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龙和春香】(13-18)
(13)
春香一咬牙,自己开始脱衣服,只盼能够早点回家。宋老二道:“赵小姐,我又不是强奸犯,你别紧张,先到里面洗浴,穿上我到燕莎超市特意给你买的内衣和外衣,我在主卧室等你。”
说完他拉着春香的手,走进一个巨大的浴室,给她仔细讲述怎么调节水温。春香看见浴室外的沙发上,摆着精致性感的内衣,还有一套高档衣服,做工考究花案大气精美,十分喜爱。她回头见宋老二望着她,示意春香宽衣解带,春香开始很害羞,但一想等会儿逼都要被他日了,此刻让他看见身体自然无所谓了,便脱得精光,走进浴池放水洗澡。
宋老二看了春香的身体,馋的口水直流,恨不得立马骑在她身上狠狠插入。不过这家伙故作斯文,看罢多时,回卧室等春香,一分一秒都让他焦躁,鸡鸡又肿又大,痒的十分难受。而春香从来没有在如此豪华、如此洁净、气味芬芳乐音漫绕的浴室洗过,无论洗发液还是浴液都是国外进口,因此她仔细沐浴,洗得干干净净,躺在一池清澈见底的温水里,差点睡着了。
当她穿好宋老二给她买的衣服照镜子,春香几乎不敢相信镜子里的那个高贵淑雅的女子,竟然是自己。宋老二给她买的衣服,尺寸款式无一不是最适合春香的。春香叹息一声:什么时候她和李瑞龙也能有钱买这样的衣服,住这样的别墅啊。她心情忐忑地走向宋老二的卧室,就像走向刑场的死囚犯。她想等会儿就把宋老二当成丈夫李瑞龙,这样被他抽插时心里好受一些。
宋老二见着身穿新衣的春香,果然惊艳如天人,下身的硬物更是奇痒难熬。他再也顾不得假装斯文,一把抱住春香狼吻起来。春香不得不配合,启开嘴唇和他舌吻,被他野蛮的舌头弄得都要窒息了。宋老二把美人抱到床上,先隔着外衣亲吻抚摸她的身体每一部分,接着除去春香的外衣,只留半透明的乳罩和内裤。春香从来没有穿过这玩意儿,脸都红了,被宋老二趴在身上又吻又摸又抠阴部。
宋老二脱光了调转身体,除掉春香的内裤之后,开始亲吻她的阴部,同时命令春香舔她的鸡鸡和丸子。春香的屁股、阴部和肛门都被李瑞龙舔过很多次,但李瑞龙从来舍不得让春香舔他的下身。现在春香没办法,只好将宋老二的大吊塞进嘴里,用嘴唇和舌头取悦宋老二。她的技术不太好,宋老二被弄得不太舒服,很快转身,架起春香的双腿就硬硬地插入。春香闭上眼睛,一遍遍对自己说,这和李瑞龙的鸡巴插进来没有什么两样。
但李瑞龙的鸡巴没有宋老二的粗,虽然尺寸更长一些,因此二者给春香的体会不太一样。李瑞龙的长鸡鸡一直捅进春香的子宫口,顶在深处的感觉很舒畅,射精更有力气,每次射得春香浑身一颤一颤的。而宋老二的粗鸡巴一开始让春香很不适应,小阴唇涨成一个圆圈才包下那条阳物,在里面一抽插,整个阴道内壁都被拽进拽出,开始有些疼,春香不敢叫唤,只得忍住。但不一会儿,粗鸡巴的妙处她便能体会到了,阴道内壁毫无一丝空隙的快感猛烈袭来,春香不由自主地呻吟起来。
她的小声呻吟更激起了宋老二的欲望。他玩过无数妓女和良家,从来没有听见这样细弱却动听的呻吟。他感觉他的鸡巴正好和春香的阴道紧密配合,再粗一点恐怕太紧,抽动起来不舒服,而再细一点就不能体会和阴道内壁充分完全接触的酥麻快感。尽管宋老二日过至少几百个女人,却在春香的阴道里坚持不了多久就射了,那时春香还未高潮,心里竟有些遗憾,觉得这么粗的鸡巴塞在阴道里真是无比享受。
那宋老二却是吃了两颗国外进口的春丸,泄精之后很快勃起,他让春香俯卧,坐在春香的嫩白屁股上,看自己的鸡巴插进抽出,无比快活。他和李瑞龙一样,被春香匀称圆润、与体型极其相称的屁股迷倒了,看见自己的鸡巴插在如此美妙的臀部中央,不禁心花怒放高潮迭起,不顾死活地抽插射精,直到精疲力竭,春香的下体都隐隐生疼了。
宋老二把春香抱进浴室,在浴池里亲自给她清洗全身。他搂着春香说:“晓虹,我真是爱死你了,你嫁给我吧,我给你丈夫钱,多少都成,让他跟你离婚怎么样?你跟那个穷鬼有什么意思!”
春香坚决地摇头道:“宋老板,请你说话算数,放了我的丈夫。你要是逼我,我们虽然不是你的对手,但还可以去死!”
宋老二道:“晓虹你放心,我从来不会逼迫女人,尤其是你。你要多少钱?”
“我一分钱都不要,只求你放了我的丈夫,求你不要再为难我们。”
春香从浴池出来擦干身体,仍旧穿上自己的旧衣服回家了。
(14)
第二天晚上,李瑞龙无罪释放回到家。春香做了好些菜,见他回来,扑进他怀里大哭。李瑞龙被宋老二派人用车接回来,一路上他们故意跟他说春香的身体特征尤其是大白屁股,以及她跟宋老二性交时的呻吟。李瑞龙怒不可遏,动手打人,反被这些家伙修理了一通。他想起在看守所的可怕经历,都是被宋老二给害的。李瑞龙狠狠赌咒发誓,今后一定要弄死这个狗日的宋老二。
他看见春香,非常难过,抱了抱她,便将春香推开,找到一瓶喝剩的酒狠命灌。春香抹着眼泪,抢过酒瓶说:“瑞龙,你慢点喝,先吃点菜吧。”李瑞龙没由来地火冒三丈,一把掀翻了桌子,盘子、碟子和瓷碗摔得稀巴烂。
“瑞龙,你做什么!”
“你为什么要去求那个宋老二!”
“我……我真的是没有办法啊。”春香哭道。
“我死在牢里也不允许你去卖身当婊子!”李瑞龙一腔愤怒无处发泄,抬手打了春香一个耳光。打完了他立刻后悔了,却不肯认错,气哼哼地坐在椅子上发呆。
“瑞龙,你!”春香气急了。李瑞龙从来没有骂过她一句,更不要说动手打她了。春香越想越难受、越委屈,哭着说:“我都是为了你!你居然骂我是卖身的婊子,我还不如去死!”春香昨晚流泪了一宿,被人再次奸污,她痛苦地几乎想去死。现在她真不想活了,找到一把剪刀就往胸口戳,唬得李瑞龙一把抢了,连声道歉,春香只是放声大哭。
“姨妈,我错了,求你原谅!”李瑞龙恨自己没本事复仇,却拿自己心爱的女人撒气,狠狠地打了自己好几个耳光,脸上一道道红手印。他做建筑工人两年多了,将近20岁的小伙子身强体壮,下了死手拼命打自己的脸,而刚才打春香并没有出力。
春香把脸贴在李瑞龙脸上,紧紧抱住他的头,连声说原谅他了,他才停下手,紧紧抱着春香泪如雨下。春香哭道:“瑞龙,就是要了姨妈的命,只要能救你出来,我也毫不犹豫,何况只是我的身子!你要是嫌我的身子脏了,你重找一个女人,我不会抱怨。”
李瑞龙抱起春香到床上,抚慰她许久,然后脱光了春香和她做爱,此刻他知道只有这样才是对春香最大的抚慰。他做得很仔细很温柔。他一想起昨天春香被宋老二给日了,又有点疯狂和悲伤,同时又莫名地兴奋起来,他很想问问春香和宋老二做爱和跟他做爱相比,感受有什么不同?但他不敢问。他想起一个混混说宋老二坐在春香的大白屁股上射了至少三次,便也使用同样的姿势,看着自己的鸡巴进进出出春香的屁股中央那个滑腻肉穴,他倍感刺激,鸡鸡似乎要比平时更粗更长,身下的春香舒服得直哼哼,她却想起昨天被逼迫和宋老二性交,禁不住落泪,沾湿了枕头。
李瑞龙心里忽然想,要是跟别的女人性交,是不是和春香性交的感觉大不相同?他为自己这样淫荡下流的想法而羞耻,他觉得不应该有对不起春香的任何行为。春香是个多好的女人啊!他一边抽插着她温暖滑顺的阴道,抚摸着她诱人的圆白屁股,一边赞叹春香的种种好处,觉得她根本没有一点缺点,自己不知怎么这么幸运。然而想要体会和别的女人性交滋味的想法却纠缠着他,让他既羞耻又跃跃欲试。他说有机会一定要体会一下,最多一次,然后要对春香更好,绝对不能让春香知道。他想如果春香不知道,那么这个行为就对她不构成伤害了。他又对自己说,今后不能让春香再受伤害了,谁要再伤害春香,拼了他这条命也要至少打残那家伙。至于宋老二,现在他不是对手,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二人高潮几次,彼此无限爱恋地看着对方,也不想吃饭,只是说了好些愿意为对方去死的话儿,然后赤裸着相拥而眠,一直睡到第二天清晨。
李瑞龙醒来,身边不见了春香。他穿好衣服跳下床,发现昨晚的狼藉都收拾干净了,春香新买了几个碗碟,煮了早饭等他一起吃。他感到非常温暖,坐在她身旁,一边吃饭一边掉泪。春香放下碗筷,抚摸着他的头发说:“好了,瑞龙,别哭了,你怎么还像个小孩子!”她想起7年多以前,那个流着鼻涕脏兮兮的少年哭着扑进她怀里的情景。
李瑞龙伤心地说:“姨妈,你对我这么好,可是我没本事给你过好日子!”
“唉,什么好日子差日子的,只要你一直都对我好,我就很开心。”
(15)
但李瑞龙不这么认为。他在北京这两年多感觉很屈辱,日子很差。在建筑工地,那些有北京户口的正式工,干活少却拿400多块一个月,他们外地没户口的临时工,每天至少干活10个小时,一个月100块钱都不到,还经常被工头刁难,克扣工钱。临时工的劳动保护很差,没人管他们的死活,发生工伤事故,几百块就打发了,一次一个小伙子失手摔死,家属的抚恤金也不到2000块,还是苦苦哀求工头才拿到手的。
他见小小的工头们个个凶神恶煞,腰缠万贯,也不知道他们的钱从哪里得来的。他感觉不会说北京话的都被人歧视,连街头的北京大妈也看不起外地人,认为他们又脏又懒,都是小偷。周末他和春香逛店,春香试穿了几件衣服,因为他们买不起,遭遇某些售货员的白眼,说难听的话。春香拉着火冒三丈却满脸羞惭的李瑞龙,到街头地摊买衣服,虽然料子差劲做工低劣样子土气,春香有了新衣服便很开心。李瑞龙觉得春香即使穿着这样的衣服,也比那些趾高气昂、穿着时髦的都市女性好看很多。
但春香要是有高档的衣服穿,那该会是多漂亮啊,李瑞龙想,但他怎么能够多挣点钱呢?他现在十分后悔没有认真读书,老是和差生厮混,春香对他在学习上的督促和帮助,只是一再敷衍,做表面文章不让春香生气,却从来没有真正下过一天苦功努力学习。现在他身无长技学历低下,哪里去找一分收入丰厚的工作?
他仿徨苦闷,时时借酒浇愁,幸得春香宽慰体贴每晚温存,李瑞龙才没有自暴自弃。一天早晨,他像往常那样挤公共汽车上班。他买过两辆旧自行车,都被小偷给偷走了,只好坐汽车,常常为省那几毛钱逃票,被售票员抓着挖苦大骂,他厚着脸皮假装没听见。
那天特别挤,上班的人很多。他忽然发现有个小干部模样的家伙,只顾和身旁的乘客和朋友吹牛侃山,口袋里的钱包已经露出大半。他砰然心动,想起小时候门三爷教过他偷盗,很想偷窃那个钱包,但十分害怕被抓。他不怕被打,只怕被收进公安局,春香知道了她该有多伤心啊。
但李瑞龙禁不住诱惑,对金钱的极度渴求烧晕了头脑,寻着机会将那人的钱包偷偷塞进自己的衣服里面。他的心砰砰直跳,还有三分钟就到下一站,他却感觉像过了三年那般漫长,车门一开,他就溜之大吉,躲到一个僻静的角落,打开被他焐热的钱包,里面居然有200多块钱!他欢喜又恐惧,连忙叫了一辆出租逃离了那里。
李瑞龙从此不再去做建筑工人,却以偷窃为生。为了不让春香知道,他每天还是那个时间离家,晚上回来吃饭,半夜去春香的饭店接她回家。
他只从门三那里学了一点偷窃的皮毛技艺,手段并不高明,而北京市民因为小偷极多,平时大都非常谨慎,李瑞龙的偷窃并不成功,经常瞎转了一天没有得手。他怕挣不到每月的工资钱被春香怀疑,只好大着胆子干,每个月得手几次,失手几次,被人围攻暴打,他不敢还手,只是苦苦哀求失主放了他。春香有时候发现李瑞龙受了伤回来,关切地问,李瑞龙就说工伤或者跟人打架搪塞,春香也没有太多怀疑。
李瑞龙现在骑虎难下,不愿再去打工吃苦,又害怕偷盗失手,挨打事小,被抓起来就惨了。他非常苦闷恐惧,却不想让春香知晓,每天回去和春香又说又笑,只要春香没有月事,他几乎每晚都和春香性交。他现在唯一的乐趣就是晚上搂着心爱的女人,从她无限美妙温柔的身体里得到乐趣。而每一个白天对他来说,都是巨大的挑战,他害怕天明只愿天黑抱着赤身裸体的春香,春香难得穿着衣服睡觉,她也喜欢光着身体被李瑞龙抱着睡,有时半夜醒来,发现李瑞龙正插在她的身体里面,不知是睡着了还是醒着。她搂着李瑞龙说:“我是多么喜欢你啊!”有时候她把乳头塞进熟睡的李瑞龙嘴里,李瑞龙在梦中下意识地吮吸了几下,春香便笑了。她想要个孩子,但有些害怕生个怪胎。
1995年6月某个下午,李瑞龙在公共汽车上偷窃,再次被抓。那家伙脾气很大,和几个乘客配合制服了李瑞龙,要把小偷送去公安局,无论李瑞龙怎么哀求也无济于事。李瑞龙想:这下子完蛋了,没脸面对春香。这时一个戴着墨镜体型魁梧的中年人说:“得饶人处且饶人,我看算了吧,我陪你钱,你想要多少才放这个小伙子?”
那个失主气哼哼地说:“我就是要把这个小偷送进局子!”
中年大汉道:“我出1000块,行不?”
失主见钱眼开,想了想同意了,又扇了李瑞龙一个耳光,告诫他这么差劲的手艺,今后不要再做了。李瑞龙垂头丧气,谢了那个中年大汉,问他姓名住址今后还他钱。中年大汉道:“没什么,你跟我下车,我有话跟你说。”
(16)
李瑞龙跟着那人下了车,在天桥上交谈了许久,那人便知道了李瑞龙许多底细。中年大汉约李瑞龙第二天到郊外喝酒,给他一个地址还有些路费。李瑞龙不知端详,第二天赴约,跟那中年大汉谈得很愉快,那人就带他到一处僻静的山庄,李瑞龙居然见到前一天那个非要拿他到公安局的家伙。
中年大汉说他观察李瑞龙好一阵子了,问李瑞龙愿不愿意跟他干?李瑞龙如坠云雾摸不着头脑。那个“失主”便告诉他中年大汉绰号“黒五爷”,他们都是一伙的,想拉李瑞龙入伙。李瑞龙问:“你们做什么?”
黒五爷道:“现在我还不能告诉你,但赚钱很多,就是极其危险,你愿不愿意?”
李瑞龙把心一横,说:“只要钱多,做什么都行!”他受够贫穷艰苦,现在让他冒着杀头的危险贩毒都行。
黒五爷说很好!这伙人都不用真名,彼此只知道绰号,什么“蝙蝠”、“铁牛”、“小张飞”,“黄天霸”,李瑞龙便给自己取名“武松”。
黒五爷给了李瑞龙2000块钱,然后叫手下“黑猫”带着李瑞龙,到远郊没人的山脚下,熟悉枪支,训练枪法。李瑞龙胆战心惊,知道这是一伙亡命徒,要去做大案,但他急于挣大钱,巴不得这样的机会。他侥幸地想,要是得手一回弄上几万,他就不干了,跟春香做个小生意,或者开个饭店。
他发现黒五爷和手下人十几个,全部挥金如土拼命享乐。那黒五爷很讲义气,对李瑞龙很不错,除了给钱,还带他到京城的高档娱乐场所,李瑞龙第一次见到传说中的妓女,而且是档次很高的妓女。李瑞龙之前只和春香做过,现在第一次和妓女性交,兴奋又恐惧,内疚又激动,趴在那艳丽的女人身上抽插,滋味果然和春香性交很不一样。那妓女很会迎合奉承,叫床刺激,但李瑞龙的新鲜劲一过,还是觉得和春香性交感觉更好,那妓女的一套是很舒服,但他感觉无论叫床还是逢迎都很假,只是为了挣钱,根本不像春香和他做爱时,对他情深意重。那妓女还带着一股说不出的妖气和江湖气,并且勒令李瑞龙戴套。
一次他和黒五爷闲聊时说到妓女,就把心里想的和盘托出。黒五爷笑道:“那个妓女档次不高,你当然不满意。我们下次去更好的地方,那里有女大学生。我上次玩了一个北大的女生,很不错!”
听得李瑞龙的心痒痒的,也想玩玩大学女生。黑猫说:“你听说没有,有个北外的女孩子,为了挣钱多,跟两个黑人搞了一个晚上,最后居然被搞死了!”这伙人哄堂大笑。
黒五爷道:“北京最好的娱乐场所叫天上人间,那里不仅有女大学生,还有模特和演员,可惜最近听说公安局在那里抓人,我不敢带你去,今后有机会吧。”
“蝙蝠”道:“五爷,李瑞龙这小子挺有艳福,我见过他老婆,很漂亮!”
李瑞龙一惊,望着黒五爷问道:“他是怎么知道的?”
黒五爷道:“你不要怕,我们哥们都是生死弟兄,特别义气,不会为难你的老婆,要找女人会另想办法。我们有一次在汽车上撞见你偷东西,之后对你跟踪了一个多月,打探了你的许多情况,才敢招你入伙。你是不是想杀一个叫作宋老二的家伙?”
李瑞龙说是的。他恨死了宋老二,却不知道那鸟人什么来头,怎么这么牛叉。
黒五爷告诉他宋老二本是个地痞,因为组织人专门对付拆迁的钉子户而发财起家,收买腐蚀干部,承包转包各种工程,是北京那个区的头号恶霸,无人敢管,他没强奸春香就不错了,春香就是被宋老二奸杀了,估计都没事。
“女人嘛,就是身上的衣服,被别人搞两下没什么,还是你的。钱最重要!有了钱,你小子什么样的女人玩不到?仇就别报了,挣钱才是真的。”
蝙蝠道:“怪就怪你小子这么穷,却有个如花似玉的老婆,连我看了都直流口水,要不是拉你入伙,我和黒五爷也会想办法操你的老婆。妈的,你小子赶紧说说,晚上是怎么跟你老婆做得,你狗日的鸡巴可真他妈的舒服啊!”
李瑞龙不愿别人议论春香,叉开话题说:“五爷,我们做究竟什么生意挣钱?”
“抢银行!”黒五爷道。
黒五爷他们已经做了好几桩惊天大案,人手不够招兵买马。他们最近踩好了点,打算第二天上午出发。黒五爷对李瑞龙说:“我们的规矩,抢来的钱我得一半,因为我有这么多开支,另外一半由跟我去做的人平分。”黒五爷胆大精细,每次都亲赴作案现场。手下都是很讲江湖义气的亡命徒,身上都揣着氰化物,若是被抓立刻自杀,因为全都身负命案,抓住就得被拉去打靶。
那天晚上李瑞龙睡不着。他搂着春香一动不动,怕弄醒了熟睡的爱侣。李瑞龙知道这次行动非常危险,有可能在和经警的枪战中丧生,或者被警察追捕。但他侥幸地想,黒五爷一伙抢劫了好几次没有失手,经验老到,这次多半能够成功。得手之后他肯定不会像他们那样尽情挥霍,没多久又要打劫,这样总有一天会完蛋。他要搞上一大笔钱,然后立刻带着春香远走高飞。
他对春香轻声说:“我的好姨妈,要是明天我死了,就算为报答你而死吧。”他又挺枪刺入春香的身体,缓慢轻柔地抽插起来,嘴里不停地说:“我爱你,姨妈!我的好姨妈!”春香似睡似醒地被他弄得非常愉快,趴下身体微微撅起臀部方便李瑞龙。春香小声呻吟起来,又好像在梦呓,直到李瑞龙一腔浓精都飞进湿雨的春香的花心。
第二天早上,他等春香习惯性地出门到书店看书然后上班,偷偷溜回家给她写了一封短信,放在桌子上,里面还有5000块黒五爷预付的钱。他让春香等她三天,如果不回来就自己离开这里,他大概永远也回不来了。
他已经把春香的工商银行帐号给了黒五爷。黒五爷说他每次都收集这些信息,万一在枪战中丧生,他会把那部分钱转给死者的家属,如果没死,就把纸条送还。黒五爷手下好几个都是无家无口烂命一条,跟着五爷活一天就逍遥一天,死了都自愿把自己那份和同伙平分。他们都说五爷极其义气,为兄弟两肋插刀,他们才给五爷卖命。
(17)
黒五爷带着他和另外三个家伙,开着他的三排座大车到了一个荒郊,那里有两个手下接应,早抢了一辆车子。他们把吓得半死的司机拖出来,叫李瑞龙下手枪杀。李瑞龙第一次杀人,非常紧张害怕,但事到如今,开弓哪有回头箭,不杀这个司机,自己只怕当场要被黒五爷打死。黒五爷看上去一团和气,非常义气,但李瑞龙感到此人杀气浓郁。他的手哆嗦了一下,把心一横,一枪打烂了那个倒霉司机的脑袋。蝙蝠和小张飞早挖了一个大坑,埋了那具尸体。
黒五爷拍拍李瑞龙的肩膀道:“好样的,五爷我没看错你,够狠!做男人就得狠。”黒五爷把自己的车交给那两个劫车的,吩咐就在这附近等他们回来。
他们上了抢劫的车子,开到下午4、5点,到了河南河北交界的一个县城火车站储蓄所附近,等了一个多小时,运钞车终于来了。这是运钞车当天经过的最后一个储蓄所。根据惯例,押运员小张跳下车戒备,司机小王则按了几下喇叭。大概1分钟后,储蓄所主任和一个女出纳各提着1个钱箱走向运钞车。小张和这两个人很熟,聊了几句。
小王坐在驾驶室里,等着钱箱送到,他就开车。距离七八米,押送车也停了下来。这个县城是个小地方,建国以后从没有出过抢银行事件,大家的警惕性都很低。2名押运员没有按规定下车持枪戒备,而是坐在后车厢里抽烟、吹牛。
就在这时,黒五爷架着车突然高速驶来,然后一个急转弯,横着拦在运钞车前方半米处。司机小王有些不满,伸头对外喊道:“差点就撞上了,怎么开的车?”
话音未落,四个强壮的男人,都穿着迷彩服,带着黑色墨镜和白手套,迅速跳下了车,举着两支56式冲锋枪和两把半自动步枪,只有黒五爷没有下车,手提冲锋枪警戒,同时随时准备开车逃跑。
走在最前面的是蝙蝠,对准司机小王就是一梭子。哒哒哒,子弹射穿透不防弹的玻璃,小王顿时脑浆飞溅,当场被打死,尸体摔出车外。在小王中弹的同时,车门外的小张震惊之下,慌忙打开手枪套,拔出54式手枪。他是个退伍军人,受过手枪射击的训练,1枪击中蝙蝠的脸,蝙蝠顿时满脸是血,扔掉枪倒在地上嚎叫。
小张立即对蝙蝠身后此时站在最前面的李瑞龙,开了一枪,子弹擦着李瑞龙的头皮飞过,再低一寸只怕李瑞龙就再也见不到春香了。李瑞龙登时吓懵了,身后的黑猫赶紧开枪打倒了小张,而“黄天霸”破口大骂:“武松,你狗日的吓傻啦!赶紧开枪啊!”
李瑞龙如梦方醒,和蝙蝠一起对准后面的押运车连续开枪,将前车窗打碎。本来应该下车的押运员,都在后车厢里躲过了子弹,只是皮肉略有擦伤,吓得半死。他们迅速跳下车,倚靠车子掩护向劫匪还击。
而黄天霸朝着2个银行职员开了枪,走在前面的女出纳腿部中弹,呀的一声倒在地上,钱箱摔得老远。走在后面的主任头部被子弹擦伤,头皮破了一块,见势不妙,急忙扔掉手中的钱箱,拖着女出纳就向储蓄所内跑去。女出纳腿部受伤拖不动。情急之下,储蓄所主任将受伤的女出纳像小孩一样夹在腋下,抱着就跑。
见银行职员逃走,冲锋枪歹徒也没有继续补枪,三人围攻两个只有手枪的押运员,很快将他俩也打倒,一个当场死亡,另外一个重伤,只好装死。黑猫给躺在地上还没断气的小张补了两枪,黄天霸跑去检查两个被打倒的押运员。
这时黒五爷跳下车,不慌不忙地将主任和女出纳丢下的2个钱箱拎起,送回车子。随后,他招呼李瑞龙走进运钞车,一人拎起两个钱箱。同时喊黑猫也上来,带走了另外两个钱箱。他们将一共8个钱箱弄进车后,黒五爷有招呼黄天霸将重伤的蝙蝠抬进车里,黑猫捡起蝙蝠的冲锋枪,他们准备逃走。
这个县城是个小地方,几辈子也没见过这种大事。在枪战的同时,有大量不知死活的群众纷纷赶来看热闹,人流堵塞了公路。黒五爷拿枪将身子伸出车窗外,朝天上开了1枪,大吼:“滚开?快滚?不然打死你们。”
围观群众一哄而散,黒五爷驾车飞速离开。
(18)
他们连夜开往黒五爷留下车子的荒郊野外。蝙蝠满脸是血,脸颊被子弹打穿,躺在后排座位下面,哼哼了一会儿就昏死过去。黒五爷没开多久,到了一处荒山。他知道留着重伤的蝙蝠非常危险,吩咐李瑞龙、黑猫和黄天霸赶紧挖坑。黒五爷仔细,很有经验,所有用得着的工具都随身带着。李瑞龙挖好坑后,小声地说:“蝙蝠的枪伤不致命。”
旁边黑猫道:“可是谁敢带他去医院?一看就是枪伤,医生一报警我们就全完了。而蝙蝠不去医院,恐怕活不到明天早上。”
黒五爷对着昏迷不醒的蝙蝠开了一枪,打碎了蝙蝠后脑。黑猫和李瑞龙把死尸拖进大坑埋掉。凌晨时分,四人来到五爷车子附近,见到等候在那里的两个人。他们来不及清点钱财,将8个钱箱扔进黒五的大车,将抢来的车推进附近的水塘,然后飞速赶回黒五的郊外别墅。
这次行动一共抢来240万,黒五爷得了一半,他拿出自己的10万赏给劫车的两个匪徒,剩下的120万,由李瑞龙、黑猫、黄天霸平分。蝙蝠没有亲属可以转钱。
五爷把李瑞龙给他的写有银行帐号的小纸片,用打火机点燃烧了。李瑞龙将自己得到的将近40万,装进早已准备好的手提箱里。他和黑猫、黄天霸一样,丢弃里绝大部分零钱,只揣了少数一些低于10块钱的纸币在身上打车,离开黒五爷家。黒五爷和他的手下也四散离去,等风声过去再聚集,再去作案。黒五爷平常住在城里,开车带着李瑞龙等人,到了城郊,放他们下来自己开车走了。
李瑞龙慌忙叫了一辆出租,直奔他和春香的住所,赶到那里已是他离开的第二天傍晚。他下了出租付了钱,远远望见春香站在租户院子门口,焦急地望着远处,看见李瑞龙便喜极而泣。春香刚想问李瑞龙去哪里了,李瑞龙朝她使了一个眼色,她就没有说话。她也猜出来,李瑞龙肯定去犯罪了,心脏砰砰乱跳,跟着快步进屋的李瑞龙走进去,死死关上房门。
“你去哪儿了?我昨天一晚上都没有睡觉!”
李瑞龙回头发现春香一脸憔悴,嘴唇都开裂了,眼角都是血丝,满脸隐隐都是泪痕。他自然不敢实情相告,只是紧紧抱着春香,亲吻她的嘴唇,两个人的心脏都砰砰乱跳了很久,一句话也没有说。
李瑞龙在回来的路上,已经准备好了说辞,现在想想也只能这样说。正欲开口,春香道:“自从我看见你那张纸条,我一口饭也吃不下,一口水也不想喝。要是再也见不到你,我不知道我是不是还能活下去!”
“姨妈,对不起,我再也不让你担心了。我们……我们走吧,今晚就走!”
“我们走哪去?你究竟干什么去了?”
李瑞龙二话不说,打开手提箱,里面全是10元以上的钞票,以百元居多。
“你……你做什么了?”春香吓得浑身筛糠一样发抖。
李瑞龙说他和一伙人打劫了一个贪官。这家伙只是个处长,家里居然有几百万现钞。春香将信将疑,问道:“你,你没有杀人吧?!”
“没有,没有,我怎么敢杀人呢!那个小处长见了我们,吓得尿了裤子,把钱都给了我们,只求饶他一命,被我们捆成了粽子,塞到床底下。”
“没杀人就好,但你到人家抢劫,抓住大概也会枪毙!”
“所以我们快走,现在就走!姨妈,你想想这家伙是个处长,哪里来的这么多钱在家里?肯定都是贪污来的,抢劫这家伙是替天行道!”
李瑞龙说的振振有词,春香满腹狐疑,一时没有了主意,想了好几分钟道:“瑞龙,我知道你想让我过好日子,但你不能去犯罪。我跟你在北京一直都很开心,过得再穷我也不觉得苦。你这样做,会害了你,要是你被抓走了,今后你叫我怎么活啊!”春香泪如雨下。
李瑞龙道:“姨妈,我知道我做错了,不该这样铤而走险。但事已至此,没有办法挽回,你必需立刻拿个主意。第一,你可以去公安局告发我,我在这里束手就擒,绝不逃跑。第二,你我各分一半钱,或者你愿意拿多少就多少,一分钱不留给我也成,然后我们各过各的。第三,你跟我到上海去,我们用这些钱,开个饭店或者做个生意。姨妈,你随便选择哪一条,我都绝对听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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