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国(修订本)》25-27
fu44.pw2015-03-27 10:21:41绝品邪少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再说夏雨去省城学习也并不轻松,前两月攻读干部读本,默写背记干巴巴的管理条儿,后一个月外出参观,虽然公费游览了不少名山大川,却也游得精疲力倦。在学习期间,局里不停的去电话,一会要他去省教厅催什么教育经费,要什么教学仪器,一会要他给某上锋送礼,打听几时来县里检查,查什么内容,来的什么人,有啥辟好,以便作好做假和恭维的准备,等等。耽误了的课只好星期天去补。秋莹去省城看他时,他正在上海参观,参观完毕,就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 夏雨回到H县已是元旦的前一天,行包一丢,便找麻脸局长汇报学习情况去了。回到套房,已是晚上十一点,去浴室冲了个澡,叫秋莹下碗面吃,秋莹也是性急,吃毕就扯着上床,弄到半夜才睡去。 次日是元旦,夏雨直睡到下午两点,起床后去街上转了一圈,碰着商界和教育界熟人,谈了些省城商业信息和教改情况,回到套房,叫婉婉买些好菜,一家人准备团团园园吃顿圣诞饭。 婉婉做好饭,端上桌子,夏雨不见春梅母女,派婉婉去喊,村妇推说吃了,春梅却没来。 夏雨问秋莹,秋莹说:“你走后,人家就搬到公司自个开伙了,从不到套房吃的。” 夏雨吃惊地说:“你咋不劝劝,春梅毕竟是屋里女主人,她搬出去吃住,公司的人怎么看,外面会怎么说?” 秋莹说:“我没劝,我还少劝了?她母女早把我看作母夜叉,象我抢了她们家似的。你一走,公司里里外外就我一个人撑着,这三个月净赚了三十二万,都是血骨子里挣的,她们能体谅得到么,只晓得成天黑脸耍女人脾气。” 夏雨不再说话,闷闷喝了三杯酒,吃了一小碗饭,上床睡去了,当夜无话。 以后的几天里,夏雨下班就去公司寻春梅,寻不着便问晓晓婉婉,两人都说他回来的前几天就没上班了,至于去了哪里,谁也不知道。去阁楼找村妇,村妇正埋头搓裤衩,说声不晓得,把衩儿“咚”地甩到脚盆里,溅了他一脸的水,转身理铺去了。夏雨黑着脸回到套房,打开“千杯少”,一杯接一杯猛灌。 秋莹从公司回来,见一瓶酒只剩下两指,抓了杯儿说:“你赌啥气呀,那劣质酒喝多了,不怕伤了你的命?” 夏雨埋着头说:“心里不好过。” 秋莹将杯子甩到垃圾桶说:“不好过就拿酒出气?” 夏雨没杯子,抓过瓶口对了嘴灌,秋莹夺过朝墙角里撂,瓶子碰着壁反弹到地板砖上,“砰”地炸成两半,流了一地的酒水。夏雨没酒喝,一头栽到桌上呜呜地哭。 秋莹推着说:“你哭丧呀,家里又没死人。” 夏雨突然抬起头来,赤红着眼问:“我哭春梅,春梅哪去了?” 秋莹说:“我没给你守,晓得哪去了?脚长在她身上,她爱哪去就哪去,我管得着?” 夏雨来了气说:“春梅出走,都是你逼的?” 秋莹更来了气,一把揪过耳朵骂:“你咋是这种溜屁股德性,啥责任都朝别人身上推。前年你娶了她,把责任推到信上,你当我没看出你花花肠子?今天她躲了你,又推到我身上,你说说,我有啥责任?” 夏雨一口一口的出粗气,回答不出。 秋莹越说越气,蹬着脚数落道:“你说,我哪点亏待了她?我给她母女买皮衣,还是德国进口的。每月腾了十来晚让你去陪她,你们还赚乐的时间不够。又花了一千元做大床,叫大家躺在一起公公平平的睡。还人前人后春梅妹长春梅妹短的叫着,把她尊宠的上了天,她还小肚鸡肠使闷气,象我前世欠她啥冤孽帐似的。她搬出去,还不因你走了过不得,去干偷野的事,给你戴绿帽。你不去管教,倒来诋毁我。 法官断案还讲公道,还讲是非曲直,你还有公道没,还讲是非不?去省城看了几天稀奇,回来就向我抖威风,省城又不是没去过的。亏你还是个小小的打杂主任,倘若去坐了局长宝座,凭你那德性,还不把教育局给搅得个昏天黑地,逼老师们来造你的反。” 夏雨本是个怕女人的软蛋,只因多喝了酒,才敢去冒秋莹的火皮,被秋莹一骂,那酒也醒了一大半,忙护了耳朵,咧着嘴说:“你说的大部份正确,我接受。说春梅偷人,我不服,她不是那种人。” 秋莹狠狠扯了一下说:“真不服?” 夏雨“哎哟”叫了一声,咬着牙说:“不服!” 秋莹冷笑两声,放了手,去帚着地说:“你是书读多了,墨水打瞎了眼睛,不见棺材不掉泪。” 过了几天,春梅仍无消息,夏雨正急得团团乱转,一个晚上,秋莹扯着她去了公司后花园,只见树阴下几间房门关着,象是住了人,正要问秋莹。秋莹使劲拉了他一把,叫他老老实实的听,夏雨莫名其妙竖了耳朵,听得尽头一间里,有个女人在低低的哭,仔细一听,是春梅的声音,正兴奋得要去推门,又听得一个男人在尖声尖调的劝,又不知那男人是谁,那心就提到了喉咙。 屋里春梅哭着说:“叫你别来,你又来了,做下这种事,我咋对得起他呀?” 那男人尖着嗓门说:“他夏雨夜夜搂着秋卖穴快活,他都甩得你,你还留恋啥。人生在世就图个快活,跟了我,你要怎么乐就怎么乐…… 咋抠了老半天,哪儿还干涩涩的?” 春梅说:“心里难过,一点情绪也没有。” 男人说:“乖,你看我的好硬,摸摸就来了。” 春梅哭了说:“我咋鬼迷心窍,做下这种事,还有脸去见人么?” 男人说:“夏雨和秋卖穴都不要脸,你还拿脸做什么。乖,我抵进去了哈。” 接下去就是床的吱吱摇响,再一会又飞出鸡胸的尖喘和春梅带着哭腔的呻吟。 秋莹扯过夏雨,冲着屋子里大声道:“我说我没亏待她,是她穴痒了过不得去偷野男人,给你戴绿帽,你还怪我冤枉好人。现在该相信了吧。你夏雨有种去把她喊出来,一起去睡大床,把小老板也叫去,小老板去爬春梅,你去爬小老板的屁股,这就合你口味了。” 夏雨从那尖声尖调中听出那男人是鸡胸,想起杂柳林的事,脸儿红一阵白一阵,听秋莹这一说,更无地自容,朝脚下呸呸地吐了两口痰,跌跌碰碰逃回套房,猛灌“千杯少”去了。 夏雨一走,秋莹骂了句没骨气的东西,擦去鞋尖上的臭痰,冲着屋子骂:“小老板,你做事也做得太缺德,搞女人竟搞到我公司来了,公司又不是秦楼楚馆,更没开妓院OK。搞了不算,还夹着舌头骂我,欺侮到我头上了,我秋莹是好惹得的?再不滚出来,看我不把你当贼抓了,扭到局子里先挨电警棍,再下大牢扒了你的皮。我的德性是说得出做得出。” 秋莹一骂,惊动婉婉及公司一帮人,不知发生了啥事,都披衣出来,把个小花园挤得水泄不通。H城是打个屁也要臭三天的,公司里一闹,街上及左邻右舍都扒墙推窗来看稀奇。这下惊动街上的巡逻队,以为出了啥乱子,举着电警棍击门查询。秋莹见门在卟卟闪电花,开了门喝道:“击什么?小老板深更半夜跑到公司推销臭卤鸭,被我撵到屋里躲着不出来。” 人们见是这点事儿,才笑着散了。 原来鸡胸偷上春梅后,就被晓晓发现了,晓晓恼他甩了自己,早向秋莹告了密。那晚小老板摸进春梅屋里,晓晓又来报告秋莹。秋莹就扯着夏雨去捉奸,吓得小老板精没射成,慌慌张张翻窗逃了。 春梅身不由已做出那事来,没脸见夏雨,待人们散后,抬根凳子站了上去,去梁上搭了绳子挽个圈儿,把粉颈伸到圈儿里,双脚一蹬,身子就悬吊着打起秋千来。 恰逢村妇来看女儿,惊得砍了绳头,搂着女儿哭嚎道:“你咋寻短见上吊呀,你一死,我这把老骨头谁来送终呀?讲丢脸,首先是她秋莹丢脸,她不去独霸了夏雨,你也不会走这步路,事情总有个前因后果。这个家是不能呆了。东方不亮西方亮,小老板样儿差是差点,却也是个能干的货。今天还送来五百元,叫你买营养品补身子,我看他对你倒满有情意的,何况都是同村人,看着长大的,一起过日子也说得起话。” 春梅到了这地步,自觉无脸在公司呆下去,待气儿慢慢缓过来,心一横,收拾些细软东西,趁天没亮,去了卤鸭店,跟小老板过日子去了。 第二十六章 那晚夏雨被秋莹拉去听春梅的丑事,回到套房灌了一夜的酒,如得场大病,一连闷了好几天。后来酒渐渐的醒了,想起春梅许多好处,自感欠春梅的太多,伤伤心心哭了一场,起身去后花园,已是人去楼空,又挤了几滴眼泪,一步一叹息去阁楼找村妇,打听春梅下落。 村妇正梳罢头往发上别夹儿,听夏雨说明来意,马着脸说:“女儿在你不来,女儿不见了就来找我,我又不是专造女儿的。就是专造的,也抵不上你们今天撵一个,明天赶一个。” 说罢别过脸去抹泪。 夏雨见岳母虽近四十,却还丰润如昨,月牙脸背过,一缕青丝搭在玉腮上,被泪水粘巴了肉,好不楚楚动人。不由怜念顿生,拉过白胖胖的手朝自己脸上掴着说:“岳母,我对不住你们,你打我两个吧。” 村妇转过脸来哭着说:“我打你做啥哟,就是一刀把你给劈了,还起啥作用哟。” 夏雨也哭了说:“还是要打,打了才好过,不打心里不安哩。” 村妇抽回手在衣上擦了两擦,突然严肃着脸,高高扬起玉掌骂:“你不喊打我也要打的,我要打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人,打你这个当今的陈仕美。” 夏雨伸长脖子,等那玉掌劈下来,等了一阵,玉掌不仅没劈下,村妇反一把来抱了自己,把那粉腮儿直往脸上蹭着说:“冤家,我咋舍得打你哟,要打还不自个打自个,谁叫咱娘俩来找了你自作自受呢。” 夏雨便拥住村妇,边哭边朝床前推,推到床边,两个“咚”地倒在床上,这时都不喊打了,嘴儿喝了嘴儿,咕噜咕噜的度起舌来,度了一阵,夏雨的手就钻进村妇裆里,摸着两片肥腻腻的肉,一边亲,一边拨。 村妇喘吁吁去扯着手说:“你,你咋又这样?” 夏雨咬着阔嘴儿说:“不知咋的,见了岳母就忍不住,手老想往那儿钻。” 说罢又去捏两个涨鼓鼓的奶,这次村妇就不再推拒,只把胸儿扭来扭去的问:“那奶是不是很瘪了?” 夏雨说:“不瘪的,比原来还涨鼓多哩。” 村妇说:“进城来穿好的,吃好的,耍好的,我也自觉身子长了好些肉,担心长此下去,会成个大胖子。” 夏雨说:“胖子好哩,我就喜欢胖的,胖的弄起有弹性。” 村妇去夏雨屁股上掐了一爪骂:“你们男人都是自私鬼,光图自己安逸,不想想女人驮了那身肉,走起路来一腆一腆的多难受。现在不是在讲瘐型美吗,公司卖减肥茶,买的人还排了长队的。” 骂了去推夏雨的手说:“我晓得你是啥都要看到家的,要看就看看下面,那毛还黑不黑?” 夏雨爬起身子,提了村妇裤腰朝下剥,先剥出一片肥白,再剥出一堆乌黑来,去扒着乌油油的毛说:“岳母,那毛好黑亮的,你涂过油么?” 村妇说:“谁涂油了?那是发胖的象征,人一胖,那毛发也跟着油浸了似的。再看看下面,又怎样了?” 自个把腿叉摆开来,夏雨的头就埋了下去,只见两片肥敦敦的阴唇微张了,缝口里正冒着热气儿,一股浓浓的骚味直钻鼻孔。抬起头问:“岳母,你吃过羊肉火锅么,咋有股羊骚味?” 村妇说:“啥羊骚味哟,那是尿骚味,你来前去厕所撒了泡尿,口儿上溅了好多尿水,还说晚上好好洗洗。女人也是,那地方长期笼着,三天不洗就变味儿,自家都闻不惯,还别说爱挑剔的男人们。” 夏雨笑着说:“岳母,我就喜欢骚味的,女人还是骚点好,骚了才有味,不骚没味哩。” 村妇说:“罗嗦些啥,叫你看看里面怎么了,你就老说味儿不味儿的,闻不惯就明说,我晚上洗洗就是了,别老嚼反话儿,听了使人心烦。” 夏雨便闭了嘴,扒开两瓣阴肉,拿指插入,咕唧咕唧抠搅了一阵,那穴孔就一颤一颤的紧缩拢来,不但紧匝了手指,还挤了一手的水。夏雨惊奇的喊:“岳母,你咋变成处女了,里面紧扎扎的尽是肉,一搅一窝水,鸡巴抵进去才紧滑哩。” 村妇扭哼了一阵,去扯出手指,想说这三个月只吃过侄儿的小鸡鸡,你夏雨的大鸡巴几时来插过,咋不变得紧扎扎的,但马上又改了口说:“啥处女哟,你不来我倒真成处妇了,三个多月没动过,加上人又胖了,里面咋不紧实实的。你要弄就爬上来,别老卖油嘴假恭维,自己说话不觉得,别人听多了就感到酸溜。” 夏雨巴不得这句话,立马腾入穴里,兴兴奋奋耸了一阵之后,突然流起泪来。 村妇吃惊的问:“你咋流泪了?” 夏雨哽咽着说:“我欠你们的太多了,就是耸一千遍,一万遍也还不清的,一想起心里就难过。” 村妇给他揩着说:“光说白话有啥用。好久没弄了,一弄进去也挺好受的。女人也怪,上边长张饭嘴不够,下边又多出张穴嘴来,吃不饱要生出许多烦恼不说,想去加点餐又要惹出许许多多的是非来,脸上抹不过还得去上吊……那比得你们男人,今天搂这个,明天亲那个,把别人日捣烂了有谁去过问?做人难,做女人更难。” 夏雨吻了嘴儿说:“岳母别难过,今后有啥烦恼就找我,我夏雨要为爱情两肋插刀,对岳母也要两肋插刀的。” 村妇说:“你还好意思开口,正是你在我娘俩的两肋上各插了一刀,才弄成今天这样,逼走的被逼走了,没走的成天抹泪过日子,找你不如找自己。你要弄就好好弄,别流眼抹泪的象是我在强奸你。今天算给你面子,让你最后一回。” 夏雨就不再说话,楼道间有人在走上走下,街上汽车在叫,人儿在嘈。对面一家录像室飞来吭哧吭哧的声响,象在播三级带。一家OK在唱歌,听那哈声哈气的调儿,象是农民进了城,一会音响里飞出一个年轻女人格格的笑声,再一会又啥都没了。 夏雨边动边咬着村妇耳根问:“岳母,春梅哪去了?” 村妇哼哼的说:“不晓得。” 夏雨一阵紧抵,趁村妇快乐地扭起腰来,去合了唇儿说:“春梅去了哪里,岳母是晓得的。” 村妇扭着紧搂了说:“冤家,别、别管她,里面好痒,哟、哟,咋那么痒,好久没这么痒过了,快、快动么,我们快活就是了。” 夏雨再一阵紧耸,去揉着胖奶问:“岳母,你说说春梅哪去了,我好去找她。”村妇痉挛起来,痉挛过后,推着夏雨骂:“你是来干穴的,还是来刺探我女儿情况的?她被你们逼走了,还要拉回来五牛分尸吗,你给我滚出去。” 夏雨闷闷不乐爬下身子,村妇扯过枕巾,一边揩着埋怨了说:“你跑来干什么,你要干就去干秋莹,她的穴高贵,干了可以升官发财,我娘俩的低贱,干了就污着你身子,误了你前程。好端端一个家,被你们搅得哭的哭逃的逃,我就守着灯哭了好几夜。我原说散就散了,再痒也不和你来了,今天咋鬼迷心窍被你哄着搞了。老实人就死心眼,爱被别人哄,吃老实亏。以后别来找我,我算看透了,知识分子都不是好东西,比不得我们农民。” 夏雨从阁楼出来,尽管乐了一阵,可春梅没找着,还受了村妇的叽落,觉得十分的委屈,晦气地回到套房。秋莹不在,婉婉又不知去了哪里,懒得做饭,泡碗方便面吃了,点上只烟去翻报纸解闷。翻了两张,发现一则寻人启事,眼睛一亮,拍着脑袋说:“我咋这么傻,H城十来万人,一个人去人海里寻,岂不寻到牛年马月?何况女人脸皮薄,即使碰着还有不躲开去的?启事一发,众人帮找,只要不逃到天上去,总有一个要找着,就是拉不回来,送个信儿也好。” 于是拿纸写了十来张寻人启事,标明春梅姓名、年龄、性别及体貌特征,注明领回人酬金五千,提供线索一千,当面兑现,决不拖欠。去电影院、汽车站、十字街口及农贸市场等显要处一一张贴了。启事一贴出,引得全城的人都围了看,打听春梅是什么人,因什么事逃了出来,知情的就眉飞色舞叙说一番,人们便当作头号桃色新闻传遍大街小巷,再潮水般涌去卤鸭店,冲着小老板笑,不买卤鸭的也要称上三两只,卤鸭店生意倒一下红火了五六天。 夏雨贴完启事,前脚刚跨入门,晓晓后脚就来索酬金。夏雨问春梅在哪里,晓晓说在卤鸭店小老板的床上,夏雨一听傻了眼,屁股咚地落到沙发上,瞅着天花板发呆。 晓晓说:“老板,我喊不动她的,还是你去吧,我带路。” 夏雨气得顿了脚吼:“去喊个屁,跑到那儿,还不是肉包子打了狗。” 晓晓摊着手说:“不去,就拿酬金来。” 夏雨黑着脸摸出一千,甩到晓晓手里,埋了头一股一股的抽长气。 晓晓把钱揣进长丝袜里,瞧屋里没人,去夏雨面前站了,拿发辫扫着肩头说:“老板,别生气么,春梅姐走了,还有我们呢,你需要啥就喊一声,随喊随到,服务质量也不比她春梅差。你气倒了,我们靠谁去?” 晓晓见他没反应,抓过一只手说:“老板,你看那天花板上是什么,怪吓人的。” 夏雨仰头去瞅,天花板上除了石膏图案圈外,什么也没有,正要啊斥,手就触着个极暖极滑的东西,扭头来看,见晓晓已解开胸衣,露出一对雪奶来,自己的手被按在一个园奶上,脸就红得如猪血。正要抽回,晓晓使劲朝下一拖,又碰着个滑溜溜的槽儿,低头去瞧,晓晓的健美裤褪到了腿弯,腰下一片的光白……晓晓到此时已是情不自禁,身子一歪坐到夏雨膝上,去吊了颈儿“雨哥”“雨哥”的喊。 夏雨气得一膀子把晓晓甩到地上,顿了脚吼:“滚、给我滚出去!” 晓晓吓得从地上爬起,扎着裤朝门口跑,头砰地碰在门上,惊叫了一声,拉开防盗门逃了出去。 晓晓走后,夏雨倒在沙发上闷睡,不知过了多长时间,门外有人按门铃,起身去开,见是婉婉。婉婉进屋就举着一封信喜滋滋的说:“老板,我见着梅姐了,她见了寻人启事,就写了封信,托我带给你,看来梅姐还没忘记你哩。” 夏雨见婉婉手里确实有封信,又惊又喜,就要去接。婉婉笑嘻嘻去身后藏了说:“怎么,不谢谢就白给?” 夏雨急着要看信,口里说要谢的,那手就闪到身后去抢,正要抢着,婉婉忽地举到胸前,夏雨就从背后去抓,信没抓着,却抓着了两个胖奶。夏雨见那信又飞到腰下,放了手去夺,婉婉小手一晃,那大手就落了空,一下按在肥突突的阴户上,这一来,夏雨象失了魂儿,信也不抢了,揽着腰儿隔了裤去摸,婉婉就哼哼着不动了。 好一阵,婉婉喘吁吁扭起了腰,夏雨才清醒过来,慌忙撤开手说:“婉婉,你不怪我吧!” 婉婉跳到一边笑道:“谁怪你了,我要你说具体点,咋谢法。” 夏雨说:“买双凉皮鞋儿。” 婉婉说:“大冷天的穿凉皮鞋,我才不要呢。” 夏雨说:“那就买只电子表吧。” 婉婉撇着嘴说:“小家子,电子表值几个钱?晓晓说了句去向,你就给她一千,我还带着信儿,连条项链也不值?” 夏雨说:“那就项链吧。” 抓住婉婉一只手,夺过信来,扯开一看,原来是春梅写的一封信和一张离婚申诉书,信里叫他别再去贴寻人启事,也别再找她了,她和他本没扯结婚证,只是一起同居几年,成了事实婚姻,现在双方感情破裂,要他签字解除非法婚约。夏雨气得把信纸和申诉书卟地甩到地上,倒在沙发上直喘粗气。 婉婉见夏雨气成那样,不知信里写了啥可怕的事,想问不敢问,要走又不敢走,跟着呆傻傻的站在一边。 秋莹从公司夹着帐本回来,见两人一个象打闷了的狼,一个似吹涨了的猪,笑着去拉夏雨,夏雨黑着脸不理。秋莹恨恨瞪了一眼,去推婉婉问道:“怎么,天垮下来砸了他的腰么?” 婉婉朝地上鲁嘴儿,秋莹去地上拾起一看,撇着嘴说:“我当那河大水发来冲了夏经理的龙王庙,原来是这点小事。这个春梅也是,自己偷了男人,说清楚不再偷就是了,竟耍起小孩子脾气来,写啥离婚申诉书。这一写,好象偷人的不是她春梅,倒是我们的夏相公夏经理了,怪不得气成那个样。” 把离婚申诉书塞到夏雨手里说:“有啥好气的,她要你签你就签,你又不是七老八十,找不着女人,等着作你老婆的人还排了十里长队哩。” 夏雨铁着脸说:“签、签,你只晓得签,一签人就走定了。要签你去签,我是整死也不签的。” 把手一甩,那申诉书就如蛾儿展翅飞扬起来,飘飘颠颠去盖了秋莹的脸,秋莹一把抓在手里,跳着脚去揪了夏雨耳朵骂:“你这粑耳朵,你这没骨气的,她给你戴绿帽还没戴够,还想戴三年五年八年十年,你还有点男人气气没?人家好心好意劝你,倒冲着我发猫儿毛。有能耐向小老板发去,是他抢了你婆娘,你去打他一顿,再把你爱妻夺回来,大家一起过日子,我也不是容不得人的人。” 边骂边去拉夏雨,夏雨紧抱着沙发靠抵死不起来。秋莹拉的累了,叫婉婉递过茶喝了一口,又喘着骂:“去呀,咋作缩头乌龟了?你还有脸在女人面前充好汉?那晚听见小老板在干你婆娘,你不去营救,倒逃回来灌黄汤,我就知你是扶不上墙的泥。我帮你收拾小老板出了口气,不但不谢我,反成天黑脸跷嘴的嫌我破坏了你们夫妻关系,落上个待不得人的罪名。真是好心不得好报。” 秋莹骂的够了,走到写字台边说:“你赖着不去就别怪我了,你看我敢不敢签,写几个字要费多大精神。” 展开申诉书,在签名处刷刷写上“夏雨”大名。 一周之后,H城有两家举行婚礼,那排场就非同小可。一家是开卤鸭店的小老板,为弦耀娶个天仙似的老婆,邀了二十辆摩托和十辆小四轮,披红挂彩,风风火火环城一圈,很似国军出动的巡逻队。一家是秋莹夏雨,出动四十辆豪华轿车,请了县长夫人苏兰押队,挂彩披红,浩浩荡荡绕城一周,那阵势又象哪国总统出巡。两家绕城时一个向西,一个向东,在汽车站狭路相逢。小老板那边的狗儿车们仗着街痞脾性,摇旗呐喊横冲过来。秋莹这边苏兰打头阵,驱了轿车去街心一站,县长夫人哪个不认得,狗儿车们就象挨了棒的狗,呕呕叫着四处逃窜,那天正逢周六旺市,一时间砸翻无数水果铺和炸洋芋摊。绕城完毕,小老板订了几家农民餐馆,摆上腊肉罗卜汤,任过往行人吃喝。秋莹包了全城高档酒家,邀请政府官员、商界巨子、教育名流,车水马龙开起大宴。小老板爆了三千元黄陂鞭炮,炮屑飘满一城。秋莹放了两吨半烟火,银花火树映红了半个天。小老板拟放三天露天电映,秋莹请来市歌舞团及京剧团扎台唱大戏,把全城搞了个万人空巷。 毕竟小老板斗不过大老板,放了一晚后,鸡胸就打发放映员说,别放了,再放下去还不只剩下你我两个看? 在婚礼前,夏雨曾托婉婉晓晓给春梅送去请柬和一封信,他在信中说,他离婚结婚都是被迫的,他一直在找她,他一辈子忘不了她的情,他虽是男人,但他要学《柳荫记》里的祝英台,生不能复婚,死后到阴曹地府也要和她做鬼夫妻。信里还夹上半边小镜,以示将来破镜重园之意。春梅读不懂半边镜意义,却念懂了信的内容,忆起往日情份,伤伤心心哭了一场,派人送来两千元贺礼。夏雨收礼后才知道春梅同日结婚,添了双倍的钱,选购一套高档西洋陪奁,派婉婉晓晓悄悄送去。 婚礼绕城时,夏雨木偶似的被推上礼车,和秋莹并排站着,驶出几丈,那头就勾耷下来,秋莹去掐他颈脖儿骂你没颈骨了,象犯人样埋着,让人见了不笑话?轿车和狗儿车碰了头,夏雨偷眼去看,见小老板胸前佩戴朵脚盆大的纸红花,叉着两条鸡腿,立在敞四轮上,骄傲的冲了自己笑。却不见春梅,目光又去扫狗儿车队,终于发现打头的一辆拿红布和彩花四面围了,心想春梅是坐在里面的了,眼睛就直勾勾去盯。可惜那红布就象一道长城或什么喜玛拉雅山,把他和她隔离在两个世界,鼻子一酸,滴溜溜滚出两颗泪来。人都是感情动物,她在他身边倒不觉怎样,一旦失去才发现她的宝贵,脑海里就闪现出柳溪河、杂柳林、小木屋,还有那充满无限柔情蜜意的草屋子……可些这一切都没了,取而代之的是甚嚣尘上的街市和勾心斗角的人流,那泪就瀑布般的涌,头“崩儿”一声去砸了车顶。秋莹恼恨得掐了他一爪,他才抬起模糊泪眼,极无聊的去瞅头顶上掠过的一对麻雀儿。 绕城回来,又放了通礼炮,婚宴就开始了,秋莹披着两丈长的婚纱,兴致勃勃拉着他去敬酒。夏雨挤入喧嚣嘈杂的宴海里,人就颠晕起来,不是把女客喝的峨眉雪潺到男客五粮液里,就是把五粮液倒在女客装峨眉雪的杯里去。婚客们向他贺酒,不喝就不喝,一喝起来又来一杯干一杯,来一碗干一碗,别人递了瓶儿来,就嘴对了嘴咕噜噜的灌,灌到后来,酒儿泪儿一起朝胸上流,一出门便哇哇哇的喷了十几大堆…… 客人一散,苏兰把两人推入洞房,秋莹把婚纱一脱就来了气,拍着桌儿骂:“没见过你这没骨头没气节的脓泡,春梅甩了你,也没给你少丢面子,还厚着脸皮去街上贴啥寻人启事,闹得满城人人笑话,骂我是《红楼梦》里的薛宝钗,耍掉包计赶走多情的林妹妹,独霸了你这个活宝玉,背上恶名声。这且不说。离婚时连本带利给了她十六万,这也算大方上的大方了,你还背着我搞小动作,送什么请柬,什么情书,什么西洋高档陪奁,你那么大方的,咋不把我也拿去送了人?” 骂着向夏雨扑去。夏雨正擦脸上汗水,生怕抓破了脸,撒开腿绕着大床跑。秋莹就绕着大床追,边追边把床上的婚枕、婚被、婚袜、婚鞋直往夏雨头上摔,夏雨一边跑一边举着双手接,接到后来接不下去了,就往客厅里逃。秋莹追到客厅里,抓起门角的扫帚向夏雨头上打去,夏雨慌忙拎块沙发垫作了盾牌去挡,帚儿划条弧线向脚下扫来,夏雨忙把“盾牌”朝下去抵,这次却没抵住,扫过茶水的帚须卟地打在大腿上,一条新毛料白西裤便落上一幅美丽的彩绘。秋莹还不解气,举着帚须去扫夏雨的脸,夏雨转身逃进浴室,把背紧抵了门。秋莹拿脚踢着门骂:你再象在柳溪学校那样屙假屎懒着不出来,看我不把客厅里的彩电录像给砸了!夏雨才拉开门,乖乖作了俘虏。 秋莹把夏雨拖到客厅里,当了苏兰的面,揪着耳朵继续骂:“婚礼绕城多风光的,他却勾了头流猫尿,象绑到杀场陪杀似的,真丢人现眼。婚宴上去给客人敬酒,峨眉雪潺了五粮液,五粮液去潺了峨眉雪,让人家骂我们买假酒假水诈客人的钱,啥脸都让他给丢尽了。别人敬他,不喝就不喝,一喝就赌了气一碗一瓶的灌,出门就喷了十几大堆,象肚子里装着几百年沉冤似的。知情的知他是扶不上墙的泥,不知情的还以为我天天关了门打他,好象我是罗刹转世专吃人似的。” 秋莹骂到后来,使劲一扯,夏雨“哎哟”一声,跌到地上。 苏兰看不下去,去拖开秋莹,扶起夏雨说:“我们这位姑爷是不忘旧情的,你秋莹也好福气,选了个千里难挑的情种。” 秋莹骂得满脸是汗,去倒水擦着说:“我咋不知他是情种,当初就看上他是情种,才决定嫁给他。可他脾气越来越古怪,那情儿就专往无情人身上撒,对他有情的倒被他贱看了,好象他是什么大人物,你是专门去巴结他似的。我就没见过这种情仇不分的糊涂蛋。不给点颜色看看,将来尾巴还不跷到天上去?” 苏兰劝了一会,告辞走了。苏兰一走,秋莹去关了大门,扬着白手儿扑到夏雨怀里,心肝宝贝的亲了叫,叫了一会,心痛的去摸着耳朵问揪肿没,揪肿了就涂点红药水,一会就消的。再倒过温水给他擦帚迹,边擦边说:“亲亲,你想想,你在婚礼上的表现实在太差了,兰姐是看见了的,婚客们也是看见了的,我知你心里苦着,其实我也不好受,不说你两句,面子上咋过得去?骂是亲打是爱,不亲不爱我才懒得动手哩。” 擦毕,插着婚花的头就往夏雨怀里顶,顶到芙蓉帐里,压上身子去啧儿啧儿的亲。 婚后转眼到了次年,局里变更局长,那宝座本该夏雨去坐的,却被另一位麻脸运动专家运动了去,据说那麻脸是花了二十万运动费的。夏雨并非出不起这笔钱,而是他放不下面子去做那买官的勾当,因此竞争前就自动退了场。也在这一年,秋莹当选为县工商联副主席,一月有半月要外出开会进货,就劝夏雨办了停薪留职手续,专作公司副经理,管理门市。春梅村妇走后,主门市缺人,秋莹把婉婉调去作了售货小姐。晓晓因检举春梅有功,被安排到次门市坐了收银台,晓晓一阔,便学外国把长辫剪了,把发染成焦黄色,去街上另租了一间屋,搬了出去住。 一晃到了六月,六月是H县的商业月,县里要加大步伐发展个体经济,组织由副县长领队秋莹作副领队的商业考察团,去深圳香港考察学习,来回要一个多月。秋莹向夏雨交待些公司事项,去向苏兰辞行,同胖县长带着一行人到了省城,搭飞机去深圳,在深圳考察一周,有人提出要看看海南风光,穿过海峡去了海南岛,在那里饱尝了南国的椰林海滨后,再转深圳出境去了香港。 第二十七章 苏兰认识秋莹,是在王一调离H县之后。那时秋莹办起了公司,苏兰心里空落落的,没事儿就朝化妆公司跑,什么红的白的都朝身上抹,因此结识了秋莹。秋莹结婚时就把她请来主持婚礼,在婚礼上,她确实发挥了常人不能发挥的能量,事后秋莹也给了她丰厚的报酬。不过,苏兰那次的收获并不在酬金上,而是惊奇地发现了夏雨。她见夏雨一表人材,待人接物又极随和,心里就有许多的喜欢。她的消息又极灵通,很快打听出夏雨是苏珊抛弃的前夫,心里就结了一百二十个结。人正是这样,明白的什么都淡味,不明白的倒有几分神秘感,婚礼结束后,那腿儿朝公司跑的就更勤。 秋莹走后没两天,苏兰跑到门市和夏雨泡了一上午,下午丢下碗又来到铺里,去货架上看了一阵货,笑着说:“夏相公,听说仓库里的货多着哩,领我去看看,我要挑合进口美容霜。” 夏雨叫婉婉守铺子,领着她上了二楼,财务室里一个老会计戴着老花镜在拨算盘珠,夏雨取了钥匙,来到尽头的一间,开门进去,窗口拿黑布遮着,一片的漆黑。夏雨拉亮电灯,叫苏兰去一排排的货架上选。 苏兰挑了一合美容霜,打开说:“女人天性爱打扮,自个抹自个总抹不匀,不是哪儿厚了,就是哪儿薄了,抑或哪处又留了空白,拿放大镜一照,就成了唱戏的大花脸。你们卖化妆品的,这方面有研究,咋不亲自给顾客试试?” 夏雨笑着说:“女人打扮都给男人看的,给什么男人看,那男人喜欢啥格调,女人自己才清楚。别的男人不敢乱插手。” 苏兰瞅瞅门外,轻轻把门拉上,忽闪着眸子说:“我就打扮给你看,你喜欢啥调儿就抹啥调儿,浓妆也好,淡抹也行,随你的意。” 去盒里挖了一砣,粘在夏雨指上,指着脸儿说:“抹,朝这儿抹。” 夏雨看着指上白花花的美容膏,再去瞧苏兰粉雕玉琢一个鹅蛋脸,凭他性格,别说去抹,就是搂着啃上几十口也是情愿的,可是,眼前的苏兰不是一般美人,而是县长太太,那指便抖颤起来,抹也不是,不抹也不是,只傻傻的笑着说:“夫人,别逗了,卖货的只会卖,不会抹。” 苏兰撇着嘴说:“我不信,你摸得苏珊、秋莹、春梅,就抹不得我?” 扯住手往脸上拖,夏雨只得去玉额上东一指西一指的抹着,抹了一阵,苏兰要抹鼻梁儿。夏雨往玉坠一般的鼻上画了一竖,那美鼻就成了白棒球,伸指去揉,怎么也揉不匀。苏兰掏面小镜,格格笑着自抹匀了。偏过颈去,叫夏雨抹耳根。那耳根粉白粉嫩如葱皮儿,夏雨刚抹上,苏兰就格格笑着去靠了身子。 待抹完了,夏雨去擦额上的汗,苏兰突然解开衣扣,捧出玉兔一般的两个奶来,眼里闪着火花儿说:“这儿还没抹哩?” 夏雨瞧着两个白玉兔就吓了一跳,身子不自觉往后退,苏兰扯过耳朵说:“咋的,怕老婆了?” 夏雨哩哩的咧了两下嘴,另挑了一砣,颤着手去划,才划了两下,苏兰哐啷一声掀掉盒儿,双手吊着夏雨颈子,呼哧哧去吻小白脸。夏雨身子一歪,绊着根凳儿,两个都跌到地上。正要挣扎起来,苏兰一把搂了,一边啧啧亲嘴,一边去推夏雨的手,推到自己小腹下,张开两腿往里按。夏雨一触及苏兰丰丰隆隆的阴阜,不知怎么,那胆就壮起来,县长太太在他眼里,也只是一个女人,一个和春梅秋莹一样夹了个穴的普普通通女人。也就不客气起来,扯开裆口摸着水汪汪孔儿,正要朝里深入,婉婉在门外喊美容膏卖完了,要提三十盒,会计已开了提货单。 两个慌忙撒手起来,苏兰理理衣服,闪到货架后装着看货。夏雨红着脸去开门,接过提单,叫婉婉捡了三十盒。婉婉提着出门,老会计便站到楼道上,一声接一声的咳嗽。 夏雨正擦着额上虚汗,苏兰从货架后面出来,瞧瞧门外,捏着夏雨裆里的东西,去脸上啧了一口说:“晚上到我那儿,请它尝好吃的。” 两个才出门下楼来。 到了晚上,夏雨也是有贼心没贼胆。作局办主任时,他是见过县长的,还给他老人家敬过几次酒,老头儿虽长得精瘦,说起话来却一句顶一万句,县府的人哪个不敬他畏他?苏兰一连来了三个电话,他不敢去接。直到愠怒的鹅蛋脸出现在办公室门口,他才象俘虏一样勾着头,跟苏兰去了县府宿舍楼。 夏雨进入太爷公馆,心底倒踏实了许多。虽说是县太爷,那居室却普通得不能再普通,八十平米套房,全是水门汀地和白灰壁墙,沙发还是老式灯草绒,坐垫磨出了弹簧圈。彩电别人已玩了外国三四,墙角摆的还是国产二一。卧榻尽管是席梦思,床单一大半掉到地上,有一角印了苏兰好几个高跟印。被窝卷成一个筒,象刚睡了钻出来,还有股什么味。一股凉风吹得地面纸屑飞飞扬扬,夏雨去瞧,一垛窗缺了大半边玻璃,半圈破蛛丝网被刮得摇摇曳曳。那寒沧脏乱怎么也和太爷及珠光宝气的苏兰挂不上号,夏雨看得傻了眼。 苏兰红着脸去收拾床单及屋子,边收拾边说:“别看我们是太爷家,那老东西却正经出一身穷气来。你看这个屋象啥呀,连讨口住的都不如。” 夏雨笑着说:“多好的太爷!父母官就要象父母,先想子民百姓,后想自己。你没读过古书么,好官儿都是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这样的太爷今天能找出几个?” 苏兰恨恨的说:“好个屁!别人在抓钱,他却去撒钱,把花花绿绿的票子今儿个一车明儿个一车拉到乡下,撒给穷百姓。我担心他和乡下穷婆子困,被穷骚穴骚迷了眼。我叫他请人把地板砖安了,墙壁也拿宝丽板装装,那些书记、副书记、副县长及部局长们,哪个家里没搞得堂之皇之,比过去的宫殿还宫殿。你猜他咋说,他说乡下农民还睡四面通风的竹笆屋哩,有砖房住就不错了,你还想些啥。你说他在想些啥?” 夏雨说:“他想他的官声么,下面老百姓谁不赞李县长是好官?” 苏兰嗤着鼻说:“官声有啥用?这个时代,哪个当官的没抓钱?官儿们抓钱也抓得怪,尽捡些新名词来抓。比如借口搞开发,拼命引进资金贷款,吃那百分之十五至三十的信息费回扣费。你想想,引进一千万自得三百万,投入七百万回扣一百万不说,还人人争当指挥长,指挥一下来,战利品就装了几大屋。你看城里,平房换了楼房,楼房换子大厦,在这换来换去中,不知多少票子就流入了分管官儿们的腰包。还有逢年过节,婚葬升迁送礼,村里向镇里送,镇里向县府送,那些企事业单位也争着一大包一大包朝分管的部局长县长书记处扛。先前还烟呀酒的,后来就时新红包,少则一千,多则一万两万。至于求官的就更不说了,大约五六万买一个镇长,十多二十万买一个局长或部长。前天一个局长家来了位极土气的镇干部,局长不在,把小提包交给他老婆说,那是还给局长的,请女主人务必转交。女主人见提包油乌乌的,边角还暴了线,怕脏着桌子,把它撂到了门角里。局长女儿带了男朋友来,见堂而皇之的客厅里放着个丑包儿,拿火钳夹了甩到楼下。一群小孩跑去打开一看,见是两捆绿花花的票儿,你抢我夺,发一声喊跑了。局长回来一问,女儿说丢到楼下了,你稀罕那破包儿自个去捡。下楼一看,包里只剩了张送礼两万的纸条。我们信访办也常常收到举报信,有啥用呢,举报的都是主任的上级,主任说还是烧了好,发出去我这主任宝座还想坐不坐?” 夏雨去打开电视说:“现在不占不贪的官儿太少了,光凭点工薪又养不活家庭。你们的电视也该换了,公司有台二九韩国彩电,摆着没人看,哪天叫人抬来。还有墙壁沙发摆设,等秋莹回来商量一下,该刷的刷,该换的换,婚礼上立了那么大的功,这点忙该帮的。老县长太死心眼,顾了百姓,就忘了家。” 苏兰收拾完毕,揩着手说:“你别以为我请你来是要你施舍的?你不要傻子堆里挑人,他傻我可不傻。” 去床头柜里挪出个小保险柜来,打开一看,有四个极精致的小盒,揭开其中一个,夏雨惊得目瞪口呆,里面宝石项链十多条,钻石戒子几十个,映的满室幽幽兰兰。再揭开一个又飞出片金光来,竟是黄灿灿一盒金条。还有两盒,夏雨去揭,苏兰不让,说是存折现金。凭他商行经验,单那项链戒子和金条也值上百万。心里就疑惑起来,县长不顾家,她在信访办上班,每月不过五六百元,又极好打扮和玩乐,哪来这么多积蓄?莫不是老县长明里买官声,暗里抓钱,有财不露白,这才是名利双收的聪明人哩。嘴角露出一丝冷笑,去客厅沙发上坐了,把电视开得轰隆隆的响。 苏兰把盒放进柜里,锁着说:“告诉你,项链钻石是娘家送的,娘家是珠宝商,其它都是下面奴才孝敬的,老东西不敢接,我就代收了,人民币在贬值,就去换了金条。这点家私够我吃喝一辈子了。你可别去说呀,老东西知道了,又得拿去充公填那些穷婆子的穷坑。” 忽然听得电视响声,忙出来抓了遥控说:“你找死呀,怕别人不知道你进了屋?” 那一晚,尽管苏兰搂着他向他释放出一百倍的热情,把他腾得云里雾里,尽管他进入一个他从未进入过的新桃源,尝到比秋莹春梅村妇还要鲜活的东西,可他在享受着无比的快活时,却又承担着无边的恐惧和忏悔。他好象躺在一个巨大的火山口上,随时都有被冲灭的危险。 尤其苏兰搂着他竭斯底地叫喊时,他仿佛在和一头母狮交配,母狮的公狮在一旁愤怒的张着血盆大口。他感受最多的是自己在犯罪,在以极卑鄙的手段去挖老县长的墙脚,给他戴永世也抹不掉的绿帽,就象苏珊当年对待自己一样。弄的正要射水时,他在心里说不能射,绝对不能射,可苏兰的妖魅和诱惑却打破了他的誓言,身不由己射进了她体内。他翻身要走,苏兰又搂着要来二遍。这次是苏兰骑到他身上,学着录像里去一上一下的抽弄。他就集中精力去听外面的动静,每一声脚步或小车喇叭都把他吓得个半死,苏兰是怎么弄泄的他也不知道。第三遍是苏兰仰躺了,扳着双腿要他支着身儿扎,这种扎法是男人最舒服的,每一下不仅可以全送进去,而且还直抵了那热烫烫的花心,可他扎了两下,一声喇叭叫又吓得瘫在她身上,再也不起来。苏兰去掐他屁股,骂他胆小鬼,再一脚把他踢翻了,嘟着嘴自个爬到他身上……弄到黎明,闷儿一声,才放他走了。 以后的几晚,苏兰照常来电话,夏雨照常不敢接,直到威严的面容出现在他面前,他才象战败的将军去接受她的改造。 有一晚,苏兰搂着夏雨弄了一阵,夏雨要走,苏兰不放,两个便交颈叠股睡了,睡了一阵,夏雨嫌热,又各自撒开了睡。衙内在学校住校,那晚一躺下,胯里东西就硬得不行,拿手去捺,边捺边想起母亲,偷偷摸了回来。苏兰睡在床边,衙内摸着个稀溜溜的孔儿,压入便耸。苏兰被耸醒,以为是夏雨,兴奋得去搂了喊亲亲,后来听出是儿子,那脸就红了,却已无法控制,只得咬着被角,由儿子抽顶。 夏雨醒来,听得有男人在大喘,床又在动,苏兰在憋了气呻吟,又误以为县长回来了,吓得脚一跷翻到床下,尿了一胯的尿。 衙内喘着射后,苏兰把他掀走,去摸床上,不见了夏雨,又摸到床下,摸着一只手儿,把他扯了上来问:“你咋滚到床下去了?” 夏雨抹着虚汗说:“睡着后不小心翻下去的。” 苏兰给他擦着说:“你刚才听见什么了,把你吓成这个样?” 夏雨说:“睡着了,没听见。” 苏兰去摸胯,摸了一手热尿,笑着说:“你尿了,咋不尿到我里面?” 两个又搂着弄,弄的正要泄时,这次县长真回来了,小车嘎停在大院里,带着秘书进了客厅,说了阵话儿,喊苏兰弄饭吃。苏兰没应,县长就来推门。夏雨吓得又要往床下钻,苏兰一把扯住,冲着门外喊:“饿慌了不晓得泡碗方便面吃,方便面放在碗柜里,温水瓶里有开水。白天不落屋,半夜三更来搅扰人,人家正肚子痛。” 老县长叹口气,只好和秘书去冲方便面,待吃毕了,又来敲门说:“开门换件衣服吧,高山镇发生泥石流,冲走了十多家,死了十几个人,我得连夜赶去哩。” 苏兰放了夏雨,骂骂咧咧去柜里摸出件衣服,把门拉开条缝甩了出去,再砰地关了。一会儿县长又来敲门说:“你咋拿了棉衣,七月天穿着不热死人?” 苏兰摸着夏雨的东西,边捺边吼着说:“你这人咋这样烦,先前又没说拿衬衣,给你拿了又嫌热,怕热死了不晓得把棉花掏了穿?” 县长在外面顿了一阵脚,还是和秘书下楼走了。 县长一走,苏兰去搂夏雨,夏雨真如下了雨般,浑身湿了个透。 那夜惊吓后,夏雨病了好多天,愈后整死也不去县长大院了。苏兰把他没法,只好拿小车载去七仙湖过夜,那里环境幽静,做起爱来也随心所欲,可是时间一长,又被熟人认出。只得戴着去邻县打店,邻县虽没熟人,扫黄却扫得很紧。有晚扫黄军来旅店扫荡,幸亏苏兰溜得快躲到厕所里,才没当作卖淫嫖客被抓去。他们又回到化妆公司的仓房里,那里是夏雨的天下,靠着货架弄了几次,有次苏兰手儿一闪,撞倒一瓶进口化妆油,清花花淌了一地,婉婉嘟着嘴去帚了半天,才帚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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