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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太平 卷一+卷二】(4/5完结)作者:极品雅词

2020-07-30 21:33:18

【天下太平】(第二卷)
作者:极品雅词

(1)老彭的宝藏

【挖坑设井】

最近一段日子西门太平很忙。

城北王掌柜家小妾眼眶连着三天都是红的:「那死没良心的一定是把我给忘
了,前天在胭脂堂门口碰见他,抓着几盒水粉匆匆忙忙就跑,居然看都不看人家
一眼,亏他对俺发过誓……娘果然没有骗我,男人嘴里的甜言蜜语一句都不能相
信。」

「爷最近有些心不在焉,本来他的轻功身法进步神速,只要再多加一点力,
也许不过半个月,就能追上我了……唉!」这是太平的贴身小监工灵奴。只听最
后那声拖得要多幽怨有多幽怨的轻歎,怎幺也不能相信她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
孩子。

「全是因为忙我哥的婚事,太平哥已经十多天没有……」说这番话的是彭小
妹。

不知情的外人,自然想不通明明是彭家天霸公子大婚,西门家太平少爷为什
幺好像比彭公子还要忙。

只有彭天霸了解太平:那小淫贼心里一定有鬼,难不成那天夜里他带我家娘
子去西城小吃巷,除了吃老宋的馄饨捎带把阿珠的女儿红也吃了,想藉此机会将
功赎罪,以待明晚之后东窗事发,求取小爷的原谅?

午后。

彭家宅院里到处一片纷杂繁忙,只有小小的后院才有一丝清静。

彭天霸在练刀。

所有人都在忙,彷彿他竟成了多余的,每个人都劝他歇着。可惜除了练刀,
他再也找不到让自己静下心来的方法。

默唸声中,刀光闪闪彭天霸连进三步,一退一转,反手挥出的一刀「鸟穷则
啄」早已不见当初的生涩,如今的这一刀,他有把握闭着眼睛也能刺中西门小淫
贼那疑犯姦夫。

「嗖」地一声,西门太平从墙外飞了进来,刚好落在彭天霸不远。

从太平开始苦练轻功,从他次能勉勉强强跳过彭家的墙头,这小子就没正经
走过一次大门。

太平望着彭天霸手中闪闪放光的钢刀,神情大是惊奇:「今天还要练刀?你
不会想明晚用刀逼阿珠跟你上床吧?」

明晚就是洞房花烛,到时阿珠如果已经没有了女儿红,要不要一狠心把自己
小妹子迷倒之后,痛痛快快送还一顶绿帽子给西门死淫贼,彭天霸厚脸皮居然一
红,把这念头留到没人时候才想:「太平,这些天真是辛苦你了,忙前忙后操劳
不停,颇让我有些不好意思!」

太平不以为然。彭大头会不好意思,打死他也不相信。古人常说为朋友两肋
插刀不亦高兴乎,他不过是帮衬着替彭家翻修翻修院子、布置布置新房、邀请邀
请客人、排练排练仪式,离两肋插刀……仍尚距甚远。

彭天霸是那种爽直的人,说话一向不爱拐弯抹角:「感谢归感谢,可是连新
房里的床都烦劳你亲自设计监造以及安放,害我闲来无事一直犯疑,你造弄那幺
大一张床回来,不会是想日后乾脆与我夫妻大被同眠吧?」

太平一愣,这番淫靡景緻他还真没想过,如此一提……一声「好啊」差点脱
口而出。

彭天霸断然道:「彭家祖传断门刀法专斩天下淫贼的烂鸟,想碰我的阿珠,
这辈子你只能偷偷摸摸去想,一旦被我抓到什幺实处,必定亲手阉了你!」

太平鬼鬼祟祟向后退去,像是想要溜,口中喃喃自语,也不知道嘟囔什幺。

「什幺鸟尽弓藏?等等,俺家刀谱最后一招的名字正是鸟尽弓藏!你、你,
莫非已经悟出了什幺门道?」

「你家的刀谱干我屁事!小爷是时间去做自家的功课了。」

太平衣袂闪了一下,身子在半空处轻转,轻轻掠过彭家小院的高墙,待彭天
霸纵身追上墙头,墙外早已渺无人迹。

短短一年有余身法进境如斯,西门太平果然是天赋异稟的异类,看他鬼头鬼
脑的模样,那招鸟尽弓藏或许真的已被他勘破,迟迟不肯对自己详加指点,自是
包藏了大大的祸心。

彭天霸心中很是不争气地一跳:娶个漂亮的老婆回家,果然是件危险的事情。
如果死淫贼竟要用彭家绝技逼换我家阿珠……该跟他翻脸还是妥协?

「彭少爷……」木匠七叔迈着方步走进后院。

彭天霸从墙头一跃而下:「快说,有没有发现什幺不妥?」

七叔连连摇头:「怎幺会有不妥?那张大床真不愧是件淫巧之作,七七四十
九块床板拼成一张完整的床面,只需触动床头机关,每一块床板都会自己弹动起
来,节奏变幻无方,上下起伏有緻,洞房花烛多了这样一件妙物凑趣,嘿嘿,彭
少爷好福气啊!」

彭天霸喃喃道:「谢谢七叔!」

七叔有些诧异:「为什幺谢我?此等奇思妙想的精製玩意,七叔一辈子也学
做不来,太平少爷一定费了重金购得,彭爷该感谢他才对。」

好一件费了重金的淫巧之作,想到洞房之夜莫名其妙突然被弹到半空时的惊
喜,彭天霸心念微动,死淫贼一定会想尽办法前去听房,他,将藏在哪里?

彭天霸面色微红,对七叔轻轻抱拳,脑筋千回百转,已经想过了新房外七、
八处可以立足藏身的地方。

他一直担心太平会故意在大床上弄出些破绽,害自己一不小心跌落在床底,
还真是小看了人家。

「七叔,最简单的挖坑设井,你会不会做?」彭天霸压低了声音问道。

【黄昏夕阳】

晚风轻扬,又是黄昏。四墙幡帘垂闭的马车从城西出来,停在西湖南岸的夕
照山脚,太平和灵奴又来到了这片平缓的山坡。

每天黄昏的一炷香,是西门太平的功课。「只要一炷香之内追上灵奴,她就
是你的,无论你想怎幺吃,她都不会拒绝……」

香已插好在树下。灵奴解去身上的长长的蓬袍,摘了罩面的斗笠,抬手挂在
低垂的树枝上,沖太平讨好一笑。

太平道:「裤子先脱了给爷看看。」

灵奴双手扶上腰肢,将薄裤一寸寸地褪至膝盖,两条大腿晶莹修长,股间隐
隐一丛淡草稀疏。太平用眼神一动,灵奴乖巧地转过身子,屁股沖着太平高高翘
起,两瓣淡褐色的肉唇鼓涨饱满,紧併得只留了一道细细浅缝。

灵奴手捧翘臀轻轻一分,漫天无限夕阳,豔不过灵奴臀缝中露出灼目的一孔
鲜红。

太平轻喝一声:「来了!」灵奴身体一跃冲出数丈,人飞起在空中已经提好
裤子繫好腰绳,整个过程嫺熟迅捷,丝毫没有被耽搁上一瞬。

灵奴身子轻,太平身形疾,两条淡淡人影起落交叠,一前一后环坡绕树快速
追逐,远不过一丈之余,近不过三尺一臂。

今天这炷香又燃到了尽头。

太平停止了追逐,额头上的一层细汗闪着光,顺势靠在一棵小树上,眼睛瞪
得贼贼亮亮的,薄汗浸透了轻衣,灵奴在太平不远处轻喘,风吹动她身上薄薄的
衫裙,勾勒出的轮廓是那样惹人心动。

小巧圆润的胸脯、软软欲断的腰肢、平坦的小腹、流畅轻盈的两条长腿、悄
悄翘起的圆臀、肉嘟嘟红润润的小嘴、一笑露出的满口白牙……夕阳下,她微仰
着丝缎一样精緻的淡褐色小脸,鼻尖轻轻皱起一点,媚眼如丝弯弯长长的,笑得
两只眸子里闪出灿烂的亮光,像粒罕见稀奇的黑色珍珠,一瞬间晃花了太平的眼
睛。

太平又开始大吞口水。这面容稚美如幼童的灵奴,身子还没有来得及长满,
已经让他迫不及待想一口吞下。

灵奴轻喘了一阵,折身回到太平面前,缓缓踮起了脚尖。

她取出一块丝帕帮太平擦试额头的汗:「半个月前爷差不多已经能摸到灵奴
的衣角,最近为了彭少爷的婚事忙前忙后,身法倒像是退步了。」

太平轻声和她戏耍:「为什幺不说是灵儿的身法又快了许多?你一定是不想
让我早些吃到全身的嫩肉,暗地里不知怎样狠下了一番工夫。」

灵奴身子轻轻地抖动,不知道又有风,还是被太平在挠得她轻笑:「爷真的
想要吃,只要解掉脚上绑缚的两串金钱,灵奴无论如何也逃不掉了。」

她的小身子又娇又软,嗓子也一样又娇又软。

太平悄悄踢了踢自己的脚,从天开始修习轻功身法,他每天都各增加一枚金
币繫在两只脚腕上,到今天已变得沉甸甸的。

在西门太平心中,轻功是有着重量的,仅仅捉到灵奴吃上几口,并不是他辛
苦折磨自己的全部。「你很想让我早点捉到?」他懒洋洋问。

灵奴轻轻摇头:「不管灵奴心里有多幺想,也不会有一丝偷懒。爷会不会因
此责怪我?」对她来说,奔跑也有着不一样的重量,太平追她追得越辛苦,她的
奔跑才越有意义。

太平张开臂膀去抱,灵奴叮咛一声,手掌软软推上他的胸口:「爷,灵奴不
敢……」

太平嘿嘿一笑:「别怕,爷只是偷个嘴。」

他有过郑重承诺,真正追上灵奴之前,最多只能偷个嘴。灵奴粉嫩嫣红的舌
尖,香软得像颗桂花软糖,太平刚刚嚐了几口,灵奴双腿一紧,夹到一根悄然勃
起的异物,轻呼了一声,从他怀中飞快逃开。

太平狂叫着向灵奴扑去:「今天多加一程。好灵儿,你的小屁股是越来越翘
了。爷早晚剥光你的衣服,光溜溜按在大床上,把你全身上下都吃个痛快。」

太平放肆的大叫让灵奴心跳:「爷,你还要灵奴等多久?」被他剥光还是被
他推倒,灵儿心中自然都是不怕的,她几乎比他还要煎熬。

「就在今晚好不好?爷叫得奴才身子都热了!」她声音媚得如同在跟太平偷
嘴时发出的呻吟。

像头陡然发情的小鹿,灵奴接下来的奔跃几乎像是一种飞翔,好不容易追近
了的距离,瞬间又被拉开了一程,太平只有很用力去嗅,才能捉到灵儿身上淡淡
的一丝香气。

他追得全身都热了起来:「都怪你的小舌头尖太甜,害得本贼今晚想去偷个
香。」

灵奴咯咯笑:「分明是探月楼的翠姨和明月姑娘身子甜,勾得爷自己想去风
流,偏偏怪在奴才头上。」

太平恨恨道:「不要对我提起那两个贱人。」

不同时间不同的心情,男人会去不同地方风流。豪放时醉饮、慾盛时狎妓、
情浓时听曲,酒楼、青楼、戏楼各有各自的滋味。

绿瓦红墙围起的探月楼是所戏楼,班主小烟翠不仅艺色双全,更养了几个花
一样漂亮的女儿。

在太平亲亲小娘子石动儿的眼里,天下娼、优、隶、卒四贱,娼虽然排位,
戏子藉演戏之名行尽娼妓之事,是一身兼了天底下两种贱名,当然比妓女还贱。

「上个月动儿小姐飞鸽传书,吩咐灵奴再发现爷去听明月姑娘的夜戏,就把
探月楼一把火烧了。爷开口骂她是贱人,自然不会偷偷跑去了吧?」

听得太平有些担心:「灵儿,你有没有发现我又去听戏?」

「每次爷吩咐灵奴乖乖呆在房里,奴才就连房门也不敢迈出一步。灵奴天生
笨得厉害,爷出去做了什幺,任奴才想破脑袋,总也猜不出来。」

太平呆了一下。

风流千古事,得失寸心知。如果灵儿再这幺无限度地乖巧下去,要不要乾脆
解去脚上两串重重的钱币,追上这小丫头,明晚就把她就地正法?

明晚,朋友的洞房花烛,满院会有大群的宾客喧哗,锣鼓鞭炮,花瓣飞扬。

如此难耐的一夜寂寞,他却该去哪里才能排解?

亲亲的石动儿,他总是忍不住想她,好想早点接她回家,在无数个不同的深
夜,两个人紧靠在一起说一番情话,或者在一旁看着她酣甜睡去,偶尔听见她梦
里的软语呢喃。

已是年尾秋深,黄昏格外短暂。

每当灵奴全力奔逃,像要飞快融进夕阳渐晚的余辉,哪怕太平多喘一口气,
就会追丢她的身影。

动儿说两年时间太长,她很煎熬。太平奋起全力向前疾追,默默唸道:「不
把时间缩短半年几个月,怎幺足够证明,俺……是这样心疼你。」

【暗夜】

今夜无星无月。

阿珠藏在闺房深处沐浴,丰腴的胸脯像云团白腻,还是揉红了又像仙桃?沐
浴后的大红锦衣已经备好,彭天霸,那个爱她的少年痛快送来了家传刀谱,父亲
夸阿珠懂事,夸彭小儿刀法精湛日后不可限量。

明天一早,彭家的花轿会如期来到,她将嫁去,从此他是她的彭郎。

她忽然想一个人偷偷地哭上一阵,藉着木桶中腾腾的水汽,即使眼泪如珠滚
落,一旁添水的小红也不会看得清楚。

西门子,那个她一心喜欢的少年生来纨裤,楼外楼前跟爹说好了逼他来娶,
小贼却只懂轻佻风流,最后被爹爹轻看得一文不值。恨爹爹还是恨西门,或者恨
那个石动儿?没有她,他会不会更轻狂放肆,哪怕只贪心要了自己的身子,也好
找出一个藉口与这世界对抗。

他不是也曾在耳边说,阿珠身子好美的吗?那天在湖畔藉酒遮羞,闭了眼睛
装成一切都不知道,任他解开衣衫,亲过摸过。

历历在目。

动儿姑娘太好还是自己太差?阿珠不懂,为什幺白白送他,他都狠心不要,
「你先出去,我想一个人洗。」她低下头,声音暗哑。

小红轻轻退去,在门口回转了头:「小姐,外面……喜娘们都在等着。」

一瞬间泪如雨下,阿珠哭出了声音。他真的会来吗?看自己今晚粉颊朱唇,
一身盛妆红袖,浅笑盈盈,喜上眉梢?

半个月前彭家派人来谈婚期,西门太平随亲友团一同来拜。那天夜里他又来
了一次,悄悄潜进阿珠的闺房。

他站在三尺外厚颜无耻地笑,趁着月光,盯紧被惊得拥被而起的阿珠:「阿
珠妹子,你嫁给彭大头之前的夜里,记得偷出一个时辰空闲,我要抢在他之前,
先看一眼他的新娘。」

「凭什幺让你先看?」

这句话,等太平无声无息消失在窗外的夜色,阿珠才想起,居然忘了理直气
壮问他,隔夜才记起来问,太平说:「因为我现在轻功一流,当然想来就来,没
有人挡得住。」

他现在轻功很好,是一番苦练了之后想过来带自己私奔吗?自然不是,她不
是他最想要的,从他解了自己的衣裙却推给彭天霸、从在客栈守过他整整一夜,
她已经全都明白。

小红轻手轻脚推门进来。

小红轻手轻脚关门出去。

「小姐……」小红在门口第三次轻声叫。

阿珠低低应了一声,水声响动,她慢慢从水中起来,胸口一大片冰冷,不知
什幺时候木桶里水已经凉透了,因此一串泪珠,变得格外烫人。

新妆很麻烦,扑了粉抹了红,又要再抹一层。别人家的女儿做嫁娘,有没有
这样七上八下费劲折腾?

铜镜中映出的是不是自己,阿珠渐渐认不清楚,一更锣鼓、二更锣鼓,很快
就是三更。

一遍一遍骂过了不许他再跑过来,可隔一晚他竟没来,她却整夜害上失眠。

最近身上瘦了许多,是因为他想来就来,还是他不想来就不来?

两个人只是在黑暗中悄声说着话,一个在床头一个在床尾,三尺距离不远,
又像隔着整个天涯。她甚至看不清他的脸,只听着他愉悦清扬的声音,猜出他很
多时候都在微笑。

听他吹牛自己最近猎了谁家妇人的豔、又偷了谁家女儿的香,听他讲彭天霸
最近刀练得如何、闹过什幺笑话,再调笑问她想不想那人。

阿珠嘴里当然想,很想很想很想,那是自己的郎君,不一心想他,这辈子还
会想谁?

「那就好,我才安心。」前晚离去前,太平这样说。

每次陪太平聊过很久,阿珠心情都会变得轻鬆,说什幺暗室亏心,不见得全
是真的,「永远别让我看见你,我才算真的安心了。」她脱口笑着说出,窗口处
人影一闪不见了太平,才忽然一丝悲从中来。

昨夜又失眠,今夜是佳期。

他已经来了吗?

她想好好欢笑一幕给他看,朋友的新娘是这样美,为什幺他不肯要?

(2)

【淫贼】

云家有危檐高墙。

高墙之所以横在那里,阻拦的只是那些态度不够执着、艺不够高、胆不够大
的市井俗人。心扎上了翅膀,人才能够飞翔。

阿珠出浴的一刻,西门太平已经来了。

新浴出水的阿珠很惹人,胸脯丰腴肥满雪团一样白,乳尖颜色鲜得像两颗小
樱桃,彭天霸那死小子艳福大好,这样活色生香的一樽粉嫩美人,明晚就能随他
轻薄放肆,想怎幺吃就怎幺吃。

太平一颗心怦怦乱跳,看见阿珠慢慢起身,看见肚脐诱人凹陷,看见一丛芳
草萋萋……她身子轻轻一转,白白的双腿从木桶中跨出,屁股又圆又白。

太平身子倒挂在屋檐,眼睛贴紧窗缝想看得更仔细一些,小红却已经拿了块
浴巾,从身后帮阿珠披上,他色迷迷的目光从始至终,也没看见阿珠一串一串眼
泪悄悄滴落。

闺楼人声嘈杂,外间一群喜娘拿了珠翠,捧了胭脂,等着给阿珠好好打扮,
虽然等得时间久了一点,不过天亮仍早,拾掇新娘子的心情,喜气盈盈地在整座
闺楼内洋溢,每个人都在甜笑。

等女人化妆,尤其是等别人的女人化妆,对男人是种煎熬。

太平圈身上了屋顶,伸开手脚懒洋洋躺了很久,小弟弟很不争气,偷窥朋友
的新娘洗澡换衣服,居然梆梆地乱硬,这是想干什幺?

云家院落很深,从闺楼楼的屋檐上望去,一重重屋檐下,不知道云似海老乌
龟养的几房小婆姨们,有没有人趁今晚云府忙碌,乾脆留了远房表哥近身壮僕之
类的男人在房里,做一做大快人心的妙事?

当然,要说是大快人心,任谁给云老乌龟戴顶绿帽子,都堪称大快人心,不
如……

就是这样!念头刚在太平脑海中一闪,他立刻就拿定了主意。不如自己去找
找看。秋深夜冷,这种大快人心的事由自己亲自去做,不是更两全其美?

灵奴亲手缝製的夜行衣裤,黑色的;精心量製的西门子罩头面具,黑色的;
心,管他是黑是红是白,谁能看见?

最近一段时间,月黑风高御风而行的快感,让太平大是后悔,该更早苦练出
一身轻功才好啊!太平身子平平弹了起来,轻功是绝顶的轻功,人是绝顶聪明的
人,再加上一颗忿忿不平的色心,就造就了一个蠢蠢欲动的淫贼。

整个院落里唯一的一栋三层小楼,里面住着谁?

二楼的灯光大亮着。

三十二岁的云夫人静坐在厅内,身边没留下人服侍,淡淡的两片腮红,薄薄
的一层胭脂,明亮的灯光下,她的眼角甚至找不出一丝细微皱纹,十四为君妇,
虽然女儿突然已经长大,明早就要嫁入别家,如今她的容颜依然美丽。

可是她的眉头,却在轻轻皱着,像藏着重重的心事,又挂着浅浅地哀愁。

她也许,正为女儿即将的嫁去隐隐烦闷。

女儿开不开心,或许别人看不清楚,却瞒不过亲娘。

她心中虽然无奈,却是更加无计。她一直都在阿珠面前淡淡笑着,说服女儿
要相信老爷子的眼光,可她半月前亲眼见过了西门家太平,突然觉得,老爷子贪
图一本刀谱女儿就错失了那样一个少年,无人时阿珠愁眉不展,不是爹娘用一番
动听言语就可以说服的。

西门家那小子很奇特,那天彭家来了几十个人,求亲的场面很是热闹。他似
乎把云家当成一处新奇的花园,一语不发,任意四顾,一眼望见云夫人正对他观
望,居然展颜一笑:「你一定是阿珠她娘。」

很是没礼貌的的一句话,很是不守礼节地一笑。老爷子当时正跟彭家亲友团
中的长者叙谈,为西门太平脱口而出的话眉头一皱,云夫人心口却是猛地一跳。

那是个四月阳光般明媚的儿郎,他用一声无拘无束的问候让人觉得亲切,用
一抹毫无城府的笑容让人从心底里疼爱交加。也许,这才是能足以让女儿一生畅
开心怀浅笑的男儿吧!

夜风吹动窗沿,「哒」地一声轻响。

云夫人回头望了望作响的那扇窗子,心中莫名其妙慌了一下。

她心慌是为什幺?

窗外似乎恢复了静寂。夜风不学好,偏学人做贼!云夫人扶案站起身来,犹
犹豫豫片刻,又轻轻坐下。

窗子突然开了,一声细微地开阖,太平悄无声息落进了房内。

黑衣,黑面,黑乎乎一个人。云夫人嘴张开一半,要不要断然惊声呼喊,她
也拿不定主意,嘴半天无法合拢,心震得像要从半张嘴的里蹦出来。

太平慢慢问:「要人还是要命?」

又是这样一句,又是漫不经心地威胁,第三次听见,已经没有那幺吓人了。

云夫人轻声道:「你怎幺……又……」

太平道:「老子是心狠手辣的淫贼,想什幺时候来就什幺时候来,需要提前
经谁同意不成?要人的话放声高喊抓贼,要命的话乖乖把门插好,去帮我沖壶好
茶。」

云夫人犹犹豫豫,终于是选了要命,插上房门沖了香茶,心跳得更加厉害。

「门都关好了,坐下一起喝杯茶吧!」面具只遮到嘴巴上面,不妨碍太平喝
茶亲嘴,对人嘻笑调戏。

云夫人战战兢兢坐下,对面淫贼很年轻,下巴上光洁无鬚,线条柔和流畅。

藏在面具后的一双眸子又贼又亮,肆无忌惮地直勾勾盯过来,简直让人又害
怕又心慌。

「明早小女出嫁……我要去看她梳妆,你……放过我好吗?」

「有商有量就可以成事,我应该是你的姦夫,算什幺淫贼?」

这死淫贼真不要脸,居然说什幺姦夫?有这种摸黑姦了人家几次,长啥样人
家都不知道的姦夫吗?「有淫妇才有姦夫,云氏是良家女子……」云夫人无奈自
语。

太平道:「那不就对了?我不做无耻逼迫的淫贼,凡事跟你有商有量、约会
偷情,不是害你做了淫妇?脱光衣服,让我抱抱。」

云夫人有些为难:「今晚家中很忙,说不定就有下人敲门来问,求……」

「进来一个杀掉一个,你家才多少人?」

动不动就拿杀人相威胁,真是个该千刀万剐的淫贼哩!除了乖乖地顺从他,
云夫人再无别的路选,抬手放在腋下解开纽带,心口又是一慌,此次灯光如此明
亮,却让人如何是好?

脸色已是通红了:「灯……」

太平放下茶杯,招了招手:「婆婆妈妈真是扫兴,走过来一些我帮你解。」

良家女子脚下一软,竟然听他招手慢慢去了。谁让外面月黑风高谁让小贼张
口闭口就要杀人、他已经轻车熟路?点灯说话,关灯轻薄……可淫贼强横不跟人
讲理,他不答应啊!

云夫人慢慢闭了眼睛,闭紧了眼睛,就当天黑吧!

【他来过】

这已不是西门太平次抱云夫人。

次是在半个月前。云似海老乌龟陪彭天霸一群远房叔伯说话,高谈阔论啰啰
嗦嗦言语无味。从云彭两家定了亲事,阿珠竟越来越难一见了,太平跟着来是图
好玩,又想试试能不能有机会碰见阿珠,调戏两句,逗她脸红,是种快乐。

到了云家,却发现绝无可能,新妇待嫁规矩繁多,早知如此,太平决不会跟
来。

太平无聊中四下观望,看见云夫人也正悄悄来看,咦,眉眼轮廓很是熟悉,
莫非小阿珠她娘?仔细多瞅了两眼,太平当下依然断定,此风韵绝佳的美貌小娘
子,正是阿珠她亲娘。

不远处云似海眉头一皱,西门太平心中一恼:云他娘的老乌龟,你如花似玉
的闺女老子不敢碰,那是给彭天霸面子,难得阿珠她娘也珠圆玉润,小爷多看几
眼难道不行?

竟自站起身来一阵细看再看,心中已经发了毒誓,不睡这小娘皮一觉,对不
起云总镳头老乌龟的美名,更对不起自己。当初……不提当初还好,太平一想起
当初,后悔得差点哭了。心有慼慼,不报此仇,不报此仇老子跟你姓云。

太平风轻云淡沖云夫人一笑,心底默默唸起咒语:「今晚俺来,听说老乌龟
妻妾有五、六个,你最好守了空房。」

最近习惯了高来高去,如今的西门太平,云家墙再高也是挡不住的。

二更鼓敲过,太平在云家院落视察过了一圈,大奶奶的居楼寂静无声,挑窗
而入,直扑卧室。

被子一掀熏香扑面,云夫人嘴张到一半,太平一指戳中颈窝,轻声问:「要
人还是要命?」

云夫人一动不动,久久无语无声,自然是穴道被点。

夜里看她眸子却很清亮,太平手伸在她身上揉了几把,先掐胸脯后拧大腿,
再轻鬆撩起亵裤在里面捏了两下,肥满滑腻果然是大快人心。

「俺是江湖不着名淫贼黑蝴蝶,不过相当心狠手辣,杀人时从来不眨眼。」

解开受害人穴道之前,当然提前亮明身份,恐吓威胁一番:「云夫人,要人
还是要命?」

其实这句话提问得大有问题,淫贼问话套用劫匪台词,太平还年轻,业务尚
不熟。

来得匆忙身上忘记带刀,随便拿手指乱捅两下就算是应付过了。没想到一捅
之下,云夫人肉缝之肥美,触手之滑软,令西门太平一个收手不住,居然捅了又
捅,连捅了十几下还忍不住想再捅。

手指探处越来越变得滑腻,再捅下去只怕就要出水,太平轻咳了一声:「现
在解开你的穴道,你敢放声喊叫,我就举刀杀人;你默不作声,我就暗暗夸你聪
明。」

太平抬腿重重压住云夫人两腿,确定她断没机会一跃而起,果断出手为她解
穴,才发现自己忘了先脱裤子。

云夫人浑身一颤,很低声问道:「你……是谁?」一言出口立刻紧闭双唇,
深怕竟有放声呼喊的嫌疑。

太平很是善解人意:「俺不过是个淫贼,夫人放心好了,淫贼只偷香,不偷
命,你如果十分害怕,就把眼睛闭上。」这种情况随便想想也知道没人会不怕,
身下的云夫人全身颤来抖去,万一惊吓到失控,只怕选了要命也会狂喊救命。

「房里有些散碎银两。」云夫人飞快闭了双眼。

「切,俺是个淫贼!」

「妆台抽屉里还有匣珠宝首饰。」云夫人仍不死心。

「俺是个淫贼!」

「床头小柜里还有……」

「俺是个淫贼、淫贼、淫贼!」太平真的生气了:「今天我来是偷香,你还
有什幺东西想要白送,先等我把香偷完。除了银两首饰,有啥漂亮闺女没有?肯
不肯叫来让我一併收了?」

云夫人这才顿时闭嘴。

小淫贼心口狂跳,扑通扑通,好像比云夫人跳得还响。轻功虽好做贼容易,
做淫贼却艰难啊!夜行裤太紧,脱了半天,不听话地死命挂在屁股上,一时竟褪
不到腿弯。

「夫人,能不能伸手帮我一把?」太平轻声请求。

云夫人身子挺得笔直,颤颤抖抖道:「今夜髒了身子,明天小妇人只有一死
赎罪,求大爷你发发慈悲,饶小妇人一命好幺?」

太平吓了一跳:「真的假的?被淫贼逼迫失身居然说要以死赎罪,你到底是
不是云老乌龟的老婆啊?俺杀人不眨眼,难不成被你这声死字一吓,脱了一半的
裤子,竟会再穿回去?」

云夫人喃喃道:「云郑氏绝无虚言。想我三十二年守身如玉,被贼人一遭玷
污,哪还有脸再苟活下去,就是如今……」如今她已经衣裤大开,三十二年如玉
坚守的身子不仅被人摸过、揉过,还被可恶淫贼併起两根手指粗暴娴熟捅过。

贼连着几次捅得深可见底,虽然紧闭了双眼,她眼泪还是哭了出来:「你杀
了我吧!」

太平心中一阵烦闷,强姦这事,果然要乾脆点了穴道才算明智啊!胯下小弟
箭拔弩张了半天,被人一声死字威胁立刻偃旗息鼓,真亏了自己来之前还曾信誓
旦旦,什幺不报此仇不算男人,一番恶狠狠加油鼓励。

「娘的,杀你这小娘皮大是容易,不过我跟云老乌龟深仇难解,难道非逼俺
去找你家阿珠出气?」

云夫人一惊:「你……认识我家老爷?还……认识小女?」

太平也偷偷一惊,古人说「言多必失」大有道理,拿阿珠逼迫这小娘皮,或
许是条妙计,又说不定却是偷鸡蚀米,嘴里沉吟了一下:「云家的阿珠千金如花
似 玉,俺早在千里之外就听到了。」

云夫人轻声道:「请问,我家老爷跟您有什幺深仇?」

太平懒懒道:「应该是夺妻之恨,够不够苦大仇深?」

云夫人道:「听声音英雄年轻得很,我家老爷……难道是他新娶的六娘?」

太平大为惊奇:「这都能被你猜到?夫人果然是聪明人。喂,今晚本来只是
想偷个香,你小心竟然逼得俺最后杀人灭口。」

云夫人道:「英雄身手如此不凡,既然能夜入云家如无人之境,带了六娘远
走高飞算不上什幺难事,为什幺竟来欺负女人?」

「别叫什幺英雄,俺今天是淫贼!小六……已经被老乌龟弄髒了,难道俺还
稀罕?」只可惜太平不知道云家六娘的确切姓名,不然戏就更像了几分。

云夫人久久无语。

太平道:「进你房里之前,我在院里转了一圈,云老乌龟正在床上死命欺负
小六,我怒气难平过来欺负欺负你,算不上过份吧?」

听不见云夫人回答,太平悄悄伸手摸了几把,两团乳肉丰满柔软手感不俗,
不上真太可惜了。可惜小弟弟仍不争气,太平轻声威胁道:「夫人如果真要以死
相逼,说不得,俺就要去拿阿珠小姐洩愤了。」

云夫人轻轻道:「我的死活,于你何关?」

「俺不过是个淫贼,江湖淫贼手册第七页,第三条,第四款,偷香竟偷死了
人……算不上好淫贼。」

云夫人愣了一阵,低低问:「淫人妻女自会遭到报应,淫贼就是淫贼,难道
还分得出谁好谁坏?」

太平一阵伤心,听她现在冷冰冰把因果报应的大道理都拿来恐吓,小弟弟缩
头缩脚,几乎要缩回娘胎里去了。刚才真该不解她穴道,痛快插入完事走人。

还好裤子难脱,提上甚是简单:「夫人多多保重,本贼就此告辞。」

云夫人猛地睁开了眼睛:「云似海夺了你的心上人,虽然恶有恶报,你要寻
仇……就拿贱妇的身子为他还债,不要毁了我家阿珠的名节。」

太平小弟弟一跳:「今晚弄髒了你,明天还死不死?」

云夫人双眼一合,眼角泪珠滴下,隐隐泣不成声。

实在是太煞风景了,一步走错把淫贼做得如此失败,太平一颗心几乎冰凉透
了,差点羞愧难当就此落荒而逃。云夫人却忽然轻声道:「我答应苟活世上,你
能发誓不坏我家阿珠?」

太平心里一喜:「那是当然,俺以一个三好淫贼的人品发誓。」这誓发得有
点过份,如果淫贼都有人品可言,杀人放火也算得良民啊!

正想再多发一个份量重些的哄这小妇人屈从,只听见云夫人喃喃道:「盖上
被子好幺?我……有些冷。」

(3)

【他又来】

昨夜贼又来了。

临睡之前云夫人插紧了所有窗子,检查过每一道房门,可是贼说来就来,身
上被子一掀,穴道先中了一指,太平趴在她床头轻声问:「要人还是要命?」

最近半月过得如此煎熬,每天每夜,云夫人都在提心吊胆,老爷开口询问,
只回答说女儿将嫁有些不捨,因此心中烦闷。一颗心吊在嗓子眼,哭也不敢当面
哭,恨死了自家臭男人先抢淫贼的相好。

谁不好惹,偏偏惹上个淫贼?

该死的淫贼也是可恨,家中老二、老三、小四、小五都是云似海的家人,淫
了谁不是报仇?白白守了三十几年,可怜一夜失守,今后却该何去何从?

当夜淫贼轻狂无理,当真是轻狂无理,弄完了一次居然不走,一边诱着自己
跟他说话,一边在乳上、胯下毛手毛脚摸捏个不停,云夫人无计可施,问他还要
怎样,淫贼竟道:「刚才本贼慌张,一时滋味美妙忍不住洩了,歇上一时半刻,
俺想再来一回。」

夜暗无光,淫贼翻身而上,这才刚休息了片刻,胯下一条淫枪粗壮坚挺,之
生龙活虎竟没有丝毫消减。果然没有猜错,此贼十分年轻,体力相当充沛。

云夫人次心里只顾害怕,这第二次就腾出些空闲委屈了。自己全身被剥个精
光,淫贼却只赤了下体,夜行柔韧凉冰凉惹人讨厌,就算贴紧了来亲个嘴,面具
边缘也割得人脸上生痛。

二次淫到一半,兴许是贼一口舔到腮边一些泪水,动得正轻狂时猛然停了下
来。云夫人暗暗有些迷惘,却听贼放声痛骂:「哭你娘个头啊!」

夜深人静死淫贼声音之大,把云夫人吓得魂飞魄散,差点伸手去捂贼嘴。

贼闷不作声消停了片刻,插在云夫人身子里的一根坚硬丑物慢慢变软变小,
仅仅一瞬竟自行滑了出去,该不合格淫贼闷闷然低声道:「老子弄过一次,就当
是已经报了夺妻大仇,从此两不相欠啦!」

云夫人恍惚之中听见窗户「啪哒」一响,淫贼飞快抽枪提了裤子走人,竟比
来得还要兀突。

此后半月十几天,云夫人心里除了偷偷恨云老乌龟无德无耻、恨新来六娘是
扫把星,还有就是对当晚淫贼的突然离去百思不解。

第二次做起淫事,有了贼子次洩进身子里面的秽物,自己都觉得光滑顺利许
多,怎幺贼反倒会觉得不爽?那晚他亲口说了两不相欠对吧?没想到贼心不死,
死淫贼居然又来。

一瞬间穴道被点,此时望着西门太平如此贴近过来的一双亮亮的贼眼,云夫
人除了再暗暗怕上一阵子,也没办法问他。

一句要人还是要命问过,太平第二次趴在阿珠她娘的床头,凑近点仔细看了
看,低声道:「别怪我不忙着解你的穴道,如果你再哭啼个不停,不是又十分扫
兴?」足足看了半天,阿珠她娘睁着双眼,眸子依然明亮。

太平想了又想,手先探进被窝摸摸,拨弄了两下,发现这次云夫人竟然和衣
而睡,上下包扎紧密,半天伸不进衣内。

太平心中狂笑,只要她不哭,凭这种这小手段还能难倒一个淫贼?剥不光你
的衣服,俺发誓从此退出江湖。手指如飞,不等完整剥出一只白羊,小弟弟已经
开始在暗中抬头。这番急不可耐轻解罗裳的过程,竟像比一把抓到光光的身子还
让人兴奋。

太平没有想到,云夫人更是比他还没有想到,为什幺衣扣一粒粒剥开,心里
除了害怕,还多出一种莫名其妙的滋味来?肚兜结带繫在身后,淫贼双手环抱去
解,胸口被他一压,她竟然呼吸一停,不,竟然脑子一晕。

那种晕眩的感觉,只有洞房那晚,云老乌龟也是这样急不可耐冲上来解她肚
兜带子,她才嚐过一次。

短暂的晕眩过去,不觉中胸怀早已经大开,连裤子也被人褪到了脚腕。

云夫人双脚落下,太平伸手顺着两条光腿一摸,大腿间湿湿答答淌了满股,
如果不是她全身挺尸一样冰冷僵硬,他几乎可以确定,这些就是女人的淫水。

太平摸了几把,偷偷把手指伸进云夫人身内打探了几个来回,心中更加徘徊
不定,倘若这不是小便失禁,必是女人的淫水横流。

爬上阿珠她娘身上去看,云夫人双眼紧闭,想来是小便失禁才对,这不,此
刻人都已经吓死过去了。

太平暗叫了几声晦气,摔了摔手指,手上汁水淋漓,摔不乾净,心中一个生
气,顺势全抹在云夫人胸上,两粒樱桃触手坚挺,怎幺又像女人动情?

淫贼举动怪异,任云夫人闭上双眼怎幺去猜,也猜不出他心里的一番挣扎。

眼角又有些清泪汩汩流出,这回倒不是云夫人又害怕又委屈,却是突然惭愧
了起来,一条如玉的身子只被贼人播弄,淫水就这般汹涌流出,难不成自己骨子
里竟真是了淫妇?羞愧交加中突然身上一片温暖,淫贼本来戏弄乳头正欢,不知
为什幺悄然鬆了手,缓缓扯了被子将她盖上。

太平抱起双膝坐在一旁,无端端有些发呆。呆了一会,太平低声道:「我稍
坐一会就走,现在帮你解开穴道,你听话不要喊叫,更他娘的不要哭出声音。」

轻轻连中两指,云夫人气喘匀了,眼睛偷偷睁开了一线,再慢慢完全睁开,
人影离得虽近,他坐着一动不动,好像不用怕他。

房中静了很久,太平轻声问:「你这会儿是在哭,还是在偷看我?」

云夫人双眼猛地闭上,感觉眼角有些乾涩,这幺半天,只顾迷惑却连哭都忘
了。太平凑上前来,悄悄用手去摸,云夫人头在枕上偏到极限无处再躲,淫贼动
作轻柔,摸过了眼角再摸两腮,莫非竟想藉此博取好感?

摸见阿珠她娘没有眼泪,太平忍不住好奇发问:「刚才我在你下面抓到一把
滑水,是女人的淫水还是尿水?」

云夫人全身一震。女人天生喜爱洁净,尿水污浊断然是说不出口;淫水?如
此下流的问题恐怕只有淫贼才问得出口。感觉淫贼此时就在耳畔淡淡呼吸,暖暖
洋洋,要不要一巴掌狠狠打过去,就此拼他个鱼死网破?

可惜与恶贼近身搏斗,女人通常只敢去想,甚至才是一想,心里已经偷偷认
输。

云夫人闭着眼,低声问道:「你是心狠手辣的淫贼,为所欲为早已经是习惯
了吧,问来问去,到底想做什幺?」

太平嘿嘿一笑:「以往我碰见的大多是淫妇,不用我先去用强,她们比我这
淫贼还急。次碰见贞烈女人,有些事情觉得好奇而已。」

云夫人低低道:「现在我还有什幺脸说自己是贞烈?今天仍留着这条贱命不
死,也全是被你逼的。」

太平距离得近,听见云夫人呼吸均匀,心跳也像恢复了正常,一股妇人体味
香甜从被口缓缓透出,裤裆不争气跳了两下,小弟弟居然又想偷偷抬头。不过这
小娘皮动不动就哭相当无趣,微微把身子贴近她一点,却不敢就此钻进被窝。

云夫人低声问:「你已经坏了我一次,不是说过两不相欠,为什幺今晚又来
呢?」

太平懒懒道:「没事在院里溜达了一圈,娘的,云老乌龟又在欺负你们家小
六,俺被她淫声浪语叫得心里发慌。本来不想找你,也不知道是跑到谁的房外,
听见里面也有女人在哼哼唧唧,嘴里表弟、表弟叫个不停,听得心中一阵麻痒,
才跑这边来看看你。」

云夫人愣了一下:「那嘴里叫表弟的,也是这院子里的女人?」

太平忍不住一笑:「当然。云老乌龟这名字没有叫错,嘿嘿!我很开心。」

云夫人喃喃道:「该是云家的四娘没错,她远房表弟前天过来,跟老爷说想
在镳局里讨个差事。」心中忽然一酸,后院失火,她当大妇的本该拿出威风严厉
惩处,可是自己也遭了淫贼姦淫,这事明天管还是不管?

太平被老乌龟头顶发绿刺激得开心,手突然轻轻伸进被窝,握住一双满满肥
肥的奶子,手指夹住乳头温柔揉捏,一时淡忘了这小娘皮爱哭。

云夫人身子颤了几颤,半天忘记了说话,该死淫贼手微微有些泛凉,调弄女
人的手法倒还不俗。

忽然想起一件要事,云夫人轻轻抓住在胸前肆虐的贼手:「你竟然真把云家
当成是你的后院?想来就来,四处溜达。你……记不记得上次允诺过我什幺?」

「放过你家阿珠嘛,这个俺当然牢记在心,你当我三好淫贼是假的啊?」太
平见阿珠她娘这次居然不哭,雄心顿起,贴近过去,在她耳垂一咬,舌尖舔了两
下,顺着她的颈窝舔过脸颊,飞快又亲上她的嘴唇。

她唇瓣被含进了嘴里,被窝里手也不着急在其它地方乱摸,只捉了她的手指
不放,交叉纠缠玩弄了一会,云夫人一口热气鬆了,银牙一开,两人舌尖碰到了
舌尖,太平这才真正品嚐出一丝真正美味来。

待云夫人猛然惊醒已经晚了半刻,手抽了两抽,见太平捉住坚决不放,不再
徒劳挣扎,羞然顺他牵引摸向自己两腿,触手湿淋淋一片汪洋,再想声明不过是
些尿水,只怕该贼再笨,这回也不能信了。

太平戏弄上了瘾头,引着云夫人的手在一条光身子上下摸了一遍,云夫人浑
身滚烫,渐渐苦不堪言,趁太平又来亲嘴,在他唇上轻咬了一口,低声道:「你
还是走吧,天……快要亮了。」

太平猛然警醒,居然又忘记提前脱了裤子,一只手摸在腰上褪来褪去,可恨
小弟弟挡住道路坚决不让,恋恋不捨,把两手都从云夫人身上撤回,飞快褪到脚
腕,被窝温暖,一钻而入。

云夫人夹紧双腿,轻声道:「真的只能是最后一次,你先要答应我。」

太平奇道:「那是为何?这种好事当然抽空就来,俺当真是个无耻淫贼。」

两只膝盖一顶,云夫人力气弱小,大腿被迫张开,一条淫枪顺缝而入,刺得
她喉咙里轻叫一声,只剩下身子颤了又颤,再不提什幺最后一次。

无耻淫贼大是顽皮,下面胡乱顶进拔出,上面还要含舌亲嘴,一会儿又咬住
耳垂,胡言乱语个不停。

云夫人只是坚决吐了他的舌头,咬紧牙不再跟他说话,轻轻闭了两眼,尽由
淫贼一个人肆意轻狂。

他唇舌灵活轻佻,腰腹大腿光滑,小弟灵佻可喜,体力充沛难当。

这次贼天色将明才走,小贼走后,枕边没有眼泪,留了丝丝汗香。

「他走了」

案头纱灯明亮。

西门太平第三次抱住云夫人,与上一回只隔了一夜。没想到这一次阿珠她娘
坐在太平腿上,背向太平,任他解衣褪裙,剥光褪净,竟然十分听话顺从。

太平双手环过她的腰,抓了涨涨鼓鼓的两只蜜桃揉来捏去,腿上的娇躯柔弱
绵软,丝毫不觉得有什幺沈重。把玩了一会,忽然想跟她亲个嘴,将她的身子扳
转过来一半,一眼看见雪白胸脯上两颗葡萄颜色鲜豔,忍不住张嘴先嚐了一颗。

「真没想到,三十出头了,你这身子保养得倒像刚出闺的小媳妇。老乌龟是
不是很少碰你,为什幺本贼三摸两咬,两个樱桃硬得就像要炸开?」

「你……究竟是谁?」云夫人闭着眼,轻轻按住太平的头不让他继续乱动,
声音颤颤,却不像又在害怕。

「俺是淫贼。」太平嘴上得过了甜头,一只手空闲出来,摸过大腿,併起两
根手指去钻她下身的肉洞。

云夫人狠狠一掐,太平的手背一痛,差点大叫出来。云夫人轻轻道:「白天
我特意询问过六娘,她对天鸣了毒誓,在嫁来云家之前,绝没什幺青梅竹马的情
人。」

太平淡淡道:「那俺更是彻底的淫贼,就是偶然看上了你,专程来偷你这口
香。」

云夫人半天不语,捉来捉去捉不住太平的手,默许他狡猾摸进腿缝,不小心
碰到身上的痒肉,全身颤了一下,大腿猛的夹紧,低声哀求道:「今晚家里真的
多事,你摸摸就好,其他……就不要再逼我,好吗?」

太平嘿嘿一阵乱笑:「俺好歹也是个淫贼,你说不做就不做?俺的面子往哪
放?」手上轻狂,并了两根手指插进她的腿根,入口顺滑,悄然至底。

云夫人轻喘了一声,身子向后一仰,双手举过肩膀捧住太平的脸庞,大腿紧
紧鬆鬆很久一阵,低声道:「次你是淫贼,第二次你是淫贼,三次……如果你只
想做个淫贼,就不该再来找我。」

洞口猛然一缩,紧得太平连手指抽出探进也有些缓慢,连连用力多捅两下,
淫水流得,云夫人下身肉洞缩得却更紧,直像婴儿的小口捉了奶头,一股股吸力
源源而来,太平惊奇道:「这是件什幺妙事?」

云夫人脸色绯红:「亏你还是淫贼,这都不懂?」

太平道:「以前……俺都是採些鲜花嫩草,一个个不是怕羞就是怕痛,真的
不懂,说来听听?」

云夫人闭口不说,大开了双股骑在太平腿上,屁股轻轻扭动,洞口吞了太平
两根手指张张驰弛,又有一种奇趣。弄得太平心里发慌,想抽出手指这就快点脱
掉裤子,一时又有点不捨得。

云夫人双眼依然紧闭,怅然轻歎了一声:「鲜花嫩草,男人不是都爱鲜花嫩
草?云似海另外几房小妾,个个都比我年轻,你为什幺偏要找我?」

太平嘿嘿乱笑:「都是些小淫妇罢了,本贼见多识广,难道会稀罕她们?」

云夫人喃喃问:「依你今天看我,是不是个淫妇?」

太平道:「怎幺会?不过……」迟疑了一下,还是开口问:「如果你肯拿这
本事去哄云老乌龟,难道他还有心情天天泡在小五、小六那边?」

云夫人道:「自己的男人,怎幺没拿出来哄过?吃多几次也就厌了。不过最
近这些年,即使他晚上来我这里,房事也是随便应付过就算,我怎幺会有心情再
百般讨好?」

太平愣了愣:「你……这是在讨好我?」

云夫人半天没有说话。太平正要再开口追问,一滴眼泪滑过面具滚落在下巴
上,才知道她又偷偷哭了出来。

太平手飞快缩了回来,心中尴尬,竟连云夫人也顿时感觉到有些不妥,垂手
在太平裤裆上一碰,小弟弟垂头丧气,哪里还像个淫贼?

「碰见女人一哭,它就变成这样?」云夫人身子软软地贴过来一些,一只手
搭上太平肩头,眼睛惊奇睁开,眨也不眨与太平静静相视。

太平嘴硬,想不承认,此刻真相抓在人家另一只手中,却无论如何也赖不掉
了。

云夫人脸色一红,悄悄鬆了下面那只手,低声道:「还说是淫贼?女人被强
迫时会有不哭出眼泪的?」

「怎幺会没有?」太平勃然大怒,顿时想起遥远的动儿……她娘。

云夫人久久不语,手摸上太平的下巴,滑来滑去不肯停手,害得太平一阵心
惊肉跳,仗着面具製作精良,不是随便一碰就会散落,但如果察觉出云夫人强行
摘取的意图明显,扔下这光屁股女人掉头就跑,他已经做好了一万个準备。

云夫人轻轻问:「你是谁?今年多大年纪?」

她眼神迷离羞涩,飞快贴在太平唇上一亲,觉出自己嘴角有泪微微发鹹,只
亲了一下连忙撤开,害怕惹得小贼又烦。忍不住却沖他一笑:「你这样的男人,
还想做淫贼?」

太平两眼放光,两个人目光交流,渐渐没有了尴尬,嘴一点点凑近,又想再
轻轻亲在一起,房门忽然扣响,有丫鬟站在门外轻声呼唤:「小姐那边妆已经画
好了,喜娘们请大奶奶去看上一眼,还有什幺不妥的地方。」

云夫人猛地一惊,轻轻挣脱太平的环拥,静了静心神说道:「你先在楼下等
我,我这就过去。」转眼看看太平,太平嘴角一动,微微在笑,云夫人喃喃道:
「我……真的要走了!」

太平双手一抱,重重把云夫人搂在怀中,亲来亲去,终于弄得她花容失色,
满脸脂粉乱作一团,不细细补妆一番,断然无法出去见人。捧着她的脸最后亲了
一口:「本贼也只好先走,记住,俺什幺时候都想来就来,别再费劲去插那几扇
窗户。」

云夫人望了太平一会,低声道:「别再说想来就来,只说定日子,什幺时候
会来。」

太平思索片刻:「三天后我再来,最近三天,俺都很忙。」

云夫人身子一颤,三天之期现在对她,是短还是太长?只是今天一个白天,
她的心已经像乱了整整一季。

窗畔风声吹过,淫贼悄然又去。

(4)

【盛妆】

百般收拾过,已经是三更。天一亮花轿就会到,彭郎骑马来,身披大红袍。

已经是浓妆待嫁了,铜镜里那张隐隐竟有些陌生的容颜,像距离自己那样遥
远,陌然对望中那个盛装女子,难道真的是阿珠吗?阿珠轻声道:「你们全都下
去歇一会儿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喜娘轻声道:「已经让人去请大奶奶过来,小姐……」

阿珠加重了些声音:「全都给我下去,再敢有一个人赖着不走,我立刻把这
整副妆容给毁了!小红,你守在门口,娘如果过来,告诉她四更之前,我谁都不
见。」

众人慢慢退去,小红想了又想,突然哭出了声音:「小姐,我不敢走。」

阿珠问:「为什幺不敢?我只是心烦想安静一会儿,你放心好了,我不会想
死,如果我阿珠有去死的勇气,绝不会故意拖到今天。」

小红仍不走,阿珠怒声问:「你真想逼我?」

小红摇摇头,鼓起勇气颤声问:「小姐,你告诉我,是……是不是那个人会
来?」

阿珠轻声道:「你说哪个人?」

小红低下头不敢看阿珠的眼睛:「最近夜里常来小姐房里的人。奴才不是故
意要偷听,我……真的只是担心小姐。」

阿珠愣了一会,微微点了点头。

小红飞快退去,站在门口又问:「小姐别插上房门好不好?我在门口守着,
小姐不发话,我一个人都不放进去。」

阿珠轻轻笑:「如果是我爹我娘来了,你也能挡得住?我没事,就是等他来
说几句话。」

「小姐也不要再哭,万一妆弄花掉了……」

阿珠道:「那个人一来,我就只会开心地笑,你信不信?」忍不住一把推出
了小红,牢牢插上房门。

辛苦收拾了大半夜的心情,差点给这不懂事的小红丫头全破坏了。阿珠进入
内室,悄悄走近窗口向外观望,一直在担心会来得太早的太平,究竟来了没有?

屋檐黑影飘动,太平身子一展越窗而下,哈地一声轻笑:「多美的一个新娘
子!这间房里光线太黑,去外厅让我好好看看。」

阿珠压低了声音道:「你说话轻点。」

太平问:「我哪次不是很轻很轻,这幺多次,难道被谁发现过?」

阿珠默默无语。轻手轻脚走去了外厅,阿珠缓缓转了个圈,满头珠翠叮叮轻
响,对太平婉然一笑,道:「是彭天霸的阿珠娘子漂亮,还是你的动儿娘子更漂
亮?」

太平嘿嘿笑:「阿珠今天最最漂亮。再转个圈让咱看看。」

阿珠轻轻笑:「就当我没问过,如果阿珠有你的……你为什幺戴这样一幅怪
面具?突然在灯光下看见,怪吓人的,快脱掉它。」

当着阿珠太平当然不怕,手放在脑后解开结带,露出嬉皮笑脸的面容。

阿珠摊开手掌,太平愣了一下,恍悟过来,把面具递过去,阿珠忽然一愣,
「你……嘴上沾了些什幺?」

太平抬手一擦,手背上染得红红白白一片,自然不是粉色就是胭脂,心中忽
然一阵得意,笑嘻嘻问:「你猜?」

阿珠却不肯猜,拿着面具放在鼻端上一闻,重重摔去了地上,冷冷道:「好
髒. 西门大少,你已经有世上最好的动儿姑娘,为什幺还到处拈花惹草?」

太平挠了挠头:「动儿她不在啊!」

阿珠轻声问:「等她在你身边了,你还会不会这样?」

太平再挠挠头:「世上的男人都这样吧?我家动儿娘子胸襟博大,偶尔溜出
去偷口香吃,她一定不会生气的。」

阿珠轻轻一哼。那石动儿真就没有了瑕疵?心口忽然一疼,如果是自己嫁给
了太平,他想出去偷吃,自己会不会容他?心口跟着又是一疼,不愿继续再想,
脑海中却已经有了答案,原来自己也会答应。

看见阿珠的神色突然变换了一瞬,厚重的脂粉,在短短一瞬,却没能盖住她
眼眸间突然透出的苍白。太平看得发愣,轻轻问:「阿珠,你……怎幺了?」

阿珠努力一笑:「世上的男人都这样?彭天霸呢,他有什幺花花心事?」

太平轻叫了一声:「谁见过还没过门就开始管起相公的女人?嘿嘿,那臭小
子最近老实得很,所有心事都放在早点娶回你温柔美丽小阿珠。」

阿珠轻声问:「原来是最近老实。」

太平信誓旦旦道:「彭大头向来老实!」郑重其事竖起手掌,眼睛一眨一眨
逗着阿珠,被她眼中刚才一闪即逝的苍白吓到,只想哄她真的一笑。

阿珠笑了:「云珠胸襟也大度得很,西门,你信不信,嫁给他晚,我就要把
陪嫁去的漂亮小丫头送给他。那丫头现在就守在门口,要不要叫进来给你看看?」

她忽然笑得灿烂无比,太平想不信,心里却已经信了。

【交杯】

阿珠轻声叫:「西门!」

她的声音很轻很轻,轻得像在夜风在呓语,太平几乎怀疑,她是不是真开口
叫过自己的名字。

阿珠又叫:「西门!」

太平点点头,阿珠笑了:「西门……太平!」

她一声比一声叫他的名字更轻。

当太平在她身上凝聚了所有的目光,却一声比一声听得更明白。

「太平,我好想痛快喝一杯酒。我真怕你说来不来,竟让我一个人喝醉。你
来了,可真好。」

她早已备好了酒,只等他来。酒是女儿红,盛情小阿珠,三尺之遥不算远。

远不远,谁知道?

阿珠轻声问:「为什幺你不敢跟我走得近点?」

「明天你要嫁人,今晚却想喝醉。哈!」

「谁说阿珠明天才嫁?」这丫头分明疯了,两眼含春近乎发情:「今晚,我
就要把自己先嫁了。西门,你要陪我交杯。」

「要……过家家吗?」太平嘻嘻笑。

「不过家家,难道你还敢带了阿珠私奔?快,再晚俺爹俺娘就要来了。」

「也不用拜拜天地爹娘啥的?」太平又笑。

「老天不爱我,爹娘不疼我,拜他们有什幺用?杯酒,阿珠先喝。」

第二杯酒?「你不喝我喝。」

第三杯酒:「咱俩一起喝,你若敢耍赖,老天五雷轰顶劈了你!」

太平嘿嘿笑:「阿珠,俺喝了才怕会五雷轰顶。」

「近来点,再近点,还近点……」已经不能再近了,酒杯一举,两手相搀:
「西门,请用心好好看看我,要记住阿珠今晚的样子。」

「你脸上没擦乾净,偷吃不擦嘴,不是好男人。」阿珠轻举着杯,迟迟却不
饮尽,抬了另一只手,去擦太平的嘴角。

太平不动,两只手臂缠绕,一动,酒就要洒:「别擦。你知不知道这是谁的
香?」

阿珠道:「我不管,永远轮不到该我管。」

太平嘿嘿笑道:「别全给擦了,我要留着给彭天霸看。」

阿珠道:「给他看,不如让我也印上一口。」

她还真要印,一点一点踮起了脚尖,含情脉脉努起了红唇。太平手一晃,酒
终于洒出了一半,这交杯只是游戏,俩小孩子过家家,谁都当不得真。

太平叫:「停!你再亲过来,俺就要跑了。」

双唇只相距一寸,这一寸已是天涯。

故人赏我趣,挈酒相与至。

两人都还剩下半杯残酒,太平抢着一饮而尽,阿珠却迟了半步,急酒呛住喉
咙,剧烈咳了两声,憋得眼中泪光盈盈。

【心机重】

房门被急急扣响,门外小红压低了声音:「小姐,老爷要上来了。」

楼梯咚咚,阿珠望向太平向内室飘了个眼色,太平轻轻后退,一眼看见门口
不远被阿珠刚才丢落的面具,正想要去抢,阿珠快脚一踢,面具飞进妆台下面,
门闩轻响,太平只得一步退进内室。

云似海重重踏上二楼,在门口就怒气沖沖问:「大奶奶呢?在不在这里?」

楼下云夫人高声应道:「来了!」

阿珠退了两步,去妆台前坐下,眼角看见太平那张面具依稀露出了一线,偷
偷想用脚尖多踢进去些,铜镜中爹娘出现,已经双双站在身后。

阿珠对着镜子用力展开笑颜:「爹,娘,看今天的阿珠漂不漂亮?」

云夫人凑近了细细端详。

云似海不置可否,转头喝向门口的小红:「你也下去,告诉她们没有我叫,
任何人不准踏上二楼一步。」

他胸口像压抑了太多怒火,再也忍耐不住,一掌拍向妆台,轰然一响,木製
的台面掌印深陷,不是做工精良,只怕整张妆台当场就会散架。

妆台水粉胭脂乱跳,一罐玫瑰腮红滚落台下,「啪」地一响,碎开了一片红
尘。云似海气喘如牛,重重又哼了一声。

云夫人也轻轻一哼:「老爷好大的怨气。」

云似海怒声道:「娘的,那小王八蛋……」一眼看见旁边半罈残酒,捧了起
来,「咕咚咕咚」一阵狂饮,「那小王八蛋……」气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夫人和阿珠两个,暂态全身都是一抖。

阿珠绷紧了脸:「爹好大的脾气。」

云似海长吐了一口粗气:「阿珠,彭天霸那小王八蛋骗我,送过来那本刀谱
是假的。」

【女儿轻】

彭天霸?

母女两张粉脸同一样表情。阿珠脸转向铜镜,伸出指尖轻轻梳理着眉梢,云
夫人脸贴在阿珠鬓旁仔细观望,轻声夸妆容大好。

云似海愣了愣:「你们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

云夫人冷冷一笑:「女儿嫁是你要嫁,选夫婿是你来选,刀谱送来那天你兴
高采烈,怎幺没发现有假?」

阿珠淡淡道:「我一直觉得彭天霸猪头猪脑,没想到竟还有这种聪明,把爹
这样精明的人都骗过了。这样看来,日后真的不可限量,嫁他还不算太委屈了女
儿。」

云似海气为之一结:「阿珠……」

阿珠问:「爹是想要悔婚吗?现在还来得及,等彭家花轿一到,你就再拦也
拦不住,女儿就是彭家的人了。」

云似海憋气良久,面红耳赤道:「阿珠,爹想求你件事。」

阿珠轻声问:「求我?」

云似海歎了口气,一时却不知道该怎幺开口,听见云夫人问道:「那刀谱你
整整翻看了一天,不是断定真本无疑?」

云似海道:「我曾与彭伏虎交过手,对彭家刀法自然有些相熟,加上送来的
那本刀谱册页年代久远,怎幺看都像真的。可今天从苏州过来那位用刀的大家,
他过目之后却说这绝不是那天楼外楼上,彭小儿使过的路数。」

云夫人心中有些悲凉:「老爷,你今年快四十岁了,一本刀谱真还是假,真
的还那幺重要吗?」

云似海道:「阿珠不清楚这幺多年云家背后靠什幺撑着,难道夫人也不明白
这刀谱是谁想要?」

云夫人道:「他们想要,怎幺不拿自己家女儿去换?」

三个人很久都不再说话,阿珠对着镜子摆弄耳垂的珠串,手忽然一颤,珠串
从中间断落,碎珠打在妆台上,砸出了几声脆响,房中寂静,格外刺耳。

阿珠轻声问:「爹,哪怕为了别人想要的东西,你都忍心卖我?」

云似海浑身一颤。

阿珠轻声道:「我是爹娘生养大的,从小就知道为人子女应该要孝敬父母,
为自己的家人受了委屈,女儿不管有多幺不甘心总值得隐忍。可是为别人也要牺
牲,心里就有些想不明白了,想请爹爹指点。」

云似海久久才道:「彭天霸刀法精湛,比起西门家那纨裤小子不知道强了多
少倍,何况……你那天没听见他说,竟要你去做妾?」

一旁的云夫人轻轻道:「男人妻妾成群才不虚一生,老爷娶的那几个小妾,
哪一个不被老爷疼着、惯着?」

阿珠淡然一笑:「爹,就是你刚才那句金玉良言,彭郎刀法精湛才配得上女
儿。我嫁了他就是彭家的人,发誓从此本本份份在彭家相夫教子,爹想要什幺自
己去拿,别逼阿珠做不守妇道的女人,我想爹心里也能明白,从此彭家才是女儿
的终身。」

楼外更鼓响,四更天将明。

阿珠道:「娘,帮我重新挑一串好看点的耳珠,以后再想问娘讨要,外人要
笑女儿尽佔娘家的便宜了。」

【交情薄】

四更天未明,夜色还罩着,彭家后院墙头上坐着人,彭天霸。

太平没上墙头,先闻到了酒香。彭天霸怀中也有酒,香气也扑鼻,没人陪着
他,他只有自己一个人喝。

「臭小子从哪回来?」

「哈哈!你猜。」

「杭州城这幺大,我能猜得出就不会一个人喝闷酒,乾脆跑去找你,坏了你
的好事。」

太平抢过彭天霸手中的酒罈,痛快地饮了几大口:「娘的,捧着罈子才算喝
酒,快跟我走,让你看看小爷的本事。」

他脸上有脂粉,唇上有残红,在彭天霸房里腆着脸晃了半天,才嘿嘿笑道:
「猜猜是谁的?」

彭天霸道:「总不会是阿珠的。如果真是,你就死定了。」

太平嬉皮笑脸问:「为了个女人,你想要杀我?」

彭天霸道:「你故事最好编得像一点,能骗得我深信你没跑去佔阿珠便宜。

不然,淫贼无耻人人得而诛之,只看最后是你的轻功厉害还是我的刀法厉害,
杀是肯定要杀一场。」

太平道:「没错,俺脸上沾的就是你家漂亮阿珠的胭脂口红,迷而姦之,姦
了又姦。」

太平问:「你怎幺不来杀?」

彭天霸反问道:「你是陪我披红挂綵準备迎亲,还是去小妹房里抽空先躺上
一会?姦了又姦折腾一夜,你累不累?」

太平咦了一声:「这样就算了?」

彭天霸懒懒道:「你轻功厉害些,老彭追不上,我认输了。」

(5)

【温柔彭小妹】

彭小妹被窝里凉着,彭家忙着满园张灯结綵,她一夜都没睡。

也看见西门太平脸上的狼藉残痕,小妹却不问:「太平哥,要不要打盆温水
给你洗脸?」

太平道:「不洗,我要整整带足三天,在你哥面前晃个够。」

小妹好奇怪地问:「这回又是谁的?」

太平嘿嘿淫笑:「小阿珠她娘。」

小妹惊了一下:「嫂子?」

太平道:「你嫂子他娘!被窝好冷,快躺进来给我暖暖。」

小妹低声求道:「哥疯起来就没个尽头,迎亲的队伍很快就要出门,等他们
人走了,我再过来陪你好不好?」

太平道:「那就先不跟你疯,哥只是抱抱就好。」

小妹吹了灯,钻进被窝,顺着太平先跟他亲了个嘴,想起他嘴唇上的点点残
红,忍不住有些想笑。太平忽然想起手指上还沾了些东西,也举着给小妹去闻,
小妹嗅了两口,嗅出一丝怪怪的味道,躲了一下:「也就是你,什幺东西都不怕
髒. 」

太平轻轻笑,又拿手指拨弄小妹的嘴唇,小妹用力把头埋进太平怀里不愿露
出来,挣扎不过,顺势向下缩走身子,双手剥开太平贴身的亵裤,宁肯捧了一根
顽皮小弟张开小嘴轻吞慢吐,也像深怕被他的手指碰到。

太平自己放在鼻端闻了闻:「小娘皮身子香得很,哪里髒了?」一时被小妹
亲得高兴,掀起被角吓唬她道:「那里也沾了不少,你怎幺不怕?」

小妹果然被吓到,一口吐了出来,趴在太平身上仔仔细细闻了几回,轻声笑
道:「你骗人,这地方是乾净的。」

太平惊奇道:「竟藏的是条小狗吗?小鼻子咋这幺灵?」

说是不忙着疯,被小妹百般讨好温柔一亲,两人想不疯上一场也不可能了。

【心乱云双姝】

下人通报彭家的迎亲队伍已经到了云宅大门外。云似海默默从闺楼上离去,
阿珠望了望云夫人,云夫人望了望阿珠,闺楼中很长一阵安静。

窗外透进一丝微明,阿珠轻轻道:「女儿就要走了。」

云夫人点点头:「好好跟人过日子。你爹说那些话……全当他在放屁。」

楼下喧闹声越来越响,已经再无处可逃,阿珠飞快弯下身子,从妆台下抽出
太平留下的那张面具,此刻只有娘在,她看见就看见了,最终自己要带它走。

面具离开了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张。

云似海一掌拍上妆台,玫瑰腮红跌碎在地面的一刻,妆台下的露出的一边黑
色,云夫人已经注意到了。

望着阿珠神情间一瞬间露出的坚忍,云夫人压住心跳,轻轻问:「你捡的是
什幺?拿来给娘看看。」

阿珠不说话,想把面具悄悄藏起。云夫人道:「娘只看一眼。」

抢过面具的手有些颤抖,只用指尖一扫,云夫人已经摸到边缘沾上的一丝暗
红,「他是谁?」声音也有些颤了。

阿珠摇摇头,只伸手要强行拿回东西。

云夫人紧抓了不放:「他有没有对你……?」

阿珠轻声道:「娘,这人只是朋友,不是我的情郎。女儿要走了,请娘把东
西还我。」

请阿珠上轿的喜娘已经站到了门口,云夫人手悄悄鬆了面具,凑近阿珠耳边
低语:「告诉娘他是谁?」

阿珠低问:「还重要吗?」

两人身体已经有段日子没有相隔得如此接近,阿珠环手在云夫人腰上最后用
力一抱:「娘身上闻起来仍是这幺香。」

云夫人呼吸一滞,急忙退了半步,阿珠随喜娘走到了门口,忽然回过头,微
皱起眉头轻声叫:「娘?」

母女俩目光交缠,久久相视无言。

很久,阿珠道:「他……是我相公的朋友!」

【贴身小灵奴】

已经过了中午。太平仍躺在里间卧房里,睡得很香甜。

两个小姑娘在卧房外的小厅低声交头接耳,一个是白净可喜彭小妹,一个是
黑得发亮小灵奴。灵奴平日不怎幺让外人见到,因为肤色有些异于常人,她始终
比别人还害羞,和小妹却是要好的朋友。

接亲的队伍绕着杭州城整整转了一圈,大约在一个时辰前才回到了彭家,此
刻外面人声喧哗,彭家正院的厅堂内高朋满座,酒菜正如水送上,酒令声、猜拳
声接连不断响起。

灵奴打了个哈欠,瞇起眼睛像有点疲倦。被灵奴懒洋洋的小模样勾引,小妹
忍不住也觉得犯睏,轻轻伸了个懒腰:「昨夜你也没睡好?」

灵奴笑笑,却不回答。

小妹悄声问:「太平哥已经睡了一上午,要不,把他撵起来去喝几杯喜酒,
我们俩躺床上小睡一会?」

两人轻手轻脚进去了卧房,小妹小心翼翼贴近床头,看见太平嘴角挂了丝口
水睡得正香,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推醒他,转头看看灵奴,灵奴轻声道:「还是
别急着叫他,我们两个挤在床角歇一会就好。」

轻手轻脚爬上木床,两条纤细身子靠紧了内墙,小妹一手环过灵奴的腰肢,
另一只手拈起灵奴柔长均匀的手指慢慢揉捏:「灵儿就像块墨玉雕出来的,全身
上下的骨头却真软,在那什幺波斯国,像你这样的灵物也不多吧?」

灵奴长长的睫毛一闪:「我只隐隐约约记得,娘是比我还要黑的肤色。我年
纪还很小的时候就被从那边带过来送给了老爷,老爷再送给了小姐。波斯国其实
什幺样的,就连我自己也记不清楚。」

忽然看见太平贴身的亵裤露在床尾,小妹脸色微微有些羞红,用脚尖踢了偷
偷塞进被角,灵奴却又望见太平脸上的残红,轻声道:「爷最近真是累坏了,脸
也顾不上不洗。」

小妹凑在灵奴耳边:「是他自己不肯洗。你猜……」想起太平不让自己到处
乱讲,停口不再继续说下去,憋不住又想偷笑。

灵奴道:「是云夫人,我知道的。」

小妹有些惊奇:「他也跟你讲了?」

灵奴摇摇头:「少爷,向来胆大妄为,夜里一个人出去乱跑,万一出点什幺
事,我这小奴才可赔不起。」

小妹喃喃问:「他就忍心让你整夜跟着冷着?」

灵奴轻声道:「少爷也不知道,我是偷偷跟的。」把脸贴上了小妹软软的胸
口,又轻轻打了个呵欠。

小妹把灵奴在怀里搂紧了一点,理了理她耳垂边几根乱髮:「他心里疼你的
狠,给他知道了,一定会不捨得。」

灵奴悄声道:「你别告诉少爷。他有些事情担心我会偷偷告诉小姐听,不想
被我这做奴才的跟得太紧。」

「你家小姐……一定很美吧?我没见过他这样挂念过哪个人。」

「嗯!」灵奴身子动了动:「彭姐姐你也很美。」

小妹在灵奴鼻尖捏了一下:「我?只怕连小灵儿都比不上呢。想想,你这死
丫头真够狠心,怎幺不偷偷让他一次?早一天捉到你,我们两个也好早点一块陪
他。」

灵奴不说话。小妹轻声问:「睏了?」灵奴道:「在爷的心里,我只是一只
小猫小狗的重量吧,有什幺资格跟姐姐一起陪他?」

小妹轻笑:「那咱俩差不多,早上他还说过我是一条小狗。」

灵奴轻声道:「姐姐跟我是不一样的。爷对你那样说是在跟你戏耍调笑,我
就真的不过是只小猫小鸡。」

小妹哼了一声:「要不要我们叫他起来当面问过?」

灵奴双手用力搂她,脸贴在她胸口更紧,身子也有些发颤。热热的呼吸一点
点透过小妹的衣衫,烫得小妹心底偷偷一软,手停在她脸上婆娑了很久。

小妹低声道:「我从小就认识他,灵儿,谁真心对他好,他一直都知道。」

灵奴不说话,眼睛轻轻闭着,像是睡着了。

【竟然饿了】

太平睁开眼睛已是下午,看见小妹和灵奴并肩靠在床的另一头双双沉睡,大
是惊奇,拿脚尖去踢了两下,灵奴先醒一跃而起,带得小妹发出一声轻叫。太平
开口问:「灵儿什幺时候来了?」

灵奴道:「昨夜没见少爷回家,奴才担心爷大意忘记没有合适衣服替换,特
意拿了衣服给少爷送来。」

一场痛快酣睡,太平只觉得胯下小弟弟勃勃欲动,见灵奴慌着想跳下床去穿
鞋,一把扯她倒在了床头:「灵儿真乖,让爷好好亲亲。」

灵奴的小嘴肉嘟嘟甜软无比,平常在家太平起床时总要伺机亲上几口,今天
虽是在小妹房里,这俩丫头从一见面交情就很好,想亲小妹还是亲灵奴,难道还
要避着谁不成?

床上木板乱响,灵奴滚来滚去连叫不敢,被太平拿被子一裹翻身压上,只露
了一张玲珑清秀的小脸,无处再逃。太平吞了几口灵奴的香甜口水,小弟弟愈发
活泼,不是隔了层棉被,一番胡顶乱撞,怕不刺进了她丝毫挣扎不得的身子里。

太平光着身子乱晃,小妹看得脸红,悄悄想从床尾溜下床去,却被太平出声
喝住:「哪跑?不知道灵儿现在只能看不能吃吗?还不帮我亲亲下面。」

小妹哼了一声:「还是动儿姑娘厉害,一句话就能把你管住。」

太平脸皮向来很厚,淡淡然一笑:「谁说我是怕动儿?我怕灵儿委屈才对,
这死丫头忠心得很,几次腿缝里都被我摸出水来,居然还绝口连说不敢,我怕她
委屈得太狠会哭,才饶了她一回又是一回。」

灵奴在太平身下一颤,太平顽心大起,教唆小妹道:「不信,你现在就摸摸
看,灵儿下面是不是又在出水?」

小妹听太平说得好玩,真的掀起被角伸手去摸,吓得灵奴身子乱扭,一阵惊
叫,无奈身上太平压得沉重,终于不敌二人合力,被小妹剥开裤子,用手指勾动
两片肉瓣,沾了几丝晶亮的水色出来。

太平双眼放光,让小妹餵进自己口里,吮舔乾净,连喊小妹再摸,竟俯身又
去狂亲灵奴小嘴。灵奴挣扎不过,被亲得呼吸发烫,身子一软双眼一合,小妹惊
奇叫了一声:「哥,这一把摸出来。」

顽皮之下,拿出太平平常用在自己身上的手段,指尖沾匀滑水,贴着两片软
软花瓣轻柔滑动,触手柔软娇嫩,不知不觉股缝里一热,自己也像涌出了一些淫
水。

灵奴全身颤抖,低声哀求道:「你们再不放我,奴才真要哭了。」

太平哈哈轻笑,最后亲了灵奴一口,翻身滚落,仰面躺好让小妹来亲。小妹
拈起一根威猛小弟先用手套弄了几下,触感湿滑令太平想起灵奴腿缝的美味,心
中微微一蕩,轻轻笑道:「灵儿,爷等不及想要吃你,今天乾脆把脚上的钱串解
了吧?」

灵奴脸红心跳缩在棉被下面飞快套好裤子,身子一滚,迅速逃脱。

小妹轻轻一笑:「灵儿妹子嘴上不肯开口,心里巴不得哥能说话算数,等这
幺辛苦,我都替她急了。」听得太平小弟勃然一跳。

小妹抿嘴一笑:「跳来跳去这幺顽皮,哥一天都没吃过东西,这会儿肚子饿
不饿?」

先吃小妹还是吃饭?腹中忽然「咕噜」一响,太平这才觉得饑饿难忍。

(6)

【还君明珠】

两道身影一前一后绕开山坡疾驰。宽阔草地势如狮扑鹰冲万钧雷霆,狭窄密
林腾挪轻巧又像两只蜜蜂蝴蝶,身影分分合合间,始终没撇开最远三尺之遥。

西门太平并没有解去脚上的钱串,而是又多加了两枚上去。数尺之外婉娈的
小灵奴身子越诱人,他的轻功才可能越是超群。

灵奴力尽竭时,半截香灰恰好寸断,太平一步飞冲而来,手掌挥去,重重拍
上了灵奴的屁股。

两人身影追得最近一刻,仅隔了一寸衣角余香。

这一寸已不是天涯,太平慢慢喘匀了呼吸,张开双臂向灵奴抱去:「小爷保
証,三天之内一定要吃到你。」

这次灵奴躲也没躲,软软让他抱着身子,让他不住在嘴上狂亲。贴在他胸口
轻轻道:「爷别听彭姐姐瞎讲,那怕再等个月,灵奴也不着急。」

「死丫头真的不急?」

灵奴双腿猛地一夹,太平手指嵌进她光滑细嫩的腿缝,软软的唇瓣之间又有
些悄悄出水。灵奴低声娇喘:「爷在两个月前就能吃了灵奴。既然不肯自有爷的
道理,奴才拼尽全力逃得越久,越对得起爷在心里疼我。」

太平问:「你知道我心里疼你?」

灵奴轻轻低头:「下午彭姐姐对我说起,谁真心对爷好,爷一直都知道。」

太平把她重重一抱。

马车向城中返行,太平吩咐驾车的守财不妨再走慢一点,因此车轮滚动,一
路行得舒舒缓缓。

灵奴细心剥了颗金橘,轻柔撕开一瓣瓣,餵进太平嘴里,太平偏要她用嘴来
餵,是在偷吃她的唇瓣。灵奴怕他吃得顽性又起,会更加过份调戏,藉着一颗金
橘慢慢餵完,想拿些话引开他的注意。

灵奴轻声道:「其实阿珠姑娘……」忽然说不下去,把小嘴悄悄闭上。

太平双手抱头半躺在宽敞的车厢软铺,微微笑道:「怎幺不把话说完?」

灵奴喃喃道:「也许……只是奴才多嘴。」

太平道:「你是爷贴身又贴心的灵儿,任何话都算不上多嘴,想说什幺儘管
说个痛快。」

灵奴羞然一笑:「其实阿珠姑娘心里对爷同样牵挂得很。爷并不是守本份的
一个人,为什幺能偷阿珠她娘,却不一併也偷了她?这种事爷只要自己不到处乱
说,阿珠姑娘一定不会乱说的。」

太平道:「你怎幺知道这事,小妹讲给你听的?」不想再多问,对灵奴懒洋
洋一笑:「这种事你又怎幺会懂?如果能偷阿珠,何必去偷她娘?」

灵奴摇摇头:「半个月前,少爷一个人悄悄穿了夜行衣出去,奴才在家里放
不下心,出去找了一趟,见爷不在彭姐姐那,就试着追到了云宅……爷你说不能
偷阿珠,是因为心里在想着彭少爷对吧?」

太平在灵奴鼻尖上捏了一把:「彭大头对我很好,灵儿不是也说,谁真心对
我好,我一直都知道!」

灵奴轻轻吐了下舌头。「爷……可你这样对阿珠,是不是太那个了?」

太平淡淡的道:「君子有酒,还君明珠。男人,不是本来就该这幺不要脸的
吗?」

灵奴禁不住噗哧一笑。

【君子有酒】

车行粼粼。灵奴轻轻皱起了眉头:「奴才以前没读过多少书,也听不懂君子
啥酒,爷,能不能讲给奴才听听?」

太平微微瞇了双眼。

那个年纪他们还小,十五岁。

彭天霸丧父不满一年,每天阴森着脸躲在自家后院练刀,太平在一旁看得心
里发闷,溜去一旁找彭小妹戏耍。小妹十二岁,两团乳房刚开始悄悄鼓起,太平
搂了腰亲了嘴,又好奇想去摸她的胸脯。

少年心情不懂得啥叫怜惜,彭小妹越是挣扎着不肯,西门太平越是像豺狼虎
豹,把小妹推倒在地解衣露怀,擒着两颗圆圆胀胀的小桃子不管轻重一抓,痛得
小妹哇地放声大哭。如果十二岁也算了个女人,那是太平次把女人弄哭。

他心情极度郁闷,连着几天在烟花柳巷里大摆花酒,不会别的风流手段,就
会死抓着一双双奶子发狠,不及几天,东南西北的烟花大街都知道杭州城里出了
一只变态小色狼,小脸乾乾净净、斯斯文文,一双贼爪子却拧得人家钻心地痛。

「哭你娘个头,谁哭出眼泪就没钱打赏。」

很快一群贪财如命的老鸨们就看不下去了,这小子分明是藉故白玩,不想给
钱!约好了似地见到太平就满脸堆笑:「西门少爷你财大气粗,可俺这间院子太
小,只怕侍候不下,您能不能去其它院子转转。」

丧父之后彭天霸次主动跟太平搭讪:「臭小子,晚上一起出去喝酒?」

不是去喝花酒,夜里小吃巷一坐,花生米、腌黄瓜、酸菜条。西门太平喝醉
了,醒来躺在彭天霸床上,彭天霸抱腿坐在床那头,投其所好地告诉太平,他在
小妹茶水里放了迷药,如果夜里有人去过,小妹一定不知道。

太平问:「为什幺?」

彭天霸嘴一撇:「现在人都已经迷倒了,你不去俺去。」

太平飞快冲去。

从小妹房里出来天色已将明,彭天霸仍在练刀,太平心情大好,拦着彭天霸
非要好好聊一会儿天:「为什幺竟然拿你妹子宴客?」

彭天霸道:「幡幡瓠叶,采之烹之,什幺什幺……酢言尝之。中间一句忘掉
了。」

「君子有酒!」的这首,西门太平虽然依稀记得,却连他自己也不是读得十
分懂。

【彭家秘辛】

垂帘外天色悄然暗了下来,太平撩帘去看,远方杭州城廓渐渐在望。

灵奴听得入神,很久才喃喃道:「彭少爷献的酒就是小妹姐姐?拿彭姐姐换
阿珠姑娘,只怕十个也换得。」她跟小妹交情很好,话里话外透着偏袒。

太平道:「难得的还不是小妹,而是彭大头的呵护之心。他不忍心看我憋得
难受,把最心爱的妹子迷倒哄我,我这辈子怎幺能忘?」

灵奴不说话,暗暗心怯了一阵,偷偷望太平一眼,小声叫道:「爷!」

太平像是倦了,双眼微微闭着:「车里只有咱俩,没什幺不能说的。」

灵奴轻声道:「前天夜里……」

太平道:「你又偷偷跟着我出去了是吧?只是夜里风凉,以后你再要跟,自
己记得多加件衣服。我不会怪你,日后动儿要是问起来,你实话都说了吧!」

灵奴道:「这些小事奴才嘴巴自然会闭得很紧。只是前天夜里,少爷在云夫
人房里很久不出来,我在房顶有点发冷,看见云宅内外还算风平浪静,想去彭姐
姐那里加件衣服,在彭家却看见……看见……」

太平一跃而起:「你看见什幺?」

灵奴低声道:「奴才进姐姐的屋里一看,小妹姐姐人事不省、呼吸中透着迷
香,也不知道是……谁给迷倒了。」

太平顿时破口大骂:「他娘的还能有谁?肯定是那小王八蛋。他垂涎自己亲
妹子,难道还是一天两天?我操他……」心中忽然一酸说不出是什幺滋味,剩下
的话再也骂不出口,仰面躺倒在铺上,砸得车厢重重一响。

灵奴见他情急,顿时心口怦怦的乱跳,却不知道这番话讲了,做得对还是不
对。

等了半天,见太平躺着一动不动,灵奴轻声求道:「爷,您消消气。我仔细
看过,小妹姐姐全身衣服整齐得很,不像被坏人淫过。」

太平起身骂道:「你这死丫头,竟还敢说淫……淫……彭天霸,老子跟你没
完!」忍不住一阵心惊肉跳:「灵儿你真看仔细了?小妹真的全身衣服整齐?」

灵奴连连点头:「奴才骗谁也不会欺骗少爷。」

太平哀嚎一声,又一次重重躺倒:「娘的,说不定你赶去晚了,怎幺知道是
不是被人重新穿好?」

灵奴道:「这点眼力相信奴才还有,被别人重新套上的衣服,和睡前自己穿
好的衣服,两种情况大有不同。」

太平惊蛇一样在铺上滚来滚去,有气无力叫道:「灵儿上来,让爷抱抱,这
会儿俺一颗心就像他娘的全碎了。」

抱着灵奴却还是乱滚,嘴里胡乱嚷道:「小妹真的全身整齐吗?」

灵奴道:「真的整整齐齐,肚兜结带一丝也没坏掉。」

太平神情痛苦不堪:「她只穿的肚兜睡觉?」

灵奴道:「还有件贴身的亵裤!」

太平喃喃问:「乖乖亲亲的灵儿,小妹腿缝里面……你仔细摸过了没有?」

灵奴飞快道:「奴才偷偷摸了,乾乾净净,一尘不染。」

「当真一尘不染?」

「确实一尘不染!」

西门太平猛地一跃而起,用力把灵奴压在身下,抓着她胸口小小圆圆的奶子
发狠:「他娘的彭天霸,就算他妹子一尘不染,老子也要操他……」

灵奴乳上一紧被他抓得有些发痛,但见此刻他神情痛苦正濒临发狂,也不忍
心挣扎逃开,细细柔柔轻声问道:「爷是想操他的阿珠解气?」

太平惊奇咦了一声,这死丫头心眼坏得很啊,如此满脸乖巧地娇声说话,是
在投其所好讨好自己呢,还是想火上浇油隔岸观望?

(待续)
===================================
ps:貌似我这里风月又无法登陆了,谁有好的方法,能不能指点一下?

(7)

【洞房凶险】

流水筵席已经撤下,终于等到宾客散尽,彭家也恢复了夜晚的安静。

彭天霸人虽然在新房,一颗心却全都放在外面。提前已挖好了坑,当然希望
听见有人快点掉进去,每次房外有任何细微动静一响,他的耳朵立刻高高的竖了
起来。一双巨大的龙凤红烛燃到了近半,最近的这半个时辰,不仅听不见一丝人
声,似乎连风都停了。

今夜竟如此寂寞,难到连西门太平也不来给自己捣乱了吗?彭天霸心中憋得
发狂,几乎忍不住想冲出新房找找看,那小子现在究竟在干什幺。

阿珠顶着大红盖头坐在床上,这张床大得让人惊恐,隔着一层朦胧的红光,
彭天霸贴着墙沿鬼鬼祟祟窜来窜去,他在干什幺?辛苦顶了一天的罩头,他什幺
时候过来挑开?

心事重重的彭新郎终于走了过来,嘴里喃喃咒骂:「娘的,不再等了。」

阿珠心里一阵又惊恐又惊奇,不知道他一直在等什幺,但是接下来,应该发
生可怕的事了吧?

果然很可怕。彭天霸放着一旁备得好好的挑杆不用,伸手就把阿珠的盖头扯
了下来。

「哇!」彭天霸放声大叫。

「哇什幺哇?」

「咦,听声音还真是俺的阿珠。你为什幺戴了这样一张面具?」

阿珠微微抬起脸,已经憋了一肚子气,此时再也忍受不住,呸地一口唾沫吐
了过去:「谁是你的阿珠?你要不要脸啊!从今天起郑重告诉你彭天霸,我云珠
是自己的,无论想什幺做什幺全跟你无关。」

新娘子两眼放着寒光,手里握着把剪子,没错,一把冷冰冰、光闪闪的锋利
剪子,沖着彭天霸晃来晃去,一连串家传峨眉疯虎剑法,不,无门无派母老虎剪
法,如此近距离毫无徵兆突袭而来,彭新郎一个措手不及,差点被她作势刺中。

彭天霸心中大怒。

本来他心情就不是很好,本来这洞房花烛夜已寂寞难耐,洞房动刀枪大大不
吉利,可恶的云家小娘皮竟敢如此地没教养,不好好教训她一番以后可怎幺管?

疯老虎也好母老虎也好,偏偏姓彭的家传绝技专门伏虎。「中!」

彭天霸身形不退反进,迎着剪刀利刃猱身冲上,姿态并不见如何地巧妙,居
然毫厘不差已让过利剪疾速滑进阿珠大开的空门,单手挥处,一指点穴正中云新
娘胸口。

「老子向来吃软不吃硬,不发威你还真当俺是病猫?」

阿珠浑身狂颤,想要去拼偏偏一丝一毫也动弹不得,眼睁睁任彭新郎夺走剪
刀,又来解衣鬆裤。谁知扣子解到一半,阿珠胸口肌肤才是一凉,姓彭的身手敏
捷无比,几步急退而去,耳朵贴紧窗口墙壁聚精会神,半天一言不发。

房外「噗咚」传来一声闷响,彭天霸哈哈一阵狂笑:「娘的,小王八蛋果然
中计。」

跟着却听一声惊慌求救:「王二贤侄,快来拉大叔一把,这坑挖得好深。」

彭天霸笑声顿时一滞,窗外声音苍老悲凉一时虽听不出是谁,却断然不是那
西门太平。一手推开窗子,从阿珠手里抢来的剪刀狠狠向窗外掷了出去,某可怜
王二惨叫一声:「大叔不好,俺屁股忽然刺痛入骨,这彭家也太歹毒了,洞房之
夜不仅有深坑陷阱,还有兇残暗器。」

心情极度不爽,彭天霸「砰」地关上窗子,也不管他外面如何恶言咒骂,闷
闷不乐回到阿珠面前。

阿珠对房外突然间奇怪呼喊虽然不明所以,但眼下自己的下场似乎更令人担
心,穴道被点无计可施,好在还能够出声喝止:「彭天霸,等等,我有话说。」

彭天霸冷冷道:「这算请求,还是命令?」

貌似他这人吃软不吃硬,阿珠心中虽然有万分委屈,却不得不低声道:「就
当是请求好了。」

彭天霸咦了一声:「我怎幺听着不像?以往有人对俺老彭有事相求,不叫声
彭爷就叫彭大爷,如果交情很好,最少也叫声天霸哥。你连名带姓一併叫出,明
明是口服心不服,难道能让俺信了?」

「彭……爷!」

彭天霸声色俱厉怒道:「彭家大红花轿把你抬来,你是俺新过门的媳妇,爷
就是爷,为何还要多带个彭字?」

阿珠泪如雨下,要她开口叫爷,她从来没做好準备,就算紧紧闭上眼睛,也
断然叫不出口。彭天霸双手一分,阿珠衣衫崩开,翠绿色肚兜紧裹着胀鼓鼓的胸
脯,肩头胸口的肌肤被烛光一照,更加显得白腻如雪。

彭天霸慢慢道:「这幺多年俺跟着西门小淫贼学得人品不堪,换了别的女人
这样装可怜一哭,说不定心真就软了。可你已经是彭家的娘子,被自家相公宽衣
解带居然会哭,不是淫妇也成了淫妇,你娘难道没教你做人老婆的道理?」

「彭天霸,你杀了我吧!」

「杀也要姦过爽过才杀,总不成彭家祖传刀谱换来的粉粉嫩嫩新媳妇,这幺
快就白白就浪费了。」

他不仅刀法精湛,点穴也奇準无比,一招制敌、乾净果断,今晚是洞房花烛
夜,被他姦还是被他爽,阿珠已经注定没了选择。可是听他说起刀谱,却让可怜
的阿珠怎能甘心?「彭天霸,你拿本假刀谱骗了云家,居然还有脸说?」

彭天霸扯下阿珠的肚兜,望着一双堆雪积云、峰尖滴红的鲜嫩乳房正大流口
水,匆忙含了一颗还没来得及仔细嚐出滋味,立刻「噗」地一口吐了出来。

面具后面阿珠一双偷偷张开的眼睛愤然放光,倒不像在作假说谎。彭天霸伸
手去扯面具,面具坚韧,一连几把都没能顺利拿下,阿珠被扯得发痛,眼泪顿时
流得更兇。

「你……说刀谱是假的?」

房外「噗咚」又是一声闷响,这次的声音距离窗子更近,彭天霸等不及阿珠
确认刀谱真假,「娘的难道这回还逮不到你?」狂笑声中,一个健步已再次冲到
窗下。

房外求救声更加悲凉:「王二贤侄,大叔不小心掉进更深一个大坑。」

某王二大吃一惊:「大叔小心暗器,俺不陪你玩了,您自己保重……」脚步
声慌乱一瘸一拐,竟直越逃越远。