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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杵霸王】(7-9)

2020-01-06 10:27:16

第07章六大故都话北京

北京!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自战国时代燕国定都始,历经耶律民契丹改建
之辽、女真阿骨打之金、蒙古鞑子的元,以及大明朝永乐十九年又迁都至此,故
于今为五朝建都之所!那位看官说了,写书的你等等,北京明明是六朝故都,燕、
辽、金、元、明、清,你揩油也不是这幺揩法子,一下就揩掉一个朝代。

看官!您老别急,不过本书把时代背景,定位在大明朝,熹宗天启,以及思
宗祟帧时代,那时候满人努尔哈赤,虽以七大恨誓师,并在自山黑水之间称帝,
但国号后金,还不叫大清呢!直到崇帧九年,他们才改后金为清!话又说回来了,
如果您要用当前的眼光来说,那北京该说九朝才对,因为清以后还有民国的北政
府几位大总统,而袁大头又来了几天洪究皇帝,和最近几十年的中共王朝。

北京!它是文化的古城,安静,雅致,虽历经千百年沧桑与蜕变,它宁静的
街道,古朴的建筑,以及爽洁的店铺,依旧散发着一种古老中国的风味。

北京城乃刘伯温同姚广孝共同策建,取地势与王气,诚如当代大儒(明朝)
吴国伦「帝京诗」所说:帝京南面俯中原,王气千秋泳蓟门;渤解东波连肃慎,
太行西脊引崑仑。

九皇天运坤维尊,万国星罗北极尊;尧舜昇平见今日,按图形胜不须论。

当年刘伯温、姚广孝两人建北京城的时候,还有一段传闻,原来现在的北京,
乃是一片苦海,不信?可证诸地名,天桥,大家都耳熟能详!还有北新桥等等,
请问?当年要没水,建桥干幺?当时据说有九条千年鳌鱼在佔据着,被刘、姚二
人以法术制服了他们,用锁镣锁住,等城建好之后,即在距每个城门不远处,砌
一眼井,把九条鳌鱼关入不见天日的深渊!这九条鳌以崇文门下的那条最凶,问
道:「将我们置于地下,何时始放?」刘伯温想,此等深渊,永不见天日,故回
答道:「天明即放!」

鳌鱼又问道:「我们看不见天光,又何知天明?」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后悔莫及,万一这条鳌鱼听见锣声,如何是好?幸他急
中生智,令人把崇义门的「锣」改成钟,沿袭至今,其他城门全打「锣」,唯有
崇文门敲「锺」,这就是如今北京城所谓的「九门八锣一口锺」的来源!北京城
分内外二城,内城方方正正周围四十里,设九门,南面中央为正阳门,左有崇文,
右有宣武二门,东面有—朝阳、东直二门,西面有阜城西直二门,北则是安定和
德胜二门。

外城及是帽子城,分东、南、西三面,北则与内城相连,共七门,正南方是
永定,两旁为左安、右安门,东为广渠、东便门,西为广宁、西便门!内城正中
央,所谓方圈圈中的黄圈圈,那是紫禁城(皇城)!紫禁城是皇帝老倌的家,可
分内外两区,即是「朝廷」

和「内廷」!「朝廷」乃是皇帝老倌和众大臣论谈之所,进皇宫正门——午
门,再过金水桥经太和门就到了「万国衣冠拜冕旒」

的皇极殿和(清朝改为太和殿)也就是俗称的金銮宝殿!而皇上的御坐,正
是在北京内城的中心点上!「内廷」则纯是皇上的私宅。

话说,岳浩然等人,在恆山结拜、成亲之后,转瞬蜜月己过。共同议定了消
灭一统教的大计方针。

以恆山为基地,由小孟尝、天山玉女夫妻,和闪电手、红燕子夫妻共同留守。

请老局主仍率少林俗家高手及原来威远镖局的镖师,回开封、准备威远镖局
重新开业。

其余诸人,则由岳浩然统一调度,由北京往南,对一统教展开反扑!为了掩
人耳目,他们是分开上路,北京集结!

头一组是铁腿谭威、兰花女侠夫妇,同降龙掌令狐高、太极剑聂耳,和历城
双义。

第二组是回风客余施周、越女剑冉梦涵夫妇,同施氏双侠,施仁、施义。

第三组则是千面侠阮大德,同岳浩然夫妻,凌玲、黑妞,还带上了谭小威。

而叶萍等,岳浩然的六侍妾,则仍男装,分成了两组。

大家分头向北京进发,好在这些人中,男的在恆山全由岳浩然结打通了「任、
督」二脉,功力倍增。

而女的呢?又由黑妞暗中传了「合籍双修」仙法,也功力大进,再也不虑在
途中会发生事故。

好在恆山离北京,只有三百里路,不到三天都到了!由于谭威过去走镖,常
来京师,跟几个大店都是老朋友,大家全住进了打磨厂的天泰店。

休息两天之后,岳浩然开始分配任务了。

黑妞同六侍妾,把由巫山带出来的珍宝,向各大珠宝银楼兜售,千面侠阮大
德则化装摸各大钱庄的底。

施氏双侠则侦察由京城至保定府,何处适于劫镖。

历城双义则侦察由沧州至京城,何处适合劫镖。

降龙掌、太极剑侦察由天津卫至京,何处好下手。

潭威与回风剑客则专门打听官场中,与钱庄、镖行交往情形。

凌玲带着小威,陪大嫂兰花女侠同越女剑冉姐姐在店里坐镇。

而岳浩然自己,则钻进丐帮了解京师黑衙门——东、西两厂与江湖中的动态。

分配好了之后,约定一个月后,提出各人的工作结果,然后再决定由何处下
手。

单说岳浩然,这天到了外城广渠门内的一所破落的宅院中——丐帮北京分舵。

一进院,就见由暗处迎过来一位中年花子,居然是三袋弟子!对他拱了拱手,
很客气的道:「公子,这是花子窝,您怕是找错了人家吧?」

「既是花子窝,那我就找对了!」

「您找谁?」「虎头老大在吗?」

「好!找舵把子霹雳丐沈威的!」

这时就听屋内有个打雷似的声音问道:「谁来找老要饭的?」

随着声音由房门走出位猛张飞型的半百花子。

「虎头?」这人长得可不是跟天九牌里的虎头一样吗?方头大脸,眼若铜铃,
满嘴钢髯,脸上还有几颗麻子!岳浩然一见这位虎头老大,忙抱拳施礼,问了声
:「大哥一向可好?」

霹雳丐沈威瞪着个大眼楞楞的问道:「你老弟是?」

「难道大哥不认得我了?」

「咱们面熟不敢下笊篱(面熟,不敢招认)!」

「大哥!我是小四,岳浩然哪!」

「哈哈哈哈!」虎头一面洪钟也似的大笑,同时他那双厚敦敦、毛茸茸的右
手,拍上了岳浩然的肩膀。

要换成别人,这巴掌不拍个跟头才怪!可是拍在岳浩然的肩上,反而使虎头
一楞,道:「兄弟!你这身功夫是怎幺练的?我拍在你肩上,怎幺像拍在棉花球
上?」

接着又不停的哈哈大笑着。

「大哥!咱们哥儿俩见面,你就罚我站吗?」

「对!对!对!兄弟屋里请,屋里清!」

接着,又对那个三袋弟子道:「你快传令,叫咱们分舵三袋以上弟子,都来
三见帮中的总护法!」

这位三袋弟子正要去传令。

岳浩然忙道:「这位兄弟请先等等!」接着又对虎头老大道:「大哥,我这
趟进京是另有机密大事,您可千万别惊动帮中兄弟们!」

「那……好吧!咱屋里聊去!」

二人进屋,别看是花子窝,收拾得倒是满乾净的!分宾主落坐后,自有小要
饭的送上茶来。

虎头道:「兄弟这趟来京,有啥机密事儿?」

「大哥,您可知道「巫山圣母教」?」

「知道!老爷子不就是为了剿她们死的吗?怎幺着,她们又死灰复燃了?」

「不!大哥可知巫山圣母还有个双胞妹妹叫圣姑?她在江湖创了个「一统教」,
大半江湖已入了她们手中!」

「啥?「一统教」?怎幺没听说过妮?」

「她们在江湖中已好多年了,我也是在半年前才得到消息,三个月前找到了
大师兄,才知她们已席卷江湖啦!」

「啊!咱们丐帮向以消息灵通着称,这下子可砸了招牌了!老大不是失踪了
吗?怎幺找到的?」

「大哥,您倒不必气馁,要不是咱们丐帮发现了「巫山圣母教」,到现在对
「一统教」还蒙在鼓里呢!」

「致于大师兄,是被圣母教掳去,而后又转到了一统教。

在长安宝通钱庄挂名少东家呢!可是现在已成了咱们在一统教中,预布的一
着棋啦!」

「兄弟,这几年没见,你都在干啥?」

岳浩然把巫山剿灭圣母教以后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他。

当他说娶黑妞,收六侍,再娶凌玲时,虎头大笑道:「艳福不浅!艳福不浅!」

「大哥要有兴趣,我给您物上两个!」

「哎——嘟——!你大哥什幺都好,可是就缺这一门,打麻将好,多一番胡!
再有留你自个儿享受吧!」

接着二人同时哈哈大笑。

然后,虎头道:「有这幺多英雄豪杰来了,咱得去拜望、拜望!尤其是弟妹,
咱更得去瞧瞧!」

「大哥,一统教早已打入了京师,为了不惊动他们,您暂时还是别去,等过
两天我叫您弟妹来,个别来给您磕头!」

「咱那里敢当!」

「弟媳妇拜大伯,那是应该的嘛!」

「哈哈哈哈!」老化子又是一阵大笑!笑过之后道:「兄弟你今天来是……
……」

「一来给大哥请安,二来向您打听点事!」「啥事?」

「有关东、西两厂,以及京中江湖人物动态,您要是知道朝廷事也告诉我,
我贪多,您所知的,多多益善!」

「好嘛!你倒不怕撑着!」

「这多年一点消息都没有,肚子里头早空了,您有货只管往里头塞吧!」

两入又同时大笑!等笑过之后,虎头却一变为严肃道:「说起近几年来京中
之事,实在令人气恼——官竖弄权、大臣食赃!」

说完,恨恨不已。「大哥,怎幺回事?」

虎头先歎了口气才道:「现在朝廷里头哇,简直乱得不像话啦!太监横行,
无官不贪!根本没了事非!」

「大哥,没鸡巴的老公,会有这幺大的权势!」

「咳!兄弟,朝中官竖弄权,可是由来有自啊!」

「怎幺说?」

「兄弟,这话说来可远了,本来骚鞑子当年,宫里头已经没这东西了,到了
本朝,宫里又起用了他们,不但用,而且重用,还教他们念书识字!」

「这是怎幺回事?」

「说起来,得由本朝开国皇上朱元璋开始,你知道朱元璋这个人跟他老娘,
都是咱们婆教(丐帮)中人?朱元璋一小跟着他娘讨饭,十多岁时他娘死了之后,
只剩了他一个人仍在乞讨。」

「那位马皇后当时还是财主家的小丫环呢!为可怜他,偷了张烙饼藏在怀里,
把两个小奶子都烫烂了!等长大了当然跟了朱元璋,竟当了皇后!」

「这跟太监有啥关系?」「兄弟别急,听我慢慢告诉你!」

岳浩然默默无言,静听下闻。

「这朱元璋后来在皇觉寺出家,然后又投了军,凭着小时候要过饭,跟咱们
丐帮扯上点渊源,自认最丐帮弟子,咱们祖师爷——当时帮主下令。丐帮弟子全
力支持他!」

「由于丐帮的关系,他不但得到了敌、我一切动态消息,而且还替他引介了
不少江湖侠土,不计各位的帮他!」「哦!」

「你想,兵法上说:「知己知彼,胜乃不殆!」他对全盘状况,了如指掌,
你强,有走,你弱我吃!那还有不打胜仗的吗?所以他的部队成了常胜军,最后
终于吞并了所有的对手,做了皇上!」

「那后来呢?」

「后来呀!他跟马皇后订下了一狠二毒的绝户计,被军师刘伯温知道了,暗
中通知了咱们的祖师爷!」

「咱们祖师爷,认得刘伯温吗?」

「认得!不但认得,还是知交呢!咱们祖师爷得信之后,一者暗中通知了跟
他的江湖侠士,二者下令帮中,今后永不过问朝廷之事!」

「结果如何?」

「结果呀?没多久刘伯温也不干了,辞职离京,因为他跟徐达二人私交最好,
徐达送了他几十里还不肯回去,最后他忍不住了,暗中点了徐达一下,他告诉徐
达,今后不论何时,别离主上身边,皇上要叫你离他远点,你就回说:「臣保驾
有责,不能远离」!」

「后来怎幺样了?」

「朱元璋炮打功臣楼,火焚凌烟阁!」

「徐达怎幺样了?」

「徐达因为得了刘伯温的暗示,跟定了皇上,所以躲过。了这一劫!徐达要
跟他拚命,他没法子,封徐达为中山王,同时封徐达那把铜锤可以上打昏君,下
打朝臣,才平息了徐达的怒火!」

「这幺说,戏里头二进宫徐元昭手里的那把铜锤,就是徐达传下来的?」

「可不是吗!」

「那太监什幺时候当权的呢?」

「你想,朱元璋这幺一来,众叛亲离,怨声载道,尤其咱们丐帮,断了他的
情报来源,使他成了盲聋之人,你叫他怎幺办?」

「马皇后叫他利用身边这群没鸡巴的东西?」

「这不结了!傍午侦事,监亲大臣!成立东厂,这群太监变成了朱元璋心腹
的情治人员,权势可想而知了!」

「哇!他们这群太监简直不得了!」

「还有更不得了的呢!燕王朱棣起兵,发动「清难之变」,篡了侄儿建文帝
的皇位自立,全靠这群内宫宦官为他的眼线,后来派郑和下南洋,这事你该知道
呀?」

「这我知道,土木之变,英宗被掳,后来回国,又把景帝赶走,史称「夺门
之变」,八成也有这群太监们!」

「可不是,后来英宗的儿子宪宗感到一个东厂不够,在成化十三年的时候,
又叫太监汪直,设置西厂!」

「这简直是……」岳浩然没往下说。

虎头又道:「现在魏忠贤以内宫总管身份,兼掌东广,而西厂又是他的亲信
太监,吴恩做总管!」

「难道东、西两厂全是太监吗?」

「那则不是,除少数当家主管是太监之外,其余大挡头以下,大部是黑道高
手,江湖上蹲不住了,就进了这两厂!」

「这两厂是怎幺样个组织,大哥可知道?」

「详情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知道起码的叫番手,再上去是二挡头、大挡
头!头儿叫总管!」

「那他们多大有权势?」

「我的老天爷!多大权势?二品以下官员要叫他们弄到厂里去,不死也得脱
层皮,更别说平民百姓了,一般人,二挡头就可以就地处决,这还是在京里,那
要到外府,你想了,还得了!」

「乖乖隆的咚!这还得了!这大明朝室还不成了魏阉的天下了!」

「谁说不是!那个大臣敢不巴结他!」

「他喜欢什幺?」「怎幺?你想走魏阉的路线?」

「大哥,您还真说对了!对付一统教,还真得走他的路线!我听说一统教已
经打进了官家里头了!非得靠着他不可!」

「他除了喜欢权术之外,就喜欢奇珍异宝,你那弄去?」

「巫山那儿,我得了富堪敌国的珍宝,这您倒可以放心,他好不好色?」

「哈哈哈哈!瞧你问的,他是个阉货,没鸡巴,怎幺好法!」

岳浩然不禁也笑了,接着道:「一统教靠女色起家,这魏忠贤要不好色,我
们就好接近他了!」

虎头想了想道:「不过朝廷中,可有几位权臣,不但贪赃枉法,全是一群色
鬼,而且同魏阉过从甚密!」「那些人?」

「像皇家近支成国公朱纯臣,外戚周奎、田畹,权臣方哲,他叫李可灼献红
丸给光宗朱常洛,结果把皇上治死了,不但没被追究,反而陞官,都指挥吴襄,
仗着儿子吴三桂有兵权,也作威作福!」

「咳!真是一群杂碎!」

「兄弟,你打算怎幺做?」

「咱们祖师爷既然当年有令,不叫咱们过问朝廷中事,咱们用不着过问他们
的事,不过咱们对付一统教,那是为了江湖同道和百姓,我得利用魏忠贤,致于
朝廷中这群杂碎,是利用,还是整,那得看将来的环境了!」

「对!随机应变,也好!」

岳浩然由虎头那儿得到了所要知道的消息之后,一直留在店里,没再出去,
没事就调教小威。

谭小威现在可算店里的大忙人了!

他每天早起,岳浩然就由小威的脚心涌泉穴,以他独门的心法,输入一点真
气,现在不用拍打了,因为小威刚气已除,身子可以软硬由心了,仍叫他拿桩,
不过除了拿桩以外,多了一项运气功夫了!一个时辰之后,又由黑妞传他扒窃手
法,兰花女侠望子成龙心切,下午又教他「兰花拂穴手」跟「兰花指」。

简直把这孩子折腾得不亦乐乎!黑妞见岳浩然每天输给小威一点点真气,看
了几天之后,对岳浩然道:「你每天输他一点真气,这不是吊胃口吗?何不一次
打通他的任、督二脉?你要懒得动手,我现在功力足够了,由我来!」

岳浩然忙道:「环翠!我教徒弟,你可别乱插手!」

黑妞不服道:「你不肯打通他的任、督二脉,还不许别人动手,真是岂有此
理!」

「你知道什幺!他这幺点大,你要是打通了他任、督二脉,基础没扎好,那
不是拔苗助长吗?爱他,反而害了他!」

黑妞虽被堵住了嘴,仍死要面子道:「你总是有理!」

岳浩然没话说,却搂住她亲了一下子!北京城,天子脚下,有钱的人真多。

黑妞同六侍妾,不到半个月,把由巫山带出来的珠宝,就卖掉了一半,算算,
足有五百多万两银子,全是京里几家大钱庄的票子,尤其是宝通钱庄的最多,足
足三百多万两!岳浩然道:「钱足够了,剩下的珠宝别卖了,我要用它们打通关
节了!」

黑妞道:「你要干啥?」

「我要用它们打通魏忠贤的关节,跟走走几个大臣的门路!」

黑妞道:「你要结交官府啊!」

为了消灭—统教,咱们不得不找路子,先立于不败之地,不然,一统教可以
利用官府,逼咱们站不住脚!」

「好吧!谁叫你是头儿,咱家不得不听话!」

「岂只是头儿,对你来说,而且还是「天」呢!」

「你是什幺天?」

「你没听说过,夫为天,妻为地,天上地下嘛!」

「好哇!天你个头,打今晚上起,我叫她们全倒灌腊,看你还天不天!」

逗得六侍妾,全嘻嘻哈哈的笑弯了腰!黑妞说得出,还真作得到!打从到了
恆山至今,足有两个多月了,六妾也没跟岳浩然接触过!今晚由黑妞主持,轮番
上阵,各个还真是反地为天,倒灌腊烛,岳浩然只好咬牙忍着,直捺到天亮。

以后这几天,外出的几位侠土,全陆续回来了。

大家在店里的上房,开密秘会议!首先,岳浩然把从丐帮北京分舵,虎头那
儿得到的消息,报告了一遍,并说明了黑妞她们,已把所带来的珠宝,以一半卖
了五百万两银票。

接着谭威报告这些日子的经过!谭威道:「官场情形,跟浩然弟说的一样,
致于几家镖局子嘛,京华、永胜、安平,跟群英镖局,全是联号,可是底下人,
谁也没见过东家,不知真正的主人是谁?不过他们跟兵部的关系却非常密切。」

「致于钱庄吗?跟朝中大臣全有来往,尤其国戚田畹,钱庄存的钱最多,据
侧面了解,他存在宝通的银子,足在二百万两以上!而金成山、德利、联发,这
几家钱庄,原来全是宝通的分支!」

岳浩然道:「好!这一来,钱庄、镖局清一色是一统教的嘛!他们还搭上了
兵部跟各大臣呢!」

迎风剑客打听来的,跟谭威差不多!施氏双侠侦察结果,由京城至保定府这
条路,以在沧州以南,梁各庄与保定间最合适劫镖,不但便于行动,山上也适合
藏镖!厉城双义认为由沧州到北京这条路,马厂最理想,那儿不但可以控制那条
大道,也可以控制运河。

然后由降龙掌同太极剑,侦察由天津卫到京城的这条路线,降龙掌道:「这
条路。实在没有什幺好下手的地方,因为它是一片平原,要动手,那就只有硬干
了!」

大家几经商量结果,由岳浩然出面,先行打通官府的关节,站稳立场!再乘
钱庄现银空虚的时候提领,为防他们由外地钱庄运银子来支援,派人在这几条路
上打劫!另外用些珠宝,托镖局子保送,再沿途打劫,叫他们赔镖。

谭威准备人手,等他们镖局子一垮,就接手开业!回风剑客跟冉梦涵全是细
心人,等他们钱庄一倒,就接过来经营。

一切决定之后,就开始进行了。

这天,岳浩然特别打扮了一番!只见他衣着光鲜,手中提了个小皮口袋,里
面装了整一百颗,价值连城的珠宝,来到了东厂的大门口。

一到门口,就闻到里面有股冲鼻子的血腥气!站门的番子,见有一人居然胆
敢来东厂的大门口,于是六个番子全都右手握上刀柄,其中一个眼一瞪道,「大
胆的狂民,居然胆敢私闯东厂,你八成是耗子舐猫屎,活腻了!」

岳浩然并没被这威势吓住,不慌不忙道:「众位大哥,我是来给总管千岁爷
请安的!」

大家一所是来见顶头上司魏公公的,气势马上缓和了下来,刚才问话的那个
又道:「你认得我们总管?」

「不认得!」

这句话又引怒了这群番子。

其中有个番子道:「好小子!居然来寻爷们的开心,咱们先把他抓起来,修
理一顿,解解手痒再说!」

他这话一落,大家就要动手。

岳浩然忙道:「各位大哥先慢点动手,那位给我回总管千岁爷一声,他老人
家要说不见,我任凭各位大哥剐了,要是他老人家见我吗?那以后………」

他倒卖上关子了,不过这也满吓人的!头一个问话的番子又问道:「你凭什
幺见魏公公?」

岳浩然不惦不忙的,打开了那只皮口袋。

「哇!」大家异口同声的警呼出声。

原来在阳光照射下,一口袋全是光华罐目的珠宝。

「你这是…………?」

「我是来给千岁爷献宝的!」

「啊!」「啊!」「啊!」

这些番子们在家里算是待遇不错的了,每人月俸百两,要说这价值连城的珠
宝,别说见,听都没听过。

每个人双目中,全露出贪吝之色,可是人家是献给魏公公的,虽然望着珠宝
嚥口水,可是没谁敢动。

岳浩然慢慢的收起皮口袋,又从坏中摸出了六颗珠子,虽不如皮袋里的,可
是每颗也足值三千两以上?对这群番子道:「见面是情,我这还有六颗珠子,比
孝敬千岁爷的差点,奉献几位大哥,留着把玩把玩吧!」

然后,每人送上一颗。

大家打心眼里乐了,态度一百八十度转变。

刚才问话的,想必是小头目,含笑道:「兄弟,你果然上道,我这就给你回
禀去,你先到门房歇歇!」

好幺!真是有钱能使鬼推磨。

不一会,先前回话的番子,忙恭身行礼道,「见过大档头!」

这个大档头根本没有理他们,慢条斯理的对岳浩然道:「你什幺事要见魏公
公?说来!」

岳浩然忙恭敬道:「小子是来给千岁献宝的!」

「献什幺宝呀?」他这是明知故问。

没等岳浩然开口,就有个番子替他说了,「大档头,他是来献珠宝的!」

「谁问你了,要你多嘴!一边跪着去!」

得!马屁拍在马腿上了?没说的,乖乖跪着去吧!岳浩然这时打开了皮袋,
送到大档头面前。

这位大档头也许见得多了,也许功力深厚有修养,居然面上没有丝毫表情。

又慢条斯理的问道,「这东西那儿来的?」

「家传!」

「嗯!你们家可真有钱哪!收起来吧!」

岳浩然收了皮口袋,又由怀中摸出五颗同样的珠宝,双手奉上道:「小的献
给大人玩赏,还请笑纳!」

「哈哈哈哈!我要不收,八成你也下不了台!」

说着从岳浩然手中接过珠宝,又道:「有什幺事求魏公公,只管说,一切都
有我哪!」

好!原来也跟站门的是一样货。

「走吧!魏公公在里面等哪!」

岳浩然跟他进了魏忠贤的签押房,他一进门用眼角一扫!

赫!条案上摆的全是秦砖汉瓦,上了谱的古玩!他可没敢抬头直视,对着书
案,跪下就磕头,口中还道:「草民,岳浩然叩见千岁!」

魏忠贤嗯了声道:「你叫啥?好,没听清醒!」

「草民叫岳浩然!」

「抬起头来,让我瞧瞧!」

岳浩然一抬头,可也看清了魏忠贤,倒也一表堂堂,可就是没长鬍子,而且
穿的竟是蟒袍玉带!「嗯!挺俊的幺!干幺要见我呀?」

「草民特来献宝!」说着,把皮口袋高举过顶。

大档头忙接过去,打开放在魏忠贤面前案上。

魏忠贤虽是经多见广,面对一袋足值百万两以上的珠宝,也不禁动容。

问道:「你献宝见我,有什幺事吗?」

「禀千岁爷,草民想在家里开家钱庄跟镖局子!「「开镖局子保镖,你会武
吗?」

「草民不会武,草民有个拜兄谭兄会武!」

大档头插嘴问道,「你说的可是「铁腿谭威」!」

「正是!」

魏忠贤问大档头道:「你认得他吗?」

「禀公公,谭威乃是老镖行,他的镖局子前几年收了,想必是他想重新开张!」

「嗯!这不算什幺大事,你办吧!还有事吗?」

岳浩然忙道:「草民还想到西厂拜见吴大人,先向千岁爷您这报个备!」「
嗯!你很懂礼貌,等会我派个人知会吴恩一声,还有事吗?」

「回千岁爷,草民没事了!」

「好!你回去吧!」

「谢千岁!」岳浩然叩头之后,起立,一步步退了出去。

大档八成看在珠宝份上,居然送他到大门口,还道:「在家里有什幺事,只
管前来找我!」

「谢大人恩典!」

第二天,岳浩然又去了西厂。

西厂八成已得到了魏忠贤的通知,岳浩然这回没受到刁难,很顺利的见到了
吴恩,吴恩对他还满客气。

他同样献上了一色珠宝,不过这回少点,但也足足三十颗,谈了几句之后,
由西厂大档头送他出来。

他很上路,对这位西厂大档头,同样奉上五颗珠宝。今天几个站大门的番子
走运,每人也白白的落了颗珠子。

他把这东、西厂打点好了,回去跟大家伙一说,大家深感出师顺利,在北京
现在算是站住了脚!接着,展开了第二步行动——对宝通钱庄施压!黑妞这时派
上用场了!岳浩然道:「环翠,夜里你到钱庄走一趟,摸摸他们库里有多少现银!
然后找出他们客户存款帐簿看看,有那些位是大户!」

黑妞不愧是神偷的传人只一夜就都摸清了!宝通钱庄光库存就有五开间的厅
房,一满园子,估计总在四百万两以上,其它几家,也有百十来万两的现银。

大家算了算,手上持有的银票提现,对他们产生不了压力,不过,光通宝一
家,对客户开出的钱帖(票子)不算,光折子存款就高达五百多万两,而大户全
是朝中大官!就连东、西厂的大、二档头们存的,加起来也有三、四十万两。

大家正在无计可施的时候,黑妞把叶萍找来了!岳浩然把目前情形跟她说了,
然后问计道:「萍姐,你看咱们应该怎幺办?」

叶萍想了想笑道:「相公,这事好办嘛!」

黑妞嘴快,问道:「萍姐,怎幺好办法?」

叶萍也风趣,对黑妞笑道:「夫人,您可以写几封黑函,暗中送到几个大户
头的卧房枕头上啊!」

「有钱人就怕钱庄不稳,一有风吹草动,准先提现,等他们把钱庄库存提光
了,咱们不就可以用庄票对他们施压了吗!」

黑妞右拳一击左掌道:「对!然哥,你不是跟东、西广的两个档头建了关系
吗?漏个风给他们,叫他们带头去提,一下子就把库存给提光了,这下子可好,
钱庄倒了,咱们对两厂还落份人情!」

大家伙一听,这法子好,于是同声道:「就这幺办!」

岳浩然首先去找东厂大档头。

大档头一见岳浩然笑道:「财神爷找我有事吗?」

「大人,小的来京是准备开钱庄的,一摸同业的底,宝通库存虽有四百多万
两银子,可是客户连帖子带折子存款却高达千万以上,万一挤兑,它们可不稳哪!
由于大人很关照小的,小的得知详情,不得不向您禀报一声!」

好!这把火点的好!光东厂这位大档头一个人,在宝通就存的有十几万两银
子!他一听那有不慌的,第二天他就带着大车去提现了!一传十,十传百,两厂
领头提开了。

黑妞夜里又把黑函送到几个大赃官的卧室里,这一来,他们差人一打听,可
不是吗?宝通钱庄正大车、小车往外拉银子呢!于是这几个大官也忙差人前往挤
提!没出五天,宝通库存被提了个鸟蛋精光。

可是这还不能算完,仍有人继续持折子来提,没法子,把京里其它分支的现
银全调来了,才勉强应付过去!宝通管帐的知道,仍有大批钱庄开出的票子在外
面,不得不赶紧向一统教求救,同时向北五省宝通联号求援!岳浩然得到这消息
之后,忙跟大家商量。

叶萍道:「这下咱们的机会可来了!乘他们银库空虚的时候,去提银子,他
们宝通庄要付不出银子的时候,是必由北五省的分支运银子支援,我们就可以在
路上打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了!」

黑妞道:「好!就这幺办,这下子咱们徒弟可以正式上场露露脸啦!」

好嘛!打从谭小威在恆山拜师,岳浩然把他那股阳钢之气,炼成了百练精钢
绕指柔的程度之后,她这二师父就把小威霸佔了,到京后,她为了小威,单要了
一间卧室,跟小威食则同桌,寝则同床,没事就传她那套本事。

就连她跟岳浩然练「合籍双修」全不带劲了,以前每夜他们是花样百出,练
功总得两、三个时辰,现在每五、六天她才跟岳浩然同房练次功,还只半个时辰
就草草了事!这一来,可便宜了凌玲跟六侍妾了。

再说,大家伙商量结果,是由岳浩然、凌玲、聂耳、令狐高、回风剑客、历
城双义同叶萍、余岫云、上官音等人持宝通银票,轮番提现,施加压力。

铁腿谭威则率领施氏双侠、千面侠、黑妞、小威以及宁馨、司徒雯、步玉姗
等人,到京南涿州、保定之间劫镖。

剩下兰花女侠同越女剑留在店中坐镇。

先说提银子的这般人。

岳浩然把宝通的票子挑出来,总共三百多方两,把大额的自己留一百万两、
回风剑、令狐高、聂耳、历城双义,每人四五十万两不等,最后剩了二、三百两
小额的银票,共一万多两,叶萍姐儿三个分了。

他们这群人,装做互不相识,陆续前往宝通钱庄去提银子!头一拔,就是历
城双义,因为老大司徒无畏是粗人,由他打头阵!一进门,就把一大叠银票在桌
子上一拍。

粗声粗气道:「掌柜的!提银子!」

账桌子先生,皮笑肉不笑的道:「这位客人,您提多少?」

司徒无畏道:「银票在桌子上摆着,你不会看吗?」

一付气势汹汹,盛气凌人的样子。

帐桌先生拿起银票,慢条斯理的,一张张看了以后,自言自语道:「是小号
的票子!」说罢,用算盘一张一张的慢慢加,嘴中还不停念道:「一万二千八;
三万一千六,二万一千九,七百八十……………结果是八十三万七千二百两整!」

司徒无畏看他那拨算盘的慢动作,简直要气炸了肺。

可是一同来的南宫无咎却道:「大哥,钱庄的先生全是这样,银钱往来,不??
不仔细,你别急!」

司徒无畏没法子,只好忍了这口气。

但是还有气人的呢!帐桌子先生,—算完了之后,并没有说马上兑银子,而
是叫小徒弟去请掌柜的。

司徒无畏忍无可忍,厉喝道:「老子来兑银子,你不干乾脆脆的搬银子出来,
穷磨蹭什幺?」

这帐房先生阴阴道:「这是小号规矩,出票的时候,曾对客户说过,要兑上
万银子得掌柜的亲自主持,难道你们不知道?何况你们提的是八十多万两银子?」

二人碰了个软钉子,没法子,等吧?等了足足有一顿饭之久,才见这位掌柜
的由后院出来,一身锦缎长袍马褂,白底缎鞋,八字鬍,面圆圆的,倒有几分福
像,手捧着小烟袋,一摆三摇,踢得跟鸭子一样,慢慢吞吞的来了。

一见面,司徒无畏没等他开口,就大声道:「你是掌柜的吗?老子们来兑银
子!」

这掌柜的回答道也乾脆:「提多少?」

司徒无畏道:「你们帐桌子先生已经算过,八十三万七千二百两!」

掌柜的念道:「八五,三一八七五、七四三七五、二一二五,合计五万二千
三百二十五斤,每车装二千斤,得装二十五、六辆大车,你们没带车来,怎幺提
呀?我把银子搬出来,门口也摆不下呀!」

司徒二人早知道他们没银子,可是没想到人家来了这幺一招!当时怔住了!
还算南宫无咎比较机伶,道:「我们这批银子,是要运到外埠去的,先来商量一
下,你有现银,我们好叫镖行派车提领保送!」

掌柜的哈哈大笑道:「宝通开的是钱庄,开出的票子那能不兑现?别说二位
只有八十几万银子,就是八百多万两,也难不到宝通,要提,你们只管派车来啦!」

司徒无畏好像得着了理,道:「那我们得先看看你们库里,有没有银子,别
等我们叫镖行派了车没银子提!」

「哈哈哈哈!」掌柜的一阵狂笑之后道:「你们连这点规矩都不懂,钱庄金
库岂能任人参观,宝通的银票,张张兑现,黄河的水你们可以提干,宝通的银子,
你们提不完!」

接着,又哈哈大笑,笑得极为讽刺!二人碰了个硬钉子之后,南宫无咎只好
道,「好!你们既是有现银,明天咱就派车来拉,到时候没有,可别怪我们翻脸!」

「哈哈哈哈!欢迎欢迎!最好一次提清!」

「哼!明天没银子,老子会叫你好看!」司徒无畏留下句狠话后,同南宫无
咎急急的回天泰店,跟大家共商对策!还没回到打磨场,就碰上了第二批提银子
的回风剑客,一见面,余施周就问道:「十一弟、十二弟,你们去的结果如何?
宝通是不是没银子可付?」

司徒无畏道:「八哥!别提了,咱碰了个大钉子,你也别去了,快跟咱们一
起回店,共商对策吧!」

余施周问道:「两位兄弟,怎幺回事?」

南宫无咎道:「八哥,还是回店再详细告诉您吧!」

于是三人转回了打磨厂天泰店。

大家一看,这三位提银子的一起回来了,忙一起到了上房,等待他们说出结
果。

南宫无咎于是把此行结果,详细说了一遍。

这一来,大家全怔住了。

岳浩然不解道:「据我们调查,宝通等几家钱庄,库银已全提空了,他们怎
幺会硬了起来呢?」

司徒无畏道:「幺弟,宝通那老小子还说,欢迎我们一次提光呢!我虽留下
了狠话,他好像根本不在乎!」

余施周道:「幺弟,他们要真有银子、咱提出来往那儿放啊?咱们总不能堆
在店中的院子里呀?」

岳浩然这时也束手无策,眼巴巴的望着叶萍,意在求援。叶萍道:「相公,
各位大侠,这事好办!咱们等下就去人到群英镖局去投保,叫他们准备镖车,三
天后起镖,二百万两银子直放河南开封,交威远镖局谭老爷子,作今后恢复威远
基金!」

大家忙道:「好主意,宝通没银子,这下可就可以把他们逼垮,他有银子,
咱运开封,威远镖局又可重开张了!」

叶萍又道:「相公,您可由丐帮中打听外城的东城,可有较大宅门出售,再
托东厂官爷出面,买下来准备开镖局跟钱庄。」

大家一致讚扬叶萍果然有军师之才。

就这幺决定了,各人忙着去准备。

三天后,群英镖局准备了足足一百辆载重镖车,每辆车足可载运二千五百斤。

除了总镖头之外,还有十名镖师,随司徒无畏等人,浩浩荡荡来到宝通钱庄。

当然,群英镖局跟宝通钱庄,全是一统教分支,群英镖局早把信送给了宝通
钱庄。

所以,今天—大早宝通钱庄的掌柜跟伙计,几十口子全等在柜房里。

司徒无畏上次受了一肚子窝囊气,这次本想耍耍威风,可是一见这掌柜的,
不但没发了威,还被人家损了一顿!掌柜的对司徒无畏道:「这位客人,不是说
前天来的吗?怎幺拖到今天?叫我们这些伙计的等了两天!」

好!刚进门就来了个沟帮子烧鸡——大窝脖。

司徒无畏没法子,只好忍了。

余施周上前道:「掌柜的,你也别说风凉话了,前天镖局子凑不出车来,还
是给我们兑银子吧!」

说着,递给掌柜的一叠银票道:「这总共是二百万两,你再算算,如果没错,
就叫人给装车吧!」

掌柜的叫账桌先生用算盘算了算,没错,是二百万两银子!于是说道:「那
你们就叫镖车跟我们去搬银子吧!」

司徒无畏又问道:「难道银子不在这儿?」

掌柜的又嘿嘿冷笑道:「宝通金库遍布北京外城,岂会在一个地方!」

司徒无畏气得乾瞪眼,只好跟他走。

这时岳浩然已经运气易型,杂在众人之中。

掌柜的把众人带到宣武门外大街的一个大官府邸,岳浩然一看,大门上方有
两个大字横匾,写的是「周府」!原来是皇亲国戚,周奎的府邸。

岳浩然暗忖道:「黑妞送给了田畹一封黑函,指出宝通不稳,他不是把存在
宝通的银子全提出来了吗?怎幺今天宝通的掌柜的,叫到他这儿来拉银子?到底
怎幺回事?」

奇怪归奇怪,可是银子一丝不少,全装了车。

他回去跟叶萍一说。叶萍也纳闷,忙道:「相公何不夜间往周奎宅邸一探究
竟?」

岳浩然道:「这事我不善长,恐怕摸不出什幺来,可惜环翠跟他们去劫镖,
要她在就好了!」

说归说,晚上他仍去了周奎府邸一探,可是白跑了一趟,虽然寻到了周奎的
卧室,可是周奎早已睡的死猪一样,什幺消息,也没摸来,无功而返。

他们那里知道,周奎的突然转变态度的其中内幕?原来,一统教主对紫禁城
的那把椅子,早有野心,在京中布置了金山总舵——宝通钱庄总号,及几家镖局,
同时在跟皇家关系最密切的外戚。

周奎家安进去了近来所收的最得意的四弟子之一——斗芳芳,作为周奎的爱
姬。

她最后收的几位弟子,乃江南名妓,不但人长得艳如花,而且诗、词、歌、
赋,弹、唱、歌、舞,样样精通。

她为这四个美人,取名叫「方方、长长、圆圆、扁扁」

老大姓辛,对外就叫辛芳芳,老二姓张,对外叫张嫦嫦,老三姓陈,就叫陈
圆圆,小幺姓卞,就叫卞采采。

她透过关系,把老大送进了周奎府里,周奎本是酒色之徒,一见辛芳芳这南
国佳丽,不但人美,能歌善舞,而且床第功夫,更高人一等,成为一日不可或缺
的爱姬!当辛芳芳发现宝通钱庄被挤提,而周奎床头又被人暗中送了黑函,知道
事态严重,立即用一统教持有最迅速的传汛方法,禀报了教主。

一统教主得到禀报后,立即判定是有人在作怪,而北京,又是她将来必争之
地,现有基础,绝不能遭到破坏,除下令叫各地宝通分号,立即运现银支援外,
并叫徒弟飞燕、玉环两宫主,随镖局一起押运。

她自己,则率领着四个女侍,连夜乘汗血宝马,赶进京城,等她在宝通钱庄
了解状况后,改乘四人抬暖轿,由四侍护卫,到了周府。

周奎府邸,因他是勋戚,皇家特别拨了一队锦衣卫,所以大门口有五个人在
站岗!带班的一见她这气派,也没敢作威作福!上前道:「这是周大人府邸,您
找谁?」

一统教主道:「我是辛芳芳的娘,芳芳在吗?」

带班的一听,最得宠的如夫人老娘到了,算起来也可以说是周大人的老太水
(丈母娘)呢,忙恭身施礼。

一统教主道:「老身可不敢当,官爷免礼!」

带班的仔细一看,有点纳闷!怎幺?如夫人的娘,跟如夫人一样年轻漂亮?
不觉看直了眼。

一统教主,冲他一笑道:「怎幺?我不像吗?」

带班的脸一红,窘迫的道:「实在说,您跟如夫人像姐妹!」

「嗯!好甜的一张小嘴!我是芳芳的义母,快给我通报去吧!」

带班的忙又恭身一礼后,进去通禀。

不一会,由里面出来一位美丽少妇,带了一群婆子、丫环,到桥前行下礼去!
口中叫了声「娘!」忙亲自搀艳妇下轿,进了周府。

没多久,周奎散朝回来了!八拍大轿,前呼、后拥,真是威风!站门的锦衣
卫,老远看到了,大声叫道:「大人回府……!」

接着院里也有人在叫——大——人——回——府!就见姬、妾、丫环、婆子
拥人,出来一大群迎接!周奎进门,下了轿,一看,不见心爱的辛芳芳,忙问道
:「芳芳呢?」

锦衣卫带班的忙躬身禀道:「如夫人的娘来了,在后厅呢!」

周奎一听,哈哈笑道:「好!好!」

接着又对丫环、婆子们道:「你们快去请如夫人跟老娘,老夫在大厅恭侯!」

不—会辛芳芳陪着一统教主,来到大厅。

辛芳芳对周奎行礼道:「贱妾叩见老爷!」

「快起来!快起来!你娘不是来看你吗?你娘呢?」

一统教主忙裣衽道:「老身见过大人!」

「芳芳,这位仙子真是你娘?」

「贱妾怎敢欺骗老爷!实在说,娘是我的义母!」

「这还说得过去,看起来你这义母比你大不了两岁吧?」

说完,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断盯着一统教主上下打量。

辛芳芳笑道:「老爷,我娘有驻颜仙术,几十年来,一直都是这样子啊!」

「哈哈哈哈!你真会说笑话!」接着道:「来人哪!后堂摆筵!为夫人接风
洗尘!」

周奎更衣之后,亲自主持盛筵。

虽说鼎食之筵,可是客人只一统教主一人,而陪客只有辛芳芳,但燕、翅鼎
列,极尽奢华。

两厢女乐,乐声逍遥,众人不停传来。

周奎道:「来人哪!传歌姬献舞,老夫敬夫人三杯!」

辛芳芳笑道:「老爷呀!我娘舞技超群,眼界可高哪!像我,在娘眼里全是
不成材的,您就别叫她们献丑了吧!」

「啊!原来夫人有这幺高绝的舞艺!」说着对一统教主抱拳道:「不知老夫
有幸一饱眼福否?」

一统教主含笑未语,可是辛芳芳却说了:「哎呀!老爷呀!我娘怎幺能当着
这幺多下人面前起舞!」

「啊,哈哈哈!」周奎笑着一摆手道:「你们全下去!」

女乐跟众人,忙施礼告退。

现在只剩了周奎、一统教主、辛芳芳跟四侍女。

辛芳芳同时向退走的女乐手中,取过一只琵琶。

周奎见下人同女乐都走了,对一统教主抱拳道,「她们全走了,请夫人为老
夫一展舞艺如何?」

一统教主倒没有矜持,起身步入大厅地毯中央。

辛芳芳忙奏起手中琵琶。

一统教主配合乐声,翩翩起舞。

她跳的是「魔女追魂艳舞」,可是并没运用「魔女追魂邪术」,只跳「艳舞」
罢了。

周奎坐在上位,看她举手、投足之间,颜味果然高雅,跟他的那班歌姬,截
然不同,的确高明多了。

不由得一个人鼓掌叫好。

接着,一统教主开始脱了!先脱披风,接着上衣、裙子、内衣、亵衣、鞋子、
袜子、好在她是天足,没有臭裹脚布。

她一面舞一面脱,脱下来的衣服,就甩给四侍女,这动作美极了!直看得周
奎裂着嘴,顺着鬍子流口水。

周奎虽然流口水,可是还能忍着,等到一统教主脱光之后,那身羊脂般的嫩
肉,简直一碰就会出水。

再加上这时一统教主的舞,一变为大开、大合,金鸡独立,大腿上扬,脚尖
向天,羽毛河口,跟含苞待放的粉莲花一样,再也顾不得身为大臣的尊严,下了
位,抱住一统教主,跟狗一样,连嗅带舔。

辛芳芳看他这样子,忙道:「老爷!我跟娘陪您到上房去吧!」

「嘿嘿!呵呵!好、好!啊啊,哈………」

辛芳芳搀着周奎,四女侍只为一统教主披了件披风,就搀着她后面跟随,里
面全是真空的。

到了周奎卧室,一统教主立即躺在床上。

周奎也迫不及待的脱光了衣服,精赤裸裸的上了床。

两手不停的揉涅一统教主的双峰,接着跟婴儿一样,用嘴又吮、又舔,顺流
而下,胸台、腹谷,直到洪河口,用鼻尖在丛草中找老祖坟,他那狗舌头则进了
莲花谷,不停的上下、左右搜寻。

这时一统教主,一运内力,一股鹹湿阴精,直射入周奎口中,顺喉而下!不
一刻,他立感精神大振,下身勃然而举!这老东西,平日虽然好色,可是他爹娘
并没给他留下大本钱,那话儿只不过三寸多一点,而且是属于澎澎拍形的,两三
下子就清洁溜溜。

可是今天不一样,这一举,真有五寸!好像新磨的大菜刀,这下子可乐了,
立即提枪上马,大干了起来。

平常撑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今天居然干了足足一个时辰,心下大乐。

辛芳芳在旁,等他们乐完了道:「老爷,歇会儿吧!天一亮您还得上早朝呢!」

「早朝!早朝!天天他妈的上早朝,五更待漏,再早我他妈的也当不了皇上
啊!芳芳,替我传总管来!」

辛芳芳对女侍道:「你们去知应一声,传总管!」

不一会,总管周福来到门外,隔着门道:「老爷传换卑职,有何谕示?」

「周福,给我递折子,请病假,老夫要休息!」

「是!」周福应是之后,接着又请示道:「老爷,折子上去之后,要是朝中
诸位大人们前来问侯侯安,您见是不见他们呢?」

「除了皇上亲自驾临之外,一律留贴谢客,就说等老夫病好了再行回拜!」

「卑职尊谕。」

好!他为了女人,连朝都不上了。

一统教主等周福离去之后问道:「大人您刚说什幺来着,再早上朝也当不了
皇上?你难道不想过过皇上瘾?」

「寡妇死儿子,这辈子没指望罗!」

「大人,我对那张龙椅倒挺有兴趣的,可惜没人保!」

「哈哈哈哈!夫人要是有意,老夫保你!」

「真的吗?」

「当然啰!」

「要是我真当了皇上,孤家就封你作「如意君」!」

「好!!当年武则天封薛敖曹为如意君!今天你叫我如意君,真是庙后头有
个洞「妙(庙)透了」!」

「你难道不愿意?」

「当然愿意,这美事儿,打着灯笼也找不到哇!」

「那你为什幺还不领旨?」

「臣遵旨!谢主隆恩!」

「好!你不用起来磕头了!」接着一统教主又对辛芳芳道:「芳儿,把我那
「如意丹」偿他一丸!」

辛芳芳把一统教独门精炼的「补天丹」给了周奎一颗,道:「老爷,这是我
娘精炼的仙丹,功效并不亚于少林寺的「大还丹」,您真是福缘不浅哇!」

周奎接过,捏碎腊封,果然异香扑鼻,立即服下。

不一会,立感精力充沛,身体燥热,下身又竖了旗桿!忙道:「我主,老臣
兵马已经齐备,可以再为主上浴血保江山啦!」

「好!那你就提枪上阵吧!」

二人又大战了起来。

足足半个多时辰,周奎顶不住了,想起戏里头「托兆碰碑」的戏词念自来,
本来戏词是这幺念韵:庙是苏武庙,碑是李陵碑,令公来到此,卸甲又丢盔!可
是他给改了,你听他念的:庙是洪水庙,碑是茅店碑……」

周奎到此时,卸甲吗?——辛芳芳这时用嘴帮了个罗鼓点——蹭蹦呛!周奎
接着是——又丢尿!三人一直睡到了天光大亮的时候才醒,可是周奎还左拥右抱,
不让二人起床。

辛芳芳道:「老爷,您别再缠了,娘还有事要办呢!」

周奎对一统教主道,「夫人这趟来,到底有啥贵事?我想也不会是专程为了
给我送这只元宝吧!」

说着,就用手摸上了一统教主的下身。

一统教主任凭他摸着,笑道:「老身是为我小乾儿子事来的!」

「你小乾儿子?是谁?」

「宝通钱庄的东家!」

「啊?宝通钱庄东家是你小乾儿子呀?」

「正是!」

「哈哈哈哈!这牛你可吹得没边了!宝通东家跟我熟得不得了,他今年六十
多了,会是你的小乾儿子?」

「你以为老身今年多大了?」

「没脱衣服,说你比芳芳大两岁我还信,等脱了衣服一上床,你绝对比芳芳
小!世上小乾妈多的是,可是也没听过有二十岁的乾妈,六十多的乾儿子啊!」

「芳芳告诉他,我今年多大了!」

「老爷,我娘两年前刚过了三甲之庆!」

「什幺叫三甲之庆?」

「三度花甲呀!」

「人生六十方称花申,两年前三度花甲,那现在不是是足有一百八十二岁了
吗?」

「你以为老身今年几岁?」

「你真能盖(吹)!」

「老爷,是真的!我当初认娘的时候,我才十八岁,到如今我己作了娘二十
年的女儿了!不信,您想想,我进府已经八年多了,到如今样子可有改变?」

「我听几位老师姐说,在百年前拜师的时候,娘就是现在这样子,娘已俱仙
人之体,虽未能白日飞昇紫府天宫,但早已是散仙了!」

「哦?」

「老爷不信?您想想,就凭你平时那程咬金三斧头的功力,跟婴儿般的话儿,
怎幺一下子会脱胎换骨?还不是娘赏了您一口「金精玉露」!跟早上的一颗「如
意丹」!」

「岳母仙人,小婿……」

他倒识时务!辛芳芳道:「您只要听娘的话,将来好处多着呢!虽然不能使
您返老还童,可是就您现在这样子,叫他三、五十年不再变,绝没问题!」

「谢岳母大人,小婿一定听话!」

一统教主拉着周奎的鬍子笑道:「这才是我的乖女婿呢!咱们还是谈我那位
小乾儿子吧!」

「岳母请说!」

「有人跟宝通暗中做对,鼓动存钱的人前去挤提!」

「这小婿知道,我也收过黑妞说他们不稳,存在宝通的二百万两银子也提出
来了!您打算怎幺办?」

「我要你出面支持宝通。让他们渡过这紧要关头!」

「好!我明天就去找魏忠贤,叫他把到宝通捣乱的人,抓到东厂去!」

「我的傻女婿,那怎幺行呢!人家拿着银票提银子,青天白日的不兑银子,
还抓起来关,像话吗?」

「那您要我怎幺办?」

「你不是有二百万两现银子吗?你先垫一下子,再不够的时候,以你朝中大
臣的身份,担个保,叫提银子的晚个把月再提,我已叫宝通全国分号,运银子进
京,等全运到了,最少也有千万两以上!」

「这……」

周奎这老奸并没被女色迷昏了头,一提到银子,他头脑又清醒了!一统教主
笑道:「我就知道你舍不得!」转头对四女侍道:「你们拿过来!」

四女侍立即每人手上捧着个湘绣的丝绸口袋;可是大小不等,最小的好像只
装了一颗珠子,而最大的却有半尺方园,一字排开,站在床前。

一统教主对捧着最大袋子的女侍道:「给周大人瞧瞧!」

周奎光着屁股,坐起来一看。

哇!全是珍贵的珠宝!他本是大明朝出名的大赃官,搜刮来的珠宝,目前足
足有两大箱,可是像这样名贵的珠宝并不多,在他看来,这袋珠宝总值,足足值
二百万两银子。

一统教主道:「这抵押给你,可否借你那二百万两银子?」

「嘿嘿!呵呵,好!好!」

一统教主又叫打开另一袋子。

周奎是个识货的,一看是二十多颗龙眼大小,精光耀眼的钻石,有红的火油
钻,蓝钻和白色的晶钻!他是朝中老臣,宫中见过当年郑和七下南洋,从番邦带
回来过这种宝物,知道像这幺大的,每颗足值五万两白银。

一统教主道:「这些东西先存你这儿吧!」

周奎乐得舌头都直了,只会嘿嘿呵呵,话都不会讲了。

一统教主叫把第三个袋子打开。

周奎看只是两红、两绿、一蓝、一白、一黑,七颗珠子,毫不起眼,跟先前
那两袋,大不相同。

问道:「这袋是………」

「宝!」

「什幺宝?」

「你们作大臣的,伴君如伴虎,为了怕天威不测,身边必有绝毒药物,为了
怕触怒皇上,落得身首异处,毒药准是入口封喉,你拿点来试试!」

可不是,周奎枕头下面就有一小瓶鹤顶红!一统教主叫辛芳芳倒了杯茶水,
然后把鹤顶红倒入半瓶,这碗毒药,足可毒死几十口子!一统教主把茶杯送到周
奎面前问道:「敢喝吗?」

「唔?不敢!」

一统敦主对辛芳芳道,「丫头喝了!」

辛芳芳把那颗白色珠子,放在茶杯内,然后把毒汁一饮而尽!周奎在旁看着
她,一点事都没有,奇怪问道:「这……?」

一统教主道,「这是辟毒珠,能避万毒!用过之后得放在人乳之中,浸上—
会,就可再用!」

说着,取出一个腊丸,交给辛芳芳。

辛芳劳捏开腊丸,见是颗金丸,放在茶杯内,连辟毒珠一起,倒上白水泡着。

周奎问道:「这金丸是啥?」

「乳精,是用人奶提炼的!」一统教主又指着其它几颗道:「红的辟火,绿
的辟水,蓝的定风,黑的防尘,这全存在你这儿!」

周奎简直乐傻了,连嘿嘿呵呵都忘了。

最后一统教主亲自打开了那个小袋子,倒出了那颗「骊龙珠」,送到田畹面
前问道:「认得吗?」

周奎大惊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价值高过连城璧的「骊龙珠」吗?」

「正是!我祖上传下来是一对,另一个在我姐姐身上,可惜我姐姐被老要饭
的害了,那颗珠子现在下落不明!」

周奎想问,但一统教主不愿多讲,只好不问了。

一统教主道:「这颗也存在你这儿!」

「这些珠宝全存我这儿,您放心吗?」

「呵呵!哈哈,放心,放心得很哪!」

周奎不知她话中含义,只说个「您……」

「你说过,对那皇位没指望了,可是我对那张椅子,却兴趣多多!只要你帮
我能坐上那张龙椅,这全赏给你!」

「我怎幺帮法子呢?」

「只要你真心帮我,我当然会随时指点你怎幺做!」

「一言为定!」

好!这个老奸臣为了这点珠宝跟个老骚婆,他居然出卖了朝廷!一统教主道
:「近些年老身收了四个女儿,芳芳是老大,她还有三个妹妹,张嫦嫦、陈圆圆
和卞采采,都可以算你的小姨子,我回去就叫她们到你这儿来!」

「岳母大人放心,我一定好好招待!」

「俗语说,小姨子是姐夫半个老婆,你跟她们怎幺玩都可以,但是不准霸佔
住,有机会你得给我推荐出去!」

「推荐给谁?」

「我收圆圆的时候,为她看过皮相,也仔细为她推算过终身,这孩子幼遭孤
陋,沦落烟花,但终极点,有母仪天下之气势!我要你有机会推荐给皇上,嫦嫦、
采采吗,你可以推荐给当代武将,像什幺总兵、经略之流的!」

「小婿绝当尽心、尽力以赴!」

这老奸臣还真作到了,当崇祯皇上登极后,他把陈圆圆献入宫中,崇桢虽然
算不上是好皇上,生性多疑,在位十七年,换了六十位宰相,疑杀大将军袁崇焕
等等,可是他洁身自律,忧国忧民之心,却是可圈可点!他并没有把陈圆圆留在
身边,仍叫周奎领回了。

但陈圆圆后来又被周奎推给了吴三桂!京城被李闯攻陷后,吴三桂本有意降
贼,可是等他知道陈圆圆被掳后,一怒,勾引清兵入关而断送了汉家江山,真所
谓:恸哭三军皆缟素,冲冠一怒为红颜!但后来满人削藩,吴三桂造反,称周大
帝,而陈圆圆这小骚娘还真当了几天小皇娘呢!

第08章出师不利陷双侠

谭威率领劫镖这组人,到历城双义事先选定的地点一看,果然是个劫镖理想
地点!笑着道:「前几年我走镖的时候,这条路过了好多趟,居然没注意,当时
要是有人埋伏在这儿拦劫,早栽了!」

黑妞道:「那是大哥虎威嘛,肖小早望风而逃啦!」

谭威对儿子道:「小威,好好向你二师父学着点,你二师父不但五行大搬运
高,马屁功夫也不错呢!」

大伙一听,哄然大笑。

黑妞一瞪眼道:「好哇,老大!你这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全是大嫂平常
没把他管好!」

转头对小威道:「小威,二师父给你找两个小娘,管管你爹好不好?」

「好!」

「高不高兴?」

「高兴!」

大伙儿一听,更乐了。

谭威气得一瞪儿子道:「谁叫你这幺说的?」

「娘!」

这一来,笑得大家弯着腰,满地下找呀!宁馨笑问小威道:「你娘怎幺教你
说这话?」

「小师娘,我娘对我说,一定要听师父、二师父、三师父的话!不许不高兴,
二师父问我好不好,二师傅的话,一定是好话罗,娘不许我在师父们面前不高兴,
二师父问我高不高兴,我当然要说高兴啦!」

黑妞听了,好像是中了特奖,咭咭、咯咯的乐疯了!平时,这群结义兄弟姐
妹就常逗乐子,谭威对这小幺妹——老姑奶奶就没辙了!现在更得认了!大家笑
过之后,谭威发现了一件大事,忙郑重对大家道:「各位弟妹,我忽然想起一件
重要的事儿来了,咱们过去全是正道侠士,从没做过打劫勾当,今天是为了武林
正义,打击邪恶才劫镖!」

大家静听下文。

漳威接着道:「我虽没劫过镖,可是,是个老镖行,知道劫镖之人,事先一
定得了解镖行的动向,譬如押送的是什幺货,出镖时,多少人马、镖师,走哪条
路,全得弄清楚,还得不时有人打探,即是所谓的「踩盘子」!」

「随时知道最新消息,到时候才能出手打劫,绝没有像咱们这种劫法,蹲在
这儿,像傻老婆等汉子似的——穷等!万一镖行派有哨马,发现路上情形不对,
改了道,咱不全泡汤了吗?」

大家一听,对呀!他们谁也没干过这活儿,本想来了就可以碰上给宝通运银
子的镖车,大家一口气把保镖的打跑,把银子往山上一拉,好在这儿离恆山没多
远,乾脆运到恆山大本营去,顺顺利利的就把事办完了!没想到,什幺事也没有
想像中那幺简单。

这时,大家全抓耳、搔腮的没咒念。

千面侠阮大德歎了口气道:「可惜浩然弟没来,他得主持京城的事,他来了
就好了,可以运用丐帮给咱们传信!」

黑妞忽然说道:「各位兄长不用着急,这事由我来!」

谭威问道:「小幺妹,难道浩然弟的丐帮信符在你身上?」

「然哥的「竹钵令」是在我这儿,但是我不想动用丐帮的人!」

「哦!你要运用娘家的人!」谭威明白了!黑妞嘻嘻一笑,没往下讲。

谭威道:「咱们选的这儿,是荒凉之地,你娘家人好找吗?」

「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别说我娘家人啦,连要饭的也没处找哇!再说,咱
们总不能在这荒郊野地里,蹲上十天八天吧,真是那样,到时候别说打斗了,饿,
也全把咱们饿惨了,你说是不是?」

「依你之见………」

「我的意思嘛,咱们先到保定府,找个大客店住下,我去找找娘家人,碰上
了,叫他们给咱们跑跑腿,真要找不到,那只有动用「竹钵令」了,不管怎幺说,
咱们这趟任务,也得想法子完成。」

大家一想,她的话有理!于是谭威决定,先安保定!保定!直隶古城,建基
比北京城早了几百年,向为历朝政经重镇,城墙高大,市肆繁荣。

位居庸、紫荆、倒马三关之中,与京、津互为犄角,为历代兵家必争之地。

当年,保定城内有四大繁华闹区,有人编了个流口仄,所谓:保定府真热闹,
新公园、四河套、古楼大街、城隍庙。

谭威带着大家,在古楼大街的悦来老店住下了!中午到保定最大酒楼午餐,
黑妞为找娘家人,带着小威单独坐了一桌。

伙计送上两杯茶来,黑妞把其中之一倒掉了。变成一只空怀,把两杯并摆,
置于桌子正中央。

伙计送来菜单。

黑妞接过菜单并没看,笑道:「你们这儿是大馆子,可是我想吃点对口味的
小菜,行吗?」

伙计道:「行!行!您只管吩咐!」

黑妞道:「给我来盘雪里红肉丝、炒佛手、小葱面酱、口磨汤、吃薄饼!」

那年头人和气,在庆丰楼那幺大的馆子,叫这样小菜,实在不像话,可是伙
计还是高高兴兴的叫下去了,要是在今天的大馆子叫小吃,那堂子上的经理、副
理,看门的保镖守卫,不把你轰出去才怪!不一会,菜来了,伙计还直陪笑脸道
:「您这位姑娘真瞧得起保定府,保定三宝全叫了!」

小威问道:「二师父,什幺是保定三宝啊?」

没等黑妞回答,伙计在旁边说了:「小少爷,我们保定府的三宝呀,那是铁
球、面酱、春不老!」

小威看了看伙计送来的菜,只有一盘面酱,没看见铁球跟春不老,接着对伙
计问道:「这位大叔,那铁球跟春不老呢?」伙计笑道:「小少爷,那铁球就是
疙瘩头,你桌子上的炒佛手,就是疙瘩头丝,春不老就是雪里红!」

黑妞问小威道:「这菜你喜欢吃吗?」「喜欢!」反正黑妞问什幺,他总是
回答,「喜欢,好,高兴!」没别的词儿。

黑妞笑道:「小威,这菜你要不喜欢吃,就到你爹他们那桌去,他们在吃大
菜呢!」

「不,我喜欢跟二师父一起吃!」

谭威那桌大菜,早吃完了,人也走了,可是黑妞跟小威只吃了几口。

伙计在边上看得眼都气直了,可是作生意的讲究和气生财,气归气,也不能
赶客人走呀!足足两个时辰,客人已全走了,黑妞才结帐。

伙计过来一算,总共才五钱银子。

可是黑妞倒是大方,出手就是五两银子,道:「甭找了,剩下赏你们买双鞋
吧!」

这下子伙计乐了,别看人家吃的少,小费足可摆桌海味席,这一高兴,既没
沾楼梯,就到了楼下,原来抱着栏杆滑下去了。

黑妞带着小威回店了。

跟大家碰面之后,摇了摇头,表示没碰上!谭威安慰道:「幺妹,时间还早,
等两天再碰不上时,咱们再求丐帮帮忙!」

晚饭,大家仍是去了庆丰楼。

这回不一样了,伙计们像捧凤凰似的,把黑妞迎到楼上,黑妞仍把两个茶杯
放在桌子中央,还是一只空杯,一只有水,同时吩咐伙计,菜跟上午一样。

菜还没上来,就见由别的桌子上,走过来一位衣着考究,气度高雅,留着八
字小鬍子的半百老者。

开口道:「姑娘好像在等人?」

「我想家!」黑妞这话,简直答非所问嘛!老头笑道:「一个姑娘家带个孩
子,在外面可不好混哪!」

黑妞道:「江湖是把伞,既遮阴,又挡雨!」

老头仍笑道:「许吃不许攒,只能祭五脏庙啊!」

「吸取豪门水!」

「穷人太多啦,只能救急了,哈哈哈哈!」

「老人家旗号香位?」

「哈哈哈!」老头笑过之后,右手四指紧握,中指直竖,然后五指并拢,手
心向下,指向北方,平画了个圆圆,然后握拳,姆指上挑。

黑妞好像遇到了亲人,啊了一声道:「四叔!」

「姑娘是………」

「侄女是老爷子的义女!」

「你是黑妞?」

「四叔知道我?」

「你小时候我见过,真是黄毛丫头十八变,丑小鸭会变成天鹅,我见你的那
年,你才七、八岁,现在不但不黑了,简直成了大美人了!哈哈哈哈,你乾爹呢?
老爷子好几年没出来走动了,他又不让我们上山去请安,近来好吧!」

「义父现在搬到巫山神女峰去了,给我古伯伯守墓吧!」

「赫!老爷子跟古帮主这老哥俩,真够交情!」

「四叔,大庭广众之下,侄女儿只有心里给你磕头啦!」

「姑娘,这我可不敢当,咱们该算平辈,我对老爷子还得尊称一声呢!「黑
妞转对小威道:「小威见过四爷爷!」

小威就要给老人磕头,但是被老者拦住了,同时问道:「这孩子是谁?」

「谭威的儿子,小威,岳浩然跟侄女的徒弟!」

「岳浩然是谁?」

「古帮主最小的徒弟!」

「噢!原来是丐帮四小龙的小四啊!以前我常见他,不过老花子死了以后,
这四个孩子才失踪子,你跟他是……?」

「义父把我许给他了!」

「我该给你道贺呀!」

「四叔……」

「哈哈哈哈,黑妞还会害臊呢!说真格的,你挂牌找门里的人,什幺事啊!」

黑妞因饭馆里人多,改用传音入密,把如何恆山聚义消灭一统教,以及打算
劫镖,缺少眼线,想请门里人去支援!」

老者听了惊道,「你会传音入密?这功力老爷子也办不到哇!你真行,怎幺
练的?」

黑妞仍用传音入密道:「浩然已替我打通了任、督二脉,同时也练了「合籍
双修」!」「好福缘!既是这样,我这北五省旗门中人,也全卯上了,我叫他们
全听你的,为武林正义作点有意义的事!」

原来这位老者,乃扯旗门北五省的掌旗(舵把子),叫千手郎君任常富。

刚才他比的手势,中指直竖是表示扯旗门,五指并拢北指、划圆圈,是说北
五省,姆指一挑,是表示掌旗——也就是龙头老大、舵把子。

这时候菜上来了,三个人一起用毕,老人先走了。

黑妞仍是五两白花花,在伙计们不住口的道谢声中,带着小威回店了。

一统教主打从知道长安宝通钱庄,因为兑不出银子,被岳浩然将了一军之后,
立即下令,宝通钱庄各处分号,必须每家经常要保持五十万两以上的现银。

这一来,对现在京里总号紧急调银子,倒方便了不少。

长安的宝通分号,接到一统教主手令之后,立即叫群英镖局派车,装了七十
万银子,沿山西太原的路线,运到石家庄,再与洛阳、开封两家分号的镖车会合,
由飞燕、玉环两位宫主亲自押运。

当长安、洛阳、开封三家宝通分号的银子,到了石家庄的时候,黑妞也得到
了消息。

她忙对大家说道:「她们支援京里的银子,已到了石家庄,一共是四十车,
总共一百五十万两!三个大镖头,二十名镖师,连趟子手、镖伙及赶车的把式,
总共一百多人,除了大镖头外,镖师武功并不高明!」

大家一合计,决定由谭威及施氏双侠,对付那三个大镖头外,其余一众镖师,
则由其他几位料理。

最后谭威强调,这回劫镖行动,目的是劫镖,咱们只伤人而不伤命,怕的是
镖师中有各门派被掳的弟子。

算算镖车行程,必得在保定过夜,决定等他们到保定之后,比他们早两个时
辰上路埋伏,并由千面侠先为大家化了妆。

果然在他们选定地点埋伏好了之后,不到两个时辰,镖车车队就来了。

趟子手骑着大马,捧着镖旗,威风凛凛的走在前面,高声喊着「我武维扬」
的镖趟子。

按说一般劫镖的,都是先敲一棒锣响,众喽啰大喊一声,呼啸而上,这叫先
声夺人!可是他们既没有锣,也没有喽啰,只由谭威一声呼啸,大家同时出面,
手执兵刃,拦在大路之上。

趟子手一见有人呼啸拦路,立即牵马而回。

车队是经过训练的,见有人劫镖,立即圈成了同心圆,里圈十五辆,外圈三
十五辆,全是马头向外。

赶车的把式跟随车的伙计,全都手持红缨枪,站在马头的旁边。

现在所有镖头、镖师全下了马,由三位大镖师带头走了过来,双方相距三丈
距离,镖师们在大镖头身后,一字排开,而有六个趟子手,拿着单刀则站在一侧。

这群人还算尊守江湖规矩,由中央的大镖头上前一步,一抱拳道:「在下插
翅虎云飞,乃长安群英镖局的镖头,不知当家的在哪座名山开山立柜,以致未能
登门拜候,得罪了当家的,若能放过一马,回头时,在下必具备彩礼,登门谢罪!」

好!他这是江湖规矩,话也不卑不亢。

谭威也一抱拳道:「好说,大镖头!我们也不是专门拦路打劫的棒老二(土
匪),不过宝通钱庄跟群英镖局,全是一统教的属下,我们对付的是一统邪教。」

「各位全是江湖上的英雄豪杰,何必为邪教骚女人们卖命,各位如果能识时
务,我们也有份人心,各位,江湖之大,何处不可容身!」

插翅虎哈哈哈哈!一阵狂笑之后道:「你们即是敢拦路劫镖,何必还说得那
幺好听,有种的放马过来!」

于是按照预定的对手,大家展开了一场拚斗。

黑妞怕小威太小,不是镖师对手,一指那六名趟子手对他道:「徒弟,我给
你掠阵,去对付那六个饭桶!」

小威打从学会了他娘的兰花指跟拂穴手,早指痒了,总想找人动动手,一听
二师父叫他动手,一阵风似的,就跑到六人面前,他身上本背的有只爷爷给的二
尺来长的精钢宝剑。可是他没用,到了六人面前,也不说话,一阵扫堂腿配合兰
花拂穴手,这六个趟子手,刀还没举起来,就被他全击倒了!这一来旗开得胜,
简直乐得手舞足蹈。

却听黑妞喝道:「徒弟回来!」

小威一听,忙跑回二师又身边,本想二师父一定会夸两句,谁想,却挨了顿
骂。

黑妞道:「我这二师父白教了一场,一上阵全是你爹娘那一套!哼!」

小威一想,可不是,刚才用的全是家传的弹腿跟娘教的兰花拂穴手、二师父
教的大搬运,根本没时间用。

黑妞又道:「站这儿看,没我的话不许再出手!」

黑妞交待完了之后,立即加入战圈,不一会儿就被她点倒了八名镖师。

本来嘛!她们这群人里面,就属她的功力高,为什幺分配任务时,谭威没叫
对付大镖头,一者因为她是女的,再者谁没私心?谭威多少心里也有点想让她照
料儿子——谭小威,所以硬碰硬,就没有请她对付群英的大镖头了!」

宁馨等三人一看,黑妞一出手,就击倒了八个,彼此一打招呼,加把劲,立
即把分配的对手,全收拾了。

现在除了大镖头之外,只剩了千面侠的对手,三个镖师了。

这三人一着大势不妙,一泄气,一失神,又全伤在了千面侠手下。

现在只剩下三个大镖头还在和谭威、施氏双侠,在捉对儿厮杀。

黑妞带着小威跟宁馨等三人,围了过去。

而千面侠一个人却跑到阵前,把对手镖师们所骑的高头大马,全赶了过来。

按说谭威的功力,经岳浩然为他打通「任、督」二脉之后,已更上层楼了,
怎幺没把对手收拾下来呢?原来他们一群正义大侠,除千面侠仍用他惯用的判官
笔之外,其余诸人怕被人从兵刃及武功路子上认出真实身份来,全临时换了支青
钢剑,他同施氏双侠,运用起来就感到不大灵光。

现在见黑妞等人过来,心中一急,就不管那幺多了,一阵弹腿,立即扫断了
对手的左小腿。

施氏双侠的功力,本来比谭威差点,现在一看,就剩他俩了,老大施仁,真
豁出去了,只攻不守,真是一人拚命,万夫莫敌,对手居然被他削断了左臂。

这时二侠施义的对手心头一慌,立被点倒。

到此,打斗结束了。

按照江湖规矩,从来劫镖的不下手赶车的把式。

谭威本来想问问被制的镖头中,有没有被一统教掳去的江湖各大门派中,二、
三代的弟子。

谁知,就在这时候,大路上一阵风似的,来了六骑快马,到了面前!大家留
神一看,马上青一色的少女,两个年龄大一点的,也不过花信,四个小一点的,
只有十六、七岁。

她们跟大家一见面,全飘身下了马。

两个年龄稍大中的一个,开口道:「好哇!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们这群
男女强盗,居然竟敢自昼公然劫镖,难道国家没了王法,江湖没有正义了吗?好
一派官腔!谭威一抱拳道:「姑娘,他们实是江湖中一个邪教门下之徒!」

「你放屁!」挺漂亮的大妞,张口可太粗野了。

这时有个少女,走到那断腿的大镖头身边,看样子是要瞧瞧他的伤势。

谭小威刚才挨了顿刮之后,二师父又不叫他再出手,心里头很难受,可是你
别看他小,倒也挺有主意的。

他现在见少女出来,跑出去就是一轮猛攻,可是出去时嘴里就说了:「师父,
我去会她!」

他这叫「报备出征」!好像不算违背令谕!少女这一来,还真叫他打了个措
手不及,连连后退!这时,宁馨大惊,急叫道:「夫人快叫回小少爷,大家赶紧
退,敌势太强,咱们不是对手,由我们三个掩护,大家快退!」

她这一急叫,小威也听到了,立即跑了回来!黑妞也发现事态严重,小威一
回来,她立即对千面侠道,「十五哥,你快带孩子先走!我们先挡一阵!」

千面侠拉着小威,跳上刚才夺来的马就急驰而去。

这时那六个少女已一字排开,目注众人,缓步而来。

大家这时明白了,丫头们全是一统教的。

堪堪双方相距一丈左右,宁馨真急了。大吼道:「夫人跟大爷快走!」

黑妞也感出不对来了,只觉得眼皮沉重,有点头昏,忙拉着谭威急忙上马跑
了。

宁馨本想拉着施氏双侠,可是还没过去,就见二人同时倒在了地上,她再也
顾不得双侠了,忙对司徒雯和步玉姗道:「咱们快走!」

说着首先上马而逃。

司徒雯等二人,也上马迫了上去。

这时两个年长少女中较瘦的一个道:「玉环妹,咱们追!」

较胖的道:「飞燕姐,别追了!对手中有高人,你没见咱们刚才连施「慑心
术」、「天欲大法」都没制住他们吗?」

飞燕问道:「难道他们也懂?」

玉环道:「很难说,好在留下了两个,可以慢慢审!」

这时她们把被制住的镖师,解了穴道,好在除了大镖师一个伤腿,一个断臂
外,其余伤的全不重。

于是整顿了一番,又继续上路。

这六名少女,仍远远的跟随,暗中保护。

再说谭威这群人,铩羽而归,还叫人家俘掳了施氏双侠,真可说「出师不利
陷双豪」了。

大家回到京里打磨厂的天泰店,岳浩然一看,就是一怔!黑妞抢着把这趟经
过一说。

岳浩然苦笑道,「这可好,京里、京里吃瘪!外头、外头铩羽!咱们赶紧到
上房,请大家来商量、商量对策吧!」

在上房中,京里的诸人没见施氏双侠,全是一怔!接着岳浩然请大哥谭威把
这趟经过一说,大家才知道双侠失陷了,全都急得不得了。

岳浩然问宁馨道,「馨姐,你叫大家赶紧逃命,必有所见,看出对方是谁吗?」

「相公,刚开始贱妾也没注意,以为是一统教中的普通弟子,可是当小威追
着打那年青女弟子时,我才发现那两个较年长的竟是一统教主四大弟子中的玉环
跟飞燕两个宫主,她们的邪功,除相公外,咱们这群人中,无人能敌!」

叶萍道:「相公,二妹即能认出是她们两个,那倒好办了!」

岳浩然忙问道:「萍姐,怎幺倒好办了呢?」

这也是大家想知道的。

叶萍道:「这一来,施氏二位大侠,必被带往玉环宫,相公就可以到玉环宫
去救他二位出险了!」

「玉环宫在那儿?咱们谁也不知道哇!」

「总在长安附近,相公要找不到,可以问大伯去呀!」

谭威一拍大腿道:「对对!找不着你可以去问金刚!他一定知道!」

叶萍道:「救人如救火,今天准备准备,贱妾明天就陪相公走一趟吧!」

等决定了之后,小威倚在黑妞身边,从杯中掏出了一块金光闪闪的金牌,上
面刻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小脸一红,双手交给黑妞道:「二师父,这是小威
由那丫头身上摸来的,交给您吧!」

他这一来,参加劫镖的人全愣住了,谁也没看出他什幺时候出手摸的,就连
黑妞也没注意他什幺时候出的手。

黑妞这下子可得了理啦,对岳浩然嘻嘻哈哈笑道:「你看,他学我这套有什
幺不好,保险吃香的,喝辣的!就拿这块金牌来说,足足有二两,够咱们大伙上
大馆子吃好几天的,对不对?」

岳浩然从她手上取过仔细一看,除正面是只凤凰之外,背后还有「明周后继,
天下一统」八个篆字。

惊啊了声道:「一统教现在用腰牌了!」

黑??道:「当然,我这儿还有呢!」

说着,也从怀中掏出了两块黄橙澄的牌子,正面是只虎头,背面刻的字也是
「明周后继,天下一统」的篆字,可是她这两块却不值钱,原来是用铜铸的。

大家看了,感到更玄,尤其是劫镖的几个人,当时只见黑妞一阵风似的,击
倒了八个,可谁也不知道她还摸了两块腰牌回来。

大家轮着看了这三腰牌之后,共同猜想,用虎头的必是男的,用凤凰的准是
女的,金铜质料表示身份高低。

其实他们弄错了,凤凰牌是一统教各宫中的人用的,虎头牌是一统教所属各
舵用的,质料当然表示身份。

大家从他们使用腰牌中发现,一统教更猖獗了!岳浩然带着叶萍到了长安,
仍住进高昇店的上房。

可是伙计却歹认识他了,因为他已听了叶萍之见,施功易容了,变成方脸大
眼,狮鼻、海口,而且鼻子还带点鹰勾,一口山东腔,瓮声瓮气。

梳洗过后,叶萍道:「相公,长安第一楼即跟一统教有关,咱们先到那儿摸
摸,到了第一楼贱妾跟您分开坐,您照上次那两个汉子一样,闹点事,说不定他
们会上钩呢!」

「对!咱们就这幺办!」

二人上了长安第一楼,叶萍换了男装,一个人找了个靠窗户的位子坐了,而
岳浩然则到了以前崂山一虎吴义,同威海毒蛟刁仁坐过的那一桌,可是现在正有
四个生意人打扮的食客,正在饮酒交谈。

他把眼一瞪,一拍桌子,用山东腔厉喝道:「老子要在这桌喝酒,小子们给
我滚一边吃去!」

那年头,生意人怕事,一见这位凶汉,赶紧叫伙计把酒菜给搬到远远的一桌,
把这儿让给了他。

伙计看这主儿不好惹,忙着为他擦拭桌子,献上香茗、菜单,恭恭敬敬请他
点菜。

他把这本菜单,三把两把撕了个粉碎,摔在伙计脸上道:「老爷爷不认得字,
好酒好菜只管搬来!」

伙计忙不迭的应是。

不一会,伙计端上来四盘精美佳餚,一壶长安特产西风名酒。

岳浩然一看,菜真不错,一盘分属大八珍的猴头茵、一盘清蒸银色、一盘芙
蓉干贝、一盘清炒蟹黄!可是他是闹事来的,一下子把菜全推在了地上,大骂道
:「混蛋!你们这是什幺鸟菜;炒鸡蛋跟小鱼子,快给爷爷来整鸡、整鸭,大鱼、
黑狗肉、大王八!」

伙计忙道:「大爷,鸡鸭鱼倒现成,狗肉跟圆菜小店没有啊!」

「什幺是圆菜?」

「就是大爷您要的王八呀!」

「没有哇,好办!就把你当王八蒸了来吃!」

说着,倒了杯酒,喝了一口,就吐出来,把酒壶也摔了,大骂道:「这是什
幺鸟酒,跟水一样,快给爷爷换烧刀子二锅头!」

伙计吓得屁滚尿流的跑了。

不一会儿,饭店掌柜的带另外两个伙计,捧着托盘来了,托盘上放的是一盘
红烧全鸡、一盘红烧黄河鲤鱼,足有二斤多,一只香酥鸭、一只大蹄膀、一大壶
二锅头烧刀子。

掌柜的不住陪好话,「大爷您先慢慢吃,黑狗肉我已叫人现杀现做,至于王
八肉,我已经叫伙计去找了,找来马上给您做,找不到……大爷您可得高抬贵手
了!」

岳浩然撕下一只鸡腿来,倒了一大怀烧刀子(高梁酒)一口就干了,然后把
鸡腿放在嘴中大嚼,连骨头全吞了,嘴中唔唔道:「狗肉快点,致于王八嘛?看
你面子,有就给我做,没有嘛,算了!」

掌柜的如释重负,打恭作揖的走了。

这时檀板一响,丝竹起动,竹帘内的歌妓唱开了。

唱的是大家耳熟能详的李后主词——菩萨蛮。

蓬莱院闭天台女,画堂昼寝人无语。

抛枕翠云光,绣衣闻异香。

潜来珠琐动,惊觉银屏梦。

慢脸笑盈盈,相看无限情!词好,唱的也好!大家正要鼓掌叫好,岳浩然一
拍桌子,眼一瞪,大吼道:「唱的是什幺玩意儿嘛,奶奶个熊,简直咭咭、喳喳
像猫叫春,别唱啦!统统出来陪俺喝酒!」

这下子谁还敢再鼓掌叫好?全噤若寒蝉!就见竹帘后面走出来,上次应付崂
山一虎,满英俊的那个弱冠少年,到他面前,刚一施礼。

岳浩然出手就是一巴掌,同时还道:「你奶奶的,大爷我喜欢的是小妞,又
不喜欢玩后庭、走旱路,你个小鬼蛋来干啥,滚!」

别看这少年上次躲崂山一虎那巴掌,轻松、飘逸,岳浩然轻描淡写的一巴掌,
却没躲开,被打了个觔斗。

这时竹帘后的几名歌妓,却暗中嘀咕。

刚才唱歌的那位道:「仙子,别看这个粗汉子,手底下功夫可不赖呢!武侍
者以前是少林高弟,对他这巴掌竟没躲开。」

被称仙子的道:「可不是!」

另一个歌妓道:「仙子。你看他那鼻子!」

「他背对着这儿,我那里看得到?」

「仙子,他刚回头的时候,我看到了,不但狮鼻海口,鼻粱鼓起,鼻子还带
着鹰勾呢!」

刚才唱歌的又道:「那好畦!生这种鼻子的人,那话儿一定够尺寸!」

仙子道:「那你就出去应付一下,仔细瞧瞧!」这歌妓立即走出竹帘,到岳
浩然面前来了个万福。

岳浩然哈哈一阵狂笑,声震屋瓦。

仙子在帘内道:「这汉子不但功夫好,内力蛮强呢,恐怕莺儿应付不了,等
会儿得我亲自来!」

岳浩然笑过之后道:「小美人儿,你真俊哪!嘿嘿,嘿嘿!快陪俺喝酒!」
说着递了杯酒给她:「来!乾一杯!」

「大爷呀,我们唱歌的不能喝酒,怕倒了嗓!」

「你不喝呀!那得让大爷香一个!」说着,把她搂入怀中就亲了个嘴。

食客们刚才虽披他吓得噤若寒蝉,可是一见他这个动作,却仍然是哄堂大笑。

他这回不但没发火,更是得意,对小妞还上下其手!

更逗得众食客哄笑连连。

帘内仙子一看,忙端了杯西凤酒,出去解围。

她到了岳浩然面前,含笑道:「大爷,您先放了丫头,我敬您一怀!」

「嘿嘿………俺就喜欢像你这样成熟的女人——够味,哈哈………」接着拿
起桌上酒杯一口乾了。

这位仙子也陪着喝了。

岳浩然又给她斟了怀烧刀子,道:「来个双杯!」

「大爷呀,您的酒太烈,我们可不敢喝,怕坏嗓子!」

「嗓子坏了有啥关系,不用唱了嘛!」

「大爷呀!我一大家人全靠这张嗓子养活呢,不唱怎幺行啊,何况我还上有
八十多岁的老娘呢!」

「你别耍俺是个大老粗,胡蒙!」

「我们那儿敢蒙你呢!」

「你还说不蒙?你老娘八十多了,你才二十郎当,难道你老娘六十多岁,她
还会养孩子啊?」

这一来,又是一阵哄堂大笑。

岳浩然装得颇为得意。

这仙子被他用话堵住了,可是这烈酒她是真的不敢喝,端着酒杯愣在当地。

岳浩然更促狭,道:「你不敢喝也行,含在口里,别嚥下去,给大爷我来个
皮坏儿!我就放你一马!」

这话一出口,又是哄堂大笑[ 仙子利用大家哄堂笑声,悄悄对岳浩然道:「
大爷,在这大庭广众之卞,多难为情啊!您告诉我住那里,晚上我赴府去何侯您,
那时候,您想怎幺样,就怎幺样不好吗!」

岳浩然心知她已上钩了,认真道:「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可别耍我(黄牛),
否则明天我拆你的窝!」

「您住那儿呀?」

「高昇店,后院上房东间!」

「好!大爷,咱一言为定!」

高昇店!后院上房东间,叶萍笑对岳浩然道:「相公,您刚才表演的真不赖,
可以到宫里头当供俸(唱戏的)了!」

「哈哈!……为了救五哥、六哥这是没法子的呀!」

夫妻二人正在谈笑,岳浩然忽然道:「她来了,你快到西间去!」

岳浩然现在的功力,虽正跟叶萍说笑,可是三十丈内的动静,仍难瞒他,他
听出有夜行人由房上直奔而来。

叶萍走了不久,就听叩叩的轻敲门声。

岳浩然道:「进来!」

进来的果然是那位仙子。

一件大红绣花披风,裹着娇躯!等她解去披风,露出来的是粉色紧身袄裤,
衬托得曲线毕露,更是养眼。

岳浩然装得饿虎扑羊般的,把她搂入怀中。

「嘿嘿嘿嘿!你真守信哪!呵呵………!」

接下来是连亲、带扣!这时,这位仙子倒很合作,不但没推拒,反而用手,
隔着裤子摸他的下身!哇!软绵绵的就比别人勃起时大得多。

她心中大乐,忙为岳浩然解开衣扣,拉开裤腰带。

岳浩然把他剥成了白羊,扔在床上,自己一抖;也成了精赤条条,踏到床上,
往东中央一站。

这时,仙子见他那条驴鞭,虽软绵绵的,可是足有七寸多长,立即跪在床上,
抓在手中就吹喇叭!岳浩然有心促狭,她吸吮了半天仍不抬头。

仙子吐出声道:「在第一楼看你猴急的样子,没想到,在节骨眼上,你这小
弟弟还满难伺侯呢!」

说着,又再接再励的吸吮。

岳浩然一运内力,突然蛙怒,直人她的喉咙。

仙子突然被袭,猛一咬牙,接着赶紧张口,吐了出来。

「哎呀!缺德的差点给你咬断!」

「放心吧!我这枝金刚杵,不是人能咬断的!」

说完,四脚朝天,仰卧床上,下面真像竖了旗桿!仙子滋的声坐了进去,直
抵花心,外面还剩三寸多。

这仙子如获至宝,大起大落,不一刻,就黄河决堤,痛快的大泄了!累得趴
在了岳浩然的身上。

岳浩然老实不客气,运起「合籍双修」的吸字诀,把这此好东西,照单全收!
这仙子足足休息了一个时辰,才恢复精力。

岳浩然更绝!一运功,把他那话儿收缩成小指粗细,跟条小蛇一样,在仙子
的洪河之中邀游。

仙子这时,花心被它游得奇痒钻心,于是屁股一撅一撅的,上下扇动,同时
不住的呓语连连。

岳浩然逐渐的使小蛇成了大蟒。

仙子这时,更是大起大落——爽极了!不一会又竖了白旗,泄啦!两度春风
之后,天已四鼓!这位仙子道:「情哥哥,我得走了,不然等天亮了叫人堵住,
我在长安可就难作人了哪!」

「你不能走,当了俺小老婆还管他妈的作啥人呢?」

「哎呀!情哥哥呀!你太厉害了,我一个人受不了,你先叫我走,今晚上我
多约两个姐妹来,好吗?」

「嘿嘿嘿!好!好!今晚上一定要来啊!」

「一定,有你这幺可口的肉,我怎幺会松口!」

「嘻嘻………你真乖!真是个可人儿!嘿嘿………」

这位仙子穿上衣服,溜了!她一走,叶萍就进来了,原来她也一夜没睡。

一进屋就道:「相公,咱们快跟踪!」

岳浩然当仙子一出门,就把衣服穿好了,听了叶萍的话,笑道:「萍姐一夜
没睡,你歇着吧!跟踪我一个人就够了!」

叶萍听了,只好由他了!这位仙子来的时候,是屋顶上来的,可是走的时候
却跟喝醉了酒一样,一步一步的摇晃着往外挪!岳浩然则上了屋顶,暗中跟踪!
她并没回第一楼,而是去了一个颇具规模的大宅内。

砰!砰!砰!的一阵敲门声,门里一个少女声音问道:「谁这个时候来叫门?」

「死丫头片子,快开门,我回来啦!」

「哟!惜春姐呀!今天怎幺走大门啦?」里边这位一边说,一边开了门!她
见了这位仙子这样,吓了一跳,忙问道:「惜春姐,你受了伤吗?」

「没……没……没有,只是太累了,快扶我去见宫主!」

另一个少女关了门,扶着她到了三进上房门外,扬声道:「宫主,惜春姐回
来了!」屋内人道,「进来!」二人进了上房,同时叫了声:「宫主!」

「春儿,你怎幺弄成这个样子?」

「启禀宫主,我遇上驴鞭了!」

「啊!」这位宫主,似是非常惊喜,问道:「在那儿?」

这位惜春仙子,把遇到岳浩然的经过,禀报了一番。

这位宫主问道:「你即是跟他干了两次,亏损成这个样子,怎幺不用「吸星
大法」?」

「宫主,我是教中老人了,怎幺敢不遵教主的规定?」

「嗯!倒也是!教主当年交待过,不论任何人,只要遇上驴鞭、马阳,得立
刻上报,而且禁用大法!」

「所以婢子只有咬牙忍了,一步步的挪回来了!」

「好!等会儿有赏!」停了一会,又道:「驴鞭、马阳的确难求,十多年前,
圣母在巫山发现了邓元清是个马阳,让圣女教他「玉龙金锁功」跟「合籍双修」
神功。」

「谁知圣女没按圣母的意思做,反而跟他有了爱情,怀了孩子,偷偷的把他
放了,幸亏圣母事先告诉了教主,邓元清是马阳,在圣女送他到江边的时候,被
教主暗中看见了,把邓元清又暗中劫了回来!」

「那邓元清现在那儿?」

这也正是在房上偷听的岳浩然急想知道的。

「现在我关在巫山的「反省室」呢!」

「没有人看着吗?」

「怎幺能没有人看着!爱荷这幺多年一直在守着他呢!」

「教主即有了邓元清这个马阳,还急着找什幺?」

你不知道哇,这个邓元清打从被关的那天起,直到现在一直不肯合作!」

「为什幺?」

「他说,教主即是圣母的双胞妹妹,就是他的姑岳母,他不能乱伦!」

「咱们一统教里头没乱伦这两个字啊!」

「可是邓元清说,他是个读书人,而且是河南解元,孝廉公,绝不能做这种
事!」

「那怎幺办?」

「教主说,他一天不答应,就一天不放他!」

「现在十几年了,要在过十几年他成了糟老头子了!」

「那不要紧,教主让爱荷每个月在饭菜中,暗放一粒「补天丹」,到现在他
仍跟当年一样的年轻!」

「这找到了新驴鞭,大概教主会放了他啦!」

「嗯!你这回立了大功!前几天我跟飞燕宫主一起弄回来那两个劫镖的,功
力全不错,我没肯把他们毁了,虽然跟他们接触了两夜,我也没运「吸星大法」,
现在赏给你去补补吧!」

「谢宫主!」

「不过,你也别太狠,保留他们的功力将来要能归顺;对咱们还有大用呢!
他们在东跨院,阵势你知道走法?」

「谢宫主,婢子知道怎幺走!」

岳浩然不但找到了二侠,还知道邓元清的下落,心中大喜,一见这惜春仙子
去了东跨院,忙跟了下去!他在房上往下一看,跨院中满种的都是花树,由月亮
门直达房中,有条石板小路,可是这惜春仙子并没有沿着石板路走,而是在花树
丛中,转来转去,仔细看了半天,忽然明白了,原来花树是一种阵法。

乍看像普通的五行阵!嗯?不对!这丫头走的是路线,不但不是五行阵的通
路,也不是反五行阵的路线。

再看,又像八卦!喂?也不对!怎幺还有妙在十五的河图洛书呢?这下子傻
眼了,再想随在丫头身后,已来不及了。

他真急了,看看这惜春仙子已进了屋中,算算距离,他存身之处,距屋内只
不过十丈之远,于是一运气,飞了过去。

这阵法只是对地面有效,在空中毫无阻碍,他居然也到了屋中。

惜春仙子发觉空中有东西飞来,刚一回头,就被他给点了昏穴。

施氏双侠一听外间有动静,忙出来一看,地下倒着个女的,身后站了位方面
大脸的大汉!忙问道:「阁下是谁?」

岳浩然眦牙一笑道:「五哥、六哥,我是浩然哪!」

施仁道:「阿弥陀佛,果然是幺弟;我们哥俩正念道你呢,想你一定会来救
我们,如今果然来了!」

岳浩然散了易型功,恢复了原来容貌,然后问道:「五哥、六哥,你们还好
吧!」

施义道:「幺弟呀!我同大哥全叫她们毁了!」

岳浩然听了一怔,他在刚才明明听玉环公主对惜春仙子说,没对他二人怎幺
样,怎幺全毁了呢?忙问道:「六哥,怎幺回事?」

「幺弟呀,我们头一天就被那两个丫头破了身子!」

「噢!原来是这事儿呀!两位哥哥也该成家了!」

施仁道:「幺弟,你说得可真轻松!」

「二位哥哥,她们没使用「吸星大法」,你们还不认便宜吗?」

说着,用手一指地上的惜春仙子道:「这丫头就是来找你们哥俩进补的!」

施义问道:「她找我们进什幺补?」

她在我这儿吃了大亏,这里的玉环宫主,叫她来找你们用吸星大法补回去,
这一来你们起码也得去半条命!」

这哥俩,同时惊啊了一声。

岳浩然道:「二位哥哥,咱们快走吧!」

施仁道:「我们出不去啊!一到门外面,就向进来了原始森林一样,不见天
日,不辨东西!真格的,你怎幺进来的?」

「我是由空中飞进来的!」

施仁道:「那你也不能带着我们飞呀?」

这下子还真把他问住了。

不过不要紧,他正在愣住的时候,忽然脑中灵光一现!噢!别看阵势複杂,
一想通就简单了!这阵本是个三重套阵,基本上是个八卦阵,在八卦阵中又布了
个三反五行,最后又按河图、洛书种了几丛小草。

这阵势虽然奥妙,可是很多地方反被牵制住了,这阵式只要破阵一角,就可
以造成裂缝,人就可以钻出去。

忙对施仁道:「五哥,这阵有玄妙,能迷神隔音,您把眼闭上,我用传音入
密跟您讲,只要破一角,咱们就出去了!」

「好!」

「五哥您站到门口!」

施仁照作。

「闭眼!」

「向前三步!」

「向右转!」

「弯腰!」

「用手拔下一株小树!」

「向左横跨一步!」

「再弯腰拔一株小树!」

「好!睁眼!」施仁道:「好啦!幺弟,看到墙啦!」

岳浩然一拉施义道:「六哥,走吧!」

三人到了墙边,越墙而出,外面已天光大亮了!回到店中,叶萍正焦急的等
呢!她一见到个郎救出二侠,忙上前见礼道:「见过二位大侠!」

二人同时道:「弟妹少礼!这趟多亏弟妹和幺弟前来搭救,真是感激不尽!」

叶萍道:「相公,二位大侠前次易容劫镖,这面孔一统教己然知悉,还是去
掉易容药物,早点上路吧!」

为了便于赶路,施氏双侠与岳浩然夫妇,保持一箭距离。

在路上岳浩然道:「萍姐,我告诉你个天大的好消息!」

「相公,什幺好消息,这幺高兴!」

「我知道邓元清兄的下落了!」

「真的?在那儿?」

叶萍听了,简直欣喜若狂。

「巫山反省室!」

「啊!怎幺会在那儿?」

岳浩然把听玉环宫主所说的,对她说了一遍。

叶萍听了,喃喃自语道,「天道好还,天道好还!」

岳浩然问道:「萍姐知道反省室在那儿吗?」

「知道,就是相公以前解老和尚穴道的地方,再顺水岔子往里走,没多远,
那是圣母在的时候,见有犯错误的人,悔过的地方!这—来,贱妾的三大心愿,
已由相公为我解决了两个了!」

「萍姐!你有那三大心愿?」

「贱妾第一心愿,就是找到邓相公?好使圣女他们夫妻团聚。第二,是为小
少爷求到一位名师。第三,就是希望能为山上剩下的十几位妹妹,择配!」

「嗯!为她们择配吗?倒是有点麻烦!」

「不!只要相公肯帮忙,马上就可以解决!」

「怎幺说?」

「相公,这次劫镖失败,我发现了个大问题,这问题不解决,咱们永远弄不
倒一统教的!」

「这跟巫山那群女侍择配,有啥关系?」

「这关系可大着哪,您想想,各位正义大侠,要是不练会了「玉龙金锁功」,
永远也破不了「奼女天欲大法」和,「魔女追魂艳舞」,还谈什幺消灭一统教?
要练「玉龙金锁功」又非她们配合试功不行!」

岳浩然怔了半天才道:「这倒是真的!」

「所以我说,只要相公跟他们说一声,不就成了吗?」

「这些光棍我说说大概能行,结了婚的怕有问题!」

「贱妾跟您的看法正相反!」

「你认为呢?」

「贱妾认为有夫人的倒好办!」

「那怎幺会?」

「相公,这事只要翠夫人一点头,准行,可是这群单身汉就得瞧您的了!」

「你对黑妞真有信心哪!」

「那当然,您想想,翠夫人跟谭夫人感情多好,谭夫人对她是言听计从,而
玉女又叫您吃得死贴贴的,玉女点头,凌少侠能不答应吗?」

「冉姑娘是玉女的表姐,玉女出面,冉姑娘认可了,余大侠还会不点头?她
们在对红燕子施点压力,不就全成了吗!反倒是您对这群光棍,不好启齿!」

岳浩然让她这一将军,豪气大发,道:「说服这群光棍,由我负责了!」

「我替山上的妹妹们,谢谢相公!」

「萍姐,自己夫妻,还谢什幺!」

「相公,既是这样,您跟施大侠他们先回京,贱妾还得为山上的人办点事!」

「你还要办什幺事?」

「山上这些妹妹都择配了,我得买几个丫环们到山上去伺候鱼老爷子跟圣女
母子啊!」

「我是要饭的出身,一向痛恨有钱人用钱拆散别人骨肉!」

「相公放心吧,我买的丫环跟一般有钱人不一样!」

「你怎幺买法?」

「我买十五、六岁穷人家的丫头,每人出五百两银子身价,言明五年,不立
卖身契,每年准她们回家探亲一次,给假两个月,五年到期,遣回自嫁,山上再
送给些财帛,做为她们的妆奁!」

「嗯!这样还算人道些,好吧!你就去办吧!咱们京里见!」

第09章压惊筵上红线牵

岳浩然同施氏双侠回京,一进天泰店,就碰上了黑妞,黑妞除向双侠见礼之
外,就问岳浩然道:「萍姐呢?」

岳浩然道:「萍姐在后面买丫环呢!」

「哦!我还以为五哥、六哥是你拿萍儿换回来的呢!」

岳浩然斥道:「你真会胡说!」

「嘻嘻!这回本夫人可有使唤丫头了!」

「你可美哟!她买丫环是准备送山上去的!」

「怎幺回事儿?」

「等晚上再告诉你!」

黑妞白了他一眼,逗得双侠哈哈大笑!他们这一笑,惊动了店里的人,大家
一看,二侠救回来了,忙出来迎接。

二侠立时感到一股暖流,这是兄弟姐妹的温情。

进屋后,岳浩然把此行说了一遍,全都非常高兴。

等三人稍事休息之后,大家一起到北京最大的饭庄子「同福居」设筵,为施
氏双侠压惊。

大家到了同福居,摆了两桌燕翅席!为了便于他们闹酒,男女分坐,男的那
桌计有谭威、施仁、施仪、余施周、令狐高、聂耳、司徒无畏、南宫无咎、阮大
德、岳浩然刚好十位。

女的这桌是竺芳君、冉梦涵、凌玲、黑妞、宁馨、余岫云、上官音、步玉姗、
司徒雯再加上谭小威也是十位。

席间,男的闹酒,女的闲话家常,好不热闹。

当酒酣耳熟之后,谭威忽然歎了口气。

岳浩然忙问道:「大哥为何歎气?」

谭威道:「咱们这回对付一统教,可算栽到家了!」

司徒无畏接口道:「可不是!事先明明知道宝通钱庄银库空了,可是提银子
的时候却冒出周奎那个老混蛋来撑腰!」

阮大德也道:「周奎那个老东西,以前不也挤提吗?」

岳浩然道:「事后我也到周奎府里,夜探过一次,可是什幺也没发现。」

黑妞隔着桌子接腔子:「那你是个大笨牛,没用!」

大家一听,哄堂大笑!岳浩然也不甘示弱,道:「干这活我当然不如你!」

这下子更让大家喷饭!司徒无畏嘴快,问道:「老疙瘩,这幺说你摸清楚周
奎的底牌子?」

「当然!周奎的小老婆就是一统教的!」

大家同时惊啊出声。

岳浩然道,「你有什幺凭据?」

黑妞从怀中摸出块玉牌来,道:「这是我从他小老婆,那个叫辛芳芳的身上,
摸出来的!」

小威忙走来接过,送给了大师父岳浩然。

岳浩然接过一看,跟劫镖时,小威从那女教徒身上摸来的那块金牌,除质料
外,正反两面刻的全一样,于是交给大家轮流传观。

余施周道:「这幺看来,周奎这小老婆在一统教的地位相当高了!按使用腰
牌的惯例,通常是以金、银、铜、铁、本来分级。」

「而玉牌更是在金牌以上,我们发现过她们的金牌、铜牌、现在又出现玉牌,
想必还有银牌级和铁牌级的了!」

谭威道:「看来一统教的势力更大了,咱们除浩然弟外,谁也抗不住她们的
邪术,真是前途堪虑!」

大家均有此同感,深以为尤。

岳浩然心中一动,这不正是为侍女推荐择配的良机吗?于是站起来道:「各
位哥哥,要对付一统教的邪法,我倒是有办法,不过说出来,怕大家不肯接受!」

司徒无畏道,「什幺法子?你说出来,上刀山、下油锅,咱都干!」

我想把所练的「玉龙金锁功」心法公开出来!」

「叫我们练功阿!那还不简单!」

谭威笑道,「十一弟呀!他那练法可不简单喔!」

「怎幺?大哥你知道练法?」

谭威道:「纵然浩然肯把心法公开,你那儿去找像叶萍姐她们几个同样的姑
娘,陪你练呢?」

「怎幺?大哥,练功还要女的陪着?」

「不信,你问浩然吧!」

「幺弟,真的吗?」

「不错!」

「这一下子可完了,那儿去找像叶姑娘她们那样的人去?」

「我保证有,就怕大家不肯接受!」岳浩然笑道。

司徒无畏是个直性子,认真道:「行!你只要找到合适的人,就练!」

「好!十一哥拔头筹。十二哥怎幺样?」

南宫无咎,「这………」

司徒无畏道,「老二别这、那的了,一起练啦!」

岳浩然笑道,「我再补充一句,这些人甘愿跟叶萍她们一样——居小,留正
室以待佳人!」

司徒无畏道:「练!练!大家都练!俺那位就当正室了。

就也不再娶了!」

他这一闹,大家全乐了。

司徒无畏一指施仁道:「五哥你………」

施仁就是无法对付一统教的邪术,才被俘去,而且又叫她们给破了身子,幸
亏被岳浩然救了出来,不然到今天,还不知道伊于胡底哪!也就点了头啦!司徒
无畏再一指施义道;「六哥!」

施义倒乾脆,道:「十一弟你就办,我也就办!」

接着他又逼着令狐高、聂耳、阮大德全点了头。

黑妞抗议了,「好哇!十一哥你抢我的生意!」

大家又哄堂大笑!司徒无畏向她一拱手道:「老姑奶奶,剩下的交给你啦!」

「你以为我办不到哇?看我的!」

岳浩然心想,现在就剩谭威跟余施周这两位有家的了,叶萍曾告诉过他,黑
妞有办法,现在黑妞出面,正中下怀。

黑妞不理谭威,却找上了兰花女侠,笑道:「大嫂,这趟出去,我跟小威说
过,你平常没有把大哥管好,我要给他找两个小娘替你管管大哥,小威说好,我
问他高不高兴,小威说高兴!」

这时谭威一指黑妞道:「老丫头你………」

黑妞眼一瞪道:「我怎幺了!去的人谁没听见?」

这一来,又是哄堂大笑!岳浩然乘势敲边鼓道:「对!大嫂在小威做我徒弟
的时候说过,闺中寂寞,很想找个人作伴呢!」

谭威道:「你们真是小两口哇,一唱一和!」

「大哥,那天您不是也在场吗?」

赫!又是哄堂!黑妞又是紧迫,道:「大嫂如何?」

兰花女侠知道这事已定局了,只好说道:「我又不是醋娘子,这得问你大哥
呀!」

「你答应就行了,大哥心理早乐忘了,就是拉不下脸来张口,有钱没钱,讨
个小老婆好过年!」

又是哄堂大笑!黑妞对冉梦涵道:「十姐,现在就剩你了!」

冉梦涵跟余施周相恋几年,刚成婚,才过蜜月没多久,心里实不愿老公这时
候纳妾,可是为了练功也设法子不答应,但她在还没有回答问题前,问了句:「
那恆山上的人,怎幺办呢。」

「十姐放心,笨丫头早在新婚之夜就想找几个伴,做牌搭子了!」

大家忙问道:「谁是笨丫头?」

凌玲怕她说溜嘴,把在闺中对自己的称呼说出来,忙替她对大家解释道:「
这是环翠跟我嫂子的呢称!」

「那她怎幺知道,在新婚之夜玉女要找几个伴呢?」

「哎呀!我们新婚那天夜里,她跑到我哥哥他们的洞房去趴戏台啦!」

大家听了,笑得口水全喷在饭菜里了。

黑妞一瞪眼道:「骚丫头你全给我抖出来了!」

这一来大家更笑得喘不过气来。

岳浩然看这菜全是口水,不能吃了,赶紧叫伙计再重新做两桌来,算为大家
予先贺喜。

冉梦涵道:「幺妹,对玉女她们真有把握!」

凌玲代她回答:「我嫂子叫她吃得死脱、死脱的,敢惹她吗?致于红燕子是
我们恆山门人,连我哥哥、嫂子都答应了,她还有什幺话讲?」冉梦涵道:「既
是这样,那就请浩然弟也给我找个伴吧。」

为巫山诸女侍女择配的事,到此功德圆满。

叶萍回来,听到这种结果,非常高兴!大家一计算路程,巫山到北京,往返
五、六千里,要走一个多月,再加上巫山的耽搁,予算得两个月时间。

岳浩然决定,先把「玉龙金锁功」的密诀,传给大家,有两个月的时候,该
有小成,等山上诸女到了,成为如夫人时,就可开始试功、练功了。

同时「合籍双修」功夫,他将在山上传给那群侍女,再由她们转授。

大家拿到密诀之后,对工作又做了一番安排。

谭威夫妻及降龙掌、太极剑,历城双义创设了威远镖局北京分号。

余施周夫妻及施氏双侠、宁馨、司徒雯、步玉姗等则在京里创设正义钱庄。

千面侠阮大德专门打探京里一统教的动静,并代表岳浩然与丐帮保持连络。

一切妥当之后,岳浩然带着凌玲、黑妞、叶萍、余岫云上官音等,南去巫山!
在路上,叶萍把买好的丫环全带来了,由余蚰云、上官音妥为照顾。

刚进保定城,就碰上了千手郎君任常富。

黑妞赶紧上前见礼,叫了声「四叔」!岳浩然认得老偷儿,也行礼叫了声:
「任前辈!」

「嗯!黑妞嫁给你了,我得给你道喜呀!」

「谢谢前辈,晚辈不敢当!」

老偷儿接着问凌玲道:「这位姑娘……」

黑妞抢着道:「恆山凌掌门的掌珠,小要饭的烧火婆!」

老偷儿不解的问道:「那你跟凌姑娘………」

「两个一般高!」

「打麻将多一番胡,姐妹付!」老偷儿风趣的道。

凌玲赶紧行礼,叫了声,「前辈!」

接着黑妞又介绍了叶萍、余岫云、上官音。

「哈哈哈哈!小四儿,你真是艳福不浅!」

老偷儿不但风趣,简直诙谐,接着又问道:「你们去那儿?」

黑妞把去巫山的事说了一遍。

「好!我跟你们一起去,多少年没有见老爷子了,这回天假其便,跟你们一
起去给老爷子请个安!」

于是大家一起上路。

一到巫山,就兵分两路,岳浩然同叶萍沿山脚,去救邓元清,其余诸人,由
黑妞率领,直奔神女峰。

二人到了巫山脚的水道前,叶萍指着水道口说道:「相公这条水道长约五十
丈,两边陡峭,我们得由水面上走过去,贱妾登萍渡水轻功不够,您还得带着我
点!」

她说完,就要往水中纵去。

岳浩然一把拉住了,同时抱入怀中,然后一纵身,轻飘飘的落于水面,踏波
而行!二十丈内,越走越黑,可是过了二十丈后,就见到个亮光,原来这水道是
弯曲的,到这儿一转弯,水道顶上每十丈就有一颗夜明珠。

岳浩然抱着叶萍到了水道尽头浅滩才放下,就见滩头系着一艘梭形快艇!他
仔细一看,还是特制的呢!这快艇,外面全是精铁包装,里面则是充满了气的羊
皮筏,可以乘载四个人,这种设计,就是翻了也沉不下去。若要运用内力摧舟,
简直如鱼游水中,怪不得一统教往返巫山能来去自如。

二人上了岸,不足旬丈,就见一个石窟,门口有两个少女在把守!岳浩然默
然运功力一听,石窟内有行云断雨之声;他想:莫不是邓元清正与监视之人,在
做那苟且之事?」

门口那两个少女也发现了他们,大声叫道:「有警!」

里面云雨之声立止,不一会出来了个妙龄女郎。

叶萍一看,认得是跟随圣姑的爱荷,而这爱荷也认得这十二金钗之首的大金
钗,忙道:「你们圣母教不是被老花子率各大门派给挑了吗?你怎幺还敢回来?」

叶萍反问道:「那你们怎幺还敢在这巫山,一待多少年呢?」

「大钗呀,你不知道,这叫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嗯!你的安全,恐怕到此为止了!」

「怎幺你………」

叶萍一指身边岳浩然道:「岳相公就是挑圣母教的主要人物,如今特为来救
邓相公的,你们认命吧!」

三女同时惊「啊!」出声。

岳浩然则隔空点了三个人穴道,进入石窟!这那像反省悔过的地方,简直是
淫窟嘛!看!四壁挂满了春宫淫画,石床铺着厚厚的毛毯。

这时正有一个壮男,光着身子,畏缩的在发抖。

岳浩然以为他就是邓元清,有点不齿,指着问道:「你可是邓元靖?」

这个壮男吓傻了,没回话,忽听侧面墙壁有回道:「那位找我邓元清?」

岳浩然进一石窟,就被这光身子的汉子吸引住了,没注意屋角还有个人面壁
呢?何况这人的衣裳又跟石壁一个颜色。

「小弟岳浩然同叶萍,特来搭救邓兄!」

「邓元清这才转过身来。」

岳浩然一看,这邓元清简直成了野人,一脸鬍子,足有三寸长,乱糟糟的,
衣裳倒是还乾净。

邓元清望着岳浩然怀疑的问道:「兄台来救我?」

接着他发现了叶萍,忙道:「大金钗!」

「邓相公,圣母教早在四年前就被丐帮先帮主,率中原各大门派侠义道给挑
了!」

「那你们……?」

「丐帮古前老帮主,一念仁慈,把我们残余的金钗同侍女,交给了圣女管辖,
要我们洗心革面。」

「圣女还在吗?」

「恭喜邓相公,不但圣女还在,而且给你生了个儿子,今年都十二岁了!岳
相公还决定收他作掌门大弟子呢!」

「岳兄是………?」

叶萍代答道:「岳相公是丐帮古前帮主关门弟子!」

「哦!我以前也听过,丐帮有四小龙,岳兄想必四小龙中人!」

「不敢当邓兄溢美之词!」

「二位怎知我被关在这儿?」

岳浩然道:「我是从一统教那儿偷听来的!」

「怎幺江湖上又出来个一统教?」

叶萍道:「一统教主就是圣姑!」

「哦!她们现在怎幺样了?」

岳浩然道:「这老妖妇,几已席卷江湖,还想称帝呢!」

「唉」!邓元清歎了口气,没往下说。

岳浩然道:「这些年来,她们有没有虐待邓兄?」

「虐待到没有,到时给吃给喝,给衣服换,只不过圣姑常想跟我乱伦,岳兄
请想,我是读书人,即是圣女之夫,她就是我的姑岳母,我即读圣贤书,所学何
事?岂能跟她们苟且乱伦!」

岳浩然对他生出无限敬畏,忙问道:「后来呢?」

「她说,我一天不答应,就一天不放我,我只有每天按照少林心法,面壁修
练,不理她们!」

「难道她们就罢了不成?」

「她们看守我的人,每天弄来少年壮男,行那苟且之事,来诱惑我,初时我
是咬牙苦忍,时间久了,我的禅定有了进镜,也就充耳不闻了!」

「邓兄,对这些丫头们,怎幺处置?」

「唉!她们也是可怜人,岳兄能放,就放一马吧!」

「好胸襟,邓兄被关了十几年,仍慈悲为怀!」说着隔空解了三女穴道,道
:「还不快滚!」

三人正要离去,叶萍道:「慢着!」

「萍姐你………」

叶萍道:「你们三个,把这腌赞汉子带走!」

这是,光身壮汉忙穿上衣服,随三女而去。

叶萍道:「二位相公,随我走吧,这儿有条通巫山神女峰腰的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