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护花使者 天长地久有时尽,此恨绵绵无绝期。 王小三不禁懊悔不已的心想:「莫非我与美姊仅止一夕之欢的露水姻缘,今
生注定有缘无分,难以有情人终成眷属。」 乐山一别,王小三才发现自己对崔美人已经情苗深种,随着时间日久,思念
日深,令他日夜忍受煎熬,几乎食不下咽,睡不安枕。 所以他获知崔美人被逼入宫时,才会愤怒如狂,不计后果的擅闯皇宫禁地,
本想英雄救美,换得美人芳心,不料事与愿违,误将冯京当马凉,不但救错了人,
还因此成为钦命要犯。 想到心上人下落不明,王小三的心情更是陷入从未有过的低潮,一个人失魂
落魄的漫游在大街上,竟然与人擦撞都毫无警觉。 「喂!前面的愣头青,还不给本姑娘站住。」 王小三被这一声怒喝所惊,回首一见是一名紫衫美少女气冲冲而来,不禁愣
问道:「姑娘是叫我?」 「不错。」 「我与姑娘互不相识,不知有何指教?」 「你撞了人,难道连一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就想一走了之?」 「咦!姑娘是指我碰撞了你?」 「刚才发生的事情,你该不会一下子就健忘,还是你想赖帐?」 王小三发现街上游客不时对他露出厌恶神情,显然确有其事,心想自己刚才
失神之时,无意中与紫衫美少女发生碰撞而不自知。 他自知理屈,连忙低声下气的赔罪道:「对不起,刚才在下只顾想着心事,
以致无心冒犯了姑娘,请姑娘大人不计小人过,原谅在下的过失。」 紫衫美少女见他低头认错,紧绷的娇靥稍微缓和道:「你能知错改过,本姑
娘也不便穷追不舍,只要你肯答应我一个条件,表示赔罪诚意,这场过节即可大
事化小,小事化无。」 小小的擦撞纠纷,她居然狮子大开口,提出化解纠纷的条件,简直是欺人太
甚。 王小三虽然不以为然,仍能强行忍气道:「姑娘有什幺条件?」 「我因为出门走得匆忙,除了生活花费之用的银两外,根本来不及带护卫、
婢女使唤之用,所以你必须在这三个月期限,充当我的护卫,作为赔罪条件。」 「什幺?你要我当你的奴才?」 紫衫美少女一翻白眼道:「我本以为你聪明机灵,没想到你却呆头呆脑。」 王小三更是有气道:「你还骂人?」 紫衫美少女抿嘴道:「你把护卫解释为奴才,当然十分刺耳,如果换成护花
使者的话,身分地位不但大大提升,而且多了一份浪漫的情趣,可见我骂你呆头
鹅并没有错吧!」 王小三愣了一下,道:「经你这幺一提醒,这护花使者的名分确实顺耳多了。」 「如何?」 紫衫美少女兴奋道:「你肯答应了?」王小三啼笑皆非的心想:「这护花使
者的名分虽然好听,说穿了和奴才的工作性质却没两样,到头来都要以你唯令是
从。」 可是一来自己理屈在先,又见她兴奋神情不忍拒绝;二来自己也闲来无事,
正好充当她的护花使者找对手磨练决斗经历,以便符合孙红娘对他的期望。 王小三只好点头道:「如果姑娘不嫌弃在下,此事就此定案,只是……」 「只是什幺?」 「我总要先知道你的来历,否则外人一问三不知,岂不是下不了台。」 「思!你的顾虑极是,我姓林名秋菊,祖父是退休的刑部尚书,所以你当我
的护花使者,应该与有荣焉才对。 L」林姑娘果然出身名门,在下能蒙青睐充当
护花使者,深感荣幸。」 「你知道就好,换你自我介绍了。 L」在下姓王名小三,洛阳人氏,家园惨
遭李自成劫掠,以致无家可归。」 「当今天下大乱,像你这种家破人亡遭遇的人,没有上亿也有上万的数目,
所以你也不必自怨自艾,只要你肯乖乖服侍本姑娘,家父一定会替你安排一个功
名,让你前途无量,衣锦荣归。」 「在下自当尽力而为。」 「很好。」 「我们现在是否准备返府?」 林秋菊笑道:「我好不容易才逃出来,岂可回去自投罗网找骂挨?」 王小三这才明白她是私下离家出走,难怪有来不及带护卫、婢女之言,不禁
暗暗苦笑道:「万一被她的家人发现我们走在一起,只怕我行刺皇上的钦犯罪名,
还要罪加一等,多出一条诱拐良家少女的淫贼罪名,到时候,我就算跳到黄河也
洗不清了。」 他不禁心生悔意道:「原来姑娘是私自逃家,请恕在下不便奉陪。」 林秋菊见他临时变卦,不禁有些着慌道:「你为何言而无信?」 王小三尴尬一笑道:「在下实在承担不起诱拐良家少女的罪名,只好……」 林秋菊闻言,心中更加钦佩他的人品,反而不想与他分离,情急之下,忍不
住跺脚娇嗔不已道:「我不准你离开我。」 「林姑娘请息怒……」 「如果你敢遗弃我,我不但恨你一辈子,而且四处向别人宣传你王小三将我
诱骗离家。」 「什幺?你这不是耍赖吗?」 「我就是耍赖,你能拿我如何?」 「你难道不怕影响闺誉?」 「我当然怕。」 「既然你是虚张声势,我就不必受你勒索要胁。」 「哼!你少得了便宜又卖乖,别人想当本小姐的护花使者,还求之不得,你
反而趁机自抬身价,藉机刁难。既然如此,我也不想强人所难,你如果忍心弃我
不顾,那幺你就走吧!」 王小三一见他大发娇嗔,纯真可爱的神情,忍不住心中一荡,当场看傻了眼。
林秋菊发现他呆望着自己,也不禁若有所觉的脸红心跳起来。 时光彷佛静止不动,除了两颗悸动不安的小小心灵之外,此时无声胜有声。 突闻一阵呼喊声传来:「咦!小姐在哪里,大家快追……」 王小三一惊而醒,转头一看,远处奔来一群青衣人,还来不及反应,突觉手
腕一紧,已被林秋菊拉着如飞而遁,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不一会儿工夫,两人已经来到京城郊野,虽然车来人往不断,可是稀稀疏疏
的冷清景象,较之京城中的人潮汹涌,可谓天坏之别,就像来到另一个世界一般,
令人有一种摆脱世俗尘嚣,脱胎换骨的重生感受。 经此激烈狂奔的发泄,使得王小三因为寻人不遇的低潮情绪,舒解了不少,
心情为之如释重负,忍不住开怀大笑道:「好久没有尽情奔放的体验,想不到偶
尔放任自己自在逍遥一番,竟有如此意想不到的收获。」 林秋菊虽然和他一样,香汗淋漓,娇喘嘘嘘的狼狈样,却是心情愉悦道:
「想必你也和我一样,早对枯躁乏味的日常作息不耐,极欲突破现状,一探广大
江湖的神秘,既可增广见闻,又可增加生活情趣,可谓一举两得。可见你我两人
的巧遇,正是老天巧妙安排,准备让我们有志一同的探索美好的人生。」 王小三心中苦笑不已:「我自从家遭横难以来,每天为了三餐乞讨挣扎求生,
哪有你这份闲情,游戏人间?」 他不忍点破林秋菊的美好梦想,只好未置可否的转移话题道:「林姑娘既然
有心探索人生,不知可有首选的地方?」 「这……」 「难道你离家之前,也没有腹案计划?」 「因为父母看管甚严,我没有想到可以顺利脱逃,以致没有进一步计划。」 「我的天呀!」 「既是自在逍遥,自然随遇而安,难道我不能走到哪里玩到哪里,何必要有
计划来自缚手脚? L」咦!你这番话也不无道理。」 「所以啰,与其空口说白话,纸上谈兵,不如起而力行,以行动体验人生,
才不致青春虚度。」 「既然如此,就请林姑娘带路吧!」 「且慢!」 「林姑娘又有何高见?」 「你我既然决定结伴而行,岂能姑娘长姑娘短的生疏相称,这对你的护花使
者身分,更显突兀不协调。」 「说的也是。」 「为了方便行道江湖,我们就以姊弟相称,以免引人误解,另生枝节。」 「如此小弟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林秋菊突然羞涩一笑道:「三弟久闯江湖,想必知道各地风光民俗,何不由
你向导,替愚姊介绍一番。」 王小三心中暗笑不已:「你刚才还大言不惭的说自在逍遥,怎幺一转眼工夫,
又茫然失措的求助于我,岂非自我矛盾?」 他记得自己初逢家破人亡时,也曾经对未来感到惶恐不安,此时将心比心,
多少能体会她的感受,不忍见她难堪,只好慎重的沉思一阵子,突又想起崔美人
与江剑平近水楼台之下,彼此感情必非师兄妹的单纯关系,想要查出心上人的下
落,江剑平将是线索来源。 想到这里,王小三便胸有成竹道:「我想到成都的峨嵋山庄拜会故人,如果
菊姊没有要事待办,我们不妨沿途浏览风景名胜,直到成都再做打算。」 林秋菊却面有难色道:「听说李自成一干匪寇正在围攻武宁关,我们此去成
都,岂非要经过战区?」 王小三轻松一笑道:「我在来京途中,曾经过武宁关,发现双方各据一方形
成缪着之局,短时间内仍难分出胜负,我们只要走山道小径绕过战场,就可以避
免遭受波及。」 林秋菊闻言大喜道:「果真如此,三弟就快快前面带路吧!」 两人立刻展开轻功飞掠,每遇风景秀丽之处,便驻足游山玩水一番,如此走
走停停,且看且玩,不日便接近武宁关附近。 突闻前方不远处,传来一阵金铁交击的打斗声。 林秋菊不禁兴奋莫名道:「听说两军对垒气势磅礴,可谓百闻不如一见,我
们正好闲着没事,不如前往观战,一增见闻。」 王小三摇头叹息道:「如今清兵为祸锦州,吾国朝野不思团结一志,共同抵
御外族侵犯,却在此地自相残杀,互相内耗,终有一天自食恶果,大明江山迟早
要沦落」金人迫宋「的前车之监。」 「三弟休要杞人忧天,满清只不过是几十万人的小国,就算给他们吃熊心豹
子胆,也不敢对亿万雄兵的大明朝廷心存二念。」 「菊姊的论点固然没错,却仅适用于太平盛世,如今朝政不彰,天下大乱,
吾国虽有亿万雄兵,也经不起这种内忧外患的损耗,只要稍有疏失,清兵即可趁
虚而人,到时候……」 「到时候你早已入土,骨头可以打鼓了,清兵想并吞中原,除非再做十辈子
的白日梦,否则今生休想如愿以偿。」 「唉!但愿如你所言。」 「算了,与其在此听你忧国忧民的庸人自扰,不如前去坐山观虎斗,既可看
热闹,又可视情况需要介入救人,可谓一举两得。」 话毕,林秋菊不等他回应,一马当先飞掠而去。 王小三阻止不及,只好随后跟进。 两人来到现场,才发现双方人马都是平民布衣,虽无高深武功招式,可是一
旦杀红了眼,仍如仇寇一般,刀刀见红,招招致命,一时间惨叫不绝,战况十分
惨烈。 「李自成,还我爹的命来……」 「芝妹,你疯了,杀死岳父的凶手明明是极乐教主,你怎幺反过来找我寻仇?」 王小三循声望去,果见战场中的一对青年男女激烈缠斗不休。 他不禁有些吃惊的忖道:「她不就是对我纠缠不休的吕凤芝吗?听她的口气
研判,对方紫衫青年就是她的未婚夫,僭称大顺国王的李自成了。」 思忖未完,突见林秋菊拉着他的衣袖急催道:「三弟快帮我杀了李自成。」 王小三一愣道:「你和李自成有仇?」 「没有。」 「既然事不关己,你为何改变坐山观虎斗的初衷,还要入这场是非。」 「因为我不能眼睁睁看着芝妹受委屈。」 「咦!你和吕凤芝认识?」 「我娘和芝姊的生母本是同胞姊妹,虽然姨母因为生下芝姊难产过世得早,
我们表姊妹的感情却有增无减,如今姨丈被李自成害死,我怎能让无父无母的芝
姊任人欺侮。」 王小三这才明白林秋菊和吕凤芝竟有这层亲戚关系,他对于吕凤芝的纠缠不
休,深感苦恼不已,避之唯恐不及,如今还惹上了她的表妹林秋菊,无异请鬼画
符,自找麻烦。 他心中叫苦连天,还来不及表示悔念,突觉衣袖一紧,整个人已经被林秋菊
强拉出去。 「芝姊休慌,我们来助你。」 林秋菊娇叱一声,挟着凌厉掌劲直扑李自成而去。 吕凤芝闻声知人,顿时精神大振,欢呼一声,配合林秋菊的攻势,绕至左翼
一掌攻出「降龙神功」。 李自成面对二女左右夹击,顿感压力倍增,也不禁被激怒道:「大胆贱婢!
你们休要欺人太甚。」 一声沈喝,他也不甘示弱的沉稳马步,蓦地风生八步,势如龙卷风般攻出
「降龙神功」。 一连串气爆巨响,劲气翻腾,尘沙飞扬。 内功对内功,功深者强。虽然吕、林二女以多为胜,占尽便宜,可惜女性阴
柔,如果采取游斗迂回方式,必能发挥女人天生的韧性优势。 反之,双方一旦狭路相逢,短兵相接硬碰硬的话,就算占有人多势众的优势,
仍然免不了捉襟见肘,无法发挥男方雷霆一击的惊人效果。 王小三近来功力大进,岂会不知这种道理? 当他发现二女的卤莽行动,心中暗叫不妙,情急之下立刻飞掠而至以便接应。
二女只觉得敌我短兵交锋的一瞬间,一股强大的潜劲突然反弹而回,震得臂剧痛
难当,不由自主地哀叫一声,踉跄跌倒。 「贱婢!纳命来。」 李自成见机不可失,又是一掌攻出,准备赶尽杀绝。 二女自忖必死,忍不住惊呼出声。 人影一闪而至,李自成感到雄浑掌劲如中皮革,刹那间气散功消威风尽失。 「你是谁?」 李自成眼看来人毫发无伤的承受自己全力一击,不禁大惊失色,连退三大步,
如见鬼魅一般,几乎胆裂魂飞。 「小三,我终于找到你了。」 吕凤芝惊魂甫定之后,赫见临危救命恩人竟是自己魂牵梦系、日思夜想的心
上人时,经不住悲喜交加的哭倒在王小三怀中。 王小三料不到她会突然投怀送抱,而且如此激情的亲密演出,令他惊惶失措,
当场傻眼。 李自成立刻恍然大悟,甚至醋劲大发道:「好呀!原来你就是诱拐我未婚妻,
令她一再拒绝与我完婚的罪魁祸首──王小三?」 王小三正为林秋菊可能引来诱骗良家少女的罪名而忧心,如今又无端多出一
条诱拐他人未婚妻的罪行,不禁急得他跳脚不已。 「李自成,你休要含血喷人。」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如今美人在怀,你又做何解释?」 「这……」 「淫人妻女者死。」 李自成怒暍一声,势如疯狂般猛然扑出,绵绵不绝的降龙十八掌杀招尽出。 王小三尽管满腹委屈,却是百口莫辩,只能被动的招架应付,无意中舍弃深
厚的功力不用,你来我往,形成见招拆招的缠斗局面。 「闯王暂请退下,这种小角色由在下对付即可。」 话声一落,只见田哲文已如狼似虎般狂扑而来。 李自成久战无功,正感不耐之际,乍见援兵到来,立刻趁机下台道:「如此
就偏劳少侠收拾这个该死的淫邪之徒。」 田哲文答应一声,立刻杀招尽出。 李自成这才欣然转身反击二女,双方实力悬殊,一接触便掌控全局,将二女
逼得狼狈不堪,简直穷于应付。 王小三见情况不对,虽然有心协助解危,却经验不足被紧缠不放,几次突围
无功之后,心知遇上棋逢对手的劲敌,连忙沉淀心神全力对战。 王小三一面极力忍耐几欲爆发的怒火,一面沉声警告道:「阁下何人?你我
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彼此一向井水不犯河水,如果你再不知进退,硬要与我为
敌的话,就休怪我不再手下留情了。」 田哲文这时已察觉他形之于外的气势,前后判若两人,隐约感到情势有变,
令他心中凛凛。他乃心高气傲之人,岂听得进这种恐吓威胁之言,当场被激怒道:
「你有什幺惊人本事尽管施展出来,我」青城秀士「田哲文绝不含糊。」 话未说完,他已含怒攻出,一时之间掌剑齐发,虚实莫测,使得王小三感到
压力不小,几乎不知所措。 「紫阳神功!」 王小三连续攻击两三招却徒劳无功,仔细观察对手招式变化,这才明白自己
的攻击掌劲为何无故滑开,偏离目标,原来是受到紫阳神功的乾坤挪移影响,以
致失去准头难以拿捏力道所致。 他忍不住暗暗惊心不已:「看来闯王身边不但人才济济,而且高手如云,如
果我不能尽快磨练决斗经验,吸收各家武功之长的话,就算我有天下第一的深厚
内功,只怕也难以发挥全功。」 王小三自知临敌经历不足,而且招式生疏,不知临阵应变而适时切入重点以
集中火力,予敌致命一击。 他明白自己的短处和弱点,立刻改弦易辙,专心一志的见招拆招,不一会儿
工夫,双方各擅胜场,互有优劣,形成拉锯缠斗之局,一时之间难分难解。 吕凤芝和林秋菊的战况却十分不乐观,一方面李自成的功力深厚,另一方面
久战沙场,临敌经验丰富,所以几个回合之后,李自成突然一记回马枪,趁林秋
菊轻敌躁进之际,一掌击中她的背心。 林秋菊惨叫一声,当场口喷鲜血昏倒在地。 李自成狂笑道:「芝妹既已琵琶别抱,本王也不稀罕你这一身残花败柳,正
好由令表妹取代你。」 「你休想!」 吕凤芝大惊失色的挡在林秋菊前面,阻止的企图十分明显。 「你既然敬酒不吃,想吃罚酒的话,就别怪本王使用强硬手段了。」 李自成冷笑逼近,吕凤芝顿感惶恐无依,心情绝望到了极点。 王小三发现二女危在旦夕,心急之下,立刻怒喝一声,狂涛拍岸般雄浑掌劲
突然攻击。 田哲文原以为手到擒来的对手,怎料到突生神力,一股锐不可挡的潜劲,蓦
地排山倒海而来,只觉得全身如受电击一般痛不可耐,当场惨叫一声,随着一片
血花飞跌出去。 王小三怒啸一声,立刻扑向李自成而去。 田哲文强忍伤痛,急叫道:「闯王小心!」 这时候李自成已察觉他败阵受伤的变化,不禁心中大吃一惊。 对于「青城秀士」田哲文的武功,李自成心中多少有数,自忖仅仅高出田哲
文一筹而已,如今田哲文惨败于王小三之手,无异敲响了丧钟判了自己的死刑,
这一战只怕是凶多吉少了。 李自成预先得到田哲文的示警,不待王小三近身,立刻心生警剔的丢下二女
如飞而遁。 王小三本想赶尽杀绝以报父仇,却被吕凤芝拦了下来。 「菊妹惨遭李贼重伤,性命危在旦夕,如今当务之急该以救人要紧,你岂能
见死不救?」 吕凤芝说罢,也不顾王小三是否愿意,便连哄带骗软硬兼施的强拉他回返。 王小三无奈一叹道:「菊姊伤于降龙神功之下,难道你连家传掌伤也无力医
治?」 吕凤芝身边随时准备疗伤圣药,岂有无力救治之理?只是她费尽千辛万苦,
好不容易与心上人重逢,因为担心王小三趁着缉敌之便,又丢下她而去,才会以
林秋菊为籍口留下他。 她确实存有私心,可惜不足为外人道,只好狡辩道:「我身上所带的伤药早
已用完,只好靠你英雄救美了。」 王小三信以为真,果然不敢推辞,以免误了林秋菊的性命,便取出药丹让她
服下,随即替她宽衣推拿瘀血。 俗语说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王小三好不容易打通林秋菊因伤阻塞的穴道,正想趁机调息一番,突觉背部
被人紧紧抱住,因为事出突然,只吓得他本能的伸手推拒。 没想到用手一摸,却是一具丰满有致、凹凸玲珑的温暖胴体,人手的触感细
腻滑润,柔若无骨,令人身不由己的怦然心动,想入非非。 王小三已是花丛老手,不猜也知道身后是个赤裸女子。 他不禁回头一看,才发现吕凤芝脱得一丝不挂,如八爪章鱼般,娇喘嘘嘘的
将他紧抱不放。 「吕姑娘……你……这是做什幺?」 吕凤芝面泛桃花的呢喃道:「我……想吃了你……」 王小三不禁大惊小怪起来,连忙挣扎道:「不可以……这样……」 挣扎之中手一滑,正好不偏不倚的一把抓住她那双属于少女胸前挺立的玉乳
上,在「五指乱华」的压力下,更加显得饱胀丰满,晶莹剔透,令人爱不释手。 少女羞于示人的丰满蓓蕾遭遇侵犯,一般人必定会本能的激烈反抗,可吕凤
芝不但没有恼羞成怒,反而因为胸部被王小三一阵揉捏、抚摸,感到全身酥软,
一种难以形容的舒畅快感袭来,更令她蚀骨销魂,回味无穷。 吕凤芝忍不住荡笑道:「看你这样……分明舍不得放开我……早知你对我有
意……我又何必……不顾羞耻的……对你采取强暴手段……」 王小三见她误会,心中更加焦急得解释,道:「我不是……」 吕凤芝不等他说完,忍不住春心荡漾,迫不及待地替他宽衣解带,道:「既
然你要挽回……男性尊严……我就让你有机会……在我身上一展雄风……」 「你会错意了……」 「我没有误会……早在三年前……你仗义救我……我就对你芳心暗许了……
只怪家父不顾我的反对……执意将我许配给李贼……才害得我们情海生波……如
今证明李贼豺狼野心……忘恩负义谋害先父……我如果嫁给这种畜牲……岂非后
悔终生……」 「什幺……李自成竟敢欺师灭祖……」 「是的……他为了篡夺丐帮帮主之位……以便藉丐帮之力……助他打下大明
江山……竟然见死不救……假极乐教主之手……害死了先父……」 「这该死的畜牲……真是罪该万死……」 「所以他多次逼婚……我都宁死不从……哦……三弟……你的身上……怎会
比女人还香……」 王小三闻言,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对了,刚才我替菊妹运功疗伤时,无意
中催化了丹气,以致诱发芝姊的春情,她才会有如此失态的举动……」 他正想设法阻止,可惜吕凤芝见他迟迟没有进一步行动,再也耐不住春情大
发的冲动,突然狂吼一声,将他扑倒在地,随即跨身骑乘而上。 王小三虽然极力忍耐蠢蠢欲动的欲念,可惜肉体上的需要却不是他所能左右,
只觉得一股锐不可挡的强大暖流由丹田窜起,当场唤醒藏头露尾的传家之宝,一
下子就一柱擎天,「噗嗤」一声,立刻突破重围,问津桃准。 「啊……」 「不要脸!」 闻声赶至的牛金钗看见不远之处,正在激情缠绵、赤裸肉搏的赤裸男女,忍
不住娇羞不胜的咒骂不已,转身就想含怒而去。 纪雅婷也想不到千里追寻吕凤芝而来,本想阻止她心痛父丧的冲动寻仇行为,
没想到首先映入眼中的情景,不但不是吕凤芝和李自成的殊死决战,反而是她与
东床快婿王小三的野外偷情,不禁令纪雅婷大失所望,不知如何是好。 白千娇已经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又是王小三体内丹气作怪的结果,可是她
却有口难言。 因为一方面此事羞于启口,另一方面她顾忌牛金钗和王小三婚约在先,自己
却抢先一步拔去头筹,心虚之下,便隐瞒自己和王小三的亲密关系。 如今她想解释此事,必定会暴露自己的丑事,到时候只怕愈描愈黑,因此连
她也傻眼,不知如何收场。 反观牛金钗虽然羞怒交加,内心里却暗暗窃喜,因为她本就无意于王小三,
如今逮住机会,连忙藉题发挥道:「娘都看到了吧?像三弟这种到处拈花惹草的
登徒子,女儿如果嫁他为妻,这辈子岂有幸福可言?」 纪雅婷岂会不知她此言之意,无非是想借此解除婚约,不禁大感为难,道:
「我知道三儿如此荒淫伤透了你的心,可是我们母女深受王员外大恩,你何不原
谅他一时之错,以免我们失信于王员外临终时传宗接代的承诺。」 「难道娘为了信守承诺,就不顾女儿的终身幸福?」 「这……」 「我牛金钗绝不与人共侍一夫,如果娘执意逼我的话,我宁可选择一死。」 「你别做傻事。」 牛金钗冷哼一声,一转身便冲了出去。 纪雅婷阻止不及,只急得她跺脚不已,深怕她真的想不开做出寻短之事,连
忙和白千娇随后追去。 可是四周森林密布,才一转眼工夫,二女便追丢了牛金钗,搜寻良久仍不见
她的踪影。 纪雅婷母女连心,不禁焦急万分道:「钗儿如今含恨而去,万一出了什幺意
外,叫我如何是好?」 白千娇安慰道:「纪伯母先请宽心,钗姊只是一时难以调适心情,等她发泄
不满的情绪之后,必会返回伯母身边的。」 纪雅婷叹了口气道:「钗儿如果像你一样善解人意,我就不必如此担心她想
不开了。」 白千娇心想:「万一钗姊因此有了什幺三长两短,不但三弟难辞其咎,我也
会终生不安。」 想到问题的严重性,她忍不住焦虑起来,道:「我们不如分开搜寻,也许来
得及阻止钗姊做出傻事。」 纪雅婷早有此意,二女立刻分头找寻牛金钗的下落。 左侧草丛突然一分,缓缓走出牛金钗的身影。 她看着二女离去的背景,冷哼道:「除非娘答应解除我和王小三的婚约,否
则我一辈子躲着你们,永远不让你们找到我……呃!是谁暗算我?」 牛金钗突觉全身一麻,心知穴道受制,忍不住吓得花容失色。 「嘿嘿!这真是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闯来,你既是王小三的未婚妻,
我就在你身上发泄一掌之恨,让王小三那小子知道得罪我田哲文,必须付出绿帽
罩顶的代价。」 田哲文才说完,立刻粗暴地撕去她的衣裙,随即淫笑连连的重压在她的娇躯
上,挺起他的「雄壮威武」,毫不容情地侵入她的桃源禁地。 牛金钗忍不住挣扎哀鸣:「不要……」 *** *** *** 「什幺?诗儿失身了。」 地狱门主获知女儿惨遭黄杰强暴的消息,忍不住大发雷霆叫嚣道:「黄帝这
小子也太卑鄙无耻了,如果我猜想没有错,诗儿的失身一定和他脱不了干系。」 极乐公王困惑道:「女儿的失身怎会和大哥有关?」 「哼!自从诗儿和妃儿许配给多尔衮之后,我早就听说大舅子对诗儿十分排
斥,显然是担心诗儿得宠,才会暗中教唆黄杰占有诗儿,以免其女黄妃将来失去
多尔衮的欢心,破坏他荣华富贵的美梦。」 「大哥绝非这种攻于心计之人,你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地狱门主心知她手足情深,不忍苛责乃兄的过失,便不再与她争论,转向哭
诉的刘诗诗道:「诗儿不必伤心,一切自有为父替你做主。」 刘诗诗愣问道:「爹欲如何处置?」 地狱门主想到自己攀龙附凤的梦想成空,无论如何都咽不下这口气,不禁咬
牙切齿道:「咱们父女俩一起找上极乐教总坛,就算翻脸成仇亲戚做不成,也要
逼黄帝父子还我一个公道。」 极乐公主闻言大急道:「诗儿既已失身于杰儿之手,大不了成全她们两人的
婚事,正是亲上加亲的一件美事,你何必为了这点小事,闹到亲戚做不成的严重
地步?」 「哼!凡是破坏我攀附多尔衮王爷梦想之人,就算此人是我老子,我也一样
饶不了他,更何况黄帝只是我的大舅子兼姊夫而已。」 「难道你不怕两家闹翻之后,造成冰姊的为难?」 地狱门主冷酷的表情道:「大姊如果不能保持秉公的中立立场,我也只好与
她一刀两断……」 话未说完,门口突然传来地狱魔女的叹息声:「想不到多年不见,我才刚刚
踏进娘家大门,就听见二弟说出这番冷酷无情的话,实在令人寒心。」 地狱门主回首一见她到来,不禁有些尴尬道:「大姊怎幺有空回来?」 地狱魔女再也忍不住泪水直流,伤心不已道:「我已无家可归,只好前来投
靠二弟。」 地狱门主愣了一下,还来不及追问所以,突然听见刘诗诗怒叫一声。 「黄杰!你这个该死的色魔,强占了我的贞操不说,如今还敢闯入我家,分
明欺人太甚,我刘诗诗就算拚个性命不要,也要和你同归于尽。」 说着,刘诗诗就像发了疯似的,挟着一股凌厉掌劲扑向黄杰而去。 黄杰只能心虚不已的招架,显得狼狈不堪。 一旁的黄妃看不过去,看准空隙突然一掌劈去,当场将刘诗诗逼退,才化解
黄杰的窘境。 刘诗诗脸色一变,更是不依的咆哮道:「好呀!表弟欺侮我还不够,现在连
你也一起助纣为虐,就算是你们姊弟两人联手,我刘诗诗也不怕。」 黄妃眼看她余怒未遏又要冲上来,连忙摇手道:「诗姊暂请息怒,我们是专
程来向你赔罪的。」 刘诗诗连忙止住冲动,愣问道:「你刚才说什幺?」「家母和我这一趟前来,
特地为杰弟和你的事情做了交代。」 「你倒是说说看,你们准备如何赔罪?」 「杰弟对自己的一时冲动,以致犯下大错的事情,已经悔不当初,所以自愿
登门认错,任凭你处置,不论生死,绝无怨言。」 「当真?」 「不错。」 只听「噗通」一声,黄杰身形一矮便跪在刘诗诗面前,低声下气道:「小弟
自知人品家世不如多尔衮,本该自惭形秽才对,可是难忍心中对诗姊的暗恋之念,
才会一念之差侵犯了诗姊。如此淫行天人共愤,我也不敢奢求诗姊的原谅,只求
能够死在诗姊手中,小弟就心满意足了。」 刘诗诗眼看一手破坏自己终身幸福的元凶近在咫尺,玉掌一抬,正想劈出以
泄心头之恨,却听见他私心暗恋自己的情话,当场全身一阵冷颤,如遭电击一般,
令她呆愣不已。 「你……说什幺?」 「小弟自知人品粗俗,不敢奢望天仙化人一样的诗姊青睐,既然今生注定无
缘共结连理,与其苟且偷生忍受相思之苦,不如死在诗姊手中,一了百了。」 刘诗诗这才听真他对自己的爱慕之言,因为事出突然,又是她以前从未体会
过的心境,一时之间心乱如麻,高高举起的手掌再也打不下去了。 她本来对黄杰恨入骨髓,一心只想杀他泄恨,如今意外获知他对自己的万种
情意,心境立刻有了重大转折,更何况两人已有夫妻之实,除了嫁他为妻之外,
已不可能和多尔衮破镜重圆了。 尽管她已经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她仍然心有不甘的恨声道:「你别以为
我们有亲戚关系,我就会不忍心杀你?」 黄杰岂会甘心就死,可是事到临头已不容许他退缩,只好咬紧牙关道:「诗
姊赐死,小弟无憾。」 话毕,他便闭目等死。 「你好狠心呀!」 刘诗诗悲鸣一声,再也忍不住伤心欲绝的投入黄杰怀中,哭得死去活来。 黄杰这才暗自窃喜的紧抱她的娇躯,一面轻拍她的香肩安抚她的情绪,一面
甜言蜜语诉说衷情。 地狱魔女和黄妃见状,暗中松了一口气,心中不约而同的庆幸苦肉计得逞。 极乐公主喜出望外道:「太好了,如今雨过天晴,我们就尽快为她们补行婚
礼吧!」 「不行!」 地狱门主突然怒叫一声,道:「我还没有答应她们的婚事呢!」 极乐公主焦急道:「你是老糊涂了不成?诗儿既已失身于杰儿,除了嫁他之
外,还能嫁给谁?难道你当真不念亲情,非要闹出人命才甘心吗?」 「我看你才是真的老糊涂了。」 「我哪里糊涂?」 「诗儿许配多尔衮王爷的婚约,可谓天下人尽皆知,如果在此事未做妥善处
理之前,我们就冒失替他们完婚,你可知道后果之严重?」 此言一出,众人无不色变。世间之事除了名利之外,就只有情之一字能叫人
死生相许,更何况未婚妻一旦琵琶别抱,对多尔衮的名誉将造成不小冲击,这后
果很可能迫使多尔衮恼羞成怒,对极乐教和地狱门采取报复手段。 如此一来,两家多年来梦想攀龙附凤、藉机飞黄腾达的心愿落空不说,更可
能招来灭门横祸。 事关两家的存亡盛衰大事,众人再也不敢掉以轻心,只觉得心中压了一块大
石般,心情沉重,呼吸可闻。 地狱魔女不禁着慌道:「这该如何是好?」 地狱门主眉头紧皱道:「唯今之计,也只有一个办法可解?」 「什幺办法?」 「我们能否度过当前危机,就看妃儿了。」 黄妃一愣道:「我?」 地狱门主点头道:「如今诗儿已经无缘和多尔衮王爷再续前缘,所幸你的婚
约仍然有望,只要你过门之后,多在床笫之间下功夫,一旦取得多尔衮的欢心,
让他看在你的情分上原谅我们,如此就可以度过危机。」 黄妃脸色一白,欲哭无泪道:「我不行。」 「为何?」 「因为……我也非完璧。」 「什幺?」 地狱门主大惊小怪道:「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L地狱魔女也满脸惊容道:
「你可别吓我?」 黄妃心知纸包不住火,只好含羞带愧的说出失身经过。 刘诗诗突然惊呼道:「我也是闻到一股莫名香气,才会丧失理智,以致春心
大发,落下失身的命运。」 黄杰却一脸恶心的表情,道:「可是那股气味在我闻来,却是令人倒尽胃口,
若非王妃身上有此怪味作祟,我早就将她……哎唷!」 他突然痛叫一声,发现是母亲地狱魔女捏了自己一把,并且暗使眼色,不禁
心中一跳,转首望向刘诗诗,果见她一脸责怪的神情。 黄杰这才警觉失言,不禁大感尴尬道:「诗姊我……」 刘诗诗白他一眼,娇嗔道:「以前你如何花天酒地,甚至和丫头婢女乱搞关
系我都可以既往不究,可是从今以后你再四处拈花惹草的话,我绝饶不了你。」 黄杰自知理屈,而且对她自小敬畏已惯,只好连连应是。 地狱魔女心中暗骂儿子没用,忍不住迁怒他人道:「这个王妃究竟是何方神
圣?不但难辨雌雄,而且连累妃儿和诗儿两人莫名其妙失身,简直是罪该万死!」 极乐公主忽然语出惊人,道:「我怀疑王妃是男扮女装。」 黄杰闻言大吃一惊,连忙追问道:「舅母凭什幺如此大胆断言?」 极乐公主冷哼道:「所谓异性相吸,同性相斥,试问王妃若非男儿身,杰儿
岂会多次施暴无功,妃儿岂会无故失身?」 刘诗诗心中暗惊不已:「对了,当我被王妃诱发春情,身不由己的发生肌肤
之亲时,隐约感受他的下体蠢蠢欲动,随时有被他强渡关山的压力。若非杰弟强
行将我占有,只怕我和他已经……哼!由此可见他果真是男人。」 地狱魔女气极败坏的逼问黄妃道:「你快说,王妃是不是男人?」 黄妃欲哭无泪道:「女儿也不知道。」 「你的贞操都毁在他的手里,怎幺到现在还弄不清楚他的性别?」 「女儿的遭遇和诗姊大同小异,当初只闻及王妃身上的幽香,便在丧失理智
下失身,醒来之时早巳不见他身上有任何」祸根「所以女儿也不敢确定他是男是
女。」 地狱门主皱眉道:「看来这个王妃的心机深沉,说不定是对手派来的奸细,
否则岂会如此莫测高深?」 地狱魔女脑中灵光一闪,恨声大叫道:「二弟的猜测没错,王妃必是奸细无
疑。」 「你莫非另有发现?」 「本教近来接二连三发生不少大事,先有极乐宫被毁,后有偷袭丐帮失败,
帝哥不幸遇害,这一切绝对和王妃和孙红娘母女脱离不了干系。」 「什幺?姊夫死了!」 「不错。」 「这是什幺时候发生的事情?」 「三天前我获知帝哥败亡的噩耗,第二天极乐教总坛便遭伏击,害得我们母
子三人无处为家。」 「可恶!这都怪李自成这帮强盗四处为患,搞得天下大乱不说,让我也变得
耳目不聪,如同井底之蛙一般,完全不知外面世界所发生的大事。」 「事已至此,追悔无益,当务之急,我们应该设法向多尔衮王爷解释误会要
紧。」 「大姊一向足智多谋,对此可有良策?」 「听说峨嵋山庄的江泰山之妾金若兰,乃是已故神医金华陀之孙,对于改头
换面的外科手术,可谓学有专精,天下闻名,我们何不找她替妃儿妙手回春。」 「妙计。」 地狱门主欣然大笑道:「如此一来,妃儿和诗儿失身之秘,就可以天衣无缝
的掩盖过去,仍然可以顺理成章的嫁给多尔衮为妃了。」 地狱魔女阴笑道:「我们只要将动手术的金若兰,还有破去妃儿贞操的王妃
加以灭口,就可以继续执行我们原定的攀龙计划。」 黄杰闻及二老对话,心中愈想愈不对,忍不住试探道:「二舅之意,莫非是
要继续履行诗姊和多尔衮的婚约?」 地狱门主点头道:「这是理所当然之事。」 黄杰脸色一变道:「可是我和诗姊已经有过失妻之实的关系,而且二舅也亲
口答应我们的婚事,为何突然变卦拆散我们。」 地狱门主对他的激烈反应,似乎有些意外道:「你身为极乐教的继承人,难
道不知贵教的和吾门长久以来的习性,一向主张精神和肉体层面的实质满足大于
追求虚有其表的夫妻名分?」 黄杰身处极乐教这个色欲横流的大染缸中,自小耳濡目染,早就习惯于无拘
无束的男欢女爱,对于人伦和礼仪的教条规范,根本不层一顾。 这一点可由他和教中婢女,还有护法、香主之妻女,只要稍具姿色,不论她
是否有夫之妇,都难逃他染指的命运来看,他早就没有伦常羞耻之心了。 俗语说一样米养百样人,有的人思想开放,提得起也放得下,有的人心胸狭
窄,宁负天下人也不愿被人占到便宜。 黄杰就是这种斤斤计较、一毛不拔的小器鬼。 地狱门主发现黄杰脸色铁青,就知道他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连忙耐心开
导道:「诗儿的名分上虽是多尔衮的妃子,可是她的一颗心永远属于你一人,只
要有机会的话,不论何时何地,你们都可以暗通款曲,对你而言并无实质损失,
只要打开心结放眼未来,你将发现从多尔衮身上得到的利益,比你牺牲付出的多
土百倍不止,可谓一本万利。」 黄杰闻言,不禁怦然心动不已。 刘诗诗也妩媚一笑道:「杰弟对愚姊莫非没有信心?」 黄杰担心她误会,连忙陪笑道:「小弟只是担心诗姊受了委屈。」 刘诗诗扬眉冷笑道:「多尔衮只是个狂傲自大的枭雄,对于治国领军,他也
许出类拔萃、所向无敌。可是论心机、论谋略,我刘诗诗才是个中能手呢!」 黄杰见她自信满满的模样,也只好被迫接受现实道:「既然诗姊已经下定决
心,小弟也只好全力支持。」 地狱门主大喜道:「事不宜迟,我们就此兵分三路同时进行。」 极乐公主问道:「哪三路?」 「为了避免八角怪龟落入敌人之手,后妹必须在此坐镇指挥,负责这一路的
追踪行动。」 「那你呢?」 「我负责确保妃儿、诗儿的童贞手术完成,顺便执行杀人灭口的行动,以免
有人口风不密,破坏我们的攀龙计划。」 「你要到峨嵋山庄找金若兰?」 「不错。」 「好吧!事后的灭口行动可要干净俐落,以免节外生枝,后患无穷。」 地狱门主点头道:「我办事,你放心。」 地狱魔女接口道:「至于王妃和孙红娘母女,就由我来负责灭口。」 极乐公主欣然大笑道:「小妹在此预祝温哥和冰姊马到成功。」 就这样,地狱门主和地狱魔女在她的恭送下,带着黄妃和刘诗诗离去。 突见一名地狱门徒急奔而来,道:「禀主母,探子来报,发现孙红娘出现在
合江。」 极乐公主柳眉一竖,道:「合江距此不过十里之遥,我就先取孙贱人之首级
替兄长报仇,再回头搜寻八角怪龟下落也不迟。」 主意打定,她立刻吩咐门徒将船掉头,顺着合江方向而去。 不久,前方的江面上传来一阵杀伐声,依稀可见两条大船上的人马,正在激
烈的残杀决斗。 「田伯光,识相的话,快快献出孙红娘,否则死路一条。」 「嘿嘿!凭你多尔衮小小一个蛮邦王侯,还不配在本掌门面前耀武扬威,如
果你不知进退,执意和我抢夺孙女,只要我泄漏你的身分,你将成为武林公敌,
不得安宁。」 「哼!这句话应该是本王想要奉劝你的,若非我一时大意被你所趁,凭你那
点紫阳神功,也配和我的混沌神功相互争辉?」 「可恶!你竟敢轻视本门的紫阳神功?」 「事实胜于雄辩,如果你再不知进退,乖乖献出孙女的话,本王立刻让你见
识一下混沌神功的威力。」 「除非我死,否则你休想。」 「你找死。」 多尔衮见他执迷不悟,不禁怒火中烧,当场暴喝一声,剑化银蛇,直扑田伯
光而去。田伯光也不再手下留情,右掌疾挥而上,一股尖锐刺耳的破空掌劲,如
山洪爆发般汹涌而出。 「紫阳神功!」 多尔衮突觉剑身乍一接触迎面而来的掌劲,立刻承受不住沉重的功力而扭曲
变形,使得他后续的招式难以发挥,忍不住惊呼出声。 他这时才警觉到青城绝学果然名不虚传,同时也明白田伯光舍弃青城剑法不
用的原因,必然是洞悉专走狭路险招取胜的青城剑法,绝非冲锋陷阵的强势剑法
之敌,故而改以紫阳神功应敌,果然内功一发效用无穷。 多尔衮也非省油的灯,发觉自己犯了轻敌大忌,立刻改弦易辙,连忙丢下手
中宝剑,怒啸声中,一股虚实莫测的诡异掌劲如排山倒海般卷向田伯光而去。 「混沌神功!」 田伯光感到掌劲遭到阻力和引偏,令他难辨虚实,无法掌握着力点,心知对
手乾坤万变的混沌神功,具有四两拨千斤的诡异威力,暗惊之余,不敢再轻敌躁
进,只好收敛心神采取迂回战法。 两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一时之间难分胜负。 极乐公主见状,忍不住心中一动:「这种鹤蚌相争,渔翁得利的机会,我岂
能白白放过?」 她心中窃喜之余,连忙下令停船于远处,随即独自一人潜入江中,趁着双方
混战之际,神不知鬼不觉的潜入青城派的船中。 根本不必费神搜寻,极乐公主一眼就看出四名青城弟子严密防守的一间舱房,
必定是囚禁孙红娘的所在。 她一向心狠手辣,杀人不眨眼,四名青城弟子连人影都来不及看清楚,便在
惨叫声中死于非命。 房中的孙红娘闻讯转头一看,发现是极乐公主时,不禁露出喜色道:「后妹
快来救我。」 「不!」 极乐公主冷酷的道:「我是来杀你的。」 孙红娘脸色一变,道:「为什幺?」 极乐公主目露杀机道:「你们母女串通王妃和丐帮,造成极乐教损失惨重,
而且赔上家兄的宝贵生命,此仇此恨不共戴天,纳命来吧!」 孙红娘见她手掌一抬要行凶,不禁心胆俱寒,连忙急叫道:「你杀了我,就
永远别想得到八角怪龟的下落。」 「你说什幺?」 极乐公主及时收手,神情惊喜道:「莫非你已经查出八角怪龟的行踪?」 孙红娘点头道:「不错。」 「我不信,这一定是你借以保命的借口。」 「你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若非我不慎泄漏了八角怪龟的消息,也不会
落入田伯光的手中,成为阶下囚了。」 「唔!原来多尔衮和田伯光会反目成仇的导火线,就是为了从你身上追出八
角怪龟的下落。」 「不错。」 「既然如此,你快快说出它的行踪何在?」 「哼!你以为我是傻瓜吗?」 「你这话是什幺意思?」 「我如果现在就说出八角怪龟藏处,岂非寿星公上吊,自找死路。」 「只要你招出实情,我保证饶你不死。」 「空口无凭,就算你当了皇上,如无白纸黑字的保证,我就算会死,也不会
招出秘密。」 极乐公主闻言,心中真把孙红娘恨入骨髓,尽管她心切兄仇,可是八角怪龟
的内丹乃是稀世奇珍,心中的贪念盖过亲仇,忍不住气急败坏道:「那……你想
怎幺样?」 孙红娘冷笑道:「你先将我救离险地,我再告诉你秘穴所在。」 极乐公主心想:「此处确非久留之所,以免多尔衮和田伯光发现我混水摸鱼,
到时候我将腹背受敌,甚至有人财两失之虞。」 想到这里,她立刻抱起孙红娘脱离现场。 这时候,多尔衮仗着沈厚的功力,还有变化莫测的混沌神功巨威,战况渐渐
取得优势,一连串的强攻猛冲下来,田伯光立刻不支而节节败退。 他不禁得意忘形的大笑道:「看来名声显赫的青城派,今日就要步上丐帮后
尘,从六大门派中除名了。」 田伯光尽管累得满头大汗,仍然咬紧牙关硬撑道:「你别得意……只要我田
伯光……还有一口气在……必发出武林帖……让你多尔衮……自食恶果……客死
中原……」 「你找死!」多尔衮只身潜伏中原,为了一圆入侵中国的野心,可谓冒了万
千风险,万一田伯光泄漏消息,他将面临四面楚歌的困境,这一点正是他唯一忌
讳的事情。 因此,田伯光此言一出,立刻正中他的要害,当场令他激怒如狂,忍不住咒
骂一声,正待痛下杀手之际,突见一名蛮邦护卫急奔而来。 「王爷,不好了!」 多尔衮不耐烦道:「何事?」 蛮邦护卫惶恐叫道:「朝中传来急讯,皇上在日前驾崩,皇后请你尽速回朝
坐镇应变。」 多尔衮闻言,忍不住脸色大变,顾不得追杀田伯光,立刻下令退兵。 田伯光见敌人退去,连忙返舱察看人质,不久便传来一声怒吼:「该死的多
尔衮,还我孙红娘来。」 潜藏江边的极乐公主见青城派远去,才抱着孙红娘绕过地狱门的大船,由芦
草茂密的岸边悄悄登陆。 孙红娘见状,心中不禁冷笑不已:「难怪古人常说唯女人难养也,黄后故意
绕过自己的大船不入,显然不想让手下获知她即将得到八角怪龟的消息,对夫婿
隐瞒秘密的意图明确,充分表露出女人天生爱财的自私丑态。既然如此,我就将
计就计,让她取得我预藏的毒珠,不知不觉的毒发身亡,以泄其兄的杀夫辱身之
恨。」极乐公主丝毫不知她心中的阴谋,满脸贪婪之色的逼问道:「我已经依约
救你出险,现在换你履行承诺,招出八角怪龟的秘穴所在。 L孙红娘狡猾道:「你先解开我的穴道,我再告诉你。」 极乐公主冷笑道:「万一你穴道解开,趁机溜走,我岂非成了冤大头?」 孙红娘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道:「如果你以为我会在没有任何保障下,一
五一十招出一切,再让你杀我灭口的话,那你才是真的大傻瓜。」 「你……」 极乐公主恼羞成怒的一抬手掌,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可是几次放了又抬,
抬了又放,最后仍然对孙红娘无可奈何。 孙红娘得意道:「我早就算定你不敢动手,所以你还是乖乖解开我的穴道,
否则你今生休想得知八角怪龟的秘穴。」 极乐公主只好忍气吞声的替她解穴,只见一阵飞快疾拍,孙红娘立刻恢复自
由。 极乐公主铁青着脸道:「如果你再不爽快招出一切,妄想借故拖延的话,我
立刻一掌打死你。」 「我画地图给你。」 孙红娘心知她的忍耐到了极限,不敢再挑拨她,连忙从怀中取出一支笔,再
撕去裙角画出一张地图。 极乐公主见她完成,立刻诡谲一笑道:「很好,快点交给我。」 「拿去。」 孙红娘看出她眼中的凶芒,突然将手中地图抛向江心,随即转身飞逃。 「可恶!」 极乐公主怒骂一声,深怕地图遭江水冲走,顾不得追杀孙红娘,连忙施展轻
功,一连在江上蜻蜒点水,总算及时抢救回地图。 孙红娘眼看狡计得逞,正在暗自庆幸之际,耳中突然传来极乐公主的声音:
「你已中了本门的锁心绝脉手法,一刻工夫之后必死无疑。」 孙红娘以为她是虚张声势,本来不以为意,可是她才逃至山腰下,突觉心痛
如绞,全身筋骨酸麻无力,忍不住惨叫一声,当场倒地昏迷不醒。 第四章:伊人回头 不知经过多久,孙红娘突觉有一双手在身上游移,一股雄厚温润的真气不断
透体而入,令她感到全身舒畅无比,心知有人正在为她疗伤,忍不住呻吟道:
「是谁……救了我的性命……」「红妹休慌,是小兄江五岳。」 孙红娘回首一见,眼前出现的俊逸中年人正是她熟识的百变书生江五岳,不
禁惊喜莫名道:「岳哥……真的是你……」 江五岳急道:「你身中地狱门极为歹毒的锁心绝脉手法,我只能暂时压制伤
势恶化,根本无力化解,所以解铃还须系铃人,我们必须尽快找到极乐公主的下
落,才能逼她救你。」 蝼蚁尚且爱惜生命,更何况孙红娘还有心愿未了,岂会甘心就死?连忙颤声
道:「我知道……极乐公主去了……何方……」 江五岳兴奋道:「她去了哪里?」 孙红娘虽然感到他兴奋的表情反常,可是求生的意志使她疏忽了戒心,连忙
振作精神在地上画出八角怪龟的秘穴所在。 江五岳突然抹去地图痕迹,随即狂笑起来。 孙红娘这才警觉不对,忍不住提心吊胆的问道:「岳哥……为何发笑……」 江五岳阴阴一笑道:「八角怪龟的秘穴已被我获知,只要得到内丹就可在一
夕之间跻身绝顶高手之林,可谓喜从天降,我当然要开怀大笑了。」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和极乐公主……争执的原因。」 「不错。」 「你好狠……枉费我们……有过一段露水姻缘……你为了探知……八角怪龟
的……秘穴……不但对我……见死不救……还狠下心肠……欺骗我心中……之秘
……」 「嘿嘿,若非如此,我又何必为了一个半死不活的女人,白白浪费我辛苦修
来的真气。」 「我对你……一片真心情意……你为何……如此回报我……」 「哼!你不过和其他女人一样爱慕我的英挺外表,我又何必对你真心?」 「我不是……」 「你敢否认?」 「我当然不……我若非……真心爱你……岂会甘冒……黄帝发现奸情……之
险……与你……暗通款曲。」 「你此言之意,就算我长得其貌不扬,你也会爱我如昔?」 「不错。」 江五岳突然从脸上掀去一张面具,露出一张平凡的白净脸孔。 孙红娘见状,忍不住脸色一变道:「江泰山……原来是你……」 百变书生竟然就是江泰山假扮而成,这意外的变化不禁令孙红娘惊骇莫名。 江泰山一脸嘲弄的表情,道:「你总该不会忘记我当初向你示爱,你如何回
答我的一句话?」 孙红娘当然记得,尽管事隔多年,可是她仍然记忆犹新,当初她对于其貌不
扬的江泰山毫无情意,却不耐他的一再纠缠,对他说请他自己照照镜子,下辈子
重新投胎做人时,换掉这张舅舅不亲、姥姥不爱的脸再来找她之言。 她这时才想到江泰山含恨而去不久,百变书生江五岳随之出现,英俊的外表
立刻掳获她的芳心,从此成为她的入幕之宾。 孙红娘惊怒道:「五岳之首……正是泰山……我……早该想到……你就是…
………百变书生……」 江泰山冷笑道:「不错,只怪你恋奸情热,才会迷失了心窍,如今你总算可
以死而瞑目了吧?」 「我做鬼也……不放过你……哇啊!」 孙红娘话未说完,当场被江泰山一掌击毙。 江泰山辣手摧花之后,也不替她掩埋尸体,便转身往八角怪龟的秘穴赶去。 当他来到洞口,还来不及搜寻八角怪龟的行踪,便听见洞中传来极乐公主的
声音:「哈哈!如今内丹到手,只要经过一夜时间的炼化,我极乐公主就是天下
第一高手了。」 江泰山闻言,心知来迟了一步,焦急之下,连忙追了进去,首先映入眼中的
就是八角怪龟的庞大尸体,还有盘坐在龟壳顶端的极乐公主。 他不禁心中一动:「极乐公主必定服下了内丹,正在运功调息,我正好趁她
来不及炼化内丹,而且无法分神之际,将她制住以便剖腹取回内丹。」 他乃心机深沉之人,又耐心等了一阵子,确定极乐公主已经入定,才疾掠而
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极乐公主制住穴道。 极乐公主受此打扰,真气立刻纷乱反扑,当场走火入魔的惨叫一声,口喷鲜
血倒地不起。 「是谁……暗算我……」 江泰山佯装好意的扶起她,道:「是我。」 极乐公主见他不怀好意的表情,不禁心胆俱寒道:「是你……」 「不错,正是小兄江泰山。」 「你我……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为何……暗算我……」 「当然是为了你吞下肚的内丹了。」 「什幺……你知道……」 「所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和孙红娘争执的过程,早已被我在一旁听得
字字入耳,所以我才会随后而来坐享其成。」 「你……想怎幺样?」 她当然知道取回内丹的唯一方法,就是将她剖腹取丹,如果她没有服下内丹,
也难逃对方杀人灭口,不论如何她都死路一条。 可是江泰山的回答更让她吃惊。 「内丹既已被你吞下,我暂时不急于取回,以免弄得血淋淋,大杀风景,只
不过……」 「只不过……怎样……」 「想不到凶名昭彰的极乐公主,姿色竟然如此美艳动人,较之孙红娘更胜一
筹,看来我江泰山真是艳福不浅,竟能将你们姑嫂一网打尽。」 「淫贼……你休想……」 「哈哈!你我正邪对立,就算我将你先奸后杀,我也不会心中不安,更何况
是为了你腹中的内丹,我也顾不了其他后果了。」 极乐公主听得花容失色,还来不及有所反应,江泰山已粗暴的撕去她的衣裙,
一式泰山压顶,便紧紧抱住她的娇躯,挥动大军,长驱直入…… 「啊……」 *** *** *** 峨嵋山庄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 斯情斯景,如果再加入凄美哀怨的洞箫声音,想不让人闻之鼻酸、潸然泪下
也难。 原本沉醉于箫音旋律中的江剑平,突闻身后传来一阵饮泣声,不禁暗吃一惊,
连忙放下手中的洞箫,迅速回首一看。 「咦!娘怎幺来了?」 是的,聆听箫声而感动饮泣的知音之人,正是他的母亲西门倩。 西门倩神情有些尴尬的拭泪,道:「我是来唤你回去用晚膳的,没想到一时
失神,受你箫音吸引而出尽洋相,真是羞死我了。」 江剑平却听而未闻的摇头道:「我吃不下。」 西门倩见他心事重重答非所问的模样,忍不住叹了口气道:「你是否后侮让
崔姑娘改头换面之事?」 江剑平如遭电击一般,全身大震,神情十分激动的大叫道:「试问天下间的
所有男人,有谁能够容忍自己心爱的女人,突然由天仙般的美丽脸孔,换成姿色
平庸的容貌,一时之间叫我如何接受?」 西门倩啼笑皆非道:「翠儿的美貌虽然不及崔姑娘十分之一,可是较之一般
的怀春少女,也算是中上之姿,你怎幺把翠儿形容成一般的庸俗脂粉?」 江剑平痛哭的咬着牙道:「小妹的美貌确是不差,可是她的容貌却出现在我
的心上人脸上,这叫我如何调适心情?」 西门倩多少能体会他内心的痛苦,就算排除江剑平是否以貌取人的问题,不
论是谁都难以接受未婚妻的长相,竟然和自小相依为命的胞妹一模一样,就算没
有乱伦之虞,心情也会大受影响,难以达到琴瑟合鸣的美妙境界。 「崔姑娘若非受到美貌的拖累,周国丈也不会派人来逼债,以当初面临的困
局,崔姑娘除了和翠儿互换身分之外,也没有第二条路可以选择,你又何必如此
想不开,自苦如此?」 「娘别再说了……」 江剑平对于此事深感无力,忍不住痛苦的掩面叫道:「求求你,让我一个人
静一静。」 西门倩叹息一声,只好黯然而去。 不久,江剑平突觉有人接近,以为其母仍不死心,便不耐烦的道:「孩儿对
于自己的感情自有打算,娘就不必多操心……」 「是我。」 江剑平闻声知人,忍不住回身一看,果见崔美人一脸凄容的站在身后。 他不禁心中气苦的忖道:「老天也太作弄人了,为什幺眼前之佳人明明是我
心仪的情侣,容貌却像极了小妹一样,这叫我如何爱她一生一世?」 时间仿佛静止一般,两人就这样默默无语的对目而视,气氛显得十分僵硬生
涩。 不知过了多久,崔美人终于叹了口气道:「小妹是来向平哥辞行的。」 江剑平脸色一变道:「你要走?」 「是的。」 「为什幺?」 「家父和家母担心周国丈纠缠不休,因此决定远避他乡。」 「周国丈迫害伯父的目的,只是为了逼你卖身偿债,如今小妹已取得周国丈
和吴三桂将军的宠爱,美妹已无后顾之忧,何必多此一举?」 「平哥应该记得周国丈的本意,其实是想利用我的美色取悦皇上,若非王小
三擅闯皇宫激怒皇上,以周国丈的野心,岂会甘于屈就于吴三桂?」 江剑平想到近日遭逢变故的种种不平,完全迁怒于王小三身上,咬着牙关道:
「说来说去都怪哪个臭叫化子王小三坏事。」 崔美人凄楚一笑道:「只怪我命运多舛,以致失身贼手,不得已只好选择离
开这处伤心地方。」 江剑平急忙挽留道:「小兄并没有因此嫌弃美妹,你又何必坚持离去?」 「平哥当真不计较小妹是残花败柳之身,仍然愿意娶我为妻?」 「是的。」 「既然如此,平哥近日来为何一再逃避疏远小妹?」 「这……」 江剑平顿时语塞。 崔美人见状,不禁心生误会的悲笑道:「平哥果然口是心非,心中仍然介意
小妹已非完璧之事。」 江剑平心知她无法体会自己的矛盾心情,深怕她误会求去,只好叹了口气道:
「美妹误会我了。」 「那你告诉我原因何在?」 「美妹和小妹突然互换身分,每次我们耳边温存之际,我总会对你那面酷似
小妹的容貌,产生一种猥亵小妹的心理负担,以致有了逃避之举,绝非嫌弃美妹
之意,请你务必要相信我。」 崔美人这时才明白误会一场,不禁破涕为笑道:「原来平哥是因为这样才疏
远小妹的?」 「是的。」 「如果真是如此,小妹就安心了。」 「美妹愿意留下来?」 「平哥要小妹留下的理由何在?」 「美妹这句话岂不是明知故问?」 「我想听你亲口说出来。」 「好吧!我要你留下来的原因,当然是为了再续我们自小青梅竹马的感情,
期盼有情人终成眷属,让我们成为只羡鸳鸯不羡仙的一对夫妻。L」你要娶我?」 「是的。」 「平哥如果不能接受我易容事实,就算我们真的成亲,一旦面临新婚燕尔夫
妻敦伦之际,万一你又多心产生乱伦之感,岂非加深你的痛苦?」 江剑平闻言,忍不住脸色大变,一时无言以对。 自从崔美人和江小翠李代桃僵之后,每一次他和崔美人谈情说爱,仅是爱抚
的亲密动作,已经让他承受猥亵胞妹的心理压力。 如果两人正式成亲做了夫妻,必定面临赤裸缠绵的闺房之乐,较之可能产生
莫须有之乱伦的沉重心理压力,小小的猥亵心理负担,可就小巫见大巫了。 崔美人心灰意冷道:「我知道一时之间要平哥调适心情,实在是强人所难,
再加上近来发生不少变故,造成大家不小的心理压力。所以我才想离开一阵子,
彼此沉淀心情,冷静思考未来,以便作为将来重新出发的动力。」 江剑平见她执意离开,一时难忍离别依依之情,心中一急道:「小兄一定会
在短期间内调适过来,美妹千万不可轻言别离……呃!」 话未说完,他和崔美人感到全身一麻,已遭人暗算制住穴道。 江剑平脸色一变道:「是谁暗算我?」 「哈哈!峨嵋山庄的一对儿女小娃儿手到擒来,主人再不出面与本门主谈判,
我就只好将他们押回地狱门充当人质了。」 西门倩和金若兰闻及狂笑声赶来,一见地狱门主不禁大吃一惊道:「刘伯温,
是你!」 地狱门主得意道:「正是本门主。」 西门倩心切儿子安危,急得跳脚道:「你我一向井水不犯河水,你为何突然
率众擅闯我峨嵋山庄?」 「因为本门主有事与金夫人谈判。」 金若兰一愣道:「你找我何事?」 地狱门主欲言又止道:「我听说你医术通神,特地带小女和侄女两人求诊。」 金若兰看了黄妃和刘诗诗一眼,困惑道:「我实在看不出她们有何病症?」 「只要你答应为她们医治,我自会告诉你病因。」 「恕难从命。」 「什幺?你敢拒绝老夫的要求?」 「不错。」 「难道你不顾江泰山的一对儿女性命不保?」 「他们与我一向不睦,你要杀就杀,我绝不会插手干涉。」 地狱门主料不到情势如此不堪,忍不住呆愣当场。 西门倩却气急败坏道:「兰妹就算与我不睦,也不能见死不救,平儿可是山
哥唯一独子,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山哥绝不会饶你的。」 金若兰冷笑道:「你少用山哥来威胁我,平时你自恃大房压我不说,连你的
宝贝儿子江剑平也恃宠而骄,丝毫不将我这二姨娘放在眼里,害得我们母女两人
在府中一直抬不起头来,如今想要我救你儿子的命,你这辈子想都别想。」 地狱门主阴阴一笑道:「金夫人忘了我手中还掌握令嫒的一条小命?」 话毕,手下用力一抓,当场令崔美人痛叫出声。 江剑平看得心中大为不忍,暗恨金若兰的冷酷无情,不禁情急叫道:「姨娘
如果敢见死不救,我就将翠妹行踪泄漏出来,让大家同归于尽。」 金若兰脸色大变道:「你敢!」 连日来的诸事不顺,早巳让江剑平难以负荷,如今心上人身陷危境,更令他
心急如焚,一时冲动之下,立刻不计一切后果的大声叫道:「刘老魔,你如果想
捉翠妹威胁姨娘的话,只管北上京城往周国丈和吴三桂将军府中找人,必定不让
你失望。」 地狱门主惊疑道:「江小翠怎会在京城?」 江剑平暗恨不已道:「舍妹和美妹互换容貌,目前化名陈圆圆在京中一圆荣
华富贵的美梦。」 金若兰见他泄漏女儿行踪,还把女儿贬成爱慕虚荣之人,忍不住怒道:「江
剑平你不是人,居然贪生怕死的出卖自己胞妹。」 江剑平也不甘示弱的反唇相稽,道:「你都可以不顾亲情,对我们见死不救,
我也顾不得兄妹之情了。」 金若兰连遭顶撞,只气得全身发抖,却是对他无可奈何。 地狱门主至此才心中踏实,露出小人得志的阴险笑容道:「如果金夫人需要
老夫跑一趟京城,才肯替小女医治的话,老夫绝不让你失望。」 金若兰心知他一向心狠手辣,说到做到,无奈之下只好答应他的要求,带两
女入房开始动起手术来。 地狱门主得知江剑平和崔美人难以威胁金若兰,便大方的将两人释放。 西门倩像老鹰威胁下的母鸡一样,连忙将两小拉在自己背后,戒慎恐惧的盯
着地狱门主道:「你我立场敌对,水火不容,希望你自重自爱,等一下兰妹医好
令嫒病症之后,就当做没事发生一样,结束今天的纠葛,以免峨嵋派和地狱门引
发战端。」 地狱门主冷笑道:「只要本门主的目的达成,就算你想慰留本门主也没必要,
所以你不必多操心。」 话不投机半句多,西门倩本是绿林女杰,脾气更是性烈如火,若非顾忌儿女
安危,她怎能容忍地狱门主这般强敌压境的蛮横举动? 因此西门倩脸色铁青的冷哼一声,一转身便拉着江剑平和崔美人离去。 地狱门主却不怀好意的看着她扭腰摆臀的背影:心中暗自忖道:「料不到江
泰山这一对妻妾,虽然徐娘半老却风韵犹存,尤其环肥燕瘦各具特色,看得我心
痒难搔,想入非非,若非我有求于人,真恨不得将她们姊妹一箭双雕,以便左拥
右抱,大享齐人之福。」 他本是性好渔色之人,一旦动了淫心,更是一发不可收拾,若非心中投鼠忌
器,才会勉强自我克制,否则早就动手擒下西门倩逞其兽欲了。 俗话说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不是不报,时候未到。也许老天对于江泰山假
百变书生之名,暗中奸杀极乐公主的淫行,有意施以惩罚。 正当地狱门主几乎压制住心中的熊熊欲火时,突闻身后传来金若兰娇喘嘘嘘
的声音:「门主……可以进……来……看她们了……」 她这番轻声细语听在地狱门主耳中,可比动心慑魄的魔音,只见他迅速转身
冲入房中。 当地狱门主发现金若兰香汗淋漓、衣衫湿透而露出纤毫胴体时,更是欲焰高
涨的喘息道:「你怎幺……」虽说金若兰接连替两女动了「破镜重圆」的大手术,
难免心力疲惫,精神不济,却不至于累成如此狼狈模样,之所以如此,无非是想
借此向地狱门主邀功,以搏取他的欢心,避免他食言背信,暗中北上京城找江小
翠麻烦,破坏她攀龙附凤的美梦。 金若兰见他脸色大变,仍不疑有他,还以为狡计得逞,感动了地狱门主的铁
石心肠,接着唱作俱佳的献媚道:「我不但替两女……恢复了……处子之身……
而且……另外点上……两粒假的……朱砂痣……以便取信于人……哎唷!你想做
什幺…………」地狱门主不等她废话说完,早巳耐不住欲火的狂吼一声,一式饿
虎扑羊,将她重压在地,一连两把拉扯便撕破金若兰的衣裙,一具娇嫩丰腴、曲
线玲珑的赤裸胴体,立刻纤毫毕露的呈现眼前。 金若兰这时已经明白过来,她即将面对一头疯狂野兽的侵犯,忍不住心胆俱
裂的挣扎道:「放开我……你这个该死的……淫贼……」 「哈哈……你尽管骂好了,等一下你尝过甜头之后,就会叫我亲哥哥,再也
舍不得离开我了……」 「无耻!」 地狱门主不理会她的咒骂,一张大嘴如饥渴的婴儿般,狂乱的吮吸着她的丰
满乳房,同时伸出禄山之爪,不断地上登高峰,下探幽谷,不断地游山玩水,寻
幽访胜,极尽玩弄、调戏之能事。 金若兰刚开始还羞愤的极力抗拒,可是不一会儿工夫,就变成了无意识的挣
扎扭动,最后干脆放手任他为所欲为了。这已经是她这一辈子除了丈夫之外,第
二次被别的男人侵犯到这里。令她感到震惊、意外的是,自己不但没有害怕和厌
恶的感觉,反而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兴奋,甚至有一点受用无穷的喜悦。 当初她还是二八年华的怀春少女时,不幸惨遭钦命要犯花秋华的蹂躏,造成
她心中的阴影,久久挥之不去。 后来下嫁给江泰山为妻,也因此无法享受夫妻敦伦的鱼水之欢,再加上她只
生下女儿,不得丈夫的欢心,不论房事和感情因此雪上加霜。 如今重演「失身」经历,她不再有当年的羞愤难当,反而随着身上那双游移
的手,不断地高潮起伏,不断地情绪变化。 酸、甜、苦、辣、酥、麻…… 她感到无比的舒畅,无比的快乐…… 金若兰全身不停地颤抖,呼吸急促,肌肤发烫,她几乎快要瘫软、融化了。 地狱门主承受极乐公主的常年调教,对于极乐宫中的「绝技」早已炉火纯青,
可谓所向披靡的「性林高手」,想对付金若兰这种失宠的深闺怨妇,更是轻而易
举,驾轻就熟。 尤其他的一双手轻柔的滑过她的纤腰,滑过她平坦的小腹,一直到达温柔湿
润的狭谷小溪…… 「春潮已现,正中下怀。」 地狱门主眼看蜜桃成熟,立刻毫不留情的挥兵叩关,命中花心。 意乱情迷中的金若兰突觉下体遭到侵入,一阵从未有过的饱满充实,忍不住
挣扎哀鸣一声:「不要……放开我……」 *** *** *** 声声娇啼,辗转哀鸣。 在门外窃听的西门倩当场脸色大变。 话中之意听来,像极了拒绝的「不要,放开我」,却又像是挽留的「不要放
开我」。 模棱两可的一句话,令人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也只有金若兰自己心里明白。 西门倩虽然不知金若兰的话中之意,却明白自己即将大祸临头了。 她心中叫苦不已:「地狱门主竟敢恃强凌辱兰妹,显然已有不利于我的打算,
如今山哥外出办事,我们孤儿寡母绝非刘老魔的对手,我必须趁他展开灭口行动
前,尽速吩咐平儿逃难要紧。」 危机迫在眉睫,西门倩连忙快步直奔江剑平的房间。 江剑平乍见母亲慌慌张张闯入,心中顿时有不祥预感,连忙关切道:「娘何
事慌张?」 西门倩迅速冲至床打开暗门,道:「时间紧迫,我们先逃走再说。」 「为什幺?」 「你别多问。」 「难道是地狱门主心生歹念?」 「不错,你二姨娘已经遭他淫辱,如果我们不趁机逃命,只怕性命不保。」 「可恶!刘老魔简直欺人太甚,孩儿和他拚了。」 「胡闹!刘老魔功参化境,一生罕逢敌手,连你爹的无相神功都不是他的轮
回神功之敌,你这一去岂非自找死路?」 「难道我们就此任他欺凌?」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只要我们逃得性命,再会合你爹另图报复。」 「好吧!」 「那我们快走吧!」 「不行!孩儿岂能丢下美妹和崔伯父、崔伯母不管,只顾自己逃生?」 「这……时间只怕来不及。」 江剑平固执己见道:「万一情势如此不堪,迫不得已的情况下,孩儿就算为
了美妹赔上性命,也要和刘老魔决一生死……」 「嘿嘿!好大的口气。」 西门倩闻声知警,迅速回首一看,不禁大吃一惊道:「刘老魔!」 地狱门主阴笑道:「你对本门主出言不逊,已经罪该万死,等一下必叫你知
道得罪老夫的下场。」 西门倩发现金若兰竟然安然无恙的站在地狱门主身后,不禁又是一惊道:
「兰妹,你怎幺会和他在一起?」 金若兰亲密的依偎在地狱门主身边,淫荡一笑道:「温哥乃是我渴望已久的
人间伟丈夫,从今以后我就是他的女人了,当然要随侍在他身边了。」 西门倩变色道:「你要背叛山哥?」 金若兰不层道:「江泰山哪个中看不中用的男人,这十几年来对我们母女一
直冷淡对待,毫无亲情可言,我就算红杏出墙,也是他逼我如此,完全怨不得我。」 「你如此做法置翠儿于何地?难道不怕她因此蒙羞,对你不能谅解。」 「多谢你的关心,翠儿绝不会反对我的决定。」 「为什幺?」 「因为翠儿早知自己非江泰山的亲骨肉,她才不会顾忌江泰山这个养父的感
受如何?」 「什幺?翠儿不是山哥所出?」 「不错。」 「那她是谁的杂种?」 「哼!我没必要告诉你。」 提起这段难堪的往事,金若兰就悔恨不已,当初若非遭到钦命重犯花秋华强
暴成孕,她自己有愧于心,才会对江泰山的冷落忍气吞声。 如今好不容易遇上权势、武功更胜江泰山的地狱门主,当然要把握良机琵琶
别抱了。 西门倩发觉她变节,更是心胆俱寒:心知命在旦夕,突然将江剑平推入暗道,
随之关闭,大声叫道:「平儿快逃……」 江剑平反应不及被她推入暗道,不禁心胆俱裂道:「娘一块走。」 地狱门主大怒道:「贱婢找死!」 「快走……哇啊!」 西门倩惨叫一声,当场被地狱门主一掌击毙。 江剑平悲呼一声,立刻如飞而去。 地狱门主摸索一阵子,一直不得其门而入,急得跳脚道:「兰妹快把这该死
的机关打开,否则纵虎归山,只怕后患无穷。」 金若兰不慌不忙的道:「我知道江剑平去向,温哥何必紧追其后,白忙一场?」 「真的?」 「不错。」 「他会去哪里?」 「江剑平深爱崔丫头,所以他一定绕道西厢房找她一起逃走。」 「既然如此,兰妹快点带路,好及早中途劫杀他们,以便斩草除根。」 金若兰答应一声,两人立刻展开轻功赶往西厢房,才刚掠下庭院,正好遇上
惶恐逃出的江剑平和崔家三口。 江剑平眼看退路已绝,不禁悲忿莫名道:「金若兰,你好狠的心,竟然不念
旧情,帮外人赶尽杀绝。」 金若兰冷酷一笑道:「俗语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若非你贪恋女色,
我就算想要赶尽杀绝也拦劫不到你,可见你注定该死,又何必怨我?」 崔美人怒叱道:「早知你是不要脸的女人,我就算会死,也不愿和你女儿互
换容貌了。」 「贱婢!你敢目无尊长,看老娘不撕烂你那张刁钻的小嘴。」 话毕,金若兰恼羞成怒之下,娇叱一声,如疯狂般扑了过去。 崔美人也不甘示弱与她打成一团。 「老魔,还我娘的命来。」 江剑平悲啸一声,一掌攻出「无相神功」。 地狱门主狂笑道:「你找死!」 话未说完,人影突然隐没。 江剑平正感莫名其妙,突闻崔护焦急叫道:「小心身后……」 「嘿嘿!来不及了。」 地狱门主突然在江剑平背后幻现,巨掌一拍,当场击中他的背心要害。 江剑平只觉得五脏六腑痛不可当,惨叫声中,立刻跌飞地上挣扎难起。 地狱门主仍不罢休,如狂涛拍岸般雄浑掌劲再度攻出,赶尽杀绝的企图十分
明显。 崔护夫妇忍不住心胆俱裂的惊叫出声。 「住手!」 暍声乍起,一阵破空厉啸声中,一股凌厉无匹的掌劲突然排山倒海而来。 两大性质互异的先天罡气,瞬间狭路相逢,四周气流刹那之间受到压缩,随
之崩溃、爆发…… 一连串轰隆巨响,地动山摇,风云变色,劲气奔腾,尘埃飞扬…… 地狱门主只觉得一股前所未见的强大潜劲,随着双臂反震而回,当场承受不
住,筋脉寸断,立刻惨叫一声,飞跌倒地。 另一边缠斗不休的两女受此意外惊扰,再也无心恋栈,不约而同的返回关切
亲人的安危。 崔美人焦急的慰问双亲道:「爹、娘可有受伤?」 崔护惊魂甫定道:「若非这位现身相救的少侠以自己护身罡气解危,只怕我
们这两把老骨头早就分崩离析了,说起来真要感谢这位救命恩人。」 崔美人转首凝视着突然现身解危的白衫少年背影,心中敬佩不已:「不知这
位少侠是哪位前辈的高徒,年纪轻轻就练成护身罡气,不知我何年何月才能达成
这种武学境界?」 现场随即传来地狱门主的嚎哭声:「天呀!我居然一招受挫,而且成了断臂
的残废人,今后如何雄图霸业?如何号令群雄?」 金若兰立刻为他点穴止血,温言安慰道:「温哥放心,这点伤势还难不倒我,
三个月之后,我保证让你康复如初,再度重振雄风。」 地狱门主这才释怀,却心有不甘道:「阁下竟敢多管地狱门的闲事,绝非一
般的无名小辈,有胆量的话,报上名来。」 「在下王小三,虽是无名之徒,可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就算你是天王老子,
在下也不会袖手旁观,任你胡作非为。」 王小三身后的崔美人闻言,心情顿时波涛起伏的忖道:「莫非冤家路窄,他
真是哪个不死的王小三?」 俗语说一夜夫妻百世恩,王小三毕竟是夺去她初夜的第一个男人,不管她如
何心有不甘? 如何恨之入骨?内心深处仍然烙下王小三的影子,久久挥之不去。 金若兰惊呼道:「你就是夺走崔美人贞操的王小三?」 王小三大吃一惊道:「你怎幺知道我与美妹之间的事情?」 金若兰证明心中的猜想,更是有恃无恐道:「吾女江小翠早将你们在乐山相
遇经过告知于我,想不到你色胆包天,为了崔美人不惜擅闯皇宫惊动皇上,结果
害得小女受你连累,因此失宠被皇上赶出皇宫,说来说去,都要怪你这个闯祸精
不好。」「如此说来,那位貌似美妹的侍寝少女,果真是令嫒江小翠了?」 「不错。」 「世上当真有如此相似之人?」 「我就坦白告诉你好了,崔美人和江剑平本是一对两心相悦的恋人,为了避
免劳燕分飞,才请求我为她和小女动手术,互换容貌。」 「这幺说来,美妹如今的长相,便是令嫒江小翠本来的面目?」 「她现在就在你的身后,你不会自己问她。」 王小三才一转首,果然发现易容成江小翠的崔美人,正一脸怨恨的瞪视着自
己。 他有些疑虑的试探道:「你真是美妹?」 崔美人咬牙道:「早知道一掌打不死你,我当初该多补你一掌,以免又有无
辜少女毁在你的手中。」王小三这下子可以确认她就是崔美人本人了。 他感到十分无奈的叹息道:「当初我们会结下露水之缘,全是八角怪龟的内
丹作祟,并非我贪恋你的美色而心生歹念,关于这一点,美妹应该心中有数,何
苦对我如此苛责?」 崔美人回想起当初的情景,确是自己受不了丹气的诱惑,以致春心大动,主
动对他投怀送抱,才会铸下大错,种下孽缘,平心而论,自己也有责任,实在难
以完全见责于王小三一人。 想到这里,崔美人不禁心中有愧的长叹一声,低头不语。 「什幺?八角怪龟的内丹已经被你得手了?」 地狱门主想不到黑白两道劳师动众的结果,到头来居然白忙一场,早在八角
怪龟现身乐山之初,内丹早入王小三之腹了。 王小三被他打断两人的谈话,不禁心中有气道:「不错,内丹早已是我囊中
之物,这就是我虽是默默无闻的无名小卒,功力却远在你之上的原因,所以你想
活命的话,最好夹着尾巴快滚。」 地狱门主脸色一变,他一向呼风唤雨,哪能容忍别人对他不敬,可是胜者为
王、败者为寇,如今自己重伤在身,他也英雄无用武之地,几经挣扎之后,也只
能咬牙忍耐的准备离去。 崔美人急叫道:「除非你留下轮回毒掌的解药,否则休想全身而退。」 王小三连忙附和道:「不错,你想活命的话,就留下解药再走。」 地狱门主一生叱咤风云,不可一世,料不到今朝重挫,还受两小呼来喝去,
他随手丢下解药,怒道:「你们给老夫记住,错过今日,老夫必十倍报还今日之
仇。」 王小三担心他危害崔美人的安危,忍不住怒道:「你敢出言恐吓,难道不怕
我先杀你,永除后患。」 地狱门主不禁吓了一大跳,他一向主张好汉不吃眼前亏,没想到,一时冲动
之下口出狂言,却惹来杀身之祸,懊悔之余,正不知如何是好。 「不准你对我爹无礼。」 娇叱声一落,刘诗诗和黄妃二女应声出现。 王小三反而心虚的忖道:「糟了!怎幺她们也来了?」 黄妃一见是他,想到自己被他男扮女装玩弄的经过,便心中有气的冷哼一声,
正想动手找他算帐。 这时候,耳中突然传来刘诗诗的传言入密:「妃姊如今已经恢复完璧之身,
千万不可再自爆内幕引人非议,万一消息传入多尔衮耳中,对你我的王妃之路将
有不利影响。」 黄妃心想也对,只好忍气吞声的按兵不动。 王小三见她虎头虻尾的转首不理自己,以为她认不出自己就是男扮女装的王
妃,不禁暗松一口气,将错就错的装聋作哑,以免引来是非。 只听见刘诗诗焦急道:「爹快返回地狱门应变。」 地狱门主一愣道:「发生何事?」 「师弟传来急讯说,娘一度得手八角怪龟的内丹,却不幸遭受百变书生的奸
杀身亡。」 「真有此事?」 「不错。」 「可恶!老夫不杀百变书生,誓不为人。」 金若兰突发惊人之语,道:「温哥想要找百变书生报仇的话,何必舍近求远?」 地狱门主一愣道:「兰妹此言何意?」 「百变书生的老巢就在这座峨嵋山庄。」 「咦!你是说……」 「不错,江泰山其实就是百变书生。」 解毒初醒的江剑平闻言,忍不住抗议道:「我爹素有侠名,妖女休要恶意中
伤。」 金若兰冷笑道:「你长年在外习武,根本不清楚你爹的为人,他从我这里习
得整容易型手术之后,便常常一个人外出,以百变书生的化名干一些偷鸡摸狗的
勾当,除了我知道之外,鲜有外人知道罢了。」 地狱门主不耐烦道:「江泰山既然夺走后妹的内丹,想必会另寻隐密之处潜
修内功,我们还是尽快找到他的行踪,以便抢回内丹替后妹报仇。」 说着,他便在三女的扶持下踉跄而遁。 王小三心中暗笑不已:「我明明告诉他内丹已被我服下,他仍心存侥幸加入
争夺混乱,最后不免空欢喜一场,赔上性命,葬身在岳母安排的毒珠之中。」 这时候,江剑平已发现西门倩的尸体,忍不住痛哭失声,任由崔护夫妇如何
劝慰也没有用。 王小三看不下去,忍不住责怪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你不思振作精神,以
图将来为母报仇,却学孩童哭泣,难道不怕别人笑话?」 江剑平不禁恼羞成怒道:「别以为你巧夺内丹练成绝世武功,又由我身边横
刀夺爱,事业和爱情两得意之下,就自以为是,对我教训一番。」 王小三尴尬的看着崔美人苦笑,无奈的不知从何说起。 崔美人夹在两个男人之间,一样不知如何是好,突然遭到江剑平冷嘲热讽波
及,忍不住气苦道:「平哥这话是什幺意思?」 江剑平毫不留情的嘲笑道:「你不用再演戏了,我总算明白你刚才提出分手
的原因。」 「什幺?你说我演戏!」 「难道不是吗?你明明知道王小三服下内丹,必然功力大进,罕逢对手。俗
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反之道理亦然,因此你便移情别恋,拒绝我的求婚,企图
与我一刀两断,顺势另投他人怀抱,以促成美人配英雄的江湖美谈是不是?」 「我没有……」 「哼!不论你怎幺解释,我都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 话毕,江剑平便抱着西门倩的尸体黯然离去。 崔美人一颗心沉了又沈,只觉得三魂七魄已随着江剑平离去的背影消逝一般,
脑海中一片空白,整个人呆愣当场。 王小三难掩心中窃喜:「江剑平自己误会求去,可谓除去一大情敌,正好予
我趁虚而入的良机,这真是天助我也!」 崔美人无意中回首一盼,正好看见他一副小人得志、眉飞色舞的模样,忍不
住怒上心头道:「这件事情都怪你不好,你居然还敢幸灾乐祸,饶你不得。」 她愈说愈气,娇叱一声便扑了过去。 王小三一时得意忘形,也料不到祸从天降,一个失神,当场挨了一个耳光,
顿时眼冒金星,昏头转向。 他还来不及搞清楚状况,身上又连挨十几下花拳粉腿,只痛得他唉声求饶道:
「娘子饶命,为夫下次再也不敢了。」 「可恶!你还敢胡说。」 崔美人听他叫得亲热,更是气极败坏的死命追打,逼得王小三四处窜逃,简
直狼狈已极。 崔护看两小就像欢喜冤家一样,你追我跑,热热闹闹打成一片,不禁老怀大
慰的笑了起来。 崔氏不禁埋怨道:「你看女儿把救命恩人打成这副惨状,你不但不劝阻,还
隔山观火看热闹,简直太不像话。」 崔护心想也对,万一女儿太过分惹恼了王小三,岂非显得两老太失礼了。 既然老伴讲话了,他只好出面拉住女儿道:「美儿,不可对三儿无礼。」 崔美人经过一阵追打之后,总算发泄一部分怨气,同时她也发现王小三的护
身罡气功效不凡,任凭自己如何使劲劈打,总是难以掌握着力点,轻而易举被他
滑开。结果不但伤害不了王小三分毫,反而把她累得娇喘嘘嘘,全身酸软无力。 正当她骑虎难下之际,崔护的及时阻止,正好给她下台阶,趁机收手退至一
旁休息,心中对于王小三的武功也不禁暗暗佩服。 崔护对王小三道:「刚才承蒙少侠临危救命,老夫崔护在此多谢……」 话未说完,只见王小三脸色一变,「噗通」一声,身形顿时矮了一截的跪地
道:「小婿礼该如此,岳父千万不可如此客气。」 崔护吃了一惊,作势扶起道:「少侠不可如此大礼,有什幺话起来再说。」 「不!除非岳父肯认小婿,否则小婿就此长跪不起。」 「这……」 崔护正不知如何是好,一旁的崔美人又忍不住跳脚道:「你怎幺可以要无赖,
趁机勒索我爹?」 王小三硬着头皮死缠烂打,不理会她的娇唱不依,一副打死不起来的模样,
道:「除非你答应嫁给我,否则男子汉大丈夫,我说不起来就不起来。」 俗语说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这下子连崔美人也傻眼了。 崔氏一时不忍,便含笑道:「你既然岳父都叫出口了,只要你肯再磕三个响
头补行大礼,我们就认了你这个女婿。」 王小三闻言,不禁喜出望外,连称道:「岳父、岳母在上,请受小婿王小三
叩拜。」 话未说完,立刻三跪九叩起来。 崔美人却花容失色的急叫道:「娘怎幺可以……」 崔氏白她一眼道:「你和三儿都已经生米煮成熟饭了,除了嫁给他为妻之外,
难道还能另侍他人?」 崔美人负气道:「女儿宁愿出家为尼,也不愿嫁给他这种无赖。」 崔氏失笑道:「世上哪有尼姑带着大肚子出家修行的道理?」 崔美人闻言,不禁脸色大变,一时情绪激动之下,忍不住呕意连连,酸水吐
个不停。 崔护惊疑道:「莫非美儿有孕了?」 崔氏娇嗔道:「你们男人就是粗心。」 王小三忍不住欣喜若狂的跳了起来,又笑又叫道:「太好了!我要升格当爹
了。」 崔美人眼见孕事曝光,只好无奈的接受现实,道:「你要娶我为妻,必须答
应我的条件才行。」 「你有什幺条件?」 「我要你替我向江小翠取回我的原貌才行。」 「我并非以貌取人的好色之徒,美妹大可放心,不必多此一举。」 「你有此豁达的胸怀,令我十分感动,可是我坚持取回原貌,却是另有苦衷。」 「什幺苦衷?」 「一是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当初匆促决定实在有欠考量。二是上梁不正下梁
歪,江泰山既是表里不一的伪君子,再加上金若兰已经红杏出墙,因此前车之鉴,
我不禁担心江小翠是否利用我的美貌,做出招蜂引蝶、败坏风俗的丑事。」 「嗯!此事确实可虑。」 「为避免她败坏我的闺誉和名节,你身为一家之主,难道不该挺身而出?」 「只要是你交代的事情,我就算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可是金若兰一心利用
女儿攀龙附凤,岂肯无缘无故替你们动易容手术?」 「你身为一家之主,难道连这一点小问题,自己也拿不定主意,还要我这个
妻子帮你打点好一切不成?」 「这……说的也是。」 王小三碰了一个软钉子,不禁暗自苦笑道:「不知我找到江小翠之后,如何
与美妹会合?」 崔美人沈云一会儿道:「当前江湖局势混乱,我准备和爹娘返回峨嵋山安顿,
以免又生意外。」 王小三赞同道:「如此我就可以免去后顾之忧了。」 崔护夫妇连声叮咛道:「贤婿快去快回,我们在峨嵋山静候你的佳音。」 王小三点头道:「小婿绝不负岳父、岳母的期望。」 崔美人这才取出怀中的匕首,有些腼腆的笑道:「这是你丢失的鱼肠剑,此
去京城恐有凶险,你就带在身边以备不时之需。」 依人温柔体贴,王小三不禁心中一阵温暖,连忙受宠若惊的伸手接过。 崔护抬头一看天色,连忙催促道:「此地不宜久留,我们还是尽快动身为宜。」 崔美人这才依依不舍的告别王小三而去。 王小三眼看三人离去,不禁怅然若失,呆若木鸡的愣立当场。 「嘻嘻!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这下子看你往哪里逃?」 王小三突觉全身一麻,顿时动弹不得,不禁大吃一惊道:「你是谁?为何暗
算我?」 黄衫美少女傲然一笑道:「本宫乃是坤仪公主。」 王小三脸色一变道:R莫非是皇上派遣你来追究我擅闯皇宫之罪?」 坤仪公主冷笑道:「你的猜测十分正确。」 「可是我的目的在找人,并非故意惊扰皇上,公主却大张旗鼓而来,岂不是
小题大作?」 「哼!闯宫弑君,罪及九族,你以为皇宫禁地容许闲杂人等随意进出的吗?」 「当初是我一时情急,无心之失,难道公主就不能大人大量原谅在下?」 「既有今日,何必当初?如今大错已经铸成,你想后悔也来不及了。」 话毕,坤仪公主便下令锦衣卫押着王小三,大队人马立刻掉头折返京城。 中途经过武宁关附近,突见一群逃难灾民慌忙逃窜,坤仪公主连忙拉住一灾
民追问所以,才知武宁关已被李自成攻陷,守将周遇吉力战至兵尽粮绝而死。 坤仪公主不禁大惊失色道:「武宁关失守,李自成只要再取大同、宣化、居
庸关三地便可直逼京城,父皇将陷入愁城,危在旦夕,我们快赶回京城报警。」 一名锦衣卫愁眉苦脸道:「卑职押着人犯只怕无法赶路。」 锦衣卫对待人犯除了囚车押送方式之外,就是以刑具锁牢和绳索拖着人犯而
行,自然免不了耽误行程。 由于坤仪公主记恨王小三破坏周皇后的争宠妙计,便以刑具扣锁拖行的方式
折磨他,如此一来,穴道受制的王小三就吃足苦头,一个失神绊到石头,「噗通」
一声,当场倒地昏迷。 坤仪公主见状,心知不能强人所难,只好吩咐该名侍卫将王小三送入她的马
车之内,行进速度才获得显着的改善。 她看着狼狈不堪的王小三冷笑道:「这只是给你一点教训的开胃菜,等一下
到了京城之后,你就会明白刑部大牢的酷刑,为何被誉为生不如死的原因了。」 王小三闻言,不禁心胆俱寒,也暗恨不已。 他自认并未伤害皇上,虽然冒失闯宫之举有可议之处,却罪不致死,他因此
极不谅解坤仪公主的折磨处罚。 若非他穴道受制,又被拖行折磨无暇运功冲穴,否则以他功力之深厚,就算
千斤大锁加身也困不住他。 如今天赐良机,他趁着坤仪公主闭目养神之际,迫不及待的运功冲穴,以便
脱身自救。 车内虽然阴凉,却也阻绝了窗外的空气流通,随着王小三的真气运行,一股
若有似无的粉红丹气迅速蔓延,填满车室的每个角落。 「咦!我突然……心生欲念……这……究竟是……怎幺回事?」 原本养精蓄锐的坤仪公主,只觉得丹田之中燃起奇热焦燥之火,令她全身骨
酥腿软,春心荡漾,情不自禁想和男子交合而后快。 她忍不住娇喘咻咻,两眼赤红的紧盯着王小三的下身,因为丹气作用而一柱
擎天的高凸帐篷。 王小三好不容易冲开「会阴穴」,正准备趁胜追击,一举突破「腰环穴」的
禁制,就可以恢复自由之身。 却在这个时候,他突然感到一双温暖的手掌解开裤带,紧紧的握住他那根
「传家之宝」。 大惊之下,王小三顾不得再凝神冲穴,连忙睁眼一看,才发现坤仪公主媚眼
含春的抓着自己的「命根子」把玩起来。 他心中窃笑不已:「你想请君入瓮,我也正中下怀。」 坤仪公主不知他佯装昏迷,自顾把玩、上下套弄一阵子,最后更意犹未尽的
低下头去,张开樱唇一口含住「雄壮威武」。 王小三眼看「传家之宝」没入温暖、紧缩的樱唇口中,感到全身一阵酥软,
前所未有的无比舒畅,令他回味无穷,乐不思蜀。 他不禁心中惊喜不已:「莫非公主这招」含饴弄孙「就是皇帝用来对付后宫
三千佳丽的御女术?否则我怎幺从未在美姊和娇姊她们身上,体会过这种蚀骨销
魂的人间美味?」他一心以为公主秉承家学渊源习来的闺房秘技,新鲜好奇之下,
顾不得再冲穴和抗议,反而放开心情任她为所欲为。 一个公主、一个钦命死囚,无意中受到丹气的诱发春情,身不由己的发生肉
体关系。 不久,坤仪公主终于耐不住熊熊欲火,主动宽衣解带,露出含苞待放的丰满
胴体,摆出一副风骚撩人的姿态,扶住他的一柱擎天,立刻跨骑而上,对准目标,
沈臀坐了下去。 「啊……」坤仪公主只觉得下体被一股强大力量侵入,忍不住撕裂剧痛传来,
当场正中下怀,落花缤纷。 王小三感到一阵紧束快感传来,忍不住闷哼了一声,正好压过她的哀鸣,才
得以瞒过锦衣卫的警戒心,避免东窗事发的窘境。 坤仪公主刚开始也曾经挣扎、抗拒过,可是经过这一下「突破」玉门关,立
刻尝出「禁果」美味,欲罢不能的得「寸」进「尺」。 只见她激情地亲吻王小三,暗渡丁香一阵之后,不由自主地挺胸送上玉乳,
颤声道:「求求你……吸我……」 王小三察觉出她的渴求,二话不说便低头含住她的乳头,如饥渴的婴儿般不
断地吮吸、轻咬…… 在他那样上下交攻的刺激中,坤仪公主更是食髓知味的加快扭腰摆臀的动作,
借由强烈、密集的摩擦接触,很快地登上激情的高峰,全身一阵紧张收缩,随之
突破精关,大开阴门,一泄千里。 她忍不住发出赞叹的哀鸣声,随即四肢大字形的瘫软在他身上,昏迷不醒。 王小三突觉一股阴凉之气,从下体源源不绝的灌入丹田,温润甘美,迅速填
补空虚的功力,令他如沐春风,舒畅无比。 他忍不住低头一看,发现她胯间玉津汨汨,不禁心中一动:「女人的阴元一
向具有滋阴补阳的功效,如此任它白白流失实在可惜,我何不趁她昏迷不醒之际,
尝试一下废物利用,以免暴殄天物。」 王小三立刻将雄壮威武的「传家之宝」趁虚而入,最深最深的紧抵住阴门之
口,鲸吞蚕食着她的花蕊蜜液,狼吞虎咽着她的生命之源。 昏迷中的坤仪公主忍不住挣扎哀鸣一声,不知是在惋惜毕生功力的流失,还
是舍不得欲仙欲死的滋味,才发出的赞叹呻吟。 不一会儿工夫,王小三突觉全身一震,立刻血脉通畅,穴道顿开,全身上下
无比舒适。 只见一团无形的光罩围绕他的全身,随着先天真气的自然运行,他的身体像
是轻如鸿毛般,不断地飘浮不定,正是三花聚顶、五气朝元的境界。 不知经过了多久他才收功,看着坤仪公王昏迷不醒的娇躯道:「想不到公主
也步上美姊的后尘,因为丹气的诱发春情与我发生夫妻之实,依理我该对她负起
责任才对,可是皇上对我擅闯皇宫之举十分不谅解,岂肯让金枝玉叶的坤仪公主
下嫁于我?」 皇亲贵族下嫁平民的例子,虽非绝无仅有,却也少之又少,更何况王小三得
罪皇上在先,又不知坤仪公主对自己是否动情的情况下,他更是旁徨不知所措。 几经思考之后,他才想到自己正好准备北上找江小翠,便决定将错就错,继
续佯装穴道受制的模样,观察坤仪公主的意向,再做因应之策。 这时候,他察觉前方有动静,连忙轻拍她的「人中穴」,随即倒下不动。 只听坤仪公主惊呼一声醒来,发现自己寸缕未御,全身赤裸,一片狼藉的模
样,简直晴天霹雳一般,令她欲哭无泪。 「公主,发生何事……哇啊!」 一名锦衣卫被她的惊叫声引开注意,当场被前方射来的暗器击毙。 其他的锦衣卫立刻警觉不动,拔刀戒备道:「大家小心!有刺客埋伏。」 当坤仪公主穿妥衣裙,气极败坏的出来查探时,正好发现前方草丛冲出一群
黑衣人,刀剑齐出,与锦衣卫杀成一团。 她不禁怒叱道:「何方鼠辈,胆敢拦劫本宫?」 「嘿嘿!闯王座前先锋袁震东是也。」 暍声一落,只见袁震东挥剑扑来。 坤仪公主暗吃一惊,一面拔剑迎击,一面急叫道:「袁少侠本是一代忠良之
后,为何自甘堕落与贼首李自成为伍?」 「哼!若非崇祯那个昏君误信谣言杀了先父,我袁震东何至于沦落至此,你
身为崇祯的女儿,就该明白父债女还的道理,今天狭路相逢,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就算父皇有错,你也不该委身侍贼,如此做法岂非辜负袁将军的一世英名?」 「只要谁有能力帮我复仇,我就不计代价协助他打下大明江山。」 「你当真执迷不悟帮李自成造孽,甚至不惜因此遗下臭名?」 「不错。」 「既然如此,休怪本宫手下无情了。」 「凭你也配说这种大话?」 俗语说仇人见面分外眼红,袁震东愈说愈气,忍不住怒叱一声,剑出如电,
尖啸破空。 (请看第三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