到一阵燥热。
越挣扎越见屹立不摇的男性勃起物,使得翔子想入非非,感觉全身灼热难耐。
在她身体深处,正慢慢与她的理智抗争着,想迎接那美好的男欢女爱。
这使她痛苦不堪,理智告诉她这是不对的,但是身体却告诉她放松吧,任真发展将有意想不到的乐趣等着她……她想着与同被另一半背叛的天涯沦落人,在准备追踪另一半的秘密旅行途中,突然疯狂地结合,这是多么棒的复仇行动。
此时她的脑海中,取而代之的是这种想法,不过理智还是略胜身体感觉一筹。
(不行!不行!)“不要!不要!”
愈是反抗,抓住她手腕的手就愈加用力。
船越再次将划船所锻炼出的身体压在她身上,翔子就如此被船越压在身下。
接着船越解开她的浴衣,忙着爱抚翔子,并脱下她身上的浴衣,之后船越的舌头开姑舔翔子的腋窝,这动作使得翔子兴奋地混身颤抖。
结婚前,她在迪斯可认识一位有妇之夫,那男人用舌头舔翔子腋窝时,使她从身体深处产生快感,更让她兴奋地全身起鸡皮疙瘩,和那男人已分手半年多了,这是和他分手后第一次被人舔腋窝。
“不要!住手!不要呀!”
翔子惊吓地低吟着。
船越开始吻遍她全身。
浴衣已完全被脱掉了。
渐渐地翔子开始娇吟了,因为她已开始有反应了!
透过船越从脖子一直吻到下腹部,那轻柔的唇部触感,使得翔子不由自主地本能反应这激情,她抓着枕头,享受着这阵阵快感。
(我……我……怎么可以……)在她的脑中还是顽强地反抗,她的自尊心仍未低头。
可是现在主导权却完全操纵在船越身上了。
最后连她身上最隐密处的衣物,不知何时也被脱掉了!而且还被反覆爱抚着,翔子只能全身放松地享受快感,因为长时间的抵抗这折磨人的爱抚,让翔子耗尽了全身精力。
她已尽了为人妻的本分,曾经努力抗拒着别人的爱抚。
而现在她赤裸裸地躺在床上,无意识地享受着身上所传来的阵阵快感,更想 得到身上男人强健体魄与她结合的快意。
躺在床上的翔子是位全身充满成熟女人魅力的可人儿,细腰丰胸,平坦的小腹、浑圆丰润的臀部都散发迷人风采。
船越努力吸吮着她饱胀的乳房的尖端,使花蕾硬挺站立。
“啊……啊……”
翔子低声娇吟着。
船越的舌头不放过眼前白皙粉嫩的每一吋肌肤,尽情地吸吮着,而他的手也没闲着,往翔子腿间的秘密幽谷探去。
在他那有如魔术般的巧手爱抚下,翔子谷间涌出阵阵爱液。
随着他手指进出通道的动作,不时发出清脆的水声。
“不要!不要!我受不了这声音!”
翔子体质属于十分敏感型的。
她受不了听到这种会令她害羞的声音。
“拜托!快爱我吧!别再折磨我了!”
它的声音已经不再拒绝了,取而代之的是娇吟哀求的声音。
船越的爱抚终于奏效了,马上惹得翔子欲火高涨!“鹤田太太,你真棒!你那和别人玩乐的投标课长老公真是不懂得享受眼前美景!”
船越开始有余力开些玩笑了。
因为眼前情况已被他掌握了,翔子全身已温热湿润,等着他更进一步的深入探索。
“拜托!别再折磨我了!快来吧!”
此时船越终于起身,将自己深深埋入翔子体内,这动作使得翔子肯定地拱起 腰部,并让她娇吟连连。
随着船越的律动,翔子兴奋地用双手紧勾着船越的身体,尽情享受这欢愉。
“啊……啊……啊!”
船越全身律动时,边咬翔子的耳朵,更不时地吸吮着饱满的丰胸。
就这样来回律动着,终于让他们两人攀上极乐颠峰。
翔子事后放任自己横躺在床上,对刚才所发生的事突然觉得有些不安。
* * * * * * * *
——结果那晚翔子的老公及加寿美并未现身在旅馆内。
翔子及船越隔日仍旧待在热海,结果幸佑及加寿美依然未出现,使得他们两 人的埋伏计画宣告失败。
翔子在第二天的晚上,依旧躺在船越的身边享受性爱欢愉,直到隔天早上才回到东京。
第二章 白天的恶耗
1
“喂!还不起床?”
身旁的女人用刚睡醒的声音说着。
谷津省平听到这声音便从睡梦中惊醒,不过他没答话,反而是将棉被再拉高盖住头部,转身再继续睡。
“没想到竟然是个赖床鬼,喂,太阳已经晒到屁股了,我下午还有事要办呢!”
一直唠叨不停的女人从枕头旁拿起了菸点上火,将垂在额头前的头发,用涂满蔻丹的右手指拨至耳后,此为她的习惯动作,他不用看也知道她在做这些动作。
(又不是服务生,干嘛那么早叫人起床,何况今天不是星期天吗?)身旁的女人只抽了一口菸就把菸捻熄了,打了个大呵欠之后,她掀开棉被下了床。
“我去淋浴了!”
接着就听到趿着拖鞋在地上走动的声音。
窗帘被她拉开了。
“哇!真棒!快来看看,东京湾上的阳光闪闪烁烁真是亮丽无比哩!”
(咦?东京湾?)谷津省平只想到在他那靠近吉祥寺的单人房浴室中,应该看不到东京湾的景色吧!突然他终于从睡梦中清醒,眼前呈现的是气派辉煌的旅馆大尺寸双人床。
说真的对他这种嗜睡虫来说,现在正是睡觉的好时间,不过他还是掀开棉被,从床上坐了起来。
原来他昨晚喝醉酒不晓得怎么搞的,糊里糊涂地住进这间双人房。
这是家位于市郊的城市旅馆,女人将面向南方的窗帘拉开;从这个房间可一眼望见闪烁着阳光的东京湾。
“早安!看样子你真的醒了!我要去洗澡了,等你准备好了,也可以一起来洗喔!”
女人边说边微笑,且准备好洗澡地光着身体,一边甩着长发,一边摇晃着俏臀,消失在浴室前。
女人的名字叫高木美伽,但是是不是真名就不知道了!她是大鹏建设高层招待贵宾常去的银座俱乐部“舞姬”
里的女服务生,而且她长得也不算太抢眼,所以谷津的微薄预算可以以请吃饭为由而奏效。
而他们所住的市郊城市旅馆,是他帮朋友的小孩预定下的!也就是说这个房间是谷津在一个月前预定的,不过不是为了美伽,而是他的老乡就读短大的女儿,春假时和朋友准备来东京迪士尼乐园玩时需要栖身之处,于是拜托谷津预定下这个房间,结果朋友的女儿突然生病,使得东京之行无法成行。
虽然他接到朋友表示要取消订房的电话,但他想想不取消的话,说不定还能派上用场。
“和我一起去城市旅馆看看豪华歌舞秀,还有用餐怎样?美伽,走吧!”
——直到昨天他才提出邀请。
由于是星期六,所以美伽向店里请了假。
果然过了快乐的一天,不过从美伽口中并未套出任何有价值的情报。
谷津省平因为受到翔子的请托,正准备开始调查鹤田幸佑失踪事件的真相。
谷津起床后罩着浴袍,穿上拖鞋起身往冰箱走去,打开冰箱门取出一罐啤酒,边喝着啤酒边往窗边走去。
眼前看去是一望无际的东京湾,泛着春天和煦的阳光,海面还随着微风泛起阵阵涟漪。
这种白天可见的东京湾景色并非真的那么完美,因为看似清澈的海水,其实水面还浮着黑色的油膜,而海湾的四周则林立着杂乱无章的灰色仓库及建筑物,还有石油槽及水泥堤防等等,大大破坏了美丽的风景。
很难想像这漂浮着垃圾及废弃物的海湾其原本的景色,不过听许多年长者说过东京湾原本是很具罗曼蒂克的海湾。
只可惜海湾的景观到了二十一世纪,恐怕会有更大的变化呢,说不定届时成为商业区了!现在东京湾的附近除了开设东京迪士尼乐园、城市旅馆、展览馆外,横滨的一切都已变成商业化的景象,而最近终于完工的东京湾跨海大桥,以及正在开发建设的十三号掩埋场、丰洲地区再开发等各种开发案,则大都依照纽约曼哈顿港的风貌进行规划,因此到二十一世纪峙,东京湾的景色可能会变成高楼大厦林立的港湾都市吧!但在改造工程完成以前,其中大笔资金的投资案中,不知道有多少利益挂勾的弊案会被牵扯出来!(不对,应该说眼前就快有弊案爆发了!)翔子的老公突然断了音讯且完全没联络的这件事,让谷津直觉在鹤田幸佑失踪事件的背后,一定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丑陋弊案吧!谷津一边眺望东京湾的景色,一边如此思考着。
“水放好了,要一起洗吗?”
高木美伽那带着浓浓鼻音的撒娇声,突然从浴室传出。
“喔!我来了!”
说罢,谷津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充满热气,他在镜子前脱下浴袍及内裤,打开狭窄的折叠式的坡璃门,进入一团水雾中。
美伽已冲好澡了,且泡在澡盆中,而那澡盆非常狭窄,看来无法两人一起共浴。
可是谷津冲完澡后,仍往美伽身旁挤进澡盆中,和她一起共浴。
“并排坐上有点挤呢!不如我们面对面泡啰!”
当他们调整泡澡位置时,在水中碰触到美伽的乳房时,她高兴地大声笑着。
这女人真爱笑,这种笑声听起来真像个男人婆呢!当谷津的手碰触到美伽的性感地带,她也是如此笑着。
“我可是非常敏感的!”
(你当然不会说自己冷感啊!)由于女方过于兴奋,且在晨光中一直笑个不停,使谷津兴趣缺缺,想先离开澡盆。
可能起身时,被她瞧见他那话儿!“喔!原来没甚精神啊!没关系,等一等!”
说罢,美伽拔掉澡益的栓塞,放掉一些水,让水只剩少许。
“这样的话,就不会溺水了,来吧!躺下来!”
谷津照着她说的话,躺下身来。
当他感觉到水只刚好盖住身体时,美伽的手指即往他那话儿摸去。
握住它后,她将它抬起高出水面,让温热的水刚好盖住它,并不时地摩擦它,不一会儿的工夫,它竟慢慢恢复了精神!“昨天你可是精神抖擞呢!一上床便真枪实弹地操练,一连几回合都不嫌累,我想你一定有什么目的,才会邀请找到旅馆来。。”
“没错!喝醉的我,只想好好地和你温存一番。。”
“说谎!你昨晚的热情前所未见呢!”
“就因为是前所未见,所以你才很喜欢嘛!”
“我什么时候说我喜欢啊?”
“昨晚我们大战的时候呀!”
“喂!你几时听到我说过啊!”
“看吧!我又精神百倍了!早上的我可是朝气蓬勃的呢!”
“怕你呀!我可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呢!开战吧!”
“哟!那是专为女性设计的广告词吗?”
谷津轻佻地与美伽调情,而美伽的手则充分掌握住谷津的性感地带,并经由其手指的律动,进而刺激其血脉窜流。
再加上那柔软的手不时往水面下的肉球搓揉,真不愧是精通此道的专家。
(最近银座的女人变化可真大啊!)美伽的手指似乎很愉悦地在睾丸附近移动着,还不时握着那矗立其上的硬挺,将其埋入嘴唇中。
当她含住那硬挺,并用舌头舔着它时,谷津不禁兴奋地低吼。
(即使没办法从美伽这儿探听到消息,这次行动还是非常物超所值的!)美伽那灵活运作的嘴唇及舌头,使得谷津察觉到自己的手在不知不觉中紧抓住澡盆的边缘,且不停发出像狮子的低吼声。
“喂!停手了!我可是快爆炸啰!”
“这样啊!那你先出去吧,我还要把头发擦干!”
谷津先离开浴室,就这样光着身子走到冰箱前拿起未喝完的啤酒,往床上坐下。
谷津省平今年三十二岁,仍是单身。
任职于中央日报的经济部,虽然像他这种已属元老级的员工,从年龄上来看,大概都已升任编辑部的编辑了吧!但是谷津却是一特殊的例外。
由于他是达官贵人之后,所以向来放荡不羁,这在强调万事均须打组织战的新闻机构中,他总是属于危险的激进派份子。
说得好听一点,他是比较有自己的主见,但说得难听一点,他根本是自我本位,目中无人。
像这种星期天的假日,谷津不在家里就很高兴。
一想到可从翔子丈夫失踪事件的背后,调查出一些有关官商勾结的工程舞弊案的蛛丝马迹,他就像头准备猎物的森林猎豹一样跃跃欲试。
2
“让你久等了!”
美伽走出浴室,光着身子来到床边,随着其走动,她的乳房也随之摇晃,而浓密的头发也随之飘动。
“你在想什么?”
她靠向谷津的裸肩并询问。
“没有!没想什么!”
“骗人,你一定在想什么,脸色才会这么凝重。。”
“我在想我和你真是配合得天衣无缝呢!”
“这倒是真的,早上精神抖擞的人!”
“谁说的,我和你一样都是二十四小时全年无休,随时可战的类型!”
谷津将手抚向美伽的身体,他感觉到自己终于睡醒了,且显得精力充沛一触即发的样子。
谷津并不讨厌女人,换句话说,他是很喜欢女人,他是那种只要一吸吮到女性身体特有之润滑体液,就会精神百倍那一类型的人。
他边亲吻美伽,边将她压倒在床上,手则不停地揉搓美伽浑圆丰满的胸部,感觉到手掌握住柔软温暖的满足感。
当他将嘴唇移开美伽的唇,随着他手的爱抚可听到美伽娇吟的声音,接着谷津往下含住耸立的乳峰,边吸吮,边将右手移往她的下腹部。
他的手指在三角洲地带感觉到了湿润,当谷津的舌头流连于乳峰时,他的手则忙着搓揉美伽的性感地带核心,这动作使得美伽娇吟声连连。
之后谷津变换姿势,开始用嘴唇逼近刚洗净的核心地带。
“啊……房间这么亮……有点不好意思!”
美伽嘴巴虽如此说着,但却完全看不出她有多害羞。
因为她在亮光中,毫不遮掩地大大伸展开身体。
而谷津的舌头则努力地在她的性感地带巡回着,并感觉到甜美汁液盈满口中。
“啊……啊……!”
美伽更大声地娇吟着,而她的身体则不时上下抖动着。
“啊!不行了!快点吧!”
谷津已经储备了一星期的体力,就为了等这一刻,所以他仍努力地挑逗爱抚着美伽。
美伽最后两手抱住谷津的头。
“不行!快解放我吧!”
于是谷津调整好姿势,将身体深深埋入美伽的身体内。
这结合动作使得美伽用两手紧紧环住谷津,并开始亲吻谷津。
“呜!呜!”
终于谷津的身体深深填满美伽身体的空隙。
此时谷津开始在美伽体内律动,一进一出地充分满足美伽的需求,而随着谷津身体的律动变化,美伽将双腿充分展开,并藉由张开的动作好让谷津的身体也能撞击她的核心,接着双方即一同攀往欢愉的颠峰。
* * * * * * * *
二十分钟之后,谷津汗水淋漓地离开美伽的身体,横躺在床上,身上的汗水还泛着珠光,他拿起床头柜上的杯子,喝了一大口水。
接着点了根菸,开始吞云吐雾起来。
美伽此时终于睁开眼,拿起打火机点了根菸来抽。
美伽是第一次碰到像谷津省平这种精通技巧的人,她感到非常的满足。
“你真棒!”
她认真地说着。
(这可真是意外的收获!)这种说法可以让银座女人的身价稍微提高一些吧!谷津轻抚美伽的头发。
这女人可能不像她的外表看起来那么世故,年龄可能 才二十二、三岁左右,满年轻的!谷津如此想着。
“美伽,鹤田先生最近去过店里吗?”
该是开始切入正题的时候了。
“鹤田先生?你是说大鹏建设的那位鹤田先生吗?”
“嗯!我发现他最近都没上班,有点奇怪!”
“说的也是,他最近几乎没来过店里呢!”
“我是听说他好像失踪的谣传,美伽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
“这个嘛!我是没听到什么消息,不过问沙织的话,说不定她会知道些什么吧!”
沙织是美伽店里的同事。
“喔!沙织小姐呀!她是负责招待鹤田先生的吗?”
“没错!沙织是妈妈桑眼中的红牌,所以重要的客户,她多半会派沙织去服务。。”
“这么说,不只是鹤田先生,连大鹏建设其他高层人士也是由沙织小姐招待的啰!”
“社长及专务是由妈妈桑自己招待,而鹤田先生或是比他职位低的人,才是由沙织负责服务。。”
“社长不就是鹫尾先生吗?他年纪不是很大了吗?怎么还会徘徊在花街柳巷中?”
“他偶尔才来,而且就算来了,他也总是陪笑地说着被医生警告要戒酒及忌口,简直像个小媳妇!”
“哇!这样都还能在位呀!那家伙真厉害!”
“当然还在位呀!也不过六十五、六岁左右,每次接待他之后,妈妈桑都腰 酸背疼呢!”
“听说妈妈桑是药王院先生的手下呢!她不是鹫尾龟太郎的女人吗?”
“唉!省平先生,拜托你,我们别再谈这些事了!”
“放心!我不会泄露出去的,你再告诉我药王院豪造是不是喜欢舞伎里哪位小姐呀!”
“这个嘛!妈妈桑看来似乎对他很忠心呢!不过药王院先生常流连于年轻小姐的身上,他总爱与新面孔打情骂俏,所以妈妈桑得常常补充新面孔,这点常让她颇为抱怨!”
药王院豪造是执政党的国会议员,有建筑业的背景,其经历中也曾担任过建设省及大藏省的干部,所以与大鹏建设有着很深厚的情谊。
失踪的鹤田幸佑担任投标课长,常和这些高层及国会议员进出银座的“舞姬”
,也没什么值得奇怪的,所以谷津想从这方面来打听鹤田幸佑失踪前后的消息。
“美伽!如果你跟沙织小姐的交情还不错,那你可不可以帮我打听一下鹤田先生最近的消息呢?”
“你那么关心他干什么?我和沙织是竞争对手呢!我怎么可能和她的交情会好,不过既然省平先生拜托我,那我就试着打听看看喽!”
“好了!决定了!这个周末,我们再见个面吧。
我是没有钱再到店里去消费了,所以我会打电话约你,希望你不会拒绝我。。”
“放心!我对所有来过店里的客人都很重视的,我不会在意他有没有钱!”
美伽的手又开始往谷津身上抚摸,让谷津全身又充满活力。
3
早晨的阳光照射在庭院里。
翔子将额头靠在蕾丝窗帘上,眼睛望向窗外。
麻布的家由翔子一人居住,实在显得太宽广了!而庭院也很久没整理了!草地、花圃,以及树木都呈现一幅冬天萧瑟的景象。
翔子的眼睛却看不到眼前的庭院景色。
因为她的脑海中正认真地在思考某件事,所以眼睛、视觉、听觉等此刻完全派不上用场。
她忽然注意到楼下的电话在响,让她心存怀疑。
(咦?真的有电话吗?还是只是我的错觉?)翔子终于回过神来,然后离开窗边。
她刚站在二楼幸佑的书房,她放下清扫房间的吸尘器,赶忙跑下楼去接电话。
可是当她刚好跑到一楼时,电话铃声竟然断掉了!(会不会是幸佑打釆的?)这通断掉的电话,开始让她心里七上八下。
——从那天,也就是从热海回来的那天之后,已是三天后的星期天了!和船越周太郎千里迢迢赶到热海,结果什么消息都没获得,她还是不知道先生的下落。
至于翔子与船越激情结合的事情,她已经重新调整自己的心态,比较没那么在意了。
她就把它看成类似“交通事故”
的事情,碰上了就只好接受,当然没有碰上更好。
她现在想要知道先生——幸佑的消息,这比起那件事要来得重要多了!(没错,明天就是星期一了,看来我得到公司去一趟。
得去确认先生到底有没有亏空公款,然后跟负责这件案子的人好好详谈,确实了解幸佑失踪前后的情况。
)翔子正想到这儿时,客厅的电话又响了,这次她接到了。
翔子一拿起话筒,“喂!喂!”
从话筒另一头传来对方小声说话的声音。
听起来像是位中年男子。
“请问是鹤田先生家吗?”
“是的!”
翔子有些警戒地回答着。
她突然想到如果是船越打来的话,她该怎么办呢?结果电话那头的声音变大了!“很抱歉!请问您是鹤田幸佑先生的什么人?”
“我是他太太。
请问您找我先生有事吗?”
“喔!鹤田太太是吗?”
“没错!请问您是?”
“我是新潟县佐渡相川警局的森山!”
“佐渡?警察局?”
翔子吓了一跳,出声问道。
毫无疑问的,她现在可是紧紧地握住电话筒。
通常普通的家庭主妇一听到警察局打来的电话,一定很吃惊,更何况是那么遥远的警局打来的,这更让她显得惊慌。
再加上现在又碰巧碰上先生失踪,让她怀疑先生——幸佑和佐渡的相川警局到底有什么关联。
“我先生怎么了?”
“这个嘛!”
这个叫做森山的男人突然犹豫了一下。
“太太,请您赶紧到我们这里来确认一下,您先生似乎已经车祸身亡了!”
“咦?什么?您说什么?”
“我们佐渡这里有一个名叫金北山大佐渡陵线的观光据点,好像是您先生搭乘的车子,在转弯时车速失控,撞到护栏,且很不幸地冲下山崖,坠崖身亡!”
突然,翔子沉默不语。
听到对方说的话,她一时无法相信,不过,只一会儿,她全身颤抖,心脏狂跳、握着话筒的手也开始摇晃。
“太太,您听到我说的话了吗?”
电话那头,接着说明情况。
“车祸现场是坡度较陡且很多急转弯的山路,而发生事故的车子可能是加速以利爬坡,结果遇上急转弯,煞车不及失速冲下山崖!而坠崖的车子一碰地后,立即爆炸起火燃烧,导致驾驶座上的女性,以及坐在前座的您的先生都被烧死了!”
翔子一听完,拿着话筒即开始小声啜泣起来。
听到爆炸起火……烧死等字眼着实让她吃惊,但是听到驾驶座上是女性时,那对她来说是更令人震撼的消息。
“那……那个……驾驶……?”
翔子结巴地问道。
“您先生并没有驾驶车子喔!”
“我知道,我先生坐在前座。
我是想问那位女性是谁!”
珝子脑海里马上想到那女性该不会是船越周太郎的太太——加寿美吧!“这个嘛!由于冲击爆炸威力强大,两位乘客均已面目全非,所以我们无法正式确认死者的身分,只是从死者身上被撞击变形的背部后方口袋,找出被烧得面目全面的皮夹,以及驾驶执照,从执照上发现死者的住址及姓名,而那名字正好是您的先生!”
打电话给翔子的警察,一直用很抱歉打扰到她的语气说明整件车祸的来龙去脉。
而翔子则在原地僵直地听着电话。
“可是我先生应该在九州出差才对呀!他应该不会去佐渡旅游才对!”
(不对!不对!幸佑其实是在热海,只是不知道隐藏在热海的某个地方吧!)她心里深处却出现另一种声音提醒她。
“喔!那行程可能只是预定的,我们是从死者口袋的皮夹中找出名片及驾驶执照中,获得您先生的姓名及住址还有电话号码等相关资料,所以现在只好请您先来我们这儿确认死者的物品及身分!”
对警察来说,与家属联络最主要的就是这件事了!除了希望家属指认死者身分外,可能还要进行例行的调查事项吧!这对翔子来说,又是双重打击。
“好的!我马上准备出发。。”
翔子终于小声地回答着。
“但是我该到佐渡的哪里呢?”
“请您到相川警局找森山警官!”
对方似乎不太想再多讲般地欲挂断电话,不过还是问了一句。
“太太,您是第一次到佐渡吗?”
对翔子来说除了到佐渡是第一次,连到新潟县都是第一次。
听到翔子的回答后,森山警官嗯了一声开始思考,接着说道:“既然是第一次来,那么可能不熟悉这里的道路。
我知道了!不如这么做吧!我从新潟到渡轮停靠的两津港去接您。
太太您到了新潟县后,打个电话告诉我您搭乘渡轮的航班及时间,我一定会准时到出口处去接您的!”
之后森山又很亲切地告诉她,从新潟到佐渡的渡轮有大型渡轮,还有速度比大型渡轮快且航次较多的喷射船等两种,如果这两种船都已被预约客满的话,可向售票员表明说您是鹤田,有急事要到佐渡的警局,售票员一定会帮忙安排船位的!“这样啊!真是谢谢您帮我安排这么多事!”
翔子自己都不晓得是何时挂上电话的,只觉得全身冷汗直冒,感到身体异常寒冷地抖着。
简直就像是做了一场恶梦,翔子觉得呼吸有点困难,跌向客厅的窗边,发现庭院里的树木像是黑暗的森林摇晃着,眼前景色一片黑暗。
但是其实外面正是日正当中,艳阳高照的明亮景色。
另不过是翔子眼前突然一片黑暗,才会让她觉得外面一片阴暗。
休息片刻后,翔子急忙准备旅行用品。
4
上越新干线《朝日317号》,于上野下午一时八分发车,预计在下午二时四分抵达新潟。
翔子将手提行李放在行李架上,坐下来后她打开写真周刊,不过她的脑中一片混乱,虽然她很想看看杂志上的内容,但是却无法将那些八卦新闻看进脑海中。
车厢内相当冷清,列车马上就要开动了。
而从上野发车的新干线,往东北方 向行驶,在上越这段行程得经过长长的地下隧道,所以待会车窗外就看不见任何景色了!她心头又涌起之前离开东京的感伤,觉得非常不舒服。
又再一次匆忙的旅行,身着套装及黑色皮靴的她,所带的行李和上次去热海时一样,都只是些贴身用品及盥洗用具等物品。
不同的是今天座位旁并没有船越周太郎同行。
列车开始进入隧道加速进行中,当列车驶出隧道后,翔子突然想到自己忘记做的一些事。
例如:她后悔没先和先生任职的公司——大鹏建设联络,不过,佐渡警察局打电话来的峙间是星期天,她直觉认为星期天应该不会有人到公司加班,因此她直接出门并未打电话到公司。
可是现在她冷静一想,她可以找公司员工名册,打电话给幸佑的上司,或是总务部的承办人员家里啊!不过她没打电话通知公司,也是因为警察分局通知她车祸死者的身分,目前尚无法确定是不是幸佑,因此还没确定之前她并不想通知公司。
另外一点是如果死者真是幸佑的话,那他应该不是为了公司的事到佐渡去,甚至还带了个女人同行,让人觉得他们是展开不伦旅行,这让翔子不好意思通知公司,所以她才会没通知公司就急急忙忙出门了!可是,一想到要独自一人去面 对丈夫的遗体,她就感到不安。
在出门前,她曾打电话到吉祥寺的谷津省平那儿,结果他似乎外出了,所以没人接电话。
(今天是礼拜天,他可能还在睡觉,等到了新潟,再打电话给他吧!)新干线过了大宫后,列车长经过她身旁的走道。
“抱歉!请问一下?”
翔子急忙出声询问列车长。
“这班车到了新潟后已快接近傍晚时分了,是否还有前往佐渡的渡轮?”
她直接询问列车长,下午三点多到了新潟后,是否还有船前往那孤立在日本海上的海岛!列车长停住脚步,并翻看佐渡汽船的航班表,回答她:“小姐!别担心,航 班大约每一小时就有一班,从四点之后到晚上还有七、八班船!”
这么便利,让翔子松了一口气。
“从车站到港口有多远?”
“坐计程车的话,大约十分钟左右的车程!”
“谢谢!”
“你要去佐渡啊?”
“是的!”
“如果这样的话,你可以搭乘四点那班的喷射船,到了新潟,你也不用那么赶!”
“这样啊!真是谢谢你!”
在脑海中,对接下来行程没什么概念的翔子来说,列车长的说明真是一大帮助。
突然她脑海中又想到究竟幸佑为什么要去佐渡,而开车的那女人到底是不是 船越加寿美呢?(这一定是弄错了!)在她思考的这段时间,新干线不知不觉中已过使高崎、涩川边界,现正驶入大清水隧道。
听说过了这个隧道,就快到越后汤泽了,接着下一站就是新潟县了!《朝日317号》如飞梭般地穿越在上越的山岭间,出了越后平原后,沿着信浓川往日本海的方向急驶而去。
第三章 佐渡殉情疑案
1
下午二时四分抵达新潟。
翔子出了剪票口,在计程车招呼站前,往附近的公共电话亭走去。
打电话给住在吉祥寺的谷津省平,电话铃声响了两、三声。
“喂!我是谷津!”
电话那头响起声音。
“喂!我是翔子!”
翔子听到电话接通后,安心了许多。
谷津说他刚从外面回来就听到电话铃声,所以跑来接电话的声音还有点喘。
翔子告诉他说在佐渡似乎有交通事故而死亡的人,警方怀疑是幸佑。
“什么?鹤田先生他……?”
谷津相当惊讶。
“是的!所以我现在准备前往佐渡,不过只有我一人前往有点不安!现在我 才到新潟,不知谷津先生能不能赶过来与我会合呢?”
她用撒娇的口吻说着。
谷津却接着问:“鹤田先生为什么要去佐渡?”
“我也不知道呢!而且好像还带了一位女性,开车的人似乎就是那个女人!”
“带了女人?什么?”
“真正的情况我也不太清楚,正要去了解呢!你明天有空的话,可不可以来这儿和我会合啊?”
明天是星期一,通常一星期的开始大概都很忙碌,所以翔子也不确定对方有没有空。
而谷津也是个行动派的人,所以他回答:“我知道了!让我安排看看,你在 佐渡是住哪一家旅馆?”
“我还没决定呢!”
“好吧!那么我马上出发至相川警局!你就把你住宿的旅馆名称交代给警员知道!”
谷津急忙地说完后挂上电话。
听到他要来后,翔子的心稍微平静了些。
她在新潟车站前坐上计程车。
“到佐渡的渡船乘船处。。”
翔子不知道跟司机说去港口他是否了解,所以她只好详细说明。
计程车开动了。
新潟站前的景色已转变成大厦林立的近代大都市风貌,港口距离车站满近的。
她听了列车长的建议准备购买十六点的喷射船票,结果售票员告诉她说已客 满了。
“抱歉!我是有要事要到新潟县警局的鹤田。。”
当她告知售票员后,售票员马上转身呼叫她的上司,并说:“等一下,请你等一下。。”
看来警察局的人已先联络港口了,不久之后,佐渡汽船的船务经理出现了,并说道:“船位已客满,不过我们可以挪出职员专用座椅,便宜卖票给您,不知这样可以吗?”
“真是谢谢!我只要有位子坐就可以了。。”
“那么就麻烦您填写好姓名、住址等相关资料,办理购票事宜。。”
于是翔子顺利坐上这班船。
船马上启动了,这艘船大约一个小时左右就可以到达目的地。
日本海现在上空云层变厚,海浪也变大了,船上的玻璃则蒙上了一层雾气, 窗外一片雾茫茫的,随着船速的增加,所激起的浪花在空中飞舞,说不定连玻璃都会跟着浪花起伏而随之上下晃动。
翔子往座位前方的视野望去,只看到银灰色的云及海洋而已,还看不到所谓的海岛。
而左手边则终于开始可以看到佐渡岛的略影,表示船已出港了。
不过对翔子来说,她的心情相当沉重,一想到丈夫客死异乡,她的眼前所看到的景色都是灰暗无色的,与其悲伤的心情相对照,高速快艇在日本海上奔驰,约在傍晚五点左右即抵达两津港。
2
相川警局的森山警官依约在两津港等她。
“您好!辛苦了!”
警官年约五十岁左右,身材微胖,给人敦厚朴实的感觉,他交给她的名片上写着巡佐的职称。
“我的车在那里,请往这走!”
警官的车停在港口的停车场。
“我们现在先去相川警局,然后再到车祸现场去!”
“这样顺路吗?”
“只是稍微绕道一下,并没有绕很远的路。。”
翔子想到要去现场观看,胃部就一阵翻搅,她想想该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绪了。
“麻烦您坐那里。。”
“知道了!”
翔子坐上警车后,车子发动了。
森山巡佐自顾自地开车,离开两津的港口,一过了商店街后,车子马上驶入湖畔道路,完全不像是个大城市,看起来总像是个乡村,而眼前所看到的湖叫做加茂湖。
车子横越湖上并转入县道,往国中平原迈进。
“那个……我是不是一定要面对尸体呢?”
翔子直接问出她一直在意的问题。
根据森山巡住在电话中所描述的情况来想,车子爆炸燃烧后,坐在车子上的人受伤情形一定相当严重。
一想到要面对全身焦黑的丈夫遗体,翔子怕自己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要是失态昏倒就糟糕了!“是的!那是例行工作。
如果不看遗体的话,怎能确认死者的身分呢?我们警方可能到时候还会对两位死者进行解剖的司法程序。
特别是那位女性,没有任何可供确定身分的物品,所以为了掌握她的齿痕、身体特征等有利线索,在司法程序上势必会对两人进行解剖吧!如果太太您可以从死者的身体特征或遗留品确认死者的话,就可以免去解剖的步骤了!”
听完巡佐的解释,翔子喘了一口气。
现在,男女双方的遗体均停放在警察指定的医院内,而遗物则由相川警局保管。
至于车祸现场位于从两津往相川途中的“大佐渡天线”
的山路,这条路并非一般的交通道路,而是专门的观光道路,森山巡佐又补充地说明情况。
“您先生应该是来旅游的!”
“但是他根本没跟我说过呢!”
“对了,我想起来您在电话中曾告诉我说您先生到九州出差去了,对吧?”
翔子只好告诉巡佐,幸佑已经足足有两星期没消没息的事情。
“不过,他几天前好像人在热海呢!”
“什么!对了!那女性又是什么人呢?”
翔子告诉巡佐说,女性应该说是她先生公司的秘书——船越加寿美。
“当然啦!和我先生到热海,甚至和他一起到佐渡旅行的女性,到底是不是那位秘书,我也不能确定。。”
“没关系!我们也会往这一方向查证看看!”
车子不知何时驶入了国中平原。
看到一望无际的广阔平原,还看到高耸的山峰,让翔子怀疑现在的所在地真是个岛屿吗?“请问车祸到底是何时发生的?”
翔子终于问到她每次都忘记要问的重要问题。
“大约在今天早上九点半左右发生的,是路过该条山路的驾驶发现后报的案,一接获报案,消防车、救护车,还有警方,都紧急出动救援。
不过一切都太迟了……”
九点多在佐渡发生车祸,她十一点半就在东京接到消息,这表示警方办事相当迅速。
“明天会进行司法解剖,而我们想进一步了解您先生失踪前后的情况,所以您可以在这儿待个两、三天吗?”
“没问题!”
翔子如此回答着。
因为如果确定死者就是幸佑的话,她要办理领取遗体,以及火葬手续等事情,势必得在岛上多停留几天。
“我们现在正调查了解您先生前晚的住宿处,以及他租车时向租车公司租借的情况等详细事宜,因此明天大概就能了解车祸前一天的情况。。”
森山如此说着。
翔子现在的心情七上八下的,根本没心思仔细听森山说话。
“从这里起我们要进入山路了,山路颠簸,所以请系上安全带。。”
看到写着“新保”
的路标后,车子右转进入大佐渡盘山公路了,接着就看到枯黄田园,以及林木交错的树丛,之后即走上陡坡了。
前方的金北山是座高山,听说高度达海拔一干二百公尺,属于超过一千公尺的高山了!而大佐渡盘山公路,为其山脚下南北纵走的道路,全长共计十四点五公里。
由于已到日落时分,山路也跟着阴暗起来,森山将车大灯打开。
道路突然变成急坡,过了自卫队的驻防基地后,车子开始一直往上爬坡,驶向名副其实的山路。
走了不知道多久,车子几乎来到山顶,此时西方的天空则残留夕阳余晖,眼下则可眺望国中平原、真野湾、加茂湖、两津港等所有美好风景,景色真是令人心旷神怡。
虽然待会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处理,翔子还是像游客般地对眼前美景不禁发出赞叹之声。
看到眼前美景,让翔子终于了解,拜访佐渡的游客,多半是租车或是利用游览车来欣赏这美景,很少独自一人前往。
(幸佑到底是以什么心情来欣赏这风景的呢?)过了海拔八百四十公尺的白云山庄,左右即呈现悬崖峭壁耸立的地狱谷。
在其右手边,从外海飘流过来的强烈气流,带来了阵阵浓雾,往左手边的峭壁飘流过去,在眼前呈现白色漩涡状的神奇景象。
“车祸现场,快到了!”
过了大平台的展望台后,山路坡度突然骤降,取而代之的是角度极大的多处急转弯,而所有弯道底下均为连绵不绝的悬崖峭壁,简直就是九弯十八拐的下坡路段。
“这一带经常发生车祸,如果车速过快的话,很容易就冲下山崖去了!”
挡风玻璃前的地上,突然出现一道很长的煞车痕迹,而痕迹尽头应该就是悬崖了吧!终于车子停在峭壁上方。
“这里就是现场了!麻烦您下车看看!”
车祸现场是在往金山的途中,而路旁的护栏仍然留着被撞坏的景象,显示出当时车祸的惨状。
从车子内部无法看到悬崖底下。
森山打开车门下了车,翔子也跟着下了车,只不过她的脚却没什么力气站稳。
走到路肩后,往悬崖下望去,只觉眼前一阵晕眩,而正下方崖边的树木都被烧得焦黑,还看到烧焦的车子残骸。
“那里就是车子冲出护栏后掉落的地方,为了搬运车上死者的遗体,可是相当费事呢!”
森山说明事件经过的声音,似乎变得很遥远。
翔子晕眩得差点倒下去,不过最后还是强撑着身体说道:“对不起!可不可以请您送我去住宿的旅馆,我想今天大概没精神再确认遗物了!”
“啊!啊!对不起!我没注意到您不舒服!”
森山赶忙用手扶着翔子的身体。
翔子一边感觉想呕吐,一边往车子摇摇晃晃地走去,嘴上并说着:“给您添麻烦了,真抱歉!”
3
住宿的旅馆靠海,远离相川城市,且座落于尖阁湾附近的悬崖上的旅馆,使得翔子整晚都被海浪声吵得无法安睡。
隔天翔子来到相川警局。
“唉!昨天我真是失礼,请见谅!遗物我们都保管在这里,请往这走!”
森山巡佐引领她来到一个房间。
遗物中有被烧得残破的衣服、鞋子,以及随身物品等残骸。
而随身物品中的鳄鱼皮夹,里面则放有驾照、名片、零钱、钥匙圈等物品。
任何一样东西都是翔子认得的物品,这些绝对是幸佑的东西,尤其是皮带上的扣子,让翔子认出是她帮幸佑买的皮带,还有鹿皮软鞋、钥匙圈、鳄鱼皮的皮 夹,每一样都唤起她的记忆!“如何?”
“没错!我想那是我先生的东西。。”
“您真的确定这些东西真是您先生的。。”
“没错!”
“为了保险起见,我将开始描述身体特征——”
森出巡佐开始看着报告书,念出所推测出的死者身高、体重、体型、推定长相等等,每一样特征,都让翔子认为死者应该是幸佑没错。
“不过,我们还没确认齿痕。。”
说毕,森山巡佐啪地一声合上报告书。
“什么?”
“确认齿痕后,我们发现死者的牙齿并没有治疗的痕迹,不过我们还是得制作齿模,送到东京的牙医生那边,做一比较确认的工作。。”
“这样啊!”
不过在翔子记忆中,幸佑确实并未看过牙医。
“好了!我们初步认定死者即为鹤田幸佑,年三十五岁。
至于女性死者嘛!听太太昨天提过可能是船越加寿美,我们想就这一点再详细调查一下!”
翔子被带到类似侦查室的房间,开始接受各种事情之询问,问话主要提及她对船越加寿美的印象、衣着、联络人等等资料,最后话题仍旧回到幸佑身上,更问到公司、工作,以及他失踪前后的事情。
侦讯大约花了一小时左右。
翔子突然认为为了确认车祸死者的身分,这样询问似乎有点小题大作了。
终于询问完后,森山巡佐合上调查书后,问道:“遗体您准备怎么处理?”
他将两手交握,直盯着她。
翔子因还没想到这里,所以一脸茫然。
“岛内常常发生这种类似案件,大多都采就地火化,然后家属带骨灰返回东京再下葬。
如果不这样做也可以。。”
翎子听完森山巡佐的说明,感觉如释重负,地想先通知公司可能较妥当,说不定谷津省平下午就会来这与她会和,到时再商量也不迟。
“我想找人商量一下,可不可以再将遗体寄放在警察局指定的医院里?”
“好的!没问题!”
“我今晚打算待在旅馆,明天我想再登门拜访,到时候再麻烦您了!”
“没问题!辛苦您了!”
4
中央日报的谷津省平抵达佐渡时,已是礼拜一下午两点左右。
翔子当时正在旅馆内休息。
听到从柜台打来的电话后,翔子下楼来到大厅,谷津已脱掉外套坐在沙发上。
“很辛苦吧!真是难为你了!”
他站起身安慰她。
“谷津先生那么忙,我还麻烦你,真是抱歉!”
谷津将深蓝色西装的外套拿在手上后,再将外套披在肩上的照相机上,而他没带什么行李,完全像他平常的格调。
“怎样?现在情况如何?”
“死者应该是我先生,不会错的!真是一大打击!”
“真是如此啊!我今天出发前还向公司查证过,大鹏建设在佐渡并没任何工程在进行,所以鹤田先生应该没有公事要来佐渡,更何况还带了女性同行,到底他为什么要来佐渡呢?”
翔子开始说明车祸事故的发生情形。
“冲下悬崖?我总觉得事情并不单纯!”
“不单纯?”
翔子听到谷津说的话之后问道。
“你想鹤田先生是失踪呢!谣传不是说他卷款潜逃了吗?这个车祸,应该不是那么单纯,我总觉得哪里很不对劲!”
“不对劲?你是说有内幕吗?”
“是不是真有内幕,我也不能确定!”
谷津说完后,继续问道:“和公司联络过了吗?”
“我还没通知公司,我想先和谷津先生讨论后再通知!”
“这真的很麻烦,如果警察先去询问公司的话,那么在公司一定会引起大骚动,我想先让总务课的人早一步知道比较好,因为鹤田先生是投标课长,所以公司里的人很容易就会传开来,碰到这种情况时,应该先通知公司里的总务部门,所以现在还不算太迟,马上通知他的上司吧!”
“喔!我马上就去办!”
翔子正准备起身去通知时,柜台的服务人员也刚好呼唤她。
“请问是鹤田小姐吗?”
“我是!”
“警方打电话来,刚转到您房间您不在!”
“喔!谢谢!”
翔子在柜台前接起电话。
打电话来的人正是早上才刚见过面的森山。
“唉!常打扰您,真是抱歉!事实上呢,刚刚有报告进来表示,在两津的某家旅馆,也就是您先生及那位女性曾在车祸前一天住宿的旅馆内,发现他们的遗留品。
而且司法解剖的结果也出来了,所以想再麻烦太太您走一趟警局。。”
“遗留在两津旅馆内的东西,是些什么物品?”
“这个嘛……不太方便大声地在电话里说明,不过我还是先告诉您,在房间内上锁的保险箱内发现大笔的现金,且全数是新钞,大约有一千两百万圆左右。
太太您知道这件事吗?”
森山巡佐继续问她是否曾在银行窗口提领这么大笔的现金。
“没有!怎么可能?”
翔子马上回答不可能,她无法相信幸佑竟然带着大笔现金旅行。
她开始担心幸佑亏空公款失踪的传闻变成真的了。
“太太,我们想再询问您一些事,例如:遗留品的来源,还有司法解剖的结果,我们也发现一些小问题,所以可以请您再来一趟警局吗?”
“对于遗留品是现金这件事,我完全没有印象,即使我看到也想不起来它的来源!不过,我刚好有一位记者朋友,现在正与我讨论相关事宜,所以我想可不可以请我这位记者朋友代我去了解司法解剖的结果?”
翔子不知为何突然感觉头痛,身体不太舒服。
因为车祸前晚,幸佑所住宿的旅馆,已明确表示他和女人一起过夜,这让她受到满大的打击,更让她无法接受这事实,现在照这情况看来,非得赶快通知公司不行。
对于保险箱中所遗留的一千两百万圆的现金,公司可能还不知道,所以她应该先通知齐藤营业部长。
因此翔子想让谷津省平成为她的代理人,代她跑一趟警局,而森山巡佐也答应了这项代理人的建议。
“拜托你!请你代替我跑一趟警局。。”
“没问题,我会尽快帮你办妥的。。”
谷津省平爽快地答应了她。
谷津当晚与翔子同样住在“尖阁湾旅馆”
,待他办完住房手续后,马上赶去警局。
5
“什么?有安眠药反应?”
“没错!虽然只有少许,但是我们确实在女性胃里发现有巴鲁妥安眠药的反应!”
“也就是说,那女性喝下安眠药之后还开车?”
“不对!我们并不是这样判断,我们认为有可能是她前晚所服用药物,还残留体内。。”
森山巡佐小心地说着。
(是这样的吗?)谷津省平开始搔耳朵后方,这是他在思考时的习惯动作。
“也就是说,我们可以假设有人为了制造两人因驾驶失误而坠崖的车祸事故 ,所以在开车前,或是开车途中让女性喝下加了安眠药的咖啡或是饮料!”
“这样故意安排车祸发生,也就是说目前状况类似他杀事件啰!”
森山巡佐听到这假设后,脸色稍微平缓下来。
“至少,你们怀疑这种可能性,对吧?”
“果然是新闻记者,深思熟虑。。”
森山巡佐微笑说道。
“实际上,我也这么想,所以我想检讨车祸状况,再仔细调查一次。。”
森山补充地说道。
“不过恕我直言,我怀疑在这不伦秘密旅行的假期尾端,开车的女性心里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吧!”
“没错!应该没什么好难过的,也就是说她应该不会选在佐渡殉情!”
“没错!我正是这样想。。”
森山点了根菸,继续说道:“综合所有情况来看,若分析如下的话,则可以解释他们的行为。
首先,男女双方都有配偶,这段不伦恋情光靠秘密幽会也不是办法。
第二点,则是男方亏空公款与爱人一起销声匿迹,所以来到佐渡这孤岛,准备以此地为旅行终点,放在此住宿。
此时女方为了让这段感情走得更顺利,在出发游览山景之前,喝下含有安眠药的饮料,并边打瞌睡边开车,想与男方一起到极乐世界!”
这也是个不错的合理解释。
谷津望向窗外蔚蓝的天空。
“你说他亏空公款的事,有什么证据吗?”
谷津回问他。
“这我之前在电话中已跟鹤田太太报告过了,在车祸前晚他们投宿的旅馆保险箱中发现一千两百万全是新钞的现金。
而和鹤田幸佑任职公司联络之后,得知鹤田亏空公款后,即失踪两星期以上,且行踪不明!”
原来警方已先与公司联络过了。
而从森山谈话中得知在车祸前一晚,两人住宿的旅馆是两津市加茂湖的“加茂旅馆”
。
旅馆方面还表示两人预定的房间是两个晚上。
两人所租的车则是从两津港附近的租车公司租借三天。
所以在旅馆的房间内,除了留有现金外,还留有女性随身携带物品的手提箱以及衣服等。
手提箱上附有一张“船越加寿美”
的名片,与之前鹤田翔子所推断的是同一人物,因此警方开始联络她的丈夫,明天她那位叫船越周太郎的先生就能前来确认死者的身分。
不过他们订房时登记的并非本名,也就是登记簿上并未登记鹤田幸佑、船越加寿美的名字,反而是登记为内藤贞男夫妇。
森出巡佐又加以说明。
“巡佐,若这件事我看成是杀人事件,那么在两人发生车祸前,他们在佐渡是否有与第三者见面的情形,还是有去过岛内的其他地方,另外是否有再次彻底 询问当天车祸事件的目击者,当天发生车祸的实际情况。。”
“你是不是怀疑事件背后有什么阴谋?”
“这个嘛!是有点!”
“你怀疑的是什么?”
“我还未确定是什么,所以恕难奉告,不过我就是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所以如果我查到些什么,我一定会通知警方的!”
嘴上虽然如此说,但是谷津现在根本就没什么情报可以提供给警方的!到底是真的车祸?还是他杀?或是殉情呢?只是谷津总认为翔子她先生的死亡,绝不是单纯的车祸。
不过警方因为搜查不到相关犯罪证据,所以他们只能以单纯的车祸事件结案,而不可能一直持续搜 证下去的。
谷津只能尽量提醒森山巡佐说,这宗车祸有点不单纯。
“至少,在开车的女性体内发现安眠药的残留,这点就能表示此案并不单纯,所以请你再彻底调查他们上岛之后曾去过那些地方,如此应可查出一些蛛丝马迹的!”
森山一边捻熄香菸,一边答应地说道:“没问题!我们知道了:今后将再深入调查!”
“一切拜托你了!”
谷津当天出了警局后,即自行租车前往车祸现场查看。
还去了趟两津市的旅馆了解状况,结果所得到答案几乎都与警方说词相同。
待谷津返回相川的“尖阁湾饭店”
,进入房内时已是当晚将近收拾晚餐的九 点左右了。
6
刚开始,谷津因为正在洗澡,所以并未注意到。
不过他觉得好像听到门铃声后,关了水龙头,披上浴袍走出浴室,又再次听到门铃声,于是他边用毛巾擦干头发,一边出声问道:“是谁呀?”
然后解开门链。
不过门外的人并未马上回答。
“请进!”
谷津握着把手打开门。
本以为会是饭店的服务生,却发现是一位从没看过的美女站在门口!这位美女长发披肩,未施脂粉地穿着浴衣站在门口,再仔细一看,竟是翔子像幽灵般地站在门口!说像幽灵是有点夸张,实际上是翔子的魂魄不知飞到哪去般地站在门口。
(该不会是翔子吧?怎么了?)谷津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时想着,所以才会急忙将身体包裹好才来开门。
“很抱歉!我吃完晚饭后,自己一个人喝酒,突然觉得自己很孤单,所以睡不着觉!”
“还不到睡觉的时间呀!我刚好也有事要告诉你,请进!”
谷津将翔子拉到靠窗的椅子坐下,自己则赶忙穿上旅馆的睡袍后,打开冰箱。
“要喝点东西吗?”
“好的,谢谢!”
“我能找到的饮料就只有这个啰!”
谷浑从冰箱取出迷你瓶装的威士忌,如了适当冰块及冰水后,坐在翔子的对面。
翔子则似乎放下心地从窗户望向窗外黑暗的海景!旅馆的下方就是一片汪洋大海,由于海洋这么接近尖阁湾,所以海浪声不时敲打在崖壁的声音,不绝于耳。
而眼前所看到的海洋,尽是日本海,在海面上,则有渔船的亮光。
翔子终于把眼光移回室内。
“警方那边有什么新的线索吗?”
谷津想想还是决定把情形告诉她。
“是的!他们发现了很意外的事实!”
谷津一五一十地将司法解剖时,在女性体内发现些微安眠药的反应,于是警方怀疑此事并非单纯的车祸,而朝殉情或是他杀的方向侦办!“什么?殉情?……?”
“他们认为女方可能想同归于尽吧!因为在你先生的胃中,并未发现安眠药!”
“真是可怕的女人!”
“不过,目前并不是真的确定殉情,说不定是他杀呢!”
“什么?他杀……真是可怕!”
想到这里,翔于就不想再说话了!谷津喝了口酒,而翔子也跟着喝了一口酒。
“不过,目前似乎确定你先生带的那位女人,应该是船越加寿美没错!只是大家都还不清楚那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
翔子稍微低下头。
“我有些事还没告诉谷津先生!”
于是翔子将上星期与加寿美的丈夫碰面,且一起到热海追踪他们另一半的事告诉谷津。
翔子并没有很祥细地说明整件事情经过,只是稍微解释了她和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在热海共度一夜,但是即可从其话中隐约听出他们两人曾发生男女间的肉体关系。
谷津感到相当意外,而且他觉得自己相当嫉妒那个叫做船越周太郎的男人。
(我都还没碰过翔子呢!)一想到这,他胸口闷热,且感到喉咙干渴。
于是,谷津又赶忙拿出酒瓶倒入杯中一饮而尽。
“所以鹤田先生是真的和那叫做加寿美的女人到过热海啰!”
“我想是的,而且还有照片为证呢!”
“这么说来,他们两人交往很久啰!”
“大概是吧!怎么了?”
翔子又将眼睛望向海面。
玻璃杯中的酒精浓度早就加倍了!“这样很奇怪呢!”
翔子突然想到什么似的自言自语着。
“什么奇怪?”
“就是加寿美那女人呀!那女人应该不是一位会以男人为生活重心的人呀!”
“有什么事情可以显示?”
“虽然没有确实的事情,不过从她丈夫的话语中可感觉到她是位很厉害的女人!她可以在她学生时代的情人进疗养院休养的那段时间内,自己上班工作养她的情人,而她的工作则在社长及董事长间占有相当重要的分量,如此周旋于男性之间的上班族,怎么可能会把男人看成生活重心呢?”
佐渡这里有很多传说,听说在江户时代,有一个叫水替人夫的不得志武士,与相川的舞姬谱出了凄美哀伤的故事!还有很多男女都选择这条山路做为殉情的地点。
而这些传说中的女人,与翔子印象中的加寿美,应该属不同类型的人。
“这样说来,如寿美是董事长室的秘书,也就是说它是位职务最高的秘书啰!这种女人与投标课长殉情?嗯,从这些迹象看来,这宗案件应该是谋杀案啰!”
谷津此时不经意地在翔子面前自顾自地推论起来。
不过翔子好像完全没听见,因为她的眼睛正盯着漆黑海面上渔船上的灯光。
谷津将酒的浓度调淡了些。
“别再在意她了!再喝一些吧!”
谷津想要安慰翔子,不过他却想不出任何言词可安慰。
以她二十九岁的年轻岁数,要面对丈夫突然死亡的事实,任何安慰的话对她来说应该都没任何帮助吧!“对了!公司那儿有没有什么动静?”
谷津突然想到这话题来分散她的注意力。
“什么?”
“若确认鹤田先生是因公出差,那么这场车祸就算是因公殉职了,但是若是私自观光旅游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不是已确认是后者了吗?”
“那可说不一定喔!鹤田先生的死亡,说不定牵扯到公司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让公司对外宣称他是因公出差,并以公司名义厚葬喔!”
“可是公司也有可能告他亏空公款,夹带私逃啊!”
“是呀!这怎么办?”
谷津自己非常高兴地推演着鹤田幸佑的死亡事件,且饶富兴味地自顾自地说着他的假设。
但为了能厘清鹤田幸佑的死因是否与公司有关,必须整理出能破解案情的重点,因此冷静是必要条件。
“真是太无常了!”
经过一阵寂静后,翔子突然自言自语似地说着。
“对呀!真是太无常了!身为投标课长的人,背负着公司的重责大任,竟然会鬼迷心窍地与爱人私奔旅行到佐渡,却又阴错阳差的因车祸身亡,真是太无常了。。”
(若是因公司的公事而被谋杀的话,那就更无常了。
)谷津自顾自地想着,翔子此时却眼含泪光地说着:“我不是说我先生,我是在说我自己。
我从没想过自己二十九岁就会当上寡妇!”
这话使得谷津有些紧张,虽然他比翔子年长几岁,但却不知如何搭腔。
“鹤田先生的死亡来得太突然了,让你一下子不知如何应付,你还年轻,说自己寡妇太严肃了,别想太多啦!船到桥头自然直嘛!”
“我没办法不去想呀!我总觉得太无常了,我只要一听到海浪声就感觉到这情绪。。”
“危险!危险!”
“我只要一想到我们的婚姻、家庭、就觉得很无常啊!”
翔子从刚才一人独自听着海浪的声音就感觉到非常寂寞,而这种寂寞的心情却是说不上来的。
“对吧!你看我还未满三十岁就成了寡妇!还不只光是寡妇的名称,还要被冠上亏空公款嫌犯的老婆名号!我该怎么办?”
翔子非常激动地说着。
谷津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更不知要说些什么?谷津只好站起身,绕到翔子身后,将他的手放在她肩上,并抚着她的头发,翔子将脸朝向谷津,无言地将唇奉上。
当翔子的唇结实地轻触他的唇时,他愣了一下,不过他却没移开,反而像被电到般地被吸引住,他感觉到满嘴充满碱味,一看才发现此时翔子泪流满面!边流着眼泪,翔子激烈地吻着,两人的嘴唇像磁铁般地被吸引住。
激烈地拥吻后,谷津将脸移开,边抚着翔子的头发边说道:“来,再喝点酒会好睡些!只要什么都忘了,好好睡一觉,你就会恢复精神了,现在什么都别想了。。”
“我现在还不想睡,让我再在这儿待一会儿。。”
“可是我想睡了。。”
“你先睡没关系,我想再喝些酒,听听海浪声。。”
“那么!我就先睡啰!”
不知道睡了多久,谷津躺进窝中,好像一直都在浅眠中,突然感觉到有头发碰到他的脸颊,于是他醒过来,而在他睡前将床头灯关小了些,所以现在室内相当昏暗。
但是他马上知道是穿着睡袍的翔子躺在他身旁。
“拜托!别开灯!”
刚刚坐在窗边的翔子将三盏电灯全关上了,所以室内很暗。
“睡不着吗?”
“嗯!我怕一个人独处,拜托你让我待在这儿。。”
此时翔子的身体包裹在睡袍中,而露出的手腕则碰触到谷津的身体,由于此部分并未包裹在衣服内,所以她的手脚都是冰冷的!谷津一时间犹豫不决,此时此刻若去拥抱刚成为寡妇的翔子,绝对不妙!他和翔子一直没跨越朋友间的界限,他们之间纯属相知相惜的红粉知己及青衫之交。
这段情缘可算是朋友情谊,也可算是纯纯的爱。
不过此时他们的犹豫乃是多余的,因为此时翔子自己心里在想什么,都是她单方面的想法。
日本海上传来的海浪声音,在寂静的夜里声声提醒着翔子她那寂寞芳心,让她想一头栽进地狱里。
不对!应该不是说掉进地狱里,而要说翔子内心深处燃烧的欲火,使她身处不安及寂寞的情绪里,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解救她不是更好!此时谷津开始朝这方向思考。
其实这是他自己给心中燃起的欲火所做的合理解释!一想到在热海那个叫做船越的男人曾碰过翔子的身体,谷津二话不说,就用两手拥抱翔子入怀,随之把身体压向翔子,慢慢地亲吻她的唇,而翔子则无声地回应着。
谷津接着大胆地解开翔子的衣襟,用手抚摸她胸前的乳房,手中握着她那丰挺圆润的乳房,温软舒适地让他开始揉捏起来,这动作让翔子嘴里发出娇吟。
“谷津先生,我是不是很乱来呀!”
此时谷津脱下翔子的睡袍,呈现她那白嫩的肌肤,而翔子的乳房则硬挺饱满地邀请他,像那含苞待放的粉嫩玫瑰,让谷津忍不住用口含住那蓓蕾尖端,开始吸吮起来。
“啊……啊……”
翔子兴旧地娇吟出声。
谷津的手慢慢往下移动,来到那温暖的性感地带,手指更深入那深谷幽穴,感觉到湿润温热。
“谷津先生……我好痛苦……快脱掉衣服吧!”
谷津脱下衣服,崭露那雄伟硬挺的悸动,接着他的手指又开始在那湿润百合幽谷进出,感觉泉水正温热地涌出。
“啊……我该怎么办?”
翔子晃动着身躯喊着。
“幸佑……幸佑……才刚走没多久呢!”
谷津此时脱掉翔子身上的最后一件衣物,接着让翔子看到他那蓄势待发的悸动,那家伙让翔子徘徊在道德与肉欲间,矛盾不已!而谷津此时已顾不了那么多,只想凭着感觉走!终于他将那家伙深深地理入湿润幽谷,这让翔子兴奋地高喊出声。
随着谷津奋力地撞击那柔软娇躯,翔子张开双腿缠绕在谷津腰间,努力配合其律动。
“啊……啊……”
翔子摇头摆臀地娇吟。
此时她只能凭感觉沉浸在肉欲欢愉中,而谷津也不知道今晚对他投怀送抱的翔子内心深处到底在想什么!其实翔子是忍受不了自己带着亏空公款嫌犯妻子的污名,所以她想让自己的身体也沾上污名,而这些都是她内心里不安的写照,而这些都是谷津想不到她与他结合的理由!此时谷津正濒临颠峰,就快承受不了!而翔子也同时达到了,于是,两人共赴欢愉天堂!而窗外黑暗里传来海浪的怒吼声!
第四章错综复杂
1
大鹏建设的总公司位于青山三丁目。
办公大楼是座八层楼的玻璃帷幕大厦,设计新颖现代化的办公大楼,充分显示出大鹏建设业绩蒸蒸日上的景象,更可说是一持续成长的企业。
那天早上,翔子进入柜台准备拜访公司。
“啊!鹤田课长夫人,齐藤营业部长已在等您了!请直接上八楼,往会客室走!”
接待小姐指着电梯说道。
应该是翔子要来公司前曾与齐藤部长通过电话。
翔子走进电梯,按下八楼的按纽。
从佐渡回到东京已过了一星期!在佐渡那晚之后,齐藤部长共派了两名年轻的总务部职员赶往当地,负责火葬以及将骨灰运回东京安葬等的全部事宜,全由公司出面包办!特别是葬礼上,大鹏建设社长……鹫尾龙太郎竟然亲自参加,且在青山殡仪馆举行“社葬”
,就在翔子还搞不清楚状况时,公司里的人已替幸佑举行了盛大隆重的葬礼。
翔子今天是来答谢公司的厚爱。
会客室里齐藤部长正等着她。
“唉呀!鹤田太太,真是太难为你了!”
部长殷勤地寒暄。
“哪里的话!对于公司为我们所做的一切,真是太感激了!”
说完,深深地一鞠躬。
“哪里!那都是公司该做的!今天请您来,是因为公司还剩下一些手续要办!”
部长请她坐在桌子正前方的沙发上,桌上则放着一包白色包裹说着。
“请问这是什么?”
“是公司发的慰问金,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请您收下!”
“可是这我不能收啊!我先生他给公司带来这么大的麻烦,还能获得公司的社葬,我已经感到很欣慰了!”
“嗯!那是应该的。。”
齐藤有些困难地说着。
翔子表示给公司带来这么多麻烦的语气背后,其实她还带了点羞愧的意思。
这句“麻烦”
与之前她所说过的客套话是大不相同的。
原来留在两津的加茂旅馆保险箱中的现金一千两百万圆,与鹤田幸佑当初从公司带走的金额一致,所以最后公司并未将鹤田幸佑视为亏空公款的嫌犯,整件事在公司只留下投标课长与女秘书私奔的不伦事件。
而公司不仅未把亏空公款的事告诉警方,反而还以公司名义为他举办社葬,这让翔子真是不知该如何感激才好。
“事实上┅┅”
齐藤用手拨了下眼镜边缘后,两手交错互握并露出了奇怪的表情说道:“其实对于您先生这次的事情,我们可以一体两面的观点来看,首先即是既然他是亏空公款的嫌犯,公司却替他厚葬,这不是很奇怪吗?但是从另一方面来看,他确实有带走公款,但最后这笔公款还是找回来了,一毛也不少,根本不能算是亏空公款并卷款潜逃的嫌犯,再看看之前他为公司卖力工作,立下不少汗马功劳的份上,发生这种事,我们做为上司的人真的很心痛,所以公司更应该为其举办社葬以表示我们诚挚的哀痛!因此这点根本没什么好觉得奇怪的!”
部长努力解释其用意。
“原来如此,真是谢谢!”
翔子恭敬地表示谢意。
“现在,我们还要麻烦您填一些劳保手续所需之表格,以及在退休金提领单据上盖章签名。。”
齐藤部长从身旁取出几份文件,而这些文件全部是些事务手续。
翔子在文件上签名盖章后,并告知公司银行自动转帐至她麻布银行的帐号后,终于完成所有的相关手续。
“麻烦您跑这一趟,真是对不起!如果今后还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千万不要客气,直接找我齐藤,公司一定会尽量帮忙!”
齐藤送她出会客室门外。
“无论如何,真是感谢您!”
翔子在电梯门关上前,一直鞠躬向部长道谢。
电梯到一楼后,翔子走出电梯,往大楼门口走去,一出了办公大楼,她停下来往上仰望整栋大楼。
她心中顿时感慨万千,看着这栋自从父亲于建设省退休后转任的大鹏建设公司,直到她先生幸佑任职的这十几年的光阴,与她结下不解之缘的办公大楼,正耸立在日正当中的艳阳下,似乎冷漠地藐视着翔子及路上行人。
那天翔子到银座,漫无目的的逛逛百货公司及服饰店,买了些东西,觉得心情好多了,就绕到很久没去的并木街上的茶店,喝了些茶后,于下午二时左右,搭地铁回麻布。
在这段优闲的下午时光中,她回忆起自己在热海及佐渡委身他人的事情,以及丧失的伤感情绪,都让她自己意识到自己已为孤单一人,心里感到莫名的寂寞。
翔子在广尾站下地铁,走出路口,往她家附近约有栖川宫纪念公园的方向走去,并爬上左手边的小坡,上了高台,往公园的人行道走去。
有栖川宫纪念公园里,洒满春日午后的温暖阳光,浓密的树林静立其中,而树苗嫩叶悄悄探出头来,散发一片翠绿景象,从崖上滴落至池中的流水,清澈水声不绝于耳!爬上高台的翔子,在长凳上坐下。
一想到今后得独自一人生活,就觉得非常寂寞,不过一想到谷津省平的脸,就突然又有勇气去忘掉这寂寞感。
想到在浪涛汹涌的佐渡旅馆中,那晚投向谷津怀抱的事,如今想来都是股不可思议的冲动。
那晚的气氛下,很容易做出冲动的事情。
翔子稍事休息后,站起身往椅子后方公园出口方向走去。
突然翔子觉得不知在何处好像有人在看她,于是她回头望去,即看到太阳从树叶缝中洒下光线,以及广场上孩子们边跑跳边嬉戏的画面,没看到有人注视着自己。
可是当她转回头继续往前走时,还是觉得似乎有视线正往她身上瞧,真是奇怪!(难道是我自己多疑?不对,应该有人正盯着我看┅┅)翔子于是快步往家里走去。
2
“喔!你是谷津先生的儿子呀!”
“是啊!父亲在建设省的时代受您照顾很多!”
“说到照顾,我所受的照顾才多呢!因为谷津先生是老前辈了!不过,你也 真是个怪人,政治家的儿子,毕业于早稻田大学却成为新闻记者,并未踏上政坛,真是太罕见了!我没听过其他要人的儿子成为新闻记者呢!”
“身分地位较低,真是很抱歉!”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你工作上的性质,不是专门攻击政界及论坛界吗?”
谷津省平那天来到霞关的建设省某一间办公室,坐在他眼前大桌另一端的人是德冈龟男,他两手忙着拿灯火机点烟,“我也算是地位不高的政客嘛!总是没办法戒菸,每次一碰到禁菸的会议,就非常痛苦。。”
边苦笑说着。
身为建设省的建设局长,他算是不大有官僚作风的人。
“请问东京湾的横跨公路是否已着手进行工程了?”
谷津开始进入正题,并取出记事本准备记录。
“嗯!那是第三区区域的工程,而不是我们这省的工作,我并没有直接参与该案喔!”
“可是被称为水湾计画的东京湾开发案,是现在众所注目的大工程,局长不至于完全不关心此案吧!”
“当然,不是不关心。
我得负责全案工程之监督工作,而各工程区域也都会定时报告进度,也就是我拥有认可权。
可是我们日本人比较喜欢开发乐园,像现在的迪士尼乐园,还有其他各乐园准备建设,使得水湾计画很难推动。。”
德冈皮笑肉不笑地说着。
谷津对此话颇有同感,也跟着陪笑。
日本人说不定是泡沫人类喔!就如同日本的经济体质,就好像是泡沫经济一样。
东京奥林匹克、万博、列岛改造、游乐区开发等与以首都为中心的经济开发案,所有人大多都异口同声地高喊这些方案,可扩大内需、振兴国内经济!……在佐渡出车祸死亡的鹤田幸佑,真正死因之谜尚未解开,如果死因真是他杀,那么警方现在仍继续调查案情就是正确的方向,可是森山巡佐至今都没任何消息,而谷津自己也调查不出什么线索。
谷津返回东京后,马上对鹤田幸佑在失踪前涉入水湾计画投标案及工程规划 案等事件,进行深入调查。
为了发展东京湾也能成为国际化都市,才规划出水湾计画,其总投资额达五兆日圆,属重大工程案!在首都东京高楼大厦林立,及交通拥挤的状况,再加上地价高涨不降,使得眼前所剩的待开发区只剩东京湾了!海湾面绩约十二万平方公里,至今尚未开发过任何较大的开发案,直到快进入二十一世纪时,才规划此一大开发案。
其中东京湾横跨公路(跨海大桥)的总工程费为一兆一千五百亿圆,在世界上堪称十分重大的海洋工程,预计花八年的时间,连接京滨、京叶两大工业区, 是一“筑梦大桥”
。
换句话说,这个工程称为征服东京湾计画更为贴切。
若是此开发案到最后像青函隧道一样,不能发挥多大功效,那不是就像一巨大废弃物吗?即使它连接川崎及木更津,也无法知道它能负荷多大之交通量,于是根本无法预估总投资额是否能回收?反而还破坏东京湾的生态环境,类似上述的各种批评不绝于耳,可是在去年时,内阁会议仍迅速通过此开发案,并即刻进行此工程案,期望能以此计画扩大内需,使建筑业界复苏,全国产业随之活络起来,并带来更多的商机,所以这宗大开发案是件超大工程。
各大建筑公司均很重视此案,工程浩大,划分成很多工程区域,由很多公司 分别负责,而鹤田幸佑所属的大鹏建设当然也对此案关注不少。
不过与鹤田幸佑有关联的并不是东京湾跨海大桥的工程,是第一阶段的水湾大计画。
而那计画就是东京湾国际都市文艺复兴计画,这是将隅田川汇入东京湾河口一带的再开发计画。
这一地带原本是被称为大川端的中下层地区,区内尽是些仓库及工厂,欲开发地区从隅田川上游到佃岛河口的东京湾地带,约三百三十平方公里,工程预估费用需一兆日圆以上,以二十一世纪商业文化设施为主要工程,预备建立高度达 一百二十公尺的高楼大厦丛林。
这一重大工程中,最受重视的即为“中央文艺复兴塔楼”
的巨大圆形智慧型塔楼,于去年秋天由政府公开此工程规划案,并将其区分为几个工程区域,且指定十家大型建设公司进行此案之投标事宜。
而大鹏建设公司正好在此十家建设公司的名单中,结果经过几次激烈的开标竞价后,他们公司最后以二百三十亿日圆得标,成功地承接此一工程案。
不过此案最后传出此招标案之负责机构……“关东翠明会”
,中间之投标过程似乎有关说之事情发生,使得地检署展开秘密调查!不过这都只是谣传罢了,尚未找到证据。
谷津想针对此点询问相关事情,于是他开口问:“我听过这类谣传,是不是地检署真的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可以告诉我吗?”
(从这应该没办法找到什么线索吧!)谷津试过各种方式来寻找线索,而与德冈建设局长会面,就是其中一种方法。
“听说在文艺复兴计画招标过程中,有人关说,你是否听过类似事件?”
“关说?嗯!这是不合法的,我没听过!”
“听说各公司负责投标的人,原本纠纷不断,后来大家谈出一个合理的私下合作价格!”
“你这问题的出发点非常不好,我对这类问题绝对采不回答的策略,我只能 保证,大鹏建设公司绝对是光明正大得标的。。”
“所谓光明正大得标,也只是形式,他们之前私下交易的金额,早已决定好由谁得标了,不是吗?”
“应该不会有这种事发生,我相信每家公司都有其良知。。”
德冈表情一点也没变化。
“那你知道大鹏建设投标课长死亡的事吗?”
“唉!听说是车祸身亡,他常在本办公室走动,听到这消息,真是难过,并觉得相当的遗憾!”
德冈以慎重的语气说道。
“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招标案件,好像比平常多一倍的人在关切,我想局长应该曾单独与某些人密切交往吧?”
“所谓的认识,多半是些有过一、二面之缘的人,单独与某人见面,则完全没有。。”
“大鹏建设的状况不是很不好吗?为了要抢到这东京湾跨海大桥的重大工程,以创造公司实绩,所以他们应该会费尽一番心力取得这工程案,不是吗?”
谷津又从另一角度开始打探消息。
“这类事情,请你向业界打听吧!对我们政府单位来说,我们必须针对该公司的实绩、信用度、技术、热诚度等做综合判断,再将工程交由评断后最适合执行的公司。
至于该公司状况好不好,我并非该公司的直接负责人,所以我无法针对此间题发表任何意见!”
“可是这次的投标案,比大鹏公司还大的建设公司都露脸竞标!其中就有六家比大鹏还大型的建设公司,而这些公司的工程背景都是属一属二的,应该是更好的选择才对!”
“这种说法我不同意!那间大鹏公司已承接几个公共工程,成绩非常好,信用很好,连我都很赞同这个结果。。”
“话是不错!可是……”
谷津正准备继续说下去,德冈桌上的电话此时正好响起。
“抱歉!”
德冈接起电话。
不知对方说些什么,只听到德冈马上回答:“是!我马上准备资料!”
挂上电话后,他往谷津方向回头说道:“啊!真抱歉!现在正处于国会开会 期间,非常忙碌,刚刚就是次长打电话请我过去,所以我得先失陪了!”
3
……他混进了居酒屋!“咦!云上人?”
谷津将啤酒倒进对方的杯子中。
“有这么伟大啊?那个鹤田先生?”
“不是啦!我不是那意思啦!”
年轻男子一口气喝下杯里的啤酒。
“那只是一个房间的名称,鹤田常进入那叫做云上的地方,因而得名!”
大鹏建设的年轻职员……香川武彦如此说着。
云上是在青山的大鹏建设大楼的最顶楼,该层楼设有社长室及董事长室,还有秘密会议室,而那间秘密会议室平常并不使用,只有在大鹏建设准备竞标大型公共工程或大案子时,为了研拟必胜策略时,所组成的特别秘密小组都会利用此间会议室当做办公室,而门外有层层秘书把关,一般公司职员是无法接近该室的。
那房间的用途即为如此。
所以常出入那间会议室的人,在大鹏建设一般职员的口中都被称为“云上人”
,当然这些人是以社长、董事长、常任董事等为中心,因此这些人都是有身分地位的人,不过为了些公关工作及资料集等工作,一些年轻投标课职员也会随之经常出入此一会议室,与高层主管共同工作,所以这称呼通常均代表着“最上层组织”
的意思。
对谷津说明上述事项的香川武彦,是大鹏建设营业部的职员。
翔子的父亲……鹤田信三郎从建设省退休后,也曾在大鹏建设公司上班,而香川武彦当时曾是他的部属,也常在翔子麻布的家里进出,所以当谷津说出翔子的名字,就顺利地引诱他于今天傍晚时分,来到表参道的咖啡店会面,并进而邀约其到居酒屋闲聊!并称此会面为只有两人的“鹤田先生追思会”
,为了昔日故人及同事,边喝些小酒,边聊些鹤田幸佑生前在公司的工作及职位,还有他曾有些什么任务等相关事情,谷津从此闲聊中想获得一些线索。
身为大鹏建设基层职员的香川,应该不是那种会完全详尽地将公司内情告知第三者的人,不过他与在佐渡身亡的鹤田幸佑的交情似乎还不错,所以他也对幸佑的死亡原因有些怀疑,对于谷津想知道的事,大都一五一十地将所知事情全盘托出。
“那么,这次鹤田先生是不是又常进出那房间,且成为秘密专案小组的成员?就在他失踪之前?”
“这次也算不上什么秘密,这次这个文艺复兴的工程案,与水湾计画有所关联,所以公司内部上上下下都很想拿到这工程案的承包权。。”
“这个水湾计画,是个很大的工程案呢!一定有很多公司激烈竞争要取得此案吧!”
“没错,确实很受注目,且才刚要开始白热化!我想绝对会有更激烈的竞争出现。。”
“可是这案件,大鹏建设不是第一优先承包的公司吗?”
“话虽如此,这可是我们公司花费心力,花了比别家公司更多的精力才得到的!”
“花费心力,怎么说?”
“虽然是一流,但却不是超级一流,如果不多费心力,怎么能接到此案呢!当然要多花些精力才能胜券在握!”
香川所说的话中表示即使是建设公司,也有大小之分,大鹏建设在建设公司中算是一流的大公司,但即不是超级一流的公司。
日本全国有五十二万家公司,其中最大的产业就是建筑业,而这全都得归功于水库、道路、桥梁、高楼大厦、营区、公寓等工程需要建筑人才,而还有其他的需要建设的工程形形色色都有,造就了建筑业之繁荣景象,甚至让它的下游产业也跟着蓬勃发展,例如管线工程、空调设备等相关工程,都需要专业的技术人才来分担,于是此一系统建立,就衍生出中小企业的生存机会!其中的建设公司,若自己公司本身即拥有建筑、管线、空调等的相关系列部门,就可称得上是大型建设公司。
而目前广为人知的大型建设公司,且口碑极佳的大概只有鹿川建设、大势建设、熊山组、武中工务店、善松建设,以及大森组等六家公司,其中鹿川、大势、熊山等三家公司在世界的建筑业界,均享有盛名,因此又被称为日本全国建筑王国的三把金交椅。
以鹫尾龙太郎为总社长的大鹏建设,在这些大型建设公司眼里,充其量只不过是中小型里的大型,称不上是超级一流的建设公司。
大鹏建设旗下有十六家子公司,而鹫尾龙太郎就是总头头!鹫尾社长今年六十八岁,却仍拥有如年轻人般地活力,他的人生,可说是一部与东京从战后荒芜,发展到现今为世界顶级国际都市的血泪史,一点也不为过。
鹫尾先生,出生于九州的煤矿地带,且毕业于当地的旧制工业学校,以还未满二十岁的年龄,开始在当地成立了名叫鹫尾建设的个人公司。
与其称之为建设公司的社长,倒不如称之为“技术师”
。
也就是说企业刚起步为中小企业的阶段,特别依赖的“技师”
的才能。
也就因为他具备了技师的才能,他才得以未满二十岁的年纪,独自创业,并开始招揽乡镇公所的相关公共工程,进而展开其个人事业。
但是由于二次大战,他被征召至南洋服役,待战后准备复原之际,日本的各大都市均因战争时的空袭而呈现废墟状态,有鉴于此,他认为:“从此之后建筑业再也不是局限于乡镇间,应该是变成以东京为最大的市场,而成为最多的工程案件集中地!”
于是他以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整理完乡镇的所有资金,只身来到东京,在此展开他在建筑业的雄心壮志!而鹫尾的见解与野心均一一实现。
在荒川区内他成立了鹫尾工务店,之后名称即改为鹭尾建设,而在昭和四十八年的首都,简直是战后复兴期的弱肉强食世界。
身为技术师的鹫尾,如鱼得水般地发挥其才能,购买资材、合并区内的其他技术师,联合起来申请各公共工程的建设权,且试着贿赂建设省等中央官员,利用违法手段打败其他竞争对手,而令他最津津乐道的是当时他与一些三教九流之辈交涉时,在身上留有几处伤疤,而由此可看出以往日本旧型建筑业界的生存模式。
当首都好不容易恢复秩序,经济趋于稳定,而建筑业也转型成近代经营方针时,鹫尾建设也成长为大型企业,并改名为大鹏建设,虽然算不上是超级一流的企业,但在建筑业界仍处于核心地带。
“社长就是这样的人,还可称他为建筑业界的田中角荣或小住野贤治,称得上是现代顶尖的企业家。
目前他要在东京湾盖个一百二十层楼的建筑物,简直是小儿科!”
香川继续说明着。
啤酒不知在何时已喝完,而“云海”
在表参道算是较平价的居酒屋,且类似咖啡屋的陈设,挤满了年轻男女!在烤肉及鱼的味道中,菸草味,以及酒精的味道中,谷津则独自一人认真地听着另一人描述建筑业界风云人物的的生平事迹!“这縻说来能被鹫尾社长赏识,且成为云上人的话,就表示鹤田幸佑先生相当优秀罗!”
“既然成为鹫尾社长的心腹,应该是很优秀没错,但是鹤田先生似乎不能算是优秀的那类人,因为像他专门负责黑暗交易的人,应该称不上是优秀人才吧!”
“黑暗交易┅┅?什么?”
“说明白点,就是在建筑业界非得有这类私下谈判的人存在,每个公司大概都有好几人负责此事!通常直属于社长或董事长室,但是却不做什么事情,鹤田先生就是这种人!”
“原来如此,他是谈判员啊!而谈判内容多半是违反法律等黑暗面的内容,而外界只认为每一家公司,为了防止其他公司串连,且要健全公司的体制,都必须要谈判沟通,以归纳众多人的意见,但是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这种专门的部门,且设有专门人士。。”
谷津将酒再倒满。
“可以再请教你吗?谈判者都做些什么事?”
“哇!你饶了我吧!我们也不知道他们在做些什么。。”
“但是你一定知道他们大概做些什么吧!”
“大概都做些像招待那些负责招标工程的承办人员、集相关资料、与各公司的互动交流、疏通管道、准备投标、制作报价书等等琐事!”
“原来如此,都只做些琐事,换句话说,设有投标课的公司很少家!”
“与其说很少,倒不如说是只有我们公司才设有投标课的吧!”
这对谷津来说倒是个意外的答案,建设公司里设有投标课这部门的,只有大鹏公司。
建设公司的两大工作来源,不外是从政府相关单位承接公共工程,以及从民间承包工程。
而其比重则依据公司的历史与营业方针而有不同,不过即使以六四、七三比例着重于公共工程的公司,对于投标或与政府相关单位沟通的工作,全都由营业部或是营业课负责,而没有一家公司设有投标课这个独立部门。
还有政府相关单位对于将各种工程发包民间,全部都是具名投标,而这么复杂的业务及手续,也没有设置“投标课”
这部门,像建设局或公路局及住宅局等相关单位,招标、投标业务繁多,也没有“投标课”
的部门。
谷津想在建筑公司内,应该都有设秘密的投标专员或是职员,也就是是说其实这部门的人都是秘密存在的。
因此设有投标课的公司不是很奇怪吗?所以大鹏建设算是建筑业界的异类罗!此点可说是大鹏建设较引人注目的一点,而也表示该公司与政府相关单位的依赖度相当高,也可以说是该公司想成为顶尖大型建设公司的野心!“由于其他公司都没有投标课及投标课长,所以鹤田先生算是非常奇特的人,而董事长室秘书……船越加寿美则算是位奇女子,所以和鹤田先生私奔至佐渡旅行的事,在公司内引起了极大的冲击吧!”
“没错,这个消息真的令公司的人震惊不已,一想到两人同属云上人,是公司注目的焦点,做出这么不伦不类的事情,着实让公司的人感觉很不可思议!”
“可是亏空公款的事是真的吗?鹤田先生似乎不像是这种人吧!因为他应该不愁没钱过日子吧!”
“对呀!公司里面的人都觉得很不可思议,不过大家认为鹤田先生因为是特殊份子,所以他可以随意动用公司资金,大概是用钱用惯了,所以他才会将其中一部分的资金自己挪用,且和别人展开不伦旅行吧!”
“可是他挪用的金额也太大了吧!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我是觉得有点奇怪,基本上是有点难以相信!鹤田太太真是可怜啊!”
香川因为曾是翔子父亲……鹤田信三郎担任董事长室特别顾问的部下,专门负责拟定与政府相关单位协商对策,所以可算是鹤田幸佑的后辈,因此他特别同情翔子。
“我总觉得鹤田先生和船越加寿美会一起秘密旅行,应该和水湾计画投标案的后续发展脱不了关系,你觉得呢?”
“后续发展┅┅?”
“像是谈判金如何分配、如何防止泄密等工作。。”
“逼我不清楚呢!”
香川突然以强烈的语气否定。
“可是外面谣传这次文艺复兴计画的案子,似乎牵扯到关说案,公司内部对此谣传有何意见?”
“你就饶了我吧!这谣传的真实与否,我也不清楚,我现在负责的是另一件水库工程!”
“听说此次案件牵扯到地检署也开始侦办调查,所以应该不是单纯的私下协商吧!难道公司里没有发现是哪家公司密告,或是有无贿赂的线索?”
谷津自顾自地推理询问,香川急忙起身离开座位,并对谷津抛出牵制球。
“别再提这问题了!这里是居酒屋,这个问题第一我不清楚,第二公司内部也没有类似流言传出!”
“防卫得还真坚固啊!”
“或许吧!我可是大鹏建设的模范员工喔!”
香川似乎有些愤怒急躁地说着,过没多久,他就看看手表说道:“啊!我约了大学同学在六本木见面,所以我先告辞了!”
要离开之前,他还不忘请谷津省平代为向鹤田太太问好,看来香川愿意和谷津省平聊了将近两个小时,完全是看在他和翔子及她父亲的交情上,才勉为其难地答应的。
4
“喂!怎么了?”
女性白皙身体贴靠着谷津说道。
“你在想什么事啊?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很奇怪!从刚刚到现在,一点精神都没有!”
“唉!没什么事啦!”
谷津仰躺在床上说着。
这里是道玄阪上的一家宾馆房间内。
女性忙着爱抚谷津腰部以下的部位,但是不管怎么抚弄,谷津的身体仍旧没什么太大的反应。
“喂!你到底怎么了嘛?”
女性生气地往他的肚子敲去。
女性是高木美伽,美伽淋浴之后,出了浴室即以她熟练的技巧爱抚谷津,但是却不见有任何成效,这让她有点生气。
“你到底在想什么?从刚才我问你什么,你不是嗯!就是喔!我们这么久没见,你还这么冷淡!”
好不容易谷津从思绪中恢复过来。
“啊!真抱歉!”
然后用手从美伽肩部后方抱起她,并将她压倒在床上,美伽马上发出娇吟声仰躺下来。
谷津将手覆盖在美伽饱满丰润的乳房上,在其纤细的身体上,这部位的浑圆柔软触感,让他的欲火稍微燃烧起来。
“刚刚真的很抱歉!我刚好在想一些事情!”
“想什么事情?”
“在想鹤田先生的事情!”
“喔!我听说了,他在佐渡出车祸过世了,我们都吓了一跳。。”
她说的我们,应该是指银座俱乐部……“舞姬”
的员工!“真的吗?我觉得事有蹊跷,所以正在调查中!”
“为什么省平先生那么在意鹤田先生的事呢!”
“因为我念大学的时候,曾在麻布鹤田先生家里寄宿四年,我父亲和他父亲是好友,所以感同身受,因此我很在意这件事!”
“可是我听说鹤田先生是入赘的女婿吧!你应该不会和他有这种恩惠关系吧!”
“我说的鹤田先生的事,是因为关系到鹤田家,所以我报恩的对象是鹤田家 !”
“喔!我知道了!省平先生该不会是对鹤田太太有意思?”
“才没有这回事呢!”
谷津和美伽一起躺在床上,他的手游移到美伽白皙的下腹部,手指不安分地往浓密森林地带的幽谷探去。
由于爱抚的时间相当短促,所以谷津很讶异美伽的幽谷已湿润地等着他的入侵,于是他加速手指进出的律动!“啊┅┅别那么急嘛!”
美伽嘴里虽这么说着,但随着手指的进出,不时地娇吟出声。
年轻的身体一受到刺激,马上就有所反应,真是太好了!“别这么用力,好好地┅┅”
“好好的怎样啊?”
“别用手指,用你那儿好好运动!”
“嗯!可是我想待会再运动,我还有话想说。。”
谷津心机深沉地将湿润的手指抽出,轻抚美伽的头发。
“我们上次见面之后,你有没有向沙织小姐打听鹤田先生的事?”
他上次拜托美伽询问失踪的鹤田幸佑其行踪,结果鹤田幸佑在佐渡车祸身亡,所以他想美伽应会主动反应鹤田幸佑失踪前后的状况才是。
“喔!沙织很奇怪呢!从那天之后她就休假,再也没来上班了!”
沙织就是每当鹤田幸佑到该店时,固定负责招待的小姐。
“休假?从什么时候开始?”
“我前一阵子不是和你一起在旅馆见面吗?从那时候的几天前,她就一直没 来上班!”
“咦?那不就是超过一星期以上了吗?”
“是啊!连妈妈桑看起来都很担心呢!”
“真是奇怪!怎么会这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问妈妈桑,她的回答说沙织好像生病了,而且也没待在宿舍里,可能回家乡去了!”
谷津点了根菸,身体仰躺着,脸望向天花板思考着。
沙织的失踪和鹤田幸佑的失踪及死亡,是不是有点关联呢?可是又找不到任何证据,根本无法证明有无关联。
“哇!你现在精神真是饱满!”
“饱满?什么意思?”
“你看看,刚刚你疼我时多威风啊!即使现在你在想东想西,也是那么挺拔!”
美伽再次将脸朝谷津的下腹部靠去,并用手指握住那硬挺,饥渴地用嘴含住那东西,开始吞吐舔舐起来,这让谷津发出兴奋的低吼声。
“你真熟练,在哪儿学的?”
“喔!自己创新,并参考学习各式录影带中的技巧!”
“你这招可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了!”
“别乱讲话!”
突然美伽将脸移开,停下动作,像是想到什么似的,“我想起来了!”
“你想起什么?”
“沙织的事呀!我刚刚忘记说了!”
“嗯!什么事?”
“你不是拜托我要问他的事吗?所以虽然沙织不在,我还是有向其他小姐打听鹤田先生的事以及沙织的事。
结果她们告诉我,据说沙织在失踪前,曾说过很奇怪的事,类似‘都是鹤田先生给我带来那么大的麻烦,竟然有奇怪的男人跟踪我,并逼我交出鹤田先生寄放在我这儿的东西!’听说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呢!”
鹤田幸佑寄放的东西?不知名的男子跟踪她,并威胁她交出那样东西?听了这些话,让谷津脑中顿时一片清醒。
“喂?你想到的就只有这些啦?”
美伽的瞳孔散发出光芒。
“别再想了!”
美伽娇媚地转过头,看着谷津的脸,极尽妖媚地诱惑着谷津 ,她全身白皙娇嫩的皮肤,头发披在肩上,怎么看美伽都很性感!谷津发现到这点。
他突然觉得刚刚看到眼前美景,之所以没反应,完全是自己心事重重。
(没错!就是这样!一定是刚刚思考太深入了!)可是翔子的身影一直盘旋在他脑海里,让他提不起劲。
不过目前肉欲仍是战胜理智,男性是很容易冲动的动物。
即使他心里爱着翔子,但是身体下部的欲望构造,却会对其他他不爱的女人产生肉欲,而这肉欲可是人生一大乐事。
于是他将脸移往美伽的两腿之间,开始舔那湿润的幽谷。
“啊!”
美伽大声娇吟着。
听到她的声音,让谷津更努力地将舌头抖动,吸吮着甘甜爱液。
“我┅┅我好想要┅┅快┅┅快来吧!”
于是谷津调整好位置,奋力将悸动的家伙深深埋入女人的体内。
美伽兴奋地喘息娇吟着,使谷津更卖力地进出律动着,终于两人攀上欢愉的颠峰!
5
……隔天早晨醒来,已是九点半了!昨天一阵云雨后,谷津终于回到吉祥寺的宿舍。
因为床头的电话响起,使他从睡梦中惊醒。
“喂!谷津,您好!”
还没清醒的他接起电话说着。
“我是相川的森山!”
电话是佐渡的森山巡佐打来的。
“啊┅┅森山先生呀!前些日子真是麻烦您了,现在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谷津赶忙从床上坐起。
“还是没什么太大线索,倒是找到两、三项新的小线索,我想告诉你后,请你帮忙我些事!”
森山当初在谷津要回东京前,就约定好两人同时进行调查,如果发现什么线索,就打电话联络对方。
“好!是什么事?”
“首先,是有关鹤田幸佑先生及船越加寿美小姐的行踪,在事故发生的前一晚,他们是居住在加茂旅馆,可是在那晚之前他们的行踪即不明,直到昨天,我们过滤出佐渡汽船搭船者,在事故前一个礼拜的旅客名单,才发现他们两人在事故发生的前两天,也就是他们搭乘四月六日的下午三点四十五分,由新泄出发的大佐渡号来到本岛!”
森山如此报告着。
之所以花那么久时间查出资料,完全是因为两人在岛内租车,使得警方不得不从租车处调查其行踪,甚至还往喷射船的方向调查。
结果查出两人本来就有车,甚至是连同这部车一起搭乘大型的大佐渡号来到佐渡,森山如此说明着。
“他明明有车呀!为什么还要在佐渡租车呢?真是奇怪!那他自己的车到哪去了?”
谷津发出疑问。
“对呀!这点真的很奇怪!我们查过和他们一起上了佐渡号的车,应该是宾士长型的黑色轿车,由于是非常高级的车,所以船员的印象相当深刻,他记得驾驶这部车的人是梨本忠义,也登记在旅客名单中,因此,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是特地将梨本驾驶的黑色长型轿车从东京、热海方面,开到新泄,还搭上大佐渡号来到本岛!”
“于是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上了佐渡岛后,就决定租车,也就是说,梨本这位司机有别的行动罗!”
“我们也是这么认为,因为梨本这位司机在佐渡几乎没留下什么足迹,三人所搭乘的大佐渡号于当晚十八点五分,也就是说约黄昏六点左右抵达两津。
可是梨本忠义的名字,在鹤田及加寿美下塌的饭店名单中,以及岛内所有饭店的住宿名单中,都没出现过。。”
“会不会他使用假名住宿呢?”
“我们排除这说法,因为像鹤田及加寿美展开不伦的秘密旅行,他们才有必要用假名,可是这梨本实在没必要使用假名呀!但是这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是很奇怪的!”
“那个叫梨本的人到底是什么人?”
“对呀!这也是我们怀疑且急于知道的,所以想请你协助,调查一下鹤田幸佑及船越加寿美身边,是不是有梨本忠义这号人物?”
那个叫梨本的男子,如果是鹤田公司的人,那么森山应该可从电话中查到,只是森山可能是考虑到目前大家都认定这起车祸是起因于不伦旅行,完全不像是他杀事件,所以他无法明目张胆地正式展开调查。
“我知道了!”
谷津马上回答。
可是森山又接着说:“还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就是帮我拿到鹤田幸佑先生及船越加寿美生前的照片,不管是大头照或是生活照都可以,拿到后请寄来给我,可以吗?”
“照片?”
“对呀!我们想查出两人曾到过岛上哪些地方,却苦无线索,因为他们竟然没有任何游玩的相片!如果你寄照片来,可能我们会考虑正式往他杀的方向侦办此案!”
谷津听完后马上答应帮他找。
“很抱歉!我拜托你去向鹤田太太拿照片,可能会让她产生不安的推测,所以恐怕得拜托你安抚她了!”
“放心!能被警察拜托做事,是件光荣的事。
还有其他的线索吗?”
“喔!还有一个人不知道和车祸身亡者有没有关系,那就是鹤田幸佑先生他们下榻加茂旅馆的当晚,还有一位名叫梅谷育子的东京单身女性,也住宿在同一旅馆,由于该名女子身穿红色外套,相当引人注目,可是这女子自从车祸之后,就好像突然消失了,在佐渡到新泄的乘船旅客名单中,均没发现她的名字,所以她可能已遭遇不测了!”
“最近会单独旅行的女性已很少见了!”
“是呀!不过我们想她有没有可能从别的管道,有可能搭木筏从直江津开始露宿,或是借住寺庙继续旅游呢!”
“说不定真是这样呢!”
“好了!我们现在就先澄清这些疑点再说吧,例如既然已连同大型长轿车开到岛上,鹤田及加寿美两人干嘛要再租车呢?还有那位梨本司机到底是何方神圣,之后又消失到哪去了?还有鹤田及加寿美在四月八日以前,到底在岛上何处?做些什么?”
“真是辛苦你了!现在我赶快先拿照片,再去询问梨本这号人物,若有答案了,我会马上打电话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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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入侵者
1
那天下午,鹤田翔子外出,漫无目的地闲逛,她只不过不想一个人在家,那感觉很不安,为了让自己心情舒畅些,她穿上最具春意的淡紫色洋装,开着她最爱的红色BMW,从麻布来到了银座。
时值四月中旬,樱花已凋落一地,加上天空淡淡的云层,使得的街景今天呈现稍微昏暗的景色。
可是街上的景色其实相当明亮刺眼,之所以她会认为街景昏暗,完全是因为她自己内心正处于低潮期!这一个月间,似乎是春魔到来,让翔子在这段短短的时间历经丈夫失踪,和船越周太郎到热海,以及接到佐渡传来的恶耗,所有悲惨的事接踵而至,让翔子一时无法接受如此剧烈的变化。
翔子至今仍有一点想不透,那就是她先生为什么会去佐渡,而又车祸身亡呢?为什么会和那个叫做加寿美的女人一起展开逃亡旅行呢?这些完全像是一场扑朔迷离的故事,让翔子根本看不出真相。
她所了解的事情是,自己竟然突然被一双看不见的黑手,把她推向四月,待她突然有意识时,她已成了二十九岁的寡妇。
直到现在她仍常想起丈夫……幸佑的身影,毕竟两人共度六年的婚姻生活,她怎么可能不想起同床共枕的枕边人呢!翔子叹口气,摇摇头,绿灯转成红灯。
红色的BMW从广尾往六本木方向驶去,等灯号变成绿灯时,她边开过行人穿越道,边想着自己好久没到银座的服装店逛逛了,干脆绕到那边去看看。
于是在下午一点,她到达银座,将车停进百货公司的停车场后,她直奔想逛的服装店。
在该服装店和老板娘闲聊了将近一小时后,买了两套夏装。
“这时候义大利流行时尚成为世界主流,而日本人现在也变成很爱这些国外名牌呢!”
老板娘指着几个橱窗模特儿,全都身着义大利制的舶来品,其大胆的设计、鲜艳的色彩实在令人无法拒绝!“那件连身洋装喜欢吗?现在连义大利米兰服装的色调也较接近日本人的喜好呢!”
“喜欢是喜欢,可是价钱太贵了,我买不下手!”
“好吧!我们就不谈这些了,鹤田太太没什么事想说吗?”
从她妈妈那一辈即很熟识的老板娘开口询问,像是想到什么似的用打探的口气。
“我听别人提过,您好像遭遇什么不幸呢!”
“啊!这个┅┅”
一想到自己要对第三者解释自己现在还得穿着黑色衣服的事,翔子的心情就很糟。
“听人提起您先生在旅行时出车祸身亡了,真是不幸呀!您要节哀顺变呀!”
“谢谢!我现在这个时候来挑选服装,是不是很不恰当?”
“怎么会呢?来这边挑选衣服,刚好可以转换一下心情啊!”
“听你这么一说,心情好多了!”
“刚刚我挑的那件洋装,色彩缤纷,正适合你目前想转换心情的挑选,穿上它说不定也会让你心情快乐起来呢!”
老板娘继续鼓动三寸不烂之舌,努力推销着店里的国外名牌服饰。
“试穿看看嘛!保证你穿了心情就会变好!听说你领到一大笔保险金,这些洋装的标价根本只是个零头呢!”
翔子突然眼睛直直的望着老板娘的脸,才想到自己竟然都忘记还有这件事,老板娘说的话像一语惊醒梦中人。
(保险金┅┅?对呀!身为先生保险受益人的我,应该可以拿到六千万圆!)翔子因为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所以完全忘记还有这回事。
现在想起来她还有些茫然,像被老板娘押着在试穿第三套衣服之后才决定要买!“谢谢!”
走出了服饰店,翔子又找了间红茶店坐下休息,点了咖啡后,她发呆地望向窗外。
(六千万圆这么大的数目,该怎么运用呢?)一想到这,翔子的心中掠过一丝不安。
(如果幸佑把受益人改掉的话,那我不是就拿不到这笔保险金了吗?)怎么想都让她心里不安!另外,之前听到谷津说,幸佑的车祸事件可能是他杀事件,所以他想展开调查,不知道他调查得怎样?若真是他杀的话,是不是有人在打这笔保险金的主意呢?翔子一边眺望窗外午后的人行道,一边继续发呆。
接着翔子绕到药房及花店,买了几样东西后,开车回家,到家时已是下午四点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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